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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小陌
“咳咳,真膈应,”服务生二号受不了了,一脸嫌弃,“白姐姐你行了你。”
周遥:“……”
瞿嘉瞟了一号一眼:“看着你唱不出来。”
一号不急不恼,脾气特好:“你别看着我唱,我看着你唱就得了呗。没大事儿,平时也就看看脸和腿。”
陪唱小姐都心领神会笑出了声,哎呦。
“你看谁?”瞿嘉冷冷地说,“挖了你的眼。”
“可别挖了,他眼睛本来就眯眯小。”服务生二号嘲笑道。
“我帮他把俩眼坑刨大点儿。”瞿嘉说。
“哎,你帮我把哪刨大点儿么?你来啊。”一号也真不含糊,肉糙皮厚,就地撒了个娇。
哎呦卧槽,这回连经理都“噗”得笑了,荤话扯大了吧。
周遥皱眉,不爽,手里的牌“啪”得就把坐他对面的服务生一号给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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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生一号顿时一脸冤情:“啊,您毙我干啥啊,小哥?咱俩是一头的!您应该毙另外俩人,毙那谁啊。”
周遥努着嘴:“不然你们俩换个位子,我跟那谁一头。”
“小哥您会不会玩儿么……”服务生一号嘀咕。
“我会玩儿。”周遥太会玩儿牌了,在心里说我就是想毙你,看你老不顺眼了。
他以前确实没来过这种地方,今天算是见世面了。瞿嘉到现在闷头打牌就没搭理他,他心里老委屈了,也是一脸冤情,就特别慌。
有些荤段子他听第一遍都没听懂,很迟钝,之后也还是没弄明白那意思,就是不舒服。服务生一号小哥倒也没有恶意,纯属口头上撩个贱。小哥染着黄发,穿纯白色牛仔裤,在一只耳朵上打了耳钉……如果周遥足够了解某些群体,他就会反应过来,那位服务生一号,其实应该叫服务生零号。大名是姓白,所以熟人就喊“白姐姐”。
然后他们这一对就如愿以偿地输牌了,输了应该罚酒。
桌上摆了七八杯果汁调味酒,罚酒也是带儿的,其中有一个杯子底下,贴了整蛊人的小纸条。
白小哥端了一杯就喝干了,翻过杯底一看,啥也没有,没有中招,笑嘻嘻的。
周遥叔叔在旁边说“遥遥你不用喝了”,周遥也不含糊,随便拿起一杯就干掉了,谁怕谁啊?
他随即翻过杯底一看,我勒个去好怕啊啊
他中招了。杯底的小纸条显现的一刻,瞿嘉终于抬头,明显蹙了一下眉,也是觉着周遥够蠢的,怎么就偏偏拿那一杯酒?
“写的什么啦?……‘坐你同伴的大腿上捏咪咪’!哈哈哈哈”
这就是歌舞厅里玩儿的一套带荤腥的头。打牌有上家下家和同伴对家么,经常是有男也有女的,还有陪酒陪唱的小姐坐成一圈儿,就爱搞这种趁机揩油的无聊游戏。
周遥都郁闷得没表情了,直接挡脸趴在茶几上趴了几秒钟。
他牌桌上的同伴谁啊?就是服务生一号小哥么,笑得花枝乱颤等着他玩儿亲亲抱抱捏捏呢。
周春城这还有点做叔叔的样子,赶紧解围:“遥遥不来了,没事儿,我们是纯洁孩子,让他们别人捏去!”
白小哥笑嘻嘻的:“别算了么,你坐我腿,我不怕被捏,随便来。”
周遥有些执拗地说:“我还是罚酒吧,我不怕喝,我不碰别人。”
周围有人起哄,甚至左右邻座看热闹的客人都说:“哎不行,得碰,愿赌服输啊!”
