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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里,苏秋宝阴沉着脸砸了几件物实,发了一大通火,便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
下人小厮早就有多远避多远,没人敢来打扰。
估摸着苏秋宝的火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赵氏推门进来,看见一室狼藉以及满脸阴郁的苏秋宝,轻笑了下,婉转的道:“今儿个月亮出来了,妾身已备好酒菜,放在院子里的凉亭中,相公可愿意陪妾身赏月。”
苏秋宝的怒气确实出的差不多了。晚宴上心里郁闷,没吃多少,刚刚又发了一通火,现下真有些饿了,抬眼看着赵氏娇媚的脸,终于点了点头。
夜晚的月色正美,旁边又有美人相随,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苏秋宝却没那个心情,闷着头一杯一杯的喝闷酒。
赵氏在一旁给他斟酒,轻声道:“相公可是在为那个苏琴烦心?”
苏秋宝白了她一眼:“你知道?”
赵氏轻笑了一下,“自从国舅爷差人来报,整个苏府都传开了,妾身怎会不知!”
苏秋宝愤怒的把酒杯摔在石桌上,“哼!一群嘴碎的奴才!”
赵氏挥手把身边的仆役遣出凉亭,亲手把酒杯扶起,又添上新酒,双手奉到苏秋宝面前,柔声道:“先不论真假,就算这个苏琴真是苏霓裳的后人,恼他的大有人在,相公何必独自生气!”
在赵氏口中听出一丝端倪,苏秋宝看着赵氏,低声问:“你的意思是?”
赵氏凤眼微转,妩媚一笑,“妾身悄悄告诉相公。”
凉亭外,月色依旧。
张秋实脸上挂着别有意味的微笑踱到了云裳居,赵氏看见他,立马堆起笑脸起身相迎。
张秋实对赵氏行了个礼,笑语盈盈的道:“嫂夫人好。”
苏秋宝看见来人,面色微青,恶狠狠的道:“你来干什么!”
张秋实刚刚在筵席上故意敬了杜少康好几杯酒,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就是为了激怒苏秋宝。现在见他面色不善,正中下怀。张秋实抬眼看了旁边的赵氏一眼,笑道:“嫂子,可否让小弟和大哥单独聊聊。”
赵氏闻言,悄悄给苏秋宝递了个眼色,便低声道:“妾身去厨房看看乌鸡汤炖好了没有。”说完便起身离去,留下一阵香风。
张秋实看着赵氏离去的窈窕背影,眼里闪出一丝垂涎。
苏秋宝没有注意到张秋实追着赵氏的眼光,仰头又干了杯酒,语气不善的道:“不在主宅巴结苏二爷,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张秋实回黏在赵氏背影上的目光,换上一副笑脸,在赵氏的座位上坐下,“听大哥这语气,难道也觉得那个苏琴有可能成为苏家的当家吗?”
苏秋宝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野种,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我们苏家可怜他,赏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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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而已。”
“大哥此言差矣!如果真的只是一个野种,大哥又何必在此闷闷不乐呢!”张秋实眼光一转,看着苏秋宝漆黑的脸,露出一副惬意的笑容,“我看,名不正言不顺的另有其人吧。”
苏秋宝抬眼瞪着张秋实,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张秋实悠悠道:“大哥的母亲只是苏家大小姐苏云裳身边的一个随身丫头,但人家苏琴却是苏家二小姐苏霓裳的亲生儿子,这小姐和丫头可是云泥之别呀!”
张秋实故意把“丫头”两个字尾音拖得很长,看着苏秋宝气得发紫的脸,心里大呼痛快。
翘着脚欣赏完苏秋宝的丑态,张秋实继续添油加火道:“伯父是入赘苏家,只不过苏家的人都死光了,才被大哥捡了个便宜。”
他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拿到嘴边慢慢品着,装作漫不经心的道:“现在人家正儿八经的后人苏琴回来了,伯父还当众承认了他的身份!是野种还是正主儿,不是分明的很吗!”
苏秋宝气得拍桌而起,连带着把一杯酒溅到张秋实身上:“你他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张秋实也不恼,径自理了理被弄湿的衣摆:“若说看笑话,何止小弟一个人?刚在前厅,大哥也看到了,伯父对这个苏琴甚是喜爱,一直嘘寒问暖,还安排他在主宅住下,光凭这一点就压你我一筹!苏家上点年纪的工匠和下人更是欢喜,都说这个苏琴颇有当年苏卿予的风姿,一看就是苏家的血脉!”
