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暗中喘了几口气,定一定神,便抬头望望头顶。只见上面一片黝黑中,偶尔可以见到一线白影。他知道那是野鸟身上白色羽毛的闪光。“噢,野鸟真不少呢!”他自言自语地说,毫无回头看看上官兰的意思。
魔剑郑敖感到十分不妥,这位年轻的武林豪雄到如今人生经验较丰,是以已知道这对少年男女之间,其中一方必因自己而滋生误会。他觉得十分焦急,可是没有露出形色,反而退了开去,一面道:“不错,刚才因你而飞起大半在空中,因此我的短剑已能穿空刺击。可是现在它们都落下来,我想总有数尺之厚吧,此刻你冲出去也没有用,这种野鸟翅强善飞,担保可以把你追到西域。”
史思温一直仰头望着d口,努力等待上官兰的声音。但她一言不发,倚在黝黑的泥壁上,连面容也瞧不见。史思温开口时,犹自准备上官兰一开口时,便好好跟她谈一会,但越等越火,真个是怒气冲天。当下已决定上官兰现在开腔的话,自己定要给她一个难堪,现也不理她。
魔剑郑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拔出背上的白虹剑,黑暗的地d中登时映起一片蒙蒙白色。史思温手中还握住长剑,因此不怕他暗算,仍然十分戒备。现在他真想有人替他包扎一下p股的伤势,然后躺下来好好休息一番。
郑敖轻弹宝剑,发出龙吟虎啸之声,然后哑然低唱道:“薤上露,何易干?露希明朝……更复落,人死去……何时归?”声音虽然单调,但古诚肯,苍凉异常。
史思温凛然想道:“魔剑郑敖也是豪雄之士,今日何故如此消沉,吟起挽歌来?”
那郑敖所唱的挽歌,十分古老,几乎无人不识。歌词的意思是:“薤上的露珠容易希干,不过露希以后明朝还会再落。但人死魂散,这一去何时能够归来?”也就是譬喻人生如朝露,十分短促而又无法挽留重逢之意。
魔剑郑敖歇了一会儿,好像因史思温没有反应,便又弹铗唱道:“蒿里谁家?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踌躇。”
史思温听了,又是一怔,顿时如有所悟。原来郑敖唱的这一道也是挽歌,和第一首同是楚汉时田横门人所作。因田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后人送葬时以之使挽柩者歌之,故称为挽歌。
郑敖粗哑而苍凉动人的歌声,在地d中回响不休。
史思温暗自叹口气,突然问道:“郑敖你唱这等悲伤之歌,难道是送史思温么?”
郑敖应道:“不是。”
“那么是送你自己么?”
“也不是。”
交思温没有再问,他明白对方有难言之隐,否则绝不会转弯抹角暗示。他猝然转身,从囊中取出火折,笔直走到泥壁边的人影前,这才晃亮火折。光线照处,只见上官兰倚着泥壁,螓首忽斜,无力地靠在右臂上。她的右臂挂在壁上,助下突出剑柄。原来她先用长剑刺在壁上,然后身体才挂在剑柄上。
魔剑郑敖远远看见这情形,不由得也大为惊凛,高声问道:“史思温,她怎么啦?”
史思温面色如土,凝目细瞧上官兰。只见她双腿以下,沾满血迹。左手半截衣袖也不见了,云发松散,遮垂住小半边面孔。唯一个史思温能够有点儿安慰的,便是她尚有呼吸,虽然微弱,但有一丝气息在,总也可以想想办法。他立刻想到失血过多,故此有此虚脱之象。忙忙取出三粒保心丹,塞入她嘴里,一面把她从剑柄上扶下来。把自己沾满斑斑血迹的外衣铺在地上,然后让她躺下。
借着火折微光,史思温已查看过她身上的伤势,敢情臀部和大腿上伤痕累累,都是整条皮r被撕下来。另外在左背上也有一道深口子,此时犹自涔涔冒出鲜血。上官兰在失血过多以后,身体虚极而致心脉欲绝。面色苍白异常,却因此而另外生出一种楚楚可怜之美。
史思温给她服下的三粒崆峒灵药保心丹,药力行开之后,她稍稍呻吟一声,然后低低道:“啊,你别理我,让我……死吧……”她的声音如此委婉动人,使得史思温心痛如绞,连连叹气。
她又低低道:“刚才,……那一剑……可曾把你伤了?伤在哪里……”
史思温p股下一阵火辣辣,尤其是蹲低身子时,臀上肌r拉紧,越发难受。但他强自忍住,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么?”
