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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美人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夙夜笙歌
周延闻言,认真道,“伯母请放心,我必定不会让阿瑶她受哪怕一点委屈。”
谢夫人便点了头,“我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谈你跟阿瑶的婚事。昨日我让大夫给阿瑶诊过脉,后来大夫与我说,阿瑶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谢夫人话没说完,就见周延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面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手脚一时无措,不知往哪里放,混乱间打翻了手边的茶。
青花瓷的茶盏落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周延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谢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延这才回过神来,看看谢夫人,又扭头望向静心堂的方向,虽然这是在屋里他只能看到门与墙,但脑子里恍惚浮现出那道纤细曼妙的身影,犹在眼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头来,重新看向谢夫人,几次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吞吞吐吐,“伯母,阿瑶她……我……是真的吗?”
谢夫人瞪他一眼,“我还能哄着你玩不成?!”
周延一贯冷静自持,此刻却是忍不住露出傻笑来,眼里仿佛都带着光。
……
这日,楚誉到来自永定侯府的奏请,恳请他为永定侯世子周延与谢太傅的孙女晏瑶赐婚。
看到奏折的一瞬间,楚誉愣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眯起眼,面色也沉了下来,就那么坐在书案后,盯着那份奏折看了许久,最终勾起唇,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来,将奏折搁置在一旁。
于是周父就这样等了一日又一日,始终不见回复。而后终于硬着头皮往宫里跑了一趟,准备当面跟皇上说这事,结果却被告知,陛下有事出宫了。
……
楚誉的确出宫了,来了谢府。
进了门后,轻车熟路的径直往静心堂而来。
这一次,没有再听到那奇怪的瑶琴与竹叶声。他穿过苍翠的青竹小径,来到竹林中的小小阁楼前,远远便见得瑶光坐在屋前的一丛湘妃竹旁,双腿盘起,单手托腮,眼睛看着前方但是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她这才回过神来,一双漂亮迷人的眼微微瞪圆,面带惊讶之色,“楚先生,你怎么来了?”
楚誉居高临下的看她,“谢姑娘既唤我为先生,我自然是要尽到先生的义务,来视察一下你的学业。”他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今日的字,练了吗?”
瑶光:“……”
楚誉一见她这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他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这段时日以来,你的字总算稍有进步,切记要持之以恒,不可松懈怠慢。”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记下来。”瑶光忙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向他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接着便回了屋里,研墨铺纸,提笔练字。
楚誉站在旁边看了片刻,而后便准备往她身后走。
瑶光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且如今她与周延的婚事几乎是定下了,往后只要按部就班的来,她的任务就一定能完成,是以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在楚誉伸出手之前,叫了他一声,岔开话题。
楚誉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微微眯起眼看了她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阿瑶是何时知晓朕的身份的?”
瑶光垂下眼,“有一日在祖父的书案上瞧见了陛下批阅过的奏折,字迹与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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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无二,我便知晓了。”
楚誉赞道,“阿瑶当真聪慧,深得朕心。”
这话,算是在暗示了。
瑶光只当没听懂,“多谢陛下厚爱。”
接着便听楚誉道,“前几日永定侯上了折子,求朕给他儿子赐婚,不过朕把那份奏折压到了案下……”他说及此,视线落在瑶光面上,仔细看着她的反应。
少女微微垂眸,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琼鼻樱唇,肤白如玉,这无疑是一张致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不过在他的注视下,她面上的情绪没有分毫变化,既不惊讶,也不担心。
楚誉却是更添几分兴趣,“阿瑶,若朕许你妃位,你可愿入宫?”
瑶光听到这番话,其实并没有多意外。从猜到楚誉身份的时候起,她心里就是有数的,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在认真教她书法,但也绝非单纯的只想当她的先生,因为他好美色,而她又恰好有绝顶的美貌,不过之前没有挑破罢了。
现在楚誉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其实就没想给她拒绝的机会,因为他是这天下的主人,他开了口,如何容许拒绝?