周遥很爷们儿地说:“我把这一桌都喝了,算是罚我的,成了吗。”
他端起第二杯,再次干掉。想拿第三杯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摁住他杯口。“别喝了。”瞿嘉说,“甭听他们瞎起哄。”
“哦,帅哥不捏我啦?”白小哥可能浑身痒痒,还意犹未尽。
“你要捏谁啊?”瞿嘉瞟着那位,“人家还是学生呢,不那样玩儿,你甭来那一套。”
“你不也是学生么。”白小哥说。
“人家跟我能一样么?”瞿嘉说。
“那我捏你呀行不行?”白小哥一乐。
“你来,你有本事坐上来捏一个试试。”瞿嘉翘着一条腿,还是那种人神都不愤的表情,“你捏哪儿,我原样给你捏回去。”
一桌人都唧唧索索地笑了,白小哥自己也笑了,摆摆手:“哎你别老对我这么凶,吓人吓人的……就开个玩笑么。”
瞿嘉然后也没征求谁意见,直接搬着凳子就跟一号小哥换了位置,用眼神就让白小哥乖乖地滚走让地儿。瞿嘉当仁不让地坐到周遥对面,俩人凑成一拨了。
周遥心里突然开心了,很欣慰的,看了瞿嘉好几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牌的情绪和路数也走入正轨,他一路手壮摸了一堆的主,时不时甩个大猫小猫和各种颜色的“2”,气死同桌的。
“啊,2都被你摸光了?!”白小哥说,“让我们还打啥玩意儿啊?”
“2都被你一人摸了,”瞿嘉无奈地一把合上牌,都不想看了,“让我还打什么啊。”
俩人隔桌对望,这好像是瞿嘉今晚对周遥说得第一句正经完整的话。
“你就跟着我出牌呗,”周遥对瞿嘉一笑,“我怎么出你就怎么出!”
瞿嘉把二郎腿放下来,松快地往茶几底下一伸,就碰到了另一双腿,四腿直接交叉了。
周遥被碰了一抬眼,瞿嘉也一抬眼,眼神交错迷茫,默默地赶紧把腿都回去。
俩人配对打牌就是一路高歌猛进,大部分时候都是赢的,把另外一对毙得满地找牙。观战的周春城都不忘了显摆:“我侄子脑子聪明吧?你们不知道,他是记你们全桌牌的。我平时打牌都是瞎打,从来不算计,我们遥遥打牌他还算计,所以他老能赢!”
瞿嘉悄悄看了周遥好几眼。
周遥是非常聪明的。数学学得好的人,打牌都存在这样的习惯,下意识地记忆和算牌。每一轮都出过什么,每人手里还剩什么,还有几张主没下来,他都在不停地算。
他时不时指挥瞿嘉:“下分儿,出主啊。”
瞿嘉一脸生无可恋,扒拉手里一堆废牌:“我就没主。”
周遥:“你这就没主了?”
瞿嘉气笑了:“老子哪还有主啊?统共就摸了两张。”
周遥也笑:“这么穷!”
瞿嘉难得委屈了一回:“操,你摸了一堆2,我就摸了一堆3,我手里全是345,你说出哪个?”
周遥笑说:“你那位置不好,咱俩不然换个位子?我坐凳子,你坐沙发。”
瞿嘉立刻垂下眼:“你坐沙发吧。”
对家的服务生小哥输好几局了,罚酒灌了一肚子水,麻溜儿滚去上厕所了。周遥叔叔这时才抬眼八卦了一句:“刚才那孩子叫什么,白姐姐?……说话怪里怪气的,二尾子吧?”
“其实人挺好的,性格不差,就是那种人么。”经理打了个暧昧眼色。社会上对于性取向特殊的另类群体,就是使用带有歧视性的称呼。
都不会用“同性恋”来称呼他,就说二尾子、不男不女、耍流氓的、不正经的。
“那孩子多大了,家里也不管管?”周春城皱眉头说,“这种就是欠拾,打一顿就给掰回来。”
“家里哪管得住?都这么大了,都是‘北漂’出来混社会了。”经理用下巴一指,“比瞿嘉还大十岁呢,都二十六了,还能掰得回来?”
“呦,二十六了?”周春城也惊诧,“真没看出来,看着比那谁还显小呢。”
话题但凡落在瞿嘉头上,打量着他品头论足,都会让他感到很不自在,把脸偏过去不想看人,嘴唇紧闭。说一个学生“已经不像学生”,隐含意味就是非常负面的,就是说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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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社会、不那么纯洁正经了……他干什么了就不像学生了?