上官兰秀眉轻颦,缓缓道:“后来……我知道是你时已说不出活……”
史思温忙道:“你别说话了,留住气力。”
郑敖大声道:“快裹伤呀,我这里有药……”呼的一声抛过一团东西来。
史思温反手一抄,挽住那包东西,心想郑敖这是干嘛?随身居然带了这么一大包刀伤药,莫非要改行走江湖卖药么?心在转念时双手已拆开那个大包,敢情乃是郑敖的外衣,里面可只有拳头那么大的一包刀伤药。
史思温这才明白郑敖的意思,乃是料他替她裹伤之后,势必撕破她身上许多衣服,特此先赠外衣,以便遮蔽玉体。当下在口中道谢一声,然后咬咬牙替她撕开下t的衣裳,洒上伤药。然后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上衣,撕成布带,替她裹伤。
魔剑郑敖大声道:“史思温,我的秘传灵药能够立刻止血生肌,而且解毒止痛。这还不算奇事,最宝贵的在于伤口长好之后,不留半点疤痛,我脸上当年曾因不慎,砍了一道三寸长的剑伤,可是敷用此药,愈后不留一点痕迹。”他说得琅琅动听,果真像个江湖卖药的人。
史思温知他借此以冲淡治伤时难过的气氛,便也答道:“我见识虽然不广,但一嗅到药香,便知配料都是罕见的名药,我想你一定没有吹牛。”
上官兰上药之后,精神一振,轻轻道:“快点儿给我盖上。”
史思温连忙抖开郑敖的外衣,把她整个人包起来。这时却为了她声音之平静而微觉惊讶。在他想像中,像上官兰这等少女,一旦在异性面前r帛相见,又是下t那一截,必定十分害羞。可是她竟没有这种反应,焉能不觉奇怪?
上官兰轻轻叹道:“唉,我看世上许多事,却不如一死可以了之。”
史思温惘然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兰道:“没有什么意思,譬如烦恼痛苦,每个人都想躲避,可是终不免和它们相逢,有些人更是终生与之为伴呢。”
“我听不懂你的话,你好像有点儿……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
史思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便肯定地道:“有点儿变了?”这话是一语双关,明面说她行为不似往日之坦率,但暗中却指她对自己感情而言。上官兰哪有听不出之理。可是并不辩解,只幽幽地叹口气。
史思温心中更加难受,他原本要向她问好多话,譬如她从什么地方来?要往何处?如何会掉在这地d中?现在伤势可觉得好了一点儿等等……但因她的反应,使得他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他想:假如她已身属郑敖,则问什么都是多余之事,她自有人关心,不劳自己代办。也许适才他替她裹伤,已经大大不对。而她事后之平静,恐怕与此事有关。
史思温的思路有点儿紊乱,究竟这许多事如何会连在一起?他自己也不明白。手中火折渐渐微弱,正如他的心情一样,随着光线的黯淡而低沉。
两人谁都不望谁,可是在各自的心中,却极力想着对方的脸貌有没有消瘦或黝黑了些。但为了怕对方见到,故此都没有互瞧。啪的一声,一团火光从他们旁边闪耀出来,跟着便是魔剑郑敖的声音问道:“伤处都扎好了么?”
