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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之子-曙光帝国II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禁
“如你所见,这是他亲口所言。”亚罗尔在床沿坐下,轻叹一声,“本来想等你吃过东西再给你的,不过算了,也让你早点安心。”紫眸斜斜乜向缇苏,“虽然做法不对,但好在他还不曾失去理智,由始至终就没有伤害赛德。现在的你应该清楚,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解,欲望不是说控制便能控制的。”亚罗尔缓缓说完,心中唏嘘。
他自认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更何况那人的行为折磨了自己唯一的好友整整半年,但同样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的他,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异地而处,他或许做得更为不堪。
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直到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亚罗尔看了缇苏一眼,转头应门,“进来。”
侍者端著托盘走进来,在亚罗尔的示意下,将一碗清粥,两碟简单的小菜放到茶几上,告退一声,便匆匆离开气氛诡异的房间。
“你先去梳洗下,吃点东西。。。”顿了顿,亚罗尔接著道,“我知道你急著把人带回来,不过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是给赛德添堵嘛。”
闻言,缇苏一言不发,起身往浴室走去,亚罗尔看他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拿进浴室,想了想,转身去张罗行程。
※ ※ ※
“啪嗒!”一声闷响,在寂静无声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赛德受惊回神,凝目看去,是之前推出四分之一的那块砖块不知何时向外滑出,掉到地上摔出的响动。
糟了!
在他弄明白因果的同时,急促的脚步声瞬息间来到房门口,定然是索芬尔他们被砖块摔落的声音惊醒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如同催命丧锺,赛德来不及多想,猱身一撞,将切割好的砖石撞得分崩离析,身体也因为惯x向外飞了出去。
“不要!”赛德撞破砖墙飞身出去的刹那,索芬尔恰好打开房门,眼前一幕将向来智珠在握、稳如泰山的他吓得嘶声惊呼。
身在空中的赛德在惊呼响起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只移出四分之一的砖块重心应当还稳稳支在墙上,不可能莫名其妙向外滑出,唯一的可能是墙体本身是倾斜的。
墙体为什麽会倾斜?
身在空中的赛德不需要思考也能知道答案,包括先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也得到了解答。墙外,是一个陡峭的斜坡,而斜坡的尽头,是断崖!
“可恶!!!”
空中响起赛德不甘的嘶吼,他终究是急躁了,才会犯下如此不可挽回的错误。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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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一一五章 夜幕中无尽的血色
第一一五章 夜幕中无尽的血色
世界上最绝望的事莫过於幸福就在眼前,却眼睁睁与其失之交臂。
缇苏一行在尤烯引领下赶到囚禁赛德的山中小屋时,正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等待他们的是令人绝望的现实。当听说赛德怀著身孕滚下斜坡,跌落断崖,半年来积累在体内的伤痛、疲累刹那间爆发,缇苏毫无预警的呕出一口黑血,软在了亚罗尔怀中。
事态的瞬息万变超出所有人预计,无论是始作俑者尤烯,还是一路来支撑大局的亚罗尔,没有人还能维持心境的平和。
就在一片兵荒马乱,所有人都无暇他顾的空隙,缇苏推开身边的人,亦无法顾的滑下斜坡,跳下断崖。没能拉住人的亚罗尔急红了眼,辛亏贝斯特陪在身边,箍住他的腰,送上一个安抚的亲吻。
“冷静点,缇苏不是没脑子的人!”
贝斯特有意沈声在亚罗尔耳边低吼,声音嗡嗡的在脑海中震颤,唤回亚罗尔的理智。他顺著贝斯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斜坡尾端,有一把眼熟的军刀稳稳c著,军刀的刀柄上,不知何时勾上了一条铁链。他们身边,同样吓了一跳的索芬尔一眼认出,那正是他用来锁住赛德,却被对方轻易解开的镣锁。
然而,不等山顶众人松一口气,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从崖下传来。
“赛德!!!”
