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想草儿的妈妈道过谢之后我和草儿来到疗养院的门口等待着返程的小巴。出门时看门人见到我手捧的鱼缸里装满了荔枝便问道:“这儿的荔枝可香甜?”
草儿说:“香甜,香甜的不行哩。”
“噢——不会是骗人的吧?”
“呃——为什么要骗人呢?”
看门人右手摘掉头戴的草帽,伸出左手挠挠头发旋即又戴上草帽说道:“那荔枝树是我一手栽种起来的。”
“难怪会如此的香甜,一定是用心去呵护过吧?”
看门人右手捂住胸口说道:“甚至比当年照顾刚满月的儿子时还要用心。”
返程的小巴来了,车上只是寥寥的坐着三四名乘客。我和草儿选了两个比邻且靠前的座位。车子开的极其缓慢还不时的停在交叉路口旁等待着搭车的乘客。由于没有什么急事我便和草儿一边剥吃着荔枝一边等待着。车上的其他乘客却是满腹的牢s,说什么要尽快赶回去给丈夫做晚饭啦,急着回去购买减价的商品啦。而司机则好似没有听见似的用口哨吹着小曲,小巴依旧在停停走走得缓慢行驶着。透过车窗眼前映出一片苍凉的景象随着黄昏的降临一切仿佛在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的。远处山峦的向阳面和背阳面在不断的变换着。
路过来时的那几棵低矮平房前的高大榕树时见到那几位老人依旧围坐在一起下着中国象棋。
“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过上舒心得日子吗?”草儿吐出口中的荔枝核问道。
我摇摇头。
草儿指指车窗外下棋的老年人说道:“等到儿女都长大成人了,结婚了,出嫁了便可以过上真正享受人生的生活了。可是等到那时侯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面对生活的激情也早已小时不见了。”说着草儿继续剥了一颗荔枝来吃。
小巴驶进终点站时街道两旁的街灯不知道在何时已经亮了起来。
“一定累坏了吧?”下车后草儿问。
“喏——不累的,又没有做什么体力活儿。”
“光是坐车也够累人的,我现在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回到家里,卓雯和燕姐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等着我和草儿回来。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草儿和卓雯说要为我演奏一首“送别”便取来提琴坐到我的对面抒情的演奏了起来。由卓雯和草儿指尖泻下的音符活像透明而虚幻的景致般在脑海里环绕着,宛如天边的月光般冷凄凄的。我感觉到周身随之变的寒冷起来不禁打了几个寒颤。曲毕卓雯的眼角泛起了晶莹得泪光,她放下手中的提琴跑进了浴室燕姐起身跟了进去。我长吁出一口起站起身来,草儿却叫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旋即又问道:“书房里可有喜欢的书,如果有尽可拿走。”我便和草儿来到书房,我冲书架上取下两本《竹取物语》回到卧室放进了背包里。返回楼下见到卓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角依旧是湿润的。
翌日。卓雯和草儿为我买了一大堆南方的时令水果一定要我带上。傍晚来到火车站买了回北京的票,卓雯和草儿执意要把我送到月台上。
“真的还会再来?”草儿冲我问道。
我点点头说:“下次会选择在假期的时候过来,那样的话便可以多住上些日子。”
卓雯面带微笑得说道:“说话可是要算数的。”
“那是自然,还会去‘滴泪痣酒吧’打工。做一名出色的酒保如何?”
“当然可以,说到报酬嘛…。”
“四位数字就可以了。”我打断草儿打趣般的说道。
草儿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想的美,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不但如此你还要伺候好我们俩。到时我俩会一直不停的对你说‘大贺,我要,我要,人家要嘛!’”
