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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毒人遇到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隅_
西棠点头道:“确是如此,我家原在绍兴,后来我娘远嫁大理,便将那坛子女儿红带了来,直接埋在土中,我爹一走便是二十年,那几年娘一直说‘等我死了,你便将那坛子花雕启出来,花雕花凋,倒也应了景。’如今娘没了,我竟迟迟不舍得开,此行去药山,我却是放下了,原来从那时起,便只留我一人,连喝此酒,都要你做陪。呵……”
“怎的,我不够资格陪你喝上一杯?”
西棠吸了口花雕的浓香道:“够不够如今也只有你能陪我。”
“好了,你好歹还有个娘,我从小连我娘是圆是扁都不知。”辰巳道。
西棠听了却笑了,他说:“有些东西,你若从不曾拥有,那最多便是遗憾,可若曾经拥有,失去后便是不知多少年的怀念,倒不如未曾给予过我。”
“……你若这么说,那我便无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辰巳饮下一口酒,指尖敲着酒坛开口道:“不如……我也给你讲一件故事吧。”
“讲。”
“你可记得山上那块方玺?”
西棠眯了眯眼,点头嗯了一声。
“那玉玺本该是一对儿。我们师徒是为朝廷效力的,多少也听过了一些传闻,当场三王爷的私印便是拇指见宽的碧玺,我有幸见过一次,同那石室里的一模一样。”
“……啊?”
“如此,便有两个可能。其一,那石室是三王爷建造的;其二,建造石室的人,认识三王爷。”
“不管怎么说,三王爷与那石室都是脱不开干系的。传闻说三王爷年轻时曾好过男风,更是与一位公子交好,两人相携出游一走就是五年。众人都道三王爷怕是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五年之后,他回来了,独自一人。”
“那位公子呢?”
“不知,只知道三王爷回来后便娶了王妃。当时王爷回来时,衣衫褴褛,若不是带着那块私印,连侍卫都未必认得出来。”
“他们二人,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辰巳看了看西棠,向后靠在树干上道:“你问我,我又问谁?”
“……”
“我们不妨来猜一下。”
“如何猜?”
“……还记得烛台旁的那一具尸骨么?”
“!!!”西棠坐直了身子,双臂环住酒坛道:“莫非那尸骨便是那位公子?”
“我也曾这么怀疑过。”
“那……你也说那石室有人经常进出,那又该是何人?若真是这样,那公子又何至于死在那里……”
“石室有水,水里还有鱼,若不想死,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许是他一心求死。”
“……鱼?”西棠皱眉,辰巳说的莫非是那条人神共愤?
“……”
聊热闹了,西棠的脸上又挂了笑,一坛子花雕被喝了个底儿朝天,两人便醉倒在这大树下。第二日清早,辰巳醒来便看见





当毒人遇到药人 分卷阅读14
西棠垂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睡得正好……
辰巳极快的撤了肩膀,西棠便头一歪倒在了地上,却依旧睡得不省人事……
“起来。”辰巳踹踹他的胳膊,西棠顺手抱住辰巳的腿,向前一拉,辰巳还无防备登时被摔了个狠的。辰巳揉着肩膀坐起来,见西棠笑得月弯弯的眼睛调笑道:“真当我没醒?”
“……”
“哎?别走啊~咱们如今回来了,该瞧病了吧?”西棠爬起来追上辰巳,两人走到竹楼门口,神医老头正巧推门出来,大喊:“哟,是起得早,还是没睡啊!”
西棠故作没听见状,老头却不知趣的又喊了声:“师兄~今早喝莲子百合粥如何?”
“……”西棠黑着脸看他,那一头花白的发,往少了说也到了耄耋之年,二十年前当娘让这个关门弟子喊他师兄的时候,他便觉得浑身别扭,而他却为老不尊的喊了二十年。
“好了,想我做饭就直说,都说了别叫我师兄……你看看你那一把白胡子,我可受不起啊~”西棠转身进了灶房,留下老头跟辰巳四目相对……
“他是你师兄。”
“正是。”
“那……谁才是那药山神医?”
“小老儿是这山里医术最卑微的那个。”
“……”西棠你果然是个骗子!
