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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珰
有这般新鲜的美人在,其他人如何分得了雨露,亭幽夜里被折腾得睡不着时,也曾对这位媛贵人又羡慕又嫉妒,一时又想起定熙帝与关氏姐妹一处又该是何等香艳之事,夜里更是难熬。
是以,第二日敬太后又开始碎碎念,让亭幽去东书房给定熙帝送汤水点心时,亭幽再未推辞。
亭幽在太后特赐的紫檀镂空葡萄纹座西洋镜前来来回回已经换了不下十套衣裳了,依然不满意。
抱琴和弄筝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这般拿不定主意,便是当年那件天大的事儿,她家主子也不过是一眨眼就定了。
勾引定熙帝这件事,亭幽其实不算第一次干了,但这回是在得罪死了定熙帝之后,又是在新美人进宫之时,一个拿捏不好,指不定定熙帝暗自怎么嘲笑自己呢。
亭幽无精打采地歪斜在榻上,那套淡黄衫葱绿披帛交领长裙会不会显得颜色太嫩了些,仿佛她这个“老人”还要同新美人一般较嫩似的。
又那件粉地银丝绣梅裙会不会太妩媚了些,一看就是个狐媚样子。
再那件碧绿隐白牡丹纹叠纱长裙会不会太冷清了些,那牡丹纹会不会让定熙帝误会自己在暗示什么?
亭幽哀叹地抚了抚额头,真是头疼,便是女人家生孩子只怕也没这般纠结的,亭幽长叹一声将自己摔在榻上,“抱琴,你替我选。”
抱琴半晌不动,先前她已经为自家主子选了七套了,哪一套没被她批驳得一文不值,下人也是有脾气的,抱琴懒得搭理亭幽。
亭幽也知道自己是太纠结了,但这都归结于定熙帝的小气、扭曲、爱嘲弄人的可恶性子。
到最后汤熬好了,天色瞧着也不算太早了,若还想做点儿别的什么,就更是时间紧凑了,亭幽也再纠结不得,慌忙里又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怨愤,尽然选了那套深埋在衣柜里一直不曾穿过的紫地粉梅绣领叠纱长裙,胸口微微露出一丝素月白抹胸的镶边来。三掌来宽的束腰将她本就窈窕的腰肢更是勒得如美人觚那细颈来。
抱琴、弄筝互相看了眼,不敢吱声,否则





《三千水》 《三千水》_分节阅读_17
这位主子今儿是别想出这门儿了。
先头选三选四,这件不是太艳了,便是那件又太媚了,这倒好忙里出错偏选了件最最妩媚的。
☆、你自招来你自受
那暗紫纱虽看着端庄,哪不知那领口开得微低,她略略一低头,便露出一长截又白幼嫩的脖颈来。再那宽束腰,将个丰满的胸部更是勒得雪峰一般挺翘,剪裁又太过合身,真真是那妩媚劲儿在一举一动中纤毫毕露,便是女人见了都脸红心跳,何况……
亭幽停在书房门前的台阶下,吸了口气,轻声问了问守门的小太监,“皇上可在里面?”
