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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妾不一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这个小妾不一般
作者:明月像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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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妾不一般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日光正好,一阵细风,枝头徐徐摇曳。
杜芊芊靠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捧着经书,葱白的面上有几分倦意,黯淡无光的杏眼朝窗外望了望,她道:“白术,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术抹了把脸,眼眶通红,“夫人,今儿初八。”
杜芊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离十五还有七天,也不知道她这幅身子还能不能撑到那天。
陈阙余只逢每月初一十五才会踏足她这间院子,这个月的初一他都没有过来,西院有个姨娘生了,他派人过来打发了一句忙,便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杜芊芊抬手,“你去给我拿个毯子来,我睡一会儿。”
“是。”
韶光正好,她却没什么神,枝头的喜鹊正叫的欢快,细碎的日光透过窗格争前恐后的钻进来,打在她的肩上。
杜芊芊眯着眼,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肩上披了件粉红色的斗篷,眉如墨画,唇畔浅浅的笑意似嘲似讽。
她想起来,她和陈阙余成亲时,天气也是这般好。
杜芊芊与一般的闺阁女子略有不同,她从小没少跟军营里的舅舅学骑马架鹰,性子也比较活泼,只是嫁给陈阙余之后,便遵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再也没去骑过马了。
嫁给陈阙余那天,她的心里是极为欢喜的。
年少无知,还没定亲之前,她总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眼角含笑的问他,“陈大人,我长得好不好看?”
陈阙余总是冷冷的注视着她,从不肯回答。
后来,她急于表明心意,伸手拦下他的马,说道:“陈大人,我最近新学了首诗,想念给你听。”
少年高坐在马上,拉着缰绳,清俊无双的脸庞上没有半点表情。
杜芊芊红着脸,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面若飞霞,一波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陈大人,我念的好不好听?”
少年的耳朵微不可查的红了红,他扬鞭打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走之前留下了三个字:
“不知羞。”
杜芊芊也上马,追在他后头,朔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她心里无比畅快。
烟花三月,陈阙余遵从父命上门提亲。
当时她躲屏风后偷偷看了他好几眼,想到这样好看的人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夫君,心里就甜滋滋的。
一群世家子里,他最有出息。
文武双全,不足十七便中了举人,后来的殿试中又是皇上亲自点的探花。
新婚之夜,揭开盖头后,映入眼帘的是他骤然冷却的脸色。
杜芊芊猜,他娶自己莫约是不情不愿,要不然新婚夜也不会摆着张冷脸,她只是不懂,既然他不愿意,为什么又要娶自己?
纵然不喜,陈阙余该做的还是没少做。
他力大如牛,丝毫不像是个读书人,一身的蛮力气全都用在她身上,撞的一下比一下重,不懂心疼人。
陈阙余不喜她,连带着她在府中的日子都不太好,西院的姨娘比她受宠,平日里他总是去那边比较多。
好不容易来了东院,杜芊芊又总忍不住要和他吵架,其实也不算吵架,充其量是和他顶嘴。
最气人的是,杜芊芊每次都还说不过他,只能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生闷气。
成婚两年后,她怀有身孕,初为人父的陈阙余的脸上看不出几分喜色,她想,他大概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
生孩子时,杜芊芊命悬一线,差点难产,虽说最后母子平安,她到底还是亏了身子。
陈阙余以她身子不好为由,把孩子抱去前院养了,他那个受宠的姨娘没少抱她的孩子,几年之后,杜芊芊对他服软了一次,开口想把孩子抱回来养。
陈阙余同意了,把孩子送回了她的院子里,四五岁的小萝卜丁长得很招人疼,眼睛像她,五官都像他父亲。
儿子乖乖巧巧,却和她不亲,在她面前也没有几句话要说。
杜芊芊心想多相处一段时间便会好了,可没几日,她便听见白术说,小少爷夜里总是做噩梦,也不太肯吃饭,时常在下人面前闹着要回前院。
当母亲的都心疼孩子,杜芊芊不忍心看他越来越瘦,松了口让他回去了。
来年初春,她父亲被捉拿下狱,杜家几十口人都被连累。
