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秀恩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年春天
知道她有了撑腰的人,孙天成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刚才忙着去追人,他都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的心思。
这时候一静下来,孙天成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为田芬芳被叔叔主婚的事儿这么着急,一半是替田芬芳鸣不平,觉得那么好的姑娘嫁了瘸老汉不般配,另一半则是因为听到田芬芳忽然要嫁人,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还没有机会表达心意,她怎么就能……
因此,孙天成打定主意,第二天不管田家是什么情形,他都必须去一趟,要是田大业还敢不顾田芬芳的意愿,强行婚配,他就动用自己的关系,找村干部、甚至乡干部,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看他还敢不敢!
第二天一大早,好巧不巧,他刚一出门就碰到了那个给瘸子李当介绍人的快嘴李媒婆。
两人同时赶到田大业家,听着对方振振有词的叫骂,孙天成心想,正好,人证也来了,不怕田大业抵赖,今天,他就要帮着田芬芳教训教训这个霸道可恶的叔叔,还这好姑娘一个公道。
第13章闹剧
李媒婆之所以有个“快嘴”的称号,就是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像一挺机关枪,别人想插嘴基本是毫无可能性。
田大业本来想上前好言好语跟她说一下,赶紧拉她到外面去,哪怕塞给她三瓜两枣,让她住了嘴,别闹大了,让田玉娥听见。
可李快嘴没给他机会,在加上旁边有孙天成发问,李媒婆看这个大知识分子都关心这个事儿,说的就更起起劲儿,更大声了。
这可把田大业吓坏了,他也顾不得分寸了,跑上去就捂住了李媒婆的嘴,然后就拽着她往院子外面去。
孙天成赶紧上前阻拦,站在院门口,不让田大业出去,他道,“田大叔,你捂住李婶的嘴干什么,赶紧放开她!”
田大业也是急眼了,顾不上孙天成的特殊身份,一把就把他拥到旁边,吼着说,“有你啥事,闪开!”
孙天成虽然是个文化人,但天天跑野外,身体素质也是相当的好,不至于被田大业一推就倒,但这时候,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借着被推,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还假装撞上了墙,捂着脑袋,喊道,“快,谁去找村干部,田大业他打人!”
他这么一喊,院里院外的村民都惊了,心说,呦呵,田大业胆子不小,打谁不好,偏打了来村里考察的大知识分子,重点保护对象,完了,他这回摊上事儿了。
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不好去告这个状,要不以后邻里关系没办法处啊。
但有个小子却不怕,二虎一大早就领着大黄出去溜达了,这时候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自己那个遭人恨的老舅打了人,他赶紧冲进人堆里看,发现对方打的还是个戴眼镜的,穿得很体面的人。二虎聪明,一想他老舅这肯定是打了干部了,二话没说,他领着大黄,撒腿就往村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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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昨天他就憋着股劲儿,想像大姐似的,当一把英雄,这会可让他逮到机会了,跑得比大黄都快。
这边院门口闹喳喳的不消停,惊动了屋里的田玉娥和田芬芳两个人。
她俩出来一看,田大业正捂着李媒婆的嘴,两人在门口撕扯了起来。
田玉娥这时候已经从出马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到田大业的丑态,赶紧上前呵斥道,“大业,你这是干啥呢,赶紧把快嘴放开!”
田大业一看二姐出了屋,吓得顿时没了四六,手上的力气也松了。
李快嘴赶紧从他手底下挣脱,然后一屁股就坐在院子中间嚎上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以后让我出去怎么做人啊,这么多人都看见田大业这不要脸的对我拉拉扯扯,我的清白没法要了!”