仨人笑坐一团,不远处的列车员也投来了微笑得目光。
“回去后要记得给嘟嘟道歉呦!毕竟是你的不是嘛!”草儿收敛起笑容说道。
我点点头。
远处传来了汽笛声,提醒着乘客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我从列车员的手里接住验过的车票后蹬上了列车。站在车厢里的窗边看着站在月台上的草儿和卓雯,她俩一人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车窗的玻璃上我伸出双手压在了上面。列车缓缓得朝前驶去我的眼角湿润了。
列车慢慢得驶出的站台。我找到列车员说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否给我一片安眠药。列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取出药箱找出一个纸袋包好一片安眠药片递给了我。道过谢之后返回铺位又懒得从背包中找出水杯便从身旁的塑料袋中摸出一颗荔枝剥去鲜红色的外壳和着药片一同吃下,嘴里随之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脱掉鞋子顺势躺下,等待着睡去。车厢里的空调让我感觉到有些凉意便揪出被压在身下的毛毯盖到身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便沉沉得睡去了。
列车员轻轻得推醒了我,告诉我说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了。拿上卓雯和草儿为我买的水果背上背包便下了车。感觉到一阵头痛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列车上竟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回到了家里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去厨房煮了包泡面来吃。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夜里八点四十五分了。从口袋摸出移动电话一边吃着面一边拨通了涛子的号码。“您好,您所拨叫的号码已经暂停服务。”听筒里传来了机械的腔调。心想:涛子一定是又忘记交电话费了,便挂断。旋即又拨通了磊磊的号码。“您好,您所拨叫的用户没有开机。”
吃完饭把碗筷洗好收进碗柜里便去浴室洗了个澡。打开电视一面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用遥控器搜索着值得一看的节目,脑子里突然泛起了想游泳的念头。可是学校里的游泳池在下午便关门了。心想:出租车司机应该知道哪儿有夜间营业的游泳池。便找出游泳用具装进塑料袋里拎着出门去了。
在楼下拦下辆出租车问司机师傅可知道哪儿有夜间营业的游泳馆。出租车司机说知道,我便上了车。出租车载我来到亚运村附近的一个游泳馆并告诉我这儿营业到挺晚的。付过车钱道过谢便下了车。
在游泳馆的门口买过票。根据墙上箭头的指示找到了男更衣室换上了泳衣又在墙上箭头的指引下找到了游泳池。由于以前已经掌握了蛙泳的泳姿便直径朝深水区走去。做了简单的热身之后便跳进了泳池,从泳帽上拉下游泳镜双脚用力一蹬池壁直径朝前游去。沿着泳道游完两个来回之后双手掰着池壁浮起身体不禁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心想:大抵是太久没有运动的缘故所至。少做歇息又在泳池里游了七、八个来回,感到小腿有要抽筋的征兆便上了岸。
出了游泳馆,心想:现在回家也是无事可做。便打算步行回去。走到亚运村附近的立交桥上,立足朝下张望着。桥下自东向西的车道川流不息而自西向东的车道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堵的水泄不通。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自顾得吸着,直到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桥下堵车的现象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步行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感觉到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可是丝毫没有睡意便去厨房取来一罐冰啤酒,拿出书包里的《竹取物语》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读了起来。
天边渐渐得泛起了鱼肚白。灭掉手中的烟蒂起身从书桌上找到一张书签,合上《竹取物语》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六点五十三分了。便去浴室刷过牙洗了脸,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折回书桌前看看压在玻璃板下面的课程表,从书架上找出《会计学原理》和笔记本又从手边的笔筒里随意的抽出一根圆珠笔便下楼去了。在楼下的早点摊坐定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汁。“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和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了。”老板娘见到我后说道。
“噢!前些日子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含糊的搪塞道。
“还要谢谢你呐!”
“谢我?”
“那花儿啊!”
我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窗台上放着一盆淡黄色的野花。心想:那花一定是嘟嘟为老板娘带回来的。
“每次看到那花儿心情就立即变的畅快了不少。甚至连干活都不觉得累了哩!”
