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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身子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说,只能保持沉默。
他伸手抚摩着我脸上的刺青,叹息道:“烟儿,你还不能原谅我么?当日让你受那许多苦,如今想来甚是愧疚。今日见你与木先生相濡以沫,感情甚笃,甚是欣慰。我定会为你做主,成全你与木先生。”
我惊,睁着与他长得极其相似、同样大而深邃的眼睛,仿佛不认识他般看着他。
他苦笑道:“当日我娘欲对你不利,我甚是内疚,不过我娘如今已谢世,只能由我来偿还当日的罪过了。”
我颤声道:“三姨娘已不在了?”
他黯然道:“你走后半年,爹爹才归,不日便知晓了事情始末,便对我娘甚是冷淡。其实娘错在先,本应好好自省才是。但娘对你虽有些恶毒,但对我却是恩重如山。她怕一时失宠于爹爹而牵连到我,一时想不开,抑郁成疾,最后就那般去了。临去时,她才醒悟,对我说:‘今日娘要走了,才理解当初夫人走时的牵挂。我倒不留恋这尘世,惟独牵挂你!人一生万万不可做错事,否则必会遭天谴。当初我那般对待已没了娘亲的烟儿,今日却在担忧旁人也会如此待你。我儿,他日若能见到烟儿,替娘赎罪!’”
柳搏此刻已潸然泪下,三姨娘的遗言自他口中说出,不同于女子的婉转,而带着男人沧桑、压抑的情感,在我心中造成了强烈的震撼。我相信他说的话,也相信三姨娘这话也的确发自肺腑。有哪个将死的女人不惦记年幼的孩子?又有哪个女人愿意舍弃孩子而去?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我虽未当过母亲,但我是女人,也能深深体会到其中的不舍。
我低声道:“二哥哥莫要太难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紧握我的手,道:“你果真不怨我?”
我苦笑道:“漂泊了这十多年,甚苦未吃过?还记这些有何用?”
他叹息,道:“爹爹说你乃非常人,果真如此……只是你怎会在此?”
我一愣,低头不语,我仍不知他的意图,又怎能轻易相告?
他看我保持沉默,低声道:“对哥哥也不能说么?这七年中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年爹爹回家时说已找到你,并将你嫁于代王为王后,应是极富贵之日子,今日你又怎会在此地?”
我淡笑道:“难道爹爹未对你说么?我曾于皇宫中招惹是非,这张脸便成了这般模样,又怎能做那王后?”
柳搏咬牙,握我的手微微有些潮湿,愤愤道:“爹爹所猜果真不差,难道是代王见弃于你才玩出你因生子而亡之事么?”
我淡笑道:“代王对我恩重如山,断非爹爹所想那般。不知哥哥所听传言究竟胡说了些甚?”
他目露精光,冷笑道:“量他也不敢。你不知咱柳家与太后的关系,若论亲疏关系,只怕我兄妹与太后要比代王与太后更近一筹。”
其实此事我已从刘恒与东风口中得知,但此刻只能装傻,笑道:“二哥哥又在说甚胡话?代王贵为皇子,我等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柳搏神秘地笑笑,道:“你莫要再问。此事关系甚为重大,待事成之后你自会知。”
我一惊,看来吕雉果真有让吕家篡位之野心。
柳搏关切地看我,仔细看了看我脸上的刺青道:“这许多年真是苦了你了。你在宫中时太后并不知你乃为我家之女,才落了这场劫难。后来,太后将你嫁于代王为王后,爹爹与家中甚是高兴。爹爹说你离开柳园之后便结识了代王,与他青梅竹马,此番做了王后定会受尽宠爱。我与大哥着实为你高兴了一把,心想你的苦日子总算熬出了头。可谁知才过五年,便收到你因产子而身亡的消息。虽说女子因生产丧命不算稀奇,但此事总是有些蹊跷。”
我黯然笑道:“哥哥怎会觉出蹊跷呢?”
他叹息道:“爹爹当日并未有太大疑惑,听你虽身亡,但却留有一子,便送去大批礼当,只希望代王能善待你儿。谁知到了代王府,竟连你当日的贴身丫头菁儿也不在了,问及此事时,代王与薄姬均含糊其辞。爹爹这才生了疑。回去后便偷偷派人探察,虽然疑惑重重,但却仍找不到根源。爹爹怀疑你乃是被代王害死,这才派我支身前来打探。”
我问:“天下之大,你又怎会寻到此处?”
