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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何葭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迟疑地问:“李春明在外面这么闹,远征知道吧??他什么态度?他也不劝劝?”
一提这个,张帆一肚子气说:“别提了!这部春明看远征有人追,眼热嘛!那个追远征的小姑娘,活脱脱当年陆小雅的x格脾气——我想远征也给陆小雅吓怕了,一直不肯松口,后来他们都不大一起活动了,所以春明跟那个小女孩都是单独行动。我最气的是,当年为了开导远征我才让春明陪他组织这个俱乐部,那个俱乐部地玩,谁知道他居然跟春明串通来骗我。”
何葭实事求是地说:“我想他也是不得已。你想想,你总不能指望他出卖朋友吧?”
张帆冷笑说:“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我肯定饶不了他。”
第二天张帆到市里开会,一天没回公司,下班直接回何家。李春明接到何葭的情报,立刻飞车赶到。张帆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李春明,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被何葭笑嘻嘻地拦住。
何葭说:“你们慢谈,我有事出去一下。”
她出门到附近的书店看了两个钟头的书,再回来的时候,夫妻两个已经言归于好。李春明在张帆凌厉的质问下老实j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声明自己对那个女孩还只是有点好感,并没有g对不起老婆的事情。
张帆冷笑:“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敢说你不会g?”
李春明不否认,可是也死不承认,比四九年前的地下党还要坚贞不屈。
张帆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声声血泪地问:“当初是谁放弃老家经贸厅的铁饭碗,丢开家里需要照顾的父母跟你去深圳做高级女民工?那个时候你那年轻美貌的小朋友在哪里?我们在深圳打天下的时候,你李春明有什么,钱,房子,还是豪华轿车?结婚办酒,你c过心没有?买房子装修房子你c过心没有?生孩子养孩子你c过心没有?人家嫁的是丈夫,我养个大儿子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不是要追求刺激追求自由追求青春美貌吗?我成全你!我也解放我自己,我不伺候了行不行?”
劝妻(下)
虽然张帆在何葭面前表现得很坚强,可是面对李春明的霎那,说出心中委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所幸房间里没人,除了她的丈夫,谁也看不见她的弱软和狼狈。
面对妻子的柔软,李春明内心无比羞愧。他低头认错,请求宽恕,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他只是这么说:“老婆,我确实开了小差,可是并没有走远,亏得你把我敲醒。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如果下次再犯,凭你爱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把我千刀万剐都行!”
张帆不理他。
李春明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成成的救命电话到了,依然是拨给张帆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张帆一边讲电话一边无声流泪,李春明顺势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张帆收了线发了回呆,才问李春明:“你跟那女孩,到了什么程度了?”
李春明看看老婆,很难为情地说:“我还没来得及作案,就给你捉了个现行——”
张帆又问:“断得了吗?”
李春明发誓跟那个女孩断绝关系,以后绝不来往。张帆要他退出那个英语俱乐部和网球俱乐部,他也全部点头。
张帆说:“真有下一次,我们法庭上见。”
等何葭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李春明自结婚以后头一次殷勤替老婆收拾行李,大包小包地打点,准备告辞回家。
何葭笑着说:“春明啊,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放生了。再放生一次,不等张帆处置你,我先把你给处理了。”
李春明连连称是,大包小包替老婆拎着,同时还护着老婆下楼,边走边说:“张帆,小心点,这种老楼,楼梯陡得很。”
何葭莞尔。
后来张帆对何葭私下里说:“你知道他怕什么?当初他们几个人合股,李春明的那一份写着我们俩的名字。当时他跟我说,我的就是你的,你何必非要挂名呢?我说,既然你的就是我的,不如就都挂在我的名下——幸亏我当时没听他的。”
但是张帆从此吸取了教训,雇了个钟点工做家务,又请了个外语系的大学生帮她接送孩子,陪学陪玩,自己抽出时间美容运动,跟李春明进进出出地应酬。