“哦。”
“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可真是一位好人呐!自从她帮我带回这花儿后就好像身边多了一位亲人似的。”
“老板娘要一屉包子。”有人冲老板娘喊道。她丢下一个歉意的微笑便离开了。
吃完饭直径朝学校走去。可能是受到近日来正在转播的网球公开赛的影响,学校的篮球场上、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到出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在打着网球。女孩子们也学着辛吉斯的模样穿起了白色的网球短裙。身材苗条的女孩穿起那种式样感觉还不赖,腿粗的女孩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专门为了减肥而来。
来到主楼大厅的宣传栏前查阅了上课的教室便直径朝楼上走去。来到教室由于前排的位子已经被早到的同学占去变坐到了较靠后的位子上。上课铃响起后嘟嘟才早老师一步来到教室,坐到了第一排同学帮她占位子上。直到老师开始讲课磊磊和涛子依旧没有来。这节课老师讲课的声音出奇的小,外加我坐的位子比较的靠后因此我根本无法听到她在讲些什么。只是看到她时而舞动着双手像是在比划着什么时而有转身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公式。她脸上的表情倒是看的很真切活像在表演卓别林式的哑剧一般。
打开笔记本从口袋摸出圆珠笔想给嘟嘟写几句道歉的话语。前思后想仍旧不知该如何下笔只得作罢。长廊里传来了下课的铃声,我走出教室时回头张望了一眼,见到嘟嘟正坐在那儿整理着上课时记录的笔记。我来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往里投了相应的硬币,买了罐冰红茶来喝。直到喝完手中的冰红茶仍未见到嘟嘟下来便将手中的空罐丢到了身旁的垃圾筒里转身朝刚刚上课的教室走去。在教室的门口我见到了正背着书包走出来的嘟嘟,她正和一个女孩一边走一边聊着什么。和我擦肩而过时嘟嘟对我视而不见。心想:可能嘟嘟仍旧在生我的气吧!便直径朝楼下的食堂走去。由于来的太早的缘故,食堂里面只可买到些米线之类的小吃。心想: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便买了份米线坐在空空如也的食堂里面吃了起来。
将面前的空碗推到一旁,从口袋里面摸出香烟点燃。抽了两口竟自言自语得问道:“刚刚所吃的米线是什么滋味来着?”吐出嘴里的香烟看着慢慢散开的烟雾思索了片刻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竟然给忘记了。”
灭掉手中的烟蒂,来到c场旁的木椅上坐下。不远处篮球场上一个男生正在教着一个女生打篮球。男孩不时做出投篮的动作,女孩便站在一旁在无球的状态下模仿着。时而有几个结伴而行的学生从我的身旁经过。有些在咒骂着水房里的开水不够热,有些则在小声得讨论着什么问题。
疗养院里戴金丝边眼睛那个人的话语突然浮现在了耳边。“你是从外面来的吧?那你现在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那压力会像海水般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让你无法呼吸。”而现在的我却仿佛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外太空,身体像一颗小行星似的悬在那儿。不要说是什么压力了就连自身的重力也早已消失殆尽。
从口袋里面摸出移动电话告诉磊磊,我旅行回来了并从南方带回了些水果要他下午带上宁儿去我家坐坐。挂了电话旋即又拨了涛子的号码,听筒那头传来的依旧是“暂停服务”的提示音。
门玲响了。夹上书签,合上手中的《竹取物语》开门是磊磊和宁儿。宁儿见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的芒果、荔枝以及新鲜的桂圆便高兴的拍起手来。宁儿说,虽然自己是南方人可是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如此新鲜的南方水果了。我对他说,尽管吃好了如果吃不完走的时候尽可带上,水果对于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去南方玩的怎么样?”磊磊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
“还好。”
“怎么突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去看一位朋友,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
“卓雯。”我问道:“要喝点什么?”
“有啤酒吗?”
我点点头,去厨房取来两罐啤酒。
“她离开北京了吗?”磊磊呷了口啤酒,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我一支问道。
“她在那儿有一位朋友。”我搪塞道。磊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宁儿剥好一个芒果问我们谁要吃。我摇了摇头。磊磊咬了一口说,没有啤酒的味道好。宁儿便自顾得吃了起来。
“涛子的移动电话怎么始终处在暂停服务的状态?”我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他出国了,你走后的第二天他走的。”磊磊呷了口啤酒说道。
“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忽然决定的。樱子退学了,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还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问道:“涛子去哪儿了?”