张秋实说到这里,故意装作很神秘的道:“听说二小姐苏霓裳可是尽得苏卿予的刺绣真传,连伯父都自愧不如!刚刚在宴席上见苏琴和苏平讨论针法刺绣,说的头头是道,连小弟都甘拜下风!”
苏秋宝听了这话,气的双眼通红,他胸部剧烈的起伏着,仿佛一个充满气的球,马上就要爆发。
张秋实睨苏秋宝了一眼,继续补刀:“更何况,苏琴是国舅爷和解小侯爷亲自领过来的,就凭这层关系,可是我们送多少个和田碧玉棋盘都巴结不来的。如果他真有那个能耐让国舅爷去贵妃娘娘那里吹吹耳边风,到时候何止一个小小的苏家,就算伯父宫廷首席绣师的位置,恐怕也要拱手让人了!”
看着苏秋宝阴云密布的脸,张秋实笑了笑,“小弟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大哥,当真愿意把当家之位拱手让人?”
苏秋宝听了这话,狐疑的看着张秋实:“你会那么好心关心我?”
张秋实气定神闲的道:“伯父和我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我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小弟也不想看到大哥囊中的当家之位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截胡!……不如我二人联手除掉苏琴。”
“别把人当傻瓜。”苏秋宝慢慢平复了怒气,嗤笑了一声坐回石凳上:“按照规矩,苏家每一代都要送人进宫。我不懂刺绣,自然成不了宫廷绣师。你虽然不姓苏,但毕竟是我爹正儿八经的侄子,比那些个家仆更合适。除了你,苏家恐怕也挑不出其他人。可惜现在不一样了,半路杀出个苏琴,若他继承了苏霓裳的绣艺,本事恐怕不在你下面,何况他还是苏家人。你已经不是最好的人选!所以苏琴也是你的威胁!”
“看起来大哥也不傻呀!”底细被拆穿,张秋实也不生气,把手放在苏秋宝肩上,调侃道:“大哥说的不错!现在,苏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怕他抢了你苏家当家的位置,而我怕他挡我做宫廷绣师的道,我们俩合作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跟我合作?你还没那个资格!”苏秋宝嫌弃的甩开张秋实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耐烦的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我就算做不成当家,好歹也是苏家人,苏琴就算看在爹的面子上,也会好吃好喝待我。可你呢,你现在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离了父亲,你什么都不是!”
张秋实眉间闪过一丝羞辱,但很快敛去,他讪讪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道:“大哥所言极是!但小弟也不相信大哥甘于过仰人鼻息的日子。一句话,小弟帮大哥除了苏琴,大哥保我做宫廷绣师,我们兄弟两人相互扶持,共同进退,如何!”
“哼。”苏秋宝看了张秋实一眼,“三人互斗本来就是一个困局,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联手先除一人。既然你能想到这一层,不难保苏琴不会想到。我为什么不等着和他合作,偏偏选你?”
张秋实心里一个激灵,苏秋宝这个蠢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竟然把眼前的局势分析的如此清楚。
张秋实不由得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心里也愈发谨慎起来,低声道:“大哥竟然把事情看得如此清楚,小弟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哥姓苏,但不懂刺绣,小弟懂刺绣,可惜不姓苏。我们兄弟俩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可这个苏琴既懂刺绣,也姓苏,他一个人照样能成事,根本不需要我们两个。就算大哥和他联手除了我,事后他也极有可能过河拆桥。只有除了他,才能保住我们的位置。”
仿佛怕苏秋宝还不乐意,张秋实立马表忠心:“大哥尽管放心,小弟的一切都是苏家给的,离了苏家,小弟也是孤掌难鸣。日后小弟成了宫廷绣师,也定会为大哥马首是瞻。”
“刚刚说了那么多,就最后这句才像个人话。”苏秋宝挥了挥手:“只要你能除了苏琴,我立刻求爹保你做宫廷绣师,只是……”
听他答应了,张秋实双眼发亮,连忙凑到他身前殷勤的问:“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
苏秋宝也没吊他胃口,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声道:“这进宫打点是需要银子的。”
“这一点大哥放心,小弟早就备好了。”张秋实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放在桌上:“这些,大哥尽管拿去用。”
苏秋宝拿起桌上的银票捏了捏厚度,满意的笑了笑:“苏家的生意都在你们父子手里,我知道你不差这点小钱儿。”
“小弟的钱还不都是替大哥赚的!前段时间生意刚刚起步,周转不开。现在生意已经上路了,以后每个月的进项小弟都会送到大哥手里。”张秋实讨好的道。
算你识相!苏秋宝瞥了张秋实一眼,冷哼了一声:“等你除了苏琴,我自会向父亲开口,同不同意还是要他老人家的意思。”
“这……”张秋实面露难色:“大哥现在也可以和伯父提一提呀!”