他苦笑道:“我乃是笨人笨办法。想你是在代地为王后,你的亡故在代地定为大事,我从未想过你仍活着,只想若探听到你真为那代王所害,定必找他晦气不可。因此,我便从中都开始探察,然后再探察中都近郊。不想在中都以西二十里的村庄中,竟有人说半年前曾见过面带刺青之人。我心中隐隐有些预感,问及相貌,发觉与画像中的你颇为相似,只可惜乃是男子。再细问,原来那村落中原本有姐妹俩,名唤红玉、绿玉,如今已被这刺青男子带走。虽然以红玉、绿玉为名的女子多不胜数,但我仍大胆设想或许你还活着,便怀揣一线希望,一路打探着步行寻了来。”
我叹息,看来他应是在红玉与绿玉原先居住的村落里得到的消息。当日我因要筹建这个医馆,频频男装进出村落,怕是引起了旁人注意。
我苦笑道:“哥哥好生执著,这老远的路竟然步行着寻了来?只是哥哥又怎会在山中中了毒?”
柳搏不好意思地笑笑,面容甚是腼腆,支吾道:“说来可笑,我因怕乘坐车马错过了你,便步行一路寻来,到了你这里已是半夜,我不能确定那刺青男子必是你,未敢半夜打扰,便于山上找了一处山d打算将就一夜。谁知我行了半夜,匆忙之中未带干粮,饥饿难当,见d中有些许蘑菇,与在家中所食无二,便拿来吃了……呵呵,若非你碰巧遇到,只怕我便因一时贪嘴而丧命了。”
我掩嘴低笑,道:“蘑菇与蘑菇还有不同,你怎能就那般吃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转而握紧我笑道:“好在找到了你,而且你还好好活着……你如今对哥哥说实话,当日是否是因木先生而离开代王府?”
我语结,如何说呢?
他笑道:“连哥哥也不愿说么?你也算奇女子,当初在祖庙中就那般神秘地逃出,如今又在代王府中‘死去’在这里复生。”
我叹息,师兄真是明智,竟然连谎言也在不经意中帮我编造好了。我低声道:“当初自祖庙中将我救出之人便是先生。”
他大惊,道:“果真?难怪你今日竟放着好好的王后不做……只是他年纪与我无二,当初定还是孩童,怎又能救得了你?从那日身手来看,他的武功造诣必不简单。”
我偷笑道:“他自幼练功,身手自然不错,又一贯清淡,是以老得慢些,实际要比二哥哥年长几岁。”
他顿悟,颔首道:“原来与你青梅竹马之人非代王,而是先生?”
年长何止几岁?我偷笑道:“正是!代王自幼与我交心,心疼于我,便设计放我与先生出逃,旁人自不知晓。”
他迷茫道:“那你那丫头菁儿呢?”
我轻笑:“哥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菁儿与我成日相伴,又怎会不知我这些勾当?我带出她后便将她配了人。”
他苦笑,颔首道:“今日之烟儿果真不可小觑。原来真非代王害你?”
我笑道:“他如此大义又怎会害我?哥哥想想,他若想害我又怎会留我这命?而我又怎会不想着找到爹爹替我出气?呵呵,代王真是情深意重。”
他似乎更加迷茫,道:“可是你与他已有了孩儿,他又怎会放你出府?”
我笑道:“那孩子本是抱养。代王因念及与我之情谊,存私心想放我自由,又不想要府上旁人察觉,尤其是不想太后与薄姬知晓,这才生了此计。买通了若干亲信,我才能有今日逍遥。”
他颔首,摇头道:“代王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我差点还错怪了他。不过你真正心狠,为了木先生竟连爹爹也不要了。”
我黯然,道:“烟儿愧对爹爹。”
他笑道:“无妨,等我回去后告知爹爹你的近况,他定能释怀。”
我惊,抓紧他的手道:“二哥哥,此事万万不可对爹爹说。你就当我死了,不然爹爹定不会让我与先生这般逍遥于山野。”
他思量许久,道:“唉……爹爹若知你仍活着,定会再将你送回代王府去。即便是爹爹同意你与先生相携,太后断不能容忍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何况,太后还会治代王与爹爹欺瞒之罪。”
我正色道:“二哥哥,你想想,烟儿活着便会多这许多是非,若烟儿如今已死了,就会变得简单。哥哥,烟儿只求你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仅你一人知便可。否则我再藏起来,你断难再找到烟儿。”
他苦笑,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你既已死,断无复生之理。何况错在你,万不可连累了代王……罢!我应了你吧!只要你过得安生,我又有何不满?不知你与先生何时成亲?哥哥想喝这杯喜酒!”