她一边假哭一边薅头发,没一会儿就弄得狼狈不堪,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田大业把她怎么着了。
田玉娥知道快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到底,嫁侄女,分家,这都是他们老田家的家务事儿,就算她这个当姐姐的要拾田大业,拾的再厉害,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但是这快嘴李媒婆,看样子是想借机讹上老田家,那田玉娥肯定不能干。
于是她对着李媒婆开了腔,“快嘴,你有话站起来好好说,我们家大业怎么着你了?这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乡亲,大家都有眼睛,你当着大伙的面,和田大业对质对质,他要真是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李快嘴一听田玉娥对着她发了话,那哭嚎声马上就小了,说实在的,十里八乡,没有她怕得人,就算是各村的村长书记,见了她也得礼遇三分,不为别的,就说她这保媒的快嘴决定了这多少年轻人的终身。
但面对田玉娥,她是真怕,对方出马仙的名声大得很,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要不啥时候被整治了都不知道。
但李媒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得,她看讹上田大业要点好处是不可能了,便开始说这次保媒的事儿。
“哎呦,玉娥,你咋回娘家了,你看看,这可真的巧,你要是昨天回来,没准能看到田大业跟你家芬芳定的那门亲事,对方可是外乡有名的木匠师傅,手艺好,家里富余,当初你家大业可都答应得好好的,还吃了人家的席面,拿了人家的烧鸡呢。”
后面几句话,她故意嚷嚷的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看到周围的村民果然开始议论纷纷,李媒婆得意的一撇嘴,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两条胳膊一抱胸,一副不给个说法,就不走的架势。
“哦?真有这么好的婚事,那我支持啊?大业,你把那侄儿女婿领到家里来,我看看,要是芬芳也愿意,咱们就把婚事操办起来吧。”
田玉娥顺着话茬往下说,两眼盯着田大业,看得对方直打颤。
“没有,没有,二姐,那婚事不合适,我正要去找李快嘴说道说道呢。”
田大业赶紧摆手,他现在太怕田玉娥拿住这事儿,给他颜色看。
“我呸!你吃了人家,喝了人家,说不干就不干?你这是指使侄女骗婚!”
李快嘴一听,跳着脚开始骂起来。
“李木匠就算是个瘸子,我给你们做媒的时候一点没隐瞒,是你满口答应,说你侄女愿意,人家瘸子李昨天赶着驴车来相亲,却不想让你们家的田芬芳扮成疯子给吓跑了,有没有这事儿?!”
李快嘴伸手一指田大业,继续骂道,“你这盘算打到好,白吃白喝,却让我这个媒婆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人家瘸子李昨天去我家把我好顿骂,说我瞒着他给他说了门傻亲事!这事儿你怎么说!”
田大业这才知道,原来田芬芳昨天骑驴出去,是扮成傻姑疯婆子把瘸子李吓走了,怪不得瘸子李昨天没上门。
他一时气得手发抖,顾不得田玉娥还在跟前,抄起手边的笤帚就要冲着田芬芳过去了。
可田芬芳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老实到木讷的姑娘,她迎着老叔的大扫帚就冲了过去,眼神凌厉的瞪着田大业,大声说道,“老叔,你要把我嫁瘸子李的事儿,我本人没同意,这门亲事做不得数,至于李媒婆说的我扮成傻姑吓走那老汉,这事儿我不知情,我昨天只不过是去王家店找大姑了,也许瘸子李是半路碰到别的疯子,误认成了我,这事儿没有人作证,不能就听瘸子李和李媒婆一张嘴。我好好的大姑娘,也得要清白!”
“好啊,田芬芳,你现在真的胆子大了。”田大业气急了,大扫帚还是举了起来,然而还没等落下,就被人给拦下了。
第14章上身
孙天成眼疾手快,挡下了田大业的大扫帚。
这不仅让田大业惊讶,更让田芬芳诧异。
看到姑娘眼里的神色,孙天成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手挡着扫帚,一边说,“芬芳,我……”
然而田芬芳此时顾不上跟孙天成多说,她打断了对方,“孙老师,谢谢你,回头咱俩再说。”
说完,她回身就对着李媒婆说道,“李婶,现在都讲究婚姻自由,我田芬芳是长得不好看,可以不至于用骗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不能随便诬赖我,这样吧,这话一两句也说不清,不如你把瘸子李叫来,咱们当面对质,看那天吓走他的人是不是我!”
李媒婆一看她态度这么坚决,心里也打起了鼓,难道是瘸子李半路悔婚,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糊弄自己?
