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传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家三口的刀
杜少康道:“京城谁来了?”
“卢国丈的大公子卢瑾亮,他的弟弟卢瑾瑜先生也见过!”温如玉道:“去年在苏家的时候。”
想到卢瑾瑜年轻的眉眼,杜少康记得。但是冯慕严毕竟已经死了,能有多大的事让定国候的小侯爷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座府邸,连年都不能回家过,还要劳动国丈爷的大公子亲自登门?难道和冯府内宅守着的东西有关?杜少康似乎找到了些眉目。
果然,晚间时候,萧紫逸告诉他道:“听王满说,今日京城来人了!”
“不会是来搬冯府内宅里放着的东西吧!”杜少康笑着道。
萧紫逸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知道了!”
“恩。”杜少康低头道:“听温公子说,来人是卢国丈的长子卢瑾亮!”
萧紫逸道:“去年这个卢瑾亮刚刚升任京畿府尹一职,身份特殊。若没有皇帝批准,轻易不能离京。需要他亲自过来运送的东西,估计是和皇帝有关吧!”
虽然萧紫逸说的不动声色,但杜少康还是能听出话里的意思。若是刺史府内宅里守着的东西和皇帝有关,那就跟魔教没有关系了。看来,最后一条可能和魔教有关的线索彻底断了!杜少康心里懊恼的想: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过去看看再说。
杜少康抬起头,对着萧紫逸道:“明天我想去刺史府看看。”
萧紫逸皱眉道:“王满说东西都已经拉到河上去了,刺史府已经空了。卢瑾亮明天也准备回京。你现在过去也没用!”
“河上?”杜少康一愣,随即想到,他们应该是想走水路回京。这样的确比路上方便的多。杜少康看着萧紫逸道:“我和解公子温公子毕竟相识一场,既然他们要回京,过去送送也好!”
“既然你执意如此!”萧紫逸不悦的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杜少康想说不用。可惜萧紫逸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起身离开了。杜少康只能作罢!
第二日一早,萧府的马车载着杜少康和萧紫逸匆匆赶往刺史府。马车还是在两条街外停下。王满牵住马,萧紫逸扶着杜少康下了马车。
“刺史府门外的兵将和车辆有些多,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吧!”萧紫逸道。
杜少康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刺史府走去。转过街角,远远的看见冯府门外热闹非常,很多兵士进进出出忙的不亦乐乎。解忧和一位长相俊美的蓝衣公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搬运东西。
看清那位公子的长相,杜少康愣了一下,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回街角。
萧紫逸发现他有异,连忙跟了过来,“怎么了?”
杜少康没有做声,只是站在墙后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动静。那边的人也没有发现他们,还在忙活着自己的事。不多会儿,温如玉也从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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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来了。三人看着侍卫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马车,方才上马。解忧打了个手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渡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远去之后,杜少康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萧紫逸看着他道:“你不是要送行吗?到底怎么了?”
“和解公子站在一起的那个蓝衣人是谁?”杜少康问。
萧紫逸道:“他就是卢瑾亮,卢国丈的长子。他怎么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杜少康嘴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个人就是芳华公子!华山矿场的幕后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就是本文的最后一卷了,感谢亲们的支持!拜谢!!
卷六 最终篇
第147章第一章醉汉
“董婆婆,又来接您家亲戚呀!”店掌柜看着趴在桌上醉的一塌糊涂的人,无奈的道:“足足喝了五坛子酒。不过您放心,最后那两坛兑足了水。他没发现!”
董氏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吊钱,对着店掌柜道:“又劳您心了!”
“不用!不用!”店掌柜笑着道:“反正都是店里酿坏了的劣酒,况且我还兑了水。值不了这么多钱!上次我娘过寿,您在那衣服上绣的百寿字可真好看!我家媳妇一直嚷嚷着想向您借几个绣样!”
董氏笑着道:“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喝了酒总是要给钱的。这些,您着,别嫌少!”
“好吧!”店掌柜从董氏手里拿了三文钱,“这些就够了!”他看着瘫在桌子上的人,又看了看董氏病弱的身板,道:“要不我派几个伙计帮您把他抬家里去?”