※ ※ ※
滚下斜坡,跌落断崖的短暂时间中,赛德除了懊恼自己的轻率及担忧腹中的小家夥,更多的却是在回想失败的原因,不得不说,有些方面,赛德的神经强韧得令人惊诧。
囚禁赛德的屋子是一间有相当年头的老旧砖屋,建在紧邻城镇的小山山顶。它在建造时应该是平稳的,但随著时间的流逝,地基松动使房屋慢慢向斜坡倾斜。这样细微的倾斜,平时不容易发现,然,当砖块被向外移出四分之一後,重心的偏离使摩擦力小於重力,砖块受力滑出坠落。
这样愚蠢的失败本来能够避免,不用布置防御措施却看来毫无阻碍的地方,仔细想想就能猜出个大概,怪只怪自己太心急。
没有时间让赛德为自己的轻率後悔,在翻滚的过程中,赛德一直注意著姿势,蜷缩身体,护主头、颈、腹部等重要部位,以手足等相对次要的位置承受更多伤害,尽可能维持意识、避免胎儿受到直接冲击。即使如此,一路的颠簸依旧对胎儿带来十分巨大的影响,腹中一阵又一阵的钝痛刺激著赛德的神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他,很容易就分辨出这与平时孕期中的酸痛不同,是临盆的征兆。
孩子,要早产了!
意识到这一点,赛德心中说不出的悲伤、内疚。胎中不足的孩子先天上总是弱一些,他却无法改变这个必然的未来,无法给予他可怜的宝宝最美好的事物。
保护孩子的信念令赛德的意识空前清明,在身体翻出断崖的瞬间,不顾一切的抓住壁石,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指被尖锐的石头割出一道道淋漓血口,血水顺著绷直的手臂蜿蜒而下,滴入坚定的双目中,模糊了视线。
赛德用力眨眨眼,双目所及的事物却依旧蒙上一层薄膜般的血色,他顾不了太多,凝目向下望去,希望能找出一线生机,保住腹中的小生命。然而,无论赛德多努力去分辨,入目的永远是一层不变的深黑,崖下像有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著渺小的猎物自投罗,从此,万劫不复。
因怀孕降至谷底的体力急速消耗著,手指的力量亦不足以长时间支撑身体。赛德不知道下面等待他的是死亡还是缥缈无依的一线生机,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只要、只要能保住腹中还来不及看一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纵百死又有何妨!
朦胧间,娜娜死时稚嫩的面庞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印在脑海,他是个无能的父亲,连亲生骨r都无力守护的废物。
但是,这一次,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绝对不会!
汗水从额头滑到眼睛里,与血水混合,溢出酸涩的眼角,沿著刚韧的面部轮廓,淌到坚毅的下巴,接著,顺应地心引力,向著崖下的巨兽义无反顾的扑去,那血色的水珠,仿佛生命消失前最决绝的那颗血泪,悲壮得叫人不忍卒读。
赛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冷静的改变视角,观察四周。很快,他发现距自己半臂远的崖壁上有一个蛋形凹洞,这个凹洞装不下太多东西,却刚好够安置一个初生的婴儿。
没有任何犹豫,赛德m出先前切割砖墙用的自制光能切割器,打开开关,对准高高隆起的腹部,谨慎的一点一点划开肌理及包裹著胎儿的雌体。
温热的y体从切口中喷出,飞洒在天空,溅落於崖壁,一朵朵妖冶凄厉的花朵在夜色下绽放,渲染出无尽血色的天幕。空气中弥漫著腥甜的气味,刺激得鼻翼不住收缩。
扔掉切割器,赛德将手c进被割开的腹部,翻搅内脏,寻找他牺牲一切都要守住的小生命。
终於,掌心感受到弱小的脉动,赛德小心翼翼的挖出胎儿,用牙齿咬断脐带,颤抖著手臂将孩子送进蛋形凹洞。他涣散著目光,用人世间最温柔、最无私的慈爱眼神注视著幼小的生命,这个可爱的小家夥体内流淌著他和那个男人的血y,是他们最珍贵、最无可替代的珍宝。
赛德费力的伸长手,想m一m孩子的小脸,感受他的体温与脉搏。僵硬的手指却再用不出一丝力气,攀住崖壁的手缓缓滑落,直至彻底失去支撑。
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碰触到比生命更重要的宝贝,却终究只能越离越远。
凌厉的风声呼啸著刮过面颊,如刀如刃,割痛肌肤,带走温度。视野里,周围的景色急速拔高,倏忽之间,一切都离他远去。接连不断的剧痛袭击著四肢百骸,筋骨肌r,整个身体像被千金巨锤一下又一下,寸寸砸成斋粉,当最後一次重击冲向脊椎,赛德的意识中只有一句话在回响。
“呐,缇苏,孩子给你留下了,要好好珍惜。。。”
失去意识的赛德甚至没有发现,新生喜悦的啼哭不曾在这血染的夜幕中响起。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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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一六章 争分夺秒的抢救(上)
第一一六章 争分夺秒的抢救(上)
手臂缠著镣锁,吊在半空的缇苏借著恰好亮起的第一缕曙光注视崖下,入目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深浓绿色,茂密的树冠波涛起伏,如同绿色的海洋。
断崖远不如想象中深不见底,加上树冠的缓冲,以潘多拉之子出类拔萃的体魄,纵使受伤,也不会致命。
赛德不会死!
