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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不过哪怕不成,只要贾琰没成为其他皇子的人,他们还可以作为友人,可惜不算王友。
说起来“王友”是个荣誉称号,也是个官职,按照汉唐惯例,亲王侍读、僚属等近臣,亦或是皇帝钦定极有特长的名士俱可称为“王友”。譬如画圣吴道子,就曾做官为“宁王友”;又如封孝琰,曾为吏部郎中、南阳王友。
而东宫属官,太子洗马等东宫僚属,按照惯例,也可称为“太子友”。比如晋朝郭荷就曾为太子友,这种例子不胜枚举。
这都是藩王和东宫自己的班底,司徒阔想着更觉得有些沮丧,明明日常父子相处、教导、关照样样不缺,为什么到了这要紧的事情上父皇就将自己打入另册呢!
需知当年石光珠的父亲就是义忠亲王、废太子司徒闳的太子友,而今出宫开府的年长亲王们,就只有封王数年的司徒阔没有王友。属官、王友、正妃,什么都没有,一向疏朗挺拔的司徒阔也难有些丧气,到最后干脆只喝闷酒。
自相识以来,除了隐瞒身份,司徒阔对贾琰其实更像是个兄长玩伴。从来没有打官腔说怪话的时候,对比今日齐王两句话就想压楚王一头的样子,非要让贾琰选,他肯定是选择楚王这种主公来侍奉。但是,毕竟没到非做选择的时候,贾琰也不乐意将舅父拖下水。
谁不乐意做个好名声的忠直之臣呢,省心啊!
石光珠盯着司徒阔,一直劝他不要多喝酒,看他喝醉又与太监高亭将他送回房。石光珠回来继续同贾琰烤肉喝酒的时候,突然挥退下人,略沉吟道:“如今诸位皇子长成、羽翼渐丰,今上春秋渐高。贵妃与陛下携手二十余年,生有楚王、卫怀王、十二公主,倘若不是楚王有东宫之份,楚王母子兄妹恐为五鼎烹。”
这是掏心窝的肺腑之言,贾琰端着酒杯直直地看着石光珠,石光珠起身道:“我受楚王大恩,楚王自己并不愿与伯衡将窗户纸捅破,只好我来。我人微言轻,今日却有一言请教伯衡。”
贾琰肃容:“请讲。”
“伯衡大概是想做忠臣纯臣的,每个大臣都是这么想的。”石光珠笑道:“但是伯衡真的不想试一试吗?以伯衡的品性才华,真的不想有从龙之功?何况,如今的情势,以你的出身、年纪入朝之后必定会成为多方拉拢的对象。伯衡打算怎么办?一直坐在墙上观望,你就不怕因为观望太久而招人恨。”
贾琰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自己,却想到了林海,他看着石光珠笑道:“孟圭兄还说自己不会说话,真是过谦了。”
石光珠也是一笑:“逼出来的,没法子。”
“孟圭兄,我也有个问题,”贾琰似笑非笑:“你为什么盯上我?非我不可吗?比如我的师兄许直,那才是个大大的才子,何况他也与楚王有那么一面之缘。”
“许正行是榜眼,”石光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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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中的时候,楚王还没开府,而许正行已经在翰林院观政,且帮陛下草拟诏书了。而且我只是武夫,也不能大肆招揽年轻进士……需知贵妃过去曾被说过奸妃,唉。”名声上就不占优势,遥想扬州那个什么璞,说不定还要踩着贵妃母子扬名。
这真是一个坦诚的回答,贾伯衡是个开始,可是贾琰并不满意。
“那么为什么不是老大人们,我就算入朝并且一直在京中为官,也还太年轻了。”这很吃亏啊。
石光珠叹气:“伯衡,朝中老大人们,要么如令舅父或者长乐驸马一样,两边不沾。剩下的无非两种,像大学士楚缙他们都认为立嫡以长,当以燕王司徒阐为储君;而如大学士顾协,他是博陵侯旁支,自然是要长且贵,认为燕王母亲出身寒微,不如齐王出身的顾氏与皇室世代联姻姑表至亲。楚王虽然是陛下现存的第四个年长的儿子,但是七爷不太受关注。何况……”
“何况,老大人们更希望陛下不要立爱。”贾琰冷笑:“好像这样,就能让这大吴江山稳固似的。嘴上说正统,脚上倒是坦诚,还不是有人站齐王!”
石光珠急道:“伯衡贤弟所言正是,便如今日看到宁荣二府的公子不也在齐王与忠顺身边么?贤弟如今作何打算呢?”
