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小厮抬头看了解天愁一眼,瘪了瘪嘴,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低下头没有做声。
吴妈见了,更是生气,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道:“贱人,说你两句还委屈了呀!最见不得这种装可怜的样。”
解天愁喝道:“住手!当着客人的面儿,成何体统!”
对上解天愁,吴妈连忙换了脸,谄笑道:“哎呦喂,大少爷心善,不过有些奴才不能惯着,不然蹬鼻子上脸。您看,这小子把这么好的料子洗废了,我不给他个教训,他怎么记得住!”说完伸手指着盆里的衣服。
解天愁看向衣服,瞬间变了脸,忙蹲下伸手去翻盆里的湿衣服。
看到这场景,吴妈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怪叫道:“哎呦我的少爷,这是下人的活,您这不是让我们折寿嘛!”
解天愁没有理会她,不一会从衣服里翻出一个湿哒哒的香囊。解天愁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损坏,顿时松了口气。
吴妈看着香囊,脸色暗了暗,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解天愁沉下脸低声问道:“是谁随便动我房间的东西?”
吴妈谄笑着道:“没您的吩咐,谁敢乱进您的房间呀!我就是让这个小子看看大少爷房里有没有该洗的衣服,谁知道他连个衣服都洗不好!”
解天愁冷声道:“他是我房里伺候的人,不归浣衣院管,是谁让他这里洗衣服的?”
“这。”吴妈脸色难看了一下,只得岔开话题道:“大少爷房里伺候的人本来就少,除了红姑娘就是这小厮。现在红姑娘不在了,这小厮又是个不懂事的,大少爷屋里不能没个贴心的人儿不是!正好我家闺女今年已经十五了,长得水灵,人也巧,针织女红样样没有落下,伺候大少爷,正合适!”
“行了!”解天愁打断她的话,“吴妈唐突冲撞贵客,自己去福伯那里领二十板子吧!”说完不顾妇人鬼哭狼嚎的求饶,带着小厮出了浣衣院的门。
解天愁平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连大声说话都没有,今天难的见他发火,温如玉心里十分惊讶,连忙跟着出来。
解天愁看着温如玉和杜少康道:“下人不懂规矩,让两位见笑了,我去领这孩子擦点药,解忧,你送如玉和杜先生出门吧!”说完便领着小厮匆匆离去。
“红姑娘是大哥的贴身侍婢,前一段时间离开了,大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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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好。”仿佛也觉得解天愁失礼,解忧不冷不热的帮着解释道。
懂,那么紧张一个香囊,肯定是女人送的,没想到解天愁居然钟情于一个出身卑微的侍婢,他不是要娶公主吗?不知公主知道了会有何感想!温如玉不由得感慨:个人有各人的烦恼,就连解天愁那样的天之骄子也有无奈之事呀!
内室里,解天愁小心擦拭着小豆子脸上的伤口,轻声问:“还疼吗?”
小豆子摇摇头。
解天愁叹了口气:“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少出门,在屋里读读书,写写字不是很好!我教你的那几个字,写会了没有?”
小豆子又摇了摇头。
解天愁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追问,站起身来道:“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大少爷!”小豆子在身后怯怯的喊了一声。
解天愁回过头来,发现小豆子已经满眼泪水,他挣扎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红姐姐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解天愁又叹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小豆子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有大少爷在,一定会护你周全!”