“年轻人,此行可有获?”老头挑着眼皮看辰巳。
辰巳点头,从怀里掏出草药道:“都在这里了。”
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叹出口气:“哎……我说的不是这些,我那师兄是个顶好的人,当年师父在山上出了事,他便从此不上药山了,可他为了你还是破了规矩。”
辰巳垂了眼眸,觉得手心的两株草药有些烫手。
“他儿时便丧了母,虽说有我陪着,性子却养怪了,他向来没什么朋友,我见他对你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你莫要骗他。”
辰巳说:“我怎会骗他?倒是他骗了我。”
“你若是说神医一事,那也不能怪他,师父当年被称作神医,四里八方的人都慕名而来,没少出乱子,而且师父最后那一趟上山,便是被这神医名号逼去的。当时有个樵夫抱着摔断了骨头的女娃娃来瞧病,家里没有药,若是晚些便怕是救不回来了。那樵夫就跪在门前,一遍遍的喊着“神医救命,神医救命……”任谁也听不下去。
如此师父带着师兄上山采药,才有了这许多悲事。药是师兄带回来的,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衣裳被割破了一大截,满脸又是血又是水,一双眼睛肿的像是桃子,浑身擦伤数都数不清,他就这样跑进屋,将药研碎,调了药膏给我,我去给那孩子治的伤,可师兄却整整消失了十天。我找遍了附近,都没有头绪,这便是我为何昨晚不让你去寻他。”
“其实他是个倔脾气的人,若是决定了,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想给你治病,你便跑不了,哈哈……这何尝不是一件缘分呢?”
辰巳听了他的话,心中重新有了琢磨,等杀了师父,还了师兄弟们自由,不如就回来,让西棠给自己瞧病,他想瞧多久,便瞧多久。
他将草药好,抬脚去灶房找西棠,一进门,腿脚便软了下来。辰巳伸手扶住门框,却无力撑起身体。
“西……棠……”辰巳捂住胸口喊着西棠,紧接着“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尽数洒在石板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红我查了资料,有的说女儿红就是花雕,有的说女儿出嫁是女儿红,嫁不出去是花雕,我也不知道那个是真的,便取了这个意思。花雕,花凋,蛮好的。
各位大人莫挑理( )~→
我日更了诶,不给个评论表扬一下咩(*°°*)
话说对文章有啥意见尽管提,改不改……我就自己说了算了~~~摸摸大!
第11章病来山倒
辰巳喊出“西棠”之后便倒地不醒,西棠只听扑通一声,回头见辰巳倒地便速度扔下手中的长勺跑出灶台,伸手托起他上半身,一手掐着他的手腕,一手不住的拍他的脸道:“阿四,你怎么了?”
辰巳嘴角的黑血滴在身上,被西棠用食指抹去。他凝神看了看指尖的血渍心下一沉,将辰巳拦腰抱回了竹屋。
辰巳这是中毒了。
试问一个毒人如何再次中毒?西棠很是不解,按照辰巳的体质,除非是与他毒性相悖,否则该是五毒不侵的,只不过这毒是从何而来呢?
西棠动手将辰巳的衣裳褪去,前前后后的将他看了个仔细,最终在肩膀瞧见了两排比针眼稍大的血洞……
西棠手指在伤处徘徊,微蹙了眉:“这是怎么弄的?”
辰巳的呼吸异常缓慢,胸膛许久才起伏一次,这许是他特殊的体质在帮他延长寿命,这样毒蔓延的便会慢一些。西棠取了梅花针在火焰上过了火,稳准狠的刺在他身上各处大穴,让毒血流出来。黑色的血珠一点点渗出,都被西棠用湿布细细的擦去。直到黑血排净,流出殷虹的血,西棠才将药膏抹在伤处,去灶房熬药。
折腾了一天,眼看着日头偏西,神医老头瞧着西棠一面给药锅扇风,一面背上了竹篓,开口问:“师兄,你要做什么?”
西棠将扇子塞进老头手里,嘱咐他:“你且坐在这里看着火候,缺了一味药,我去山里找找。”
“山里?这药要煎几个时辰?赶得及么?”
