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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咽下口口水润润喉咙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五分了。”涛子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应道。
我接过涛子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在nightman和三和蜜在一块那。”
“我不去了,你和磊磊去吧。头疼得厉害。”
“一起去吧!反正你一个人在宿舍呆着也无事可做。”涛子吐出嘴里的香烟说道。
“哎!你就别难为大贺了。没准他会给天天打个电话听着天天性感的声音与五姑娘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呐!”磊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c话说道。
“你丫的醒了。”涛子转身问道。“谁是五姑娘?”
磊磊侧了侧身,举起左手张开了五指。
我们仨洗漱了一下,各自换了衣服。先到学校门口吃了简单的晚饭。便直径打车来到nightman。
今晚,nightman的dj是个黑人。这时他正站在dj台后侍弄着一些hip…hop风格的音乐。我们在吧台找到了乐乐他们。我要了瓶克罗娜啤酒在吧台旁的长脚椅上坐定。
“乐乐都一天一夜了还蹦的呢?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磊磊打趣般的说道。
“没事的。就当自己是在‘长征’那!”乐乐笑着说道。
磊磊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啤酒问道:“昨晚去哪儿了?”
“住宝宝家了,她父母不在。”乐乐指着做在他腿上的姑娘说道。
“走,跳舞去!”涛子点燃一根香烟冲我们喊道。
“你们去吧!我想先坐一会儿,在这儿抽根烟。”我说道。
乐乐、小洋、宾宾搂着自己的姑娘进了舞池。涛子和磊磊也跟了上去。
“能请我喝一杯吗?”我转身看到一个面容不错的姑娘站在我身旁说道。
“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
“噢!那下一次吧!”说着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把手中的烟蒂泯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扒在吧台上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涛子拍醒了我。
“你丫的真厉害在d厅里都可以睡着。”涛子说道。
我用手拂了拂眼睛看见涛子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左胳膊上刺了一朵很艳丽的玫瑰,火红的花瓣跟她白皙的肌肤很是相配。
“几点了?”我开口问道。
“快十二点了。”涛子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想走了。”说着我呷了口克罗娜湿润了一下干涩无比的喉咙。
“别走啊!磊磊也找到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是和她的一个同学一起来的刚好可以介绍给你。宝宝说今晚我们可以去她家里住哩。”
“我不去了。你们玩吧!”说着我呷干了瓶中的克罗娜。
回到宿舍,看看床头的闹钟已是十二点半了。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竟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良久才发现,上床时竟忘记了关灯。便又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按熄了日光灯。一路摸索着重新回到床上,依旧无法入睡。不知怎的想起了天天,想给她打个电话,或许她现在应该睡了。可是,我依旧决定给她打个电话。“如果,电话铃响过两声仍没有人接听便挂断。”心里思忖道。从床头的书桌上摸起电话。将身体探到窗边,撩开深色的窗帘借着明亮的月光,拨通了天天宿舍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请问天天睡了吗?”
“我就是。”
“是我。今天有传纸条给你的。”
“喏——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
“大贺。”
“大贺。”天天重复道:“是祝贺的吧?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不知道怎的毫无睡意。”
“我也一样,有点想家了。嗯——还有点想自己的床了。”我听到天天在轻声的叹息着“你那儿有什么书吗?”
“有些课外书的。”
“都有些什么样的书?”天天的口吻略现兴奋地问道。
“有普列姆昌德的《服务院》、《戈丹》。还有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还有两本亨利 amp;#8226;米勒的书。还有一本宋词,外加一本米罗的画册。”
“能否为我读一首宋词来听。”
“喜欢宋词?”
“对宋词而言,我可只是一知半解呐!读本小说太辛苦你了。所以,想听首宋词来着。”
我探身拧亮床头灯。从床侧的书架上抽出那本《宋词三百首》。问道:“想听谁的呢?”
“既然我对宋词不甚精通。你就信手翻来,读上一首即可。”
随意翻开一页。“是苏轼的‘江城子’可以吗?”
“可以的。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大贺没有翻到一首描写思乡之情的。不然,今晚肯定会更加难以入眠呐!”
“那我开始读喽!”
