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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六零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洲是

芬芳六零年代 分卷阅读24
学样板戏。副团长说,要是她学的好,到时候也让她上台一起表演,学的不好也没关系,以后的机会多得很,让她不要着急。最后为了稳妥起见,娉婷还是没有参加样板戏的表演,准备用心把舞跳好。
很快到了建军节,部队里到处挂着旗和条幅,因为在国外战场打了胜仗,这个建军节国家是准备大肆庆祝的。建军节当天,文工团上下分批坐着部队的车一早就到了总军区。这次的表演从下午开始,他们到了总军区后,除了确认服装和妆容外,正式表演前还要进行排。
当了领舞后,娉婷在文工团的待遇无形中提高了不少,起码妆发都是会优先考虑她,这也是团里的传统,因此也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提出什么意见来。
经过简单的整理,在准备上台前,娉婷习惯性的检查自己的衣服鞋子。表演大多有专门表演的服装,跳舞是各自准备舞鞋,还有穿在里面的内衣也都是自己准备的,为了美观,一般也是以纯白为主。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娉婷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正准备把鞋穿上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把鞋拿在手里折起来一看,鞋底竟然有几个针头冒了出来。娉婷心里一沉,上台前检查衣服鞋子还是她以前留下的习惯,也是以前看了电影里有这样的情节,但这么多年,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知道现在不是声张的时候,在表演前闹出丑事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她仔细看了看,针头贯穿鞋底,鞋面上倒是看不出来。做这件事的人心思也密,知道把贯穿鞋底后多余的针绞断,这样不容易让人发现。现在娉婷想把针头□□也难,因为整个针是陷在里面的,想用力□□都找不到施力点。
没法子,娉婷只好偷偷找了季红和吴亚萍,跟她们说了这个情况,让她们想办法给她找个工具过来,因为娉婷排的顺序是在前面的,没多久就要上台了,可是她衣服什么的还没换好,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谁干的?也太缺德了!还好你提早发现了,如果穿着这双鞋上台你还怎么跳舞,还不得疼死你?”吴亚萍听了以后气愤地不行,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人抓出来出口气才好。
“先别说这个,还是得先把针头弄出来才行。我们俩是话剧表演,其他跳舞的也没有多余的舞鞋,娉婷等会儿就要上台了,肯定是要穿这双的,我们先去找工具,抽空再和连长说一说,别耽误了娉婷上台。”季红要冷静一些,知道现在最主要的不是找出那个人,而是先把事情解决好。
“那行,我去找后勤,你去乐队那看看,他们平常安装乐器也是需要工具的。”说着两人分头行动,娉婷也趁着这个时间换好了服装。
很快两人到了工具,帮着娉婷把针头拔了出来,不放心,又伸脚进去试了试,确认没问题后才交给了娉婷。“你等会儿好好排练,我看舞台已经弄好了,恐怕一会儿就要催着上台了,我们先去把工具还了,再去和连长说一声。出了这种事我们自己也解决不了,肯定是要和领导说,让领导出面主持公道的。”
娉婷心里暖烘烘的,朋友的意义不正是这样?遇到困难了有人能和自己一起扛,受人欺负了也会有人一起同仇敌忾。“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她也难得感性了一次,这些话她平常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看你说的,这才哪儿到哪儿,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看着你受人欺负。”
娉婷上台排练后,季红和吴亚萍拿着那些从鞋里□□的针头去找了连长,向她汇报了这个情况。连长听了也很气愤,“简直是闻所未闻,在我们团里竟然出了这种事,等会儿我就去向团长报告,非得把这个用心险恶的人揪出来不可。革命队伍里不能容许这种害群之马出现,你们先别声张出去,等领导有了指示再说。跟何娉婷说一声,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表演,团里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有了连长的准话,季红和吴亚萍也放心了。要是今天娉婷在这里出了事,除了娉婷本人,对文工团的影响也是极坏的。退一步说,这次没成功,谁知道那个人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她们在文工团这么久,对文工团的感情很深,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现在也不能让文工团有这样的坏风气。文工团一向是良性竞争,而不是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还害别人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季红和吴亚萍离开后,连长不敢耽误,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两位团长。今天是建军节,军区各部队的领导都齐聚在总军区,两位团长这会儿是挺忙碌的。听了连长的报备后,他们都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实在是之前没遇到过这种事。很快这种不可置信的心情就被愤怒占据,顾及现在在总军区,不好表露出什么来,团长还是让连长先稳住,等回了团里再去调查,一定要把那个害群之马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就是v章啦,我一直在努力地写啊写,真是耗不少脑细胞~