“那就有劳了!”董氏笑着道谢。
店掌柜道:“不了多少事!您看您,总是那么客气!”
看着董氏和熙的笑脸,店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怜人呀!男人死的早,儿子和儿媳又走丢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亲戚,以为能给他养老送终,谁知却是个不中用的!
店掌柜招呼了一个伙计:“王小二,你叫上小四帮着董婆婆把人送回去!”
“好嘞!”叫王小二的伙计放下手中的活,去里屋叫了人。两人一左一右将桌上的醉汉架了起来。
翠屏镇的夜色凝重,董氏走在前面,小心的为后面的人掌灯,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崴了脚。
王小二连忙对小四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去扶着董婆婆。”
小四帮着把人架到王小二背上,才去搀着董氏。
董氏不好意思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真是麻烦你们二位了!”
王小二道:“送个人而已,一点都不麻烦!”他把身后的人往背上托了托,道:“才几天的功夫,人就轻了那么多。董婆婆,您可真得好好看着他了,再这样喝下去,恐怕命都喝没了!”
“您说的是!”董氏笑着道谢。
王小二看着歪在自己肩上邋遢的脸,无奈的摇头。
杜月笙渐渐的恢复意识,只觉得通体乏力,头要裂开一样。又小躺了一会,五感才渐渐回到身体内。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木料搭建的简陋的房梁。屋内弥漫着一股饭香,勾的他腹内咕咕作响。杜月笙这才发觉,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吃东西了,眼下是又饥又渴。
摸索着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杜月笙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无法,只能继续在床上躺着。
饭香的味道越来越近,就在杜月笙以为是饿出幻觉之时,只听门边有些动静,过了一会儿,便见董氏撩开打着补丁的碎花布门帘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
董氏的脚似乎受了伤,走路很慢。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汤挪到杜月笙床前,把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帮着他坐起来,这才将汤递到杜月笙嘴边。
一碗解酒汤下肚,杜月笙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他抬头看着董氏,不好意思的道:“前辈,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以后您就不要管我了!”
嘴上这样说着,杜月笙看着董氏慈祥的笑脸,心里也大约明白:只要他还待着翠屏镇,董氏便不会弃他不管。他杜月笙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拖累董氏这样一个可怜人呢?杜月笙在心里下了决定,明日一定要离开翠屏镇。
董氏也没说什么,接过空碗便让他躺下继续休息。不久,外面便响起了纺车织布的声音。杜月笙在梭织的穿梭声中,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杜月笙起了个大早,帮着董氏将柴劈好,又从溪边挑了几大桶水把水缸灌满。忙完这些之后,天也快亮了。
杜月笙倚在水缸上喘着粗气,心里暗笑: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才干这么点活就累到不行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揉了揉发痛的手臂和肩膀,杜月笙就准备去渡头赶早上的那班船。谁知刚走了几步,身上忽然传来一股剧痛,想来是刚刚运动过猛,毒竟然在此刻发作了!
这次的毒发来的又猛又烈,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杜月笙疼的抽搐在地,身上忽冷忽热,脑中无奈的想: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董氏的屋子里。一连那么多天麻烦人家劳心劳力,难道还要让一个老人给他尸不成!
这样想着,杜月笙挣扎着伸手去扶灶台,想要借力站起来,可惜扯到了灶台边缘的一叠盘子,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屋内似乎有了一些动静。
真是作孽呀!杜月笙在陷入昏迷之前懊恼的想。
再一次醒来之时,杜月笙丝毫没有劫后重生的窃喜,反而更加不敢看董氏慈祥的双眼。
“晚辈鲁莽!又麻烦您了!”杜月笙低着头拱手对董氏道谢。
董氏笑道:“用不着这么多礼,你身上中了毒,我已经用了药,虽然不能解毒,起码能缓解你的痛苦!”
杜月笙确实感到体内的刺痛已经去了大半,只剩下通体的乏力。他慌忙拱手道谢。
董氏忙道:“该道谢的应该是老妇人!多谢公子帮忙挑水劈柴!”