史思温惘然颔首,徐徐起立,退开一分。上官兰见他如此,心想他一定是因为另有所欢,偏生给自己亲眼目击,不能掩饰。这刻惘然起立,正是心中有遗憾歉疚的意思,便更不肯理他。
魔剑郑敖把手中火折嵌在泥壁上,任它燃烧,也不说什么话。原来他虽察知这一对年轻男女,中间存在着隔膜,不过一来他不好说话,这种情感的风波最难c手。二来反正时间尚多,最好还是等事情自然变化。
史思温一步步后退,脑中一片茫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猛觉背上一凉,方始知道已靠在泥壁上。这一边乃是向着湖心,即是最接近湖水之处,他无意中回手一摸,忽然奇怪地想道:“这面泥壁怎的甚是干燥,不似另外的那么湿黏黏的?”此念在心中一掠即逝,并没有再想下去。眼前这远处,墙壁上嵌着一团黄光。暗淡的光线,照亮了这个湿气刺鼻,黑黝黝的地d。一道人影投在对面的壁上,却是那魔剑郑敖的影子,正举头望着d顶。
d顶的出口约有两尺方圆,此时黑黝黝的,中间有几丝白痕。因此一望而知那些野鸟不知怎地遮压其上,却没有一只掉下来。d中飘浮着绝望的寂寞的气氛,令人感到沉重和难受。
史思温轻轻叹口气,想道:“世事真多变化,想不到今日和她重逢,却是在这个污秽的地d中,中间还隔着一个影子。”
上官兰也在暗自悲伤,她忽然想到若然早知史思温乃是一个如此寡情的人,她当回绝不会对他付出感情。她可没想到,当她付出感情之际,乃是十分自然的情形之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时,已然付出了。其后她不过发觉这件事实而已,可没有能力和时间让她控制或者加以考虑。同时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该责备史思温,纵使他真的寡情的话,她只该埋怨自己,绝不能推卸责任在史思温肩上。
魔剑郑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应该尽快把自己从这对男女的漩涡中退出来。当下道:“史思温,假如你师父在此,他一剑便可穿透这些野鸟。”
史思温听他提起师父,心中泛起悲壮思慕之情,慨然应道:“这话自无疑义,假使老人家在此,我们一定找到逃生之法。”
魔剑郑敖拍一下大腿,道:“真真不错,凭他的机智和武功,连鬼母那等盖代高手,三番两次都没来他何。这个小小地d和一群野鸟,算得什么。”
史思温矍然睁大眼睛,细思他话中之意,生似师父这次仍然没死。但想想哪有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还能不死之理。便抛开这疑念。
蓦地记起一事,那便是当他还未发现上官兰时,郑敖竟两次用换歌来示意自己,表示有人将死,自己这才及时把上官兰抢救回一条性命。如今回想起来,可就觉得十分奇怪。假如郑敖和上官兰已有了感情的话,郑敖怎会避嫌,但何以不明言告诉自己,却要转弯抹角地暗
剑神传 第 43 部分
就觉得十分奇怪。假如郑敖和上官兰已有了感情的话,郑敖怎会避嫌,但何以不明言告诉自己,却要转弯抹角地暗示?
“当然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郑敖才这样做。”史思温最后得到这个结论。虽然他仍然奇怪郑敖为何用暗示方式而不明言,但这都不甚重要,只要上官兰仍然和以前一样,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他就十分满意了。
魔剑郑敖忽然道:“史思温,你师父三上碧j山的话,那该是最轰动武林的大事啦!”
史思温奇道:“你不知我师父在碧j山上跳崖之事么?”
郑敖道:“我怎不知道?但你没听见我告诉你,你师父没死的话么?”
史思温一阵狂喜,靠在泥壁上,连连透大气。郑敖问道:“你怎么啦?”
史思温应道:“没有什么,就是太快乐了。”
魔剑郑敖纵声一笑,道:“怪不得你会对我如此不客气,原来早先对你大声说的话,你没听到。我不但见到你师父,还被他救了一命。后来是我引你师父找到朱玲,他们两人已经复好如初。”
史思温更加欢喜,但想起宫天抚和张缄,不由得默然寻思。上官兰见他不语,芳心一转,便恨声道:“徒弟可管不着师父的事。”
史思温愣了一下,面上浮起一个苦笑,道:“当然管不了,我连自身也管不了,岂敢管到师父。”
上官兰冷笑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要不是身受重伤,立刻就离开这里,绝不和你在一起。”
史思温突然开心地暗笑起来,现在他可明白上官兰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了。不过碍于魔剑郑敖在旁边,不好说什么话,便缓缓道:“你不要生气,假如讨厌我,我赶紧走开就是,现在我要研究一件秘密。”上官兰小嘴一噘,不再答腔。
史思温这时生趣盎然,轻松得差点儿哼起小调来,心中不时想到那村女陈红英,觉得她真是害人不浅。自己虽然救她一命,却反而惹了一场闷气。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便不怕事情会恶化下去。他道:“郑大哥,你过来一下好么?”
郑敖走过来,道:“有什么事?”
史思温道:“精你摸摸这堵墙壁。”
郑敖如言伸手一摸,隔了半晌,道:“这不是石壁,更不是铜墙铁壁,却不折不扣是面泥墙。”
史思温道:“那大哥别开玩笑,你可发觉这面泥壁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魔剑郑敖摇头道:“我可发觉不到奇怪的地方。”
上官兰听到他们在打哑谜,好奇之心大起,真想过去摸摸看,却苦于和史思温有了嫌隙,不能做声。
史思温道:“郑大哥,等我先讲一个故事,然后你也许会改变意见。”
郑敖忙道:“等日后你再把故事告诉我,目下我们必须先想个出d之计。”
史思温道:“郑大哥何以这么匆忙?”
