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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龙游诸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得道之兔
    “我们一起遭遇了车祸,又一起变成了植物人。”

    “……”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次,我累了。”

    “……”

    任平生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

    原本以为已经淡忘的过往骤然就鲜活了起来。

    胖子左顾,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好友。

    那年任平生失恋,拉着他一道去散心,俩人在一座野庙中见到了一尊残缺的佛像。

    两人同时看见了那尊泥塑佛像睁眼,吓得立即中止了旅程出山,结果归途中心神不宁,撞上了一辆渣土车。

    任平生最后转生成了眼下的样子。

    可是依照胖子的说法,他俩的本体仍在,只是神魂转生,而且这是第三次了。

    胖子也来了这个世界,也有一枚征召令,对应的是文曲星。

    照他玩游戏时的经验,文曲星就该往智商上加点,文曲嘛,自然是越聪明越强大。

    征召令跟征召令是不一样的,胖子的预选场景并不是战场,加点的方式也和任平生的不一样。

    任平生在场景中加点升基础心法相当于加姿质根骨,胖子则有一项技能相当于加智商。

    胖子转生成了韦陀岛的和尚,加智商的结果就是导致他第一世就智慧圆融,成就了佛门六神通里的宿命通。

    宿命通的终极版本是能知自身及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终极版本是佛祖专用,胖子没那么高深的修为,他只知道自家的来生今世以及少许的因果。

    照胖子在玉简中留下的说法,两人之所以被征召而来,是因为这个世界出了点问题。

    界主平等王失掉了自己执掌一界的权柄,乃至无法护持自己的法身。

    这一位的法身沉沦转生,导致他所辖的界域混乱,于是有大能用一枚先天葫芦将此界困锁住,又征召了几个有缘人来协助他寻回权柄。

    依照胖子的留言,任平生前两世转生也都姓任。

    第一世是四百多年前的摩云洞天师府任泽;第二世是两百多年前的征西大元帅任武王。

    任家历代都是一脉单传,任武王是任泽的后辈,任平生则是任武王的后辈。

    这个事情很诡异,意思是自己在四百多年的时间里,先转生成为自己的先先祖,再转生又做了自己的先祖?

    胖子的第三世就是给任平生摇光铠的宝树僧。

    他知道得太多,所以更累,已经用佛门秘法超脱而去,不想再淌这趟浑水。

    当然,这个超脱的意思是指的游离于世界之外,并不是说的回归本体。

    他将自己于定慧之中观照到的信息全部留在了玉简中,并且对任平生寄予了厚望:

    “阿任,你知道我自小就懒,要不然也长不了这么多肉!”

    “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会在天外给予你最强有力的精神支持!”

    “是你非得拉我这么一胖子去徒步的,你得想办法把我弄回去!小菊还等着我回去成亲哪!”

    玉简最后也化作飞灰散去。

    看来死胖子道行还蛮不错的,还有能力毁尸灭迹,那日在葬塔中看见的金身却是个瘦子,难怪自己没认出来!

    任平生没有宿命神通,记不得前面还有两世,只记得被车撞了的那一世。

    他站在绝崖顶上厚雪之中,心头蓦然生出一股豪情!

    原来,自己还是有可能回去的!




四十三、我能听懂你的心声
    做人最怕没方向。

    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安贫乐道、甚至任平生自诩的生性疏懒,其实都要算是一种消极的生活态度。

    咸鱼的生活缺少激情。

    任平生到这方世界已经三年了,心态经历了对以往世界的不舍、对眼前世界的迷茫,最后再到对一切都处之淡然这三个阶段。

    就连开启了系统,又去了三次不同的预选场景,他都是一副玩游戏一般的态度,并不怎么认真。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没有归属感、没有追求、没有生存目标。

    今生有酒今生醉,醉后何妨死便埋。

    不过这是从前,往后这一切便不同了。

    因为还可以归去,回那个梦里不知想了多少回的世界中去。

    任平生看着玉简化灰被风吹去,心底豪情万丈,忍不住对着远处群山纵声长啸:

    “白日青天,我辈自当奋臂而行!”

