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叶绿
兵督府的消息,早已经有人去送了,等安元帅等人回来,得近两个时辰,所以穆钰兰并没有着急去前面。
换好了衣裳,做好了丫头装扮后,穆钰兰看着杜雯和魏紫月二人问道,“关于皇帝和六皇子,你们知道多少?”
杜雯和魏紫月二人对视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穆钰兰的问题,琢磨了一下,魏紫月道,“王妃,皇帝乃天子,臣女等不敢妄议,六皇子乃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臣女等不敢乱言。”
“是么?”听此,穆钰兰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若是真的不敢,又何必和她说这些话。
杜雯和魏紫月低下头,毕恭毕敬的道,“是!王妃!”
穆钰兰也不逼二人,她很清楚,不是她们不敢,而是有些话真的不适合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当然,她也没想从她们口中听到皇帝和六皇子如何的不好,于是开口道,“我怎是让你们妄议乱说?我只想知道,这边疆的战事如何,我在民间听了不少关于这次战事的传言,还有六皇子因战受伤,久伤不
愈的消息,毕竟听传言和听你们这些当事人说出来,那是不一样的。”
虽然问法不一样,但是要说的东西,可都是一样的。
魏紫月和杜雯明显松了口气,换种说法,最起码贤王不会怪罪她们拿那些事儿惹王妃忧心。
倒是杜雯指着桌上的简单饭菜,笑道,“这会儿都晌午了,安元帅回来还要等阵子,王妃先吃点东西,想知道这边疆的风土人情,臣女自然知无不言。”
“杜雯!”魏紫月显然不同意杜雯的做法,怎么能知无不言呢!
杜雯笑了笑,“紫月姐,王爷疼王妃到了骨子里,就算咱们不说,王爷最后还是要说的,咱们这也是为王爷分忧不是?”
“杜雯说的有理!”穆钰兰微笑着点点头,“你们别拘谨,随便说说,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这两个女子是个聪慧的,她们背后的将军爹,定是对宇文珲衷心的,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将两人放在她身边伺候。
“去年年前征兵,征粮税,长京的旨意还没下到金州城,就传言朝廷要准备和秦清国的战事,我们开始还以为是造谣,一点都不信的,后来安元帅到了,才知道都是真的。”
“冬天打仗,也不是没有过,朝廷有令,金州城只有顺从的份儿,保家卫国,这是金州城的使命和责任,安元帅为人,我们也是信服的,可是长京方面偏要让六皇子做总统帅,连安元帅都要听他三分话!”
话说到这次,杜雯的情绪明显有些小激动,满是怨气。魏紫月拉了拉杜雯的衣袖,代他继续道,“年前碰巧这边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降,那六皇子就要举兵,清剿秦清国,虽说两国交战,每次都是凌国压倒性的胜利,可那秦清国的边界处,有一处险要之地,
六皇子扬言说要攻过去。”
穆钰兰皱眉,就是她不懂兵法打仗,也清楚那六皇子简直就是胡闹!在这个年代,按照他的做法,那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都不见那场仗能稳赢。杜雯稳了稳情绪,才道,“当时,就在这兵督府里,六皇子的人和众将士激烈的讨论,说定会一举清剿了秦清国,到时候众将士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安元帅等怎会拿将士们的性命来赌没有把握的事
儿?”
“是这个理儿。”穆钰兰也很赞同当时安元帅他们的决定。
很多事情,连杜雯和魏紫月这样的女子都明白,六皇子却仍旧一意孤行,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
别说这仗不一定稳赢,就算是真的赢了,只要六皇子说,当时安元帅等人反对,参金州城一本,那时候金州城上下就只有罪,没有功。
再有百姓中的传言,皇帝那么偏心六皇子,发动这场战事,恐怕多半也是为了六皇子,怎会让旁人抢了他功劳?