周遥听他二叔说那些话,也让人不舒服。只是以他当时的阅历和知识面,他压根儿不懂,他也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舒服了。
他们快要摊了,就打最后一轮。有时候手气太壮了也麻烦,这一局他们是需要毙分的,结果周遥又抓了满把的主,都没法儿出牌了。
对家那两位,终于好不容易赢了一局,抠底还抠到不少分,嗷嗷地得意了。
输了的人要喝酒,周遥刚要伸手,又被瞿嘉把杯子摁住了:“我喝吧。”
瞿嘉瞅着他:“你不是手壮么?你挑,我喝哪杯。”
一排酒杯里都是勾兑的果酒,带颜色的,也看不清哪一杯的杯底粘着头。
周遥仔细地端详,指了其中一杯,这次不会再中招吧。
“这个?”瞿嘉瞅他。
“就这杯了,你开吧!”周遥倍儿有信心地说。
瞿嘉拿起来就干了,然后当桌扣过来。
一个让人想死的小纸条静静地贴在杯底。
“你丫手真壮。”瞿嘉低声骂了一句。
周遥直接磕在茶几上了,觉着特别对不住嘉嘉。啊……
白小哥特别激动地把小纸条剥开,大声朗读:“同伴喂你吃一根香喷喷的大香蕉!括弧,喂棒棒糖也行的,哈哈哈……”
周围一些人发出俗不可耐的笑声。
瞿嘉没表情,周遥脸色立刻就被激红了。
这又是酒吧里整的带色儿的游戏,玩儿法可荤可素,全凭在座人士的需要。如果是素着玩儿,就是从果盘里喂个香蕉么;如果是在包厢里,关上门荤着玩儿,就是另一番场面。
周遥叔叔皱眉一笑:“行啦,咱们也该走了,管它抽到什么,不喂了。”
瞿嘉盯着周遥,那时或许也在恍惚,这天底下,我是不是就只认识你周遥一个人?……躲都躲不开你,晃来晃去永远都是你这个人。
周遥叔叔心里也有几分感觉,瞟着俩人,小声问:“遥遥……你们俩认识啊?”
“没有。”周遥垂眼道。
“那就走吧?”周春城纳闷儿。
“干吗不来啊?抽到我了。”周遥心里憋了一口闷气,很固执的。
他从果盘里扒拉出来最大的一根香蕉,剥开了直接一口咬,自己先咬掉一半,大口咀嚼,很力地吞了,然后看着瞿嘉。
我喂你,你吃不吃?
半根香蕉随即递到瞿嘉嘴边,周遥举着喂对方。
瞿嘉看着他,没有用手接,默不吭声地也张开嘴,吞。
那根香蕉还真大,俩人都被戳了喉咙口,戳得眼眶发酸还不能说,梗着脖子直接嚼了,咽了。
……
周遥他叔后来应该是瞧出了端倪,站在歌厅门口时脚底打晃,回头说:“遥遥,你跟唱歌那小孩,是认识的吧?我瞧着,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就刚刚打牌才认识的么。”周遥矢口否认,“叔您喝高了,眼都花了吧,您这样儿还能开车?不然咱俩坐公共汽车走。”
他就趁着他叔在停车场取车倒车的工夫,绕到“杰杰”旁边的胡同里,迪厅的侧门。他就想说几句话,好久都没说上一句话,怎么这么难?
路灯在胡同里照出一片黄晕,飞蛾乱舞,纷纷扑向那一点最耀目的光芒。
瞿嘉就是跟几位熟人说着话,点头道别。
“下礼拜还来唱吗?”乐队的人问。
“要开学了。”瞿嘉说,“先不来了。”
“成,那我跟钢哥说一声,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随时联系,一起。”对方拍一下瞿嘉的肩,手握起来碰了碰拳。
瞿嘉点点头,背着吉他琴盒,转身走路。
走路还是溜边,贴墙,和小时候一样一样儿的,就没变么。
周遥立刻从胡同墙边闪出来,很小心很温柔地喊了一声:“瞿嘉。”
俩人各贴着一面墙,中间至少十几米远,隔着个胡同过道,遥相对望。周遥无奈地说:“你看吧,咱俩再隔得远一点儿,中间都够跑一棒接力了,干吗啊?”
“……”瞿嘉喃喃道,“你,回来了?”
周遥:“嗯,回来了啊。”
瞿嘉:“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遥说:“回来俩星期了。我去过你们家原来住的地方,还有咱们小学,看看老师,打听你搬家搬哪儿去了,就是一直找不着你。”
瞿嘉问:“你回来放暑假?”
周遥说:“我回北京上学。”
“……”瞿嘉眼神走得很慢,很慢,好像从很遥远的一段记忆里向着现实缓慢艰难地爬行,上下打量周遥穿的白衬衫和米色长裤,“那,你还走吗?”