贾琰说道:“这话,等楚王酒醒之后,让他与我谈吧。”他举起杯,石光珠也举起杯,二人相对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司徒阔做了个好梦,梦中还是父亲对他格外关怀有加的时候,当时自己是皇子中最受关注的一个。太子被废赐死之后,好多人都以为皇帝要因爱立储,然后……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母亲被人公然诋毁为:奸妃!
虽然父亲没在乎,对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可是那之后八弟卫王夭折,父皇对自己也冷淡下来。十数年下来,自己居然要成为朝廷上最安全的皇子了陛下一定不会因爱立储的!
呵呵。
司徒阔从宿醉中惊醒,他哑着嗓子叫高亭拿水过来,却没想到高亭回禀说:石司马说,七爷若醒了,请七爷去书房,小贾公子也在。
“书房!”司徒阔差点呛水,能带贾伯衡去书房,说明光珠说动他了。司徒阔赶紧洗漱更衣,往书房去了。
“伯衡有何教我?”司徒阔拱手:“楚王府上下皆会礼敬伯衡!还望伯衡,知无不言。”
贾琰欠身道:“不敢,七爷的烦心事在下已经知晓了,可在下还想问一句,七爷为什么想要那个位置?”
“……我算是胸无大志。”司徒阔笑道:“若是我现在对伯衡说为家国天下,怕是伯衡也不会信。我母子的处境伯衡也知晓,不怕你笑话,不管是三哥继位、还是四哥继位,他们的母亲对我的母亲怕都是想食肉寝皮,如果被过继出去的六哥生母贤妃也在,怕也是如此。我为人兄,不能不为妹妹着想。我为人子,岂能让母亲落到如此境地!”
贾琰想到了自己,他突然想笑,瞧瞧这斗室之内的三个人:两个父母双亡、多赖亲友扶持长大;还有一个父亲不只是自己的父亲,整日担忧母亲妹妹的未来。
“七爷这么想理所应当,难道非得将家国天下四个字刻在脸上才叫有出息吗?才能做明君?哈哈,我是不信这个的。好听话谁都会说,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在我看来,没什么话比今日七爷对我说的,更诚挚、更让人心折了。”
贾琰看着石光珠:“好叫孟圭知道,我父母也早就不在了,十年来我是舅舅舅母养大的。其实之前七爷礼贤下士,我回避,无非是担心将舅氏、,也就是岳父拉下水。但是孟圭兄一句话说得对,往后朝中局势只会越发难处,陛下春秋已高。我舅舅做过巡盐御史、又是户部尚书,一朝天子一朝臣,日后,若是拿旧臣开刀,我怕他是头一份。”
“七爷以挚诚之心待我,贾琰必以挚诚之心回报。”贾琰深深一揖:“琰必以楚王马首前瞻。”
林府
“外甥觉得楚王很好,”自郊外归来的贾琰坐在林海的书房里,语气坦诚:“我觉得楚王有想法,而且他还年轻,若不试一试,我也会遗憾的。”
林海目瞪口呆,他一直乖巧稳重听话的外甥、准女婿,怎么出去冬猎一趟就改主意了!
他没有生气,只是郑重的问道:“琰儿,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吗?”
“我知道,”贾琰道:“但是司徒阔羽翼未丰,他是个好选择,现在站在他那边是雪中送炭。舅舅不知道吧,我随他出城的时候,看见了宁荣二府的贾琏和贾蓉,以及东平郡王的弟弟……而且也知道了,朝中老大人各执己见,皇帝却一直没有动静。”
林海看着外甥侃侃而谈,突然想到了当年三庶人之事的时候,自己同贾代善私下说过的那番话。
第36章
“我听陛下的,就要告诉他太子打算做什么。”当年,病重的老岳父贾代善盖着几层被子,与女婿林海密谈,“可是对皇帝和太子来说,那都是出卖。皇帝回过神还是要恨,反正错的都是臣子,他们父子怎么会错呢。”
贾代善是辅佐端平皇帝登基的,他太知道这位皇帝了,现在恨得牙痒痒,过后还是会认为儿子不好都是辅臣不忠,横竖都没个好下场。
“如海啊,”荣国公闭着眼睛:“你看着吧,贾家藏起来、躲起来,看似落魄。可是比贾家还要惨的,只怕没多久,你就能看见了。”
果然,荣公死后,就是诸多大臣全家、乃至全族流放、就是缮国公父子相残的惨剧,皇帝似乎忘了,这些大臣都是他一手交给儿子的。
贾代善这太子少保,不也是皇帝让他做的吗?最后也是夹在父子之间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古来史书昭昭的忠臣,是落败得多,还是善终的多?忠臣总是受到皇帝的摆布,因为他们顾忌的东西太多。但是皇帝维护,往往是他的爱臣、他的信臣,甚至是他的佞臣。
林海回思绪,看向贾琰:“你想要的不只是从龙之功,还要在主公面前的地位,宁**头、不做凤尾吗?”
