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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一个月三期,那就是七百五十贯。这还只是一种玩法,保守的估计。未来月入千贯,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李牧看着薛志,道:“而且你看啊,这长安票有两面。显示图案只需要一面,那么另一面呢?”

    薛志在大唐技校不是白混呢,听到这话,眼睛登时一亮,道:“学生明白校长的意思了,另一面咱们可以效仿大唐日报,做广告!”

    “对极!”李牧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感:“想一想啊,大唐日报得是识字的人才买,他们买了呢,是为了知道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就限定了客人,士族学子商贩的掌柜,他们会买大唐日报,贩夫走卒养家糊口还顾不得,没心思也不识字,他们不会去买。但是长安票就不一样了,谁不想获利万倍呢?又不贵,万一中了,一百贯足以安置一份家业了。买的人肯定会多,每一期十万张,长安城才百万人,也就是说,在这长安票上面,印刷自己的广告,效果要比大唐日报好上十倍,百倍!”

    “我们每一期搞一个竞拍,价高者得,最低估计,印刷的费用有人出了吧?这不是赚头么?”

    薛志已经眼冒金光了,不住地点头:“校长果然神机妙策,着实是可行啊——”忽然他怔住,又摇头,道:“校长,还有个问题,咱们卖这长安票,别人若效仿怎么办?”

    “效仿?”李牧笑了起来,道:“我巴不得谁效仿呢,长安票的关键,就是他人不能仿制。这种墨,只有我能造得出来。别人想仿制随意啊,只要他有这个本事,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才,我不介意他赚我的钱。”

    薛志愣愣地看着李牧,看他脸上散发出的自信光彩,神魂为之所夺。这就是校长啊,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嚣张,何等的——

    忽然,李牧面色一变,凶狠道;“老子早就启奏陛下,命獬豸院立法,所有票券归银行统管,任何人私制票券,未经银行允许的,一律以谋逆论处,哪个敢仿制,杀他全家!”

    薛志吓得一哆嗦,颤声道:“校长,这样做是否有点儿……”

    “有个屁?”李牧瞪着薛志,道;“这群商贾,唯利是图!没能耐自己想办法,净模仿老子。从前我不跟他们计较,他们念我的好么?往后没这事儿了,有本奏自己想辙,想跟老子屁股后头要饭吃,门儿都没有了!再说了,咱们赚的这个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揣进自己腰包么?那是为了孩子们呐!这叫慈善事业,懂吗?”

    薛志咽了口吐沫,心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校长您现在这满口粗鄙之语,还真一点儿都没看出慈善的意思来,倒像是市井泼皮在耍无赖一般。

    “长安票会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印制,每个月初一,十一,二十一,由西厂的小陈公公派人送过来,次日开始,分发各坊销售。账目理顺清楚,脑子里别想着贪钱!记住五个字,厚积而薄发!”

    丢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给薛志深思,李牧去前院跟郑观音母女说了会儿话,便从慈幼局离开了。

    路过东市买了两盒胭脂,打算回家拿给白巧巧和金晨。两份胭脂,一模一样,只是白巧巧那份儿里头,多了一根玉簪。想到白巧巧看到自己多了跟玉簪的时候,可能会开心,李牧也傻笑了起来。其实白巧巧哪里在意过这些,不过是哄他开心罢了,但爱情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要么疯要么傻,要傻一起傻,过得是日子,又不是算计。

    “停车!”

    忽听得外头一声娇叱,还未等车夫搭话,坠了铁的鞭稍便如灵蛇一般钻了进来,李牧赶紧闪身躲过,马车可遭了秧,鞭子抽回去的时候,连带着车厢顶儿一起没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冲撞洛阳侯的车驾?”

    正好一伙巡城的差役路过,看到这等事情发生,立刻围拢了过来。齐齐高举手中长矛,对准了行凶者。

    “住手!”

    李牧看到鞭子,就知道是谁来了。赶紧把手里的两盒胭脂往座底下塞,因此耽误了一瞬,让这些差役把人给围住了。他慌忙从车厢出来,差役们纷纷行礼,李牧拦在行凶者马前,道:“诸位,别激动,这位是我夫人,明媒正娶的四夫人。我们夫妻俩闹着玩呢,散了散了,都散了啊。”

    “侯爷……”领头的还不放心,李牧从怀里摸出一个元宝丢过去:“废话那么多呢,赶紧滚,带兄弟们吃酒去。”

    “欸,多谢侯爷赏赐。”一个大元宝是十两银子,他们这些巡城的差役,两个月也赚不来这么多,哪里还顾得上问了,纷纷行礼告退了。

    李牧转过身来,看着马上一袭红衣的女子,张开了胳膊:“夫人,抱抱?”

    “谁是你夫人!”张天爱瞪着李牧,道:“我来问你,家里那个女人,是绑架你的那个,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的那个?”

    “呃……”李牧干笑一声,道:“见过了?哎呀,这事儿说来话长。”

    “不用说了,我已经杀了她!”

    “啊、”李牧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笑了,道:“无妨,杀就杀了吧。”

    张天爱跳下马来:“你怎么无动于衷?她也是你的女人……虽然,虽然没什么名分,可你怎能如此无情无义?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喜欢你!”