我黯然,强笑道:“这几年过得太过艰难,等几年再成亲也不迟。”
他正色道:“今早我听红玉在院中叫嚷着你一夜未归,竟是与先生?





红尘如烟爱如烟 第 29 部分
我黯然,强笑道:“这几年过得太过艰难,等几年再成亲也不迟。”
他正色道:“今早我听红玉在院中叫嚷着你一夜未归,竟是与先生同寝。既然已到了这地步,还是成亲了好。你我乃出身富贵人家,甚有身份,即便归隐山野亦断不能做那苟且之事。”
我苦笑,这死丫头,一大早就鬼叫鬼叫的,竟给我惹出这事来。
他见我面有难色,起身道:“我这就去找先生。你要我隐瞒之事,我定会做到,绝不负你,但婚姻大事,我也要管。身为你兄长,我不会容你如此拿自身名节开玩笑。”
我强拉住他,红着脸央求道:“好哥哥,我……”
他甩开我的手,怒道:“你是想今日就与我一同回柳园还是想与他尽快成亲?我心疼你,因此才勉强原谅你诈死之事,因疼你,才同意你与他携手山野……我要他娶你,只是想你能过得好些,名正言顺,断无害你的道理!”
我沉默,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是一个讲究女人名节的世界。他既然已经同意帮我隐瞒诈死之事,已算是很明事理了。他想得也没错,既然我与师兄情投意合,又谎称是为了师兄才诈死放弃了王后的位置,那要他娶我并不过分。天,撒谎也能撒出麻烦……早知道把他糊弄走我赶紧搬家不就得了?
他怒瞪我一眼,拂袖而出。
我被他这一眼瞪得浑身一哆嗦。自幼我便甚是怕我这二哥哥,他不象爹爹那样时常宠溺着我,也不象大哥柳执对我那样和善,他给我的印象一贯有距离感,令我有些惧怕。
我呆呆地坐在榻上发呆,过了良久,才恍然想起关于诈死的那个谎言。我本不愿将代王府中的那些恩怨让柳家吕家知晓,莫要再因了我而引起更烦琐的纠葛,因此才假借与师兄有私情之说糊弄了柳搏。但此刻柳搏独自去找师兄,师兄虽知我不愿再惹起是非的心思,但他并不知方才我对柳搏说了些甚,只怕这话要说到两岔了。
我惊慌,站起来,踉跄冲出屋子,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啊!二公子!”那人被我撞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叫。我低头,却是绿玉。
我喘口气,疲倦地说:“慌慌张张地做甚?”
绿玉苦笑:“公子倒怪上奴婢慌张了。”
我一想,倒真是自己的错,便伸手将绿玉拉起,道:“有事?”
绿玉低声道:“小姐,柳家二公子方才去找先生,并说已与你兄妹相认!”
我无奈颔首道:“正是,他眼睛已能看见,万难瞒他。”
绿玉低声道:“奴婢方才正好奉茶进去,听了一句,听得不是很真切,仿佛二公子要先生娶小姐!”
我叹息,问:“后来呢?”
绿玉道:“后来奴婢便出来了,他二人声音甚是低小,奴婢便听不到了。不过,方才先生让奴婢来请您过去说话!”
“啊?找我?你可知找我何事?”
绿玉掩嘴笑道:“奴婢不知,估计无非是如何迎娶之事吧?这二公子原先并未做过一件好事,如今倒真是给小姐帮了个大忙。”
我被她笑得尴尬,佯怒道:“又取笑我?我还不想嫁呢!”
绿玉笑着推我一把,道:“还不快去,莫要让先生等急了。”
我白了她一眼,转身向师兄的书房走去,到了门口,我故意磨蹭着,只听见屋内柳搏说道:“好!一言为定!”
师兄淡淡道:“在下也允诺二公子,此生只为如烟,绝不二心!”
我纳闷,怎就如此说好了?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沉思中,只听见房门已开,师兄笑盈盈的脸正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正在门口低头傻站着的我,柔声道:“外面风凉,还不进来做甚?”
