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但她想要的目标一直没有出现。她的情绪跟着脸上妆容的消逝成正比例方向赛跑,而且速度正在加快,汗水代替泪水正在脸上肆虐,好像非要把她搞得面目全非。她踮起脚尖,左右摇晃。有好几次,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几个学生好奇地看着这个被罚了点球的女人,她焦躁的样子就像刚刚不小心做了一个违规动作。
这个滑稽的女人引来一阵讥笑。
马上要降临的黑暗几乎与饥饿感一同来临,它们共同协商好了一起来削弱这个女人的意志。有好几次她都想要放弃了,但由于受一种力量的驱使,她又想方设法让自己安静下来。越到最后,她越觉得有守下去的必要。她坚持自己的观点。最主要的是,她觉得自己目前正在做的事,对她来说,很有意义,而且意义非常重大。她在守望爱情。她懂得长期情感荒芜的人,有着不健全的人生,是对人的尊严和生命的摧残。无论如何,她要正常地生活下去,而且要活出生命的色彩。她不想损失她的尊严,而是要赢得生命的需要。在这个社会,失败者是要招致嘲笑的。
大学生对这个慌里慌张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吓了一大跳。他马上意识到,事情比他原先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复仇的人儿来了。女人为昨天晚上的流血事件来找他复仇了。他几乎是条件反s般地跳到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准备抵抗女人后面跟来的一群来找他算账的人。他的眼光胆怯地在女人的双排扣和昨天晚上流血的区域处横扫,流血的区域处多了一根闪光的金属皮带,金属皮带由一环扣一环的涂过金色化学粉的铁链子组成,在女人的腰口不合时宜地互相撞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大学生的目光惊跳了一下,很快掠过金属皮带朝女人身后望去,像警犬一样的目光朝四周翻眼皮,由于惊恐,瞳孔猛一下子放大了。
留守在宿舍里的其他三个男生感到危险就要降临,他们立刻站起来,心照不宣地一起朝给他们制造危险气息的女人近。几年来,他们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互相给对方提供方便的时候,一致对付外面的敌人,尤其是女人。生活中还有一些相信爱情的女人,这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共识,在身体和学习上他们所向披靡。很多麻烦就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圆满解决了。
林夕阳感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想缩短她和大学生之间被人为制造的距离。但大学生很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非要和女人保持适当距离。他的帮凶却一同把脚往前跨出了一大步,他们看着猎物在他们越来越缩小的包围圈里无辜地摇头。只要没有其他人冲进来,事情就好办多了,他们保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问题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让她捂着脸灰溜溜地从门口逃逸出去。宿舍里几台电脑都没关,语音服务器里混杂着女人的尖叫,有时候传来男人的嬉笑声。他们都提高了警惕,没有一个人受外来声音的干扰,他们的神情严肃得像世界末日来临。每台电脑都配置了一个摄像头,大学生的摄像头就放在电脑显示器上,镜头侧对着门口,毫无保留地揽刮了屋里所有的一切。
北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箭就在弦上,浑身的血管眼看着就要爆炸了。他想伸手关掉摄像头。的确,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它旋转一个方向,关掉最安全了。他知道开关在哪里。但他清楚,只要他大幅度动一下,说不定危险马上就会来临。语音服务器吱吱地乱叫起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大学生憋得通红的脸,像一个被人踩烂了的西红柿,汁水正朝四面八方飞溅。屋里紧张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林夕阳把头往后仰了仰,她看着大学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有些嗔怪地说,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北纬嗫嚅着不说话,呼吸变得紊乱起来,目光变成了胆怯。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好像女人是一堆腐烂的垃圾,他必须用轻蔑回击才能显出自己的尊贵。他不时把惊恐的目光投向门外。