这一点,穆钰兰需要跟宇文珲求证,她确定了皇帝偏心,但是偏心到什么程度?以至于要杀自己亲子!“六皇子一气之下,要亲自带兵剿灭秦清国,还说什么这是皇帝的旨意,他来是代表皇帝亲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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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六皇子从金州城出去还没到前线呢,就感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杜雯说这话的时候不管是神情还
是语气,都满是不屑。
就连一旁的魏紫月也是嗤笑模样,可见六皇子在众人眼中,是多么的愚蠢至极,一病不起又让多少人看足了笑话。听到这里,穆钰兰一边咬着菜,一边很八卦的问道,“六皇子总不会去前线,在前线养病吧?难不成能在兵督府修养?”
正文第181章大胆的王妃
如果六皇子在兵督府的话,宇文珲也不会带她过来吧?昨晚就能看出来,这兵督府,金州城,绝对不是六皇子的地盘。
魏紫月掩嘴轻笑道,“王妃肯定猜到了,那六皇子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帝的心尖儿肉!前线苦寒,哪里适宜修养?”
“金州城不错,难道六皇子也没看上?”
杜雯撇撇嘴,“王妃你是不知道,六皇子来到这边的第一天,可是训斥了所有人,说兵督府怠慢了他,不尊重皇帝,话里话外都瞧不起这里。”
穆钰兰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缓慢的将口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就这样的六皇子,任个正常人,也想不明白,皇帝凭什么那么偏心啊?她的宇文珲哪里不好了?
魏紫月细心的给穆钰兰倒了杯温水,继续道,“金州城外不远处,有一处皇帝的别宫,那是早些年,皇帝探视边疆战士,当时的统帅为了讨好皇帝,亲自监督整建的。”
“呵!”穆钰兰不由得冷笑出声,替她道,“六皇子可是带了皇帝的旨意理所当然的在别宫修养了吧?”
“王妃您真是神了!猜得准准的!”
穆钰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用猜么?这是合理推测!
这六皇子也是会享受,说是来领兵打仗替皇帝亲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休闲度假的呢。
穆钰兰放下碗筷,再没有要吃东西的胃口,为宇文珲不值,为他感到气愤。
眼见穆钰兰渐渐微蹙眉头,魏紫月话风一转,“六皇子一病,就是一年多,断断续续都没有好彻底。”
“皇帝不是偏心……”穆钰兰顿了顿,觉得还是得注意下措辞,改口道,“心疼自己的儿子么?怎不送回长京,岂不是更有利于修养?”
“王妃您有所不知,六皇子这病,时好时坏,皇帝一有要接他回去的意思,这病准好了!”杜雯忍不住笑的道,“皇帝想让六皇子立战功,继续留在这边的时候,这病情便会加重。”
这些话算是如实描述,但其中透漏出来的另一层意思,穆钰兰完全懂了。
若说最开始六皇子一病不起,那的确不假,养尊处优的一个皇子,没吃过苦,又不听劝,哪里受得了边疆苦寒?
可是后来呢?能有一场风寒让人得了一年多的病不好?
现在六皇子在这边疆,无论他是什么情况,都可以人为操控,在金州城的地盘上,皇帝和六皇子的人,不可能得知半点实情!
想到这里,穆钰兰噗嗤一声就笑了,她一直为宇文珲感到心疼和不值,恼怒他竟然那样被皇帝对待。
可换个角度看,同时也觉得皇帝和六皇子无比的可笑,他们的确是让宇文珲吃了个大亏,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然而宇文珲启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
“这事儿我知道了,给我换个妆容,我要亲自会会!”她倒要看看长京的人,都是何等“厉害”人物。
“王妃不可!”
穆钰兰换衣裳去远远瞧瞧,杜雯和魏紫月是勉强同意,以为说些六皇子的事儿,能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谁知反倒让她有了更吓人的想法。
穆钰兰见两人还要劝说自己,只好自己动起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只是亲自看看听听,不会做冲动的事,有什么比近距离接触更让人深切的?”
近距离接触?!
杜雯和魏紫月齐齐倒吸一口气,原本状似柔弱的小姑娘,谁能想到,贤王看中的王妃,会是这般大胆。
“王妃,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穆钰兰已经开始给自己描眉改装。
上辈子她不是什么化妆高手,也没怎么画过妆,可是没做过不代表没学过。以前所有的理论经验,现在可以付诸于行动了。
不管杜雯和魏紫月再怎么劝,穆钰兰只忙活自己的。
一刻钟后,穆钰兰终于用这个年代简单的胭脂水粉,画好了她的第一次改装。
“你们觉得怎么样?”穆钰兰转头面向二人。
劝说的话戛然而止,杜雯和魏紫月二人半张着嘴,看着一张陌生的脸,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为此说话都有点结巴,“王……王妃……您的脸……”
江湖中的易容?!