“赶得及,不是什么难找的药,我的轻功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了?两个时辰内便能回来,记得添四碗水。”西棠交代完便闪身出了屋子,神医老头见他走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小蒲扇扇着火苗,皱着鼻子嗅着药锅里的味道:“熊胆,砒石……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啊。”
西棠一路踏云到山脚,前阵子连日的折腾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此时一个下落双腿不稳,便栽倒在地。趴在地上喘了半晌气才有力气站起来,他将背篓扔在山脚,自己朝山上爬了十几丈,便幸运的看见一丛小白花长在草间……
“就是它!”西棠伸手将它连根拔起,又在山头找了几味止血清热的药扔进背篓,继续踏云回去。果然如他所说,两个时辰内,便站在了灶房之外。
“老头我回来了,扇大火吧!”西棠将小白花一朵一朵的扔进药臼,仔细的捣碎,接着撒进药锅,将水至一碗才熄火,老头看着灰头土脸的西棠,问他:“你去哪里采的药?”
“这药南山没有,我跑了趟北山。”西棠淡淡的说。
北山……
竹楼坐落在南山以南,要去北山须得先过南山,这其间的距离不可小觑,而西棠竟在两个时辰内便跑了个来回……
“师兄,你这药下的是不是狠了些?”
“……”西棠盛药的手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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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道:“不狠,我只觉自己读的医书太少,不知更狠的药方。”
“他本就是个毒人,又如何中的毒?你们二人在山里遭遇了何事?”
可西棠也不知,辰巳的毒是从何而来。
等到药熬好了,已经入了夜。
西棠对老头道:“你歇了吧,我自己来便行。”接着便端着药出了灶房。
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西棠将药碗搁在桌子上,点起了烛台。辰巳定是没醒过,连棉被的位置都不曾变。西棠走过去沾湿了棉布,给他擦了擦脸。
辰巳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张脸泛着青白,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毒老四,你怎么死我不管,可唯独不能是中毒而死,不然我还怎么立足于神医之中?”西棠托起辰巳的上身,将药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口中。
“加了很多猛药,喝起来应该很苦,苦就吭一声,我备了蜜饯。”
可一碗药见底,辰巳也没哼一声,西棠将他平放在床上,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有些沉。他朝里一滚便躺在了辰巳的身边。至于药效如何,恐怕要等天亮才能见分晓。
只是没等到天亮,半夜便惊醒了,西棠倏的做直了身子伸手去摸辰巳的手腕,脉象轻且缓,并无好转的迹象。
西棠又摸了摸辰巳的脸,有些烫,难不成发了热病?
西棠跳下床打了一盆凉水,重新将他擦了个遍,又去灶房煎了些清热解毒的药,一碗灌下去,当真有些作用,到了天大亮,辰巳的热退了下去,不过照这样的熬法,西棠的热便快要烧起来了。
老头给西棠送来早饭,见两个都不人不鬼的,有些心疼:“师兄,依我看他的毒不能按常理来解。”
西棠喝了口粥道:“我也知他的身体不寻常,一般的药怕是没多大用处,所以我用了狠药,这一副下去若无效果……我便……”
“你便如何?”
“……我便只能用那味药了。”
老头听了他这话,感觉胡子都惊的炸了起来:“当真?”
“今晚。若还无起色,我便要用了。”西棠这句话说的坚定,他也想过若辰巳醒来,会是怎样。
老头摇着脑袋的出了屋子,连叹了三口气。
晌午过去了不知多久,神医老头再一次推门进来,他说:“来了两个客人,你来见见吗?”
西棠想着楚家兄妹这几日也该找来了。
跟着老头到了院子,那楚家兄妹一坐一立,见西棠来了,朝他笑道:“还想着下山如何找你呢,没想到出了温泉,方圆几里只有这一处竹楼。”
“楚兄,可有获?”西棠问。
楚凤江苦笑两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随二位下山。”
“早几日晚几日倒无妨,你的病如何了?”
提到病,楚凤江笑了:“西棠兄弟给的药甚是有用,无须吃药也不会气短。”
“就是就是,不知多久没见哥用过轻功了,原先用了定是要喘上一阵子的,真是多谢了。”楚灵拉着西棠的手臂道谢,一双眼睛却四处看着。
西棠直说:“你辰巳哥哥不在这。”
“哈?那……他去哪里了?”