有了这层认知,缇苏微微松口气,然,想起赛德特殊的身体状况,刚松懈的神经又猛然绷紧。再低矮的悬崖,这麽一路翻滚跌落,定然受到很重的冲击,万一孩子有什麽意外,怕是赛德也。。。
不敢多想,缇苏屈膝蹬向身後的崖壁,顺著斜向上的力道延长滞空时间。柔软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以最佳姿势护住身体,冲进树冠。
“啪、啪、啪”树枝折断声鞭p般接连不断在耳边响起,抽打著身体的枝桠仿如藤鞭,留下道道红痕与尖锐的痛楚。缇苏咬牙冲过枝叶最茂密的上层,展开手臂拉住一g臂chu的树干,在上面荡了两圈做缓冲,随後,猿猴般灵巧的在树干间腾挪、跳跃,不一会儿便稳稳落到地上。
站起身,缇苏四顾看了看,辨明方向,朝断崖正下方走去。
然而,越靠近断崖,缇苏的脚步越慢,心跳越急,淡淡的腥甜味随著距离的拉近越来越浓郁。勉强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丢脸的颤抖,左手托住右手,缓缓拨开挡在脸前阻挡视线的灌木,印入眼中的画面让缇苏瞬间忘记呼吸。
被重物压折的树枝四下散落,铺洒一地,斑驳的红褐色掩盖住枝干的深棕与树叶的翠绿,在一片狼藉的中心,那个让他心力交瘁寻找了整整半年的男人没有任何生息的仰躺著。
赛德的模样狼狈得让缇苏不敢相认,宽厚健美的身体下是被染黑的土壤,裸露出的肌肤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数不尽的割伤、划伤,凝固在肌肤上,分不清是泥、是汗、还是血的污浊斑块,而其中,最刺目的无疑是腹部裸露出内脏的狰狞伤口。
“赛德!!!”
声嘶力竭的凄厉悲鸣,惊走了被血腥味引来的r食动物。地上奄奄一息的猎物散发著危险的气息,让寻著气味而来的它们犹豫著等待他咽下最後一口气息,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前分食,却想不到这一犹豫就错过了享用美食的唯一机会。也兴许,这是一种幸运,否则那个疯狂的生物势必要将它们撕成碎片。
缇苏的声音太过凄怅,山顶上的众人心中同时涌现深重的不安与不祥的预感。
贝斯特第一个有了行动,他如一头出笼猛虎,急速掠下斜坡,纵身跳下断崖。缇苏留下的镣锁成了最好的借力点,凭借敏锐的嗅觉,贝斯特迅雷不及掩耳的找到缇苏与赛德。只是眼前过於惨烈的景象生生吓住了他,让这个无畏无惧,骨子里有著属於动物野x的男人第一次止步不前。
不断有人来到崖下,招呼声、传令声、惊呼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缇苏耳膜生痛,失去思考能力的脑中嗡嗡嗡的轰鸣著。缇苏紧紧抱住怀中体温不住降低的身体,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的敌视一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站在三米开外,亚罗尔紧拧眉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劝说著,“缇苏,你清醒点,赛德需要治疗,你这样只会害了他。”同时,向悄悄绕到缇苏身後的贝斯特使眼色,示意他看准时机制住缇苏。
就在贝斯特将扑未扑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了肌r绷紧的肩膀上。贝斯特警惕的横向跃开,回身扫腿。沈闷的碰撞声过後,横扫的长腿被突然出现在背後的男人牢牢握在手中,弥忒正用歉意、安抚的眼神看著贝斯特。
“小家夥,这里交给我们吧。”
贝斯特侧头看了看他,又将视线转向扶住昏迷过去的缇苏的郑思宇,最终与亚罗尔双双退到一旁,看两人作为。
弥忒快步走到赛德身边,探了鼻息与颈脉,不容乐观的情况让他抿直了总是带著笑意的唇。小心翼翼揭开被血y浸透黏糊在身上的破烂衣物,腹部狰狞可怖的伤口具有非凡的视觉冲击力。不知是跌落断崖的姿势关系,还是与地面碰撞时的巨大压力原因,一大截肠子荡在伤口外,若非赛德罪子体质,这样的伤势,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但即便是罪子,情况亦凶险异常。
“思宇,快,帮他止血和控制体温。”弥忒不敢碰赛德腹部的伤口,边脱外套铺在地上,边对思宇道。两人极其默契,早在弥忒查看赛德伤势的时候,郑思宇已经将缇苏交给亚罗尔,并嘱咐贝斯特回山顶,莱茵他们马上就到,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到赛德这里来。
