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繁先
尚且年幼的阮玉浓──那个时候还叫做罗云翳的孩子占领了他的身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迅速让他食髓知味,下身的两个洞x再也离不开男人了。
罗铭诚深切地体会到了他和正常男人的不同,正常男人不会躺在别人身下用雌x承欢,还不断央求着身上那人快些;正常男人不会一天没被c弄就浑身不对劲,正常男人不会因为x器的勃起下身也湿得一塌糊涂……
阮玉浓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一切。
然而现在这个毁掉他梦想的人依偎在他x膛,体贴地关照着他。
那个人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明白,只顾着自己的孩子。他长大了,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但终究是个男的……
罗铭诚从那股错觉清醒过来,眼前就是那双在自己腹部揉按的手。
“小翳,你的手……”他不自觉地开口询问,谁能想到呢……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阮玉浓吃过多少苦?
“我的手?”阮玉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嫌它难看了?”
他把手摊平了放在罗铭诚的肚子上,那手指的指节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关节微微鼓起,和皮肤接触的掌心还有一层微硬的薄茧。
“不难看……我就想问问,怎么会这样的?”在罗铭诚的记忆中,这双手又软又滑,就像女人一样。
“以前做工的时候落下的,后来不做那些chu活了,手还是这么难看,十多年了也没缓过来。”阮玉浓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接着又问,“你嫌弃?”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罗铭诚握住了那只手,几乎虔诚地说着,“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这句话听得阮玉浓心里一紧,他陡然抱紧了罗铭诚的腰,趁着这个机会告白道:“铭诚,铭诚……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欢你,我最怕你嫌弃我……我最喜欢你了……”
罗铭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热切的告白,他只能抓紧了那只手,忍着越来越快的心跳,盼望着身边那人别再继续说了。
但阮玉浓总是不可能让他如愿的,他整个人都凑了上来,一遍又一遍地问:“铭诚,我这么喜欢你,你呢?”
罗铭诚回答不出来,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做什么一定要他也喜欢,他们现在的状态不好吗?在床榻上都放得这么开,再谈喜不喜欢的问题还有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身边的男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一句比一句深情。
罗铭诚可能是被这种深情感染到了,他x膛中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这一点靠在他x口的人一定也察觉到了。
“我……”他觉得这句话说的万分艰涩,但究竟是不是违心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我试试看……也喜欢你……”
──阮玉浓都已经放过了罗家,不愿再为难他了。他若是再不给这人一点甜头,怎么也说不过去。
“铭诚,我慢慢等你,等你喜欢我。”阮玉浓抱着男人,在他脸上亲了几口,一只手依然在他腹部揉按。
那个地方被按摩到发热,暖融融的非常舒服。罗铭诚逐渐又睡了过去,只有阮玉浓继续揉着他的肚子,一点一点,最后揉按的地方集中到了小腹。
“这里,吃了好多我的东西进去……”阮玉浓睁着眼,看着那个平坦的小腹,腹部m得到肌r的起伏,和女x的特征完全搭不上边,但他却奇异地起了关于生殖的联想,“会不会有孩子呢……会的话,为什么还不怀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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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年22
第二十二章
罗铭诚就此在阮公馆里住了下来。
一连一个多月,没回过一次罗家,只是差了人回去报信,说是在阮家常住。
这一个月来阮玉浓几乎没离过罗铭诚。两个人天天对着,恩爱得好比新婚夫妇那样。
只是阮玉浓还记着上回把他前后两个洞都c肿了的事情,后来在床事上都万分体谅他,也不轻易就进他身子,往往是把他m得水漫金山,撩拨的他没男人就要死了,才肯施些雨露给他。
没想到这么一来,罗铭诚的身子倒比天天给那人c弄还要离不开他,就盼着每天都能给人狭弄一番才好。
然而阮玉浓也真是个能忍的主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碰他,好几次都是罗铭诚哭着求着要他肏进来止一止痒。每每想到这儿,罗铭诚总觉得自己这是没救了。
这天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阮玉浓一大早就出去了,到了快中午也没回来。罗铭诚觉得奇怪,正等着的时候,阮公馆却来了个客人。
那人就是楚潇然。
“阿然?”罗铭诚见到来人一阵诧异,“你怎么来了?”