再一看田芬芳满身的正气,又一脸的坚贞不屈,而且凭李快嘴以前对她的了解,这田芬芳也确实不像是能干出装疯卖傻吓走相亲对象的事儿啊。
看到李媒婆眼里的犹豫,田芬芳乘胜追击,说道,“李婶,我知道你给我介绍相亲是好心,不过当初我爷爷奶奶留下话了,我的婚事必须得我大姑和我二叔一块商量合计,才行定下来,这次的婚事,我二叔没和我大姑商量,自己私自做主不说,还没经过我本人同意,这次,你是好心办了坏事了,你的委屈我能明白,但是这冤有头债有主,怨不到我田芬芳身上,你要说道,就去找我二叔,不过今天我们家有家务事儿,你要想讨说法,明天等我分了家,你再上门吧!”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关键还有理有据,让著名的快嘴李媒婆都没了电。
她左思右想,感觉这事确实有蹊跷,弄不好自己还真的被那狡猾的瘸子李给蒙骗了,要是那样,今天自己这番大闹,岂不是太折损颜面了?
再一联想之前,她让瘸子李跟自己走一趟田家村,对方死活都不来,她此时更觉得疑点重重,弄不好人家田芬芳真的是清清白白!
如果要是那样,自己当着这乡亲们把人家给诬赖了,别人不说,那田玉娥能饶了自己?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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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算,眼前的形势都对自己不利,李媒婆赶紧就坡下驴,一跺脚,指着田大业说,“你这个孬种老叔,既然做不了侄女的主,还出来瞎张罗什么!等我明天再来找你算账!”
骂完,她把田大业使劲往边上一推,然后急匆匆的就出了院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身“呸”了一口,这气鼓鼓的走了。
围观的村民们这才跟着嬉笑起来,都说还是第一次看快嘴李媒婆被人呛得没话说了,今天这热闹没白看!
李媒婆走了,田大业一抬眼,对上了二姐的眼神,登时被田玉娥的样子吓得说不出来话。
原来田玉娥不知何时身形变得佝偻起来,走路的步态也和他那去世的母亲极为神似。
别人看不出来,但田大业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吓得他直往后退步,一直退到了牲口棚边上,差点被小黑子的尾巴甩在脸上,他这才醒过神。
田玉娥开了口,声音是苍老又沙哑,还带着几分怨愤,“老三,你这个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
这声音对于老田家的人来说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田芬芳的奶奶,田老太太。
一见这情形,田大业知道,这是母亲的鬼魂附身在了田玉娥身上,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跪了下来。
“还有你那坏了心肠的媳妇呢?也让她给我出来跪下!”
此言一出,本来还躲在正屋不敢出来的素春花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扒着门框不敢迈步。
看她不动弹,田玉娥忽然冷笑起来,那诡异的笑声,把爬墙头看热闹的孩子吓得哇哇哇大哭起来。
而就在这时,素春花脚边的风箱突然开始自己鼓起了风,吹动着灶间的火苗呼呼往出冒,这骇人的一幕彻底击垮了她的神,吓得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正屋,咕噜到田玉娥的脚下。
院里围观的村民,一开始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嘻嘻哈哈的站着墙头,这时候一看田玉娥露出了出马仙的本事,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了,又不懂事的小孩还要问家长,也被赶紧捂住了嘴。
田玉娥用母亲苍老的声音说道,“当初我死之前,你们两个和玉娥都在身边,口口声声答应我好好照顾芬芳,她是你大哥家的独苗,当初你大哥大嫂对你们姐弟多么关照,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没想到,我死了还不要一年,田大业,你们两口子竟然就想把我侄女儿给卖给瘸老汉!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随着田老太太一声悲愤的怒喊,院里的大水缸“哐”的一声崩开了,水缸里的水“哗”的一下子奔涌而出,流了满院子都是,吓得在场众人心跳如鼓,田大业两口子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连连求饶。
“妈,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田大业一边说话,一边使劲往脸上抽自己的巴掌,素春花则吓得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搅和在一起。
田芬芳这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抱住田玉娥的大腿哭道,“奶!我太想你了,奶!”
田玉娥抬手摸上田芬芳的头发,眼泪滚滚而下,但开口还是母亲的声音,“芬芳,我可怜的孙女儿,奶奶知道你不容易,不过你现在不比从前,好日子还在后面,不用哭,今天奶奶就替你做主,把家跟你老叔分了!”
一听说要分家,田大业抽打自己脸颊的手停了下来,他跪着蹭到田玉娥跟前,求道,“妈,家不能分啊,分了家,我家大墩子咋整?盖新房都没地方,到时候娶媳妇咋办?”