一场风波就此风平浪静。张帆恨沈远征恨得牙痒,动不动就给他脸s看,冷嘲热讽一顿,搞得沈远征在公司里见了她就要逃。
他对李春明说:“我可是为你牺牲的。当初我劝你别玩火,你不听,现在可好,你们夫妻没什么事,我倒赔进去了。”
李春明说:“哥们儿,我不会让你白牺牲的。大不了你结婚以后犯七年之痒的时候,我再替你打掩护。”
沈远征哭笑不得。
李春明凑近他悄悄说:“跟你说,你加把劲儿,我挺张帆说,何葭现在有个追求者,叫张文东,是浙江人,一家子全是土财主,他舅舅还有个什么很大的集团公司。你要是不抓紧,哪天葭葭跟人家跑了,你哭都来不及。”
沈远征闷住,没说话。李春明看着他g着急——情场如战场,这家伙这温吞水的x格,只能坐失良机。
这就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蜜瓜真的病倒了
这次蜜瓜是真的病倒了。
耳朵发言,大约是中耳炎之类的。不知道谁生过这种病没有,两边的耳朵整个地肿起来,里面还流出脓来。这是蜜瓜搬到卡尔加里后第二次出现这种症状,只是此次特别严重,人有低烧现象,整个头部神经痛,牵动着右边的牙痛(右耳肿得最厉害),吃饭都有困难。
家里某人周六早上去美国开会,蜜瓜周六周r在床上断断续续睡了两天(不太睡得长,会痛醒)。本来周一要上来通报一下,新浪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慢得要死,蜜瓜没能撑得住,回去又睡了。
可能是长期体力透支,这一次搬家之后,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会出现过敏现象——胳膊上会出现一种长长的疙瘩(用更确切的北方话说应该是“撇里”),奇痒无比,无法可处,只能在上面涂上一层牙膏止痒,蜜瓜一直怀疑是自身的血y有什么问题。
本地的健康卡还没办下来,一办下来就去找医生做一次血y检查,查查看蜜瓜抵抗力下降的真正原因。
因为吃了消炎药,加上足足睡了两天半,今天感觉好一些,希望明天可以正常上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点办法也没有。
抱歉了。
故人(上)
有一次何葭在姑妈家吃饭,碰巧沈远征也在,随口问:“怎么,没出去约会?你们不是有个网球俱乐部吗?不冷不热,正是大球的好天气。”
沈远征看她一眼,本能地反问:“真的,今天天气真好,你怎么没出门?”
何葭本来想还他几句,看看姑父姑妈,还是忍住了。这时候姑父问:“怎么谓维这么久都没来?” 说的自然是沈远征的儿子。
沈远征说:“不是跟你说过,去西安外婆家了?”
姑妈小声嘟囔:“一个小孩子,这住住,那住住,学业都耽误掉了。”
沈远征说:“上幼儿园的孩子有什么学业?等他上了学,想动都动不了了。你们真是瞎c心。”
姑妈还是唠叨说;“这个维维要是个女孩有多好。他皮得简直让人受不了。”
何葭微笑着吃饭,不再说话。吃完收拾了碗筷去洗碗,沈远征负责扫地拖地板。
姑父姑妈照例要睡午觉,何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晒太y,。这时沈远征倒杯茶过来,坐到她对面,看着她。
何葭给他看得发毛,抬头问:“你看着我g什么?”
沈远征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你这趟回来,我们两个好象生疏了。”
何葭垂下眼睛,手指压着书反问:“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远征看住她,良久,忽然叹口气说:“其实也很正常。我们都长大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就是亲兄妹,也都会生疏的。”
何葭半晌才说:“是啊是啊,何况你我是表兄妹?! 你那个什么网球俱乐部,英语俱乐部里面,花花绿绿,莺莺燕燕,一定够你忙的。”
沈远征苦笑:“张帆一定在你面前讲我坏话。她在报复我。”
何葭淡淡地说:“她报复你什么呢?你现在有权g任何事,你是自由的。”
沈远征忍了一忍,没忍住,回道:“大小姐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啊。”
何葭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看他,没响,仍旧低头读书。沈远征无趣,回房去看自己的电影。
过了一会儿何葭接到张文东的电话,约她去吃饭。何葭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全部发在他身上,对着手机说:“吃饭吃饭,你除了吃饭还会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张文东尴尬地说:“那g啥呢?要不我们去打球?现在可能订不到场子。”
最后张文东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找个宾馆去游泳。
张文东游得非常好,何葭的水x也不差,只是在体力上赶不上他这个大男人。好在张文东有江南男人特有的机警和体贴,总是放慢速度陪在她身边。
最后她感叹:“有些年没游了,四肢已经僵硬。”
张文东说:“你在女孩子当中算好的。我见过几个,掉进水里跟调进油锅一样,笨得不行。你在加拿大经常游泳吗?”