“在,奴才这就为修仪通传。”
亭幽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就怕定熙帝立下那些不许宫妃打扰的规矩,见小太监肯通传,亭幽补了句,“太后娘娘命我来给皇上送汤水。”
只是也不知道定熙帝会不会见自己,不过好在自己是打着太后的旗子来的,想必这点面子定熙帝还是要给的,果真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亭幽觉得有些热,连忙用团扇扇了扇,半晌东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久福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亭幽行了个礼,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劳烦公公了。”亭幽回身从弄筝手里接过食盒,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想把这食盒往王久福手里一松自个儿走人的冲动。
亭幽在踏进门之前,又回身看了看王久福,低声道:“王公公,今日皇上还好吧?”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也亏得王久福是个人精儿,“皇上看着心情还好。”
要问王久福怎么知道亭幽是问的定熙帝的心情,只因他是伺候定熙帝的老人,如何猜不出这位敬修仪是惹恼了皇上,如今是来赔罪的。
上回在慈宁宫,王久福虽然不在跟前服侍,但后来每夜翻牌子的时候,定熙帝的表情可泄露了天机。别说敬修仪的牌子惹了定熙帝的厌,就是她所在盘子的那一角,仿佛都惹了定熙帝的厌似的,皇帝的眼尾都不往那边扫一扫。
当然定熙帝这眼风其他人是看不懂的,要不是王久福伺候久了,也是看不出来的。
听了王久福的话,亭幽放了些许心。就怕定熙帝心情不好,她正好触霉头。
亭幽用手抿了抿鬓角,深呼吸一口,这才往里走。
殿内的光线比外间暗些,只见得殿内三阶丹墀上皇帝的书桌和宝座孤零零地放在正中,后面是两个高几,上面摆着蛋青绿的天球瓶,里面插着时鲜花卉,而书桌前的两角则立了两尊兽鼎香炉,并未熏香,在殿内的四角,水缸大小的粉彩瓷缸里满满摆了果子,飘着果香,十分怡人。
定熙帝坐在桌后,并未抬头,仿佛外间的一切并未打扰到他,他执朱笔而书,眉头看着有丝凝蹙。
亭幽心里一紧,又暗自嘲讽自己怎么这般胆小了。
亭幽缓步轻声走到阶下,屈膝行礼,“皇上万安。”
定熙帝还是未抬头,只随口应了声,“起吧。”
亭幽站直身子,见定熙帝不抬头,也不敢上前搭话,只默默看着他低头快书。一折书好后,又翻开另外的奏折,蹙眉而看。
亭幽更是不敢着声了,暗暗打量定熙帝,见他低头认真批阅奏折时,虽面色冷峻,但反而比他平时似笑非笑时看着顺眼多了,也好看多了。
亭幽的视线慢慢描摹着定熙帝眼凹,鼻峰,还有那唇际,脸渐渐红了起来,忙又摇了两下扇子。不摇还好,一摇就觉得提着食盒的手酸,再也顾不得定熙帝的喜怒,亭幽上前将桌上的物件挪了挪,把食盒放了上去。
定熙帝果然皱了皱眉,不过总算是抬头了,尽管也只是淡淡扫了亭幽一眼,便又埋下了头。
不过很快,定熙帝又飞速抬头细细打量了亭幽一番,仿佛是先才没看仔细,这会儿来确认似的。
亭幽见定熙帝缓缓搁下笔,认认真真细细打量起自己来,不由心下一虚,难道是忙里出错,衣服没整理好?
亭幽埋下头,看了看自己,觉得上下都还算妥帖,领口虽然低了些,但比起宫里其他妃嫔来说,还算得上保守,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往上拉了拉领口。
这动作看得定熙帝的嘴角缓缓翘起,越发肯定了亭幽的来意。
“皇上,这是太后娘娘特地吩咐给皇上熬汤。”亭幽将食盒盖子揭开,捧出一个绿地白海棠团花盖盅来,小心用一套色的瓷碗盛了。又端出两色青翠黄嫩的点心来,配着让人眼睛看了就舒爽。
汤色清亮怡人,夏日看起来格外清爽,再衬了那双白嫩晶莹修长如葱的柔荑来,便是再没胃口的人也会觉得渴了。
亭幽将碗捧到定熙帝面前,“这绿豆熬了三个时辰,又拿细纱布滤了九次,喝着香甜又不会沙嘴,皇上尝尝吧,最是清热解暑。”
敬太后的汤定熙帝是喝过的,可没有这般费事的,因笑道:“你倒是费心了。”
亭幽自然是要谦逊一番的,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今儿来不就是来赚表现的么,自然要想方设法引起些注意,看看这位主子能不能高抬贵手翻翻她的牌子。
定熙帝正正了身子,含笑瞧着亭幽,又理了理龙袍,“爱妃不替朕试试这汤?”