楚潇然一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不客气地说道:“怎么,表哥在这儿住得舒坦,把姑妈忘了,我这个做表弟的来看看也不成吗?”
“母亲那里……还好吧。”罗铭诚问了这么一句,完了也觉得自己这么久没回去管过事儿,的确说不过去,又说,“我过几天就回去。”
“过几天?”楚潇然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言辞激动地说道,“表哥,你这段日子是不在家,你是没看见姑妈那个着急的样子……”
“母亲她怎么了?”
见罗铭诚还是这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楚潇然一撇嘴,毫不客气地说了:“表哥,你也别把所有人当傻子,你在阮公馆住着是干嘛的,有心人早就知道了。像姑妈这么j明的女人,就是上了岁数,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阮玉浓是长得漂亮,那张脸就是娘们也少有的,可你也不能就这样给他把魂都勾去了。”
“这……我和玉浓他不是……阿然你听我说……”罗铭诚登时脸色苍白,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心里头没来由地觉得恐慌。
别人当然不知道他和阮玉浓真正的关系,都以为阮玉浓是卖屁股的,但他就是觉得不安生,这事情传到外面,让他有种被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恐惧感。
“表哥,你什么都别说。这事情啊……越描越黑……”楚潇然站起来,靠近了他说,“不管是男人女人,都要小心溺死在温柔乡里啊……”
“阿然?”罗铭诚不明就里地抬头看他。
“你真以为阮玉浓是这么好说话的?他跟了你,背地里就不会y罗家一把?”
“话我就说到这儿了,表哥,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阮公馆这地方……怕是呆不下去了。”楚潇然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提起包离开了。
罗铭诚怔在一遍好久,等到王妈过来叫他吃饭才缓过来。
“呆不下去了……”他喃喃自语了好久,也不见阮玉浓回来,心里的那点不安就越发扩大了。他下午的时候想回罗家一次,但走到阮公馆的大门前,就被看门的拦住了。
“罗先生,老爷没放话,您可不能出去啊……”
罗铭诚这个时候才深切地意识到,他是被阮玉浓关在这儿了。
晚间的时候,阮玉浓终于回来了。
他甫一进门就奔着罗铭诚坐着的地方去,往他身上一扑,又亲又m地亲热到不行。
罗铭诚本还想质问他几句,哪知一开始就遭到这样的待遇,他身体离不了这人,一点撩拨也受不得,刚被m了两下就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
“铭诚……你想不想我?”阮玉浓每每使出他这一套来,总是让罗铭诚毫无还手之力。他一手在罗铭诚身上乱m,另一手就更加露骨地伸进了裤子里m他下面了,一边做一边还说,“我看看是不是真想我了。”
那里自然是湿漉漉的一片了,罗铭诚忍着难受回答说:“想的……你不在我就想你了……”
阮玉浓自然很满意这个回答,抱着他嘴对嘴亲吻了半天,手指戳刺着下面让他几乎就要泄出来。
“铭诚,你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不过,你要是不听话了,我还是喜欢你的。”
罗铭诚被他抱着,看着他柔到要滴出水来的神情,心想:要是这样子都是装的,这人城府深得未免太恐怖了些。
现下气氛刚好,罗铭诚便趁着机会开口说:“玉浓,明天……明天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阮玉浓先前跟他调情调得好好地,冷不丁地被他来了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手上的力道都没控制好,一下子c得深了。
没想到这一下就让那人猛地夹紧了腔道,一缩一缩地吸了好久,弄了他满手湿。
“啊……”罗铭诚一下子软倒了,在他身边半翻着白眼抽搐了一会儿才氤氲着眼看他,慢慢地说,“你……你又不高兴了吗?”
