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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蒸日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瞳秋
姑娘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我身体不舒服,真的爬不了上铺,要不你找别人换吧。”
车厢里都是携家带口的乘客,要么就是像安嘉乐一样独自出门的年轻男性,胖男人不傻,就会挑她这颗软柿子捏:“你倒是说说,你哪不舒服,说不出来就是撒谎,撒谎要遭报应的。”
姑娘低着头捂住肚子,面色苍白,欲言又止。安嘉乐打小跟姐姐一起生活,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一眼就看出来女孩的问题。在旁边听了几句,实在看不过眼,走过去把她拦在身后。
“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是不是应该好一点?”
男人正占上风,突然被他插了一杠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谁呀?关你什么事,走开。”
“既然大家都是陌生人,谁也不欠谁的,人家凭什么跟你换铺。请你也走开。”
胖男人急了,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领。安嘉乐身形灵活,偏头闪过,男人没刹住车,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一旁看戏的路人见情势倒转,都开始声援女孩。男人自知和年轻气盛的他继续争辩再无好处,敛了声音,只好搀着自己颤巍巍的老父亲往隔壁车厢走。
安嘉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等一下。”
“又怎么了?我惹不起还不能躲吗。”
“她不能换,我跟你换。”说着帮忙搀扶老人在自己的床铺坐好,“下次带老人家出门多长点心,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帮你。”
男人愣了愣神,一改刚才的态度,对着安嘉乐说了声“谢谢”。
安嘉乐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离开了这节车厢,背着包在走廊窗口透气。这时候手机响起,是“包子”发来的信息。
包子:“路上还顺利吗?”
“嗯。”
包子:“我后悔了,昨晚不该放你走的。一天没见你,我都不习惯了。”
“病刚好,又胡说八道。”
包子:“说真的,你在哪呢?我想见你。”
“就不告诉你。”
安嘉乐发完这条信息,想到秦磊此时憋屈的表情,心情舒畅不少,刚刚的小插曲带来的不快都一扫而空。早晨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随着列车行进,一片郁郁葱葱的风景飞速掠过,逗得人心痒痒的。
没见面的第一天,他也有点不太习惯了。
火车到站,安嘉乐迫不及待的伴着报站声下车,人群熙熙攘攘,他刚一踏出月台,就马上找到了柱子边朝他挥手的安嘉如。
“姐!”
远远地飞奔过去,正准备来个熊抱,却被姐姐撑着双手推开:“诶,小心点。”
惹得安嘉乐气鼓鼓的:“好啊,要当新娘子了,现在嫌弃我了是不是?”
姐夫靳恒看到这两姐弟又在拌嘴,出来解围:“别怪你姐,她现在身子不太方便,不是故意的。”
听到姐夫这么说,安嘉乐这才低头看了看。安嘉如穿着宽松,小腹微微鼓起,明显是有喜了。他激动得舌头打结:“我我我我要当舅舅啦!”
安嘉如看他高兴得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亲昵的刮了刮他的鼻子:“要当舅舅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安嘉乐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早告诉我,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准备什么呀,人来了就好。”
姐夫帮他们打开车门,让姐弟二人坐在后座:“就是,你姐这几天都犯困,一回家就要睡觉。偏偏听说你要来,神的不得了,就盼着赶紧见你呢。”
车一路驶向安嘉如的新家。他们定居在离老家几百公里的城市,也是为了逃离那个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伤心的地方。
“姐,最近叔叔婶婶还跟你联系吗?”
安嘉如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们找到你了?”