喜欢的多多支持鼓励哦~有bug的地方欢迎大家指正哦?(?e`)
第十七章
今天是建军节,金陵军区各部队军官齐聚总军区参加军区大会,会上军区司令传达了党中央下达的各项指示,发表了在艰苦环境中军人应该有着怎样操守的谈话。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全员在军区食堂一起会餐。
“这天呐,真是要变啦。”一起在路上走着,石前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而翟仲凌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翟仲凌的回应,让石前进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的不错,这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我还不信还有什么能难倒这天,这地。仲凌呐,还是你看得清,守得住啊。”石前进拍了拍翟仲凌的肩膀,可惜他的个子和翟仲凌相比有些差距,原本是前辈关爱后辈的有爱场面,却无端显出些趣味来。其实按道理,翟仲凌的军职比石前进高,不过两人都不是计较这些细节的人。加上石前进也我比翟仲凌大了不少,翟仲凌内心里也很敬佩这个在抗战时期起就在战场拼杀的前辈,因而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下午三点整,表演准时开场,开场前军区司令也发表了讲话,之后在两位报幕员的主持下,演出正式开始。
排在最前面的节目是唱歌和朗诵,石前进听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抱怨开口抱怨。“你说非要让我们来看节目,看得我直想睡觉,简直淡出个鸟来。”他也没指望翟仲凌搭理他,只是开口舒缓舒缓心里的闷气罢了,节目还是要继续接着看。只不过他在座位上不停换着姿势,扭来扭去的样子,倒是给其他人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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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节目的困扰。
排在第三的节目是话剧,石前进终于来了些兴致,随后的样板戏他也看得津津有味。等到了娉婷的舞蹈节目,石前进认出了现在舞台中间的娉婷,突然瞪大眼睛坐直了身,拍着翟仲凌的胳膊说,“这不就是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吗?”
翟仲凌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听到石前进说话的蒋旅长插了个口,“我说老石,从节目开始就看你一副坐不住的样子,跟得了痔疮似的。这好好一个舞蹈节目,怎么就跟‘妇女能顶半边天’有关系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蒋旅长也是忍了很久,他坐在石前进旁边,总是被迫关注到旁边的动静,他不像石前进是个大老粗,而是一个颇有文化的人。这难得有空闲看看节目,却总是被人打搅,要不是他涵养高,早就忍不住发火了。
石前进听了蒋旅长的话顿时噎住了,这让他怎么说?总不能把人家小姑娘私下里说的话传出来吧,别说他们原本就算是偷听的,就是背后议论人家姑娘家对人家的名誉也不好。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石前进是个团长,而蒋旅长职位比他高,就是大家平常相处不在意这些,也不好为了小时跟他死磕。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咬着牙忍了这口气,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气闷了。
翟仲凌对身旁这出闹剧并不理会,但不代表他没注意,只要看到他比平时上翘一些的嘴角也就知道,他的心情其实是挺不错的。怀着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情,看着舞台上正在跳舞的娉婷,自然比平时更顺眼一些。
娉婷个子高挑,长得也漂亮,她的漂亮是美而不艳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当她穿着经过改良的少数名族衣裙,站在舞台中央,跳着动作优美而繁复的舞蹈时,翟仲凌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像他这样的正人君子,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即使看到漂亮的女人也只是纯粹的欣赏,而不会产生其他的念头,但显然有人不是。断断续续地,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关于娉婷的不够庄重的谈话,这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又有些不痛快起来。他把这种不痛快归咎于那些人道德的败坏,想到部队里还有这样品德低下,看到漂亮女人就忍不住污言秽语的战士,他心里就冒起了一股火。部队里生活单调,血气方刚的战士私下里的却会讨论到女人,这些他也能够理解,可是当他听到别人对娉婷的评头论足,还是让他不高兴了。
不知道怎的,石前进总感到身旁有一股冷气,他转头看到翟仲凌有些发黑地脸,再看看在台上跳舞的娉婷,自觉找到了事实的真相,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你也犯不着生气,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些不着调的话那是因为她还小,不懂事,等再过两年她也就知道厉害,不会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了。”虽然他是个大男子主义,信奉女子以夫为天,但石前进对娉婷还真生不出什么恶感来,一是男人对漂亮女人多了一份耐性,这是一种天性,二是娉婷说到底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不就是不靠男人靠自己吗,这和他石前进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同时,他又把翟仲凌当成了自己的“同类”,也就是大男子主义,以为翟仲凌是因为不满娉婷之前的言论才会脸色难看,还忍不住婆婆妈妈地开口说了几句。