    李牧伸手去拉张天爱的手,被她躲开了,李牧又伸手过去,这才拉住她的胳膊:“那我要是跟你生气,你还得怨我。两头你都埋怨,我怎么办呀?”

    “那你也是无情。”

    “哎呦,我没有无情,我是知道你在赌气。我的女人我能不了解么?你呀,嘴硬心软,你知她是我的女人,在意我的感受,不管怎么生气,都做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嘴上说了这些,心里还有半句,他当然是了解自己的女人,金晨他也了解呀。金晨现在乾坤大挪移到了三层,即便身法有欠缺打不过张天爱,跑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有巧巧在呢,怎么可能让她俩大打出手。

    张天爱不知李牧心里所想,只当情郎是在夸自己,心里头高兴,瞅着李牧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儿,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把鞭子收了,挽住他的手,嗔怪道:“你就是拿捏住了我的性子,欺负我吧。”

    忽然看到周围不少百姓都在看过来,脸刷的一下便红了,看了眼破了顶的马车,便要拽着李牧上车。

    车上还有两盒胭脂呢!张天爱可是最喜欢胭脂!

    李牧赶紧拽住她,道:“夫人,怕什么!我偏要叫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咱不怕看,反正也不远了,咱们走回去。”

    “这……”张天爱没想到李牧会这么说,心中感动不已,想想也是,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四夫人,怕什么呢?看就看呗,最多说自己泼辣了些,可是能跟自己的夫君泼辣,不也正说明自己受宠么?

    想到这儿,张天爱便也不在意了,一手牵着李牧,一手牵着马,叫马车在后头跟着,大步往凤求凰走。

    但李牧就有点心理别扭了,张天爱步履飞快,他得紧跟才行。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了辛弃疾的一首词,左牵黄右擎苍,他正好在左边儿,姑娘这是打猎牵着一条大黄狗么?

    “走啊?走的这么慢呢?巧巧说给我接风,准备了好吃的。”

    “欸,走!”

    李牧赶紧小跑两步,心想,大黄狗就大黄狗吧,自己老婆,计较啥呢。

    不一会儿到了门口,让李牧颇意外的是,金晨竟然站在门口迎接。李牧下意识看了眼张天爱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只是她俩是怎么和解的呢?

    “与你分别时,我逃到了张家集,跟天爱见过一面。”擦肩之时,金晨小声说道。

    “啊。”李牧点点头,没有多问,没事儿就好,问多了再惹出事端反而不妙。

    刚跨过门槛,身后响起车夫的声音:“侯爷,您给夫人买的胭脂忘了!”

    李牧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似的,整个人僵住了。金晨和张天爱齐齐地看向他,金晨没有说话,张天爱却蹙起眉头,幽幽道:“夫君好厉害啊,猜到我会来,知道我喜欢胭脂,都提前买好了,我可得看看,夫君给我买了什么样的胭脂!”

    李牧回头瞪了眼车夫,堆笑道:“是给巧巧买的。”

    “哦,是么?”张天爱已经把胭脂翻了出来:“巧巧对胭脂水粉什么的,一直都不很上心,也从未要过。你怎会想起呢?就算是给巧巧买,那也没必要一样的买两份吧……”瞥见金晨眸子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情意,她又补了一句:“哦?好像不一样,这盒多了根玉簪!”

    完!全玩儿砸!




第721章 猝然发难
    “夫君,坐啊。”

    “诶、”李牧应了一声,小心地应了声,屁股刚要挨着椅子边儿,张天爱也坐了下来,李牧赶紧坐直了身体,看了对面儿小心翼翼的金晨一眼,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金晨抿嘴笑了下,盛了饭先递给巧巧,第二碗饭递给了张天爱。

    “该给夫君,规矩不懂吗?”

    李牧从张天爱手里吧饭接过来,道:“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么?刚不是都说过了么?胭脂是你的,玉簪也是你的,怎么还生气呢?”

    “胭脂是巧巧给我的,玉簪也是巧巧给我的,夫君你可什么都没给我买呀!”

    “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回来么?”

    “你把我扔下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那时候有危险!”

    “偏巧巧就能跟你一起面对危险,我就不行吗?”张天爱眼眶发红,李牧看她这样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跟女人谈论对错,本来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这种时候,还说岔开话题为妙。

    他对巧巧使了个眼色,巧巧把话接过去,道:“天爱姐姐,你不要生气了。你不知道,夫君每日都在念叨你呢,想着这边儿安顿下来了,就给你去消息,他怎么会不想你呢?”

    张天爱面色稍霁,仍说道:“我会武功的呀,就算跟着也算一份助力,又不会耽误他什么。”

    “他会担心你的安全啊。”白巧巧握住张天爱的手,道:“天爱姐姐,咱们认识的最早,夫君是什么样的夫君,你心里当清楚啊,若不是我身子不便,也没有途径,当时夫君连我都不会留在身边——”

    说着,白巧巧红了眼眶,道:“夫君便是这样的人了,宁愿自己一个人遭罪,也不想咱们吃一点的苦,天爱姐姐,你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这……”张天爱听到巧巧的话,心里一琢磨,好像李牧确实这样,遇到了事情,永远想着自己来担当,不愿让自己的亲朋,自己的女人牵扯进去。她看了看李牧,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夫君,我错怪你了,可是我也想帮你啊,我会武功,我可以保护你的。”

    “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事儿了,让自己的女人来保护?”李牧严词拒绝,道:“此事不必再议论了,吃饭,吃饭!”

