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颠覆者 公子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十三截住一个兴奋的青年,问道:“老兄,什么事如此喧闹?”
青年见帅哥相询,警惕的搪塞:“没什么,不过是高小姐抛绣球罢了。瞧你这年纪,也娶了亲吧?就不用过去凑热闹了。”
十四脑子动的快,眼珠一转,眉开眼笑的凑在九爷耳边嘀咕了几句,直把九爷乐得,竖起大拇哥一个劲儿的赞。坏小子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拽着老华道:“老头子,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尤其咱们的美人儿,可不能被惦记上。”
我在层层人障中急声大唤:“我没娶啊!!!”
抢绣球了
帘卷绣楼,纱幔轻扬,俏丫鬟端茶送水,美小姐稳坐绣楼,却见她绢帕半遮,檀口轻启,一双秀丽的眸子送来秋波涟漪,或与侍伴的丫鬟低语轻笑,或状似无意的瞥向众人,直引得好事之人探头探脑好不心动。
为了成全“娶亲”之梦,我特特换了身男装——手持拂尘,头顶结髻,时不时冒出几声“贫道”,以示我如此心动,如此诚意,如此为美人所惑。
换衣完毕,撩帘迈出,“不期然”遇到写意的小九,纤细的指尖在算盘上随意拨弄,像是抚开一抹佻炫的琴音,此间衣铺的掌柜低头呈着账簿,谨听训示。“账目也倒清楚,可见你是个明白人。不要学你哥哥,吞了三百两银子还以为能瞒过天去,即是家生子儿的奴才,合该就比旁人忠凛些,他腿也断的不冤枉。这还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若不是他在我府外头跪了一天一夜,说什么我也是不饶的。”
“都是主子开恩,都是主子开恩。”掌柜的又跪又揖,又诚惶诚恐。
小九挥手遣下余人,顺便端起桌几边的茶碗。许是刚沏好的茶太烫,他直着脖子吁了口气,一口茶沫吐在砖地上,眸子一冷眼见着就恼了,抬头正要唤人来骂,却见我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的窘样,一时间也呆了。“你……你这是换了身什么衣裳?”他啼笑皆非。
我拽拽袖子踢踢腿,很奇怪的望着他:“道士衣裳啊,你该不是没见过吧?”
“天啊……”他很无力的抚额,“过来,我给你拾弄拾弄。”
把歪掉的发髻束好,鬓旁坠下两络黄绦,他顺势又在我胸上抹了一把,嗤笑道:“你这儿能掩的下去?”
我拍掉他的手,怒道:“我已经绑了布条!人家女扮男装都是这么扮的!我还特地穿了层夹衣,很平的!麻烦你不要侮辱我的化妆技巧!”
“哦?”他皱眉以示不信,直接将两手盖上我的胸:“明明还是很大嘛……”噙着一抹坏笑,臭狐狸抓住我揽到怀中,又揉又捏过足了瘾,还一面义正词严的宣布:“你这儿,该多衬点布,瞧,小樱桃都硬了……还有这儿……天啊!我怀疑有哪个男人长了一对这么大的……”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还不知要蹦出些什么“y词”来,这个男人,是不用指望彬彬有礼的特性。
他也不挣扎,笑意盈盈的在我掌中呵气,挑眉轻问:“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才没有咧……”
“我不信!”他浅笑着摸上了唇,轻轻啜着,“可是我有想……一点儿也没偷懒……”
耳根一红,我略有愧疚的垂下头。最近一段时间,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九阿哥建屋计划暂时搁浅,再者,四爷十三占据全部心神,疯狂的砌砖抹墙,意求楼宇之上再搭防雨防雪放风防爆的顶棚,还要花苑、曲径、地热、三温暖,有多高级要多高级,有多坚固要多坚固,总之,心里一刻也不得闲。
他见我默声不语,复又笑开来:“如今,我还得把八哥的份子也填上……”长舌直驱而入,迷离的凤眸闪着微微的光岚,有如晨雾中未灭的星辰。
笃笃的叩门声,谁在模模糊糊低唤,片刻的恍惚里,脑中像是有什么弦一崩而断,疲惫的瘫在他怀中。他无比轻柔的吻拭我眼角的泪滴,“溶儿……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说不上来,就是一阵阵的怕。”
“放心,谁也抢不走你。我们都护着你,老四和十三也不会离开,绝不会让那人得逞。”
笃定坚信的语气,支持着我打起精神,不做悲悯之态。我有我的责任,他有他的追随,且让我们为理想而战!
