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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有点意思……”李牧想了一会儿,困意袭来,裹紧被子睡着了。

    翌日。

    一大早,几个头目便找到张天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张天爱本来不想答应,因为李牧已经帮了很多忙了,她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这些人逼得紧,她实在没辙,便在吃早饭的时候提了一嘴,想着李牧若答应便答应,若不答应,也就这样了。

    也赶着巧了,李牧早有意要开发长安意外的市场,先让张家寨的人带去一些打响名声,也算是一件好事。张天爱一说,他便答应了,但是数量有限制,每家只卖十坛,另外他还赠与张天爱二十坛,说是送给她父亲尝尝,这样一来,便是八十坛酒了。

    以现在灞上酒坊的供需情况来说,突然挤出八十坛酒的额度,按照李牧定下的规矩,非得他亲自出面不可。正好李牧刚鼓捣出‘状元红’来,正要去酒坊一趟,就让老胡带一辆牛车,跟着他一起去了灞上酒坊。其他人则让二狗带着去了西市,采买粮食。

    出了城门,过了灞桥,行不到几里,便看到前面的牛车一辆接着一辆。李牧有日子没来灞上酒坊了,见着这样一幕也是吓了一跳。他带着人从队列旁边经过,忽然前面一人拦住了去路。

    “停一哈,停一哈!”

    李牧拉住缰绳,低头看这个人,长了一张猪腰脸,奇丑无比,但看起来倒是个精明的。李牧不知道他是干嘛的,问道:“有事?”

    “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规矩?”

    李牧微微蹙眉,道:“什么规矩?”

    只见这人呿了一声,道:“灞上酒坊每日的酒都是有数的,先到先得,买酒得排队。你要是不想排队也成,得有酒票,知道啥是酒票么?”

    李牧还真不知道,好奇问道:“啥是酒票?”

    “叫你见识见识。”猪腰脸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展开给李牧看,纸上画着一个酒坛,酒坛中间有五个指印。猪腰脸得意一笑,道:“看到这五个指印了么?这便代表了五坛酒,拿着这张酒票就不用排队了。到领酒的地方,把酒票交给管事的,交了钱就能拿到酒。”说完猪腰脸又伸出手比划:“五坛一张酒票,一贯钱不二价!”

    李牧听完猪腰脸的解释,心里便知道这东西的来处了。强压着火气,道:“这是谁的指印,管用么,你别是诓我吧?”

    “谁的?”猪腰脸闻言笑了一下,声音徒然升高:“说出来吓死你,逐鹿侯听过吧,他的夫人姓白知道吧?这个指印便是逐鹿侯的丈人白春白老爷子的指印,你说管不管用?”




第19章 难念的经
    白闹儿如今过得滋润的很。

    钱大海是个能干的,李牧吩咐的事情,根本用不着白闹儿操心,钱大海做得明明白白。白闹儿得了空闲,心思也就不放在正事上面,他看到每日酒坊门前都排着长队,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主意。

    初时,他没敢大张旗鼓,而是假借某某是他的朋友或者老乡,求黄岐卖个面子。黄岐虽然心知肚明,但白闹儿毕竟是李牧的老丈人,他不得不考虑这层关系,犹豫了一下,便应允了。

    有了这第一回便好办了!白闹儿试探出了黄岐的虚实,便开始了自己的赚钱大计。自那日起,他的朋友越来越多,老乡也越来越多,黄岐没有想到白闹儿竟然如此不自重,变本加厉!但他已经答应过了一次,这第二次第三次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撕破脸皮,怎么说白闹儿都是李牧的老丈人,他只是李绩府上的一个管事,着实没这个胆子。

    无奈,他只好把事情禀报给了二爷李弼。

    李弼得知之后,也是左右为难。这灞上酒坊的买卖做得如此好,靠得就是李牧发明的三杯倒。可以说没有李牧,就没有灞上酒坊。而且李牧几次三番拒绝他人的合作,李弼都在旁边,看在眼里。连程咬金和太上皇都拒绝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压力。这买卖跟谁做都能红火,李牧等于是给曹国公府送钱一样,虽说有着干亲这层关系,但人家要是不跟你合作,难道还能绑了不成么?