“是。”贾琰点头:“从来都是皇帝择臣,其实臣子也在站队选择主公。只当个忠臣,皇帝也不能保证忠臣会有好下场。我们不可能只忠于陛下,然后不给任何一个皇子好脸色,这是傻子。与其左右逢源、忠于陛下,给人留下一个滑头的印象;不如忠于陛下,倾向于某位皇子。”
林海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失败呢?”
“我一直担心失败,”贾琰笑笑:“怕连累家人,然后想想,如果想要不出事,只好不做事。不当官是最好的,永远不会失败,如果想要保住我们的一切,只能在混乱到来之前决定自己的位置。”
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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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怕失败,因为怕可能带来的后果就什么都不做,走在街上还可能飞来横祸被花盆砸死。贾琰一直都是个热爱权力的人,他所作的一切,无非是在不断的增加自己的话语权。
“再说,做个忠臣、纯臣,舅舅够忠诚,皇帝还不是将您扔到盐政这个烂摊子上,一待就是好几年。”贾琰笑道:“纵然盐政是个肥缺,可是相较之下,若是能选择,舅舅愿意在那个位置吗?”
林海态度一直很放松,完全没有生气或者其他愤然的反应,贾琰其实也奇怪:“舅舅,您不生气?”
“若我能选择,当然不会去管盐政……其实,前几日梁逸之告诉我一个消息。”
贾琰作恭听状,林海就道:“自幽禁解除之后,陛下很喜欢将皇长孙忠顺亲王叫到身边,你在庄子上时,忠顺亲王为陛下读书,读的是了隋书房陵王杨勇传。”
贾琰皱眉,杨勇传……
林海继续道:“逸之当时也在,据说皇帝若有所思。他同我讲,皇帝怕想到义忠亲王身上去了。”
这可是篇好文章,贾琰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若义忠亲王是房陵王,那么,谁是杨广?”
林海淡淡一笑:“孺子可教。”
“外甥路遇齐王同忠顺王,他们叔侄仿佛走得很近。”如果对号入座,这话最大的指向就是一直自以为储位在望且年长的齐王了,作为看上去似乎关系还算不错的叔侄,司徒延会在背后插刀吗?
“呵呵,”林海扫一扫书案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上去亲近,不见得真的亲近。与齐王不同,忠顺亲王对我、逸之,还有当时曾经在陛下身侧,却完全没有为义忠说话的大臣一向不假辞色,我们也得自保啊。”
贾琰明白了:“然而如今舅父与梁二叔都是陛下近臣,齐王若想拉拢你们,动一动心思、有一些举动就会让司徒延非常不高兴。所以,他就会搞些小动作。那么……等等,自保?舅舅!”
“是啊,”林海笑道:“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司徒延如今常在陛下身边侍奉,我也好、梁逸之也好,其实心中都颇为不安。你以为我们没想法吗?若是哪一日陛下被孙子说动了,去翻旧账,我们这些当初保持沉默的人,顷刻就会有个罪名“非忠臣,坐视储君遭难”,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不过琰儿,你要说一句实话,你究竟看重司徒阔什么了?”
“不要用他羽翼未丰,你想烧冷灶的话来搪塞我。”林海肃容道:“如果只是为了保住我们一家的地位,你不会答应的如此急切,至少会和我商量。”
贾琰道:“都瞒不过舅舅,楚王没有打出家国天下的旗号来和我绕圈子。他对石光珠也好,对我也好,都是坦荡真诚,说了他最想说的话,和他想谋图东宫的原因。外甥觉得,正统和家国天下,嘴上说说的话,实在是最没用的东西。”
林海没再说话,此刻外面传来通报声,太太打发人来请老爷同琰大爷一道去上房吃饭,贾琰代林海说一声知道了。
林海这才道:“家里就这么几口人,你自己慎重吧,也不要急,皇帝对楚王究竟是何态度,我猜这次殿试之后,也该有下文了。说起来,哪怕做世代读书的乡绅,也需要积淀和资本,林家人丁稀落,荣府也很难指望得上,风浪到来的时候,也只能迎着风浪走。”
“我明白。”贾琰心道,能扶持他扶持,若不能扶持,他第一个就出来要劝司徒阔打消念头,安分如鸡。
不过,贾琰没想明白,“陛下对楚王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晚间他独自靠在炕上写了一张纸条,夹在书里,让冬晚送去给黛玉。
黛玉正在书案前写字,接到书籍的时候还有些吃惊,怎么这个时候送书过来,还不是什么有趣的新书。冬晚使了个眼色,黛玉翻开书,只见那纸条上写到“原本父亲爱子,却突然冷淡,为何?”