“跟我下山后便走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西棠哄骗人脸都不红,说的是一本正经。
楚灵有些失望,默默地站回楚凤江身边。楚凤江笑这一点她的脑袋骂道:“不嫌丢人……西棠兄弟,我们二人也要走了,麻烦你开个药方,我们回去自行抓药便好。”
既然当初答应了要治好他,便不能食言。西棠从竹匾上捡了些平喘润肺的药用桑皮纸包好,又单包了些山里独有的黄岑,让楚凤江回去后一日一服。
其实药都是普通的药,真正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的,是他已经服下的白凤石。
“若一日一服,一月后无法根治,再来找我便可。若我不在,找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是一样。”西棠扯了扯老头的胡须笑道。
看着他们二人,楚家兄妹虽说有着满腹狐疑,但还是没问出口,拿好药便道了告辞,这在西棠看来是再好不过了,如今辰巳病重,你们便莫要添乱了。
西棠在屋里守了辰巳小半天,眼看着月牙悬空,他还是毫无起色,西棠在屋内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来,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的去了灶房,而在他手里的,便是两人寻了一月有余才到手的天桴子。
辰巳毒发,若药医不得,便只能毒攻,天桴子与他的毒性一致,用来正合适,只是西棠担心辰巳醒来,而天桴子却没了,不知他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不管怎样,我只是为了救你的命……”西棠喃喃的说着,将天桴子碾碎熬进药中。
……
翌日,当西棠醒来时,见辰巳吐了好大一口血,接着便猛烈的咳了起来,西棠拍着他的背问:“怎样?好些没?”
辰巳咳的泪眼朦胧,用手背摸了把嘴角,喘上两口气才气若游丝的道:“好些了……”接着一双眼睛看向西棠问:“是你救的我?”
西棠无语反笑:“不是我是谁?”
“……”辰巳拄着床沿低了头。
“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西棠问。
辰巳侧头看向肩膀,两排牙印如今已经渐好,然后目光顺着肩膀看向自己赤裸的前胸……
“……”
“不给你脱干净怎么知道你身上还有伤!”西棠说的理所当然,让辰巳简直无言以对。
“你的伤不会是在山里,那条怪鱼咬的吧?”西棠早就觉得不对,当时辰巳一身的血腥味,怎可能毫发无损?
“是啊,它咬了我便死了。”
“……你还不是差一点也死了。”西棠端了杯茶给他漱口,接着道:“你可知你躺了有多久?整整三天了,我西棠治病,从没有病人三天都不清醒过来。哎,在灶房你昏倒在地时,我还当你在与我逗笑呢。”
虽然西棠说的是云淡风轻,而辰巳却是真真切切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知道自己能走回来都是托了西棠的福,这三天一定不好过。
辰巳躺在床上,偏过头对西棠说:“多谢你。”
可怜西棠一张话唠嘴瞬间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谢什么谢!快些好,下床去给我摘草药,你可知用了我多少名贵的药材?”西棠嘴上不饶人,心中却是暖的,同时又开始担心当他知道自己用了天桴子,还会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没什么大碍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倒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可现在只是有些体虚,不出两日我便能下地帮你摘药。”
“……用你摘药?我的轻功不知好你多少,专心养病吧!”说罢西棠转身出了屋子。
“……”
作者有话要说:qaq没有评论没有藏伐开心!要包包!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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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有毒为隐
辰巳用过饭便又睡死了,西棠坐在竹楼前的摇椅上喂獐子,东儿是几年前从山里捡回来的,那时候还只是一团小毛球,许是走丢了,正巧被西棠瞧见。
带回来后长得飞快,且不知是山里的水土好还是西棠养的好,东儿多少带了些灵性,他此时偎在西棠身边,仰着脖子舔他的手。
山里的草药用来喂他,这是多少寻常人得都得不到的?
“师兄。”老头走来坐在西棠身边,惊了他一跳。
“哎……老头啊,我为何心里难安呢?”西棠问。
“因为屋里那个?”
