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受封皇(NP高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中凌乱
众人应了声,便见一个陌生的太监推门进来,带着他们走出去。
陆郎儿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巴掌大的地方,有一张方桌,一把椅子,一盏油灯,一个狭小的单人床而已,硬要说特殊的话,就是靠着床尾的地方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正照着床头,看上去有些人。
他还未换下刚才那身衣服。此刻等人走了,便将衣服挪到明亮处仔细看看,无论是材质、做工、还是刺绣的手法都像极了刚才男子的那一身。他将镜子搬出来,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转了几圈,做了几个动作,随即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莫非太子这一回是要找替身?”
当下,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出一身汗。要知道替身就是代替正主的,既然有人替代自己,太子完全可能不会去亲自迎接郑飞扬回朝,也就意味着汝南王的一切计划根本就是竹篮打水的事情。那么他对太子的百般设计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太子也并非他口中的懦弱无能,事实上他一直都有安排!
他觉得可笑,越想,笑容越深,最后竟然哈哈得笑出声音。想到汝南王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第二日,果然有个老嬷嬷上门,开始传授他如何站姿、如何坐姿,连说话时候的手势都一一传授。这一下更加坚定了陆郎儿的想法,同时他也知道太子出发的日期定在7日后。
这几日时间相当紧张,出去吃饭和方便,连睡觉的时间都很短。他被不断的要求站、坐、走,一笑一颦都在刻意的模仿另一人。陆郎儿不敢懈怠,多年谨小慎微的求生本能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将有可能给他带来新的生机,但只要有半点差池都会提前投胎去了。
终于挨到了第五日。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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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老嬷嬷没有再来,来的是之前的老太监,他面无表情的让几个人换了头一天穿的那件衣裳后就带到了他们之前进入的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过这一回,房间里站了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
利刃上的寒光给这个空空如也的地方增加了一丝恐怖的气息。陆郎儿暗暗咬唇,他已经看出端倪,不由得开始手心冒汗。
容不得他们多想,老太监已经厉声命令道:“一字排开!”
陆郎儿他们听话点拍成一排,接着老太监指着离他最近那个说:“从你开始,绕着房间走一圈,然后过来看着我!”
那人开始围着房间走,他一举一动都是严格按照自己所学来的步伐,一点也不敢懈怠。走到老太监身边时,他怯生生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老太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人,直到他站着自己前面。然后,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噗!的一声闷响。陆郎儿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第一个走路的人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顿时血如泉涌,他连哼声都没有发出,便倒地抽搐,没几秒钟就咽气了!
这一下来的太快,剩下的人都愣住了,直到有个人开始尖叫,其他人也叫了起来。陆郎儿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捂住嘴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
“吵什么?吵什么?”老太监骂道:“谁再叫立刻处死!”他一边威胁一边示意侍卫将地上的尸体拖出。
“继续!别偷懒,谁偷懒就是刚才那样!”他顺手指着一排的第二个人说:“你!快点!”
第二个哆哆嗦嗦出来,看得出,这里谁都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幕,这下他走的步伐凌乱,有一次甚至差点摔倒,等他走到老太监身前的时候,还未作出“看”的动作,已经和第一人一样,一命呜呼了!
接连两条人命都在一盏茶的功夫烟消云散。这一次,众人没有再叫,而是惊恐的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老太监和几个拿刀刀侍卫。满屋子的血腥气让人作呕,而大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陆郎儿拼命转动大脑,他明白这是个测试,看看这几日的成果,要模仿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太子。只有达到他们心目中的标准才有可能活命,否则自己和刚才的两个人是同样的下场。
可是,究竟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像“他”?陆郎儿困惑,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太子,只有挑选那一次的短暂对话,可是时间太短太短,远远不够。模仿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是通过这几日的旁人传授实在是强人所难。
随着第四个人的倒下,房间里还站着的除了发号施令的人就只剩下陆郎儿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了。
那个人被点到时,一咬牙稳稳的卖出步子。看得出他走的很用心,几乎按照所学,一丝不苟的完成了一连串动作,到了老太监面前时候,他冷着脸,抬头傲慢而轻蔑的看了老太监一眼。
哦!对!是眼神!陆郎儿想起来!要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光是步态还有神情,而眼神则是代表。
太子的尊贵身份让他见到大多数人是不会胆怯的!陆郎儿想,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的神情。他想到了汝南王瞧自己时候的态度,不就是这种眼神吗?