加拿大?加拿大的湖水即使在盛夏也是冰冷的。一个不留神,她眼前浮现出跟弗莱德在湖边度假的情景。
弗莱德问她:“你这叫游泳吗?”
何葭站起来摆个姿势说:“不,我在做泳装秀。”
她在沙滩上挖个大坑,把弗莱德埋进去,只露个头。然后她坐在沙堆上,让他挣扎着给她涂防晒油。
她给他讲笑话:“传说上帝用泥巴造人,捏好了放在火上烤。头一个,没烤好,颜s太浅,就是白人;第二个,烤糊了,颜s太深,就是黑人;第三个,上帝有了经验,烤得刚刚好,就是黄种人。”
他宠爱地看她胡说八道,听得津津有味。
何葭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她说:“这里空气太闷,我不想游了。”
谢谢大家关心。确实如有位朋友说的,耳朵发言,会牵动嘴巴也张不开,吃不了饭,所以非常难受。可能有低烧现象,所以会全身发酸,坐一会儿就头晕目眩,腰酸背痛。
我前天症状轻很多,昨天把药给停了,到下午感觉非常不好,晚上又恢复了吃药。今天好多了,可以张大嘴巴吃热狗(对面只有7 eleven)只有卖热狗的,这里不比中国,想吃什么,下楼几步之内就有。春分以后,天降大雪,到小腿部位,我不能出门,也没力气出门。小蜜放春假一周,她也不会做事,我还要挣扎着给她做饭,好容易今天早上她算出门给我们娘儿俩买回来两只热狗,自我表彰了一下午,呵呵。
耳朵里还有些异物感,但是除了偶尔会来点神经痛,已经不是很痛了,希望明天继续好转。
非常谢谢大家的鼓励。
我希望只是去年一年太累造成的抵抗力下降,不是啥大毛病。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故人(中)
他们找地方吃饭。吃饭前她给姑妈打电话说:“我今天不回去了,你们吃饭不要等我。”
姑妈抱怨说:“你们这些孩子,要回来一起回来,要走一阵风都走个g净。算了算了,不回来吃我还少做点。”
呵,沈远征也不在家,大约是会小女朋友去了。
何葭跟张文东去吃杭州菜。只有两个人,所以只能坐大堂。饭店很大,一进门,中国饭店特有的噪杂扑面而来。
吃完趁张文东买单的功夫,何葭起身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她觉得有个人盯着她看。她连忙转头,那人说:“果然是你,何葭,真巧。”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伸出手:“怎么忘了?陆小雅。何葭,老天似乎特别优待你,怎么你这些年好象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陆小雅?何葭吓了一跳,她真是变得都快认不出来了。眼光由亲切变得犀利,清秀能g变成了洒脱不羁;原先清汤挂面的直发,变成一头弯弯曲曲的粉丝汤,老式楼房西墙上的常春藤一般地垂挂下来,两只硕大的耳环自黑发里面时隐时现。
这大上海是不是小了点?
何葭尴尬地伸出手说:“哎,很多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陆小雅自嘲地笑:“老了。我是岁月沧桑,不比你万千宠爱在一身。”语气里没有不快,也不是讽刺,反而带了旧友重逢的亲切。
她真的放下一切了?何葭一时半时不能习惯。
陆小雅问:“你刚进来还是吃完了?”
