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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基地与地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宝绮思说:“我想,电脑没侦测到可解释成危险的任何迹象。”
“我说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时,根据的是电脑的观测结果。我当然无法以r眼看到任何东西,我也没那么指望。”
“那么,我想你现在只是在寻求支持,要大家共同做出一个你认为是危险的决定。好吧,我支持你。我们飞了这么远的路途,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掉头离去,对不对?”
“没错。”崔维兹道:“你怎么说,裴洛拉特?”
裴洛拉特说:“我愿意继续前进,即使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要是就这么空手而归,不知道是否找到了地球,那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好,那么,我们都同意了。”崔维兹说。
“还没有,”裴洛拉特说:“还有菲龙。”
崔维兹看来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跟那孩子商量?即使她真有什么意见,会有什么价值?何况她一心只想回到她自己的世界。”
“这点你能怪她吗?”宝绮思为菲龙辩护道。
直到他们谈起菲龙,崔维兹才察觉到她的笛声,现在她吹的是激昂的进行曲。
“听听看,”他说:“不知她在哪里听过进行曲?”
“大概是健比用笛子吹给她听过。”
崔维兹摇了摇头。“我不大相信,舞曲、催眠曲之类还比较有可能——听我说,菲龙令我感到很不自在,她学得太快了。”
“是我帮她的,”宝绮思说:“记住这一点。她不但非常聪明,而且跟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期间,她受到非比寻常的知性刺激,新的感受源源不绝涌人她的心灵。她目睹了太空的景观,造访了不同的世界,又见到许多人,这都是她前所未有的经验。”
菲龙的进行曲变得越来越狂放,也越来越粗野。
崔维兹叹了一口气。“好啦,她已经表达了意见。她的音乐似乎透露出乐观的精神,并对冒险充满向往,我想这就代表她赞成我们继续接近地球。所以说,让我们小心翼翼地行动,对这个太阳的行星系仔绌观察一番。”
“假如有的话。”宝绮思说。
崔维兹淡淡一笑。“它一定有个行星系。我跟你打赌,看你要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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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崔维兹漫下经心地说:“你刚才决定赌多少?”
“根本没有,我从没说过要跟你打赌。”宝绮思答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要你的钱。”
现在他们距离那个太阳大约一百亿公里,它看来虽然仍是个光点,但已显得分外明亮。比较之下,从一般可住人行星表面观察本身的太阳,其平均后度约为目前这个太阳的四千倍。
“现在,影像经过放大后,我们可以看到两颗行星。”崔维兹说:“从它们直径的测量值以及反s光的光谱研判,它们显然是气态巨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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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艇目前距离行星轨道面很远。宝绮思与裴洛拉特站在崔维兹身后,凝视着显像屏幕。他们看到的是两个泛着绿光的微小新月形,其中较小的那个“行星相”比较大。
崔维兹说:“詹诺夫!地球之阳应该有四颗气态巨行星,没错吧。”
“不寻常。”崔维兹说:“虽然每颗气态巨行星几乎都有‘碴环’,但它们通常相当暗淡狭窄。我曾见过明亮、细小的行星环,却从未见到过像这样的,也从没听说过。”
裴洛拉特说:“这显然就是传说中提到的,那颗拥有行星环





⑦ 基地与地球 第 21 部分
的,也从没听说过。”
裴洛拉特说:“这显然就是传说中提到的,那颗拥有行星环的巨行星。如果这真是唯一的……”
“真是唯一的,据我所知没有第二颗,甚至电脑也这么认为。”崔维兹说。
“那么这必定就是拥有地球的行星系。当然没人能虚构出这样的行星,一定要亲眼目睹,才有办法描述出来。”
崔维兹说:“现在不论你的传说怎么讲,我都愿意照单全收。这应该是第六颗行星,而地球是第三颗?”