想到在厨房里弄出的一片狼藉,杜月笙的脸又开始发烧,窘迫的话都说不出。
只听董氏继续道:“看公子谈吐,应该出自大户人家!公子说小儿董醇被奸人所害,落难之时和公子结成挚交。那公子是否也跟小儿一样,被奸人所害,身中剧毒,这才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想起往事,杜月笙眼眶一湿,竟发不出只言片语。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晚辈的事……一言难尽,还望前辈不要再问了。晚辈在舍下打扰已久,既然董大哥的遗物已经送到,晚辈这就告辞,还望前辈保重!”
董氏微微一笑,也不强求,“老妇人常年独居,很难才有客人,如今公子既然要走,还望能圆老妇人一个念想。”
“前辈请讲!晚辈定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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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杜月笙慌忙道。
董氏指着前方的一个柜子道:“里面有一把古琴,是老妇人平生挚爱。平日常抚琴自娱,无奈却无知音。不知公子可否能听老妇人弹奏一曲,权当是为公子送行!”
“多谢前辈厚爱,晚辈自当聆听!”董氏的脚不方面,杜月笙便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柜子旁将柜门打开,小心翼翼的请出里面的古琴。
古琴通体黝黑,琴尾处似乎有烧焦的痕迹。杜月笙将琴放在琴架之上,又小心的将董氏扶了过去。
董氏轻拨琴弦,未几,沁人心脾的琴声扑面而来。琴音当中,似乎有净化心境的功能。杜月笙只觉得郁结在心中多日的不甘与愤懑,瞬间被冲的烟消云散。杜月笙静静地聆听着,萧紫逸、杜若笙、兰偃月、言一……过往的痛苦和烦恼似乎已经渐渐远去,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下他一人。
一曲终结之后,余韵萦绕耳边,杜月笙看着面前头发苍白的老人,开口道:“董婆婆,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孤身一人流落在此?”
早就发觉董氏的谈吐和教养以及那通身的气度,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妇能有的。只不过他一心求死,对于周围的人和事也失了兴趣。今日听董氏一曲,绝非常人所能演奏,难道董氏也和他一样有着相似的经历,才流落至此?
杜月笙对于董氏本来只是有些同情和感激,如今却又有了一些同病相怜之感。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无非是所遇到的事情不同罢了!”董氏没微笑着道:“此曲名为《静心音》乃是当世名家桑嵇先生所做!老妇人年轻时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甚是投机,分别之时,他便将此曲赠与老妇人。此曲能静心养性,公子可愿学习,顺便,听一听老妇人的故事?”
杜月笙拱手道:“自是愿意,可惜晚辈对弹琴一窍不通,恐怕会辜负前辈的一番心血。”
杜月笙所言倒是不假,萧紫逸喜好音律,而桑嵇先生更是站在顶端的人物,这两人尽心机,都没能把他调/教出来,更何况是董氏一个年老的妇人!
董氏笑而不语,回头指着窗外的一株杨树笑道:“那棵树是老妇人成亲之日亲手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到碗口粗了。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世间万事,并没有通和不通,只不过是公子杂事太多,不能专心罢了!”
董氏顿了顿,接着道:“看公子模样,可能是早年顺风顺水惯了,从未遇到过什么难处。虽有坚韧的内心,却经不住多番的打击。须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只要咬牙活下去,未必不会等到柳暗花明的那一日。老妇人早年父母双亡,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已经半截入土,却还在坚持。公子这样年轻,怎能忍心放弃?”
看着董氏垂老的双眸,杜月笙一阵羞愧,他慌忙拱手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自当重拾信心,重新开始!”