“怎么,信不过你大哥吗?”苏秋宝瞪着张秋实不悦的道:“只要苏琴一死,你迟早都能当上宫廷绣师,急什么?”
“大哥说哪里话,小弟怎么会信不过大哥,大哥就安心等小弟的好消息吧。”张秋实马上了为难的表情,喜笑颜开的道。
听他这样说,苏秋宝才放下心,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务必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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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放心,我看那苏琴脸色惨白,身体孱弱,不像是个长寿的人。”张秋实说完看了看左右,发现没有人,又低声道:“凡事总有那么个万一,若是他不幸跌倒在荷花池里,或者在街上被马车撞了,就他那身子骨,怎么可能熬的过去!”张秋实说完又是一阵唏嘘,仿佛在为苏琴担忧。
“做这种事,二弟自然是得心应手!大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苏秋宝一扫脸上的阴霾,笑着看向张秋实,“既然如此,苏琴表弟的安危就有劳二弟心了!”
“为大哥分忧,小弟义不容辞。”张秋实回他了一个“尽管放心”的微笑。
见他这么识相,苏秋宝自是十分满意,他看了张秋实一眼,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神色:“当初让你杀人你不敢,怎么现在倒有这个胆了?”
见他提起旧事,张秋实笑了笑:“当初小弟也是想成全大哥和大嫂的一片真情,才拾了那个庄稼汉。不过一个平头百姓,现在八成也死无葬身之地了,大哥还怕他翻出什么花样来吗!”
十几年前的那事张秋实确实出了不少力,虽然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办,但总体来说处理的也算干净利落,没有留一丝把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一直相安无事。苏秋宝抬眼看了下眼前的张秋实,现在也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丝毫没有刚进苏家时的畏缩胆小模样。
“小弟动手之前,大哥准备如何对待苏琴?”张秋实试探着问。
“哼!主宅一直由母亲打理,想来肯定会给他些苦头!我要不要出手教训他,看心情了。”苏秋宝不屑的道。
“不妥,不妥。大哥这样做就是明摆着不待见苏琴,如果苏琴真的死了,大哥第一个就会被怀疑。虽然不会有什么把柄让人抓住,但被有心人传出去,肯定影响名声。”张秋实看着苏秋宝开始不爽的脸色,连忙补充到:“大哥索性大度些,多给他送些补品续命,比谁都希望他命长。这样,就算苏琴真的死了,也不会牵扯到大哥身上。”
苏秋宝最烦张秋实那副自以为聪明的德行,听了他这番颇有指点意味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翻脸,转而一想现在还有用到他的地方,只好耐着性子道:“行了,行了,我晓得。明日就去跟母亲说。现在天色晚了,二弟就回房休息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张秋实看着苏秋宝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谄媚渐渐换成浓浓的怨恨,他仰头干了杯里的酒,看着天上的明月笑道:“苏秋宝,当初我为你鞍前马后,你却拿我当狗。别得意,有你哭的那一天。”
盈盈的月光下,杜少康站在灌木丛后望着不远处的凉亭,大片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身形。
兄弟两个一个愚蠢如猪,凶残成性;一个狡猾如狐,心肠歹毒。明明彼此厌恶,却又不得不狼狈为奸!
杜少康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微笑。
第40章第六章苏忠
杜少康回到厅里之时,晚宴已经结束了。温如玉三人早就被一大群人拥走了,几个仆人忙着拾满厅的狼藉,仿佛忘了这是为谁准备的接风宴。
张秋实看见杜少康,笑嘻嘻的一把拉住他道:“表弟,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伯父已经先回去了!”