“不走了么!”周遥赶紧说,“我还要上学啊,我学籍都转过来了,现在必须在这儿上学了。”
瞿嘉脑子里沉重的步调终于在这句话上抛了个锚,挂住了。你说你不走了。
瞿嘉那时眼神都有些恍惚,感情上是反应比较慢、很迟钝的人,确实不像周遥那样情绪转换迅速,说来就能来,哪天说走拍拍屁股就走了,在哪儿都能混,到哪儿还都挺开心没烦恼,随遇而安。
瞿嘉真的不是那样儿人。他且缓不过来呢。
“你那天,是不是,也去看演唱会了?”瞿嘉叼上一根烟,讲话声音含糊,突然抬头盯着周遥,这一刻恍如隔世。
“啊。”周遥说。
“那天在工体演唱会结束,我在通道里,乌漆摸黑的,瞅见一个人。那个轮廓特别像你,特像我脑子里想象的,你现在能长成的样儿,而且也穿个白衬衫……当时我就蒙圈儿了,觉着不可能的,你还在哈尔滨上学呢……所以,真的是你。”
“……”
周遥那一刹那眼眶就酸了,往前走几步,挤出个微笑的模样:“我当时也看见你了,我也觉着好像认出来了,肯定就是你么。”
瞿嘉与他对视,这一刻终于确定,周遥回来了。
“你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周遥下意识就想扳过对方这一身毛病。
“你干吗也抽?”瞿嘉说,动了一下自己裤兜,“这半包不给你了,你就甭抽了。”
“我平时没有的,就是‘朋友烟’么。今天上午去学校找老师,半道上我竟然遇见翟小兵了!你还记着他吧?我们俩就买了包烟,一边吃饭就抽了几根。”周遥笑着解释。
他们这一拨孩子,很多人仍然住在机床厂大院附近,都在朝阳区,离得很近,出门经常就能遇见熟人。他在超市门口就撞见了正在往面包车上搬矿泉水的翟小兵。那矮矬瘦猴样儿的,一点都没变,周遥一眼就认出对方,揪住了。老同学相见,两眼泪汪汪的,当街就亲热地抱在一起……
翟小兵特别高兴地请周遥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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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馆里吃饭,叙旧,感情热烈。他们还聊到几位熟识同学的近况,积极地交换了彼此联系方式,相约以后再一起怎样怎样。
翟小兵都对他那样热情,他和翟小兵都能热烈地搂搂抱抱,原本就是普通同学而已。
但是跟瞿嘉,相隔好几米站着看,突然特别的疏远,互相刻意地都不敢沾上。
瞿嘉叼的那根烟上,就卷着周遥写的字条,带两行抖音波浪线,带着周遥从小一贯的耍赖撒娇模式。
瞿嘉点着了烟,狠狠吸了一口,看着那张让人挠心挠肺的字条在掌心缓缓燃尽。
“对你嗓子多不好啊?从齐秦都快要抽成赵传了你!”周遥站近了,小声地关心一句,“初中时候开始抽的么?”
瞿嘉看着他,说:“从你走的第二天开始。”
……
第26章偷窥者
“麻烦您呼13979……嗯,就说‘嘉嘉早上好’。嘉奖的嘉,别写错了谢谢您啊。”
周遥每天早上起床,洗漱完毕,吃早饭之前,在客厅里打这一趟电话。还要刻意压低声音,不能让他爸妈听见。他心里有个什么思想动向,绝对不说。他这年纪,已经很懂得害臊并严密隐藏自己的心事。
早饭就是牛奶、鸡蛋、火腿肠和蛋糕,都在桌上给他摆好了,他就自己把牛奶一下直接吃了。
他有时会想,瞿嘉今儿个早饭吃的什么?胡同口早点小饭铺卖的炒干包子、油条豆腐脑吧?那些玩意儿都现卖的,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那些多好吃啊……
从“杰杰”回来的那天晚上,当时还是歌厅里那位服务生一号帮他们开的车。
周遥他叔从停车位里试图倒车出来,就剐蹭了。吓得白小哥赶紧跑出来说,先生您别自己开啦,都醉成这副怂样儿,找个司机帮您开回去啊?