[凝血]
听从弥忒的指示,郑思宇双手悬空於赛德的伤口上方,以奇诡神圣的语调念著其他人听不懂的咒言,用以止住伤口的出血。其实止血的作用并不大,因为赛德的伤口几乎已经流不出血y,若是换做其他人,多半会下救不活的定论。
[回升]
第二个音节是用於提升赛德的体温。然,纵使以郑思宇的力量,都无法确实得到效果,不得不加上辅助音节来提升“言”的力量,[维持生命恒定的热量,请回到寄宿之血r,给予春神之温暖],流逝的体温渐渐回升,当升到合适的温度,郑思宇更换词节,诵[恒定]之音。
止住血,稳定体温,勉强吊住赛德一条命。更深层次的治疗则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言”是强大的力量,但绝非万能。要救活赛德,只能依靠这方面的专家,莱茵。
(待续)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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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一七章 争分夺秒的抢救(下)
第一一七章 争分夺秒的抢救(下)
“不能再快点吗?思宇和弥忒都没影了!”坐在驾驶座後的郑天赐一边烦躁的动来动去,一边向开车的雷抱怨。
雷跟天赐向来不太对盘,免不了互嘲互讽,不过今天嗓子还来不及热,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劫匪”抢走了重要的“货物”。
前挡风玻璃上开了个大洞的越野车在路上蛇行二十余米才勉强刹住,灰头土脸的雷、郑天赐、曲行文呛了一鼻子灰,咳嗽著下车,不约而同朝三两下无影无踪的贝斯特和莱茵消失的方向发怔。
“小家夥这是干嘛?”郑天赐愣头愣脑的问。
“。。。。。。”雷沈默须臾,撇下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已经相距不远的小山。
曲行文推了郑天赐一把,忧心忡忡的说,“你也去,恐怕。。。思宇的直觉是对的。”
“你呢?”
“我把车开到山下停好,再去跟你们会合,你快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郑天赐嘱咐几句後,不再迟疑,追著雷的背影而去。
将赛德移到铺好的衣物上,弥忒用山顶砖屋中取来的器皿煮了开水,打湿毛巾,仔细清理赛德身上琐碎的伤口。亚罗尔忙前忙後,先是让人收拾出一块干净区域,再把能找到的医疗用品分门别类安置好,另一方面,派人与临近城镇的医院联系,让他们做好手术准备。
莱茵被贝斯特扛在肩上,一路颠簸,几乎要吐出来。好不容易双脚著地,却被赛德的状况吓了一大跳,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屈膝跪到地上,伸手按了赛德的脉搏,俄顷,又查了鼻息、瞳孔。
这孩子,与当年行文生思宇时的惨烈都不遑多让。
深吸口气,莱茵没有急於动手,而是先确认了手边可以动用的资源。赛德虽然危险,但在思宇的控制下,暂时不会恶化,与其急躁的动手,不如更完整的掌握状况,以期一气呵成,完成这个艰苦、困难的手术。
没有医用手套,莱茵只得在清水中洗净双手,又用酒j擦拭一遍。
他让有一定医疗知识的亚罗尔及具有极强圣言c纵能力的郑思宇辅助。亚罗尔帮忙消毒、传递器具等,郑思宇被当成多功能医疗器械,负责止血、修复伤口,莱茵自己则集中j神,处理需要接合、归位等专业知识的部分。
一盆盆清澈的温水被染成绯红,原本用来盛放茶具的托盘上零零总总置放著许多器具,斑驳的血色足以使稍稍胆小的人肝胆俱裂。
在众人近十小时不眠不休的努力下,赛德腹部的伤口总算被处理妥当。然而,由於失血过多及设备过於简陋,赛德并未脱离危险期,必须转往专业设备齐全的大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
莱茵呼出口长期,反手打算揩去额上的汗水,却有一只熟悉的大手,拿著打湿的毛巾替他擦脸,温柔又不失力度,是雷。
不知何时恢复清醒的缇苏温柔的抱起赛德,快步走向临时搭建的升降梯,在一众军士协助下迅速回到山顶,从另一侧下山,并坐上早就等在那里的救护车,前往医院。
※ ※ ※
“消息准确?”苍老的声音。