若不是她们亲眼看着她在这里化妆,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视线内发生,她们一定会怀疑,这前后换了个人!
二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得知穆钰兰的决定无法更改了,只得建议道,“王妃千万别笑,笑了还和原来有几分相像,不笑,真看不出来。”
穆钰兰又对着铜镜照了照,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咱们去前面!”
由于等候时间比较长,长京来传旨的一行人,被安置在一处院落中等候。
院落外,丁胜见到杜雯和魏紫月二人,急问道,“可是王妃有什么事儿?”
杜雯和魏紫月偷看身后的穆钰兰一眼,低着头不敢出声。
“是我要来看看的。”
丁胜一愣,听到熟悉的声音,视线却落在了一个陌生的人身上,“你是?”
魏紫月见此,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丁将军,王妃换了妆容,这是王妃。”
话落,穆钰兰对丁胜微微一笑。
丁胜瞬间便看到了穆钰兰本身的几分模样,有一瞬间僵硬,随后就急了,“您这太冒险了!”
穆钰兰了笑,面无表情的道,“不亲自来看看,我这心里总是不安,你且放心,我会小心着不被发现的。”
众人不敢在院子门口徘徊太长时间,恐引起里面的人怀疑,丁胜只能干着急,在穆钰兰的坚持下,丁胜不得不安排穆钰兰进去的机会。
只有丁胜自己知道,他这心都要炸了,若是出了一点意外,他能想象得到,贤王不手撕了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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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别人以前没见过穆钰兰,他以前可是有接触的,贤王看上的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平常小姑娘,而是太有想法,胆子又足够大,他有时候还真招架不住。再换茶水点心的时候,好在这兵督府地处边疆金州城,并没有太多规矩,穆钰兰跟随杜雯和魏紫月进去,给屋子那一行人,添了茶,摆了点心,随后便顺理成章的站在了屋子内的角落里。
正文第182章一定要控制住
屋子内一行人,只偶尔喝喝茶,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又等了一刻钟,屋子内一部分人终于有了不耐烦的情绪。
其中一圆肚子中年男子还高喊道,“来人!叫你们这里管事的来,这么长时间了,安立荣怎么还不回来?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穆钰兰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直呼安元帅名,到底是谁不把谁放在眼里?
正常来讲,兵督府不会因为他们是长京来传旨的,就对他们多客气,可是……王妃在里头呢!
丁胜从来没有这么快速度赶来见长京来人。
一进门,丁胜状似无意的环顾了四周,确认穆钰兰安然后,方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道,“让各位久等了,安元帅等就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
“哼!”来人是大大的不满,尤其是对丁胜的安排,他们一路赶路本就辛苦,不给他们安排休息的地方,让他们就这么干坐着等!
可再不满,到底说不出什么,他们不能指责,毕竟人家还在前线,他们更不能埋怨,不能说人家的速度慢,还是因为人家在前线。
“丁将军,六皇子如何了?”问的话客气,然而那语气和神色可不怎么样,中年男子斜着眼看丁胜,“皇上对六皇子甚是想念,十分挂心,六皇子病重不愈,安元帅该放在心上。”
威胁他?丁胜脸上挂着笑,丝毫不在乎,长京每次来人都会说这一番话,“别宫内,皇上派来的御医已经有十二个之多,有皇上惦念,相信六皇子很快就会病愈。”
“你……”中年男子被这话一赌,一口气憋得脸通红,若是借此发火儿,就是在指责皇帝派来的御医是庸医!
“还请丁将军快催一催,这耽搁了皇帝的要紧事,谁负责?”中年男子身旁的人声音细了些,一看就是宫人,此时瞪着丁胜,“难不成安元帅离了长京久了,真以为这金州城离皇帝远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丁胜面色一变,这个为所欲为的帽子扣下来,能砸死金州城所有人!