开门,十爷十四焦心的踱来踱去,原本是忧虑至极,见我这身打扮倒也愣住了,十四喏喏:“溶儿,你这是妖娥女道,明显去踢馆的……”
嘿!我就不信这邪了!又拽着十爷稽首:“贫道这厢有礼了。”
十爷闹了个大红脸,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胸:“溶儿……你这……嗯……”我低眉一瞧,心道:糟了!原是某狐狸隔着外衣在茱萸上又啃又咬,留了不少口涎印子……
十四施施然欺近,面上浮着了然,勾着我的下巴笑道:“溶儿,是不是要公平些?”
远处,七公主大呼小唤:“溶儿,要开始抛了!!!再不来抢不到好位子了!!!”
我随口一应,回眸笑道:“十四爷,改日吧。”
此时,观望的人群已是一口的大锅,个个翘首,直唤着高家小姐的闺名——如仙。很俗的名字,可架不如成百上千人的呼唤,登时,俗丽的姓名有了别样的韵味,领袖的气质,,仿佛天上高不可攀的神祗,引得世人争先恐后妄攀天梯。
我的到来引起一阵s动,也罢,权当是我踢馆来了,估计有那招子贼亮贼准的,一眼看透我的本质,顿起了“亲近”之心,直往我这儿挤来。可那些阿哥和侍卫又岂是吃素的?五大三粗的臂膀扯开,一抡一个准,顺利至达老华方位。瞥眼间,众阿哥们业已就位,东邪西狂南僧北冰中老华。好阵!
却见正东方向,九爷率领几名亲卫稳稳占据,狐狸惯常的邪笑微微勾起,湿润的舌尖顺着优美的唇形舔舐,仿佛仍在回味方才的蜜渍,又像忍不住再邀春情,诱人啊。登时,我瞧见几名猥琐男朝九爷方向挤去……狐狸,你自求多福吧,小心贞洁啊……
正西方向,十四十爷摆出铜墙铁壁阵,下盘极稳,顺便c练布库功夫,直把个半径一米之内无人敢近,十四露出得志意满的豪笑,冲我招招手。
正南方向,十二十三联成奇异组合,一位清爽宜人,一位势在必得,皆有默契的对视相笑,时不时阴险的瞜一眼混不吝的坏小子,再诚挚无比、清澈的、深刻的注视我,以显示坦荡的胸襟,牵挂的心肠。
正北,四爷抱胸冷冷独立,既没瞧天,亦没望地,眼神无焦,不晓得在琢磨什么,众人皆醉你独醒么?还是混沌一点吧……捡起小石子倏的一飚,曲线薄削的下巴登时冒了一点点红印,没办法,我刚成为“青城派”道长仅半刻,这“弹指神功”的力度还拿捏不准……青黛的眉峰一聚,他四下寻找敢挑衅他的罪魁祸首,视线自然而然的先瞪向我,正中下怀!我张牙舞爪耍了一套拂尘功,一脸兴奋的向他展示我的新式“战袍”,异常得意的向他稽首行礼,他眉梢一凛一皱,作出骇极的模样,示意不敢苟同。
正中,老华七公主一左一右护住,李德全前面警戒,众高手们断后,老华笑嘻嘻的牵着我的手,不作任何评价,七公主神色凛然,觉察出异样,挑起微微冷笑。
此时一声静锣,与喧闹陡然歇停,绣楼之下步出个儒雅老头,念了开场白。无非是,我家闺女一十八,生的貌美又如花,家有良田千数頃,绸缎米店数十家,绣球一抛所求何?无妻无妾壮年郎。签字画押呈良缘,备有喜酒酬亲家。
说罢,丫鬟扶着小姐踱过来,随着眸子扫来的方向,便有那个方阵的“粉丝们”高声欢呼,七嘴八舌的自荐,不是家中父母死光光,就是财大气粗强强联姻,登时,一口炸锅嗡嗡作响,小姐唇角含笑,却也透着一股不屑和自傲,想是这群凡夫让她无甚兴趣。
倏然,一双美目凝在东向的九爷身上,顿了又顿,只这片刻迟疑,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侧首与丫鬟吃吃笑开来。楼下众人顺着小姐含羞带怯的目光拔丝牵藤的找到九爷,一时间,愤恨的,怒目的,嫉妒的,皆招呼上去,偏偏九爷,勾着玩味轻笑,于茫茫人海中,寻到七公主的萍踪,而后,两双狭长多情的凤眸,在空中迸出眩目光焰。
我仰首,对那热烈的艳光展眉一笑。
这就开始了!