林夕阳在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中感到憋闷,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她说,我们出去谈谈,我有话对你说。大学生这才惊慌地开了口,他说,我们就在这里谈。声音都走了调,像刚刚看完恐惧片正颤抖地走在黑暗中。有一瞬间林夕阳以为自己搞错了对象,心中所有甜蜜的感觉被他一句冷冰冰的话抹得一干二净。但她仍然不死心,她伸长了脑袋远远地打量大学生的脸,他的脸吸引着她。但这一会他的脸神经质地扭曲着,目光警觉地盯着她,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拼命纠缠他的乞丐,而他又不想从口袋搜出一分钱,也许他没有,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一分钱也不想给。
林夕阳长叹一口气,说,我们出去谈谈吧,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林夕阳柔弱的气息准确无误地传来,大学生浑身震颤了一下,马上感到一种比先前还要致命的危险降临了:这个女人爱上了他,他将被她的爱情缠上。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两头野兽:身体和感情。有时候两个都要遭到狠狠的锤打。这更加坚定了避免自己遭痛击的决心。他仍然固执地重复一句话,我们就在这里谈。他拼命守住最后的底线,好像外面还有一个魔鬼在等着他。林夕阳对大学生的态度很伤心,她有些恼怒了,看着周围几双对她虎视眈眈的眼睛,这才感到事情远远不如她所期待的那样。
女人生气地说,我们出去谈,你这里谈不安全。她迅速扫了那几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生一眼,然后低下头,自顾自地嘟哝着,也就一个晚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学生趁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冲过去一把将摄像头抓到了手里。他使劲捏着,恨不得把它捏碎。它要是一个塑料娃娃就好了。他一边捏着摄像头一边警惕地看着女人。女人腰口上摇晃的金属带把他吸引到一个诱惑人的温柔地方,昨天晚上在那里他被缴械了,今天就有人他投降。在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无数次的性a中,和别人比较,他觉得自己的运气最不好。他暗地里诅咒了一句,语气马上变坚硬了一点,他必须变坚硬一点,否则事情就会更加没完没了。于是说,我们就在这里谈,你那里更不安全。
大学生实话实说,他感到那里肯定有一大群人早就设下了一张大网,正等着他投进去并狠狠揍他一顿呢。一想到这种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大学生的口气就变得异常冰冷,而且冰冷里透出决绝,他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有。
一股寒冷的气流从脚底升上来,林夕阳明显地已经为这种没有经过思考就生硬拒绝的语气感到羞耻。现在事情颠倒过来了,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学生惩罚的老师,在这类事情上,女人天生的弱势表现得更为强烈。林夕阳原先鼓足起来的自信心在这个学生面前消失殆尽。她变糊涂了,昨天晚上他还哀求她,像一只趴在地上的野狗向她发出求爱的信号,乞求她把身体的dx打开让他放进去,不管它在不在流血。大学生表现出来的迫切需要让这个在乌堡镇遭受重重打击的女人误会了。
她还以为他爱她。
现在,大学生却装着不认识她,像防备小偷一样提防她。生怕她把他偷走,连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那么吝啬。事情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怎么会这样?这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人,从乌堡镇逃出来的女人,现在颤抖地夹紧了双腿,昨天大学生捅破了她的篓子,现在她身体上的小眼像个漏斗一样,沿着大腿流下来。林夕阳已经闻到了正在变质的血腥味。
可能是事情变化得太快让女人适应不了,也有可能她为自己刚刚体会到爱情的甜蜜却猛然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这个女人在理工大学的男生宿舍里号啕大哭起来。她遭到了几个年轻男子的集体围攻。
林夕阳捂着脸,羞愧难当。这个女人习惯在关键的时候护着自己的脸。她的脸本来瘦得没有多大面积了,两只手覆盖在上面时,眼泪只好从手指缝里流下来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清脆的响声把几个年轻的男生搞得不知所措,但他们丝毫没有放松戒备,没有人相信她的眼泪。包括北纬在内。他们发现又是一场虚惊。在类似的无数次泡沫战斗中,这是最惊险最刺激的一次。男女主角真的表演将现代情感故事演绎到了极致。这次经典话剧演出的精彩绝伦的台词是:(女):我们出去谈谈,你这里不安全。(男):我们就在这里谈,你那里更不安全。两种力量的抗衡最终以女人的失败而告终。
第十三章
几个男生走出宿舍时使劲拍着北纬的肩膀,意思是准备回来再狠狠教训这个家伙:搞一个年纪大又难缠的女人,这件事真他妈的太丢人了,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爱情(包括艳遇和一夜情)要让人羡慕才显得有价值。
的确太丢人了。同伙一出门,北纬扑上去就把门锁死了,干脆利落地挡住了外面那些目光。他已感觉他们投s过来的目光已经由好奇转化为怀疑了,这?