亭幽愣了愣,没瞧见这用的是银汤匙么,放碗里这么久也没变色,这位主儿还不信?亭幽只好上前,俯身欲端起那汤碗,不料却被定熙帝就势一带,跌入了他怀里。
片刻亭幽就感觉出臀下那火、热烙、铁来,脸色顿时绯红,她这可什么还没做呢,这又是大白天的,还是在皇帝勤政的书房,常常召见外臣的地方。
彼时定熙帝已经将亭幽圈在怀里,自端起汤碗来,往亭幽唇边送了一汤匙,亭幽也不敢乱动,只得乖乖咽了。
定熙帝大约是得了趣,居然也不停,又喂了亭幽几口,方搁下碗,在她唇上缓缓舔着剩余的一丝甜味来。
“皇上……”亭幽既不能让定熙帝得逞,又怕得罪他,只能一点点往外挪,想来个“动如脱兔”,再回眸一笑,道一句,“臣妾今晚恭迎圣驾。”
只是定熙帝的手掐得她的腰十分紧,三两下便解开了她的束腰,再一下那月白肚兜便再也兜不住,歪斜斜挂在一边儿,露出半面儿酥白如面莹润如脂的桃儿来供他含咬。
“皇——上——”亭幽喘着气连两个字也吐不均匀,只含混道:“书房……”
☆、第 21 章
定熙帝狠狠一咬,抱起她,大掌一扫,将她搁在宽绰有余的书案上,拉了她的腿圈在他的腰,换了边儿咬着,嘴里道:“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朕这样对你么?”
亭幽只觉得脑子里“哐当”一声,她这身衣裳怎么了,是薄透如青山之烟还是透露如太湖之石了,这不是硬栽给她个黑锅么?
只是经了上回慈宁宫的事,亭幽这回也不敢得罪定熙帝,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又心有不甘地娇声道:“疼。”心里抱怨,含得也太卖力了些。
“这就疼了,后面还有你疼的。”定熙帝的手指滑下,摸入亭幽的裙下,逗着她的珠子,害亭幽坐立不稳,只能牢牢圈着他的脖子。
定熙帝也由着她,拿手大力抚弄她的桃、儿,又在她脖颈上轻力撕、咬,这在以往可不是这般的,明显就是在报复,弄得亭幽又是疼又是乐,只得服了输,娇呖道:“皇上……”双腿紧了紧,这便是催促了。
恰此时,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隐约听着个女声,只听不清是谁,看动静是想进来。
亭幽心里一紧,虽则白日行这荒唐事她也肯了,但那也只是私下,绝不肯让其他人知晓的。
思及此,亭幽少不得大惊失色下奋力推了推定熙帝,可眼前这尊神纹丝不动,反而脸色一沉,又探入一指,害得她惊叫出声。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侧身走进一人来,因背着光看不清脸,但亭幽早吓得一软,幸亏定熙帝此时也愕然地停了手,亭幽也顾不得定熙帝,“哧溜”一声麻利地钻到了桌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王九福低着头,将后面的人在心里骂了个半死,一进门根本不敢抬头就跪下,“回皇上,理郡王妃请见。”
其实请不请什么的,都是废话,因为理郡王妃文蓉已经走了进来。
亭幽不知自己是不是敏感,但定熙帝周遭的威压之气明显增加,再见他缓缓坐下,亭幽只得狼狈地往后退了退。
定熙帝让人不察的低了低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亭幽,一手扶着晃悠的抹胸,一手抓着脱落的鞋,白嫩如花瓣一般的脚趾就那样搁在暗紫的裙摆上,夺目的耀眼。
定熙帝伸手捉住亭幽那扶着抹胸的手,将她扯到kua、间,搁上那物件,做了个口型,像是“继续”二字。
亭幽仿佛被点了穴般,愕然。就这还继续?