翟仲凌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稍一领会才明白了石前进话里的意思。知道石前进是误会了,不过显然他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娉婷致谢后和其他舞蹈演员一起回到了后台。连长满脸笑容地拍着她的后背,“今天表现很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跟团长报告过,你放心,团里会给你交代的,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等着结果就行。”领导们这样的态度让娉婷心里舒服了不少,只要领导愿意追究责任,总好过就这样息事宁人。
整场表演结束后,所有演员换上军装来到台前谢幕,军区首长肯定了他们的表演,并高度赞扬了战地文工团一贯的优秀表现。曲终人散,官兵们相继退场,文工团后勤部留下拾相关物品,其他文工团人员在连长的安排下统一坐车回团。
当晚,在团长的指示下,团里开始调查“针头”事件。娉婷、季红和吴亚萍作为事情的当事人及证人也被团政委喊过去问话。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政委开始用排除法展开调查。
“谁最有机会接近何娉婷的衣柜?”根据这个疑问,他们提出了最合理的假设。放置针头需要的时间不少,在总军区短短的时间内显然来不及操作,那么针头放置的时间肯定是去总军区前,也就是在文工团里。娉婷平常把表演用的衣服鞋子放在训练室的柜子里,不光是她,训练室里有团里参加训练所有人员的备用衣柜,大家平常为了图方便也都是直接放在柜子里的。
再有,两双鞋下的针头不少,□□后共计十八根,能有这么多针头的人选暂时排除男兵,那么有嫌疑的人就暂定为能自由进出训练室的女兵们。
过后,政委对近期女兵的行程进行了逐一了解,调查谁曾经长时间落单,并且有可疑的举动。毕竟要在娉婷的鞋底放那么多针头,最后还一个个绞断,也是需要耗不少时间的,并且还要有作案工具才行,既然不是短时间能做成的事,那么谁长时间落单就最可疑。姑娘们平常喜欢结伴同行,哪怕去个厕所也喜欢凑在一起,这样就很容易排除没有作案时间的人。
连续调查了三天,政委最后找出的作案人简直让人大吃一惊,是舞蹈团里平时很文静的一个叫黄婷的小姑娘。在政委找她谈话后,她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当问到她这么做的原因时,也只说是出于对娉婷地嫉妒,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件事。再问她其他问题,她就直接闭口不谈了,政委也拿她没办法。
“真的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心思竟然这么深?”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无冤无仇也能下这么狠的手,这是娉婷发现了才没造成什么损失,要是真中了招,表演失误了,那娉婷在文工团的前程也就真的毁了。”
“真是奇了怪,就是娉婷当不了领舞那也轮不上她呀,她才来了多久?平常也不说有多出众,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针对这起事件,最后团里的决议是,对黄婷进行团内通报批评,并给予开除军籍的处分。也就是说,黄婷要离开部队,离开文工团了,以这种不光的姿态。
对黄婷而言,这是个残酷的决定,但对文工团其他人而言,除了感慨两句外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触。黄婷离开文工团的那天,她哭肿的双眼和背着背包显得异常瘦弱的背影,也没有让曾经的战友产生过多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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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样回去也太不光了。能进来了多少力气,听说她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当时招她进来还是属于特殊照顾,哪知道她非但不好好珍惜还惹出了这种事。”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要她做了就要接受惩罚。”
“希望她经过这次后能改正错误,回去后端正心态好好生活,别再耍这些小心思了。”
听着战友们左一言又一语的议论一份,娉婷并没有参与其中。作为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的受害者,娉婷的内心其实是觉得挺尴尬的。倒不是她圣母心,只是黄婷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个时代能进部队是多大的光荣?对家境不好的人而言,进了部队不光减轻了家里的负担,每个月的津贴还可以补贴家里的生计,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她能理解黄婷现在心里的感受,肯定是悔恨万分的。现在被团里开除回家,回去后会面临什么也无法预料,可能早早嫁人了,也可能被家里人狠揍一顿,总归不会好过留在团里,哪怕是过几年退伍回家也好。
“你也别想太多了,她要是没生出这种邪念哪有现在的结果?虽然你没出事,但她有了这个心思就不行。不是有句老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这次害你不成,万一以后又动手呢,你还能次次都躲过去?你可别以为是你害了她,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的。”季红私下里还开导娉婷来着,也是怕娉婷想茬了,觉着黄婷被开除是她的责任。
“没有,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何必拿自己的前程来害我呢?”