我抬头,师兄正好挡住柳搏的目光,我忙向他使眼色,嘴巴、眼睛、鼻子一起动,只差那不会动的耳朵了。
师兄看我那古怪的表情,轻笑道:“你可是哪里不舒坦?”
我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他,苦于无法将自己心思向他说得明白。
他的笑容从眼中晕开,伸手拉我边往里走边说:“莫要让你兄长看了笑话,怎还如此玩劣?”
他明明在装傻嘛,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他是最能读懂我心的,怎生偏偏今日就糊涂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经他这么一拉一说,脸热到脖子根,就连手心也温热潮湿起来,与他冰凉干燥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走到几前,师兄淡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烟儿自幼漂泊,少了其他姑娘家的矜持,在下也一贯任着她的性子,玩劣了些。”
我手微微一颤,师兄这次并未称我为“舍弟”,而称为“烟儿”,并且一反常态说起了这些琐事。在我印象中,师兄对旁人一贯是淡淡的,不轻易说话,更从不将感情外露。今日这反常更显露出他的了然。难道一切已说开?
我抬头,望着他,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不着痕迹地冲我暖暖一笑,轻轻捏了捏我手,似是要我释然,一切有他。
我茫然向柳搏看去,这才发觉柳搏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师兄业已拉我于榻上坐下,笑道:“令兄长眼睛已好,明日便要起程回乡,你可还有话要说?”
我迷茫,抬头看看柳搏又看看他,甚是糊涂,叹了口气,只能保持沉默。
柳搏笑道:“烟儿,日后要多听先生的话!家中一切尽管放心,爹爹自有我等照顾。”
我低头,嗫嚅道:“还望二哥哥莫要忘了前番我的嘱托。”
柳搏笑道:“这个自然。先生超凡脱俗,应乃人中上品,又待你甚佳,我又怎会多嘴而给你二人惹麻烦呢?”
我回头,见师兄仍淡淡地微笑着。
我感觉情况甚是暧昧不清,只能低声道:“哥哥全当我已死了,就当这世上已无这个妹妹。”
师兄轻捏我的手,我这才发觉我二人竟如此暧昧地一直牵着手坐在榻上。
柳搏的目光轻轻扫过我,叹息道:“我倒不反对你二人为了彼此相悦而走到今日这步,若人都能关起门来过自个的日子,不管旁人看法,倒也都轻巧了。只是谅你性情如何淡漠,也逃不过众口铄金……你既已想好,那我也不再勉强,只望你二人能好自为知。”
师兄温柔地看着我,却对柳搏说道:“这个自然,我与烟儿经过这许多磨难自会彼此珍惜。”
柳搏苦笑一下,道:“好!我便当这个妹妹已死,亦会将此秘密生吞下去!”
师兄长跪行礼道:“多谢二公子成全!”
柳搏起身,边往出走边道:“在下不便多打扰,明日一早动身回乡。”
我与师兄起身相送。
我倚着门框,看着柳搏瘦弱的身子回到了客房,感觉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恍惚,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肩上,回头,师兄柔声道:“回去再说。”
我颔首,关上门,重新坐到榻上,静静看着师兄。
他笑道:“莫要如此看着我,有疑惑尽管问。”
我苦笑,让我问什么?是问他是否会娶我?还是打不打算娶我?
他见我不语,淡笑着坐于我旁,牵过我的手道:“其实你是知晓我的心的,是么?”
我无话可说,仍只能自嘲地笑笑。我又怎会不知道他?他是冰岛中人,没有血脉也没有体温,与我是不同的种类。他定然有他那世界的禁忌。而我来自现代,现代的人就该敢爱敢恨,我也有我那世界的原则。当两种原则遇到一起并发生冲突时,就必须有一个妥协,否则只能分道扬镳。我不想失去,因此只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即便是远远看着他也应算是一种幸福吧?
想清楚后,我抬头,掩过情绪,笑问:“你与他究竟达成了甚协议?”
他淡笑道:“我给了他想要之物。”
我惊愕:“你手中有他想要之物?”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道:“有!便是你!”
我笑:“我?”
他眼中竟有一丝坏笑,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愕然半晌才道:“我不是仍会留在这里么?”
他笑道:“说起来他倒算得上是一个好兄长,能如此深明大义替你着想,你理应庆幸才是!”