阮玉浓还是笑着,他手指在尚未从高潮中餍足的腔道里摩擦着,调笑着说:“我怎么会不高兴了?我就是怕你这样的身子去见你娘,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湿了……湿了就想我碰你,然后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浪出来了。”
罗铭诚被他这样露骨的话弄得满脸通红,无奈那人的手指还在玩弄他,他被弄得有点发虚,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带了点叫床的意味:“玉……玉浓……啊……那是你在弄我……白天你不弄我的时候……恩啊……我不会这样的……啊、啊……”
“我怎么相信的?你刚才不就是一边说一遍浪的?”阮玉浓不准备放过他,两指有节律地按压着他体内的那一点,就看见罗铭诚止不住地哆嗦着,脸红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啊……玉浓……”
“你看看,我们昨天才做过的,你今天又不好了。”
罗铭诚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好点子,立即伸手往阮玉浓下面m,果然m到了硬邦邦的一g,于是如蒙大赦一样地恳求道:“我不好了……想要你c我了……”
“你肏完了我,我明天就好些了……你让我回去看看不行吗?”他一边说,一遍蹲下去解了阮玉浓的裤子,把那个大家夥放了出来,然后自发地把自己的裤子也褪到臀部以下,用自己湿润的入口磨蹭着,“我想死你了……你快进来……”
“老骚货,随便m一m就这样了,没男人你不是就要死了?”阮玉浓心说这人是跟他久了,也学会了色诱的把戏,不过他这回来者不拒。先前罗铭诚那番话说的他扫兴了,这会儿气氛却又被这人带了起来,他心里自然又开心了,“你要去就去吧,早点回来就好。我怕你没个半天就又想我了,骚男人。”
他一边说,一边在他臀瓣和大腿上摩挲,动作间自然带着浓重的色情意味。
这一晚上又是颠鸾倒凤的荒唐夜,第二天一早罗铭诚起来的时候,半边腰都麻了,腿间更是j斑点点,脏到惨不忍睹。
不过今天他却是能出去了,因此他也没在床上消磨时间,任是阮玉浓在边上同他厮磨,他也不理会,赶紧把自己打理干净,穿上衣服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罗铭诚隐约听见阮玉浓的说话声:“铭诚,你快些回来。”
回到罗家他就感觉到一股沈闷的气息。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家里竟然连小厮都不见一个,那些个平时叽叽喳喳的姨太太们今天都没了动静,像是消失了一样。
罗铭诚往里走,却见到平日里闭门不出的罗老夫人坐在前厅,旁边放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
这时候的罗老夫人换上了素色的衣服,头上的金玉簪子也不见了,手上原本带着玉镯的地方空落落的,她闭着眼睛,手上拿了一串佛珠,像是在念经。
“妈……”他开口叫了那人一句。
然后罗老夫人就睁开眼睛,看着他。半响,那年过花甲的老妇人才开口:“你倒舍得回来了?”
那语气,丝毫不像是对自己的孩子说的。就算是关系淡漠了些,也不该是这样。她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带着嫌恶。
“我这几天……住在玉浓家里,没来得及回来看您……”
“这才和人认识几天,你就叫得这么亲热,还住到别人家里去了。”罗老夫人一边说,手上攥着佛珠的力道也更大了,“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还真当别人是瞎子看不出来的吗?”