“我正认真地听着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的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读完了,可喜欢。”电话那端没有应答。听筒里传来的是天天均匀、轻柔的呼吸声。“晚安。做个好梦。”我喃喃地说道。
挂上电话,我仍旧感觉不到任何睡意。翻身下床,打开书桌上放着的前些天喝剩的啤酒。旋灭床头灯,椅在窗口,一口口的喝起了啤酒。透过宿舍的窗户,看到了不远处的竹林。“如此真切地看到竹子还是生平第一次。”心中不禁思忖道。当下正是竹叶茂盛的季节,没有丝毫的微风掠过。所有的竹叶便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一动不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也不知道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的。茂盛的竹叶反s着冷冷淡淡的月光。那景致倒也刹是好看。
啜下一口啤酒。从床头摸到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吐出的烟雾辉映着从窗帘缝隙探身近来的月光慢慢向四周弥散开来,变换着不同的形状,最后竟像消失到了未知的空间里。
等我喝完两罐啤酒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换了衣服,洗漱过后。发现胡须已长便又折回水房刮了胡子。拿上《国际贸易》和《英文语法》。关上宿舍的门,直径朝食堂走去。天空中没有一丝白云,蔚蓝得很,不时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头顶上掠过。在食堂吃了四个小笼包和一碗豆汁。便来到教室比较靠前的位子坐下。随手翻开《英文语法》读了起来。没过多久天天来到了教室。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收腰衬衫,紧身直筒淡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学生运动鞋。我冲天天微笑了一下,她还了我一个同样的微笑朝我走来。在我身旁的位子坐定。
“昨晚,真的很抱歉!自己竟在讲电话时睡着了。”天天不无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的。下次讲电话时,如果想睡尽管香香甜甜地睡去好了。”我不无认真地说道。
“真的没有生气?刚刚讲过的不会是气话吧?”天天拢了拢垂下的长发说道。
“哪里,尽是真心话的。”我用真诚的口吻说道。“中午可有时间一起吃饭?”
“可以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昨晚,我睡得可香甜哩。这可全都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
“对啊!全是因为你的那通电话啊!来带北京之后我还是头一回可以痛痛快快地入睡呐!”
上课时,我和天天听得都很专注。天天认真地记着笔记。而我则用笔在课本上大体勾勒着老师所讲的重点。我知道了鹿特丹在地图上的位置,学会了一些国际贸易的专用术语。一节课便很快的过去了。下课后天天用五分钟的时间浏览了笔记。并用红色的笔做了标注。
和天天来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韩国餐厅。店面不大,装饰也是简单至极。墙壁上挂着许多经典电影的海报。有“罗马假日”“雨中情”“乱世佳人”以及我钟爱至极的“音乐之声”。我和天天选了邻窗的位子坐定。看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后。我和天天各自点了一份韩国的石锅拌饭。然后我又接受了服务生的推荐要了份韩式煮鱼。
“可以抽烟吗?”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问道。
“应该可以的。”天天把鬓发撩到耳后说道。
“是不习惯香烟的味道吗?
天天点点头说道:“家里没有人有吸烟的习惯。”
“哦。那算了吧。反正现在也不是特别想抽的。”
尔后,我和天天一直缄默着。餐厅里也变的出奇的安静。几个服务生站在吧台旁在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时间在此刻也好象变得停滞不前。忽然间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我不知道我想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我始终在原地徘徊着,因为四周的黑暗和杳无声息。刹那间我的眼前闪现出一缕阳光,照耀在我的脸上。虽然只有那么淡淡的一缕。但脸部肌肤触及之处竟可以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我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温暖的感觉。我慢慢地褪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我的动作极其缓慢,直到我全身赤l。我开始慢慢地移动着身体。使得那缕阳光可以亲吻到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你为什么会传那张字条给我?”天天打破沉默问道。
“你是我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
看着天天一脸迷惑的神情我接口说道:“我也没有弄清楚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完全摸不着头脑。感觉,或许是感觉。你知道,你长得很漂亮,确实非常漂亮。你拥有一席柔亮的长发,还有你的气质,你的穿衣风格。坦白讲这些都很吸引我。”天天在低头拨弄着面前的茶杯。“我想或许我只是想认识你。或许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说着我不自觉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大贺,坦白告诉你。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甚至在家乡我也没有特别熟识的朋友。”天天啜一口茶说道。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但是……”
尔后,我和天天之间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天天的脸上d察不出任何的表情。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某一个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
服务生开始为我们上菜了。席间我和天天都没有开口讲话。可是,我们的胃口都还不坏,我们几乎吃掉了所有的饭菜。
“还想喝点什么吗?”服务生为我们撤掉盘子后,我冲天天问道。
天天把垂下的长发拢到耳后说道:“想喝杯冰红茶。”
我和天天都低头不语,只管小啜着面前的冰红茶。这里的冰红茶味道还不赖,很地道。
“应该可以和你交往的。”天天拢拢长发低头说道。
结了帐,我送天天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今天下午准备做些什么?”天天转过身来问道。
“复习一下功课或者洗洗衣服。《北回归线》剩下的部分也想在今天读完。你呢?”
“写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用笔记录下来。今天是几号?”
我看看手表上的日历说道:“九月二十六号。”
“九月二十六号。”天天咬咬嘴唇重复道。
“值得纪念?”