第30章第二十九章脱困
温如玉和温风的骏马重新踏进京城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刚进了城门,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毒害方筠蘅的罪魁抓到了,竟然是京畿府尹万全。皇上已经下旨,解除了解鼎天的禁闭。方筠蘅也醒了,被方阁老带回金陵修养。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短短几天情势就来个大逆转!”温如玉被突来的好消息砸的晕头转向,抓着解天愁问个不停。
解天愁笑笑,招呼温如玉坐下,道:“全靠皇上隆恩!”看着温如玉一脸懵懂的样子,解天愁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其实早在侯府送信之前,方阁老就已经提前接到筠蘅中毒的消息,来人声称自己是皇上的亲信,奉命前来送信,言辞之间句句流露出定国侯府毒害筠蘅的意思。方阁老担心筠蘅的安危,虽然觉得蹊跷,还是急忙进京,结果反而和侯府的信使错了过去,没有到侯府的消息。进京之后,方阁老发现筠蘅确实中毒,认为定国侯府刻意隐瞒,加上奸人的挑唆,一时气急攻心,才做了糊涂事。”
“那你们是怎么抓住那个万全的?”温如玉问道。
“也是运气!侯府被封第二日,方阁老慢慢缓了过来,才觉得不对劲,进宫面见皇上,却得知皇上并没有派人给方家送信。好在方府的管家留了个心眼,派人偷偷跟着那个信使,亲眼见他进了万全内弟的外宅,方阁老便将此事告诉了皇上。父帅禁足之后,京城禁军交给万全暂管,如果他有不臣之心,京城不保。为了预防万一,皇上立马招万全进宫,并派骁骑营以抓捕逆贼的名义封了万全内弟的外宅,果然人赃并获,不但找到了冒充皇上亲信的信使,还发现了大量的冰蛇心。之后,万全便畏罪自尽了。”
听解天愁讲完,温如玉不由得咂舌:“这个万全已经做了京畿府尹,位高权重,为什么还要陷害定国候呢?”
“他是想谋反!据万全的内弟招认,万全的外公是前朝的重臣。当年全家被武圣祖灭族,只有一个小女儿幸于难,这个女孩就是万全的母亲。万府内也发现了祭祀前朝皇帝的灵位,看来经常闭门秘祭。”解天愁笑着道。
“哎!虽然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还要连累后人不得安生,这又是何必呢!”温如玉不由得长叹一声:“那京城其他几家跟偷福贼有关的案子,也是万全做下的吗?”
“这还真不清楚,事情败露之后,万全身死,余下的人并不知道详情。为了顾及朝廷颜面,这件事也只能暗中处理。”解天愁说累了,拿起茶盅喝了口茶润润嘴。
温如玉了然的点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京畿府尹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要潜入重兵把守的侯府行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筠蘅下毒还是很有难度,他是怎么办到的?”
“父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万全已死,皇上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这件事也只能告一段落。经此一事,我们解家和方家以后都会小心的。这次有劳贤弟奔波,大哥在此谢过了。”解天愁说完起身,朝温如玉行了大礼。
见他提到方家,温如玉不由得觉得好笑,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两家平时表面上铁板一块,竟那么禁不起挑唆。方阁老害解鼎天丢职禁足,方筠蘅中毒一事交由万全调查,解家等于成了待宰的鱼肉。万全手握禁军,掌管京畿要务,又是奉旨查案,肯定不会给定国侯府翻身的机会!
温如玉看了解天愁一眼,还是决定闭嘴。解天愁不是傻子,人家的家务事,还是留给人家自己处理吧。只不过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还是让人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眼见解天愁行礼,温如玉连忙起身虚扶了一把,道:“大哥客气了,小弟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说完从怀里掏出冰蛇心道:“虽然筠蘅已经醒了,但这颗冰蛇心大哥还是留下预防万一吧。”
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眼见人家没有留他用膳的意思,温如玉便起身告辞。
进了自家地盘,温风已经沐浴更衣,悠闲的坐在花园里小酌。看见温如玉灰头土脸的回来,不由得嘲笑:“我说让你换身衣服再去定国侯府吧,你非要说这样才显得你辛苦!结果呢!给人鞍前马后,卖命出力,奔波了那么久,连一顿热饭都没管呀!”