“是的,葛兰。”
“那么我敢说,我们现在距离地球不到十五亿公里,而我们至今未被挡驾。当初我们接近盖娅时,在半途就遭到拦阻。”
宝绮思说:“你们被拦阻的时候,距离盖娅已经很近了。”
“啊,”崔维兹说:“不过我一向认为地球比盖娅强大,因此我想这是个好现象。既然我们没有遭到拦阻,也许代表地球不反对我们造访。”
“或者根本没有地球。”宝绮思说。
“这次你有兴趣打赌吗?”崔维兹绷着脸说。
“我想宝绮思的意思是说,”裴洛拉特c嘴道:“地球也许真有放s性,就像大家几乎一致相信的那样,而没人出来拦阻我们,是因为地球上根本没有生命。”
“不可能。”崔维兹以激动的口气说:安“我愿意相信有关地球的每一个传说,唯独这点例外。我们一定要迫近地球,亲自看个清楚。而且我有个预感,我们不会遭到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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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态巨行星皆已被远远抛在后面,在最靠近太阳的气态巨行星内围(诚如传说所言,这颗巨行星的体积与质量都是最大的),出现了一条小行星带。
小行星带之内,总共有四颗行星。
此时,崔维兹正在仔细研究这些行星。“第三颗行星最大。它的体积适中、和太阳的距离适中,应该是个可住人行星。”
从崔维兹的话中,裴洛拉特捕捉到一丝不确定的语气。
他问:“它有大气层吗?”
“喔,有的。”崔维兹说:“第二、第三和第四颗行星都有大气层。而且,就像古老的儿童故事一样,第二颗的大气太浓,第四颗的又太稀,只有第三颗的大气恰到好处。”
“那么,你认为它可能是地球吗?”
“认为?”崔维兹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我不必认为,它就是地球,它拥有你说的那个巨型卫星。”
“有吗?”裴洛拉特露出难得的笑容,崔维兹从未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
“正是如此!来,看看最高倍率的放大影像。”
裴洛拉特看到两个新月形,其中一个显然较大,而且较为明亮。
“较小的那颗是卫星吗?”他问。
“是的,它和那颗行星的距离比想像中要远,可是它的确环绕着那颗行星。它的体积相当于小型行星,事实上,它比四颗内行星都要小。话说回来,就卫星的标准而言,它实在太大了些。它的直径至少有两千公里,和气态巨行星的卫星差不多大。”
“不是更大?”裴洛拉特似乎有些失望,“那它就不能算巨型卫星。”
“不,它的确是。环绕巨大气态巨行星的卫星,直径两、三千公里没什么稀奇,而同样大小的卫星环绕一颗小型、岩质的可住人行星,则完全另当别论。那颗卫星的直径是地球直径的四分之一强,你在哪里听说过,可住人行星有这种同量级的卫星?”
裴洛拉特怯生生地说:“这方面我知道得很少。”
崔维兹说:“那就相信我,詹诺夫,它是银河中独一无二的。我们现在看到的其实可算一对行星,而通常在可住人行星的轨道上,却鲜有超过鹅卵石大小的天体。詹诺夫,想想看,第六颗是拥有巨大行星环的气态巨行星,第三颗又是拥有巨大卫星的行星——虽然亲眼目睹之前难以置信,但两者都跟你熟知的传说相符——如此,你眼前这颗行星一定就是地球,它不可能是别的世界。我们找到它了,詹诺夫,我们找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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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缓缓向地球前进,如今已进入第二天。晚餐的时候,宝绮思频频打呵欠。她说:“我感到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行星问飞来飞去。事实上,我们已经花了好几个星期。”
“有一部分原因,”崔维兹说:“是距离恒星如果太近,进行跃迁会很危险。而这一次,我们故意将速度放得非常慢,是因为我不想太快冲进可能的危险中。”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种预感,认定我们不会遭到拦阻。”
“的确如此,可是我不要将一切押在感觉上。”崔维兹凝视着汤匙中的食物,没有立刻放进嘴里。“你们知道吗,我很怀念阿尔发的渔产,我们在那里只吃了三顿而已。”
“实在可惜。”裴洛拉特表示同意。
“是啊,”宝绮思说:“我们总共造访了五个世界,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从没有机会补充些食物,换点新鲜的口味。即使在愿意供应食物的世界上,例如康普隆和阿尔发,我们也根本就没机会,想必在……”
宝绮思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菲龙立刻抬起头来,把她的话接下去。“索拉利?你们在那里不能得到食物吗?那里有很多食物,就像在阿尔发上一样多,而且品质更好。”
“这点我知道,菲龙,”宝绮思说:“只是时间来不及。”
菲龙面色凝重地瞪着她。“我会不会再见到健比,宝绮思?告诉我实话。”
宝绮思说:“会的,如果我们回到索拉利的话。”
“我们会不会回索拉利呢?”