    吟啸抒怀完毕,任平生绕着崖顶走了一圈,脸色骤然垮了下来。

    这座雪崖高耸入云,鹤立鸡群,傲视群山,他一时竟然找不到下去的途径!

    崖壁峭立百丈,又有积雪坚冰,爬是不好爬的,任平生腹中饥饿,光往下看都有些头晕眼花。

    他狠狠地抓了几大把雪咽下,盯着南面崖边看了半天,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先天境还不能凭空飞行,摇光铠和玄铁大枪也都不是飞行法器,他虽然脚下功夫硬实,却是没学过那些可以高来高去的轻身提纵之术。

    风吹动积雪,迷了饿汉眼睛。

    任平生在崖边踌躇了好一会儿,耳中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剑啸,一线青光自南面起,笔直地朝着崖顶电射而来。

    剑光一敛,崖顶上多出了一名穿着白狐裘的女子。

    那穿白狐裘的女子也不说话,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女子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眼睛黑亮灵动,白狐裘衬得她容颜分外娇俏,比穿道袍时更多了几分女儿风情,恰好是那种最耐看的姿态。

    任平生讷讷开口:“余——姑娘,你好!这么巧啊!”

    来的正是那位任平生时常想起的画道高手余道人。

    余道人偏着头反问了一句:“很巧么?”

    任平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忍不住伸手去挠头皮。

    余道人嫣然一笑:“算了,既然这么巧,你便来瞧我画梅花吧。”

    她一转头,却突然又惊呼了一声:“这梅花怎么枯了!”

    任平生顺着她眼光看去,刚才还开了一枝花的老梅竟然枝干枯颓,变成了一株朽木——莫非是随着疯老人一道物化了?

    余道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那株枯梅,脸色似乎有些怅然,片刻才道:“原来是藏花前辈来过了。”

    任平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你能感知我心中所想?!”

    余道人横了他一眼:“很奇怪么,我走了!”

    说罢顿足跃起,一道灵蛇般的青光乍然一闪,托着她向南面崖下飞去。

    任平生站在风里发呆:这就叫宜喜宜嗔么?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莫非是怪这梅树枯了?

    他忽然伸手一拍额头,啊呸!不是先应该责问她当日为什么强行卖画给自己吗!

    正自胡思乱想,那道青色剑光去而复回。

    余道人一把揪住他肩头衣服:“带你下去!”

    小手真软!好吧,算扯平了!

    余道人扯着他不一会儿就到了崖底,停在一处翠竹环绕的屋舍旁。

    这片屋舍是个两进的院子,房间不是很多,前院倒是挺大,院子中竟然还有一个雾气蒸腾的小湖。

    屋舍用竹篱围着,院中风雪不侵,有一道回廊延伸到湖心,湖心还建着个亭子,倒真象画中仙境一般。

    任平生看得羡慕不已。

    余道人倒没再给他冷脸,伸手示意让他进去:“前边既然算是扯平了,这次碰巧,我就再请你喝怀茶吧!”

    任平生这下确定余道人是真能知晓自己心中所想了,有些忐忑的问道:“你这是用的什么法门?莫非这就是指玄观的心剑?”

    余道人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怕不怕?”

    任平生很光棍的点头:“我吃亏了。”

    余道人笑了:“这不是心剑——算了,懒得跟你胡扯,你要不要喝茶?!”

    茶当然要喝,最主要的是还得找点东西填肚子!

    任平生恬不知耻的在心里使劲想吃的。

    余道人这技能倒也有些好处,起码自己不用开口乞食,还能保存几分颜面。

    院子里很暖和,那小湖是个温泉湖,余道人去了后院准备吃食,任平生便自个到湖心亭坐下来等着。

    刚坐下来不久,东南方向骤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崖下山路上的积雪虽然不如崖顶厚,但也差不多有两寸深,能在雪地里奔驰的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蹄声直奔这边小院而来,共有十几骑,青一色的白马,马鬃修剪得很齐整,速度还蛮快。

    任平生识货,心知这应当就是大殷王朝专门培育出来,用于在极西之地征战的雪地军马。

    那一群人还没到院子前,骑士中就有一个声音大声向他喝问:“你是谁?!怎么在余家小妹的院子里?!”

