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人遇到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隅_
韩平生给他们六个准备的地方,乍一看是个不起眼的住处,带着暗阁,地下面便是汇聚各种毒物的地方,也是他们六个噩梦的开始。后来他们随着年纪的增长,各有各的任务,也渐渐的不回这个住处了,就连韩平生多半都要贵人忘事的将此处遗忘在后脑勺了。
如今他们商量着找齐了东西,便在此汇合,辰巳一行距离此处也只有区区半城的路了。
越近,辰巳的心里越乱。
西棠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却还是坚定地跟在他的马后,眼看着到地方了,总不能带他进寒门……
寒青倒是无所谓,大师兄会安排他的。于是辰巳在京都里找了个客栈,开了三间房。西棠不知,以为是一人一间,拴了马便上了楼,辰巳便趁着这个机会先回了趟寒门。
他与寒青拐过几
当毒人遇到药人 分卷阅读20
条巷口,找到一排灰瓦房,门没锁,辰巳推开便朝里屋去,六个住人的房间他一一走过,在自己的床头驻了足。
“他们应该都在下面了。”辰巳道,接着他不知触了什么机关,床板被掀开:“下来吧。”
扑通两声,他们落了地。
六张床下都有一条石头隧道通向一个地方弱水谭。
石隧道九曲十八弯,若没个明白人带着,便是走死也未必能出去。辰巳听着水声扶着墙面,不忘对寒青说:“你不要碰墙,有毒。”
寒青轻笑,心道:子丑不知带我来过多少回,还不知道有毒?
“也不是特意将这石壁涂了毒,只是下面毒性太重,沾染上了。你怎样?”辰巳问。
寒青抱着手臂紧随辰巳的脚步,答了句:“小郎中体贴的很,我上回问他有没有碰了你不会被毒死的药,他便借了客栈的灶房给我炼了几颗药丸。”
辰巳停下脚步:“恐怕不是碰我吧。”
“那是自然,你个小毒物有什么好碰的,我这是备着,以防你师兄不让我亲近。”寒青笑得阴险,辰巳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
“说起来,你与师兄相识几载了?”辰巳继续前行,身后寒青的脚步声有些放缓:“你不记得第一回见我是什么时候了?”
“我记这个做什么。”
“那时你大概不到十岁,便是那年遇见的你师兄。不说了,你个后辈何须知道这些,快些走吧,小郎中还等着呢。”寒青催促着辰巳。
辰巳心中翻来覆去的想他方才的话,原来师兄与他,是这么久的朋友了。
走到隧道尽头,能看见满墙嵌着的夜明珠。这里不便点火,都是毒物,若是着了火,六人就葬身于此了。弱水潭是个圆潭,里面流淌着暗红的水,这便是六人从小泡大的毒池子,大师兄子丑此时就在水潭边,回身看见了辰巳二人,一时间有些愣神。
老五老六一哄而起,围在辰巳身边:“师兄你可算来了,我们再此整整守了五日,我与老六最先回来的,还要多出三日。”
辰巳见他们二人面色正常,神也不错,转而问道:“你们二人一同去的?可找到什么了?”
老五面色有些尴尬:“我与小六下了趟皇陵,千难万险险些出不来,就盗了点尸毒。”
“皇陵……你们胆子肥的都能下酒了吧?”辰巳抱臂看着他们二人。
老六赶紧说:“不是现在的皇陵,是前朝的,没人看守,荒凉的很。”
辰巳看着两个师弟,叹了口气。
两个孩子来得晚,年岁也小,如今将将二八年纪,玩心难。便是如此关乎性命自由的事情,也敢拿来开涮。辰巳看来,取尸毒事小,盗墓捡宝贝事大。果然如寒青所说,这两人的,不提也罢。
辰巳推开他们两人,走向了大师兄,大师兄凌乱的挽着长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你怎样?说要去找天桴子,可有找到?”子丑说完,一双眼睛看向了辰巳身后的寒青,寒青弯了两只眼睛冲他笑。
“师兄,我的事先不提,听寒青说你去了西域?”