简从明随意靠坐在沙发上,对屏幕中的坦斯丁颔首微笑,“五个月前,你不是给过我赛德阁下并非如传言般在安心待产,而是。。。”
“是被他的老情人给绑走了。”坦斯丁撇撇嘴,不屑道,“我早就通知你了,你却不信,平白错过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还没有错过哦,赛德为了逃跑,坠崖重伤,这不是更好的机会吗?”简从明笑嘻嘻的说,“反正你没少给他们找麻烦。若非有你的人时常通风报信和搅局,赛德阁下早就被救出来了吧。”
坦斯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若当时趁赛德阁下被绑走时下手很难不被人看出端儿,其他人少不得一番怀疑,多半采取观望,让你我做出头鸟,试过水後再见风使舵。但现在,赛德重伤昏迷早不是秘密,失去重要的屏障,缇苏相当於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加之半年来没有赛德阁下在身边辅佐,狼王陛下给予缇苏莫大的权利和极高的官衔,不知多少人红著眼、挤破头想取而代之,正是人心最为涣散的绝佳时机。。。”
齐滋曾经说过,简从明是谈判桌上的艺术家。他的辞藻未必华丽,那柔和的声线、特殊的语调却总能煽动人心,把人拖进万劫不复之地却一无所觉。
赛德重伤,缇苏魂不守舍,贝斯特与亚罗尔忙得焦头烂额,此时此刻的曙光帝国看起来依旧固若金汤,强大得不可亵渎,内里,却早已松动,随时都可能崩解、覆灭。於坦斯丁而言,这是他忍辱负重,等待已久的翻盘机会。
就在返回曙光城堡的众人正为迟迟不醒的赛德忧心时,一张布置严密的巨终於要开始收拢,危险的y霾悄悄逼近,盘旋在城堡上空,压得人情绪烦乱 、焦躁不安。
抱著贝斯特寻回来的n娃娃,缇苏轻轻截著他r呼呼的小脸,把小家夥逗得不住甜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赛德不顾一切生下的孩子,险些因为他的疏忽夭折於小小的凹洞中,贝斯特找到他的时候,小家夥几乎快没气了,小小的身子被山石侵得冰冷,紫红瘦小,看起来像只剥了皮的小猴子,丑极了。
想到赛德就是为这个丑东西才落得这般凄惨的模样,缇苏本是恨的,然而,当孩子被塞进他怀里,那小小的、稚弱的生命仿佛拥有倾覆世界的神奇魔力,瞬间便将传说中冷心残忍的血蔷薇征服。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至下颚,滴落到地上,碎成千万点水雾。
这是,赛德留给他,独一无二的宝贝。
(待续)
作家的话:
喵 老大命保住了 包子也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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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一八章 谁是蜘蛛谁是蝶(一)
第一一八章 谁是蜘蛛谁是蝶(一)
军靴叩击地面的声音规律、清脆,却似能从中听出主人的疲乏与烦躁。
亚罗尔手中拈著一封信把玩著,时不时抬起信封对著阳光照一照,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亚罗尔平时不会这麽无聊,不过,赛德迟迟不醒,连莱茵都束手无策,缇苏虽然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十分不妥,这种时候,亚罗尔不希望有什麽人、什麽事打扰到他。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圣武殿寝殿门前,亚罗尔顿下步子,望著门犹豫起来。
到底要不要把信给缇苏呢?亚罗尔知道,缇苏等这封信等了很久很久,早在赛德被掠走前,缇苏就密谋著什麽,而谋划是否成功的关键,很有可能就是手中这封信。
“来了怎麽不进来。”
正自内心交战,眼前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缇苏一手靠著门,身体斜斜倚著,声音即沙哑又慵懒,透出一股子怠惰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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