“不知……行医多年,第一次感到无力,他现在因着天桴子得以续命,可他的身体已经被毒侵蚀,这次中毒只是个契因,即使这次有幸躲过,最迟几年,也会再犯……”西棠看着东儿将手心里的甘草吃净,反手摸了摸它的头顶。
“我需要想个方子,到底如何能够根治呢……”
“师兄啊,我拜师之前也做了半辈子的大夫,曾经听闻桃仙岛是用毒大家,也有从小养毒人的习惯,可从没听说养的毒人能够善终。”
“……寻常的方法定是行不通的,毕竟谁会将自己的亲人养成毒人呢?而养成了毒人,谁还会考虑他们的死活?”西棠看着水蓝的天空眯起了眼:“毒老四,若我真的医好了你,是不是该好好烧几柱香呢?”
“为何是烧香?”
“感谢我娘在二十年前生下了如此聪敏的我啊~哈~”
“……”
等到辰巳再醒过来,便是傍晚时分了,他从竹楼内走出,从南山那边吹来阵阵凉风还夹裹着茶花的味道。辰巳迎着微风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便在院子里寻找西棠的身影。
神医老头从他身边走过,问他:“找什么呢?”
辰巳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师兄在灶房熬药,让我把粥给你端来,趁热喝吧。”老头将手里的粥碗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给辰巳让出一个椅子,自己坐在了另一侧。
他道:“你可记得是何时成的毒人?”
“从八岁被养起,便是每日泡在毒罐子里一个时辰,□□补药没断过,如今已经十二年有余。”辰巳答。
老头啧啧的摇脑袋:“你那师父的心真是怪狠的,弟兄六个都是?”
“他们是哪年起我不知道,想来也差不多少。”
老头看着他说完便端着碗朝灶房走去,默默地缕着胡子想:师兄的心意没有白啊,这小子看样子很念恩情嘛。
……
辰巳拐过竹楼到了灶房,见着西棠蹲在地上扇着药锅,袖口被他挽的高高的,露出两条手臂。他走过去蹲在西棠面前道:“几时能好?”
西棠看了看天说:“半盏茶的时间吧,你怎么来了?”
“我……来刷碗。”说着辰巳将粥碗洗涮干净放在案子上,西棠见了又笑道:“那你刷完了,出去吧?”
“……”辰巳没有动,西棠看着他那张脸,便知他大概是有话想说。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西棠笑着熄了火,将药倒出来。辰巳看着姜黄的药汤缓缓流出,最后一滴流干正巧满满一碗。他问:“这药还要吃多久?”
“今晚一副,明天一副便够了,不然我的药匾都被你吃空了。”西棠捻了一块蜜饯在他眼前晃说:“药有些苦,要不要来一块?”
辰巳却说:“既然如此,我明日便走。”
西棠的手顿住,慢慢垂到了身侧,他问:“为何?”
“我已经走了太久,不知师兄弟们进展如何,我要快些回去。”
“虽然就这样走了有些不够义气……不过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若我有命脱身,定会再来拜访你。”辰巳说完低下了头。西棠侧过身子看着墙面,许久后问了句:“若你没命脱身呢?”
辰巳笑笑:“那就辜负你心救我了。”
“阿四……”西棠抿着唇叫他,接着说:“能不回去么?你就像这样云游四海,你那师傅也未必找得到你,阿四……”
“即便我躲得了,我的兄弟们呢?即便他们也躲得了,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只有他死了。”
“……可是天桴子没了。”
“天桴子?”辰巳摸向怀中,早已空空如也,西棠将钩吻递给他道:“这个还在。”
辰巳没有去接,他双手扳住西棠的肩膀问:“为何没了?”
西棠一双眼睛眨了眨,然后看着辰巳的眼睛道:“用来救你的命了。”
辰巳皱皱眉,想了片刻,转而松开了西棠,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天不助我!”
西棠上前拉住辰巳的手臂道:“阿四,没了不碍的,我再上山一次找找看。”
辰巳抽出手,神色有些落寞:“你师弟说过,天桴子一百年一生,我不知你从何处找到的这一棵,想在找一棵,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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