“匆忙?不,闷在这地d中够讨厌的,亏你还有心情讲故事。”
“但我这个故事大有研究的价值。”
史思温刚说了这一句,魔剑郑敖已截住话,道:“不管有什么价值,你要知道我答应过你师父和朱玲,要在期限之内把上官兰找到,带到襄阳城外菩提庵去。”
史思温大喜道:“我师父也在那儿么?”
郑敖道:“不,我离开之时,他也跟着走了,不知和朱玲到什么地方去,不过我猜想他们一定到什么地方去求药?”
“求药?可是我师父伤了?”史思温大惊失色,连忙追问。
郑敖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上官兰,但迟早隐瞒不住,倒不如早点儿说。那是朱玲被鬼母把容颜毁掉,变得十分丑陋可怖。咳,你们不会见到,说也说不清楚。当时我一见之下,想起她从前的花容月貌,真为她伤心极了。”
上官兰嘤然哭道:“师父真的变丑么?”
史思温听她哀婉娇啼之声,不由得侧然心动,跃将过去,柔声道:“兰妹,你先别急。郑大哥刚才还说他们去求药,想来一定治得好。”
郑敖心想自己居然降了一级,那史思温声声大哥,但上官兰却叫自己做大叔,他们可就错了辈份。这种糊涂帐只好等日后再弄清楚,这时忙应道:“史思温说得不错,我认为他们一定去求灵药,以便朱玲恢复昔日绝代容颜。咳,鬼母的手段真辣。”
上官兰见史思温跃过来陪话,玉面含嗔道:“走开,谁要你来安慰。”
史思温一怔,自觉老大没趣,只好跃回这过泥壁下,不理上官兰。
郑敖道:“朱玲和石大侠都放心不下上官兰,认为她是个女儿家,江湖险恶,她孤身一人太过危险,故此要我代为寻访下落。至于史思温你,则因石大侠认为可教你磨练一下,并没有托我找寻。”
史思温道:“原来因这缘故,你才急于脱身。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急着要去谒见师父,不过我总不能空手归去。”
郑敖笑道:“莫非你要备下四色礼物,才能谒见师父么?”
史思温道:“郑大哥又来取笑了,我的话自有道理,一说你就明白。”
郑敖道:“说出来我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糟了。好吧,现在闲话作提,咱们如何出去呢?假如是孤身一人,倒也好办。”
史思温道:“不错,这层鸟群虽然厚达数尺,但运足力量,仍可冲出去。”
上官兰根恨道:“你们为什么不走,又没有人留住你们。”她口中虽然说是你们两字,但谁都听得出来乃是单指史思温。
史思温听了有点儿懊恼,心想除了自己之外谁还能抱着她出去?难道要郑敖抱她么?但他却无法发作,只好忍往气,道:“郑大哥,你有什么高见没有?”
郑技摇摇头,史思温又道:“我却想到一点儿可疑之处,便是这些野鸟赋性凶残,但何以明知下面有人,仍不扑下来?”
“也许它们飞惯了不进这地d。”
“或者你猜得对,但我却认为此d必有什么东西,使得那些极凶的野鸟不敢入d。”
“有道理,这一猜大有道理。”郑敖笑吟吟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来?咱们赶紧找找看有什么东西没有。”
上官兰冷笑一声,道:“难道就不许野鸟天性害怕dx。上面那成千累万地野鸟,哪一只栖息d中?都是座聚湖大旷朗之处。”
郑敖怔一下,道:“上官兰说的也是道理,也是道理。”
史思温耸耸肩,心想:“她何必和我过不去呢?唉,可惜我现在没机会向她解释。”口中说道:“郑大哥,你且听我说个故事。这故事的主角乃y山苦海双妖,对了,你也听过他们的恶名,这y山苦海双妖,曾败在峨嵋三老之一的赤阳子老前辈手下。因此解散帮众,遁隐起来苦练武功,不久以前忽然出世。”
郑敖惊道:“不得了。这对妖孽平生做事最狠、最辣,这一出世,不知要死多少人。”
史思温道:“郑大哥别急,这一对妖孽虽是狠辣,但他们运气不好,恰在他们到皖山天柱峰找赤阳子老前辈复仇时,我师父也到了天柱峰。”
上官兰听到这里,记起前事,暗自幽声一叹。
原来当日她被魔剑郑敖伤了x道,史思温不能解救。便偕她到天柱峰乌木禅院,求血印禅师救助,但路上出了事情,终没走到。石轩中乃因找徒弟,才上天柱峰。
她想起那时史思温情深款款,一路上舍死忘生,保护自己,但现在……
史思温继续道:“因赤阳子老前辈已修佛法,闭关不出。那苦海双妖仗着人多,武功又高。血印禅师孤掌难鸣。这时我师父便拔剑而起。终于把苦海双妖打败。那苦海双妖自生内讧,庞仁君自行断舌而死。临死之前,留字告诉我师父说,在这紫湖山麓的野鸟d,藏有奇珍十二件及一部手抄本,乃是她父亲穷毕生精力,遍考天下各家派的武术秘籍,手抄而成。尤其是鬼母冷婀师门玄y真经,亦载录其内。我此来便是找到这本秘籍,练好武功,专攻克制鬼母之法,然后上碧j山找鬼母复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师父无恙的消息。”
郑敖矍然道:“你的意思可是指此d便是庞仁君藏宝的野鸟d么?”