温如玉没有搭理他,慌忙坐下,抓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因着解府的事,他心情本来就很不好,温风偏偏不知死活的煽风点火、冷嘲热讽,温如玉心里冒火,低头闷闷的吃东西。
温风怕他噎到,连忙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瞧你这吃相,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我已经叫厨房里备下饭了,一会就端上来,你吃完饭赶快沐浴休息吧。”
这话一出,温如玉内心的熊熊怒火顿时变成了绵绵的感动,他一把抓住温风的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措不及防的被他那煽情的语气吓到,温风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连忙甩开温如玉,把点心盘子推过去道:“别那么恶心了,赶快吃吧。”
温如玉边吃边道:“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我怎么有种被当猴耍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
温风轻啜着杯中的酒,笑道:“有长进,知道自己是猴了。”
温如玉不满的打断他的话道:“我没开玩笑,我跟你说真的。”
温风缓缓地放下酒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我知道你跟解忧情同手足,所以
爱屋及乌。不过,解鼎天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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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么多年,没有几分城府坐不稳这个位置。你不要把人想的太简单,也不要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这次是被人当猴耍,下次没准就被当枪使了。”
温如玉往嘴里塞了块玫瑰糕,皱眉道:“不管怎么说,解忧还是很信任我的,不然也不会告诉我翠屏镇的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温风摇了摇头,不赞同的道:“你是江湖人,跟定国候府又没有利益冲突,告诉你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没有威胁!你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好吗?”
“没道理,我跟解忧这么多年的关系,断不会像你说的这样!”温如玉摇头否认。
温风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解忧,你自己算算,自从回了京,和解忧见过几回?你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吗?对外边人心眼多的要死,但只要是信任的人,就会潜意识的信他全家!”
温如玉一想,还真是,回京之后只见过解忧一次,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和解天愁接触。
“那也不对呀!解天愁又不是不知道我和解忧的关系,他怎么可能骗我?”温如玉不甘心的嘀咕道。
温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着牙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吃完饭赶快去休息吧。”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离开了。
“好好的,生什么气呀。”温如玉心里奇怪。但这会去追温风,肯定要碰一鼻子灰,温如玉越想越不舒服,也没心情吃饭,转身叫了人过来,问道:“我走这几天杜先生怎么样?”
来人恭敬的道:“少庄主走后,杜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偶尔出去转转,不过我们都派人跟着,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
“哦,这样,他现在在哪儿?”
“在自己院子里。”
“请他来见我。”
“是。”来人正准备下去,又被温如玉拦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你们把晚膳也送到他那里去。”
温如玉把杯子里的残茶喝尽,擦了擦嘴,朝杜少康的居住的院落走去。
温风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让他不由的有些烦躁。温如玉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并不是简单好骗。只是在这纷扰的世间,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惯了自私与虚伪,和解忧的友情才尤其显得弥足珍贵。温风说的没错,如果是自己认定的人,就会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全部,这无疑能展现自己的诚心,同时也很危险。温如玉心里很迷茫,很想找个倾诉的对象,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杜少康。
如果说温风是两小无猜的兄弟;解忧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解天愁和方筠蘅是爱屋及乌的朋友的兄弟;那对这个杜少康的感觉就复杂的多。
起初只是好奇能让解忧吃瘪的人是何方神圣,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然而从那之后杜少康便再没有什么跳脱的举动,他只是静静的端坐在一旁听别人讲话,偶然插几句,不会过分显眼,但却无法让人忽视。
他有谜一样的身世,连温风都打听不到的过往,本身似乎又具备一种能引人注意的能力,不知不觉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几天,但足够牵动他们所有人。
解忧对他的厌恶;方筠蘅和解天愁对他的提防;胡大夫对他的赞许;以及自己,自己总有一种想信任他的冲动。
温如玉笑了笑,这是不是更危险呢!
想着想着,已经踱到了杜少康居住的小院。隔着爬满青藤的木门看见杜少康正静静的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擦拭一把古琴。落日的余晖打在杜少康苍白的侧颜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橘红色,温如玉呆愣的看着那侧颜。
杜少康依然仔细的擦拭手上的古琴,没有发现一旁的温如玉。
温如玉也没敢惊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怕大声一点就会惊醒这喧哗浮躁岁月里独自宁静美好的男子。
不知过了多久,杜少康才发现青藤外的人,冲他微微一笑。
温如玉看着那张绽开容颜,忽然觉得天边的落日过于灿烂,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第31章第三十章真相(一)
京城难的有如此朦胧的碎雨,像是缓缓飘落地细沙轻柔的抚摸着房檐街角。细雨打湿了行人的油纸伞、蓑衣,最后落在路面上,混入泥土中,空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芬芳。
解天愁了伞,抖了抖上面的雨水,将伞立在廊下,转身登上了天然居的“听雨轩”。
一进门,便见温如玉依窗而坐,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茶香,混着空气中湿润的水汽,显得格外粘稠。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屋角廊檐上时不时滴下几滴雨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闻着茶香,听着雨声,倒显得格外有意境。
小厮静静的退了出去,轻轻的阖上门。
解天愁显然心情很好,笑着在温如玉对面坐下:“贤弟好兴致!若想品茗赏雨,侯府‘竹叶台’景致不是更好,何必非要邀为兄来这里!”