杜少康退后几步,拉开与张秋实的距离,拱手赔礼:“抱歉,宅子太大了,小弟一时没有找到回来的路。”
不是没有注意到杜少康的疏离,张秋实假装没有看出,亲热的抓住杜少康的手,“自家兄弟,何必如此拘礼,梁发那个老小子太混,也不知道派人跟着表弟,害表弟迷了路,真是该打!”
杜少康连忙道:“是小弟自己出来的急,忘了唤人,不关他们的事。若梁总管因此而被责罚,倒是小弟的不是了。”
看着杜少康小心翼翼的模样,张秋实心里冷笑,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嘴上却道:“表弟连个下人都不忍心责罚,真是宅心仁厚!听说霓凰姑母绣艺湛,表弟得她老人家真传,恐怕也是青出于蓝吧!改天哥哥还要向你请教一番。”
杜少康连连推辞:“早就听府里的人说过,张表哥的绣功深得苏伯父的真传,是苏府的顶梁柱。小弟那点微末的伎俩,怎敢在哥哥面前班门弄斧。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哥哥多多照拂才是!”
张秋实满意的拍了拍杜少康的肩膀,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今日天晚了,表弟也早些休息,二表哥就先回去了!”
环顾着人去楼空的大堂,张秋实笑着离开了。
独自被晾在厅里良久,才过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下仆。下仆没有行礼,放肆的把杜少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是嫌他衣着寒碜,下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粗鲁的抓起放在旁边的行囊,不耐烦的催促:“路还远着呢!公子快些请吧。”
说完也不等杜少康,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少康笑了笑,也没计较,心想:苏家的下马威这才刚刚开始,今夜还不知道要怎样过呢!
虽然已经进入了初夏,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下仆路熟,飞快的走在前面。杜少康揉着有些发痛的额角,一步一步艰难地跟在后面。
刚刚在宴席上,张秋实领着人不停的灌酒,最后还是温如玉看不下去,帮着挡了大部分。着是如此,现在的身体也实在吃不消。宴席的酒后劲很足,酒劲上来,体内仿佛燃了一团火,硬生生在身上逼出了一层薄汗,凉风一吹,立马冷却,身体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格外难受。杜少康抬手擦了擦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色。
摸黑不知走了多久,才被领进了主宅深处一个简陋的屋前。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腐败之气扑面而来。下仆把包袱往落满尘的桌上一扔,随手点上了一盏陈旧的油灯,不耐烦的道:“侧夫人说了,时间仓促,没有多余的空房,公子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说完扬长而去。
杜少康没有阻拦,淡漠的看着那人消失在一片夜色中,这才转身打量周围。借着油灯的微光,清楚的看到桌面上厚厚的灰尘和墙角的蜘蛛网,屋里充满了一股霉味。杜少康不由得一阵苦笑,勉强打扫出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下。
借着灰暗的灯光,杜少康打开包袱看了一下,那幅刺绣小样果真已经不在其中了。杜少康嘲讽的一笑,正想把包袱系好,就听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头,老人看着端坐在一片狼藉中的杜少康,眼神中闪过一道光。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叹了口气。
杜少康站起来拱手:“不知老人家有何事?”