董氏宽心的一笑,苍老干瘦的手指轻波琴弦,优美的琴声飘向窗外,传向远方。
“魔怔了吗?盯着看了那么久?”耳边传来萧紫逸不悦的声音,托着腮的手也被人粗鲁的打了下来。
思绪被打断,杜少康看着萧紫逸发青的脸,以及不远处羞红脸的弹琴女,不由得一阵苦笑。刚刚的琴声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没想到竟然走了神。
不好意思的对着不远处的弹琴的女子拱了拱手,又惹得人家面颊通红。萧紫逸不悦的朝桌上扔了一锭银子,拉着杜少康站起来道:“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赶快跟我回去!”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的把杜少康拉走了。
刚过完元宵节,街上的花灯还没有摘完。漫步在四方街的大道上,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萧紫逸的脸一直是青着的。杜少康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也不敢轻易搭话,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捱到了下榻的客栈,便又有人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
来人是一个衣着体面的小厮,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客栈的板凳上喝茶。见萧紫逸进来,慌忙迎了上来,赔笑着道:“是萧公子吗?小的杜月生,是凤鸣山庄的管事儿,我家表小姐听说萧公子来了京城,早就在天然居安排了上房,请您过去下榻。您看,要不要小的帮忙拾拾?”
萧紫逸冷哼了一声,道:“是你家表小姐的吩咐,还是你家少爷的吩咐?”
叫杜月生的伙计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还是赔笑着道:“自然是我家表小姐的吩咐。再说,不管是表小姐还是少爷,心意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萧紫逸冷笑一声,别了杜少康一眼,冷冷的道:“那可未必。我不管是谁的吩咐,你只管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管好自己,不要再过来招惹我!”说完不顾杜月生的呼喊,拽着杜少康上了楼。
看着萧紫逸怒气冲冲的背影,想到刚刚杜月生的话,杜少康疑惑了:难道请萧紫逸去天然居的不是兰偃月而是杜若笙?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想到自己目前尴尬的身份,杜少康似乎也明了了。
萧紫逸若是去了天然居,他势必也得跟着过去。到时候和兰偃月碰头打脸的,三人撞在一起着实尴尬。杜若笙就是想给萧紫逸找不痛快,才冒了兰偃月的名来请萧紫逸,然后趁机和稀泥。
杜少康摇了摇头,心里暗叹:杜若笙这又是何必呢!他和萧紫逸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的亲表姐找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是最后一个故事了,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148章第二章听琴
翌日,萧紫逸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把古琴,整日关在屋里抚琴自娱。自从来了京城之后,萧紫逸借口住在一起行事方便,擅自做主只订了一间上房。杜少康无奈,只能日日和他同寝,夜夜和他同眠。既然萧紫逸闷在屋里不出去,杜少康也只能在屋内作陪。
萧紫逸是江湖上难得的六艺俱全的风雅之士,一首古曲弹得也是出神入化,虽不及顶级的琴师,但也可圈可点。
一曲终了过后,萧紫逸抚着轻颤的琴弦,看着杜少康道:“我弹得怎么样!”
杜少康敷衍道:“萧盟主弹得曲子,自然极好。”
“比昨日酒楼上的女子如何?”萧紫逸沉声追问。
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茬儿,杜少康一愣。昨日他光顾着走神,那女子弹得如何,根本没有注意听。看着萧紫逸青着的脸,杜少康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昨日那女子弹得如何,小弟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萧大哥出自名门,又怎能是那小门小户的女子可比的。想来还是萧大哥更胜一筹吧!”
这话萧紫逸似乎十分受用,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起身走到杜少康身边,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古琴旁坐下,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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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你弹琴给我听了!”
“啊?”杜少康惊讶的瞪大双眼。
萧紫逸笑道:“别说你不会。昨日在酒楼,你能清楚的听出那女子的几处错误。听元宝说,苏霓裳的焦尾琴也是你送回苏家的。”
“哦,那时候呀!”杜少康静心一想,昨日刚进酒楼时,那女子确实出了几处错误,他当时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竟然被萧紫逸发现了。其实弹一曲也没什么!杜少康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整了整琴弦,便弹奏起来。
萧紫逸一开始边品茶边听,后来连品茶都忘了,只顾着专心聆听。
一曲终了之后,萧紫逸不由感慨:“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恐怕梅展和松依依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你会弹琴吧!究竟是谁?竟然将你□□的如此厉害!”
杜少康谦虚的一笑:“萧盟主过奖了!小弟劲心力,也只弹了个马马虎虎而已!”
萧紫逸摩挲着茶盅的杯沿,低声道:“你有些过于自谦了,只要是听过你弹奏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马马虎虎!”