何葭老实地回答说:“吃完了。”
“那么找个地方喝咖啡怎么样?”陆小雅建议。
“晚上喝咖啡?”何葭问。其实她心里的疑问没有问出来——她们有什么好聊的吗?如今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甚至都不是同学。
“对我,这不过是一天的开始。你要是不愿意喝咖啡,就喝别的。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何葭,这些年我们音信两渺茫。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我想你对我也是如此。其实我早就很想跟你深入谈谈,只是苦无机会。”陆小雅一番话说来流畅婉转,丝毫不打结,脸上笑容维持不变,比她的话更自然流畅。
完全不再是当年的陆小雅,好似凤凰涅磐一般,再世为人的感觉。
何葭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张帆的婚礼上。那个时候她怀着身孕,肚子却没怎么显形。她挽着沈远征,亦步亦趋,神情紧张戒备,脸上现出疲惫。那个时候她爱得很辛苦,得很紧迫,甚至于连何葭的存在都令她不快,使她不得不远走他乡。
可是今天的陆小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落落大方地站在她面前,比大学时代的那个参加大专辩论赛的她更自信。
只是温婉已经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成熟的野x。
故人(下)
张文东把她们两个载到星巴克,客客气气地道晚安。何葭抱歉地说:“你看,总有这么多不巧。”
她的歉意是真心的。出来的时候因为一腔无名火,她对他发脾气;游泳游得好好的,她情绪低落,于是他无怨无悔地陪她找地方吃饭。如今饭刚吃完,话还没怎么说,他又要成全她跟故旧的重逢,默默做个隐身人,消失得g净彻底。
张文东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于女人的这种反复无常习以为常,好脾气地笑着说:“改天请我到你家喝茶就抵消了。”
市中心不难以停车难以久留,他挥手告别,小心地把车子打上道路。
陆小雅看车子走远,才微笑着说:“又一个扑火的飞蛾。岁月可以变迁,葭葭你的魅力不减。”
她叫的是何葭的小名,这如果在多年以前她们上大学的时候,何葭肯定会非常反感,可是今天历尽沧海再回头,她居然很心平气和地接受她这样叫她。
当年参加辩论赛的是陆





所谓伊人 第 18 部分
当年参加辩论赛的是陆小雅,不是何葭,何葭听了她那话,不知道她是褒是贬,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她们各自买了咖啡和茶,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何葭静静地等陆小雅开口。
陆小雅说:“我一般白天睡觉,晚上趁着安静写点东西。听说你后来结婚,先生又过世了,是吗?”
何葭点点头。
陆小雅说:“非常抱歉听到这些。葭葭,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我当年真的无意赶你走,我只是对远征他们非常愤怒,他们什么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三个人六只手遮天,等到什么都弄好了,来告诉我,公司要搬到上海去。你说别人算了,远征当我什么?”
何葭静静喝茶,没作声。
陆小雅接着说:“当时我跟远征,一天说不了两句话。如果他早跟我打招呼,好好跟我陈说利弊,我不会反应那么激烈。那段时间,对着镜子看自己被这段单向的感情折磨得变了形的脸,我自己都厌恶自己。古人说,相由心生,一点也不错。我那个时候的一张脸,除了戾气,什么都没有。”
往事不堪回首,说起来,陆小雅的眉头一皱,似乎再现了当年她自己也不愿意看一眼的脸。
何葭轻轻地说:“都过去了,不要提了。”
今天非常少,因为虽然国内是星期一,蜜瓜这里还是星期天晚上。白天忙了一天,老节目,包饺子,准备星期一爷儿俩的带饭。卡尔加里这个大农村真的是吃饭不方便。小蜜学校里有饭卖,可是要排队,人家不高兴排;某人那个地方还要乡下,如果买饭,要开车出去老远,还贵。
明天争取更两段。
谢谢大家。
你们去蜜瓜博客看看,就知道卡尔加里是怎样的大农村了。
那篇文章是耳朵发炎以前写的,呵呵。。 书包网最好的网
前尘(上)
陆小雅轻叹一声,摆摆手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很多人都怪我,远征不用说,还有李春明和张帆,甚至包括你姑妈。他们都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葭葭,你能体会活在这种压抑得气氛里是什么滋味吗?你肯定不会有体会,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被保护大的。可我也是我父母的女儿,也是被父母捧在手里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何葭听到这里,感觉她有些激动,思路似乎有些乱。但是她只能默默地听。她知道这个时候陆小雅需要的不是裁判,只是听众。
陆小雅喝口咖啡,似乎在清理思绪,接着又说:“你姑妈没有女儿,我一直以为我能做个好媳妇,讨她欢心。可是后来我终于明白,如果之前没有你,也许能够,可是有你横梗在我们婆媳中间,她永远都不可能把我当作女儿——真讽刺,这与我跟远征之间的问题一模一样。葭葭,你不知道你的魔力有多大!”