看着纸条的黛玉沉吟一会,执笔写了另一张字条,夹在书里又让冬晚送了回去。贾琰到东西赶紧翻开书,只见字条上写着“父子龃龉?夫妻矛盾?外人挑拨?”
贾琰若有所悟。
忠顺亲王司徒延为皇帝诵读房陵王杨勇传的事情,梁逸之能告诉林海,当时在场的别人自然也会告诉另外一些人。
比如燕王府,平素一副“清心寡欲”对皇位丝毫不敢兴趣的司徒阐笑着对府中长史说道:“只看老四如何头疼了。长史替本王想想,作为父皇长子,我该如何表现这些年来,被老四欺凌的多么可怜呢?”
被过继出去的六皇子晋王司徒明在府中大笑,真是太有趣了。司徒明招来贴身太监低声叮嘱几句,让他想办法让“齐王当年对太子落井下石”的谣言,传的越广越好。
他自己被过继,二哥死了,母妃忧惧而亡,外家被判流放,差不多要死绝了。这些年来,蹦的那么欢、怂恿皇帝过继自己的老四也别想消停!司徒明心中仿佛烧着一把火,他到要看看,他的好四哥,会怎么死!
齐王府中,齐王司徒彭祖正在发飙,司徒延小儿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因为自己用了四王八公那些人,他就这么陷害自己?
司徒彭祖气的怒发冲冠,现在好了,人人都会觉得他齐王,就是那个坑害兄长的杨广!
毕竟,当年燕王好歹还为废太子说过话,虽然齐王觉得他是想两边讨好。而齐王自己,和舅父博陵侯、以及在朝中的顾氏族人,不只是没替他们说话,反而很说过一些“司徒闳骄奢淫逸”……不孝不悌啊,司徒彭祖把自己的罪名都想好了。
我要怎么办?齐王问自己,这个情况,只有一个办法,让皇帝意识到,当年不仅是自己和舅家顾氏没为三庶人说话,落井下石,而是很多人都保持了沉默,而保持沉默就是落井下石的一种!比如他的好妹夫梁逸之、比如户部尚书林海、比如当初做着太子保傅,最后没被清算的那些人。
现在顾不得什么倾向,什么围绕在齐王周围了,司徒彭祖要自救,就只能将大家都拖下水!
殿试之前的京城,因为诸多显贵们的努力,三庶人旧事又一次被翻腾出来。端平二十九年的春节之前,许多人家都过的战战兢兢,毫无喜气。不过,高居宝座上的皇帝却毫无表示,很快新年到了,大家又觉得天下太平。
大年初二,与孙家兄弟一起来到长乐公主府上拜年的贾琰,正在和梁家几兄弟一道饮酒烤肉。轮到梁宣作诗的时候,贾琰突然发现游廊那边似乎有女子闪过,他低声告诉身边的公主次子梁寂。
梁寂叫来侍女过去看看,过了一会,侍女回报说:是诚忠亲王的长女与齐王家的郡主迷了路。
“我几位舅舅家的女儿,”梁实探头道:“今日正巧过来赏梅,在梅园里,想是走岔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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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钟就道:“还望姐姐帮我找找,舍弟阿钊,是不是也迷路了。”孙钊这小子说是解手,好有一刻钟了,还没回来。
话音未落,孙钊脸色略带红晕的跑了回来,梁宣笑道:“应勉做什么去了,一头汗。”
孙钊有些结巴,只说自己差点迷路,不过幸好找到了原路才返回来。贾琰看了这小子一眼,直觉他没说实话,不会是碰上那帮龙子凤孙了吧?
而梅园里,不只有几位亲王家的郡主,还有东道主刚从外面回来的梁宥、和一直招待客人梁宁堂姐妹两个,以及黛玉、孙这些官家姑娘,大家说说笑笑原是极好的。齐王郡主却突然问道:“梅园外面的院子里,在烤肉作诗的,都是梁家几位表兄弟吗?”