子丑从身边拿过一个小盒子,浅笑着掀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一只拳头大的黑狼蛛:“我去找了这个。”
辰巳避之不及的后退了两步,等到子丑重新盖好盖子,他还是不肯走近半步“世上毒蜘蛛有的是,这黑蛛却少见的很,不知能不能有效。”
子丑敛了眼眸:“有没有效,也就是它了,咱们兄弟三种毒,还能一个都不中吗?”
辰巳他们也保不准。韩平生虽说跟他们不同,并不是毒人,可也浸润□□这么些年,寻常的毒在他那里也就是雕虫小技。
寒青见他们相顾无言,伸手便要拉子丑的手,被子丑灵活的躲开,他说:“这么些年,你是不长记性?这么想死么?”
寒青也不恼,了手站过去道:“一时激动,忘了。这小毒物跟我说,天桴子被他吃了,如今要用自己的心头血入药,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辰巳的心思就这样被寒青和盘托出,一时间有些忐忑,子丑听了这话,惊讶的看着辰巳:“用你的血?你可知要取心头血,便要用三刃的尖刀将心剜出来?”
辰巳低头默不作声,在大师兄面前,他仿佛还是十五六年纪的大孩子。
“我不同意。”子丑言简意赅。寒青挑着眉看辰巳,结果到了辰巳面无表情的一记白眼。
“师兄,天桴子在我体内,定会与血相溶,这事关咱们兄弟五人,你可要三思。”
“你是让我用你的命来换那为数不多的几年自由?更何况你的血好不好用还未可知呢。”子丑激动的咳了两声,被寒青揽住了肩。
老五老六也凑过来,青年人总有许多的锐气,他们两个正当年,虽说也向往过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但要踩在师兄的尸体上来成就自己,他们便做不到。
“师兄,我们的毒未必不成事,那你岂不是白死了。”
“……”
师兄真是多谢你们的兄弟情了。
等他们说完,辰巳只说了一句话:“若此时你们是我,会如何取舍?”说完便转身朝石洞走去:“我意已决。”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怕,不光怕,他还遗憾。
遗憾的是,虚度二十载,他还没看遍五岳三川,没瞧过扬州的花,江南的水,不知是塞外的雪比较白还是药山的白,还有西棠……什么都没开始,便要结束了。辰巳越想心越凉,整个人蹲在了阴冷的隧道里,寒青从这过的时候,还被结结实实的绊了一个跟头。
“小毒物你怎么在这?”寒青伸手推了推辰巳的肩膀。辰巳回了句:“你又怎么在这,不跟着我师兄了?”
“哈哈,你师兄不放心你,我自当要跟着,走吧,小郎中找不到人不知会怎样呢。”
当辰巳他们回到客栈,一推房门便看见西棠坐在屋内,桌上搁着一个白瓷碗。西棠见他灰头土脸的,微皱了眉,两天内第一次与他说了话:“你去哪里了?”
辰巳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继而将目光放在瓷碗上:“我……那是什么?”
……这样转话题,多亏西棠没有追问:“药,你把它喝了。”
辰巳走过去端起碗,便见西棠朝门外走:“你要去的地方,还有多久到?”
辰巳垂了眼:“还有两天的路程,现在此处住几日,我要采买些东西。”
骗人都不用打草稿,可西棠还真的信了,这便是一物降一物了吧。
回到房间门口的西棠,却意外的看见寒青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有事么?”西棠问。
寒青将门推开,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他道:“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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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知音者稀
西棠跟着进了屋子,随手掩上了门。
寒青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倒茶,自在的像是在自己的家。
“诶?小郎中,你坐啊!”
西棠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的问:“你想说什么,说吧。”
寒青举着茶杯左右晃晃,继而搁在了桌上,他说:“你这一路都跟着辰巳,只是想给他治病?”
西棠轻笑着喝下一口茶:“不然我又图什么?”