何葭这才轻声说:“你言过其实了。其实很多时候大家不过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与别人无关。”
陆小雅舒出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子,笑着说:“你别怕,我不是来声讨你的。后来我也看清楚了,我g吗非要讨好别人啊?感情需要互动,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如果你不喜欢我,我g吗拿热脸去贴冷p股啊?姑nn不伺候了行不行?”接着她看看何葭,补充说,“抱歉,他们一个是你姑妈,一个是你表哥,我这么说,你不怪我吧?”
何葭这时静静地接上去问:“你早就知道我们不是血亲,是吗?”
陆小雅表情一滞,收敛了笑容反问:“你知道了?”想了想又说,“是你父亲临终告诉你的吧?”
何葭点点头。
陆小雅似被人揭了面皮一样,尴尬了片刻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正视的。我问过我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不安全感都来自于这个真相?答案是不完全是。远征背负着对你的内疚,和那一段被迫分离的未遂爱情,一直把心门紧紧关着。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他一直拖着不肯结婚,他一直想看到你有个好的归宿,这样他才能一身轻松地走自己的路。可是你总也不肯重新开始,于是他就一直内疚下去,一直拖延着。其实你不结婚也没什么,不该接受我的好意对不对?一边接受了我,一边又想着另外一个人,你说我什么滋味?”
何葭捏住被子没说话,咬住嘴唇。爱过的女人都苦,她理解,因为她也苦过,痛过,绝望过。
陆小雅苦笑:“其实我理解,你们之间彼此是初恋,又是一起长大的,肯定很深刻很美好。葭葭,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你们分开的时候是最浓最热最美好的时候,如果真的结了婚,柴米油盐加上许许多多的烦心事,难保不彼此伤害,把人x最丑恶最自私的一面暴露出来,不知道那最浓最热最美好的情感还经不经得起岁月的考验。”
前尘(中)
何葭听了大骇,问:“你是说即使结婚也不能使爱情长久?”这一点她实在不能苟同。她跟弗莱德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变得淡漠,也没变得丑恶。他是她一生的记忆,永不能忘却。
陆小雅冷笑:“我怀疑爱情根本就是人类自己的幻觉。随着激情的消退,爱情也就消失。”
何葭微笑着说:“你不过是没找对人,怎么就对人类都去信心了呢?”
陆小雅往沙发背上一靠,叹了口气,发了半天呆才说:“我累了,非常累。这段感情这段婚姻让我筋疲力尽。其实现在回过头去想想,自从孩子出生后,远征也在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已经晚了,无论他如何努力,我都感觉不到了。我所能感觉到的就是我付出的太多,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何葭不解地问:“为什么结婚后会有这种感觉,恋爱的时候却不计较得失?”
陆小雅苦笑:“年轻,不懂事,总以为人能胜天。还中了言情小说的毒,相信爱情只需要付出,不需要回报。其实包括父母对孩子的感情,哪有只付出不要回报的?长时间地单向付出,会透支,耗尽你所有的体力。就算你养一头牛,也不能只让它劳作,不给它喂饲料吧?所以那些小说害人不浅。现在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决不会做相同的选择。”
接着她活动一下身子,甩甩头发,两只大耳环在灯光下闪烁跳跃:“我现在写文章写小说,差不多成了斤斤计较的小市民,把感情放在天平上称,一分一毫都要计较,呵呵。反正我是不能耽误下一代。”
何葭莞尔:“我还有你的一本书,什么时候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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