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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火焚身(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我父母伤心欲绝,还在念书的弟弟也辍学出来工作赚钱,好维持生计了。但即使这样,家里的经济还是越来越困难……就在全家都要绝望的时候,我的‘血族之父’出现了。”
听见“血族之父”这个名词,钟晚屏心里咯噔一下。
“‘血族之父’很同情我家的遭遇,他愿意帮助我们,不过不是金钱资助,而是把我变成血族。你知道,血族的力量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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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再重的伤,只要心脏和大脑没有被破坏,都能自我治愈。即使是手脚被切断了,也能长回来。区区烧伤,只要变成血族,很快就能康复。但‘血族之父’有一个条件:我从此必须离开家庭,再也不和家人见面,也不能联系。虽然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但我的父母还是同意了,因为让我健康的在别处生活,总比痛苦的活一辈子要好。于是我接受了‘血族之父’的血液,变成了他的同类,也离开了家庭,二十年都没有再回去过。”
钟晚屏原本以为关夜北的讲述到底就告一段落了,但关夜北继续说:“虽然非常想念家人,但我始终遵守着和‘血族之父’的约定,一步都没有踏进过家乡所在的城市,连一封信都没写过、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直留在‘血族之父’身边。就这样过了大约二十年吧……对人类来说这是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但变成血族以后,二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有一天,‘血族之父’说他要离开了,不需要我再继续跟随他。于是我们就这么分开了,可以说我重获了自由吧。获得自由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我违背了和‘血族之父’的约定,偷偷跑回去。原本的住址已经拆迁了,我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家人的新地址……”
关夜北脚步轻快地踏上楼梯,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此刻他就像踏进考场的学生一样紧张。阔别了二十年的家人重聚是什么样子呢?喜悦的团圆?热泪盈眶?还是平淡却温情的“啊,是你回来了”?
他幻想着种种可能性,站在门前,整了整衣领,抹了把头发,确保自己的外表不会出任何问题,接着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一会儿。关夜北按捺住紧张又激动的心情,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来开门。
难道没人在家?
他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又按了一次门铃。这回门里传来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谁啊谁啊!等一下!”接着是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门前,门锁发出“咔嚓”一声响。关夜北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背在背后,神经质地绞着自己的手指,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眼睛肿胀的陌生女人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关夜北,冷漠地说:“我家不订报纸。”
这句欢迎词可不在关夜北想象的情况之中。他因为这出乎意料的场景而愣了愣,“呃……我不是订报纸的……”
“我们家也不买保险。”
“我……我也不是卖保险的。”
女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想关上门,但是关夜北用脚死死抵住门,不让她如愿。“请问这里是关晨南先生家吗?”
女人警戒地后退了一步:“你找他?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
关夜北刚想说“我是他的亲戚”,便听见一个嘶哑的男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谁啊!是推销员就赶走!”
女人回头嚷道:“是来找你的!我不认识!”说罢,朝关夜北撇了个不屑的白眼。
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玄关。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人的眼神都阴测测的,嘴里叼着根烟,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他粗鲁地推开女人,走到关夜北面前,先是戒备而疑惑地打量着他,仿佛在思索什么,接着,他露出恍然大悟甚至于大惊失色的表情。
“是……是你……”
女人问:“谁啊?是你同事?”
男人推了她一把:“闭嘴!滚回屋里去!没你们娘们的事!”
女人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关夜北听见她冲不知什么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别看!回屋做作业去!”
男人把烟夹在手里,挥了挥,青蓝色的烟雾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圈。“进来说话。”
关夜北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换鞋,但是男人没有给他准备拖鞋,也没有对他穿着皮鞋走进自己家里发表任何不满,于是关夜北就这样走进去了,不忘带上门。
玄关连接着客厅,客厅的南边是两间不大的卧室,北边和西边分别是厨房和厕所。这些房间加起来的面积恐怕还不满六十平米,对一个要求不高的三口之家来说或许刚刚好,如果再加上一人就显得局促了。
客厅里乱作一团,看起来好像遭遇了入室抢劫一般,桌上堆着小山似的脏碗碟,如果不是因为天气渐寒,旁边肯定会有苍蝇在嗡嗡盘旋。沙发上堆满了不知是干净还是不干净的衣物,沙发巾一般盖在沙发上,一半拖到地上,看上去这一部分的面积还会继续增加。沙发前面是一张黑色的茶几,上面放了一盘正在日渐腐烂的水果,和几本翻得封面都快掉下来的杂志。地板看起来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掉落的头发、灰尘和脚印随处可见,就连关夜北这种对卫生不是很执着的人都恨不得拿起扫把帮忙扫一扫。两间卧室大门紧闭,关夜北猜想那女人就在其中一间里。
最吸引关夜北目光的是客厅墙上的两张镶嵌在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他认得照片里的两个人,是他父母年轻时的样子。两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现在却被封在冷冰冰的玻璃板后面,供人瞻仰。
“这……这是……”关夜北一时语塞。他转向领他进屋的男人就算过了二十年,相貌与当年的少年已经大不相同,但关夜北依旧能认出对方就是他的亲弟弟关晨南颤抖地问道:“爸妈已经……过世了?”