“此言差矣!”丁胜也了笑,神色严峻的道,“安元帅为皇上,为凌国鞠躬尽瘁,一直坚守前线,功不可没,岂容小人污蔑?”
“哼!”宫人不满的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这金州城的将军,果真都是伶牙俐齿的……”
“安元帅回来了!”
不知道外头谁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屋内的针锋相对。
丁胜再次环顾了一周,将这些人的容貌一一记下,“安元帅回来了,请各位稍等片刻!”
话落,丁胜转身就走,屋子内众人本就是敢怒不敢放肆,这会儿看着丁胜离去的背影,直到丁胜几人消失不见,屋内便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杯子声。
“瞧他那张狂的样儿!看他们还能得瑟到几时!”
中年男子脸色越发沉,冷哼道,“若不是贤王下落不明,皇上何苦喜怒无常……”
“大人慎言!”他身边的公公看向穆钰兰几人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这里是金州城。”
“哼!”中年男子瞪了一眼穆钰兰等人,有些话,还真不适合在这里说。
穆钰兰继续低垂着眼,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可若不是事先知道了些真相,她还真以为皇帝多担心这个下落不明的五儿子!
提起贤王下落不明,担心的是死不见尸吧?这些人应该都是皇帝的人,不然也不会对皇帝的情绪一清二楚。
穆钰兰和杜雯,魏紫月三人默默的拾地上摔破的杯子,然后顺其自然的退了出去。
踏出门的那一刻,还听见那中年男子大喊道,“人都回来了,还不来接旨!”
可惜,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兵督府内的练武场,只一会儿时间就摆好了接旨场地,穆钰兰赶到的时候,正遇见安元帅派人去叫长京来人。
穆钰兰见此情景,暗自怀疑,金州城这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圣旨要来?
眼见练武场内外的将士严肃,穆钰兰没有贸然上前,只带着杜雯魏紫月二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站好。
“怎来了?你胆子太大了。”
穆钰兰浑身一怔,再转头看过去,已经没有了杜雯和魏紫月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普通将士戎装的宇文珲。
“你不是也跟着回来了么?”穆钰兰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声道,“我做了掩护,你快藏好,千万别被那些人看见。”
“无妨,他们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到这边。”宇文珲单手环着穆钰兰的肩,视线落在练武场中央,长京来的人刚过来,没有一个有好脸色,“本来我还想制造机会回长京,却不想这个机会,皇帝给了!”
穆钰兰微微仰着头,入目的是男人坚毅侧面庞,不管是粗布农家衣还是贵公子长袍,亦或者战袍戎装,落在他身上,都有不同的气质不同的韵味,无不都是吸引人的。
有时候穆钰兰甚至觉得,这样的男人,就是让人仰望的,她欣赏他,犹如欣赏一件艺术,渐渐的就看痴了。
“看着我做什么?”宇文珲低下头,就见穆钰兰如痴如醉的模样,笑问道,“又入迷了?”
“不许笑话我。”穆钰兰没有被撞破心思的羞恼,微微歪着头道,“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
“说来听听。”她总是有好多话,不合世流,偏总是很有道理,宇文珲还总是觉得她说的都是好话。
“你不在江湖,江湖上却都是你的传说。”穆钰兰握着他的手,低下头,“如今你不在长京,可不管是长京还是这边疆,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很可怕的。
宇文珲微微一愣,再一琢磨,事实正如她所说,没错,“不在我的控制之下,就是个死,钰兰,我要把江山都控制在手中,我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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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未来!”
“嗯,我懂。”穆钰兰顺势靠着他的手臂,一起看向练武场中央,“控制不住也要控制!”此时练武场中央,那中年男子一脸怒容,环视着四周,而后虚张声势般高举起圣旨,“圣旨到!安元帅接旨!”
正文第183章忍辱负重
话音一落,练武场内外的众将士,冲着那中年男子便跪了下去。
整个场面颇有气势,即便是下跪,也是不卑不亢,倒是显得装腔作势的中年男子等人,单薄又可笑。
就这么差了半截,视野便开阔了很多,与此同时,宇文珲带着穆钰兰后退了半步,将身形隐在大树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一开口,穆钰兰心下一沉,这是个大诏!