宝绮思迟疑了一下。“我不敢说。”
“现在我们要到地球去是吗?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我们都源自那里的行星?”
“我们的先人源自那里。”宝绮思说。
“我会说祖先了。”菲龙说。
“对,我们正要去地球。”
“为什么?”
宝绮思随口答道:“谁不希望看看自己祖先的世界呢?”
“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你们似乎都很担心。”
“我们从没去过那里,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
“我觉得还不只这样。”
宝绮思微笑着说:“你已经吃完了,亲爱的菲龙,何不回到舱房去,让我们欣赏一段笛子奏出的小夜曲,你的演奏越来越美妙了。去吧,去。”她在菲龙p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催促她赶紧离去。菲龙乖乖走开,途中还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崔维兹一眼。
崔维兹望着她的背影,露出明显的嫌恶表情。“那小东西会读心术吗?”
“别叫她‘东西’,崔维兹。”宝绮思以严厉的口吻说。
“她会读心术吗?你应该能判断。”
“不,她不会,盖娅和第二基地人也不会。如果将读心解释为偷听一段心灵谈话,或是获悉他人明确的概念,那么目前没有人做得到,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可能。我们能侦测、诠释情感,在某种程度上也能c纵情感,但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理论上无法做到的事,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做不到?”
“因为正如你刚才说的,我应该判断得出来。”
“或许是她控制了你,所以你对事实一直浑然不觉。”
宝绮思白了他一眼。“你要讲理,崔维兹。即使她具有不寻常的能力,她也对我莫可奈何,因为我不只是宝绮思,我还是盖娅,你始终记不住这点。你知道整个行星的精神惯性有多大吗?你以为一个孤立体,不论多么能干,就能摇撼整个行星吗?”
“你不是万事通,宝绮思,所以不要过分自信。”崔维兹语气y沉地说:“那个小东——她跟我们在一起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内,我顶多只能学到一种语言的皮毛,她竟然已经能说流利的银河标准语,还几乎掌握了所有的词汇。没错,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助她,伹我希望你适可而止。”
“我跟你说过我在帮她,但我也说过她聪明得吓人,以致使我希望她能成为盖娅的一部分。假如我们能吸收她,假如她尚未超龄,我们也许可藉着她了解索拉利人,从而将那整个世界吸收进来,这样做当然对我们有很大的肋益。”
“你有没有想到过,即使就我的标准而言,索拉利人也是病态的孤立体?”
“变成盖娅的一部分,它们就会改头换面。”
“我认为你错了,宝绮思。我认为那个索拉利儿童是个危险人物,我们应该做个了断。”
“怎么做?将她从气闸抛出去?杀了她,把她剁碎,然后给我们加菜?”
裴洛拉特说:“喔,宝绮思。”
崔维兹则说:“真晒心,实在太过分了。”由于笛声早已响起,他们一直以接近耳语的音量交谈。崔维兹默默听了一会儿,笛声完全没有任何破绽或犹豫。“等一切结束后,我们一定要将她送回索拉利,还要确保索拉利和银河永远隔离。我个人的感觉是应该将它毁灭,我对它既不信任又感到恐惧。”
宝绮思想了一下,然后说:“崔维兹,我知道你有一项特殊本领,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但我也知道,打从一开始你就十分厌恶菲龙。我猜也许只是因为你在索拉利遭到了羞辱,因此对那颗行星和其上居民怀有深切的恨意。由于我绝不能干扰你的心灵,我无法百分之百确定这点。但请别忘了,假如我们未带菲龙同行,我们如今仍缓篝在阿尔发——成了死尸,而且已经被埋掉了。”
“这点我知道,宝绮思,伹即使这样……”
“她的智慧应该受到赞赏,而不是妒嫉。”
“我并不妒嫉她,我怕她。”
“怕她的智慧?”