天堂眼 第 9 部分
的确太丢人了。同伙一出门,北纬扑上去就把门锁死了,干脆利落地挡住了外面那些目光。他已感觉他们投s过来的目光已经由好奇转化为怀疑了,这对他很不利,给人滥情的印象并不好,尽管人人都梦想骑在身子底下的女人每天都更新,但梦想实现不了时他们就擅长把嘴巴放在别人的身上。他们的嘴巴很臭,但再臭的嘴巴现在也淹不死人啦,人们乘坐时代的车轮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他们对这个开放的社会欢欣鼓舞,天天戴着镣铐跳舞,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们的女人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大家一起寻找乐子吧。他和他的同僚只是盲目的跟随者,但他相信,不久以后,对权利和金钱有了支配权和使用权时,他们就成了社会的主流。但是,伪装是多么重要啊,善于伪装就能得到更多的实惠。
现在,只要关上门,他就有了支配面前这个女人的能力。他深谙这个道理:在黑暗中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杀死一只羊羔太简单了。现在,一切顺手得不得了啊。
为了使他们的谈话不受干扰,北纬首先想到要把电脑关掉。他打开的窗口太多了,动不动就跳出一个虚拟美女来对他搔首弄姿。他精心挑选了上千个佳丽,全在机器里储存着,需要的时候他就把机器激活。但事先得将设计的图纸出售换来让人产生情欲的法国红葡萄酒,这样就可以轻轻松松坐在家里享受做皇帝的感觉而不用c心国家大事啦。现在几十个q友的头像固执地在电脑桌面上闪着,非要他点一下胸部才会心满意足地消失。他手忙脚乱地忙乎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现在的情形不允许他置身边的女人而不顾。女人的眼泪在飞,非要向他讨要什么东西。于是他干脆切断了电源。几台电脑同时死机。
大学生现在可以从容不迫地观察面前的女人了,他坐在回廊椅上,带着一种轻蔑而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她。这个女人真可怜,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恬不知耻地寻找爱情。自己一个人不好玩,还非要贪心携带他一起往里头跳。他才不上当呢,他要躲开这个温柔陷阱。
这会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但整个装束与她的气质和年龄很不协调。应该说,她穿上低腰的牛仔裤再配上垂到大腿的金属腰带很适合她修长的腿,但上面套上一件紧身短装的双排扣狩猎夹克却越发让她显得局促不安,这样一来她看起来就不是可爱了,而给人另外一种仓促的别扭感。v字领口一条闪光的铂金项链锁住了她的细脖子,与她转身时脚趾头涂过黑色指甲油的黑色旋风相背道而驰。她看起来不伦不类。如果是昨天,他会很欣赏她的,但今天,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北纬毫不怀疑这个女人是照着哪本时尚杂志照本宣科地把这身衣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看样子,她准备把自己彻头彻尾改变来迎接新生活的挑战。在这之前,北纬肯定忘了给她说他欣赏的是女人从曲折的道路走过来的风霜骨子透出来的成熟风韵,绝对没有想到面前会突然出现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对他死打烂缠讨要爱情的女人。
北纬最终才想起来他应该把藤椅让出来给面前这个女人,他思考着怎么解决问题。躺或者靠在藤椅上都不便于解决严肃问题,他知道,他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这个女人,否则事情会更加麻烦。为了慎重起见,他必须带着严肃的咳嗽和眼色就能吓退面前的女人,他要把她吓到墙角去,让她在那里缩成一团,主动在他面前撤退。女人一般很胆小,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人就更胆小了。但也不否认她们有极端的行为。
现在危险表面上解除了,即使没有解除,按经验,他知道他的几个同伙没有走远,他们那双老鹰眼瞪得大大的,一旦危险来临,他们就会立即扑过来。他们预防危险的能力绝对天下第一。这得益于他们私底下订下的契约。他们从娘肚子里出来就知道,结成联盟办事方便多了。而给他们的联盟加上润滑剂的是异性伙伴,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在网上交换性伙伴,把私有财产共(公)有化。几个人同时分享一种柔情,再没有比这让他们感觉更美妙的事了。他们试验了无数次,没有哪一次失过手。他们戴着厚厚的盔甲像火箭头一样在这个情欲泛滥的世界不断冲刺。
他怜悯地看着这个女人,她还在恬不知耻地为她所谓的爱情哭泣,非要他把他的灵魂掏出来给她不可。就他本人来说,他有耐性等她安静下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堵住他其他的快乐出口,他绝不不把灵魂交出去,更不会做一个世纪傻瓜。绝不。所以他不会对在面前哭泣的女人抱一点同情,她现在是一个在他面前没有尊严的女人,他只是无意中把自己的脚放在一个女人的爱情尺码上,要她在黑暗中给他挠痒痒,他却不小心点中了这个女人的笑x,这个女人在黑暗中哈哈大笑。她笑啊笑,笑声怎么也止不住,身上的器官都笑错了位,脸上的皮肤都被笑声撕扯破了,直到他闻到橡胶爆破后散发出二硫化碳的有毒气味。