可是!老太监依旧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霎时,那个年轻人连脸色都来不及变就倒在地上。
陆郎儿彻底懵了!这样也不对嘛?他绞尽脑汁,一遍又一遍的去回忆汝南王对他说过有关太子的几句话。
“喂!你!最后一个!你来!”老太监不耐烦的点点他说。
陆郎儿不情不愿的踏了出去。
汝南王说:太子是个懦弱无能,不男不女,只知道躲在深闺里绣花的无用之人。如此轻蔑和赤裸的贬低,他说得毫无惧色。看起来是完全不把这个哥哥放在眼中的。
那样无论太子本人究竟是不是这种人,至少他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一个男人被评论不男不女,大约只有太监和……小倌。
陆郎儿猛然醒悟过来!
他只是想到对方是太子,身份尊贵,而且年纪也长,没有半分朝歪道里想的意思。可再回忆汝南王所说的种种,不正是暗指着自己哥哥这种不正常的行径吗?
此刻,他已经走完了大半的路,如醍醐灌顶一样豁然开朗。接着,他把心一横,想到了自己初在教坊司里被那些老鸨磨练时的场景。再迈开腿时,步子里便增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媚态。
走到老太监身前时,陆郎儿微微一顿,再抬首时,眼泛桃花,眉梢间藏着万般风情,如蜻蜓点水般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看得老太监噎了一口口水,顿了半天才说:“你……你……留下吧!”
陆郎儿听了这句话,已经瘫在地上,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雀跃自己刚刚抱住的小命。
这时,他没有注意老太监已经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双华丽的鞋子。
第23章狡兔真假莫辨,苦命儿前程多难
“你!”头顶上传来声音说:“抬脸让本王瞧瞧!”
陆郎儿又是一惊,他认得这个声音,不正是当日挑他出来的太子吗!他惊魂不定的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太子比他想象中年轻一些,仿佛比汝南王还要年轻。皮肤如雪,保养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比女人更加光洁。他脸庞长得也是秀气致,眉眼都像是画师心描绘过的那样,比起满脸戾气的汝南王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陆郎儿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就某种蛇类,折射出阴森的光。陆郎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狐媚子!”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叫什么?刚刚的是谁教你的?”
陆郎儿不敢迟疑,赶忙道:“回太子话,奴才姓陆,名柳。刚刚那是……那是……奴才不自觉才如此的……”
“不自觉?”太子玩味道:“什么样的不自觉,说来听听。:
陆郎儿垂首胡乱编着故事说:“其实,奴才家里穷,小时候父母将我卖去教坊司。只是奴才不肯接客,才偷偷自去祥物投靠入宫的。”
“哦?”太子扯了扯嘴角说道:“竟然还有教坊司出生的!宫里真是什么人都敢要了!不过,可惜了!”他又打量了陆郎儿一眼说:“可惜是个无根的废物。”
陆郎儿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被他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话,只听太子又说:“留下吧,明天准备准备。”说着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也是太子出发前的最后一日,整个太子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大家匆匆忙忙的做这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陆郎儿依旧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发生什么,只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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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晚时分,老太监带着几个眼生的太监来到他的房中。
狭小的房间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就连转身也变得困难。陆郎儿忐忑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对他命运的安排。
老太监对几个人示意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要给陆郎儿脱衣服。陆郎儿惊恐的看着他们,生怕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连忙叫道:“别!别!几位哥哥您要做什么,让我自己来就成!”
那两人将要换的衣服丢给他,其中一人说:“动作麻利点。外面等着!”
陆郎儿捧着看起来比前些日更加厚重华丽的衣服,知道这回大概是要动真格了。
他不敢怠慢,背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穿好,又将衣摆和袖口都整理妥当。这时,老太监点点头发话道:“六子呢,把东西给他戴上。”
被他点到名的六子走上前来,将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当着众人面,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
陆郎儿眨眨眼睛,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是个人皮面具!
六子将面具展开放好,便拿起它朝陆郎儿走过来。
贴人皮面具的过程并不好受,为了让面具更好的贴合,六子了不少力气,陆郎儿被他弄的脸部又痛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摸,直到六子全部完工,他看到老太监看他的眼神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太像了!”老太监称赞道:“洒家选了这些个人,就你最像!”
陆郎儿心里发毛,朝六子给他递过来的铜镜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个完完全全别人的面孔。
只见镜中人脸庞略窄,长眉细目,眼角微翘,脸色略白,鼻梁高挺,双唇玫红,样子很是阴柔。乍一看还很年轻,只是眼梢上细细的纹路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恐怖,陆郎儿一时愣在当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老太监又说:“能选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只管听主子的话,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明白了吗?”