定熙帝见亭幽不动,又拿脚轻轻踢了踢她的腿,眼神凶狠。亭幽几乎是含着泪把手覆上了那棍子似的物件,敷衍地抚弄着。心里头却惦记着外面的事。
理郡王妃今日递牌子进宫给太后请安,亭幽是知道的。只没想到她居然会到这里来,按说是不合规矩的,不过好歹是先皇后的妹妹,又是理郡王正妃,非要闯到这里来,下面也是阻挡不了的。
亭幽心里微微一动,总觉得能听到点儿什么私房八卦,女人天生对这些事没有抵抗力。心神一分,手下就难免敷衍,有一下没一下的居然深合了“一张一弛”之道,那物件更是难耐地又大了两分,亭幽咬了咬下唇,只觉得男人这件东西真是没有道德同良知,而且还十分不会看场合。
而这厢文蓉见定熙帝久久不应,抬头偷偷瞄了眼,见他神色冷峻,也知道自己是越矩了,跟着王九福一同跪下,“臣妇叩见皇上,皇上金安。”
半晌才听见定熙帝发话,“王九福,去殿外跪着吧。”
语气不算严厉,但这确确实实是打了王九福一个大耳光。定熙帝跟前伺候最久最最得宠的太监,宫里的总领太监,便是一等亲王见了,也要热情地喊一声,“王公公”,如今却要在人来人往的东书房外跪着。
亭幽暗自咂舌,这位理郡王妃真是得不偿失,要让自己来看,宁愿得罪定熙帝,也绝不愿得罪王公公,否则今后办事儿可就难了。
王九福去后,殿内一片诡异的安静,叫亭幽这个听戏人等得急了,忍不住往前轻轻挪了挪身子,想探出身子瞅一瞅,一张俏脸往定熙帝的腿根靠近了些,却被他一把按住头顶,一头啃上他的腿根,真是尴尬死人。
不过好在定熙帝总算有了动静,“起来吧。”
亭幽听得衣服摩挲的声音,然后便又听到一声 “姐夫。”这二字激得亭幽一抖,她从来不知道一声称呼里居然能包涵如此多的情感,幽怨、缠绵、恼怒却又带着撒娇的余味。




《三千水》 《三千水》_分节阅读_18
亭幽此时不用看文蓉的样子,也知道她当下必然如梨花带雨,娇柔宛弱让人心怜。
“你这是做什么?”定熙帝的声音果然软了些,但亭幽手里的物件可分毫未缩。亭幽手顿了顿,便又挨了一脚,心里只忿恨定熙帝不知是怎样的扭曲性子,这时候居然还有“性致”。
外间又是不着声。亭幽猜测文蓉此刻说不定正低头娇羞欲语,指不定还在拧手绢,亦或者含泪带露一片痴情地瞧着定熙帝。
这厢定熙帝可没那么细的心思,用手捏了亭幽的下巴一抬,使得她的唇险些碰上那昂然之物,亭幽还顾不得害羞和挣扎,就见定熙帝朝她做了个嘴型,三个字。
☆、第 22 章
“掏出来。”
当此刻亭幽死的心都有了,又不敢出声反驳,连反抗也不敢,就怕惹恼了定熙帝,万一闹将开来,定熙帝是皇帝别人不敢说什么,她可就又惨了。
当下也只得顺从了定熙帝,忍羞含怒将那无德之物放了出来,果真是一出来就不让人省心,险些给了亭幽的脸一棍子。
亭幽的呼吸喷在那头上,引得定熙帝一声闷哼,亭幽心里一惊,却听得外面道:“蓉儿就想来看看姐夫。”
大约是那一声似恼非恼,还有点儿挑逗的“哼”声,给了这位理郡王妃勇气,连这等话也说了出来。亭幽一个激动,手下就难免重了些,引得定熙帝“嗯”了一声。
文蓉却只道定熙帝这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姐夫,你为何狠心将我指给理郡王?”
果真是被亭幽料着了,她一边弄着一边心里替文蓉不值,错付了一片痴心,她这般不顾女儿家颜面表明心迹时,却不知她“姐夫”正掇弄着人行那样荒唐的事,都说定熙帝这人最是可恶,最最爱嘲讽人,如果这一切大白在文蓉的跟前,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羞恼而死哩。
亭幽思及此,难免手下就有泄愤之嫌,手被定熙帝一把捉住,动弹不得,只听他道:“他可是对你不好?”