罗铭诚脸色登时一白,回说:“妈……他是小翳……”
“小翳……”老夫人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是谁,当下怒火冲天,把手上的那串佛珠狠狠地往罗铭诚脸上一甩,“不三不四的东西,这些年过去了还没跟那人断干净,这就明目张胆地又好上了?就你这样的,真能好上那么多年……”
“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什么样的,那小杂种早就知道了,亏得他才不嫌弃你。”
“妈!”罗铭诚脸色苍白如纸,急于辩驳些什么,然而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他犯贱,自甘堕落……别人会这么说,也没错……
“你跟那小杂种好上了我不管,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人,他把罗家搞成了什么样子!好好地一个──”
“呃呕──”老妇人说到一半,就被罗铭诚突然的呕吐打断了。
罗铭诚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过东西,这会儿也就吐了点酸水出来。他缓过来歇了没多久,又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他吐得厉害,到后来竟是止也止不住,趴在一遍呕个不停。
那罗老夫人在一边看着,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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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年23
第二十三章
罗铭诚在一旁吐了许久,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自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还以为自己昨晚上吃坏东西了。可这事情看在罗老太太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
“你过来。”老太太发了话,脸上的神情从先前的嫌恶变得有些僵硬,及其地不自然。
罗铭诚自然老老实实地过去了,依着母亲的话把自己的右手腕伸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凝重地把上了脉,一颗心也这么悬起来了。
罗老夫人嫁到罗家之前,是外乡一位郎中家里的闺女,诊脉的手段说不上多么高明,但总不至于出错。
她手搭在罗铭诚腕上有一会儿,脸色却是逐渐苍白了起来。
“你还有脸回这个罗家!在外面给人搞大了肚子还有脸回来!”
她白着脸,一巴掌掀上罗铭诚的侧脸,说完话,嘴唇还一抖一抖地,显然是气极。
罗铭诚也是猝不及防,他身形猛地歪了一下,耳朵却是捕捉到“大了肚子”三个字。他也是不敢置信地,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男生女器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可耻,而他这样的……每个月连月事都没有的人,就算生了一个女人的东西,怎么会怀上……
“妈……不可能的……”罗铭诚有点呆愣地重复着,“不可能的……要有的话早该有了……怎么现在才……”
他这些话的意思是,他和外边那人的关系由来已久,罗老夫人听了,心里更是堵得慌。
她几乎是憎恶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像是对着仇人那样,嘴里说着冷冰冰的言语:“我早就说你是灾星……你爹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这是现世报……一个不男不女的,跟别人搞在一起,最后还把肚子搞大了……哈哈……老头子活该……哈哈……”
当年她满心欢喜地生下了罗铭诚,却发现这个孩子的畸形之处,当下就晕厥过去。之后几十年,她都没有承认过这孩子。何况罗老爷子自从得了这么个“儿子”之后,显然是对她不上心了,在外面找女人也明目张胆起来,偏偏没一个能怀得上他的种,唯一一个怀了的还是别家的野种。
“你真是有本事,好极了……任着仇人搞垮罗家,还被仇人搞大了肚子……哈哈……你好极了,真是罗家的好子孙!”
一字一句,都像烙铁烙过心底。罗铭诚面如死灰,心里却想到了那个天天温柔待他的男人,那人终究是没放过罗家。
“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罗家没了,房契、地契、药铺……统统没了!你回来做什么?滚回你的野男人哪儿去啊!”
“我倒是忘了,那人到底是真的跟你好还是假的,只怕就等着这一天……败了罗家,搞大了你肚子,再一脚把你踹开……哈哈……你活该……”
“你活该有这么一天……哈哈……你们罗家人……活该有这么一天……现世报、现世报……哈哈……”
眼前的花甲老人自言自语地说着,罗铭诚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么地陌生。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的母亲,或者说从来都不像。
罗家没了,母亲又是这样……他想起阮玉浓,方觉得自己回去也是无用了……那人定是耍够他了,他何必再回去自取其辱?他早就改想到的,谁会喜欢他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老家夥……没人会喜欢的……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反而年纪大了,还被人骗一回?