崔维兹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不,并不尽然。”
“不然怕什么?”
“我不知道,宝绮思。如果我知道,我也许就不必怕了,可是我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害怕。”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彷佛在自言自语。“银河中似乎充满我不了解的事物。为什么我要选择盖娅?为什么我必须找到地球?心理史学有一项遗漏的假设吗?倘若真有的话,那又是什么?而最令人费解的一点,是菲龙为何令我坐立不安?”
宝绮思说:“不幸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说完她就起身离去。
裴洛拉特望了望她的背影,然后说:“不会事事不如人意的,葛兰。我们离地球越来越近,一旦我们抵达地球,所有的迷团将迎刀而解。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企图阻止我们前进。”
崔维兹对裴洛拉特猛眨眼睛,同时低声说:“我倒希望有。”
裴洛拉特说:“是吗?你为何这么希望?”
“坦白说,我乐意看到生命迹象。”
裴洛拉特双眼睁得老大。“你发现地球具有放s性了?”
“并不尽然。不过它的表面温热,比我预期的温度高一点。”
“这样很糟吗?”
“不一定,它的温度可能较高,但并不代表一定不可住人。它有很厚的云层,成分绝对是水蒸气,所以说,虽然我们从微波发s计算出的温度偏高,那些云气,连同丰沛的普通海洋,仍然可以维持生命。我还不能肯定,不过——”
“怎样,葛兰?”
“嗯,假如地球真有放s性,那就能解释它的温度为何比预期的高。”
“可是这种推论不能反过来,对不对?如果它的温度比预期的高一点,不一定表示它就具有放s性。”
“没错,没错,并不成立。”崔维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光用想的什么用处,詹诺夫。再过一两天,我就能得到更多资料,到时我们就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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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绮思走进舱房的时候,菲龙正坐在便床上沉思。发现宝绮思进来,菲龙只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
宝绮思平静地说:“怎么了,菲龙?”
菲龙答道:“为什么崔维兹那么讨厌我,宝绮思?”
“你为什么认为他讨厌你?”
“当我接近他的时候,他会用不耐烦的眼光——是不是该说不耐烦?”
“也许是吧。”
“他会用不耐烦的眼光看着我,而且他的脸孔总是微微扭曲。”
“崔维兹承受的压力很大,菲龙。”
“因为他在寻找地球?”
“对。”
菲龙想了一会儿,说:“当我想让什么东西动的时候,他就特别不耐烦。”
宝绮思噘了噘嘴。“喂,菲龙,难道我没告诉过你绝对不能那样做,尤其是崔维兹在场的时候?”
“嗯,可是昨天,就在这间舱房里,他站在门口,我没注意到,我不知道他正在盯着我。那只不过是裴的一支胶卷书,我试重要让它站起来,我没有做任何危险的事。”
“那会使他神经紧张,菲龙,我要你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不管崔维兹有没有看到。”
“是不是他自己做不到,所以会神经紧张?”
“大概吧。”
“你做得到吗?”
宝绮思缓缓摇了摇头。“不,我不能。”
“我那样做的时候,不会使你感到紧张,也不会使裴感到紧张。”
“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知道了。”菲龙突然改用强硬的语气。宝绮思吓了一跳,不禁皱起眉头。
“你知道什么,菲龙?”
“我不一样。”
“当然,我刚才说过,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的形体不一样,我还可以让东西运动。”
“这是事实。”
菲龙带着叛逆的口吻说:“我一定要让东西运动,崔维兹不该生我的气,你也不该阻止我。”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这是练习,是磨练——这样说对吗?”