梁宥没多想,笑道:“不是的,还有几位朝中大人家的公子,他们玩他们的。表姐也想烤肉作诗,那我叫下人备好物什过来。”
齐王郡主连连摆手:“大冷的天,咱们姑娘家可不比公子哥儿们耐寒,我呀也不是为了我自己问的。”她说着看向了诚忠亲王的长女,那姑娘脸红避开,几个姑娘眼神对视,默契的聊起了其他话题。
第37章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当时在场的人谁也没放在心上,诚忠亲王的女儿也是在幽禁中长大的,八成就是好奇问一下。至于可能看上梁实、梁寂,长乐公主听女儿梁宥说完,完全不担心。
诚忠亲王没有儿子,当初他死的时候,膝下就只有司徒淑贞这一个幼女。如果皇帝真的决定将孙女嫁给外孙子,长乐也只能认了,再说京中如今这个情况,像淑贞这样和各方完全没牵扯的宗室孤女,其实也挺不错的。
总比选一个派系不同,将来娘家出事的女孩子好多了,长乐公主心态稳定。
当初对三庶人后代解除幽禁之后,端平皇帝下旨,孙子们到了开府的年纪就封爵开府,未到年纪的要么各自兄长抚养、要么掖庭抚养;而孙女未到出嫁年龄的俱养育宫中,和公主们在一起。
比如诚忠亲王的女儿司徒淑贞,就同十二公主一起养在苏贵妃膝下,司徒淑贞觉得只要不幽禁就很好了,而小姑姑同贵妃如此友善,这是意外之喜。她每日同十二公主一起读书写字,春天即将到了,
殿试之前,齐王郡主入宫向祖母顾德妃问安,路遇十二公主,言谈当中提到了当日自己与司徒淑贞远望几位官家公子的巧遇。这种话完全是别有用心!十二公主对母亲苏贵妃说道:根本就是说侄女有别的想法嘛。
苏贵妃笑着抚摸女儿的发髻:“她安的什么心都不要紧,齐王不过就是想通过女儿将这件事告诉娘啊,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一会你打发人叫哥哥过来。哈哈,我的宝儿也长大了,若是以后见到哪家公子很好,悄悄告诉娘也未尝不可。”
十二公主掩面而逃,也没忘了叫人请亲哥哥司徒阔过来,楚王以为有什么急事,赶忙来到宫中。
苏贵妃看着一头汗的儿子,心疼的让他赶快坐下,外头天还冷着,又准备了热毛巾给儿子。司徒阔盖着毛巾缓过来才问道:“妹妹打发人请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妹妹呢?”
“是我要找你,”苏贵妃笑着将齐王郡王的话重复一遍,“你妹妹还有些不高兴,我告诉她不要紧,你都能处理好。”
楚王欠身:“我明白了,不管齐王那边想做什么,儿子都能应付好。”他脸色有些凝重,贵妃疑惑的看着他,司徒阔又笑了:“没事的,娘放心。”
离开母亲宫中,司徒阔漫步在宫城里,能在长乐公主府同梁家子弟饮酒的大概少不了贾琰。楚王心道,不管齐王想借自己和妹妹打什么主意,我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不过还是要问一句当日都是哪几个人在一起饮酒。
他这位四哥,最近倒是很喜欢玩这种心机小道。
转眼到了二月初九殿试之期,贾琰也是在这一天,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缮国公府石光琳。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正在与同年们团团作揖。石光琳也注意到了贾琰,他笑问道:“不知兄台贵姓?”
贾琰道:“贾琰、贾伯衡。”
“在下石光琳,字仲昆。”
贾琰笑笑与石光琳略说了几句话,仲昆……石二爷,看来这位也同宝玉一样,是各方独自排序?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考生们在皇城正北门外列队,由礼部官员带队进入文华殿,众人在位置旁边站好,静待皇帝驾临。
端平皇帝带着皇子们一同来到了文华殿,考生与众官肃、跪、叩,行大礼,之后起身坐好。拆开试卷,听考官宣布题目,考试正式开始。
这一年的殿试考题是两道,任选其一,也可全写。其一为《水、火、金、木、土、谷惟修》,其二为《子使漆雕开仕》。
贾琰先琢磨第一道,横竖这考试要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才算结束……第一题出自《尚书大禹谟》,要参考前朝大儒孔颖达的解释: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此之谓:六府,是天地用来养育万物。能将六府安排好,便可称为“惟修”,所谓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能将这个做好,便是照管好了百姓、便是圣人之德。然后从孟子劝导梁惠王的《寡人之于国也》的路上答这道题,也就对了。
而第二道题,出自《论语公治长篇》,原句完整应该是“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说,孔子令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回答说:“我对做官这件事还没有信心。”孔子听了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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