    来者语气不善,竟然还是个任平生见过的人。

    这人仍是当日在伏鳌岭上的一样的气度,只是这次只带了十一名全身甲冑的随从。

    先天榜第七很了不起么!任平生莫名地觉得不爽,冷冷地怼了回去:“你又是谁?”

    马来得快,停得也快,不愧是福叔曾多次念叨过的最佳战马。

    一众骑士迅速地在院子前下了马,那位先天榜排第七的惊雷鞭却又不再理会任平生了,只在院门口向里边高唤:

    “小妹!你在家么?”

    后院传来一声清冷的应答:“吴世叔,你来我这有何贵干?”

    任平生在一边听得有点迷糊:一个叫小妹,一个叫世叔,这称呼有点不对劲嘛!

    余道人不一刻就从后院走了出来,神情冷淡疏离。

    那位惊雷鞭却浑然不觉,将彊绳扔给了身后随从,抬步就往院子里走:“小妹,咱俩年龄差不多,就别按我父亲那边的辈份算了,往后你就叫我辰哥好了!”

    任平生越看他就越觉得心中不喜。



四十四、终极目标
    余道人神色清冷地回答了不速之客更改称呼的建议:“吴世叔,我可不是你。我是指玄观弟子,可不是不知礼数的浮浪子弟!”

    这话任平生听着很舒服,那位戴着紫金冠的吴公子脸色却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满面春风的表情:

    “我征西王府和你指玄观向来交情深厚,何须在意这些细节!”

    征西王府?依照胖子左顾在玉简上的留言,任平生过往似乎还有一个征西大元帅的身份,这中间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余道人的声音忽然在任平生耳边响起:“这是征西王府的三世子,叫吴辰,你少开口!”

    这声音直接贯入耳中,外人估计是听不到的。

    那位征西王世子此时正将头转向任平生这边,皱着眉头喝斥道:“你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开!”

    这厮是在讨打吧!任平生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如同看弱智一般。

    余道人站在回廊中,适时打断了任平生的挑衅意图:“吴世叔,这里是指玄观的物外斋,可不是征西王的军营!”

    吴世子这回终于沉下脸来:“小妹,我这次是来找你谈军务的,军中大事,岂能让不相干的人旁听!”

    余道人神色不变:“军务请移步去指玄別院找刘师兄,他负责这个,我这物外斋不谈外务。”

    吴世子脸色阴沉如水,伸出一个指头向任平生点了点,转身大声呼喝手下备马,掉头出了院门。

    马蹄声远去,余道人突然就对任平生下了逐客令:“家里没吃的了,也没水煮茶,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肚子还饿得慌!

    任平生看过地图,心知雪山离东海之滨遥远得很,当下就有些犯愁。

    余道人素手一转,扔过来一个小瓶子:“这是一瓶辟谷丹,送你了。“

    “沿着十万妖山一直向东走,也许两个月就能回到东海,当然,有钱的话坐驿车更快。”

    辟谷丹是用草木精微之物提炼而成,不单止有辟谷的功效,更适合任平生这种刚入先天的人调养经脉巩固境界。

    任平生自然知道这是一份人情,但他还是有一件事耿耿于怀,不问不快:“那个——怎么样才能阻断别人听到自己的心声?”

    余道人横了他一眼:“别人是特指我吧——很简单,你修为高过我,我就听不见了。”

    “刚才那人心眼狭窄,你路上小心点——他是征西王府的世子,你最好还是别去坐驿车,自己走回去!”

    这是一番好意,任平生也不想多惹是非,于是点头谢过,转身离开。

    大雪山和东海屠龙山其实只是一条大山脉的首尾两端,这条山脉阻断南北大陆,叫做十万妖山。

    回去的路任平生是知道的,他也正需要点时间来好好想一想将来。

    胖子给了他一个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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