墨色非轻
这次,主角合该是七公主。耀目的光辉,无法遮掩的艳逸,年少青葱的岁月又岂可轻易蹉跎,只那么一斜一转之间,瑰丽姿色的七公主,成功吸引了高家小姐的眼球,绣楼上轻诧的微呼,红晕薄然的娇俏脸颊,无不显示,小姐春心动矣。
七爷被九爷一激之下,释放的艳光果然惊天撼地,眼瞧着小姐愈加娇涩的柔笑,坏小子一口细牙咬的碎响。我也郁闷了,人家特地打扮了半日,无非是想来个女驸马的重演,也过过孟丽君、花木兰的干瘾,颠鸾倒凤的送入d房,一夜逍遥,多么美好的场景哪……
我不天香国色?我不柔情绰态?我不灼若芙渠出绿波?论美貌,他比我差的不止一点两点,论秾纤合度,我这柳腰也不是他可比拟的。怎么就看不上我?怎么就看不上我!来吧,轰轰烈烈的gl之恋!
我暗暗祈祷,可小姐的眸子始终黏在坏小子身上,仿佛千山万水,隔不断她痴痴凝望的情深。在遥远的飘渺的星眸中,我读到了海枯石烂、非君不嫁的动情,要坏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似无意的搭上高大俊美的七阿哥,他见我弃了“恩怨”竟与他主动搭讪,眉头一动,伸手握住我的嫩手,捋了捋鬓边的散发。而我,借势一跳,无顾他的呲牙,迎风大呼:“姐姐,抛给我,抛给我!”没办法,个子矮,再不自救,合该是打一辈子光g的。
老华拽不及,四爷骂不及,众人目瞪口呆中,我如轻盈的蝴蝶,在高家小姐的眼前轻轻一晃,虽脱颖,却只勉强露了个脑袋,胸脯藏在人障之中,很有迷惑性的妖媚小道长。
果然,小姐痴望的眸光一转,瞬即盯着我抿唇一笑,从丫鬟手里接过绣球,冲我轻喊:“小道长,接住了!”