“当然,喏——要用不同与以前的墨水来写。而且要详细地记下今天你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
“都记住了吗?”我用手指敲敲脑袋问道。
“当然,都记下了,很清楚呐!全在这里面了。”天天模仿着我的动作说道:“还有,记得晚上给我来个电话。不然,我便又会有失眠的危险呐!”
“可以的。”
“记下了?”
“记下了。”我点点头应道。
“那我上去了。”天天指指身后的楼梯说道。
我冲天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点燃一根香烟折径回到宿舍。乐乐他们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谈论着昨晚的事情。
“大贺,今天老师有点名吗?”磊磊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说道。
“大贺,昨晚你为什么要提早回来。你丫的不会真的是性冷淡吧?”涛子笑着说道。
“我只是觉得在那种环境下提不起任何的情绪罢了。”
“那也是一种发泄感情的方式。没有什么不好,不存在任何的不妥,任何的矛盾。她也有需要就像我一样。大家彼此被占有。我反而觉得这种性更直白更贴切。更容易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宣泄。没有任何的隔膜,赤ll的。”涛子说道。
“这种赤l是不完全的。起码她的yd和你的###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避孕套。那就是‘隔膜’。虽说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磊磊c话说道。
“没有啊!我没戴那玩意儿。那女孩说,戴上避孕套我不爽她也不爽。我全s里面了。一点也没有浪费。反正怀不怀孕也不关我的事。以后大家能不能见面还是另外一回事儿那。”
“你丫的有病啊!谁说怀孕了。你不怕得病啊!那可是从舞厅嗅来的‘蜜’。”
“没事的!她说,她是大一的新生。”
“说?谁都会说。我还告诉她我是学考古的哩。大一,大一的学生会有刺青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她胳膊上的玫瑰是用刺青贴纸贴上去的。我一舔就掉了。现在,那朵玫瑰应该正在我的胃里怒放呐。”
“你丫的这次是死定了。不是得性病死就是被化学药品毒死。”
“不会吧!大贺,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涛子转头冲我问道。
我灭掉手中的烟蒂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女孩的yd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有没有问题。”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那女孩看上去挺可爱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涛子喃喃自语道。
看看手表快两点了。便拿上《英文语法》、《国际贸易》、《北回归线》自径朝教室走去。一直走到教学楼的五层才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教室。为了能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此教室有活动。谢谢合作。即日。拂掉手上沾染的粉笔末。选了个邻窗的位子坐定。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花园里不知名的花儿在凋谢着。微风一吹,那粉红色的花瓣便随风在空中轻轻的翻滚着、摇晃着、舞着。那场景倒也刹是好看。那些花瓣就那么随风飘着、飘着、飘着……最后落尘归土,





天黑黑 第 2 部分
飘着、飘着……最后落尘归土,直至腐化被根j吸收,回归母体,等待来年的重生。看着看着心中不禁升起些许的哀伤。翻开《英文语法》一口气读完了情态动词部分。觉得有些口渴便起身来到教学楼的一层大厅。把硬币投进自动贩售机,买了罐冰红茶来喝。这味道和中午喝过的不尽相同。把手中的空罐丢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返回教室。打开《北回归线》一边饶有兴趣地阅读着一边用笔勾勒着自己喜欢的语句。直到远处的夕阳为天边的云彩镶上了一层金边才起身朝宿舍走去。回到宿舍打开房门竟看到乐乐和一个姑娘赤ll的躺在床上。
“不好意思。”说着我把手中的书顺手丢到门口的写字台上,旋即拢上了房门。
“谢谢!”乐乐在屋里大声喊着。
我走到学校南门口的超市。用超市里的公用电话拨通了天天宿舍的号码,听筒的那端传来“嘟嘟……”的占线声。旋即又拨了几次还是占线。我便打消了和天天一起吃晚饭的念头。在超市里买了一个汉堡和一盒脱脂牛奶,直径走到学校的c场,坐在一旁阶梯看台的顶端吃了起来。汉堡的味道极其一般只是随便地吃了几口,倒是那盒牛奶被我喝的一滴不剩。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c场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或三三两两的在足球场上传踢着足球。或有人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做着投篮的游戏。或有人在沿着跑道的内侧在一圈圈地慢跑着。天空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伴着一架飞机掠过头顶。这架飞机要飞去哪儿或者它是由哪儿飞来——不得而知。
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思绪就像燃烧的烟蒂周围的余烟一样漫无目的的飘散着,和着徐徐的微风,慢慢弥散开来。最后竟像消失到了那遥远的如同天边的世界一般。就那么怔怔得坐在那儿。直到夜色像黑漆一般刷遍我周身的空气。我抬起头看到无垠的苍穹里点缀着几颗如烛光般大小的残星,正在努力散发着自身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光芒。刹那间仿佛连自身也坠入到了这空d的状态一般。对于这种茫然若失的状态连自己也不禁觉得愕然不已呐。
借着不远处街灯所散发出的微弱的灯光,看看手表已经是快十点了。心想:乐乐跟他的女朋友也应该离去了吧!便起身回到宿舍。屋内空无一人。我丢在写字台上的书旁有一张乐乐留下的字条:大贺,我们找过你可是没有找到。我们去nightman了,你一定要来。我请你喝啤酒。对了今天下午的事还要说声谢谢的。乐乐。即日。看罢,思量了一下还是不去的好。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天天宿舍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告诉我天天正在水房洗衣服。便要去了我的姓名及电话号码说一会儿会转告天天。挂上电话刚刚点燃一根香烟,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喂!是大贺吗?”