“吉尔吉斯斯坦。”
“涛子出国难不成和樱子结婚有关联?”我问道。心想着吉尔吉斯斯坦在地图上的位置。
“本来和樱子分手后他就一直打算着出国的。可是后来听说樱子要嫁人了而他去加拿大的护照却迟迟没有签下来,他便选择了较容易去的吉尔吉斯斯坦。拿到签证的第二天便走了。”
“吉尔吉斯斯坦跟新疆搭界的吧?”我问道。
“呃——是的,涛子说,只要能跳出国境线去哪儿都无所谓。”磊磊点点头说道。
磊磊和宁儿离开时,我让宁儿带上了所有的水果。宁儿高兴得对我说道:“大贺,下次一定单独请你吃饭。”
“干嘛要单独请?”磊磊不解得问道。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给我买过我家乡的水果。所以,一定要单独请大贺好好得吃上一顿。”
天黑黑 (6)
天气渐渐得凉了,转眼间又是一年的深冬。期末考试临近了我便每天都到图书馆里面查资料温书。又从新过上了久违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自从读过《竹取物语》之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日本文学。有时也会在图书馆里忙里偷闲得借些日本作家的作品来读。
在图书馆里遇见过嘟嘟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对我生气般的视而不见。
期末考试结束了。有两门功课的成绩是a,剩下的大多的b。自己对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假期,我没有回家过旧历的新年而是在学校里得到一份护校的工作。无非是在校园里看看有无闲杂人等,还落得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便去图书馆借上几本小说来读,倒也落得清净自在。学校里每天都有学生在照常上课,无非是上些补习班、进修班、考研辅导班之类的课程。食堂也在照常得营业,这比我想象之中假期的校园要热闹些。
假期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便从十指缝中溜走了,一个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在学校东南面的平房区里又找到一个新的住处。像农家小院似的,由东南西北四间房围出中间的一个院子。厨房与卫生间是公用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树杆粗到两个成年人都很难将它环抱过来。我住到了西面的那间屋里,虽说房间小点倒也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照s进来,房租也相对的便宜些。搬完东西之后将原先的住处打扫干净,上课时将钥匙换给莎莎,她问道:“不是住的好好得嘛!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要搬走?”我说:“已经打搅了那么久,着实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说自己也想换个新的环境。”“和天天还有联系吗?”我摇了摇头。
开始了新的学期,换了新的居住环境可是仍旧觉得哪儿还是有不对劲得地方,心里也别扭的不行。后来才发现铺在床上的床单依旧是天天买回的床单。由于这个学期的课程相对较少,空余的时间便相对的多了起来便经常感到无事可做而倍感无聊。白天竟变得如同孩童一般无趣得不肯离开而夜幕降临后又会让我觉得世界竟可以变的如此这般的凝重。闲来无事便买了一部廉价的cd随身听又一口气跑到中关村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一对不大的音箱。之后便经常将自己关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一边喝着冰凉的啤酒一边听着帕格尼尼的琴声发呆,心境也不由便的更加糟糕。住在我北面比邻的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夜里经常会听到呻吟得有些凄美得###声。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妓女。因为有次夜里我和磊磊从外面喝酒回来见到她正站胡同口的昏暗路灯下在和一个男人讨价还价。倒是在白天见到她时大家还是会相互点头示意。住在南面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靠在学校东边的菜市场卖些水果、蔬菜来维持生计。熟识之后他们会经常送我一些卖不掉的水果,有时那个男的也会叫我去他们的屋里陪他小斟上几杯。女的眉青目秀虽然终日在路边忙碌,可是皮肤依旧白净。相反那个男的却是皮肤黝黑?##悸霞耄南耄核欢u宰约旱钠拮犹郯屑选6咦〉氖呛臀乙桓鲅5囊桓雠挥性谥苣┧呕嵬哪信笥牙葱∽n弦煌怼a诶锛溉讼啻Φ牡挂菜闶侨谇1?