“图我们阿巳的美貌……也未尝不可。”
西棠一口茶噗的喷了出来,尽数落在寒青的脸上身上……寒青抬手抹了一把:“今日是个大阴天,不用降雨。”
西棠忍不住咳嗽:“你方才说……说什么?”
可此时寒青忽然不笑了,脸板着看起来很严肃:“有件事情,我觉着应该告诉你。”
看着他忽然正经起来的脸,西棠心里也有些打鼓,忍住了咳嗽声问:“是什么事?”
可寒青还在滴水的脸真是让人忍的住咳嗽忍不了笑:“辰巳他怕是不想活了。”
此话一出,西棠整个人愣住了神,转而笑了:“你开的什么玩笑?”
“他想用自己的心头血入药。”寒青接着说。
西棠即使默念着这是假的,此时却没有一个理由能让他不信。天桴子被他吃了下去,若是心头血,倒真的能具备药的毒性,可他真能就这样辜负自己救他的这条命吗?
辰巳你早已死了,死在了山崖,死在了丑鱼嘴下,而现在你的这条命是我西棠的。
西棠想要去找他,可走到门边便折了回来,寒青问他:“你待如何?”他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那就让他死好了。”
寒青没想到西棠会这么说,又问:“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我又能如何?”
寒青有些语塞,隐约的替辰巳感到心疼:你看上的这个人根本不在乎你哟。
等到寒青拂袖离去,西棠将茶杯摔到地上,气的浑身都在抖,接着就拾东西出了门,辰巳连着两天没看见西棠,想着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回药山去了?
本以为在自己死前还能多看上两眼的……
“怎么?你想他了?”寒青趁他不备,一条胳膊搭在辰巳背上:“他个没良心的小郎中,走便走了。”
“不是他……”辰巳敛了眼眸:“是我没良心。”
寒青没将他与西棠谈话的事情告诉辰巳,辰巳只当是自己将他气走的。
“我的药练得差不多了,师兄师弟的也齐了,就等明晚将血引进去,就能大功告成。等到我死了,这药就交由师兄代我送去,寒青,你替我想着点。”
这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寒青真想当做没听见,可他的死活子丑都默认了,便不忍装作没听见,这孩子若是死不瞑目,他们这些做兄长的也不能安心啊。
剩下的这一天一夜,辰巳打发了寒青,一个人坐在西棠的屋子里。说是屋子,其实只是西棠曾落脚的客栈,一张床千万人躺过,辰巳却还是流连着不舍离去,仿佛呼吸间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他走到桌前,想到了上次那张字条,西棠没看见的那部分写着一句“知音者诚希,念子不能别。”
那时辰巳还以为自己与他仅是知音情,兄弟爱,此时他提笔想要写点什么,却发现没有人会来看他留下的字条了。
辰巳手中的笔啪的落在桌面,浓墨溅在了素净的宣纸上,他看着跳动的烛花,眼眶有些酸,自己明晚便要与世长辞了吧。
三刃的尖刀他跑了好几家铁匠铺,才打出来这么一把像样的,够锋利,一刀插进胸膛血都止不住。他将刀放好,躺上了床,隐约间他似乎梦到了西棠。
可这并不是梦。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西棠正坐在屋子中央桌子旁喝茶,辰巳以为自己眼花了,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床板上!
“西棠!”辰巳喊道。
西棠却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懒懒散散的走到辰巳床边,一俯身看着他的脸说:“怎么了?”
辰巳挣了挣,发现绳子很紧,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没有底,西棠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你……将我放开!”
看着辰巳瞪大的眼睛,西棠心中竟有一丝快感,他手指抚了抚辰巳的脸侧,淡然的说:“将你放开好去剜心吗?”