外表比兄长苍老了二十岁的关晨南露出一个讥诮的微笑:“怎么?你不知道吗?早死啦,三四年前的事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发出了一声令人不愉快的呻吟),把手里的烟碾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关夜北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坐在弟弟的旁边,还是另找一把椅子。关晨南也没有招呼他,只是自顾自地低着头,盯着烟灰缸里的灰烬和烟蒂,好像它们才是自己的亲哥哥一样。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关晨南坐直了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关夜北:“我以为你早死了。”
“我……我没有死……”关夜北迎上弟弟的目光,发现那双同自己相似的眼睛里涌动着深不可测的阴霾,“你知道,当时我被救了……”
关晨南吃吃地笑了起来。“当时老爸告诉我一个吸血鬼要把你变成同类,这样你才能得救,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吗?”
关夜北摇摇头。
“我觉得你们都疯了,发神经,异想天开,竟然相信有什么吸血鬼……”他往烟灰缸里啐了一口,“我想爸妈肯定是不愿意看你半死不活的,所以才让那个外国人把你带走,让你这个累赘永远从我们眼前消失,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再付钱给你治伤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关夜北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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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若寒蝉,心中却激起了惊涛骇浪。关晨南刚刚说什么?他说他是累赘?他希望他永远消失?他眼不见心不烦?原来……原来弟弟一直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但是今天我相信了。”关晨南半是憎恶半是惊叹地说,“你回来了,从前那些烧伤……医生说永远也治不好,但是它们都好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而我……而我已经……”他扬起双手,像是在展示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你一表人才、衣冠楚楚,我却活得猪狗不如。谁会相信我们是兄弟?”关晨南望着哥哥,眼睛里是掩不住的讥嘲、愤恨和嫉妒,“连我自己都不信。”
“晨南……”
“事到如今你回来还想做什么?”关晨南凄凉一笑,“来看我活得多悲惨吗?”
“我不知道,晨南……这些年我和家里一直没有联系,我不知道爸妈已经过世了,我不知道你的状况……”
“你从来不和家里联系!”关晨南狠狠一捶茶几,盘子里的水果摇晃了一下,“二十年!你从来没回来过!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血族之父’禁止我和家人接触,我没有办法……现在我也是违背了和他的约定才……”
“你还不如从来没有出现过!”关晨南的眼睛里隐隐有了泪光,“我会当你早就死了……而不是……而不是变成了什么吸血鬼。你看看你,你还是那么年轻,你有钱,你过得体面,你长生不老……而我……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他颓丧地垂着头,一只手撑着膝盖,仿佛这样才能勉强支持自己不倒下。
关夜北走到弟弟身边,跪了下来,一只手握住对方扶着膝盖的那只手:“对不起,晨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墙上的父母遗照,“现在家里的状况……你结婚了对么?刚才开门的是弟妹?你们有儿子?”
“女儿,叫静曦。”关晨南咕哝着,“上小学六年级了。”
关夜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和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你们。这些年我都没有为家里出过力,我想……补偿。”
他把支票放在茶几上。关晨南拿起支票,瞄了眼上面的数字,眼睛顿时瞪大,但他立刻将支票撕成两半,窝作一团,扔到烟灰缸里。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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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南!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心想帮你……就当是给静曦买礼物,好不好?”
“我说了,不需要。”关晨南甩开关夜北的手,如同要远离他似的,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哥’。给我一点钱,你的良心就安宁了,对不对?你觉得用金钱能补偿我们一家,对不对?呸!我不需要你的臭钱!你想一想,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如果不是当初为了给你筹钱治伤,我们家也不会用光积蓄,还背了一身债,我也不会辍学。如果……如果不是你,我还可以继续念书,我的前途会更好,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家里的条件也会更好,爸妈也不会……也不会……你知道吗,他们得癌症死的,没钱治病,只能等死。你花一点钱就能买来心安了,可是我呢?我的青春,我的前途,我的人生……能用钱买来吗!”