    如今这酒坊每年带给曹国公府十万贯的进项,这是多大一笔钱。李弼和他兄长李绩闲聊的时候,都经常提起曹国公府上下,是得了李牧的帮衬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这么点事,便跟李牧的老丈人闹不愉快,李弼自问是做不出来的。想了一下,李弼还是嘱咐黄岐,让他只当看不见,不闻不问就是了。

    前几日马赛,白闹儿也去看了,回来便根据马赛的兑奖票,鼓捣出了酒票。这下一发不可收拾了,来领酒的人都拿着酒票,排队的人无论来得多早都没用。这下排队的酒贩都不干了,往日加塞几个也就罢了,毕竟数目不大,大家可以忍一忍,现在可倒好,直接不给活路了,就算你们奇货可居,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啊!

    一众酒贩闹了两日,黄岐实在应付不了,只好躲了起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白闹儿竟然把事情摆平了。原因还是奇货可居四字,反正老子的酒不愁卖,你爱买不买,你不愿意买酒票,有人愿意买啊。实在酒票卖不完,还有排队的呢,你生气,你觉得不公平,还不卖给你了,看看最后谁着急!

    黄岐没有想到白闹儿竟然无耻至此,但也算是解了围,他管不了白闹儿,又不能跟李牧去说,索性就不管了,每日只抓生产这一块,销售方面全被白闹儿所把持了。

    白闹儿也有点能耐,不知从哪里招募了几个惫赖的泼皮破落户,摇身一变,成了兜售酒票的伙计,每日在酒坊门前排着的车队里大肆兜售酒票,几日下来,酒票的存在竟然已经让酒贩们被动接受了,再没一个说不公平的人了。

    除了赏给伙计的辛苦钱,白闹儿每日最少入账十贯。手里攒了点钱,他便跟他的婆娘研究,打算在李牧送他的二十顷地旁边再继续买地。在白闹儿的心里,钱是浮财一花就没,地才是子子孙孙能传下去的东西。要是攒上千亩良田,就算白根生以后没有出息,靠这千亩田养些庄户,日子也差不了。

    正核计这事儿呢,他手底下的一个伙计来报。逐鹿侯来了,还抓了四个正在兜售酒票的伙计。白闹儿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腿脚都不受使唤。伙计要喊人,他赶紧拦住,让伙计扶着,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酒坊的待客堂。

    李牧面沉似水坐在正位,李重义抱着一把大斧子站在他身后,斧刃闪着寒光,看着就骇人。地上跪着钱大海和四个伙计,黄岐站在一旁垂首不语,听到白闹儿的脚步声,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白闹儿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推开扶着他的伙计的手,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竟是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自打来到长安之后,白闹儿每见李牧一次,心里就怕他三分。其实李牧也没有对他怎样,但他就是害怕,其中的缘由,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牧看着趴在地上的白闹儿,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对于自己的这个老丈人,李牧真是觉得有些头疼。

    按白闹儿的所作所为,李牧怎么对他都不过分。而他没有选择报复的原因,仅仅就是因为顾虑到白巧巧。

    与巧巧从最初尴尬到相知结合,李牧是真的爱她。白闹儿再怎么不好,毕竟是白巧巧的爹,李牧不忍见她伤心,爱屋及乌之下,才对白闹儿容忍以及照顾。给他二十顷地,是因为这二十顷与那五十顷不挨着,李牧也没打算种地,把白闹儿打发过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酒坊的半成利润也是如此,李牧不差这点钱,分给白闹儿,就算是替巧巧尽到赡养之责,兼之给他找点事做,也省得他没事总来烦巧巧。

    本以为如此安排,白闹儿能够知足,安安静静地做个田舍富家翁,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不老实。李牧看了眼手里的酒票,心里也佩服白闹儿的脑袋,他能这么快模仿到马赛兑奖券的精髓,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在如今这个时代,最好的防伪就是指印,他能想到这一点,也算是心思活泛了。

    “把本侯的丈人大人扶起来。”李牧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可是本侯的丈人大人,尔等竟然让他趴在地上,是想陷本侯于不孝的境地么?”

    “没有,没有啊,贤婿大孝,我我……”白闹儿想要爬起来,但是腿抽筋了,实在是起不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贤婿,能不能等会儿,我抽筋了……”

    李重义使了个眼色,旁边站着的两个侯府侍卫走过去,把白闹儿架了起来。

    白闹儿根本不敢看李牧的眼睛,嚅嗫着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

    李牧也懒得理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钱大海,道:“钱大海,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钱大海趴在地上抖如筛糠,颤声道:“回禀侯爷,大海记得,大海是侯爷府上的奴隶,承蒙侯爷不弃,让大海在酒坊当了账房。”

    “既然你还知道是本侯府上的奴隶,那你每三日回府报账一趟,怎么不见你提起过酒票的事情?”