他情急之下,说了实话,让村里人也听出了他的真是想法,原来这田大业舍不得分家,要卖了侄女,都是为了自己能霸占大哥和嫂子的财产啊!
这时候就要胆大的村民大声说道,“怪不得田老太太不能安心,看来真是田大业不孝顺,而且还想着欺负孤寡侄女,太不要脸了!”
“就是,折腾折腾他就对了!”
一听周围的声音,田大业更加心慌意乱,对着众人喊道,“你们懂啥,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你们管不着!”
“他们管不着,我可管得着!”田玉娥的声音忽然尖利刺耳起来,他声音刚落,一直躲在正屋里的大墩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听声音十分痛苦,吓得素春花顾不得什么,赶紧跑了进去!
第15章分家
素春花冲进屋里,发现自己儿子正在炕上抱着脑袋打滚,一边滚一边大声尖叫,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她登时慌了手脚,哭着跑上去抱住儿子,不断叫他,“墩子,墩子,你咋了,快,跟妈说,你咋了,你哪疼?”
“妈,我头疼,我头疼,我脑袋要炸开了!”
大墩子用手使劲儿掐着素春花的手臂,甚至都把他娘的胳膊掐出了血印子,可见头疼确实来的邪乎。
素春花知道,这肯定是田玉娥搞的鬼,她心里虽然恨,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冲出屋,她一个头就磕在了田玉娥脚下,哭喊着说,“娘,你快停下吧,大墩子是你的孙子,你不能这么折腾他啊。”
“呵呵,现在知道他是我孙子了?!那芬芳就不是我的孙女儿了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凭什么占了芬芳的宅子和田地给你们的儿子!大墩子还有你俩疼,我的芬芳呢?没了爹娘,又没了爷爷和奶奶,她怎么办?!大业,今天这个家要是不分,我就不让你们两口子消停!”
她话音刚落,屋里又传来了大墩子的呼疼声。
素春花虽然为人吝啬,对田芬芳心术不正,但她对自己的骨肉确实真心疼爱,见不得儿子受一点罪,她流着眼泪拼命摇晃着田大业说,“当家的,你快答应老太太吧,咱们快把家分了吧!”
田大业也心疼儿子,但这时候要是松了口,日后那宅子和地可就真的要不回来了!
他正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孙天成开了口。
“田大叔,我是个外人,本来不该开口,但你得分清轻重,别的且不说,只说李婶刚才说的,你背着田芬芳私定亲事这一条,往严重了说,可以去派出所报警,就告你拐卖妇女,贩卖人口,而且你现在坚持不分家,就有侵吞田芬芳财产的嫌疑,要是告到法院和派出所,你最后不仅得把财产都归还,没准还得被判刑。”
孙天成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不像是故意威胁田大业的口吻。
然而他身份特殊,村里人都知道他有文化,懂知识,又是城里人,所以他一开口,根本没人怀疑。
围观的村民一听田大业犯了这么大的事儿,都在墙头上起哄道,“田大业,你是要钱不要命啊,亲妈出来都拾不了你,难道真的去见了官,吃了牢饭才松口?”
“就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田芬芳都给他家干了多少年活了,按说早该分家了,其实当初田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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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时候,也是人家田芬芳伺候的多,田大业两口子干过啥啊?现在还想霸占人家财产,怨不得人家老太太都向着孙女儿,看不上孙子!”
众人乱纷纷的时候,田玉娥又开了口,她道,“田大业,你今天要是不分家,从明天开始,这院里,一天死一个活物,不信你就试试!”
话音刚落,鸡圈里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然后众人就看见从鸡棚里渗出来一滩血。
这一见了血,素春花再一想到屋里的儿子,她害怕极了,直接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一看家里鸡犬不宁,媳妇晕了,儿子也叫唤,田大业彻底没了主意,一边抱着媳妇,一边给老太太磕头,哭着说,“我分家,我分家,妈,你可别折腾了,我这就分!”
话音刚落,他对面的田玉娥就打了个哆嗦,然后恢复了本来的神志。
田芬芳一见奶奶走了,这才大哭出声,“奶!奶!”