朝堂上无人肯帮,杜芊芊拖着病体去求他,只换来“无能为力”四个字。
三公会审后,定了贪污的罪名,举家流放。
打这之后,杜芊芊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睡意袭来,她轻轻阖上双眼,在日光的照拂下慢慢的睡了过去。
回想起来,她也不知道当年一门心思想嫁给陈阙余,如今该不该后悔。
临窗案桌右上角放着茗碗瓶花,一株海棠开的正鲜艳。
窗外的天空渐渐黑下来。
这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才醒,白术递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夫人,该喝药了。”
杜芊芊下意识的皱起眉,这药相当的苦,且喝了还不见好,“我不想喝。”
白术苦口婆心的劝她,“夫人,喝了药身体才能好。”
小丫头说着便要落泪,杜芊芊叹气,无可奈何的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把空碗递回去,“真的好苦啊,下回给我拿几个蜜饯。”
“好。”
话音刚落地,杜芊芊的胸口处便传来阵阵锥心刺骨的痛,五脏六腑像被人拿着钳子搅动着,喉咙一股腥甜,她张了张嘴,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在之后,杜芊芊就没了意识。
她死了。
原以为自己死的透透,哪晓得这魂魄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在空中飘来飘去。
她看见白术抱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她想上前去替她擦擦眼泪,可她碰不着白术的身体。
她名义上的丈夫匆匆赶来,见了她的尸首依旧面不改色,过了很久,杜芊芊才看见他有所动作,他蹲下来,粗暴的推开白术,伸出手在她的鼻尖探了探。
管家急的在原地打转,“这大夫怎么还没来啊!”
陈阙余起身,高大的身子晃了晃,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他冷声道:“不用叫大夫了,她已经死了。”
管家一愣,虽说这位爷不喜夫人,不过人死了,他这种反应,也太冷淡了。
杜芊芊恨的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死陈阙余,拉他下来和自己一起做鬼,这薄情的臭男人!说起来她也是被毒死的,一碗□□让她归了西,就陈阙余这种恨得咬牙切齿的态度,杜芊芊也不指望他会替她找到下毒之人。
恶毒的想想,说不定下毒的人就是他!
魂魄未散的好处便是能亲眼瞧见自己的葬礼,杜芊芊倒是低估了陈阙余对她的恨意。
没想过他居然连个葬礼都不肯替她办,好歹她也是他的正




这个小妾不一般 分卷阅读2
牌夫人。
这种下场也太惨了吧?
陈阙余连着好几天没有笑,面色苍白,如病入膏肓之人,他咳嗽两声,吩咐管家,“把她的东西都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了。”
管家迟疑,“一件都不留?”
陈阙余紧绷着脸,“一件都不留。”
管家不得不再一次叹道,这位爷对夫人心肠实在太狠了些。
*
也不知道阎王爷是不是忘记了,一直没人来杜芊芊的魂。
白日里她出不去,只能晚上在院子里晃一晃。
她看见陈阙余把她屋里那株海棠花给偷走了,杜芊芊坐在房沿上,想不通他偷花的理由。
她很喜欢海棠花,春日里大片的开起来漂亮极了,所以当年她在院中栽种了一大片。
可后来让陈阙余拔光了。
她那时气的半死,一怒之下拿着鞭子要去和他打架,被白术抱着腰拦了下来,哭着劝她说:“夫人可千万别再去招爷的烦了。”
杜芊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顺不过气来,起鞭子,派人去问他为什么要拔光她的花,那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爷不喜欢。”
如果不是白术拦着,杜芊芊早提着刀去跟陈阙余拼命了。
他不喜欢关她什么事?花种在她的院子里,进水不犯河水。
陈阙余当真就是在欺负她。
杜芊芊的魂儿跟着陈阙余去了他的内室。
他的屋子简洁大气,书架上摆满了书籍,靠窗的案桌上放了个青瓷花瓶,里面插了一株海棠,就是他从她屋里偷出来的那株。
陈阙余站在桌前,背手而立,盯着海棠花看了很久,杜芊芊觉着是光线不太好,她竟然看见他红了眼眶。
杜芊芊的魂魄在人世间多留了八年,她很想去投胎,可能是陈阙余没有替她好好办丧事,也不肯设墓碑立牌位的原因,她一直没被阎王走。
她眼看着陈阙余年纪轻轻便坐上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看着他青云直上,风头无两。
看着一个个青年才俊在他的提拔下崭露头角。
这夜,她如常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昏过去之前,她想,太好了,她终于能去投胎了。
第二章
疼,全身哪儿都是疼的。
耳边有一道极其刺耳尖锐的声音,“看老娘今儿不打断你的腿,跑?你居然还敢跑?再说了,你有什么脸面跑?人家愿意买了你回去做妾,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杜芊芊缓缓睁开眸子,眼前朦胧一片,还看不太清楚,她眨眨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
脑海中有两个问,眼前这尖酸刻薄的女人是谁?她又在哪儿?