亭幽又暗自咂舌,想不到定熙帝对这理郡王妃也真是有所不同,还能想着关心理郡王对文蓉好也不好。
亭幽只听得文蓉叹息一声,含愁带怨地道:“他对我好也罢坏也罢……”
此刻亭幽却没能去认真听文蓉一怨三叹的话,定熙帝将她如此揉弄,真当女儿家是随便他揉捏的,让停就停,让动就动,亭幽偏不如他所愿,另一只手抚上那头,来回轻轻套、弄,一张俏脸似挨着了那棍物,又像是没挨着,眼见着那头上眼里汩汩不绝地流出水来。
文蓉毕竟是女子,难免细心,她时刻不忘观察定熙帝的脸色,只觉他脸色越来越红,偶尔还略带激动,又隐忍而不发,再看他眼睛,文蓉红了红脸,她虽然成亲才一个来月,但男女之事也算是经历了,只觉这是定熙帝情动的表现,这四下就他二人,文蓉自然就难免误会了。
亭幽只听得脚步声响起,渐近,再闻得文蓉缠绵悱恻地唤了声,“姐夫,我……”
亭幽惊得微微张嘴,心里大约已经猜到文蓉想做些什么,激动是有的,可又怕文蓉走得太近瞧出什么来。
这当口定熙帝却挪了挪位置,恰恰将那棍头塞到了亭幽嘴边,惹得定熙帝往下一瞧,便见亭幽傻愣愣坐着,一时像也是别惊住了,又见她此刻双手正捧着他那物件,胸口被挤得高耸巍巍,让人见了口干舌燥。
文蓉见定熙帝微微失神,眼睛往桌上一瞥,计上心头,又往前走了一步,亭幽只听得一声脆响,并一声惊呼,她不由得哀叹,她辛苦熬的汤水这算是彻底毁了。
汤洒了,自然会弄湿人的衣裳,亭幽果听得有衣服摩挲声渐大,再有文蓉道:“姐夫你没事吧?”然后亭幽便看见一只白玉似地手掌伸到了定熙帝胸口。
紧接着亭幽只觉得手一疼,定熙帝已经将她拉出半个头露在了书桌外。
文蓉便不得不再一次惊呼出声。
到这时候,亭幽如果还不知道定熙帝的意思,那她以后真是复宠无望了。说不得此时只能顺了定熙帝的意思,当个“狐媚妖妃”了。
亭幽拿手快速拢了拢衣襟,腰肢扭得麻花似地从定熙帝kua间钻出,娇声道:“皇上,人家嘴都酸了。”
定熙帝的嘴角难得地抽了抽。
亭幽伸手在定熙帝胸口摸了一把,“都打湿了呢,臣妾为皇上擦一擦。”
圈住定熙帝的脖子,亭幽这才拿眼斜扫了衣衫不整的理郡王妃一眼,“先皇后谥孝贞二字,真没想到其妹……”那语气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了。
定熙帝一把捉住亭幽的手,拧着眉一脸严肃地对文蓉道:“朕答应过你姐姐,照应你,今天的事朕只当没发生过,你且去吧。”
亭幽见得文蓉铁青的脸和踉跄而去的背影,再回过头看定熙帝,缓缓将手抽出。
“倒不知你也是个嘴厉的。”定熙帝此时含讽带刺的语气只叫亭幽忿恨到了心里。
☆、第 23 章
定熙帝这是做什么?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今日却被他逼得如此下作,还要在人前这般做张做致做那坏人。
他倒是好,自己心疼小姨子,不忍她落进宫里这浑水,这死水,让她敬亭幽做了无耻惑君之人,还转而指责她嘴厉,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哩。
亭幽“唰”地转身,快速整理了衣衫,狼狈地穿上鞋,连定熙帝也不肯看,就这么走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大不了就是杀了她,反正她今天受的羞辱够多了。
其实亭幽心里就是酸,恨自己怎么就没有个同皇帝情深意重的姐姐,也将她指给别人,出了这牢笼。