史思温道:“我认为可能是此d。试想此d被野鸟盖住,何等秘密。若果藏宝理密正是最理想的地方。”
郑敖一思忖,举手摸摸泥壁,仍然觉察不出有何可异之处。
“你的话大有道理,这个地d用来藏宝,当然十分妥当。可是目下我们身入此d,早已看过仅是一个泥窑,别无可疑之处。宝在何处,却费思量。”
史思温道:“郑大哥可觉得这堵墙特别干燥么?我记得此d形势,恰好是这面墙壁靠近湖水。假如不错,这堵泥壁应该比其余三面更为潮湿才是。怎的反而更为干燥?”
郑敖听了此言,又伸手一摸,果然甚是干燥。不禁暗佩此子不但武功高心思更是填密。当下不假思索地道:“你的话我明白,除非隔壁尚有一d,此壁才因与湖水隔开而特别干燥。”
史思温道:“兰妹妹,你身体可好些么?”上官兰默然不应,叹了一会儿,才慢声道:“你休要理我。”史思温心想她既肯回答,总比不瞅不理好得多,心中略舒。
魔剑郑敖粗豪一笑,道:“咱们既有此疑,何不立刻解决。”说着,呛一声拔剑出鞘,登时在黑暗中白光连连打闪。
史思温道:“郑大哥的白虹剑能斩金截玉,这堵泥墙自然不堪一击,纵使那一边有石板,仍可穿透。不过有一点要请郑大哥注意,便是那苦海双妖之一的庞仁君,曾说过在野鸟d中藏有奇珍十二,假如放置在这边壁,无意中吃剑锋触及,定必毁碎无疑。”
郑敖道:“我不会这么大意,你放心好了。”当下健腕加劲,剑尖在泥壁上划个圆圈,约是三尺方圆。那白虹剑锋利无匹,剑光到处,于泥沙沙下落。他用剑在圆圈中乱划一阵,然后伸掌一扫。掉下更多干土,这圆圈深达一尺。
史思温道:“这样就对了,郑大哥到底不愧是武林知名之士。”
郑敖傲然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这样一层一层地刮下去,总可以查出底细。”当下又跟着那圆圈,剑尖刺入寻尺,然后划了一圈,发觉仍是泥土。便用剑在圈中乱划一气,后再以铁掌刮下干土。
这时泥壁上现出的圆d,深达两尺。史思温忍不住,运足指力,抓入圆d内干土上,仅仅抓入三寸,便碰到硬滑的石面。他喜叫道:“对了,还有三寸便是一层石壁,郑大哥你的剑可要放轻点儿。”
郑敖道:“你不须忧虑,里面这层石壁上要有一点痕迹,算是我郑敖无能。”当下运剑疾划,干土纷纷掉下来。再加以铁掌连挥,眨眼间便现出石壁,甚是光滑,一望而知乃是经过加工的石板。
郑敖停住手道:“现在怎么办呢?这块石板看来总有四五寸厚,说不定厚达一尺。”
史思温道:“郑大哥你的白虹剑弄不动么?”
郑敖傲笑一声,道:“怎么弄不动?大概比豆腐难一点就是了。”
“不知里面可有消息埋伏之类没有?”
史思温道:“最怕是这一毁了墙壁,里面还有自动封闭起来,所有的藏宝完全毁掉或移藏不见,那才糟哩。”
却听上官兰冷笑一声,史思温忍不住问道:“兰妹妹,你可是想起什么?”
上官兰默然不语。史思温陡觉p股上的伤口由痛变痒,差点儿伸手去搔,但一想自己的手甚脏,便强行忍住。这时见上官兰不理,便继续道:“郑大哥,小弟真有点儿患得患失,故此疑虑太多,请你这就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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