绣球滴溜溜转,带着破空的气势,直冲我而来。我暗自咂舌,妈呀,这小姐的臂力还真不是盖的!我猛地一蹦,迎向绣球的来路,仿佛触手可及。
可惜只是仿佛,身侧无形的压力,阴影盖上我的头顶,在我触球的一刹那咚的轰飞,飘摇不知所踪。坏小子,脸不红,气不喘,稳稳落地,笑谑着挑了挑眉。
九爷的计划难产,罪魁祸首便是我这个不知所谓的程咬金。果然,九爷变了色,狠狠瞪了我一眼,出手截住绣球,拨向十四。我暗自苦笑,汝非程咬金,岂知程咬金之心?十四迟疑的截住,却又不敢再抛向七公主,生怕我莽撞的中标,一捞,一展,送给十三。几人来回几番,彩球踌躇的围着场中央打转,四围群情激愤,直骂他们占着茅坑不拉……
我也不是那不识相的,本就是玩儿,若再坏了四爷几人的“正经事”,倒真是我的罪过了。只得偃旗息鼓,两手一摊,示意不再捣乱,立刻,彩球携怒气而来,占雷霆之韵,无人敢攘其锋头。
也唯有七爷!却见他迎空一展,蹬蹬蹬拔高数尺,靴子捞起彩球一卷,踢给四爷。这坏小子,果然心肠毒辣,守着我这正主儿,竟妄想让我家四爷出墙?我还来不及冷哼,只见四爷轻松一接,若流云飞舞,卷入衣袖,忽隐忽现,魔幻般的开场,华丽丽的表演,实在不符合他向来闷s的个性。旁边老华笑道:“老四原本就擅鞠球,还是朕斥责了几回玩物丧志,才泱泱丢开了,这会子他可过瘾了。”
帅啊!!!一想到具有如此高超球技的帅哥,竟然是我的亲亲入幕之宾,我突然,很感性很文艺的蹦出一句:“他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老华目含期待的瞟了我一眼,接口:“你不知道的?嗯……他这球技原本还是朕教的。”
我斜了斜眉,摇摇头,“华爷,不是我说您,您怒马争锋、庙堂杀伐哪个不服?可这些花活儿。”叹了两声,“恐怕您连我都不如。”
老华不语,旁观着绣球的起落,在由北往南的“迁徙”中,他一个鹞子展翅,先来个“倒挂金钩”,再来个“海底捞月”,众人只得见,满场彩凤翩舞,球影纵横,淡淡的得色自老华脸上透出,坏小子轻轻微微的嘟哝了声什么。
耍了半日,老华倏的一停,彩球托在掌心,他长长吁了口气,笑道:“怎样?还不错吧?”
“嗯……不错不错!”我诡谲一笑,鼓励的拍拍老华的肩膀,遂大叫道:“拾到绣球者,是华先生!”
“嗡……”人群纷纷议论声,掩盖了老华后知后觉的低讶,他好笑的拽住我低吼:“你……你怎么把朕给卖了?”
我乐呵呵的拥住他,在高府的家丁来到前趁机恭喜了几句:“华爷,您好福气啊。再做回新郎官吧,虽然,我小别未胜新婚,但我的心愿我的理想,就靠您来完成了。”
他点点我的鼻尖,却也不恼,笑说:“难得你这几日静的很,原来在这儿等着朕呢。”
高府家丁持枪械、肃目立,传说中的华爷的老泰山大人紧赶慢赶,拨开人群问道:“是哪位拾到绣球?”
我忙上前狗腿的引领:“是华先生啦!”
老泰山侧目,狐疑的瞪了瞪我,再转望老华手中的绣球,“别有用心”的问道:“是哪位华先生?”
我暗骂,这老泰山大人也不笨么?果然,老华将绣球一递,顺手指了指我:“自然是小犬。”绝对的幸灾乐祸。
此刻,我的老泰山,激动的把住我的手一阵摇:“不知华小公子怎么称呼?”
“嗯……华水溶。”哈哈,来吧,陷害不了老华,就来场轰轰烈烈的抢亲吧。在婚庆喜事的当场,新郎官被一掳而去,唯剩怨恨无助的新媳妇与呆立无言的众宾客,多么狗血、多么煽情的戏码啊。
我兀自梦想着,却有九、十、十二、十三、十四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纷纷围住老华:“老爷子,这不妥啊……”“溶儿她怎能娶女子为妻?”老华威严的一横眉,仍有不怕死的,小声嘀咕,“溶儿不要玩啦。”
老泰山忙掣住我的手问道:“贤婿可曾婚配?可有妻妾?”
我搔搔头,引得鹅黄束冠摇摇欲坠,婚配?有婚配啦……可没有妻妾啊……怎么算?再说,我还是道士打扮吧?遂礼貌的稽首:“贫道这厢有礼了……”
十爷撇了撇嘴,“能不能换个说辞?”