不过瑶光实在是对帝王的后宫没兴趣,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她还有任务在身,鬼知道进了后宫,还能不能完成任务?要多久才能完成?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连串的问题,想想就够了。
但如何拒绝,这是个问题。瑶光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回陛下的话,阿瑶不想。”
“哦。”楚誉意义不明的应了一声,微微眯起眼,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危险。
接着听瑶光又道,“陛下之才华,令阿瑶钦佩。能得陛下厚爱,也是阿瑶的福分。不愿入宫,是阿瑶太贪心,因为这样,陛下就只会是阿瑶一个人的先生,独一无二。”
这话当然是托词,楚誉也知道,但不可否认,这个貌美的小姑娘很会说话,这一番说话下,拒绝的同时又不忘恭维他,听起来很受用。
“过来。”他面上带着笑,朝瑶光勾了勾手指。
瑶光咬着唇,略微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阿瑶,你很聪明,也很幸运。”楚誉说着话,忽而伸出手将她拉在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谢太傅是两朝重臣,又是朕的先生,而朕也不是昏庸无道的君王,做不出强行纳了谢家姑娘为妃的事。”
“所以,从此以后,朕就只会是你的先生。”
他说完便松开了手,而后转身,拂袖而去。
然后第二天,周父请旨赐婚的奏折,便得到了回复,御笔朱批,一个准字。
瑶光与周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因为她有孕在身的缘故,婚期比较仓促,挑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也就是一个月后。
谢夫人与周延的母亲曾氏几经商议,敲定了大大小小的事宜,又请了太京城里最好的绣娘,赶工绣制龙凤呈祥喜服。
所有人都忙得不行,瑶光反倒是成了最清闲的一个,且一日三餐瞬间丰富了几倍。曾氏但凡有空,就会到谢府来看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周延其实也想来,不过被谢夫人已经曾氏给拦下了。他的心情,既喜又带着焦虑,只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慢,恨不得一睁眼一闭眼就到成亲那日。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他与谢弈本是知交好友,唤谢夫人为伯母也已经许多年了,但是娶了瑶光之后,一切就都要变了。他得改口叫谢夫人祖母,与谢弈也不能再以平辈相论,要叫舅舅……
这种感觉相当的复杂。
……
一转眼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再有几日,便是瑶光出嫁的日子。
阖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唯有谢弈,随着喜事将近,他的神色日渐低沉,后来甚至把自己关在小院里,也不出门。
谢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
瑶光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被照顾得太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心理因素,她总觉得自己可能又长胖了……
这样堕落的日子过久了,也是会无聊了,她于是挑了个众人都不注意的时机,从小院里出来,一路避开下人,穿过曲水回廊到静心堂来。
青竹小径依旧,小小楼阁掩映在苍翠的竹林间,清风吹过,细长的竹叶彼此摩擦,沙沙作响。
屋子里的笔墨纸砚,并非是她最后一次来时的样子,估计有人动过,至于是谁,答案不必想也知道,因为这府上也就她跟谢弈两个人会来这里。
瑶光进去,想看一看谢弈都写了些什么,到了书案旁,见得雪白的宣纸之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都是同样的两个字阿瑶,起初笔迹清晰又条理,渐渐的,开始潦草,从字迹的变化,可以大致猜测出书写之人心态的变化。
瑶光有些微愣。
忽而听得屋后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
瑶光回过神来,问了一声,“谁?”
不见回答。
她便出了屋子,绕到屋后。
只见翠竹倚石处坐了一个人,玉冠束发,白衣青衫,是谢弈。他的身旁,歪歪倒倒几个酒坛子,手里还拿了一个,半倚着石头,温润的眉眼微微眯起,神态可见带了明显的醉意。
瑶光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柔声问道,“舅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谢弈闻言,身体可见的僵了一下,而后睁开眼看过来,眼神有些迷茫,继而转而惊喜,最终却是只余自嘲,含糊自语道,“我果然是……喝太多了吗,都出现幻觉了啊……阿瑶……阿瑶……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瑶光记忆中的谢弈,一直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失态,又联想到方才屋里书案上,那写满了她名字的宣纸,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她微微抿着唇,又叫了谢弈一声,“舅舅……”
话音才落下,忽而被拥入一个带着淡淡酒香的怀抱。
男人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阿瑶……阿瑶……就算你是假的……就算是……我也还是想要抱着你……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才知道,酒真的是好东西……”
他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耳侧,只觉得有些酥痒。
“这幻觉是如此的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温度……阿瑶……你就像是真的一样呢……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该有多好啊……我曾想过无数次,像这样抱着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能这样抱着你……我就满足了……”