难道她还没去阎王爷哪儿报道?
杜芊芊试了试发声,喉咙干渴,每说一个字都如同被碎石碾过,她问:“你是谁?”
刘妈妈让她给气笑了,脸上的横肉直抖,面目狰狞,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她尖声道:“哟,又在老娘面前装疯卖傻了?我是你亲娘!”
她丢了扇子,走上前来,抬手揪起她的耳朵,恶狠狠说道:“沈芊芊,老娘可告诉你,那位爷的门,你是进也要进,不进也得进。”
沈芊芊?
她不姓沈啊。
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忙脚乱的在屋内找到一面镜子,镜面上的人儿有张极为漂亮的脸,肤白胜雪、滢润如玉,双眸似一泓清泉,眉眼如画,楚楚动人。
三分清纯七分美艳。
就算是上辈子杜芊芊也没有见过如斯好看的女人。
她算是弄清楚了,她还是没投胎成。
想到这里,杜芊芊眉心直跳,早知道当年就不和陈阙余吵架了,说不定他大发慈悲会给自己办一场丧事,设个碑立个牌,也好过她孤魂野鬼飘个八年。
她问:“今年是什么年份?”
刘妈妈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你别搁老娘面前发疯。”
杜芊芊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此刻她有几分狼狈,披头散发,身上穿的襦裙袄子也被扯得不成样子,“快告诉我!”
到底是当过几年大小姐的人,气势凛然,一时竟也唬住了刘妈妈。
“孝周二十三年。”
杜芊芊算了算,也就是她死后的第五年。
刘妈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是彻底死了逃跑的心思,走之前她又道:“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等着人上门接你,当小妾总比去春香楼当个妓子要好吧?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名声。”
比这更难听的话刘妈妈不想说出口,得将来这人给自己穿小鞋。
她一步一摇曳的出去了,还叮嘱了门外的小厮一番,“把人给我看好了。”
杜芊芊坐在地上,也没心思去拾自己,长叹一口气,她陷入了阵阵迷惘之中。
她这具身体的原身好像不太妙啊。
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才醒过来就被人卖了当妾。
杜芊芊撑着地,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这小小的屋子倒也井井有条,一张梨花木的案桌,临窗放了几瓶含苞欲放的花枝,床边从上自下垂着红色的床幔。
杜芊芊从柜子里找了件新衣裳,换到了身上,这衣裳她还穿不太惯,上身是水蓝色的翠烟衫,搭了件绣花百褶裙,盈盈一握的腰身被腰带束的紧紧,胸前的二两肉呼之欲出,身姿曼妙的紧。
发髻上插了一支金色的步摇,一动一静风姿尽显。等拾好自己之后,她走到门边,试图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但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住了,想来应该是防止她再一次跑掉。
杜芊芊也没想着跑,指不定她的卖身契还在刚刚婆子手上呢!无名无户,又长了这幅长相,跑出去了肯定要惹来祸事。
“来人啊,外面有没有人啊。”她试着吼了两嗓子。
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叫什么叫,老实待着。”
杜芊芊捂着干瘪的肚子,“我饿了,饿死我,你们对刘妈妈也没法交代。”