“没有,我是担心你。毕竟我跑了以后,他们就只能找你的麻烦了。”
安嘉如捏了捏他的手,让他放心:“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离他们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安嘉乐更觉得姐姐对他的呵护可贵,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一点隆起,生命真实存在的触感奇妙无比。他顿觉被暖意充盈,有些感慨:“小家伙,以后就换舅舅保护你们啦。”
安全到家,安嘉乐终于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床上。路途劳顿,脑袋一沾枕头就觉得困意来袭。
安嘉如给他翻出被子盖上:“累了就睡会儿,晚饭时间再叫你。”
“好。”
睡意朦胧中,隐约记得有条信息问他到哪了,他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一个定位过去。也没多想,裹着被子闷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客厅,姐夫正忙着给桌上的菜摆盘,见他醒了,招呼他入座。
安嘉如在厨房炒菜,听到外面响动,探出头来:“真会挑时间起床,紧赶着吃现成的。”
安嘉乐吐吐舌,讨好着去厨房给姐姐打下手,却被安嘉如无情的轰了出来:“厨房小,还不够你站的,出去等着。”
姐夫见他灰溜溜的出来,安慰道:“最近是特殊时期,你姐情绪敏感,你多担待。”
安嘉乐同情的拍拍姐夫的肩膀:“当爹真是不容易哟,你也辛苦了。”
伴着两人的闲聊,安嘉如终于从厨房里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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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着一大桌子好菜,安嘉乐饿得饥肠辘辘,暌违一整天的食欲都在这一刻暴涨起来。
开饭前,姐夫先举起了杯子:“小如不能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了。祝你大学生活一切顺利,学业有成,前程锦绣。”
安嘉如接上:“我对你没有别的期许,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姐姐以后可能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管着你,你也长大成人了,未来的路,要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愿你爱憎分明,拥有想要的人生。”
氛围太煽情,安嘉乐有点不好意思,端起杯子和大家碰杯:“谢谢,我会努力的。”
手上的茶水还没喝下,家中的门铃就被人按响。安嘉乐坐得离门最近,起身去开,刚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来人,紧张兮兮的把门又从里关上了。
安嘉如不解:“谁啊?”
安嘉乐后背贴着门板,努力佯装淡定:“不认识,可能是推销的吧。”
刚说出口,外面的人就喊了起来:“安嘉乐!嘉乐!乐乐!”
谎言被揭穿,安嘉乐尴尬无比,生怕他再喊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咬咬牙开门把人让进了屋子。
秦磊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外面冷风的味道。应该是一秒也没休息就直接赶来,模样略有些狼狈,只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帅度依旧,看得安嘉乐也不由心跳慢了半拍。
见两人在门口傻站着,安嘉如戳了戳自家弟弟的手臂:“不介绍一下?”
秦磊自作主张就要自我介绍:“我叫秦磊,是乐乐的……”
没等说完,安嘉乐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摁在座位里坐下,又转头向姐姐姐夫继续说道:“他是我在淮林大学的学长,正好今天来办事,我就喊他有空来家里吃饭。”
在桌下掐了一把秦磊的大腿,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学长,你来了怎么都不跟我打个招呼,我也好下楼去接你啊。”
秦磊被他掐了也不喊疼,厚着脸皮接话:“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自己来了。没打扰你们吧?”
安嘉如了解了来龙去脉,招呼姐夫拿套新餐具出来:“不打扰不打扰,我们乐乐脾气不好,没什么朋友,总也没见他把谁带回家。难得你来,不嫌弃就坐下一起吃吧。”
安嘉乐用眼神疯狂暗示,秦磊全当没有看到,自来熟的坐下开吃。一顿饭吃得安嘉乐心惊肉跳,就怕他会说错话。好在秦磊怎么也算是半个服务业人士,谈吐得体,彬彬有礼,不一会儿就和姐姐姐夫打成一片,聊得不亦乐乎。
安嘉乐上一秒还是餐桌上的焦点人物,下一秒就被冷落,想象着碗里的米饭是秦磊的脸,用筷子戳来戳去,心里才觉得好受一点。
饭后他拒绝了姐夫要洗碗的建议,拉着秦磊钻进厨房,以防万一,又把门从里面锁上。
秦磊看他像在做特务工作一样谨慎小心,被逗笑了:“干嘛呢,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小声”的动作,他把水龙头打开,等水声掩盖了说话声,这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
说话没羞没臊的,安嘉乐既欣喜于他的坦诚,又害怕被人听到,贴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举起手机给他看:“你自己发给我的。”
安嘉乐想起来,似乎真的是发过这么一条消息,懊恼的捂住了脑袋:“我那是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更好,说明你梦里还想着我。”
安嘉乐抬眼瞪他,脸颊绯红,长长的睫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扑簌闪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对于秦磊来说有多么美味诱人。
厨房空间狭小,容纳两个成年男子还是勉强了些。秦磊个子太高,不能完全站直,只能在橱柜下微微弯腰,一手抵着墙壁保持平衡,安嘉乐就以一个十分微妙的姿势被他圈在怀里。距离太近,呼出的气息就这样掠过彼此的脸颊。
秦磊低头凑近他耳边,声音低哑:“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就别怪我真的耍流氓了。”
他的呼吸声粗重,传入耳中只觉得一阵酥麻。安嘉乐浑身燥热,眼神四处躲闪,双腿都快要站不住了。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想把他推远:“我们……还是先洗碗吧。”
“迟了。”
喘息声融化在蜜糖般的亲吻里,逃不掉,躲不了。
6.