小姐在丫鬟的扶持下,俏步生莲,“小道长,咱们有缘。”
明眸皓齿,倒也是美人一枚,不负我如此用心。道袍挥洒,翩然出尘,我一撩袍角,牵住小姐的柔荑,笑曰:“愿与小姐结秦晋之好。”
“咳咳!”人群中冒出一位陌生公子,用一种极好听的,松叶滑雪的悦耳嗓音,笑问:“水溶公子,敢问你师从何派?”
“全真道……随山派……”十二绽出一抹暖笑,抢先替我答了。
“哦?随山派的“十戒”清规向来严厉,溶公子此番犯戒,怕是责罚不轻呢。”
我撇了撇嘴:“干卿底事?”
“溶儿……”四爷扫了扫我,我撇头朝天,老华不置可否,四爷自然是拿一大一小两顽童无可奈何,只得顺阶而下:“这位公子提醒的是,我这‘幼弟’玩心太重,差点误了小姐大事,在此赔罪了。”对“老泰山”深深一揖,告罪加告辞。
老泰山仍不死心:“这位华公子不行,也可换他人么?”
众阿哥纷纷表明已婚身份,连十二也吹嘘自己娶了四五个妻,十来个妾……也差不离了……嫡福晋,侧福晋,縢妾,暖房丫头……骇的老泰山闭门送客、恕不远送!
顶着围观众人鄙视的目光,我灰溜溜的退场,十爷气急:“你!是不是真打算做那个劳什子的上门女婿?”
我奇道:“当然要了,要不然你们怎么救我?”
“公子的想法真令墨某大开眼界呢。”拆我台的正主出现,我恨不能,左勾拳、右勾拳、迎面一击,暴扁!
十二依旧是好脾气的笑问:“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请问尊姓大名?”
突然间,有种烟雨霏霏的水韵,在他瞳中映现,疏离与生动,仿佛天生纠缠的两根枝蔓,疏离,勾着冷然的浅笑,生动,偏偏让我看的透彻。
他静静凝视着我的眼,轻声道:“非轻,我叫墨非轻。”
嫩姜不甜
瞳眸中耀着星辰,一抹静笑引在唇边,谪仙般的人物,含笑应对各式的打量。我附耳对十二说道:“那个人,比你还仙……”
十二苦笑:“我是人,不妄求仙。”
墨非轻耳廓一动,轻道:“溶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俗尘中人。”
如何认出我是女孩家,还如此笃定?自然是要全身打量、该瞧望该品味的地方一处不落,方才辨识的出吧?四爷微微变色,横眉瞥了瞥我。
于是,这位墨非轻被老华邀约共行。据非轻自称,他乃是正一道净明派,对道术“略有”研究,此刻下山寻友兼赏游山水,途遇老华一行,脾性相投之下,结伴而行。
七爷、李德全均暗中试探过其深浅,却咂舌而回,坏小子憋出几字:“深不可测”,李德全只面色沉重的摇摇头。
四爷十二与其谈道论禅,两位藏传佛教的忠实信徒,佛理不可谓不广博精通,竟与其打成平手,导致四爷竟也不自觉的流露出对“无量天尊”的尊崇来。要知清朝入关以来,这道教被打压的极其厉害,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位小道长意欲从清朝阿哥下手,一举收复被佛教攻占的大批信徒。
虽说九爷有意无意的在小道长面前显摆其财大气粗,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啦,身为道家子弟,是不是也得拿砵化缘,宛如证件般出示头顶戒疤,牵一匹古道西风的瘦马,凛然不可侵犯中又须得为五斗米折腰,顺便除个魔,卫个道啥的。结果,非轻仁兄竟也怀揣巨款,那银票如雪花一阵乱舞,而后嗖的一声又飞回人家的荷包。就凭这个显摆劲儿,我祈祷偷儿们财源广进!