她都有足足八年不曾进过一滴水一粒米,重新活过来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饭。
过了好一会儿,房拴被人打开,一位婆子端着简单的饭食走了进来。杜芊芊眼里发着光,拿起筷子开始吃,几道菜被她吃的一干二净,用完饭后,她才觉着这幅娇弱的身体有了点力气。
杜芊芊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足足三天,期间她旁敲侧击才算弄明白原身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名唤沈芊芊的女子芳年二八,乃是徐州人士,被父母卖到了扬州当了丫鬟,刘妈妈见她容貌秀丽,便放在外边的院子里养着了,等着将来好献给达官贵人当小妾。
沈芊芊在扬州的名声着实不大好,传言她勾搭了不少了年轻才俊,但凡是长得不错家世尚可的




这个小妾不一般 分卷阅读3
,她都要上前眉来眼去勾搭一番。
性情放荡也就罢了,偏偏这性子也是极为狠毒的,几个月之前,她中意的公子哥看上了别院其他的姑娘,她一怒之下让贴身丫鬟把人推下了河里,好在那姑娘被人及时救了出来,并无性命之忧。
刘妈妈实在不舍得动她这张倾城的容颜,打了几板子饶了她一命,不过这坏名声是早就传了出去。
前些日子,扬州城里来了位气度不凡文质翩翩的公子哥,听说那位爷还是打京城过来的,家世显赫,背景了得。
扬州城里想巴结他的人趋之若鹜,沈芊芊胆子大,直接在人酒水里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这位爷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被人算计成这样,好名声也算是败了败,虽说对这位沈芊芊不喜,但他也还是同意了要把她带回京城当小妾这事。
至于沈芊芊要逃跑的原因,她一时倒想不明白。
闭门不能出的这几日里,有个丫头伺候着她,想来便是从前伺候沈芊芊的丫鬟了。
小丫头看起来很怕她,每日送饭菜时都没胆子抬头看她,端着盘子的手也在发抖,仔细想想狠毒名声在外的沈芊芊,怕是以前没少苛待这个小丫鬟。
杜芊芊看着蛮心疼,十来岁的小姑娘战战兢兢,不敢笑不敢坐,是人过的日子吗?
想当年,她在这个年纪里,那都是骑马扬鞭,从不用看旁人脸色。
杜芊芊在没嫁给陈阙余前的日子还是过的很畅快的,家中父兄宠着她,表舅几个也愿意惯着她,倒也活的张扬肆意。
“你叫什么名字?”杜芊芊支着脑袋看着她问。
小丫头显然被吓得不轻,瘦弱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奴婢名唤绿衣,小姐……”
杜芊芊也猜得出她在惊讶些什么,贴身丫鬟的名字都能忘?想不惹人生疑都难,她笑了笑,“刘妈妈下手太狠,打伤我的脑袋,以前的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
绿衣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惊恐,“奴婢不说。”
杜芊芊在心里叹气,看来这位沈小姐不是一般的狠毒啊,随便说上一句话,就把孩子吓坏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绿衣的脑袋,“你不用怕。”
她这番动作不仅没让绿衣情绪缓和,人反而抖得更厉害,哆哆嗦嗦回道:“奴…奴婢不怕。”
行吧,笼络人心这事一时急不来。
屋内点了檀木,鼻尖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窗格支了起来,灿灿金光斜照进闺阁之内。
杜芊芊恍惚之中才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问:“绿衣,你知道买了我的那位爷叫什么吗?”