圣旨上,先是简单了安抚一遍金州城和前线的将士们,却只说了边疆苦寒,将士们辛苦了之类的话,半句没有奖赏。
而后便提到了,边疆稳定,六皇子功不可没,皇帝很高兴。
随后,痛斥了秦清国,扰我边疆,占我领土,实在是不可饶恕,命令安元帅,举兵剿灭秦清国,定要一举拿下秦清国。
“钦此!”
中年男子念完最后一句,高昂着头,对着安元帅催道,“安元帅,还不快接旨!”
安元帅面无表情,高举双手,坚定的说出两个字,“接旨!”
中年男子将圣旨放在安元帅手中,没有开口。
在安元帅等人准备起身的时候,中年男子又不紧不慢的道,“慢着!本大人这里还有一道皇上的旨意,安元帅跪听圣旨!”
此话一出,要起不起的众将士不得不恢复了刚才跪着的姿势,早已对那中年男子不满。中年男子得意的勾了勾唇,又拿出一道比刚才要简单许多的圣旨,高声宣读道,“兹有安元帅安立荣,皇命在身,守卫边疆,一年未有战果,累及六皇子久病不愈,念及往昔战功,着行军棍三十,以敬效尤
!”
练武场内一片寂静,中年男子满意的看着下手敢怒不敢言的一众将士,心里得意了,待到看够了,才催促道,“安元帅还不快接旨?皇上已经是法外开恩!”
大树后头,宇文珲紧皱着眉头,穆钰兰也是急的咬唇,这皇帝简直就是昏君!
若说六皇子久病不愈,的确和他们有关,安元帅的确脱不了干系,然而若不是皇帝和六皇子胡闹,能有今天?
皇帝一不该在冬日出兵,二不该主动挑起两国战事,三不该偏心六皇子,让六皇子掌大权,四不该急功近利,为了给六皇子战功一意孤行,眼看着要入冬了还要剿灭秦清国,五不该战事在即责打主帅!
再细细深究下去,皇帝之罪,何止这些?
然而皇命……
练武场内,安元帅一直低着头,少有人能看到他的神情,却都知道他此时内心的苦楚怨恨。
“末将,领旨谢恩!”
“元帅!”
身后将士无一不为安元帅抱不平,安元帅仍旧低垂着头,高抬起右手,“兄弟们不必多言,既是皇上的旨意,遵从便是!”
自己的小女儿,还有五皇子,这其中多少事,安元帅从不知道到知道,从心寒到心灰意冷,再到如今的愤恨。
为人臣子,不是忠心二字就能平安无事的!
曾经的五皇子,文武双全,忠君爱国,兄友弟恭,这样的一个人还要被亲生父亲下杀手,他若是不醒悟过来,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面对众将士的愤慨,中年男子却笑了,“来人!军棍伺候!”
安元帅抬头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眸色暗了暗,随后解下身上的铠甲,一言不发的摆好了姿势,“末将,受军棍!”
“开始!”
中年男子再开口后,身后便走出两名男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了军棍,分立在安元帅两侧。
本想放水的一众将士,气愤不已,为了行这军棍之行,竟然还专门从长京带了人过来!
既然是早有准备,安元帅这军棍岂不是要吃足了苦头?!
大树后的穆钰兰双拳紧握,就连她都忍不了,更何况是其他人?
“今日安元帅所受之辱,他日定会千倍百倍讨回!”
穆钰兰紧闭着双眼,耳边清晰的听见军棍落在安元帅身上的声音,脑海中回荡着宇文珲的那句话,心中暗恨,如今的所有侮辱,都得生生受着,只待他日,一一讨回!
三十军棍,抗不过去的,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丧命,更别说这是长京特意派来的人,手下岂能轻得了?
三十军棍下来,穆钰兰都没听见安元帅的半声闷哼,却清晰的听到三次军棍断裂的声音。
直到行刑的人数到三十,最后一声棍子落下声响后,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安元帅受苦了!金州城众将士一心为皇上办事,本大人会如实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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