陆郎儿忙不停的点头。
“好!”老太监说:“随我来吧,主子在等你。”
穿过长长的走廊,陆郎儿这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着这座太子居住的宫苑。比他在靳家时所见过的更加庄重庞大,层叠的长廊可以通到不同的房间,回廊边种植着各类奇花异草,在不同的时节看去都有不同的风情。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慢,中间遇上不少宫人,有的宫人看到他就立刻跪倒在地请安。陆郎儿不知所措的看看着面前跪地的众人,又看看带路的老太监。
老太监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示意众人起来,又领着陆郎儿朝前走。
终于,他们在太子府最里端一处并不显眼的屋子前停下脚步。老太监在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里面也回应了他三下。他转身对陆郎儿道:“你进去,记住洒家的话!”说完,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陆郎儿一个人站在门口。
陆郎儿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四周拉着玉色的绫纱的幕帘,飘飘渺渺,让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屋子中间的地上铺着厚重的羊绒地毯,四角点着铜铸的兽形宫灯。一个华服贵冠的男子正坐在地毯上,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兽皮靠椅,黑色的眼珠在陆郎儿身上打转。
陆郎儿走近几步看清男人的样貌,不正是那位古怪的太子吗?不过此时的他顶着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服饰,若是现场有第三个人在恐怕真要弄糊涂了。
太子朝他呵呵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果然是有个八分像,你刚进来时本王还以为那就是自己。”
陆郎儿尴尬笑笑,跪倒在地说:“奴才不敢,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无所谓的朝他摆手说:“不必了,以后见我都不必跪,你要紧的任务是就是越像我越好!”
陆郎儿心里嘀咕,不知道自己这个替身究竟是在什么场合出现,不过看太子意思应该是要让他去陈塘关的。
难道太子已经知道此番自己有危险?
而太子见陆郎儿沉默,便又说:“他们说你叫陆柳,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了?”
陆郎儿回道:“父母双亡,都不在了,亲戚也不来往,救剩奴才一人苟活。”
“哦?”太子瞥他一眼说:“那不是断根了?”
陆郎儿黯然点头。
太子倒是很满意,笑了笑又问:“此番叫你做这个替身不过是做个预防,你别紧张,一切如平常一样。会有人贴身保护你。”
陆郎儿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再一想,这个所谓的“贴身保护”本质保护的是“太子”而并非指他。
太子又说:“你之前说自己在教坊司待过?可是当真?伺候过人吗?”
陆郎儿一听,冷汗又下来了,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好半真半假的说:“回殿下话。奴才确实待过,从八岁起到十三,十四时不肯接客才跑出来的,今年十五。”
他故意将自己年岁说小了一些,反正现在带着人皮面具也看不出来。
太子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喃喃低语道:“可惜是个残缺,不让还真可叫你替本王去伺候他!”
什么意思?陆郎儿不明所以的瞪圆眼睛,怎么太子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还要伺候人的?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太子又缓缓说:“想必你也知道安定侯的事情,他是功臣,本王不能怠慢,明日天亮便要出发。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从现在起你我寸步不离,等出了定州,你就是我,记住吗!”
“这……”陆郎儿就算心中有所准备,还是重重磕头道:“殿下,奴才只是模仿了一点皮毛,您的神韵尊贵,奴才能有个五分像已经是莫大的努力,这要是漏了马脚,不是给您丢人吗?”
太子嘿嘿一笑,说:“无所谓,本王在世人面前有数十种姿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连本王自己都是糊涂账,谁又能分的清楚,你只要让人相信你是太子就好!”
眼见自己这回做替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陆郎儿也不好再反驳,只得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一番。
太子不耐烦的挥手道:“好听的话,本王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若真是能助我躲过一劫,本王会好好赏你。”
一劫?完了!陆郎儿在面具下的脸冒出了冷汗,果然这是知道了自己哥哥的意图不轨吧!只是他知道自己便是这一劫数的关键吗?
抑或……其实一切并不是他想象那样,或许自己仅仅就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更多的危险还埋伏在前方。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见自己代替太子被人碎尸万段的场面。他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如火烧一样开始绞痛。
陆郎儿脸色煞白,后背的里衣几乎被冷汗打湿。他庆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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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人皮面具才能掩饰着自己的惊恐和不知所措。下面太子再说什么他也没心思去听,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这回是真死定了!
第24章颠鸾倒凤纵欢愉,父子情深隐乾坤
也就是这时,这间房子的大门再次被敲起。这回很急,毫无章法。太子冷眼看了大门一眼,不悦道:“什么事?”
门外响起不知道哪个太监尖细的声音说:“殿下,’他’……亲自来了!”
陆郎儿明显看到太子的神情出现变化,如果说之前他还算和善那么此时便如修罗附体一般,面部的线条都在瞬间绷紧扭曲,显露出极度厌恶和愤怒。
外面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怯生生问:“那么照老规矩,叫’替身’……”
“不!”太子生硬的回答:“他不会无缘无故亲自来,大概是看本王明晨要走,所以……
太子咬咬嘴唇又说:“请他等等,本王准备准备……”
外面人走远了,太子却一动不动,僵硬得靠在椅子上发呆。陆郎儿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高兴惹的面前人把心里的怒意发泄在自己身上。
终于太子还是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冷冷一笑说:“既然让你学我,索性给你看个彻底。你过来!”