关夜北哑口无言。的确,当初为了他的伤,原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背上了沉重的负担,这包袱跟了他们一连二十年,甚至……毁掉了弟弟的前程?假如他当初没有被烧伤,或是直接死在了火灾中,家里会是什么样呢?至少弟弟能继续念书,找到更好的工作,父母也有积蓄能安度晚年,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不起,晨南,我真的……没有想到。”
关晨南哼了一声:“是啊,你当然不需要想这些。你变成了吸血鬼,在外面逍遥自在,我们却得辛苦讨生活。”
“我很想帮你们,如果有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做到,不管是钱还是什么别的……”
“不需要。”
“晨南……”
关晨南紧锁眉头,接着,他眼睛里迸出了一股灼热的光芒。“如果你真想帮我,老哥……”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关夜北热切地问。
“……那就把我也变成吸血鬼吧。”
关夜北再一次愣住:“你说什么?”
关晨南抓住他的手,快速且坚定地说:“把我也变成吸血鬼,不仅我,还有我老婆和女儿。变成吸血鬼之后能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对吗?对吗?”
关夜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无言地点点头。
“那就把我们变成吸血鬼!我要像你一样,拥有无限的时间!这样就还来得及……我有无限的时间,我还能从头再来,我能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我不想像爸妈一样死掉,只要长生不老,我就能做一切想做的事!还有淑文和静曦!你想想静曦啊,她还年轻,她能永远年轻,永远青春!我们是永远的一家人,我,淑文,静曦,还有你,老哥,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无限的时间,我们什么都能做……!”
“不行!”关夜北站起来,脸色阴冷,“我可以提供别的,钱,房子,关系……什么都行,唯独这个不行。”
“为什么!”关晨南大叫,“我已经不再年轻了,至少给我足够的实现,让我去实现曾经的梦想……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就不能帮帮你的家人吗?帮帮你的亲弟弟!还有静曦,你想想静曦啊!你见过她吗!”关晨南冲着卧室喊道,“静曦!出来!”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探出头,看了客厅里的关夜北一眼,又赶紧缩回去。关晨南猛地跳起来,推开卧室的门,抓着小女孩的手臂把她拖出房间,推到关夜北面前。“你看看啊,老哥,这是静曦,我女儿,你的亲侄女啊!你不希望看见她青春不老吗!”
女孩哭了起来:“爸爸,不要拽着我的手,好疼啊!”
但是关晨南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女孩的母亲从另一件卧室里冲出来,一把推开关晨南,将女孩搂在怀里。“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鬼话!”她尖叫,“但是别碰静曦!”她又对女儿和颜悦色地说,“静曦,咱们回屋做作业好吧?走,回屋去……”
关晨南又把女人推开,给了她一巴掌:“滚,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我不要再看见你!给我滚!”
女人捂着脸,发出一声啼哭,丢下丈夫、女儿和陌生的客人,跑回卧室里,甩上门。过了一会儿,从卧室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关晨南抓住静曦的肩膀,对关夜北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家三口过的都不好……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赚,但我想要机会……我想要再来一回,我要时间,我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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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间……我……我想像你一样能长生不老……”
关夜北坚定地摇头:“对不起,晨南,只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
“血族之父和我有约定,他给我下了制约……所以不行。我这辈子只能把一个人变成血族。”
关晨南有些失望:“只有一个人?”
“没错。”
“那就……那就把静曦变成血族啊!她还年轻,她有比我更多的机会,她还有大好前程!”
“你不知道变成血族意味着什么,晨南。”关夜北沉重地说,“变成血族意味着抛弃人类的一切,抛弃光明世界,永远堕入黑暗中。你不知道,所以你能……异想天开。”
“抛弃人类的一切有什么不好!”关晨南激动地说,“你看看我的生活,我的一切!简直是一坨狗屎!我恨不得抛弃它们,过另一种生活!就当是为了静曦吧,啊?她是你的亲侄女啊……”
关夜北看着那哭泣的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不,都“曾经”是我的家人。但是心中的那一杆天平把他们和另外一个人称了称,还是倒向了另外一边。
对不起。关夜北在心里说。我不能这样做。我只能把一个人变成血族,那个人我已经选好了,不是你们。对不起,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我卑鄙无耻,我毫无手足之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弯下腰,抱住哭泣不止的小女孩。“我很抱歉,静曦。”他拍拍女孩的背,帮抽噎的女孩顺气,顺便把另一张支票塞进她的口袋里,“把这个交给你妈妈,告诉她随便在上面填数字,想填多少都可以。”
女孩不知道关夜北给了她什么,只能点头。
“好孩子。”关夜北揉揉她的脑袋。当他还和静曦一般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血族,也不知道他今天会变成血族,更不知道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的弟弟也想变成血族。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我走了,晨南。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就打我电话。”说完,关夜北向墙上父母的遗像鞠了了个躬,走出客厅。来到玄关的时候,他听见客厅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大概是关晨南把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吧。
血族之父说得对。关夜北想。他不应该回来的。自他变为血族的那一刻,他就注定同家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生活在光明里的人和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无法相容,只会彼此伤害,徒增伤感。
听完关夜北的故事,钟晚屏久久无言。想不到这个讨人嫌的家伙也有这样的过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从没想到他也有同情关夜北的一天。
人们选择成为血族的理由多种多样,有些是为了追求不朽和力量,有些则是为了和爱人永远在一起,还有一些人罹患不治之症,要依靠这种方法逃避死亡。不管哪一种原因都有其缘由,钟晚屏从前绝不会同情这些人,他们依循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那么就要为其负责到底。
“那你弟弟他后来……怎么了?”钟晚屏问,“他是怎么变成,呃,通缉犯的?”