他笑着,但是那种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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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只会跟着一起心痛。
第32章芙蓉帐暖(三十二)
“舅舅,你……”瑶光伸出手轻轻推了谢弈一下,想要提醒他。只是她才开了口,话未能说完,便察觉到谢弈搂着她的手忽然又紧了两分,就仿佛是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阿瑶……”谢弈呢喃着她的名字,呼吸喷在她耳廓处,灼热而又带着一丝酥痒,“你可知,我心悦你?……阿瑶,我心悦你呀……”
亲耳听到谢弈说出这句表白的话,之前的猜想在如今变成了现实,瑶光一时有些愣住了,心情亦是复杂。
她难走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感觉到一阵淡淡的酒香味笼罩而来,一张温润而俊雅的面容不断在眼前放大,随即唇上便触及一抹温软润泽,清冽的酒味传了过来。
一个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谢弈的动作生涩而笨拙,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试探,微醺的眼中,盈满了温柔与怜惜之情。
温软的唇,辗转厮磨,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一般,轻轻舔吻,细细回味。许久之后,他才尝试着撬开瑶光的牙关,长驱直入,略显笨拙的勾着她的舌尖,嬉戏起舞。
怀中娇躯玲珑有致,淡淡馨香混合着酒的香味弥漫在鼻尖。修长的手指插入浓密的发间,指间能感觉得到那种柔软顺滑。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让人贪心的忍不住想要更多。
而谢弈也的确这么做了,手掌掠过纤细的腰肢,渐渐往上游移。
瑶光瞬间清醒过来,想要阻止他。
然而谢弈却在她动手之前,自己停下了,且不止是游移的手掌,就连亲吻也一并结束了。
“阿瑶,就算你是假的,这样也就足够了……”他呢喃着,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头靠在她肩上,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气息。
瑶光是真的没想到谢弈会喜欢她,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跟周延有了关系,而他与周延又是知交好友。这里不是开放的现代,大多数人都守着一套规矩,鲜少会逾越半步。而且,谢弈还有着良好的教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与兄弟争妻这种事,按理说他根本做不出来的。
可偏偏它就发生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瑶光仔细回忆过往的事,一点点往前追溯,最终停留在遇上水匪那一日。当时谢弈不慎被水匪伤了,而后落水,船上的其他人都无暇分心,唯有她一个被忽略的存在,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弈死,于是便跳进水中救他。
谢弈看起来是不会水性的,再加上又受了伤,在冰冷的江水中沉沉浮浮,后来瑶光艰难把他带上岸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气息。瑶光没办法,只能试一试给他做人工呼吸……
所以,是那个时候吗?
瑶光想得一时有些入神,忽而感觉到谢弈拥抱着她的手松开了,接着只觉得压在肩上的重量也减轻了,侧头看去,只见谢弈整个人歪倒了靠在石头上,眉眼尽是醉态,却依旧温润俊雅。
再看地上的空酒坛子,虽然小小的,但数量不少,加上他之前手里那半坛子没喝完的,总共有七坛,哪怕这个世界的酒浓度偏低,这么大的量,也的确是能醉人的。
她坐在他旁边,静静看了许久,最后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
转眼便到了出嫁这日。
自从那日从静心堂回来后,瑶光再没见过谢弈。期间有一次,二人在谢夫人院外偶然碰到,远远看到,他便直接避开了,显然是有意在躲着她。
大概,他在酒醒之后,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吧。
不过到了成亲这天,他总还是要出现的。
谢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震天的锣鼓声与鞭炮声交织,从大门外的街道上,远远传进瑶光的院子里来。
今天天还没亮时,她就被叫醒了,由丫鬟们伺候着洗漱更衣,而后扶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梳妆镜前,由全福夫人手持五福丝线,一边替她开脸,一边念叨着“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和顺,下弹子孙满堂”。之后,由丫鬟替她将一头如墨青丝梳起,戴上致华贵的凤冠,耳著明月,黛眉弯弯秒,轻点朱唇,纤纤十指也染上了丹蔻,最后再穿上层层叠叠绣工致华美的喜服。
昏黄的铜镜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致。
便是普通的姑娘在出嫁这一日也是光照人的,而瑶光本就是倾城绝色,心装扮之后,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饶是这一屋子里都是女人,也不看呆了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全福夫人笑着,将一个红彤彤圆滚滚的苹果塞到她手中,而后替她盖上了红盖头。
瑶光的视线顺便便充斥着纯正艳丽的红色,还有珍珠与红线编织的络子,坠在红盖头的四角。
接着,视线中便见得一双皂靴,及下垂下的一抹红色的衣摆。
是谢弈,他走到她面前,而后转过身屈膝半蹲下去。
瑶光便站起身来,俯身趴在了她背上。
这是太京城中的习俗,姑娘们在出嫁这一日,盖上了红盖头之后,要由家中的男性亲属背出门,一路背到花轿旁,亲手交到新郎手中,再由后者抱上花轿,整个过程中,新娘子的脚都不能沾地。
谢家如今也就谢太傅与谢弈两个男丁,前者年岁已大,自然是背不了瑶光的,于是就只能让谢弈来。
感觉到身后娇躯靠了上来,谢弈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顾及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上的笑容也尽量真切。他反过手去搂着瑶光,将人背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一路上碰见的下人们,面上都带着真挚的笑意。
