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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表雄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出了山门,只见勇力禅师站在一夯,远远凝视着白桂郡主。
他一见石轩中等出现,立时过来道:“贫僧出来时,听本寺弟子报告说她曾经与一个老抠谈了许久的话,贫僧却没有见到那老抠。据说她穿戴得甚是考究,似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不过没有丫鬃侍婢跟随,而且独自上山下山,步履轻健。”
石轩中心头一震,却不露诸形色,先道谢一声,然后回身向白云大师、铁心大师告辞。
他与白桂郡主疾驰下山,一路上又碰到了不少和尚,都极为客气崇敬地向石轩中默默合十行礼。
到了山麓,四下寂寂,石轩中突然停步,同时把白桂郡主拦住,道:“你刚才跟谁说的话?”
她道:“是公主身边的四位么么之一,名叫铁姬。”
石轩中面色和缓下来,洒落地微笑道:“你若保持这等爽快坦白,石某决不教你吃亏。”
她喂了一声,谈谈道:“你以为我怕吃亏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说:“但石某一生都不想人家怕我,现在请告诉我,内人朱玲可是在你家公主手中?”
她想了一下,默然点点头。
“她被困的地方,你也知道的了?”
“不错,但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铁艘刚刚透露给我的。”
石轩中俊眼微转,道:“我明白了,你刚才由铁姬处得知内人被困的地方,假如我一直径奔那处地方,琼瑶公主便不问而知是你泄漏的,是也不是?”
她漠然应道:“你倒是猜对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沉吟一下,道:“你最好现在别问我,等一会儿我或者会自动告诉你。”
石轩中真测不透这女子心中有什么古怪,他心中虽是焦急,但除非她肯说出来,不然的话,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好像怀有沉重心事般默默而行,石轩中这回反而要跟着她,信步所之。晚上在一个镇甸上打尖,然后出镇找到一座破庙,便进庙准备歇宿一宵。
石轩中虽然心情焦灼不安,但表面上仍然显得十分平静。照例找处干净地方盘膝跌坐,耐心等候天明。到了半夜时分,白桂郡主忽然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在黑暗中站了许久。
石轩中鼻息十分均匀,限目端坐,动也不动。那个白衣女人突然缓慢地滑行到他身边,黑暗中仿佛是个幽灵。她弯下腰慢慢伸手探到石轩中胸前,这一刹那间,石轩中突然双目大睁,右手一抬,白佳郡主哎呀一声,一直摔出寻丈的地上。石轩中沉声道:“你屡次三番想暗算石某,都未得手,却还不知进退,你以为石某不能取你性命么?”白桂郡主躺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声音甚是刺耳。
石轩中剑眉一皱,心想这女孩子一定发疯了,取出火折,找到一根残烛点着。火光一起,白桂郡主陡然收住刺耳笑声,跟着便哭泣起来。石轩中暗中摇摇头,心想那琼瑶公主所作所为,都不近人情,无怪她的手下全是疯子。
:但他终于忍不住,道:“你半夜三更里又哭又笑,想干什么?”
她收住哭声,坐起身望着他,面上泪痕犹在,一派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垂下头,道:“我觉得好笑的是我跟在你身边,居然没有任何畏惧之念。后来我忽然发觉做人想死也不能如愿,所以忍不住哭起来,你不知道,我这一生中,从来未像今晚这样地大哭大笑过。”
石轩中听得似懂非懂,心想她这种人的行为和想法,不知道比知道可要上算些,最低限度可以省却不少糊涂。
她又道:“我想一掌击碎自己的天灵盖,又怕办不到,变成半死不活。想来想去,只有取回那瓶五步断魂的毒药,才可以没有痛苦地死掉。”
石轩中伸手入囊一摸,那个丝囊还在,心中甚觉不解道:“你何故非寻死不可?”
“日间铁姬告诉我,说是公主可能不容我活下去,除非建立奇功抵罪。”
石轩中道:“那你何罪之有?”
“我前此服毒之时,被你救回一命,据铁按说你当时的动作十分不雅,以致公主疑惑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石轩中当然明白,不觉也哼一声,道:“她把我石某当作何种人看待。”
“这也不能怪她。”白桂郡主谈然一笑,又道:“别人怎知你真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呢?铁姬因最疼我,特地设法现身透露消息,要我建立奇功犊罪,不然的话,我也可预先自杀,免得到了公主手中。”
“哦,原来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学她的,老实说她虽然不曾当我面前有过什么罪行,但她天性之冷酷毒辣,却无可置疑。”他突然住嘴仰头寻思,隔了片刻,微笑道:“你可以不死了,且看这是什么?”