关夜北无力地坐在床沿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扶着额头。“我每个月都会寄一笔钱过去,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但是我不敢去看他们,我怕晨南还会生气,我怕……再见到他。我怕我们不欢而散,再也做不成兄弟。我害怕……大约过了一年,我寄过去的钱再没有被取出来。我觉得很奇怪,以为是晨南不想接受我的资助了,又唯恐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我再一次去拜访了晨南。这时候我才知道……”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背对着钟晚屏,钟晚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能看到他肩上的肌肉在颤抖,能听见他声音哽咽。
“我才知道……晨南把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杀了。他把她们关起来,放掉她们血给自己喝,他太想变成血族了,想疯了,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成功。她们……淑文和静曦,被囚禁了一个多月,受尽了折磨,最终衰弱至死。又过了好几天,静曦学校的老师到家里来家访,尸体才被发现……”
关夜北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饱含悔恨和自责。钟晚屏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所认识的关夜北一直是强硬的,自信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何曾有过如此沮丧示意的时候?
“晨南失踪了,不知去了哪儿。从那时候起我就在追查他的下落。他已经……彻底发狂了。他杀人,生饮他们的鲜血,以为这样就能变成血族。他不停杀人,他的疯狂让他堕落,变成一个怪物……”
难怪那个“怪物”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积累了太多的罪孽,他的怨念让他异化成一个恶魔。他不像吸血鬼,能够将饮下的鲜血转变为自己的力量,他喝下的那些血反而加速了他的堕落,给他提供了邪恶的能量。
“你到这座城市来,就是为了找你弟弟?”
关夜北点点头。“我去拜访了很多血族大师,希望找出解救晨南的办法,可是他……陷得太深了。除了杀死他,没有救赎他的方法。”
“你当初为什么不把他变成吸血鬼?”钟晚屏问,“你要是这么做了,你弟弟得偿所愿,就不会发疯了。”
“我不能那么做。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的‘血族之父’给你下了制约,让你只能把一个人变成吸血鬼?”
“是的。当时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所以我不能答应晨南。”
钟晚屏立刻觉得无法呼吸。关夜北一生只能把一个人类变成同类,而他给自己喝了他的血,他把自己变成了血族……
“那……我……?”
关夜北缓缓转过身,钟晚屏看到他发红的眼睛。
“我当时,”关夜北呼吸了一次,说道,“已经想好了。为了和我最喜欢的那个人永远在一起,我必须把他变成血族。生活在光明里的人和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永远无法相容,我已经回不去光明世界了,所以我只有把他拖进黑暗里。”
钟晚屏的心脏像被尖刀戳了一下,那把刀狠狠地钉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你这样……等于是害了四个人。如果你当时把你弟弟变成血族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也不会……”
“你说得对。我害了晨南,只为了我自己的幸福。我辜负了血族之父对我的期望,我对不起死去的父母,也对不起晨南和他的家人。”
关夜北移动到钟晚屏身边,凝视他的眼睛。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账东西,钟晚屏。我配不上你这么好的人。”
关夜北凑到钟晚屏面前,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一张纸的距离。他用只有钟晚屏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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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说:“可是我爱你。”
说完,他吻上钟晚屏的嘴唇。
钟晚屏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躲不开,逃不掉,动不了,只能接受关夜北这不带任何情欲色的赎罪一样的吻。
“这是什么苦肉计?”虽然身体并不疼痛,心脏却如同被撕裂了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停不下来,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溢满了。
“你把我变成血族,难道不是为了羞辱我吗?你把我变成我的敌人,你这样对待我……夺走我的一切,把我根本不想要的东西强加给我,然后告诉我这都是……”钟晚屏的大脑里嗡嗡地响,“都是因为爱?!”
关夜北把他搂在怀里,像珍宝一样紧紧护着,似乎生怕他受了半点儿伤。
“我只剩下你了。”他低声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如果我们不能一起活下去的话。我不能失去你,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另一个世界里,我都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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