    张天爱把饭给了李牧,金晨又盛了碗饭给他,一家人在微妙的气氛之下,终于把筷子拿了起来。

    夜晚,照理来说,李牧应当是陪张天爱的。但是张天爱和白巧巧多日不见,姐妹间有很多的体己话要说。所以,李牧便被赶出了房,他装模作样的在前院的商铺晃了一圈儿,绕了个弯儿来到了金晨房中。

    “夫君。”宽衣躺下,金晨柔声唤道。

    “怎么?”

    “我也想帮助夫君。”金晨目光灼灼,让李牧有点不敢直视,一看就是认真了的。李牧有点头疼,嘟哝道:“你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想帮我的忙啊,我不要你们帮忙,你们好好的给我做老婆不行吗?非得帮什么帮,我是你们的夫君,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应当的事情,要是你们什么都能做,还要我干什么?”

    “可是——”

    “我知道你是在跟天爱置气,可是这有什么必要呢?怎么都是一家人吧?”

    金晨抿嘴不语了,李牧亲了她一下儿,道:“不是我比较啊,你们真的该向巧巧学学,一家人非得分个什么高低呢?”

    金晨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李牧瞅了瞅她,柔声道:“吓着了?怪我,语气不好了。”

    “没有。”金晨摇了摇头,道:“夫君的心思,我能明白,只是我觉着,天爱和我,还有巧巧,想帮你的心,不是为了分什么高低。我们其实都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无论旦夕祸福,都想与你在一起。”

    “都想与我在一起?”

    “我们是一家人啊。”

    李牧笑了起来,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金晨轻轻摇头,老实说道:“巧巧总挂嘴边,我听到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她和我念叨知恩,说是想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她回来。”

    提起李知恩,李牧发起了怔。李知恩走的时候,情势非常不乐观,李牧未觉得自己的决定哪里有错,但是随后危机解除,李牧便开始后悔了。新罗那边的事情,比预想中更加复杂。

    现在收集到的信息太少,还不能做出判断。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或早或晚,他必有一趟新罗之旅,如果他不去的话,李知恩怕是回不来了。

    李牧握住金晨的手,道:“巧巧就是这样的人,她永远先想着别人,却忘了自己。知恩那边,我也记在心里头呢,等咱们在洛阳安稳下来,巧巧也生产了,我便寻个机会去一趟新罗,把知恩接回来也就是了。什么国王公主的,知恩不会在意的。”

    “那我?”

    “你想做什么,你便放手去做。不过我不想你以身涉险,保证自己的安全前提下,我都支持你。”

    “谢谢夫君。”金晨得了李牧的首肯,开心了许多,把身子埋在他的怀里,相拥着睡了。

    翌日天明,吃过了早饭,张勋登门,李牧才知道,张天爱为何会来。原来是李世民传旨,召见张勋参加天可汗的加冕仪式。张勋作为新晋的高昌王,李世民的这道旨意,逼得他他非来不可。他若不来,形同高昌与大唐决裂,这可能正中了李世民的心思,但他若来,也有风险,谁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摆下了鸿门宴。

    张勋本想,把张天爱留在高昌,若他这边出事儿,张天爱也有时间按照他早就备好的退路从容离去,但是张天爱哪里肯,一定要跟过来。张勋拗不过他,只好带上她。心中忐忑,若这次回不去,可真是叫人一锅端了。

    来的路上,关于李牧的消息,他也一直都有收到。一路胆战心惊,直到前几日,他的密探回报,李牧再度回长安,并且得封彻侯,他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自己的这个女婿,到底还是有本事的。

    张天爱昨日是快马提前来了一天,张勋的大队人马今日才来到,并没有居住礼部准备的地方,而是直接来了京东集,随行的人虽然多,但是安置却很容易,白闹儿做了市令之后,最大的乐趣便是盖房子,京东集的地方,他几乎已经全都盖满了。盖好的房子,他只租不卖。打算作为一份儿产业,留给白家的后世子孙。想法是很好的,但或许是经营策略的问题,定价有些不合理,吆喝的很欢,但是真正租赁出去的不多。

    这些房子都可以住人,安置不成问题。倒是把白闹儿心疼够呛,他请工匠盖房子,可不是为了给人白住的呀,白住也罢了,看在有点亲戚的份上,但是这么多人吃马嚼的,谁来付账?他不敢跟李牧开口,又担心直接找张勋要李牧会生气,因此闷闷不乐。

    还好张勋早就调查过白闹儿的为人,知道他看待钱财很重。在人员都安顿好了之后,他派人给白闹儿送了一箱金银。折合铜钱,少说也价值几百贯,白闹儿这下开心了,吆喝着手底下的伙计,伺候得是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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