我淡笑道:“人心隔肚皮,谁晓得都有些甚花花肠子。”
他笑道:“不错,他此番的确有些花花肠子,想探察你的死因以找刘恒的晦气,实是替吕雉铲除刘氏遗孤,但自见了你倒变了想法。”
“哦?”
师兄玩味地看着我,笑道:“你应能想到,这代地王后之死牵动了甚多人的猜疑,但终究寻不到刘恒杀害吕氏王后、公然与吕雉抗衡的把柄。吕雉也曾以封刘恒为赵王为试探,却不想因你的c手而失败。无奈中,令尊便派令兄前来打探,无意中竟然寻到了活着的你。你说这对柳家二公子来说算不算惊喜?”
我笑道:“只怕还是意外之麻烦呢!”
师兄道:“正是,柳家二公子得知你是因我而与刘恒设计逃离代王府,虽未死,但对柳家来说却是麻烦。先不说那刘恒,单就你这欺君之罪只怕也会株连柳家一干人等;而柳家莫名其妙地又欠了代王一个人情。柳家谁的情都好承,惟独刘家的情不好欠。柳二公子没想到贵为王后的妹妹竟因了我这山野郎中而落了代王的人情,这着实难办。”
我脸有些发烫,低声道:“我如此说只是不想再牵扯到与刘家的是非中去,师兄不会怪我撒谎还将你拉扯进来么?”
师兄暖暖一笑,正色道:“我不便与你明说,但你只需记得,你这诸多灾难看似虽非因我,但却因我而起,我又怎会怪你?理应承担起这责任才是。”
他又叹息道:“我对你那哥哥分析了你若回柳园的诸多不妥,也说及你的特殊过往,以女子身份行走只怕不便。令兄也好生矛盾,若带你一同回去,只怕你难逃柳家人灭口;若不带你回去,又怕你落入旁人之手;若要你恢复女儿装与我成亲,被人识破的风险又多了一筹……因此,你那哥哥只能同意你先于医馆做这二公子。”
我苦笑道:“我仍是那烫手山芋!”
他定定看着我,柔声道:“旁人觉得你是烫手山芋,对我却是宝。我承诺他,此生好好待你,永不二妻!你那哥哥如今既已寻到了妹妹,又未惹上麻烦,不是拿到了所要之物么?”
我大惊,心脏差点没从嘴中窜出……他说什么?永不二妻?可是,他含糊半天,不也未说要娶我么?我苦笑。原来他只是在表明心迹,即使不能娶我也不会娶旁人,给我一个心理平衡罢了!
他看我,表情甚是酸涩,拥住我道:“不求其他,只求能如此朝夕相伴长久一些。”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令李贵准备好马匹、干粮,送柳搏上路。
柳搏临上马前,深深看着我道:“烟儿,哥哥若得了闲,再来看你!”
这离愁别绪似乎也感染了我,一想到再过两年吕家就完蛋了,竟也有了淡淡的不舍,强笑道:“哥哥日后要多保重。”
柳搏上前,使劲抱了一下我便翻身上马,决尘而去,竟一直未回头……
“你近日变得益发爱感伤了!”师兄负手站在我身边,淡淡道。
我苦笑道:“我是想到了两年后的那场变故!”
他叹息,淡淡道:“你总念及旁人的变故,怎不多思量思量自身的变故?”
我一愣,他已转身进屋,那青衫随着他清瘦的身子走动显得益发萧瑟……
第二十七章 痴雨枫私定终身 悉真相晴天霹雳
秋去冬来,医馆显得益发清净,没有任何不速之客的造访,也没有任何大的波动,日子在一天天平静地过去。
这日,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落下,棱角分明,显得那么晶莹剔透。
我甚是高兴,许久未见过这么大而壮美的雪了,不由在雪中舞了起来。
回头,见师兄正倚在门上微笑看着我。
我便大声叫道:“师兄,过来与我一起耍子啊!”
师兄微笑不动,今日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日红润了许多,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在哪里见过,仿佛有只手拨开了我记忆的大门。这雪花,这洁白的天与地……
师兄轻轻走来,雪地上竟未留一丝脚印。我看他,雪落其身上不化。脑海里闪着奇怪的场景,也是师兄,也是舞着的我,也是这样大雪纷飞……
冰岛?
我忽然觉得浑身冒出了冷汗,我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冰岛的大雪中舞着,师兄也是这样静静地走来,也是这样微笑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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