绿衣低着头,恨不得埋进土里,她咬唇,轻声道:“姓容,好像是叫容宣。”
听了这名字,她心里一惊,葱白的手指头泛着丝丝凉意,容宣这个人她是见过的,不过两人统共没说过几次话,那男人对她分毫不让。
她比容宣要大上两岁,那时候她去容家找二小姐玩,老夫人便让容宣也喊她一声姐姐,当着老夫人的面,这位小公子是点头答应了,可转头到没人的地儿,他便不认账,讽刺的笑笑,说她在做梦。
前程往事,杜芊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绿衣见她失神,又道:“奴婢虽不曾见过这位爷,可奴婢听说他长得一表人才,俊秀无双,这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温柔善良。”
杜芊芊揉揉发疼的眉心,最难忘的莫过于她死后那八年亲眼所见的一切,容宣可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三年后,容家的这位小公子一路高升,,玩弄权术不在话下。
说起来,这个容宣倒也奇怪,她死后,他没少打着旧人的旗号去陈国公府里拜会,偶尔会逗弄她已经七八岁的儿子玩。
她那儿子越长大越像陈阙余,不苟言笑,冷着张脸,成日里总是闷在自己的书房不肯出去,虽说儿子不亲自己,可杜芊芊总是担心孩子这脾性将来娶不着媳妇。
杜芊芊打从心底有些怕容宣,她是个孤魂野鬼时,曾见过容宣亲手杀人,杀得还是陈阙余西院姨娘的心腹丫鬟。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容宣为什么要动手害死个丫鬟。
“绿衣,你知道那位容公子来扬州做什么吗?”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来做丝绸生意的。”绿衣见她眼神迷惘,又开始担惊受怕,她怕这位小姐又开始闹,这几日小姐虽说安分了下来,但绿衣还是仍旧存着几分怀疑的。
“小姐,您别想着跑了,被刘妈妈捉回来少不了一顿毒打,这位爷也是人中龙凤,是京城来的富商呢,你即便是跟了他做小妾,日后也不会太难过。”
况且她本就是被牙婆卖来扬州的贫家女,她若想高嫁,几乎是不可能的。
旁人不清楚,杜芊芊却是知道的,容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意人,他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不过容家的人都不大喜欢容宣。
杜芊芊也不喜欢他,不管容宣在外人表现多么的和善,她一直都清楚他那个人相当坏,用惯了阴人的手段,还怪心狠手辣的。
第三章
五月的扬州,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庭院中栽了棵槐杨树,枝繁叶茂,青葱嫩叶,林荫遮蔽,日头斜照进屋内,金光照在窗格之上。
刘妈妈见她真的歇了逃跑的心思,便把门口守着的两个彪形大汉给撤了,只不过她依然出不去这间小院的大门。
容宣也从来没出现过,杜芊芊猜容宣大概是想把她当成个玩意给带回京城,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的份,如今被这么个恶毒名声在外的女子给算计了,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原身既然勾搭上容宣这样尊贵的人,着实犯不着逃跑,想来应当是容宣有对她说过什么,逼的她不得不跑,来保命。
别管外头传的多好听,容宣的本性可一点都不温润如玉。
他是个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
这几日来,绿衣渐渐的没那么怕她,至少端茶倒水时手不再颤抖。
天气正晴,刘妈妈抹着艳丽的妆容,穿的花枝招展的进了她的屋子,见她靠在窗边的软塌上小憩,哟了一声,挥了挥帕子道:“看来你是想开了。”
若是从前,杜芊芊碰上这种人,一鞭子早甩过去看她还敢不敢嚣张,可如今她这副身子很弱,细胳膊细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算是打她也打不过体态丰腴的刘妈妈。
“把拾的漂亮些,一会儿去知县大人的府里。”
杜芊芊垂眸,问道:“去府里做什么?”
刘妈妈鄙夷的瞧了她一眼,“知县大人今日宴请容公子,你说带你过去做什么?自己心里仔细掂量着。”
感情是要送她去讨好容宣啊?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容宣于她心里而言还是那




这个小妾不一般 分卷阅读4
个眉宇桀骜心思沉重的少年,她记得他长相比一般男人要秀致,尤其是那双眸,幽深若湖,小小年纪,气度不凡。
杜芊芊顺着她的话道:“我明白的。”
刘妈妈见她识相,便也不再说什么,她可不能让沈芊芊生出事端来,毕竟卖了三千两银子。
马车在偏门外等着,绿衣遵了叮嘱,替她梳妆盘发。
杜芊芊望见她,总是容易想起白术,那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她死了之后,白术想离开陈府,可陈阙余没准,好在他尚有人性,没有苛待她。
孤魂野鬼飘荡这八年,杜芊芊都不知道是谁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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