深更半夜哪儿找司机去?周遥他叔直接仰躺在后座上就睡晕了。白小哥叹口气,很好心肠地说:“算了,我帮你们开回去吧,我有驾驶本儿的。”
周春城假若醒着的,恐怕还嫌弃一个“二尾子”坐在他宝车的驾驶位上,肯定给轰下去。白小哥就载着周遥和周春城,一番善心地把他们送回去,然后说:“我自己坐公共汽车回去。”
周遥赶忙道谢:“谢谢你啊。”
白小哥摆摆手,对他也一笑:“你是嘉嘉的朋友么,是吧,我没看错?老早就认识的?……他对你真好,真知道罩你。”
“他对我好啊?”周遥回避眼神,心里其实挺凉的,瞿嘉根本就没搭理他,几句话之后就道别离开了,甚至就没有“下回我们再联系再见面”的意思表达。
“哎呦妈啊这还不够好?”白小哥一笑,“又给你挡酒,又陪你打牌,香蕉都让你喂了。他能让别人喂那玩意儿啊,不得急眼啊?”
周遥:“……是吗?”
白小哥也没再说什么,笑着摆摆手,走啦走啦。俩学生,还都挺单纯的,估计都不懂喂香蕉是什么意思,还能说什么呢,一切也尽在不言中吧。
……
周遥每天早上给瞿嘉问一声好,瞿嘉就只回过他一次。
瞿嘉呼他说:【以后别去迪厅,挺乱的,常打架。】
周遥回呼说:【我是去听你演唱会的。开学你不去了我也不去!】
然后呢,这人又不吭声了,哑火了不理他。周遥都炸毛儿了,自尊心受挫,又狠狠呼了一遍:【我们家电话号码xxxx,咱俩不能说话吗?您有空打给我行吗?】
周遥然后就赶着去学校体育部报道了。当时尚未开学,但是校足球队已经提前集训,准备秋季的一项比赛。
北京的学籍不好弄,转学很不容易排上号。这可不是像那些机床厂职工子弟进机床厂附小那么容易,朝阳一中初中升高中,本校和外校考生录取名单都已经定下来,可供灵活操作的名额就那么一两个,周遥就是从外地硬插进来的。
他为什么能转学进来,什么条件看上他的?
几位校领导和招生主管老师,当时在会议室里翻看档案,挑肥拣瘦,一般都不乐意外地转学进来的。
“这个还行,哈师大附中的。”
“中考成绩很好,班干部,课外活动三页纸……男生班干部可以考虑……诶,这孩子是踢球的?”
校领导立刻就认真考虑了,体育部的教学主管也两眼放着光赶来了:校队的?多大年龄段的?这样儿的咱们学校要啊,“足球先进传统校”这项荣誉咱们正在努力争取啊。
考试考不过八十中,但咱校踢球要踢过八十中。
足球那时多火啊。从九四年起甲a联赛正式职业化,球市一夜之间火爆了全中国,横空出世就占据了年轻人苍白单调缺乏娱乐的社会生活。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那时就没有人不看球的。校园足球就也跟着火了,全市教育系统开始组织各项赛事和荣誉评比,政策上大力宣传重视,各校也随即响应号召纷纷建队……职业化的巨大成功以及政策风向,就决定了校园里最风靡的运动,大家都是一窝蜂式的跟风儿。
辽足称霸了中国足坛十年,职业化之后紧接着是大连万达继续这股王霸之气,甲a连冠,大家都知道的。
“这孩子是哈师大少年队的,他们就是给辽青输送梯队的。这种咱们一定得要,来了就能直接上场踢了,这样儿的好使。”
“录取这个吧,难得一个体育生学习成绩还不给咱校平均分拉后腿的,这不就是白饶一个么。”
“生日是哪年的?他这个年份,有点儿尴尬了。”
“马上就过15周岁了,就不能再踢业余组u15,他只能踢u17……但是踢u17他这年纪显然又吃亏么,好多人都半专业的,有些都不是学生还参加校际比赛。还有改年龄的,实际都18、19了还在场上呢。”
“这小孩没改过年龄?早点儿改年龄就能踢u15,可惜,现在改又太晚了。”
“……”
当时的若干年间,所有特殊年代流落外地的子女,都惦记着“回城”,拼命地往北京上海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奔,哪有那么多孩子都能顺利回来、能一家人团聚的?周遥父母也并没有背景,说到底是普通知识分子,人脉门路有限。
而他爸他妈也不会想到,周遥最后是因为这样的因素,时代造就机会,学籍档案就压了另外两名同样很优秀的外地学生,东北军在足坛的金字招牌为他加了分,他加塞儿进了朝阳一中。
他的高中时代一定会比较辛苦,一点儿不敢辜负录取他进来的那些领导,学校录他就是指望他打比赛的。
周遥拎着他的球包,装着随身衣服鞋袜装备,在学校大操场跟校队会合,向教练和队友报道。一中的校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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