“天天,洗完衣服了吗?”我吐出口中的香烟说道。
“嗯!刚刚洗完。今天下午,那个来了。有些措手不及弄脏了衣服。以后每个月的月底你都要对我加倍的呵护,起码可以容许我乱发脾气。这点可做的到?”
“没问题的。即使不是月底也可以做到的。”我不无认真地说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今天下午都做什么来着?”
“去教室读了些《英文语法》。还把《北回归线》剩下的部分读完了。”
尔后,天天把她今天下午所写的日记读来给我听。她写的十分详细。语句间还用了许多语气助词。读完之后天天对我说道:“今天下午,虽然你的表情十分的古板倒也是可爱的很哩。”尔后,我们又聊了很多彼此以前难以忘怀的事情,我和天天都想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故事。以便尽快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思想中。
临挂电话时天天对我说道:“我有些了解爱一个人的味道了。”
“那是种什么味道?”
“那是种犹如‘青菜蛋花汤’般的味道。”
“‘青菜蛋花汤’?”我不解地问道。
“虽说其貌不扬,味道也清淡无比。可自己对这种味道却是出奇的喜爱哩。”
互道晚安之后,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天天收线后的“嘟嘟……”声方才挂上了电话。
我正打算出去买些啤酒回来,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我拿起听筒问道。
“请问大贺在吗?”
“我就是。”
“大贺,我是永康。”
“永康!你怎么打来了?有事情吗?”
沉默了良久,永康清清干涩的喉咙说道:“伦子死了。”那声音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回忆了良久我和伦子的过去后问道。
“前天下午,他把自己吊在了自家的电风扇上。”
挂上电话。心里想着:如此这般未经世事的年龄,怎么能轻易的被死亡俘获。难道死亡真的会像空气一般的散布在周身?思忖了良久终究未能清理出任何的头绪。将死亡付诸于言语恐怕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将死亡如此这般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便升起了莫名的压抑感。生与死就像用粉笔在地上划一根线般的比邻着。滞留在原地则生,轻轻跳过则死。死亡原来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呐!我现在在此侧而伦子则跳到了彼侧。虽然是紧紧的相邻可是我却再也无法感受到伦子的气息了。或许死亡终有一天也会像俘获伦子一样轻而易举地俘获到我。
拨通了天天的电话后我告诉她:家乡发生了一件着实让我痛心的事情,要起身回家几天。天天在电话那那头问我可否陪我一起回去。在考虑到没有任何不妥之后便答应了下来。在前往火车站的出租车上。天天做在我的身旁支言不语。我只顾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远处高楼顶端闪烁的霓虹灯广告牌。“不知现在伦子的世界是否也有如此这般的车来车往?”我心里不禁自问道。来到火车站售票处,买了两张半小时后开往家乡的车票。上车后天天把邻窗的位子让给了我。火车驶出市区后窗外的景致也几乎变得无一可见。只有寥寥的几盏街灯,孤伶伶的站在铁轨的两侧,看着南来北往的列车。心底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身体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我一直盯着窗外,突然感觉到自己竟像一脚踏空将自身深深的陷入到了着混沌的黑色里。或许伦子现在的世界就像这窗外的景致一般。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大贺,有什么未能实现的梦想吗?”伦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可是,那声音在此刻听来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
“我这人本身就没有什么梦想,又谈何实现呐!”我如实地说道。
“我有的,可想听听?”
我呷口啤酒后点点头。
“看樱花,去日本看地道的樱花。”我看到伦子的瞳孔里闪烁出了幸福的光彩。“和自己中意的人一起去。最好她还能给我生个漂亮的女儿。我们仨人站在樱花树林里。微风吹来,那柔弱的花瓣在空中随意的翻滚着舞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静静地感受着花瓣掠过指尖时同手指的纹路摩擦的感觉。可知道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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