两人的唇瓣依偎着,先是细细的摩挲,而后唇齿纠缠。
秦磊的动作很轻,生怕惹人讨厌,只小心翼翼的由浅入深,缓缓试探。安嘉乐沉溺其中,头晕目眩,几乎要在这个吻中融化。
这是他们的初吻,感觉……还不赖。
“没把盘子打碎吧?怎么还没洗完。”
安嘉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嘉乐吓了一跳,一使力把秦磊推个老远。秦磊没反应过来,伸直了腰脑门正好磕在头顶的橱柜上,发出“砰”的闷响。
这声音听着就疼,安嘉乐知道自己闯祸了,急慌慌的过去查看:“没事吧?”
秦磊委屈道:“你下手真狠呐。”
“哎呀,这不是没注意嘛。我给你揉揉?”
“不行,揉了也疼。”
“那你说怎么办吧。”
秦磊牛皮糖一样黏在安嘉乐身上,凑近了脸:“再亲一个才能好。”
安嘉乐羞愤交加,拎起衣领把他从厨房门扔了出去。
秦磊抚着唇意犹未尽。香吻换挨打,这波不亏。
洗净碗筷,把它们按顺序在碗柜里码好。安嘉乐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厨房,看见姐姐正和秦磊头碰头在客厅的角落聊着什么,说到开心的地方还夸张得笑出声来。
“你们笑什么呢?”
安嘉乐走近,看到姐姐手里拿的相册,暗道不好,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抢:“姐!你怎么又把那些照片翻出来了!”
小屁孩时期性别意识模糊,安嘉乐白白嫩嫩像个女孩,妈妈就会偶尔给他穿姐姐的旧衣服,碎花裙子洋娃娃,头顶扎个小揪揪。玩得兴起,留下了不少照片作纪念。
这是他的黑历史,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姐姐都要献宝一般拿出来和人分享。这些年搬家多次,安嘉乐还以为照片早就丢了,没想到陈年往事又被翻了出来。
安嘉如只当没听到,继续揭他老底:“小秦啊,我跟你说,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咋咋呼呼的。小时候可比这可爱多了,走在外边,都以为我们是两姐妹呢。”
“姐!”安嘉乐扑上前,把相册起来放回柜子里,“你跟他说这些干嘛呀。”
秦磊笑得都直不起腰:“我觉得挺可爱的。小如姐能不能让我拍一张带走?”
安嘉乐把他从沙发里拽出来,往门口推:“拍拍拍,拍个大头鬼。不早了,快点回家,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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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如走过去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小秦跟我说了,他没订到酒店,今天就住我们这。”
姐姐偏心的厉害,安嘉乐不服气:“你到底是我的姐姐还是他的姐姐,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
“向着你干嘛?就属你最能闹腾,我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担心小秦被你欺负。”
哼,这才见面多久,胳膊肘都拐到大腿根了。
回到房间,安嘉乐还气鼓鼓的,不肯给秦磊好脸色看,直挺挺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秦磊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看他一个人占了大半边床位,哭笑不得:“你往那边挪挪,不然我躺哪?”