看来,他们的合同肯定失效了,现在需要起草一份声明,分手声明,这份声明的起草迫在眉睫。否则就有一大堆麻烦等着他(早知道那么麻烦他就系紧他的裤腰带了),否则他的器官就等着生锈吧。现代人的感情保鲜技术太差了,还远没有达到国际水准。他们只是一味地把眼睛盯在一拨又一拨年轻人的身上。快餐文化导致了快餐消费。先凑合在冷藏室里冰冻一个小时吧。他想,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体饥饿呢?身体的零件损坏了之后,要想重修,不仅要花大价钱,最重要的是,还严重地损伤了元气。他不想花钱,那太划不来了;更不想伤元气,他不想对不起自己。
北纬静静地等待面前的女人安静下来。他不用担心,他有的是时间。那几个同谋会把最好的机会留给他,他们肯定会去找最适合他们消遣的方式。他发现坐在他对面前哭泣的女人很陌生,从她的头发到她的脚趾头,没有一处不让他感到陌生。他甚至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严重变异,她变成了一个长着三条腿的男人,她蹒跚地拄着中间的拐杖,披头散发,沿路乞讨。
但理智告诉他,他必须抓紧手中的钱,静静地等待她安静下来,把主动权紧紧捏在自己手里。否则危险将会重卷而来。他要像一个杀手一样让她的车轮立即停止转动,尽管有可能让这个女人血r横飞,但有什么办法呢?只要她还活着。现在,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寻死觅活的女人,这个女人有为爱情自杀的势头,她要是冷不防从四楼跳下去,即使不摔死,也会有一群野狗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
过了好久,林夕阳的泪腺终于自动关闭了。她本来想利用它为自己争取一点同情好让自己重新获得一点希望和尊严。但年轻男子没有任何反应,他像一台中了木马病毒而导致了死机的电脑。林夕阳悲哀地想到,即使把枪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会不屑地把眼睛闭上。反正他昨天把自己当作猎物吃掉了,在下次的饥饿还没有发作之前,他是不会把眼睛睁开的。
北纬再次把回廊椅拖到她面前,带着命令的口吻要她靠上去。只要她靠上去,他就可以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并且让她明白,这件事从始至终根本和感情无关。他干了无数次,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倒霉。面前的这个女人阻断了他用速度累加起来的数量,他处心积虑定下的猎艳目标可能因为这个女人而受到严重影响。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患了严重伤寒病的女人,像看一个不合时宜的动物,这个动物在向他狂吠,向他表达爱情,而且迫切地希望得到回报。她孜孜不倦地拄着中间的那条腿沿街乞讨,但路过她的空空躯壳里除了蛆虫之外,什么也没有。她简直是白费心机。
林夕阳僵直了身子,她腾出一只手使劲往外推他,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坐上去,就是这张回廊之椅,它不动声色地给她设置了一个陷阱,让她毫无心理准备就陷入了一个温柔圈套,使她对爱情有了天真的幻想,这幻想让她闭上双眼就可以体会到一瞬间的美好人生,但这种美好太短暂了,她还没来得及睁开双眼,就被人推到了绞刑架上,坚决要对她就地执行枪决。
大学生绝不容许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失败,他伸出手来拽女人的胳膊。他厉声地说,你不坐着我们怎么进行谈话。我不愿说话时旁边站着一个人,这对我有压力。要么,你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以后彻底从我眼前消失。他愤怒地伸出一只手,指着大门。
林夕阳一动没动。大学生就势用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衣服。林夕阳被他拧着向一边倒去。她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又被他罚了几个点球,脚酸软水肿得像一只单脚螃蟹。这一会被迫倒向回廊椅时使得她终于获得了解救,头靠在椅背上时让她舒服得几乎不想再站起来。长时间的等待、内心的绞痛和武力较量损耗了她,结果终于真如大学生所预料的一样,他摧毁了她。女人无意中在一步步实现大学生的愿望,甚至比大学生期望的还要糟糕。她的头无力地向一边歪倒,像一只中了禽流感病毒的母j。
北纬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努力选择大脑里的词汇,词汇太多了,一下子全涌到了大脑里,那些词全是对一堆粪便的厌恶和驱赶。但他这一会不知道先说什么好。最好的方式是,这个女人能在他面前消失,永远消失。但看样子,现在让她平静安全撤退好像根本不可能。她所有的出口都在冒火,如果他再加几把燃料,事情可能会更糟糕。