陆郎儿慢慢挪了过去,太子指了指房间角落的屏风说:“你藏到后面,不管你看到任何事情,听到任何话都不许发出声音,否则,要你脑袋的可不就是我一个了!”
陆郎儿真是百万个不情愿,他明白不听、不看、不知才是狭缝里生存的要诀,可偏偏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无奈,他还是听话得挪到了屏风后面。
这座木质四折屏风很是厚实,严严实实将他遮挡其中。但到了屏风后面他才发现,就在他站定的位置有个人为留下的洞口,从外面看不出来,但是从里面却能真实的看到房间中央发生的一切。
这里大概经常有人躲着偷看!这是陆郎儿的第一印象。不过他也深知,越是达官显贵越有些怪癖,偷窥什么倒真不算什么。
果然不出半柱香功夫,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不止一个人站在门口。只听门吱呀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身形高大,体型魁伟,但是也看得出年纪大了,形体发福臃肿。他走起路来步态有些虚浮,一步一步走得有些拖沓。陆郎儿忽然想起自己从前伺候过的那些半老的权贵,他们的步态同出一辙。
如此,陆郎儿从洞口看出去的眼神带着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轻易的闯进太子的房间,连声招呼都不用打?
结果他再看过去的那一眼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那人是一身明晃晃的鲜黄色龙纹华服!
什么人可以穿黄色龙衣?陆郎儿就是白痴也知道!
皇帝爹来看自己儿子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刚才太子怨毒的神情。要怎样的恨意才能让儿子如此对待老子?他不敢想了,只是急忙捂住自己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始终半卧在地毯上,长而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他见来人进来,也没有半点要迎接的意思,甚至转过头不再看他。
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似乎是捏住了太子的下巴,用略显老迈的声音说:“钰儿这是生父皇的气?”
太子不动神色的扭过头,躲开他的手指说:“儿臣不敢。”
“我的钰儿无论做什么,父皇都不会生气。所以钰儿没有不敢的事情。”男人继续说。
“那么儿臣不去陈塘关。”太子细声细语的说道,那语气仿佛和刚才换了一个人,就像撒娇一般。
男人叹气,带着宠溺的意味说:“这件事情,父皇不能同意。这是太祖打下江山后定的规矩,就是父皇也不能违命!”
太子轻哼一声道:“外头那么多人等着要儿臣的命!父皇就放心儿臣吗?”
男人嘿嘿一笑道:“我儿多虑,你是太子!谁敢对你不轨,父皇便将他剁成肉酱。”
“您才舍不得。”太子说:“就说我那弟弟,在外头造了多少孽,你连骂他都舍不得。说来也是他献上的人稀奇,将您伺候好了,连儿臣都不要了!”
陆郎儿一听,这不是说汝南王吗?他急忙竖起耳朵,打起了十二分机灵。
就见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半卧在太子身边,竟将他搂在怀里。太子也不挣扎,只是半推半就的嗔怪道:“儿臣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水灵灵的男孩会伺候人了。”
他这话里的酸意让陆郎儿都忍不住咂咂嘴巴。果然男人好似安慰一般说:“钰儿多虑,谁都比不上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是吗?”太子冷哼道:“儿臣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父皇这会来就是给你送了些礼物,都是高手,你一定满意!”男人说。
“高手?”太子似乎有些不屑。
“青龙寺这回送来的影武士,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不是宫里那些庸辈。父皇都没有留着,先给了你!”
“哦?”太子的声音这才听出些许的兴奋,他柔声道:“父皇如此厚爱儿臣,叫儿臣如何谢谢您呢?”
男人大笑起来,将他按倒在地毯上说:“你说呢?真是想死为父了!”
说罢,房子里的谈话声就到此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唇舌相交时腻腻的水声。
陆郎儿心脏狂跳,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就再他揉了数次眼睛后,还是瞧见太子衣裳几乎尽褪,露出略显苍白的胸膛和修长的大腿,跨坐在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大半衣服已经敞开,赤裸着上身。他年事虽高,但也看得出年轻时壮硕的肌肉,只是腹部因为长期养尊处优,现在只有耸起的赘肉。太子挺起腰,一手抵着他的肚子,一手伸到他跨中。此时男人硕大的肉棒已经勃起,坚硬的顶在太子的臀缝间。太子爱抚着父亲的高耸的性器,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呻吟。
男人双手在儿子身上细致的皮肤上游走,时不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从陆郎儿这个角度并不能清晰的看见他究竟爱抚在什么位置,只是清晰的听见他每一次手中用力都让太子的呻吟声带上几分痛苦。
“钰儿……钰儿……”男人嘴里不断的叫着太子的小名,指尖已经埋入儿子的臀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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