安嘉乐别过头去:“就这样,爱躺不躺。”
“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就是我说……”后半句话被生生噎在了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月色中空气微凉,两人交叠的地方温度却是滚烫。
“就这样睡也不错。”紧了紧搂在腰间的手,“那晚安了。”
安嘉乐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抬腿蹬他:“晚什么安,你下去!”
秦磊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语气轻佻又危险:“再乱动我可不客气了。”
安嘉乐马上就怂了。
心里还在腹诽着:臭流氓,不要脸,大变态。
一旦安静下来,彼此的心跳声就变得格外明显。安嘉乐甚至能感觉到胸前紧贴的部分随着呼吸颤动,有些撩人的痒。
试着打破这微妙的沉默:“喂,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身边的人吐出一阵炙热的呼吸,正好落在安嘉乐怕痒的耳后,惹得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有点紧张得睡不着。”
“姐姐要出嫁,你这个小叔子紧张什么?”
“你不懂。我姐她……真的挺不容易的。”安嘉乐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开口,“我父母走的早,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六岁,说起来还是花季少女的年龄,就不得不拉扯着我这个拖油瓶长大。我们那时候住在叔叔婶婶家里,我爸留下的钱很快就被叔叔赌光,婶婶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总在家里发脾气。我姐就放弃读大学的机会,早早出去打工了。”
“本来我读完高中之后,叔叔婶婶给我找了户人家把我给卖了。我当然不肯啊,就偷偷买了火车票逃了出来,我姐给了我最大的支持,一直到现在还向他们隐瞒我的行踪。如果没有她,我的人生轨迹,一定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吧。”
说到逃跑的经历,安嘉乐还有些后怕的微微颤抖,秦磊叹了口气,把他揽得更近了些。
“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大喜的日子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安嘉乐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就是希望我姐好。她带着我漂泊这么多年,我总怕拖了她的后腿。现在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打心里为她高兴,真的。”
他带着哭腔逞强的语调,揉皱了秦磊的眉心。
安嘉乐和安嘉如紧紧相连了十九年的人生,今晚结束以后,就要走向不同的地方。
她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安嘉乐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就觉得幸福又心酸。
如果有机会,他也渴望属于自己的家庭。
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家。
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秦磊像哄爱哭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又胡说。”嘴上嫌弃着,心里却隐约感到被温暖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至少面前这真实的体温与心跳,证明了自己不再是座孤岛。
第二天两人都默契的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安嘉如的婚礼办得简单又温馨,场地不大不小,只邀请了至亲好友。没有父母在场,安嘉乐就担当了把姐姐交到姐夫手里的角色。第一次穿西装上台,他手心里全是汗,比出嫁的新娘子还慌张。
安嘉如穿着露肩婚纱,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优雅的发髻,举着捧花的样子明艳又动人。姐夫看到的时候哭了一场,安嘉乐看到没忍住又哭了一场。
剩下安嘉如在化妆间里吐槽:“我们家的男人都怎么回事,眼泪也传染吗?小秦,还好你也在,不然这里一个顶用的人都没有。”
秦磊双手背后腼腆的笑笑。
他早上坚持要来婚礼,安嘉乐是极力拒绝的:“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等你一起回去啊。”
“我姐结婚,你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你要去,怎么跟人介绍啊?”
秦磊试探道:“要不就说我是你家属呗。”
毫不意外的接受到了安嘉乐的白眼攻击。后来还是安嘉如来打圆场,邀请他一起去热闹热闹,这事才算完。
秦磊帮着分发喜糖,刚绕过一圈桌子走过来,就看到安嘉乐正紧张兮兮的摆弄自己的领带,不知道怎么把结弄散了,自己捣鼓半天也没恢复原状。
“我来吧。”放下手里的东西,秦磊走过去,示意他把领带交给他。
安嘉乐无奈,老老实实的递给了他:“你会打吗?”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卖包子的就不能会打领带了?”