六个月后。时值天气不冷不热的九月末——收到雅玲姐的来信。
大贺:
近来可好!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应该升至大学三年纪了吧!学习是否紧张?
思来想去这封信由我来动笔觉得着实有欠妥之处。可是在天天的再三请求之下还是提笔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天天要订婚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一号。天天希望你可以前来观礼,我曾经奉劝过她多次不要这么做。因为我觉得这无论对你对她都是个不小的伤害。可是,天天却坚持无论如何要在自己订婚前见你一面。天天说,之所以想见你一面是因为她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至于天天的另一半,人不错是个见习的律师。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于天天更是呵护的不行。在疼爱天天这个问题上你俩倒是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虽然我跟你讲这些有些过于…。可是,通过这些你起码可以知道天天现在过的生活还不赖。我忠心希望你也可以重新开始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现在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好了先写到这儿吧!
对了,我本人并不希望你来观礼。毕竟你和天天…。当然,如果你愿意来的话我也一定会热情接待的。
信纸背面附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决定要来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去火车站接你的。
雅玲
九月末
我反复将信读了数遍又按原来的纹路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锁了门来到胡同口,遇见住在我北面的那个女人正拎着一大包日用品往回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相互点头示意。我来到学校门口的汽车站,随意的蹬上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它会开往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无所谓。因为我连自己要去到那里都不清楚,上车之前我甚至连立在一旁的站牌都没有瞅上一眼。我只想坐在公交车里,随它要载我去到哪儿。我坐在窗边侧脸看到窗外黄昏将至,穿过林立的高楼间的空隙我看到落日的余辉竟将天边染成了朱红色。自己也随之堑入到了难以想象的哀愁之中。心中不禁忖道:如果自己一味的沉溺于这种压抑的思绪之中,恐怕自己连生存都会认为是徒劳的。罢了,罢了!即使坠到了万丈深渊的谷底,即使是粉身碎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了。我已经做好了对一切听之任之的准备。司乘人员告诉我终点站到了,我便下车顺着眼前的人行道朝前走去。天色渐渐得暗了,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因视线的模糊也随之变的层次不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觉到空d的不行就如同孩童时期吹出的肥皂水泡泡一般里面除了空气便别无它物。我走到一座立交桥上,在护栏的旁边立足。迎面吹来一阵初秋黄昏的晚风,天有些凉了。我站立的原地就犹如站在游泳池的跳台上一般,感觉自己只要纵身一跳便可跃入着市街的中心。可是我却没有能够说服自己那么做,仿佛内心的懦弱正在撞击着我忐忑不的安的心境。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最后一根点燃。嘴里吐出的雾霭和着秋风倏时四散开来活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抽完最后一口,抿灭掉烟蒂将手中的空烟盒揉成一团用里朝桥下掷去。那被揉瘪了的空烟盒落到了一辆货车的后斗上,随货车远去了。
从口袋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了磊磊的号码。
“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
“可以,宁儿的一个朋友也在。刚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人长的不赖呦。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现在在一座桥上,一座立交桥。”
“立交桥?北京的立交桥多了。哪一座?你在那儿干嘛?”
“我不清楚这是哪一座。在桥南面有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鼎。”我环顾四周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就等在那儿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倚着桥上的栏杆坐了下来。心里不知怎的一时间变的焦急难耐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磊磊从一辆出租车上探出头来招呼我过去。上车后磊磊问道:“你丫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了。”我们打车来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在门口磊磊让宁儿和她的朋友先进去了,留下我问道:“你丫的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顿了顿说道。
“不可能的,我看的出来。”
“天天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的一号。她写信来告诉我说,希望我可以前去观礼。”
“决定要去了?”
“还不知道或许会去吧!”
“那今晚就先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一边好了。先喝酒,真他妈的,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去想吧!你说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进了酒吧,宁儿招手示意让我俩过去。
“大贺,你没什么事儿吧?”宁儿看着我问道。
“没事,和房东闹了点小别扭。”磊磊替我推搪道。
“对了,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大贺,这位是我的好姐妹apple。”宁儿指指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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