他从囊中取出一物,白桂郡主一看,惊噶一声,道:“是明珠玉凤钗,那是公主的信物啊。”
“你取去吧,随便编个故事,大概可以将功抵罪了。”
白桂郡主大喜过望,接过那支玉钗,随即迅速地离开这座破庙。
但片刻工夫,她又疾奔回来。石轩中蓦然醒悟,取出那个装着药瓶的丝囊,道:“你忘了取回这些药。”
她摇摇头,道:“我不是为这件事回来的。”虽然口中这样说,但还是伸手接回那个丝囊。
“这支明珠玉风钗是公主的信物,任何人凭着此钗,可以命令手下人去办任何事。”
说时,把那支珠风钗递到石轩中面前,石轩中道:“石某不须劳动郡主大驾,要回此钗亦无用处。”
“我知道,但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么?”
石轩中立刻取过那支嵌珠玉钗,道:“内人目下被因何处?”
白桂郡主道:“现在襄阳隆中山西面十五里落风坡上。”
“落风坡?”石轩中念了一声,道:“这地名可是琼瑶公主起的?”
“不错!”她说:“我现在可以走啦!”
白桂郡主伸手拿回那支珠风钗,回身奔出庙外,眨眼间便失去踪迹。
这一夜石轩中没有再休息。在黑夜中施开惊世骇俗的脚程,直向襄阳赶去。
翌晨他已渡过汉水,迅疾奔向城西的隆中山。过了隆中山以后,便开始放缓速度,小心地计算路程。
不觉已走了十五里路,转出一座山口,陡然前面一片旷野,地势平坦得多,十余丈远处有座六七丈高的小山,山顶上建筑着一间茅号。
那茅亭占地甚广,少说也有两文方圆之大,四面没有墙壁,因此一目了然。
这时因离那座小山尚远,故此可以瞧见小山两面山脚都有一个人端坐地上,不过他们都恰好背向这边,是以瞧不清面目。
石轩中在肚中冷冷哼一声,心想这两人分别坐在小山两边的山脚,分明是看守那山上茅亭。
、他的目光在山下一掠而过,迅即移到山上,但见那座四面无墙的茅亭之内,有个白衣女子倚柱而立。他一眼望见,心头登时大震,身形立时停住。
那白衣女子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那窃宛的背影,就算化作飞灰,石轩中也认得出正是爱妻白凤朱玲。
石轩中尽管在任何事上都会发生错误,唯独眼前的背影决不会认错。
他不知道爱妻已在这茅亭之内被困了多久,想来总已吃过不少苦头,一时间万般怜惜的情绪都泛上心头,不由得长长叹口气。
端坐在两边山脚下的人耳目甚灵,虽然相隔尚远,竞都听到声息,突然回头瞧看。
石轩中一则全心全意放在朱玲身上,二则根本不把看守的人放在心上,是以望也不望他们一眼。
这两个人居然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齐齐掉回头去,好像一直没有发觉石轩中出现。
山顶上的朱玲也同时候然转身,美眸一闪,正好和石轩中的目光相触,失口惊唬了一声,楞楞地扶着亭校,动也不动。
石轩中凝望着她,发觉她面色变得十分惨白,更加怜惜万分,于是缓步走去。
那座小山方圆约有两亩之大,是以石轩中走近山脚时,反而瞧不见两边山脚下的人。
他并非全无戒备,一面走,一面已运足玄门是气。任何人胆敢现身拦阻他前进的话,举手之间,非活活劈死不可。
他已走到山脚,仰头望见朱玲的面色更为惨白,同时美丽的眸子中流露出惶惑、痛苦、困恼的情绪。
石轩中大大一怔,心想爱妻这是怎么啦?难道她身负重伤,不能下来?抑是被什么链索之类因住,无法离开那座茅亭?以石轩中的绝世轻功,这座高仅六七丈的小山,只消一个起落,便可到达亭中。因此就算琼瑶公主在上山的路上安装好任何最厉害的埋伏,也难不住这位剑神石轩中。
然而她为何流露出这等奇异的神色?尤其是越看越不像是受了重伤或被其他东西所困。先不说目下石轩中他已现身于山脚之下,就算
他找不到地方,朱玲既然没有失去自由,为何不逃出此地?莫非是深深顾忌那两个看守她的人?这一连串的疑问闪过他心头,转眼一望,目光已看不到两边山脚下的人,因此无法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陡然间豪气大发,心想天下间有谁敢出手拦阻,当下仰天长笑一声,道:“玲妹我来啦。”
朱玲啊了一声,呆呆低头望着石轩中,既不出身招呼,也没有奔下来相迎。
石轩中正要开口询问,但又想一直纵上去,方在犹疑之际,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高,但震耳惊心。不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面蒙轻纱的白衣女站在五丈左右之处。
这时在大白天之下,石轩中的眼力可以看透那层轻纱。那白衣女竞长得和白佳、白兰两个郡主一模一样,真不知是她们两人之一抑或是另外的一个。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主人到底忍不住出现了,石某这就把内人带走,主人是否反对此举?”