“我说你想茬了吧!这是你没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天跳不了舞会怎么样?你出了这么大的演出事故,还能在团里待吗?这么一想你还觉得她可怜吗?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句话不是没有地理的。看她平时不吱声的样子,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团里又没人欺负她,她总是畏畏缩缩的干什么呢?说不定就是心理有些问题,得了红眼病,反正能这么害人要说她心里没坏水我都不相信。”听季红这么一说,娉婷也知道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她老想着自己没受伤,而黄婷却回了老家,心里之前还有些过意不去。
没两天团里也就没人再议论这件事了,原本团里就是偷偷调查,偷偷处理的,并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之后,因为建军节上的出色表演,娉婷今年的提干获得了批准,她也正式成为了一位文工团副排长。
“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以后安心留在团里,只要表现好以后还有很多往上升的机会。”副团长私下里也找娉婷谈了话,话里的意思是因为这次黄婷事件,团里给娉婷提干也带了些补偿的意思在里面。知道这个消息后,娉婷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才好。
这次团里提干的除了娉婷外还有一个许在明,只不过许在明的级别比娉婷还高一些,是排长级别。
“真好,好歹是提干了,以后留在团里的机会就更多了。”季红和吴亚萍发自内心地为娉婷感到高兴,“你要准备请客才行,提了干,津贴也会涨,这次我们要好好吃你一顿。”
“行呐,那我这次就大出血,除了庆祝我提干,还有就是亚萍没多久也要回乡了,我们的确要找机会好好聚聚才行。”娉婷之前就想着吴亚萍离开前请客让大家一起聚一聚的,这次的机会倒是刚刚好,建军节后团里刚好没有么其他活动,等过段时间她们可能就要下基层演出了。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肯定是不会客气的。”吴亚萍听了挺高兴,她已经准备向团里递交退伍报告了,走之前能看到好友提干她也挺安慰的,总好过三个人都灰溜溜地离开好。
回到宿舍,娉婷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信。首先是写给许桂兰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提干的好消息,另外之前许桂兰在信里说嫂子汪梅已经怀孕了,娉婷还特意找城里的战友换了些奶粉票,糖票,肉片,准备和布票一起寄回去,也当是自己这个当姑姑的为侄子侄女尽的一份心。另外她还给许桂兰汇了一百块钱,家里要添人口,用钱的地方肯定不会少,这些年许桂兰也一直不肯拿娉婷的钱,反而时不时给娉婷寄些东西,这让娉婷一直过意不去。虽然她的津贴不多,不过部队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少,她也用心存了些钱,虽然也才两三百,好歹也是一笔资产,等她津贴涨之后经济也会更宽裕一些。
以后她还写信给哥哥何成辉和林静静,这几年他们的通信一直没断,和林静静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林静静不久前也结了婚,丈夫是同部队的一位连长,部队挺照顾他们,给他们在部队里安排了房间,这已经属于特殊照顾了。
到了假期,宿舍六人集体出动,准备找一家饭店庆祝娉婷的提干,也为吴亚萍提前践行。一路上,穿着军装的六朵金花,着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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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吴亚萍在1970年盛夏的某一天,离开了服役五年的战地文工团,踏上了退伍返乡的路。