温如玉抬眼看了解天愁一眼,笑道:“竹叶台虽好,但侯府毕竟人多眼杂,没有这里清静!”说完抬手给解天愁添上茶。
解天愁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愣了一下,嘴角立马扬起一抹了然的微笑:“贤弟果然厉害,那位杜先生特制的茶,还是被你弄到手了!”
温如玉扬了扬眉,手里拔弄着茶盅:“哦?这茶,兄长怎么知道是杜先生调制的?”
一丝不易觉察的僵硬出现在解天愁脸上,但转瞬即逝。
解天愁笑道:“我听解忧提起过,杜先生善于制茶,故而猜测,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哦,原来是解忧提的!我还以为,兄长也在翠屏镇品尝过呢!”
看着温如玉淡淡的表情,解天愁眼睛闪了几闪,笑道:“翠屏镇?什么翠屏镇?”
“兄长不知翠屏镇?这倒奇怪了!那日杜先生离开侯府之时,兄长可是拉住小弟好一番叮嘱,说杜先生跟翠屏镇有关系,不得不防呢!”温如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解天愁。
解天愁愣了一下,低头冥想了一番,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想起来了。解忧曾经和我提过那位杜先生的事情,只是最近事多,一时忘了。”
温如玉没有理会他的话,抬眼看着解天愁眼睛低声道:“兄长忘记的事情比较多,或者兄长还忘了曾经用过的另外一个名字方筠蘅。”
解天愁笑了下,道:“这话越来越听不懂了,为兄什么时候成筠蘅了!筠蘅已经跟方阁老回金陵了,难道方阁老还会认错自己唯一的孙子不成?”
温如玉悠悠道:“方阁老自然不会认错,但小弟和筠蘅素未谋面,会认错也不奇怪吧。”
解天愁低头轻啜了口茶,摇了摇头,低声道:“贤弟今日怎得如此奇怪,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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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很清楚小弟在说什么!筠蘅在翠屏镇夜探沈家之时,遭遇袭击,胸口被划伤。兄长既然不承认自己是筠蘅,一定不会介意让小弟看看胸前有无伤痕。如果没有,也好还兄长一个清白。”温如玉不动声色的盯着解天愁高高竖起的衣领。
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解天愁暗暗抓紧了手里的茶盅,沉默的盯着温如玉良久,忽然轻笑出声:“开什么玩笑,贤弟是想让为兄在这里宽衣吗?这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更何况你我兄弟,这里又没有旁人,有何不可?”温如玉看着解天愁的脸,挑了挑眉。
解天愁看着温如玉戏谑的目光,不悦的放下手里的茶盅,冷声道:“贤弟若无别的事,请恕兄长告辞。”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大哥确实很聪明,瞒的也算是天衣无缝,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筠蘅中毒那一天,我们一起去了方家别院探望。当时胡大夫说,筠蘅全身上下并无伤口!”温如玉冷笑一声:“筠蘅胸前的伤是小弟亲手包扎的,没有两个月根本不会痊愈。若不是瞎子,不会视而见!如果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筠蘅,那跟我们一起去翠屏镇的那个‘方筠蘅’又是谁?”
温如玉的声音成功地止住了解天愁离去的脚步,他回头看着静静坐着的温如玉,低声道:“听贤弟这样讲,事情确实蹊跷。不过当日筠蘅邀解忧出去之时,为兄奉旨外出并不在府,其中的缘由也不是很清楚。”解天愁低头苦思冥想了一番,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况且,就算跟你们出去的筠蘅是假的,解忧也不会认不出吧?”