还好没有也掏心掏肺地去喜欢那个人……否则现在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副德行……
罗铭诚失魂落魄地从家里走出来,罗老太太还在后面大笑着。他越走越远,但那笑声却不曾从他耳里消失。母亲几乎绝望的声音徘徊在他耳边,叫他也觉得生无可恋了一样。
他蹲坐在路边,周围的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失魂落魄的他,没有一个驻足。
天底下好像就剩下他一个了……
不对……罗铭诚m了m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有个没成型的孩子。
他想起先前和阮玉浓做那些事儿的时候,他都毫无反抗地任那人把种子撒进自己体内,丝毫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怀的……谁想得到呢……
阮玉浓在情动的时候还会说些玩笑话,叫他给他生个儿子,他也配合着说了,一边说一边用雌x夹住他,热切地期待着一会儿将要s进他体内的东西。
谁想到呢……真的有了……
罗铭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身上没钱,一分都没有。他无处可去,罗家待不了了,阮公馆也回不去了……他只能在外面,像乞丐一样把自己团成一团,冷风吹在他身上,他冷得发抖。
──又冷又饿。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胃里难受地厉害,时不时就呕些酸水出来。他不知道这是孩子在作弄他还是胃出了问题真的难受了。
晚间的风吹在身上很冷,比白天更冷。罗铭诚不可抑制地战栗着,但寒意丝毫未减,像是深入骨髓,要把他冰封起来。
身体冷,心里也冷。他就好像垂暮之年的丧家犬,被所有人抛弃了,无处可去,只能在一个小角落里自生自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都已经划过半个天际的时候,有个人过来保住了他。
罗铭诚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被冻得头脑发热,又没吃什么东西,极其虚弱。
“铭诚……铭诚你怎么回事……”
“一出去就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他听不到声音,耳边是嗡嗡的噪音,只觉得抱着他的人身体非常暖和,那人身上还有点汗味,身体的起伏很大,x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非常明显,呼吸也是炙热而急促的。他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了,但就是觉得安心了点,好像又被人捡回家,不用孤寂地死在路边了。
他这么想着,往那人的怀里钻了又钻,最后甚至抑制不住地开始哭泣。像是失智了一样,完全不顾及自己这一大把年纪。
阮玉浓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裹在罗铭诚身上。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不住地往他身上靠,原本焦躁的情绪也逐渐抚平了。
不管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至少他心里是有自己的。阮玉浓这么想着,把怀里的大男人抱紧了。
罗铭诚意识模糊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旁边还有个人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下意识地觉得非常安心,逐渐睡了过去。
只是他这一睡,叫阮玉浓真真没了法子。
于是从这里一直到阮公馆的路,都是阮玉浓横抱着他走的。这段路平时步行就要走上半个钟头,现在抱着一个人,速度不止慢了一倍。再加上罗铭诚一个大男人不比女人,那分量也是实实在在的。就是阮玉浓能抱他上楼梯,还是经不住这样一番折腾。
他们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日出。
阮玉浓从中午就发觉不对劲,便差人去罗家催人,谁料这一去却发现罗家人去镂空,一个人都没了。他这才着急忙慌地在江北城里到处乱找,一直到半夜他快放弃的时候,才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罗铭诚。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罗铭诚看起来并不像是要逃走的样子。再加上最后罗铭诚很主动地抱住了他,还往他身上靠,很好地安抚住了他。本来应该怒发冲冠的人一下子软了下来,抱着人就只会安抚了。
回到家之后,阮玉浓抱着罗铭诚就往于是里带。他身上冰得厉害,也不知冻了多久,合该在热水里泡泡驱驱寒气。
罗铭诚自然就毫无知觉地任他摆弄,他放好水,把人搬进浴缸里的时候,才就着于是的灯光发现这人的左脸有些微肿。
他心疼地碰了碰,也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他就是再生气,也舍不得在这人身上动手的。至多象征x地在他屁股大腿上拍两下罢了。
“铭诚……”阮玉浓低声唤着,捞起一点清水洒在他脸上,看着水珠划过微肿的侧脸,最后掉到水里。
“我今早就不该放你出去,怎么就出了事……”他细细地亲过罗铭诚的额头,顺着眉骨滑到眼旁,在眼角边留下一吻,“以后不放你出去了,尽让人不省心。”
他这样宣告完之后,洗洗地看着罗铭诚,还说:“你看,你也没反驳,以后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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