安嘉乐想反驳,没想到以两人的高度,一抬头嘴唇正好碰到秦磊的下巴。距离那个暧昧不明的吻只隔了一天,两人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有所改变了。
秦磊把领带整理好,又帮他理了理衬衣的领口,一副欣赏的口气:“好看。”
顿了顿又凑近耳边小声道:“和你穿裙子一样好看。”
安嘉乐被逗得面红耳赤:“变态!”
被他这么一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仪式开始,安嘉乐牵着姐姐的手穿过鲜花拱门,进行曲神圣庄严,恍惚间真的有种要嫁女儿的不舍。
把人交给姐夫的时候还入戏十足:“我把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姐好,不许欺负她。”
一直憋着眼泪的安嘉如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仪式部分完毕,安嘉乐默默下台,坐在台下看着两人的背影,诸多感叹。秦磊看他伤感,递给他一张纸巾:“舍不得了?”
安嘉乐点点头:“我现在有点明白,那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真挺不好受的。”
秦磊为了这个比喻偷笑:“那你说自己是白菜还是猪啊?”
安嘉乐破涕为笑:“你才是猪!”
最后环节是新娘抛捧花,安嘉如招呼大家上台,让所有单身的来宾都参与。秦磊觉得有趣,拉着安嘉乐一起,安嘉乐兴趣寥寥,站在最边缘的位置,不想往前凑热闹。
捧花划过圆弧形曲线,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了秦磊的怀里。
主持人走过来热场:“这位帅哥你运气




蒸蒸日上 分卷阅读10
真好,接到新娘捧花,马上就要脱单了。怎么样,有喜欢的人了吗?”
秦磊毫不怯场:“有啊。”
安嘉乐的心咯噔了一下。
“准备结婚了吗?”
余光瞟向角落的地方:“还没有。现在他还没接受我,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的。”
安嘉乐毫不犹豫的回他一个口型想得美。
7.
秦磊来得匆忙,没顾上买回程的车票,想起去抢票的时候卧铺已经都卖完了。安嘉乐听说他没买到票,索性把自己的也退了,和他一起改坐硬座。
两人并排坐在座位里,秦磊还在感叹:“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安嘉乐正在剥姐姐临行前给他带的橘子。听到他这么说,拿起一瓣塞进他嘴里:“就你话多,好好吃你的吧。”
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
秦磊吃着橘子,嘴里心里都泛着甜意,张嘴向他再讨:“好吃,再来一个。”
安嘉乐的手指细白修长,把黄澄澄的橘瓣伸到面前,秀色可餐也不过如此了。秦磊凑过去吃,嘴唇掠过指尖故意恶作剧地舔了舔。
“嗯,真甜。”
安嘉乐触电一般回手,把剩下的橘子放他腿上:“想吃自己剥。”
秦磊心满意足的看到他的耳朵动了动,渐渐攀上一层粉色的红晕。就像两人接吻时一样。
没有拒绝,那就是喜欢了吧。秦磊乐观的想。
前一晚谁都没有睡好,余下的车程漫长,不知道是谁的头先靠向了另一人的,就这样不知不觉依偎着睡了过去。在安嘉如家里,两人用了同一款沐浴露,此时正散发着好闻的皂角香。
在这股安心的气息环绕下,安嘉乐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十年前的模样,只是画面变得柔和明亮,场景不再是那堵冰冷的院墙。他躺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闭着眼懒洋洋地享受阳光,一个男孩走来,向他伸出手,似是要拉他起身。背光的轮廓清晰,五官却怎么也看不分明。
男孩柔声唤他:“乐乐,起来了。”
意识是清醒的,四肢却像是被钉在原处,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分毫。
男孩看他迟迟没有反应,失望的垂下了手。安嘉乐有点着急,想抓住他的裤脚:“等一下!”
时光快转,醒来面前映着的是秦磊的眼睛。
“做噩梦了?”帮他把包从座位底下拿出来,“马上到了,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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