“其实,没人知道我会弹琴!”杜少康笑道。
萧紫逸眼前一亮,他抬起头道:“你从来没有给别人弹过琴吗?”
杜少康笑了笑,看着萧紫逸道:“除了教小弟弹琴的师傅之外,确实还不曾给别人弹过!”
“教你的师傅呀!”萧紫逸的声音有些黯然,“不知他现在何处?”
杜少康低声道:“已经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现在……”
萧紫逸似乎有些欣慰,他又说了些什么,杜少康已经没有再听了。他的眼光瞥向窗外,街上的杨树,似乎就要发芽了。
端坐在杨树之下,抬头看着那碗口粗的树干,杜月笙轻拨琴弦,几声音符断断续续的传来。
听到这杂乱的琴音,董氏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树下的人笑着道:“老妇人说过,弹此曲需要心静。公子既然沉不下心来,琴音自然杂乱非常!”
看见董氏出来,杜月笙慌忙站起来行礼:“是晚辈愚昧,惊扰到前辈了!”
董氏走到杜月笙身边坐下,轻叹道:“曲由心生!公子弹琴之时,可是又想到了从前的事?”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前辈!”杜月笙苦笑一下:“刚刚晚辈抚琴之时,想到了曾经很要好的一个兄弟。他也经常弹琴给晚辈听,并调侃自己是对牛弹琴。如今,他可能已经和晚辈未过门的妻子成了亲,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董氏叹了口气,柔声宽慰:“人生本就是苦中作乐,公子又何必自苦?若你不放下过去,又怎么会有将来?”
“晚辈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纵有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一条思路!如何才能放下过去?还请婆婆赐教!”杜月笙跪在董氏面前,诚恳的道。
董氏将他扶了起来,“万事开头难,只要起一个头,每天抛下过去的一个烦恼,时间久了,自会看开。”
“起一个头?”杜月笙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醍醐灌顶,他抬起头看着董氏道:“婆婆,晚辈想明白了!既然晚辈的众多烦恼都来自于自身!不如就抛开这个身份,重新换一个名字生活!请婆婆赐给晚辈一个新名字吧!”
董氏笑道:“如果你觉得换一个名字更好,那就换一个吧!”
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杨树,董氏低喃道:“醇儿他爹好酒,就给醇儿起名董酒。我嫌俗,硬是改成了‘醇’字。如今看来,醇儿他爹才是真正看开之人!”
抬头看着面前的杜月笙,董氏悠悠道:“公子也是好酒之人,又姓杜,不如就叫少康吧!杜康是酿酒之祖,又名少康,后世将他奉为酒神。史书记载,他出身王室,才华满溢,身负血海深仇。最后他也战胜了对手,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老妇人不希望在公子身上埋下复仇的种子,只希望公子能向杜康一样,勇敢的活下去!”
迎着董氏谆谆的目光,杜少康眼眶一热,“杜少康多谢婆婆赐名!杜少康绝对不会辜负婆婆的一番心意,一定勇敢的活下去!”
清风吹过,杨树上的嫩叶沙沙作响。
“你在看什么?”耳边忽然想起了萧紫逸不满的声音。杜少康惊觉的回过神来,原来刚刚在不经意之间又走神了。
看着他怔愣的双眸,萧紫逸不悦的道:“若不是大街上空无一人,我都以为又是哪家卖唱的女子把你的魂儿勾走了!”
知道他误会了,杜少康静静的听着萧紫逸的冷嘲热讽,也不开口辩驳。
萧紫逸见他没有答话,似乎更加生气,“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你好像总不在状态。每日都要神游天外,不使劲叫你几次,根本拉不回来!是不是卢家的事让你有压力?还是那个卢瑾亮对你做了什么事?”萧紫逸顿了一下,小心的试探:“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杜少康笑道:“萧盟主说哪里话。我一个大男人,他能对我做什么!不过……我们都已经来京城那么多天了,萧盟主准备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卢大人?”
这话一出口,杜少康又后悔了。看着萧紫逸板着的脸,杜少康连忙道:“萧盟主要是不方便露面,在下倒是有方法混进卢府,先去探一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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