“兄长还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几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温如玉笑着斟上茶,邀解天愁重新坐下,“前几日在侯府的浣衣院,小弟看见兄长从换洗的衣服里翻出一个香囊。当时只是觉得上面的花纹很熟悉,后来才想到,那个香囊我见过,不过是在翠屏镇,方筠蘅的包袱里。”
听了这话,解天愁疑惑的看向温如玉。
“说来惭愧!”温如玉继续道:“小弟当时饿的发慌,听无暇说筠蘅有随身带点心,一时没忍住去翻了筠蘅的包袱。结果,点心没有找到,却从包袱里掉落一个香囊,上面的花纹和兄长手上的香囊一模一样。”
“那个呀。”解天愁笑道:“那是家母随手绣的,被筠蘅看见,吵着要一个一样的。我们是表兄弟,有一样的香囊并不奇怪吧!”
“奇怪的不是香囊,而是香囊上的花纹。”温如玉悠悠道:“定国候夫人随手绣的香囊,上面的花纹怎么和沈家的族徽一样呢?”
解天愁全身一震,脸上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地跳起了几下,冷冷的盯着温如玉。
温如玉似乎没有感觉出他全身上下散发的寒气,假装惊讶的道:“怎么,当时兄长没有发现吗?沈道远腰带上的花纹,和你手里的香囊一模一样。”
无视解天愁如同冰针般的目光,温如玉继续道:“后来小弟也翻了一些书籍,倒是在佛经上找到了那花纹的出处曼珠沙华,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也叫彼岸花。这种花,想来伯母不会绣给自己儿子吧!”温如玉摸了摸挂在天云扇上绣着兰花的香囊。
解天愁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根,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温如玉忽然挥了下手里的天云扇,两枚钢针直直的飞向解天愁。
解天愁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侧身躲过,钢针“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轻轻的掉落在地上,原来是木头做的。
解天愁脸色更加难看了。
温如玉勾起嘴角,笑道:“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躲过我的偷袭,兄长的武功不俗呀!”
解天愁脸色冰冷地盯着着坐在对面喝茶的人,冷冷的道:“贤弟见笑了,为兄毕竟是将门之后,从小耳濡目染,会些功夫很正常。”
温如玉轻笑了一声:“解天愁是个文官,所以便让小弟产生了一些误解,认为兄长不会武功。就算日后对翠屏镇的筠蘅有所怀疑,也不会联想到兄长身上。”
解天愁没有说话。
温如玉继续道:“但是,如果翠屏镇的方筠蘅就是兄长,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为什么玄天剑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解侯爷会放心让方筠蘅这个纨绔子弟跟来?为什么这一路上,解忧会对筠蘅这个平时不屑一顾的表弟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因为那根本就是他信任敬仰的大哥。”
解天愁冷笑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会武功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秘密。退一万步讲,即便我要去翠屏镇寻找玄天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何必多此一举化妆成筠蘅呢!解忧和贤弟情同手足,把玄天剑那么大的秘密告诉你,如果知道贤弟一直疑神疑鬼,不知道要怎么想!”
没有理会他的指责,温如玉也笑了:“不错,兄长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和我们同去,但为什么非要化装成筠蘅呢?小弟这里有个更大胆的猜测,兄长要不要听一下。”
解天愁默不作声,温如玉也没等他回答,继续道:“冰蛇心遇血才会毒发,而筠蘅身上并无伤口,这不由的让我对筠蘅中毒的时间产生怀疑。”
温如玉用手撑起下巴,微笑着盯着解天愁道:“筠蘅并不是在我们回京后中的毒,而是在清明节前夜定国侯府的祠堂里就已经中毒昏迷了。至于后来所谓的清明夜袭以及把目标引向翠屏镇的那方丝绢,只不过是迷惑我的障眼法。定国候掌管京城防务,皇室贵胄在侯府中毒,解侯爷有失职之罪,严重了还会影响你们和方阁老之间的关系。侯爷怕皇上和方阁老怪罪,又怕下毒之人去告密,所以大哥便化装成方筠蘅的样子和解忧一起离开,制造筠蘅并未中毒的假象。这样既能迷惑对手拖延时间,又能悄悄去寻找玄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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