他之所以称呼她做主人,便因这白衣女可能是四位郡主之一,亦可能是琼瑶公主本人。是以不肯随便用郡主之类的称呼。
白衣女冷冷道:“你难道看不见尊夫人身上并无束缚?爱跟你走就跟你走,没有人拦阻她。”
这话说得大有蹊跷,莫不成朱玲自愿抛夫别子,留在此地?石轩中暗暗一怔,心想:“这话听起来虽然古怪,却不无道理。”
回头望上茅亭,只见朱玲仍然倚在亭拄上,面色更为苍白。看她的样子,好像这刻心中已失去主宰,又生像是极为凌乱,不知适从。
不过她长得太美丽了,以致令人不暇想及其他,只觉得她十分可怜可爱。
,白衣女突然提高声音,道:“石轩中,听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因此我们一向都很尊重你。可是你居然对白桂姐姐做出那种卑污之事,现在才知道你的本来面目。白桂姐姐今在何处,恐怕她已经羞愤自尽了吧了。”这一番话朱玲字字都可听到,但她宛若不闻。石轩中却大感不安,朗声道:“石某岂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人,现下辩亦无益,你见到白桂郡主之后,当知石某是何等样的人。”
白衣女尖声冷笑道:“石轩中你简直一派胡言,那天在峨嵋山麓,你把她按在地上,横加粗暴,明明有人看见这事,还敢抵赖么?她若是能够回来,为了面子起见,自然不肯说出你的卑劣暴行。你再说一句,她真的没有死么?”
石轩中怒火上冲,道:“她生死之事,我石某怎会知道,但她却没有在我面前自尽而死。”
.“哦,或者是你杀死她也说不定。”她已占了上风,口齿更加锋利。
石轩中气得说不出话,虽知此时辩又不是,骂她也不行,当真无可如何。
他转头向朱玲望去,只见她睁大风眼,正在倾听他们的对话。石轩中心中微急,暗想这次莫要被这白衣女挑拨离间成功,那才不值。
心念一动,便疾然纵上茅亭。
朱玲见他纵落身边,艳如春花的面上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石轩中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道:“玲妹别理会她的话,我们回去吧。”
朱玲面色变来变去,一看而知心中情绪激动无比,突然间尖叫一声,昏倒在石轩中怀里。
石轩中又惊讶又焦急,这时虽然瞧见两边山脚处各各端坐着一个人,均是背向着茅亭。这种景象如在平时落在他眼中,必定要推究其中道理。假如那两人乃是琼瑶公主手下,派来看守朱玲,此时此地势必双双跃上来拦阻,怎会端坐不动,而且还用背脊向着茅亭。反过来说,假如是武林中被琼瑶公主擒来之人,纵然因身份位关,不便出身求救,也不该背转身子,以致石轩中日后无法通知他们的家人或是有关的人。可是石轩中自顾不暇,哪有工夫去理会这等事?就算发觉其中的可疑之虑,也无暇追究。
他抱起朱玲,两个起落,已到了山脚。
白衣女身形一晃,疾逾闪电般拦在他身前。石轩中突停步。朗声道:“姑娘如不闪开,石某便不客气了。”
白衣女冷冷道:“别人怕你,本郡主可不怕……你的徒弟玉亭观主史思温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石轩中心头一震,暗想如能在她口中套出一点儿消息,那就最好不过。
当下冷冷道:“郡主之言未免夸大,劣徒虽然不济,但不见得会弱于你们。”
白衣女似是发觉失言,岔开话题,道:“本郡主不与你在唇舌上争雄,你想离开此地,总得露上一手,哼,我看只伯没有那么容易。”
石轩中道:“那么郡主小心……”话声中大踏步迎面撞去。白衣女动作神速如电,退了数尺,掌势一发,连接攻了五招之多。
石轩中单用一只右掌,或拒或攻,忽刚忽柔,迫住她的掌势,脚下仍然大踏步笔直走去,简直把挡在前面那白衣女凌厉的攻势视如无物。转眼间石轩中已进了数尺,白衣女却退了数丈,不但没有迫住石轩中前进之势,反而觉得招数又施展不开,吃对方掌上一股奇重之力迫得呆滞不灵。白衣女尖啸一声,出口处突然扑入数人,快逾奔马。