“阿瑶。”谢弈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瑶光亦低声回应。
“我惟愿你这一生幸福美满,顺遂无忧。”他说,声音略带了两分沙哑。
“谢谢舅舅。”
说着话,很快便出了后院,穿过前庭,从敞开的大门,往外走。
新一轮的铜乐齐鸣,爆竹声震天。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眼看去,已经排到了街尾去。
谢弈将瑶光背到了花轿旁。
周延着一身红色喜服,胸前系着红团花,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他看着谢弈,略一犹豫,而后叫道,“舅舅。”
如若今日的新娘不是叫瑶光,不是她的话,谢弈大抵是会笑话周延的。
可惜没有如果。
谢弈背着瑶光站在花轿旁,视线落在周延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过他后,开口道,“子安,今日我便将阿瑶交给你,愿你一生将她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她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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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她四下流离,她无枝可依。”1
周延神色认真的点头应下,“从今往后,我决不会让阿瑶受半点委屈。”
谢弈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将瑶光交到了他手中。
娇躯入怀,一瞬间,周延觉得,这些时日以来,一直空荡荡无所依的心,像是风雨中飘摇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渡口。
岸上灯火阑珊,是归处。
瑶光有周延抱着,拜别谢太傅与谢夫人,最后是谢弈,这才被抱进了金银绣的花轿。大红的轿帘子放下来,伴随着铜乐齐鸣,轿夫抬起轿子,缓缓而行。
谢家嫁女,永定侯府娶亲,红妆十里,浩浩荡荡。
抬着各色嫁妆的队伍,从接头到结尾,一眼看不见头。沿着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走过一遭后,来到张灯结的永定侯府。
按照习俗,把所有流程走过一遍后,二人牵着红绣球,到了正堂。
上首处一张香案,喜烛高烧,烟雾缭绕。
高堂亲眷,满座一屋。
司仪上前,开始赞礼。
只是这一项才进行了一半,便被打断了。
只听内侍独有的阴柔而尖利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圣上驾临。
虽说谢周两家结亲,是皇上赐的婚,但是谁也没想到,日理万机的帝王,竟然会亲自到来。
满座皆惊。
随后不久,婚礼继续。
只是高堂之上,多了一个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引入洞房!”
在新人被送入洞房之前,楚誉这才开了口。他的话虽然是对周延说的,但是满座的人,也都能听到。他说,“子安,阿瑶算是朕的半个学生,所以朕今日来这里,既是以国君的身份,同时也是她的先生,朕惟愿你在成亲之后,好生善待阿瑶,莫叫她受了委屈。”
满座宾客里,也是有不少女眷的,无论是已嫁做人妇的夫人,还是待字闺中少女,此刻面上都露出艳羡之色。
这桩婚事,先是圣旨赐婚,而今又有帝王亲自驾临,金口玉言,定下了师徒名分,且千叮万嘱。谢家的姑娘嫁入永定侯府后,只要她自己不胡来,别做得太过分,这一生必定顺遂无忧。
周延恭敬应下之后,便同瑶光一起被送进了洞房。
……
成亲三日后回门,瑶光匆匆见得谢弈一面。再之后,就是从周延口中,得知他谋了一份外放的差事,去了江南一带。
秀安县。
瑶光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神色有一瞬的怔然。
秀安的旁边,就是临溪县,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此后半年多的时间,瑶光再没听到任何关于谢弈的消息。
至于楚誉那边,就像当初在静心堂里的承诺过的那样,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先生,只教瑶光书法,她每日练习的作业,都由周延转交到御前,他无论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批阅,偶尔也会因为她进步缓慢,严词苛责,御笔朱批,触目惊心。
……
随着时间的推移,瑶光的身子愈渐沉重,像是吹了气的皮球一般鼓了起来。
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周延刚好就在旁边,隔着衣服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察觉到手掌下的动静后被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要请大夫,被从门外进来的曾氏好生埋汰了一番。
十月怀胎。
然而在瑶光临产之前,书灵主动现身。半透明的美人书浮现在空中,唯有她一人能看见。
书灵告诉瑶光,任务已经完成了,她的意识随后便会从书页中抽离,任务的奖励也会一并结算。
瑶光问它为什么会要选这样一个时机。
书灵是这样回答的,“新的生命总是会带着一种特殊的羁绊,对于你来说,这是不必要的存在。再者,书页记录到这里,已经接近完美,无需再继续下去。”
瑶光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而后微微怔然,忽然就明白了书灵的意思。
她垂下眼,沉默了许久,而后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书灵便将她的意识从书页中抽离,可见美人书上原本只有寥寥数行字的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浮现出一行又一行的字,最后又尽数融汇在一起,化作一副美人图。
画中少女容颜倾城,眼角眉梢,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第33章芙蓉帐暖(番外)
谢弈是谢太傅的儿子,虽然只是过继来的,但是谢家夫妻二人待他与亲子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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