对峙了好久,“扯平”这个词跳到了他大脑,他脱口把这个词说了出来,他说,我们之间各取所需,你情我愿,这件事情大家扯平了。这句话像一把温情脉脉的小刀,轻飘飘地剥去了人身上的一层表皮。这个女人要是懂得现代游戏规则的话,听到“扯平”这个词她就会主动撤退。如果她毫无廉耻不想撤退的话,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他就会动用手中的刀子,一层层地剥开她,要剥得她鲜血淋漓为止,要她跪下来向他求饶。给了她r体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向他索要灵魂呢?这就是贪得无厌的代价。
平静的口吻还是把沉思中的女人吓了一大跳。这句很具有时代特征的措辞从大学生北纬嘴里说出来就更让她吃惊了,语气淡然得好像林夕阳才是真正的肇事者一样,他需要了,谁要她给他提供了方便呢。
林夕阳突然把头从靠背椅上抬起来,眼里喷出一团烈火,身体渐渐绷直了,一口浓痰在她喉咙里咕隆作响。大学生赶紧跳开了。林夕阳摇晃了好半天脑袋,然后,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女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被电流击中的驱动力,这种力量很快击到对方身上,使得本想哈哈大笑的北纬又不得不紧张起来,他惶恐地盯着对方的小嘴巴,生怕从里面s出一颗子弹击中他头部。他又开始思考词汇,想着在这关键的时刻无论如何不能再激怒她,她执拗的时候,有着孩子气的混乱与癫狂。这个女人会跳起来朝他脸上吐唾沫,说不定用尖尖的高跟鞋踢他,撕他,咬她。他肯定不会让她得逞,他有的是力气。当然,他指望事情能和平解决,事情最好能和平解决。
他极力搜索字眼,说,因为跟你做感觉很踏实,很安全。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快乐吗?马上他就被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感动了,因为事情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和她在一起,踏实、安全的感觉一直存在,但除了现在。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与他意志力背道而驰的女人。
很轻松,是吧?不用对我负责,对吧?林夕阳有气无力地说。她被自以为是美好的爱情谎言蒙蔽了,她在想怎样把她从大学生那里无辜受到是蔑视吐回去,加倍补偿给他。她绝不允许别人和她开这种身体和感情的玩笑。
北纬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这个女人其实不笨,他被她的假象蒙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在较量的过程中,他成了一只被人到墙角的小狗,得他无处可逃,非要他再恶狠狠地狂吠几声才能把对方到另一个墙角去。他恶狠狠地迎着女人的目光,厉声说,你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林夕阳坚定地点头。
女人头上两个聚光灯正对准了他,他被她的目光迫得无路可逃,他就势转过身紧紧对着墙角撒n,哗哗的水响带动着他的大脑,他紧急思谋着,如果这句话激怒了女人,她向他猛扑过来时,只要他一闪身,她就会老老实实一p股跌倒在热乎乎的ny上,让她不得不臭烘烘地撤退,哭着走回去,彻底对他死心
北纬又转过身来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一次也没有把我的爱情朝你抖出来,我的身体空虚得连爱情也盛不下了,我只在乎我的身体,你不过为我提供了一个发泄的地方。说完之后他看着她,这一下他终于畅快淋漓了,把淤积在肚子里的垃圾统统吐给她后反而心安理得了,是她他吐出来的,这可不能怪他。末了,他又得意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这就是一夜情。
林夕阳发疯似的跳起来,咆哮着说,你觉得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动物吗?
狠话一旦说出口,北纬就毫无顾忌了,他现在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转过头,他看着窗外,说,随便你怎么说,事情就是这样。
林夕阳激动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像非要找个具体物件对面前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进行一番捶打。她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伤害,这个年轻男子像一具木乃伊,这具木乃伊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还在龇牙咧嘴地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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