“!!!”辰巳像是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他许久后不再挣扎了,低声说:“你都知道了。”
西棠哼了一声,将杯中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辰巳脸上,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骗我说还有两日的路程,不告诉我你要用心头血入药,还千方百计的要将我赶走,辰巳,你当我是朋友么?”西棠红着眼睛问他,辰巳心中微颤,他想说:不是朋友,我其实倾慕你很久了……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就不要火上浇油了,若是西棠一个不顺心将自己变成公公那还得了!
辰巳见西棠情绪稳了,这才敢开口:“我怎么敢同你说这件事。你那颗菩萨心能看着我去送死么?你走了便走了,为何又回来?”
西棠背对着辰巳,听他说这些话。昨晚他本没打算如此,只是进了房间看见辰巳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怒火中烧,便用针封了他几大穴,又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我何时说过要走?”西棠一张脸凑近辰巳的,他掏出贴身放着的那张字条道:“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辰巳抿紧了嘴。
西棠目光看向那张纸,艰难的分辨着那行字:“是句诗?”他看见辰巳的眸光亮了一下,勾着唇角笑了。
“还真是句诗。”西棠面色温柔的看着辰巳。寒青那日说自己图的是辰巳的美色……西棠后来想了又想,却也不无可能。若不是当时见他挡着脸,一时兴起,怎会一路轻功追赶他的马?辰巳的辰巳,你毒不死我,却将我迷得七荤八素。
这我也认了,可你怎能在我沦陷之后便抽身离去?
西棠右臂撑在辰巳的脸侧,远看便像是西棠伏在了辰巳身上,辰巳的心跳声西棠都听在耳中,两人的脸靠的极近,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辰巳脑中一片空白,心仪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双招桃花的眼睛如此看着自己,他真是有些吃不消。耳后慢慢泛起一抹红晕,可西棠却没看见,他只是痴痴地看着辰巳的眉眼,想将他的不好全都忘记。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西棠轻轻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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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接着将唇挪到了辰巳耳边说了句什么,辰巳便疯了似得挣了起来。
西棠抽身离开,行至门前对他说:“你的大穴被我封住,明晚便能自行解开,好好睡一觉吧。”
可辰巳听了这话挣的更厉害了,他喊着:“你别走!西棠!回来!”可西棠却拿起了那把三刃的刀头也不回的走了。辰巳的眼眶滚下来一滴泪,打湿了枕头。
原来西棠对他说:“天桴子,我小的时候也曾吃过一颗,我这颗心大概也能用。”
西棠出了屋子,便笑了,他去找寒青,对他说:“今晚辰巳去不了,你带我去吧。”
寒青有些意外:“你把他怎么了?”
西棠却只是笑,寒青无奈道:“他不去便没有药引,虽说我很乐意,但这件事若砸了,害的却是他们兄弟五个。”
西棠摸摸脖子对他说:“我自然知道,带我去不会有问题,还能省下他一条命。”
如此寒青定然是愿意的,可这小郎中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他便不知道了。
辰巳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屋顶,幔帐上的褶皱都险些被他看平了,他挣不开穴道,也挣不开绳子,他喊了好多声寒青都没有人回应,他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西棠去送死……
只要一想到那把刀会刺入西棠的胸膛,辰巳的心就止不住的疼,明明不关你的事,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一个将死之人!
辰巳就这样,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的干瞪了一宿的眼,窗外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辰巳头一回这么厌恶黑夜,因为夜一深,西棠的命就难保了。
随着天色见亮,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酥麻感漫遍了全身,他握了握拳,感觉到有些力量,便开始挣扎,绳子很快被绷断,辰巳扶着床沿坐起来,眼眶早已酸涩难耐。他蹒跚的扑到门边,双腿却还是无力站起来。
辰巳的手指狠狠的掐着木头门框,滴滴殷虹的血顺着缝隙流下来,滴到地面上,还有……一双白鞋上。
他抬起脸,迎着早上的阳光,有些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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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平安无事
辰巳顺着那双鞋向上看去,门外的光有些刺眼,他只瞧见身着白衣的一个人影。
“西棠!”辰巳想要拉住他的袖子,下一刻便被那人架着胳膊扶了起来。
“你怎的变成这幅模样?”说话的人是寒青。
辰巳双腿还在抖,不得不说西棠这一手银针扎得很不错。
“他呢?”辰巳问。
寒青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可辰巳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饶是寒青也有些不忍心:“小郎中没事。”
听了这话,辰巳眼神亮了亮忙问:“那他在哪里?”