余下的几位阿哥展开新一波挑战,明里暗里的挑刺儿,非要见识见识人家嫡派亲传的道术威力,结果,陡然一阵淅沥春雨,雨线如针,旁人只觉乡土气息、春意盎然,苦的是十爷、十三、十四,左躲右闪,始终避不过头顶的那片散落乌云,淋成落汤j不说,可怜的十四竟然伤风了。当然,前提是他脱了厚实夹衣换装挺括的单绸衣,意欲在春花初绽之时一秀他的好身板……没人可怜他,哼哼。
未出马人选——我,还有老华。老华是终极首领,自然不会轻易出手,若是吃瘪岂不难堪?而我,顺理成章的被众人撇除在外,甚至以种种理由阻隔我与非轻仁兄的单独相处,毕竟,“得”不偿“失”啊!
可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琴棋书画咱不讨教,来几招钻天遁地术让咱开开眼吧?非轻悠然一笑,不知从何处拈出张符咒来,迎风一燃,剑指一挥,风声依然,鸟鸣依旧,甚至,十四的哑嗓门还在叨叨个不停,可,空气诡异的凝结,颊边麻麻的酥酥的,柔软的触感如同一只手暖旭而又轻微的抚摸,水滴廊檐的动听水声似柔软的小刷子搔在耳廓,“你来了……却忘了我……”
心里揪揪的痛,是种喘不上气的窒息,那种被遗忘的痛苦,被无视的酸楚,在他软如流水的清透眸光中乍现,一颗一颗滴在我心底。
何故,惹人心乱!自此,不敢深究。或许,他是来源。后来方知,净明派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娶妻生子。无人知晓他暗施何种咒术,而他也聪明的选择了九爷作为伪装的对象,使其口吐莲花,惹人笑柄,伪作雕虫小技。
众人不是不警惕,这样来历不明的一个人,若是暗怀叵测心机,一堆子皇子阿哥、还有天下至尊的老华,险矣。也不是没劝过,可老华依然故我,与非轻小友讨论的热火朝天,尤其对什么辟谷、存想、炼丹并房、中、术,做了详细的笔记和读后感,并每日晨昏二时,坚持吐纳、导引修炼,一时间,《道德经》、《南华经》、《易经》人手一本,慢慢参详。
对于老华的突然转性,有半知半解的如十爷,有冷笑不语的如小九,有不知所措的如十二,余下之人不置可否。不是不明瞭,可有些事,还是放在肚子里为妙,谁晓得某华会不会恼羞成怒治个不敬之罪?
小小c曲过后,大家明面上还是热烈“欢迎”新朋友的加入,首先,是因了老华的“人来疯”,对道教狂风骤雨般的追捧和遵崇,再者,十爷屡战屡败后也生了惺惺相惜之意,对非轻最友好的便是他,反正“人心隔肚皮”、“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忧患意识由四爷c心即可,呆老十的人生是很单纯滴!
局势越微妙,形势越晦涩,便越衬得非轻出众异常,就连七爷也对符咒产生极其深厚的“感情”,整日价研究“定身咒”与“迷心咒”、“隐身咒”的排列组合,欢声笑语间,秦淮河的美貌风情便在我无比的期盼中施然而至。
游廊画舫,红灯高挑,褪粉残妆的晚香,迎来送往的娇侬,织就软尘轻娇的媚语,勾人回望的s浪。五光十色的艳窟巡游,时有妖娆的艳妓展着纱帕迎风轻舞,十爷原还蠢蠢欲动,却左挑右选之后失望的自言自语:“怎么都这么丑?”十四略略心猿意马,闻听此言顺手一指:“那是因为有个大美人儿在那比对着。”十爷呆呆打量我半晌,很幽怨的抱头往后一仰,“我惨了我惨了……”
四爷对邻船花娘的招揽不屑一顾,只挨着我佯作打盹,一面偷偷捏着我的手把玩,先摘了我中指上的翡翠戒子套进他小指,再除下他左手的扳指反套进我三根指头,不一会儿,原本纤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左手上横七竖八、不伦不类的妆点上几圈粉莹莹、绿澄澄物什,而皇四阿哥还美滋滋的在我面前招摇:“美么?”
很无奈的问:“今儿你就跟它们过不去了?”四爷郑重的点点头,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捏作剑诀,在唇边一碰,小声念道:“天地无极,急急如律令,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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