离别总是伤感的,依依惜别后,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娉婷心中也难掩不舍。可是她也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有自己的路要走,能相互陪伴的也只有短短的一程罢了。走之前,吴亚萍还给她们留了好些东西,除了上次探亲时从家里带来的各种酱外,还有平常用的着的一些日用品。
“你们也别嫌弃,能用的上的就用,用不上的就帮我处理了吧。这么老远我也犯不着带回去,就当给你们留个念想。”她这么也是谦虚,这年头买个东西不是要这个票就是要那个票,还要另外花钱。除了家境富裕的,谁不是能少花一分就少花一分的,哪里还会嫌弃东西是别人用过的呢?要知道现在物价水平低,一分钱就可以买两个鸡蛋,食堂的饭菜也才两三分钱,五分钱就能买个肉菜了。最后宿舍里几个姑娘按自己的需要把东西分了,着实没有浪什么。
“亚萍这一走还真是不习惯,平常她在宿舍里多热闹呀。”晚上躺在床上,季红忍不住感慨了两句,要说感情好,她和吴亚萍是最好的,两人从进了文工团就是一个宿舍的,又谈得来,已经是处了五年的好姐妹了。
“也不知道她到家了没有?坐火车得要七八个小时吧?”早上才从部队离开,火车是十点多的,再算上火车一贯晚点的时间,这会儿说不准人还在火车上耗着呢。
“说不上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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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文工团是很舍不得,不过回家后能和家人们在一起也是好的。”宿舍的陈婷不期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沉默起来。常年离家,谁不想念家人呢?就是娉婷这个“外来者”也会贪念何家的亲情,更何况其他人呢。
盛夏过后就快到中秋了,娉婷不久前到了老家的来信,知道嫂子生了个儿子,取了个小名叫兵兵。有了孙子,许桂兰很高兴,寻思着她算是对得起死去的丈夫了。如今她除了去大队上工,还要抽时间照顾儿媳和孙子,虽然忙碌却很充实,感觉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和之前一样,她在信里照样提到了娉婷找对象的事,让娉婷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千万别拖成老姑娘。实在不行她就帮着娉婷在老家相看,肯定给她相一个出众的后生。
另外嫂子汪梅也特意在信上感谢了她一番,为的是之前娉婷寄回家的那些票。只是奶粉县里也买不着,还是许桂兰拿着票去市里才拿回了两罐,说是奶粉属于稀缺货,他们那个小地方原本供应就不多,她让娉婷以后别劲淘换奶粉票寄回去,反正她的奶下的挺足,兵兵吃已经足够了。
娉婷之前回家探亲和汪梅交往过几天,知道她是那种有一说一的人,人很实在,并不会来虚的。不过娉婷还是准备再找战友换几张票,这次也不寄票回去,直接去商场买好了再邮回去,也得家里为了几罐奶粉跑那么远的路。
“你对你嫂子和侄子真的没话说,这一下子又要花不少钱吧,像你这么实诚的小姑子到哪里找呢?”听娉婷说要去市区买奶粉,季红直接说了这句话。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娉婷就淘换了各种票,就是寄回去给嫂子侄子补身子的,现在又要寄一次,可不是要花不少钱?
“也不是我大方,只是嫂子嫁过来做了军嫂,成年累月见不到丈夫,和我妈在家相依为命,现在又生了侄子,你知道农村讲究个‘传承’,很多女人生了儿子后在婆家就很有地位。虽说嫂子不是难得难缠的人,我也是觉着我妈和嫂子两个女人不容易,我一个姑娘家,除了存点钱留着以后用其他也没多少花销,现在能表示表示也就不去吝啬那些票和钱了,毕竟以后照顾家里的还是哥哥嫂子,我最后总归是要嫁人的。”在娉婷的处事哲学里,从来不会吝惜金钱。虽说钱买不来感情,可是一毛不拔的人也不会有多少人喜欢的吧?不是有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这也是她到了这个家里,做了何娉婷后唯一能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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