老人没有回答,招来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让他拿上杜少康的包袱,这才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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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请跟我来。”
杜少康心下了然,没有多说,直接跟了上去。
这一路倒是十分顺畅,老人在前面小心的掌灯。小厮扛着包袱跟在后面心细护送。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杜少康打量了一下,虽然摆设有些陈旧,但都很干净,看来有人经常悉心打扫,桌上的茶具用品都是崭新的。唯一别扭的是,这房里的布置不像男人的房间,倒有些像女子的闺房。杜少康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里是湘漓苑,霓裳小姐生前住的屋子。”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老人解释道。
杜少康笑了笑,连忙拱手道:“老伯有心了。”
“不敢当,不敢当。”老人连忙把杜少康扶到座位上,这才恭敬的跪下行礼:“老奴苏忠,是老东家的管家,已经在苏府待了五十多年了。今天终于等到少主人回来了。”
苏忠说着就有些哽咽,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原来是苏卿予的老管家呀!难怪会对苏霓裳的儿子那么上心。杜少康看着面前垂暮的老人,也有些动情,连忙起身搀扶。
“忠叔快些礼。”
苏忠紧紧抓住杜少康的手,心里百感交集:“当年二小姐也是这样称呼老奴的。”
看着他满脸的泪水,杜少康刚想再劝慰几句,一阵凉风吹过,杜少康连忙捂住嘴急促的咳嗽起来。
苏忠见杜少康咳嗽的肝肠寸断,以为是提起二小姐惹他伤心,心里暗自懊恼。他连忙把杜少康扶回座位上,回头把门关上,又体贴的为杜少康倒了杯茶。
等杜少康稍微平静下来,苏忠这才招了一旁站着的小厮,把他背上的包袱解下来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些衣物。
“这是内子做的衣服,还望少主人不要嫌弃。”苏忠拿出一叠叠衣物放在杜少康面前。
杜少康看了看,里面除了各种款式的长袍还有几件睡衣,都做了好几套,显然是预备着更换的。衣服的针脚有些粗糙,估计是仓促间赶制出来的。料子摸起来都十分舒服,杜少康把长袍拿起来搁身上比了比,稍微肥大了一些。
苏忠不好意思的道:“这还是按照老东家的尺寸缝制的,没想到少主人还要瘦些,老奴让内子再去改改。”
“这样就很好。”杜少康笑着道谢:“母亲说,我比外公高一些,这些衣服应该正合适。”
提起苏卿予和苏霓裳,苏忠又是一阵伤感,但他这次没敢在杜少康面前表现出来。苏忠又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尊玉冠。
“这还是当年老东家留下的,平时拿出来看看,一直没敢用。如今少主人回来了,也算物归原主了。”
杜少康拿起玉冠看了一下,心里便有了谱。玉冠的玉料很新,显然是刚从铺子里买回来的,绝不会是苏卿予留下的东西。杜少康想着,心下有些感动,玉冠虽不是上品,却也致,对于忠叔这种人家,买下这个怕是要花良多。又是准备衣服又是准备玉冠,恐怕是忠叔见他刚入住苏家,穿戴太寒酸怕被人瞧不起。杜少康虽然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望着老人殷切的目光,也说不出推辞的话语,便道了谢下。
苏忠顿时十分高兴,“哦,对了!还有这个!”仿佛想到了什么,苏忠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放到杜少康面前。
杜少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白玉圆雕双鱼玉佩。那眼,那腮,甚至尾部的细节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可不是金银能买到的东西。
苏忠在一旁念叨着:“这块玉还是当年二小姐留下的,要不是内子细心了起来,早就被侧夫人抢去了!这些年老奴小心着,就是在等二小姐回来的那一天!如今少主人回来了,也算了了老奴的一个心愿!”
握着手中的玉佩,杜少康也没有推辞。他看着屋子和面前的衣物,不由得有些担心:“忠叔,您这样帮我,就不怕明日有人找麻烦吗?”
“少主人请放心,老奴自有应对的办法。”苏忠说完就把一直站在身旁的小厮拉了过来:“这是老奴的孙子,手脚勤快,人也机灵,就让他跟在少主人身边服侍吧。”
小厮立马跪下磕头道:“小的元宝,今年十三了,什么都会。爷想要写字,小的可以给您研磨;爷想要睡觉,小的可以给您赶蚊子;爷要是累了,小的可以给您捶腿,爷想要打听事,小的可以给您跑腿……”
元宝还没说完,就被苏忠“啪”一下打在头顶上,骂道:“少没个正经。”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元宝捂着脑袋,看着苏忠笑道:“爷爷,您不是常说您第一次见老东家也是这样讲的吗?孙儿只不过依葫芦画瓢而已。”
看着苏忠的通红的脸,杜少康难得的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老头子,别在哪儿唠叨了。少主人忙了一天想必早就累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妇人麻利的掀开帘子从里屋走出来。她在杜少康面前福了福身,笑着道:“爷,别听他们爷俩胡说。床已经铺好了,被褥都是新换的,热水也烧好了,就让元宝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第41章第七章李氏的抱怨
苏府主宅,灯火通明。
丫鬟给苏锦绣端上洗脸水,伺候他梳洗。侧夫人李氏一把抓过毛巾,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全都下去。
几个小丫头行了礼,恭敬的退了出去,体贴的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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