“不完全对,应该说锻链。”
“对,健比总是说,我必须训练我的……我的……”
“转换叶突?”
“对,使它们越来越强壮。然后,等我长大了,我就能驱动所有的机器人,甚至包括健比。”
“菲龙,在你还没这样做的时候,由谁来驱动所有的机器人?”
“班德。”菲龙随口答道。
“你认识班德?”
“当然,我跟他见过许多面。我是下一任的属地领主,班德属地将来会变成菲龙属地,健比这样告诉我的。”
“你是说班德来到你……”
菲龙吃了一惊,嘴巴张成一个完美的椭圆。她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吃力地说:“班德从来不会到……”她一口气没接上,喘了喘才继续说:“我看到的是班德的影像。”
宝绮思以迟疑的口吻问道:“班德待你怎么样?”
菲龙用稍带困惑的眼光望着宝绮思。“班德总是问我是否需要什么,是否感到舒适。可是健比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从不需要任何东西,也始终感到很舒适。”
她垂下头来,凝视着地板,然后用双手蒙住眼睛,又说:“可是健比不动了,我想那是因为班德——也不动了。”
宝绮思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班德负责驱动所有的机器人,如果健比不动了,其他的机器人也都不动了,那一定是因为班德下动了。是不是这样?”
宝绮思哑口无言。
菲龙说:“不过等你带我回索拉利后,我就会驱动健比和其他所有的机器人,到时候我又会快乐了。”
说完她哭了起来。
宝绮思说:“跟我们在一起你觉得不快乐吗,菲龙?哪怕只是一点点?偶尔一下子?”
菲龙拾起头,沾满泪水的脸孔正对着宝绮思。她一面摇头,一面以颤抖的声音说:“我要健比。”
宝绮思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同情,她伸出双臂将孩子抱在怀中。“喔,菲龙,我多么希望能让你和健比团圆。”她突然发觉自己也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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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拉特走进来,看到两人哭成一团。他猛然停下脚步问道:“怎么回事?”
宝绮思轻轻推开菲龙,想要摸出一小张面纸擦乾眼泪。她才摇了摇头,裴洛拉特立刻以加倍关切的语气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宝绮思说:“菲龙,稍微休息一下,我会想想办法,让你感觉好过一点。记住,我和健比一样爱你。”
她抓住裴洛拉特的手肘,将他拉到起居舱中。“没事,裴——没什么事。”
“不过菲龙有问题,对不对?她仍想念健比。”
“想念得很厉害,而我们根本帮不上忙。我可以告诉她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这么聪明、这么乖顺的孩子谁能不爱?而且聪明得吓人,崔维兹甚至认为她聪明得过分。她曾经见过班德,你知道吗——或者应该说,见过它的全讯影像。不过,她对那些记忆没什么感情,她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非常冶漠,好像跟她毫不相干,而我晓得是为什么。除了班德是属地原来的王人,菲龙将是下一任主人之外,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其他关系。”
“菲龙了解班德是她的父亲吗?”
“应该说是她的母亲。既然我们同意将菲龙视为女性,那么班德也是。”
“都一样,宝绮思。菲龙是否明了这着亲子关系?”
“我不知道她对这点了解多少,她当然有可能知道,但她始终没表露出来。可是,裴,她推论出班德已经死了,因为她终于明白健比停摆是停电的结果,而负责提供电力的是班德——这实在令我害怕。”
裴洛拉特体贴地说:“为什么害怕,宝绮思?这毕竟只是逻辑推论罢了。”
“从班德的死亡,就能推出另一个结论。索拉利的居民是长寿而孤立的外世界人,死亡必定是罕见而遥远的事件。他们目睹自然死亡的经验一定极其有限,对菲龙那种年纪的索拉利儿童而言,也许根本是一片空白。假如菲龙继续思索班德的死,她就会开始怀疑死因为何。我们这几个陌生人当时在那里,这个事实当然会让她导出一个明显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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