“你……先松开我,他就在这客栈里。”寒青将他带血的手甩掉,皱眉瞧着自己白净的袖子。
辰巳却不敢信:“他既然在这里,怎么没有过来?”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将人气成那样,不愿见我也是应该的。
就在此时辰巳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回过头便见西棠施施然站在门边,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此时看见活生生的人,辰巳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
西棠靠在门边见辰巳望向自己,那张俊脸上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可紧接着便昏倒在案,让他有些心惊,快步走进去给他号脉,又在寒青的注视下将一碗汤药喂了进去。
“你看什么看?”西棠挑眉问。
寒青眼神扫过他们二人,问西棠:“你没告诉他昨晚的事?”
“没有。”
“你对他说了什么?便是毒发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他这样狼狈。”
“就是骗了骗他……”西棠也觉得有些觉得玩脱了,本想报复一下也让他尝尝担心的滋味,没想到把人熬坏了,这要是毒发因此提前个几年,自己就只剩下后悔了。
寒青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却明镜似得,这个看上了那个,那个也看上了这个,相比自己那段感情,他们二人倒是像模像样的。
“小郎中,他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他死了。”寒青像是在嫁女儿。
西棠感受到这句话里的分量,转过身来。谁知道寒青马上变了脸,挂着一副流氓样道:“你的手艺我了解,上次的药还有么?”
“……”果然是自己听错了吧。
寒青走后,西棠趁着辰巳昏迷时,给他下了针,将他全身的血脉顺了一遍。手指上的伤口也被仔细的包好,看着他这个样子,西棠心里忽然没那么气了。
西棠消失两天寻遍了各处的□□,加上自己出门带的,他按着毒经调了药。医经与毒经一直都在药山下的小竹楼里长蘑菇,虽然他偶尔也会翻翻毒经,研究一下解药,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配□□的境地。
这都是拜你所赐,辰巳。
西棠配好了毒,却又担心药性不够,研究了一天一宿尝试着加一些无毒的草药,能够互相激发毒性。紧赶慢赶,赶在了昨日晚上回来,就听见辰巳说第二日便要行动。
他将辰巳制住,随着寒青去了弱水潭,也见到了子丑。他在众人面前拍着胸脯说自己的药一定可以,寒青也在敲边鼓,本就不想师弟死的子丑倒也同意了,协商着择日便去找韩平生。
因此,昨夜一滴血也没有流。
辰巳朦胧转醒时,恍惚间一把握住了西棠的手,接着看见了他的脸。
西棠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只安抚似得拍着他的手背,可这一瞬间他竟然无话了。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的心放下了,也像是被石头封了起来,他想将手撤回来,却被西棠抓紧。
“你醒了?”西棠轻声问。
辰巳不去看他的脸,可西棠却并不打算松开手:“眼睛这么红,昨晚没睡?”
“……”
西棠带了笑意,伸手将辰巳的脸捏住,转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凑近辰巳问:“你担心我?”
辰巳定定的看着西棠的脸,西棠在等着他的回答。他这么问,便像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故意挑衅一般。辰巳想要忍下心中的悸动,可西棠的气息越来越近,近到……仿佛一抬头,便能碰到他的脸。
昨晚是着了西棠的道,如今他功夫力气都在,于是没有犹豫,辰巳反手拉住西棠的手腕,将他整个儿的摁在床上,四目相对,西棠瞪大了眼。
辰巳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他故作镇定的压低了声音:“是,担心你。”
西棠的脸腾的红了,眼睛不敢看辰巳,飘忽的看向一边。辰巳单腿站在地上,另一条压住西棠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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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伏在那人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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