领头的一个是手持钢拐的老抠,另外四个则是身穿绿衣、面上罩着黑巾的汉子。
这四名绿衣人动作快捷,进退如一,足见平素饱受训练。
转眼间四支钢拐挟着呼呼风声,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击到,攻势凶猛无伦。
石轩中目光一瞬,已看出这四人动作虽然一致,但其实是分为两组,每一组的两个人出手拐势都配合好,变化玄奥。每组说起来是两个人,但从拐势上看去,却只是一招。
“这等打法石轩中虽是阅历丰富,却也未曾见过。口中微嘿一声,右臂伸直,化掌击为剑劈之势,一招“星临八角”手上发出一股无形潜力,化为一堵墙壁,封在身前。
那四名绿衣人猛攻过去,陡然被那无形墙壁一挡,都震开两步。
石轩中面色一沉,朗声道:“石某已经手下留情,你们再不知进退的话,莫怪我要出手伤人了。”
那四个绿衣人面上皆蒙着黑巾,是以无法得知有何表情。不过他脚步都犹疑一下,这才齐齐再度攻上。
这次出手仍然分为两组,一正一侧,而每一组俱是奇正相生,前后呼应。他们分合之间身法之妙。当真是武林罕见。
石轩中因对方已分散开,无法重施故技,双足一顿,候然拔起三,丈余高。
那四个绿衣人招数正使到妙处,敌人突然飞上半空,锐气为之一挫。
白衣女冷冷道:“等他落下来,不必留情。”
石轩中长笑一声,突然间又凌空飞起,升了丈把高之后,蓦地快如闪电,斜斜向白衣女及老抠所立之处扑下。去势又急又猛,白衣女和老抠都陡地一凛,赶紧纵开。
四个绿衣人赶到时,石轩中已端立地上,发出一掌,掌上玄门正气涌出去,把他们都迫退五六步远。
石轩中收回掌势,冷笑道:“你们的地位虽比他们高,但武功上似乎还要差一点儿,怪不得要叫他们上前替死。”
老抠怒哼一声,钢拐扬起,就要扑来。白衣女冷冷道:“铜媲可是忘了公主玉旨?嘿,嘿,石轩中你想知道我们真正武功,恐怕非等到在瑶台碰面时方始能够,你莫以为白桂姐姐打不过你,就把我们全都看作是武功低劣之流。”
石轩中道:“我从来不曾轻视天下人士,对于你们手段之险毒,y谋之诡诈,实在佩服得很。至于说到武功一层……”
他只微微一笑,并不说下去。但言中之意,谁也明白。
他不但口气豪雄,派头也凛凛有威。白衣女和铜姬都不敢当他的话是戏言。不禁对望一眼。白衣女道:“那么你想怎样?”
石轩中道:“你识相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我也弄个人质在手中。如若不服,也不妨把你身上的绝艺抖露出来,教石某开开眼界。”
铜嫂厉声道:“你少冒大气,郡主是千金之躯,岂容你亵渎。”她转面望着白衣女,道:“郡主,今日得教训教训这其。”
说罢怒吼一声,抡拐击到,出手招数奇奥无比。
石轩中以手作剑,斜划出去,掌锋尚未与钢拐相触,已发出一股与剑气相似的潜力,把钢拐震开数尺。铜姬大惊失色,左手一招“托天换日”,拍到面门。石轩中微微一凛,心想这一招手法之妙,变化之巧,实为平生罕见,迫不得已斜斜闪开一旁。这时突然感觉到怀中的朱玲轻轻挣动,似是已经回醒。
铜姬一招居然能把石轩中迫开,却毫无喜色,反而加添了几分凛惧之态,横持钢拐,抹头便走。
石轩中觉得她们这群人都有点儿y阳怪气;教人难以明白。比方这个铜姬刚才何等凶横,大有舍命力拼之意,可是明明一招占了上风之后,却反而骇然而退。反过来说,难道命里注定要打输才觉得安心。
他极快地回头一瞥,那白衣女也失去踪迹。这时朱玲又微微动弹,石轩中忽然想道:“玲妹可能另有隐衷,若然她睁开眼睛,发觉仍在此地,恐伯对她不大方便。”
这念头闪过脑海,深觉有理,立时放开脚程,向回路奔去。转眼问已把那坐落风坡远远抛在后面。
他的脚程骇人听闻,一阵工夫便已过了隆中山,远远已可以见到襄阳。
朱玲忽然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凝聚着晶莹泪珠,她幽幽道:“轩中,我们在什么地方?”