她一声一声喊得惨烈,听得旁边的孙天成心都碎了,赶紧上前要搀扶田芬芳,却被田玉娥一个瞪眼给拦下了。
这年轻的后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怎么对她们家芬芳这么关心,警惕的大姑可不想让周围的村民留下口实,毕竟自己侄女儿还没有嫁人,就算这俩年轻人有啥事儿,那也得容她了解清楚了再说。
孙天成被拦下来,多少有点尴尬,不过一想到田芬芳家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人,他也感觉出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莽撞了点。
田老太太一走,顿时院子里就消停了,那种压抑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田玉娥赶紧趁热打铁,对田大业说,“老三,赶紧把房子和地的手续都拿出来,咱们现在就分家,对了,还有当初妈给芬芳攒的嫁妆!”
一听对方一点都不容自己的功夫,田大业十分不情愿,他到现在还想着能拖就拖。
然而还没等他张嘴,院门口就跑进来几个人,那几个人进来之后,直奔孙天成。
为首的就是他们村的村长田兴隆,他把孙天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定对方没啥大事之后,关切的问,“孙教授,你没事吧,刚才我听人说,田大业家出事了,你被打了?”
孙天成一看来了见证人,他赶紧借机说道,“我倒是没事儿,不过是个误会,但是村长同志,你来的正好,田大业要和他侄女田芬芳分家,你快给主持主持,有个见证,日后也好省去麻烦。”
村长一听,立即想到了昨天听说的田芬芳嫁瘸子李的事儿。
其实他也看不上田大业那爱打小算盘的性格,而且他和田芬芳的父亲在年轻时候更要好,这事儿他私心里也有点偏向着田芬芳。
所以一听说分家,再一看田玉娥也在场,知道这事儿怕是十拿九稳了,周围的村民也七嘴八舌的在议论,村长也就听了个大概。
转头问向田大业,“分家的事儿,你有没有意见,没意见,咱们现在就签字画押,写文书!”
田大业还想支吾着不给痛快话,田玉娥立马冷笑了两声。
孙天成则在旁边了一嗓子,跟村长道,“田村长,其实田家的事儿,挺复杂,要不我回去之后跟乡里反应反应……”
两面夹击之下,没等孙天成说完,田大业便上前拽住村长的胳膊,一边点头一边道,“村长,我分,我这就分!”
老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双方都同意,田芬芳和田大业都点了头,村长也不问那么细,签字画押就得了!
房子和地都简单,就是这个田老太太攒下的嫁妆钱,双方都说不出个准数来,而且田大业一口咬死,自己没钱,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姿态。
但田玉娥和田芬芳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田芬芳作为没出嫁的大姑娘,不好表现得太强横,但是田玉娥说了,“不给钱,以后你们两口子看着办。”
说完,一指鸡圈!
这一出,吓得田大业一哆嗦,终于松了口,说家里的东西让田芬芳挑两样带走,钱是真的没有。
闻言,田玉娥跟田芬芳对了个眼神,然后说道,“我不要别的,就要小黑子和大黄,剩下的东西,我一件也不要!”
第16章送粮
对于田芬芳要的这两样,田大业很是心疼。
小黑子就不用说了,牲口是主要劳动力,尤其是他家这头小毛驴,特别能干,这要是让田芬芳给牵走了,今年秋天地里的活,得把田大业累个半死。
而大黄就更不用说了,村里最好的一条狗,看家护院不在话下,上山还能自己抓兔子,抓野鸡,家里要是少了大黄,一年得少吃多少野味儿?
然而田大业再心疼也没用,谁让他有言在先,旁边又这么多人围着看热闹,还有村长做见证,关键是田玉娥的眼神让他打寒战,孙天成扶眼镜的动作也让他感觉阴恻恻的,最后,一咬牙,田大业到底点了头。
在文书上签字画押之后,田大业四十来岁的老爷们,“嗷”得一声就哭了出来,可见这分家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
然而面对他的惨状,围观的人没有一个同情他的,都闹哄哄的笑了起来,就连村长也拍着他的肩膀说,“大业,不过是分个家而已,你至于哭鼻子么?你看人家芬芳,这要出去自己单过了,一个姑娘家,人家都不害怕,不发愁,你倒先哭哭啼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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