这心里泛酸带恨,胆子自然就大了,就是回了和曦宫,亭幽心里也不曾害怕,这气还没消呢。一时难免又想起当时情形,自己一提孝贞皇后,定熙帝转过来就指责自己嘴厉,难不成在他心里,孝贞皇后是自己提都不配提的人物。
思及此,难免便钻了牛角尖。女子嘛,都是爱比较的,就算丝毫不在乎定熙帝,也难免会拿自己同那位先皇后比一比的。
这皇帝心里谁也没有的时候,仿佛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错,只觉得天下都是他的,他多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可争议的。可一旦他心里有了人,却又不是自己,后宫的女人就难免泛酸而溢恨了。
亭幽也不例外,暗自腹诽,就定熙帝那样的人,也会有心,也会惦记人?可一时又觉得他是真惦记着那位先皇后,心里的酸楚和嫉妒就掩饰不住了。
这钻了牛角尖的女人一时半会儿也就出不来了。到敬太后向亭幽打听那日她去东书房的事时,亭幽只板着一张脸道:“皇上不喜欢嫔妃去书房打扰。”
敬太后听了便不再说话,自然也就不曾再让亭幽去送汤水去献殷勤了。
虽则亭幽不再奉了敬太后的命去献殷勤,但定熙帝到绿漪殿却殷勤了不少,多的有时候早、晚都来,还会陪敬太后用膳,亭幽都是能躲则躲,大多挑着定熙帝不在的时间才过来。省得见了面大家尴尬。
这日江浙又送来一批宫扇,自然是先送来绿漪殿供敬太后挑选,之后再分发后宫。敬太后特地让亭幽先挑拣挑拣。
这宫里一应物件都是圣宠的象征,哪怕亭幽这种狐假虎威的,也须得拣选拣选好的,免得让新进的美人儿瞧低了去。
说起新来的美人儿,一时不免又让人想到那位媛贵人身上去,这一向皇帝赐她的东西流水似的,有好些连亭幽都没见过,有时媛贵人随身带了出来,敬太后瞧着也是抿抿嘴,别有深意地瞧了瞧亭幽。
亭幽被敬太后那一眼瞧得也有些不好受,年轻女孩儿,再看得开,再淡定终是有限的,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姑子,这冷热一对比,亭幽自然更是恼怒定熙帝了。
亭幽的指尖从面前摆成排的团扇上轻轻滑过,点在一柄象牙丝编的菱花团扇上,做工精良,图案又简洁大方,刚拿起来瞧,就听见太监德玉来报,定熙帝来了。
亭幽有些惊讶地放下手里的扇子,起身时便见定熙帝走了进来。
“皇帝怎么来了?”敬太后也诧异,这半晌午的。
定熙帝笑了笑,“刚才韩国刚那老头子在书房念了一大通,儿子头痛,出来散散。”
敬太后不由也笑了笑,韩国刚那老头子她是知道的,一个老学究老顽固,越老越话痨,偏话里又没个重点,仗着年纪大,又曾任了当初定熙帝一年的老师,皇帝也不好给他脸色,只能听着,还不敢打瞌睡。
定熙帝往前走,结结实实扶了亭幽一把,让她起身,“爱妃挑扇子呐?”
亭幽抬眼快速地瞄了瞄定熙帝,见他神色正常,也没含讽带刺,深有些不适应,倒是自己小气了,看来皇帝大人果真是大人大量。
定熙帝的手在亭幽背上虚抚着,低头从她肩膀看过去,挑了一柄竹编的月下仕女读书图团扇,那月亮是竹肉的本色,整个扇面用的是竹皮的碧色,瞧着清清爽爽,可那手工真是罕见,难的就是用这般简单的材料编出让人爱不释手又显得典雅大方的东西,那仕女的衣物服饰无不精致、逼真,周围风物也独具匠心,取扇入手又轻盈,亭幽在定熙帝拿起来的时候一眼也就喜欢上了这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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