石轩中道:“你没事么?现在快到襄阳了。”
她道:“你把我放下,我想走动走动。”
“石轩中道:“你若是还觉得困累,不如让我抱你进城。”
,她道:“我不累,相反的我一直渴望走动一阵,自从那日动身追赶张咸,走了不远就碰上她们。她们的迷香真厉害,我根本未曾使出武功,就失去知觉。到我回醒时,已在那茅亭之内。”
她落地之后,便和石轩中并排疾走,果然毫无困累之象,脚下轻快如常。
株玲又道:“听他们说,都已经是第三天。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她们能够把我运到这么远的地方,如今想想真是神出鬼没。”
石轩中想起琼瑶公主那辆马车,便点点头,道:“她们几乎在遍天下都安置有手下人,可以一路换马,顷刻不歇地赶路。”
她突然沉默下来,似乎是思索怎样说下去。石轩中忍不住,道:“你好像一身功力都没有消灭,她们对你还算不坏。”株玲道:“这是她们最恶毒的手段,哼,哼,假如我武功已失,凭我现在的身份,岂肯忍辱偷生,等你来救。”石轩中心头一震,道:“玲妹别这样说,就算你武功暂时失去,也该耐心等候我。”
她摇了摇头,道:“我是石夫人阿!”歇了一下,又道:“谣言可畏,我如若失去武功,人家会怎样想法?那时决不能忍辱偷生,败坏了你一世英名。‘石轩中虽想劝她改变这种想法,但目前倒不急于这事。关于她被困以后的事,才是他急于知道,譬如她既然未有受伤,功力具在,何故不设法离开那茅亭?如何见到自己来,表现出惊慌喜悦交集的神情而终于昏倒?他正要开口,忽见前面出现两辆马车,还有许多人步行跟在车后。那两辆马车都装饰得华丽异常,车轮及车身都是特别设计,是以在这等崎呕不平的山路上行驶,依然平稳轻快。其中一辆只有一匹白马,石轩中一瞧便认出正是自己以前坐过的那一辆。尚有一辆比较宽大,由两匹骏马并譬拖着。石轩中道:“琼瑶公主出现了。”
朱玲面色一变,屈指直算,道:“啊,她来早了一日。”
“哦,她已约好明日与你见面?”
“不是见面,明天是最后一日限期。”
石轩中听得莫名其妙,忽见两辆马车之后那群人之中,突然冲出一个猛汉,大笑道:“哈,哈,总算碰上你们啦。”声如霹雷,响彻群山。
石轩中嗜了一声,朗朗道:“胡兄你怎的跟他们在一起?”
那猛汉放步飞奔而来,转眼已奔到他们夫妇面前,原来正是浑楞的胡猛。他道:“我一直跟着郑敖,他也来了。”
石轩中向那群人望去,只见其中有三个老抠,都是绸棉充体,金银满身,手上一式都手持钢制拐杖,不问而知乃是金银铜铁四么中的金姬、银么和铁么三人。在这三个老抠后面,有四个绿衣人,这时都分别把钢拐怪剑取出来,一派如临大致的神色,此外尚有八个人,高矮俊丑各个不同。
石氏夫妇一眼瞥过这八人,心头同感大震,其中一个身高八尺,头如笆斗之人最是特出惹眼,原来正是玄y教鬼母座下首徒厉魄西门渐。此人混在人群之中,已足以教人惊骇称怪,而余下那些人,石轩中也认出大半,一个正是他的爱徒玉亭观主史思温,这时已做俗家装束,一个是魔剑郑敖,一个是德贝勒金瑞,一个是飞猿罗章,还有三人,一个英俊少年是峨嵋派的凌铁谷,一个年轻和尚,还有个年轻道人。后面这三人石轩中夫妇均不认识,上官兰却不在人群之中。
那两辆马车磷磷驱驰而来,后面那群人紧紧跟着,到了石轩中夫妇及胡猛前面,陡然停住,后面的人群也随之中止前进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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