    钱大海带上了哭腔,道:“侯爷,白老爷是您的丈人,我、我我不敢啊!”

    “你不敢?”李牧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个会做人的!但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我让你来这里,是让你做人情的么?”

    “我对你很失望!”

    “侯爷……”钱大海伏地大哭,心里暗骂自己糊涂。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奴隶做的什么人情,惹了侯爷不快,小命随时不保,要人情何用!

    李牧叹了口气,道:“念你的账做得还不错,此次的事情,你也确实是为难。我便不重罚你,打你十鞭,略作惩戒,可服气?”

    钱大海大喜过望,赶紧磕头:“大海服气!谢侯爷恩典!”

    李重义让两个侍卫把钱大海架了出去,随后鞭子声便传了进来。李重义没亲自动手是顾及钱大海的小命,要是他动手,三鞭之内,钱大海就活不成了。

    不一会儿,十鞭打完,侍卫把钱大海架回来,钱大海脸上多了三道鞭痕,但是没有受大伤,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侯爷,大海知错了,大海知道怎么做了,以后一定不辜负侯爷的期望,不会让侯爷再失望了。若有下次,大海不用侯爷动手,自己便上吊去……”

    “行了,赌咒发愿就免了,好好做事。”

    钱大海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再看地上跪着的四个伙计,已经有两个吓得尿了裤子。

    “至于你们……”

    “侯爷,小人冤枉啊,小人是听了您丈人的吩咐,每天只得二百文辛苦钱……”

    “侯爷,饶命啊侯爷……”

    四个人大声呼喊,白闹儿心里直骂,早就知道这些破落户不靠谱,没想到竟是这么靠不住,问都没问一句呢,自己先抖落个底儿掉,你们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了?

    就在白闹儿想着要不要也加入进去跪在地上求饶的时候,李牧忽然叹了口气,道:“不必向本侯求饶了,你们都是本侯的丈人大人的人,本侯可不敢擅作处置。你们且退下吧。”

    四人闻言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那个侯府的账房都挨了十鞭子,自己竟然没挨打?担心李牧反悔,来不及细想,四个人磕了个头便慌忙跑了出去。

    只剩下白闹一个……

    白闹儿有点慌。



第20章 格局不同
    李牧看了看白闹儿,叹息一声,对黄岐道:“本侯的丈人大人这些日子辛苦了,今日偶感风寒,本侯不忍他继续劳累,便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往后黄掌柜就多辛苦些,以前丈人大人负责管理的事情,尽数交由钱大海,有事跟他说就是了。”

    黄岐心里一喜,急忙躬身应下。白闹儿一听急了,刚要分辨自己没得风寒,一抬头对上李牧的眼神,到嘴边的话顿时憋了回去。

    李牧继续对黄岐道:“黄掌柜,麻烦你安排一辆马车,送本侯的丈人大人回庄子。”

    “是,侯爷。”黄岐应了声,转身出去了。李牧摆了下手,李重义等人也都退了出去。

    李牧来到白闹儿跟前,没打他也没骂他,而是问道:“丈人,你真缺那点钱么?”

    白闹儿抬起头看着李牧,嚅嗫了半天,鼓起勇气道:“贤婿啊,我是不缺钱……可是,谁嫌钱多啊。我一共两个孩子,巧巧跟了你,自是一辈子受用不尽,但是我家根生……他是个憨货,我要是不替他攒个家底儿,以后可咋办。”

    “我是他姐夫,还能少了他的吃穿?”

    白闹儿低下了头,又抬了起来,道:“可是你毕竟姓李,他毕竟姓白啊。你是他姐夫,能照应他。但是下一代呢?我们白家,不也得传下去么……”

    李牧蹙起了眉,这话让他反驳不得,确实如此。

    “自打来到长安,贤婿你已经帮衬了不少了。给了地,还给了我这酒坊半成的利……我知道你的意思,没事我很少去找巧巧,我知道你看不惯。”停顿了一下,白闹儿又道:“贤婿啊,要不是自己没能耐,谁想等人喂食吃?这酒坊用不着我,我闲着没事,一时糊涂就……错是肯定错了,贤婿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我没有二话。”

    李牧看着白闹儿这样,心里也挺难受,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他对白闹儿的观感,其实经历了三个阶段。

    初次见到白闹儿的时候,由于脑海中原来李牧残留的记忆,加上当时白闹儿做的事情,李牧恨过白闹儿,当时甚至想过等夜里拿把刀把这人结果了。但是冷静下来,他没有那样做。当时他与白巧巧还谈不到感情,但白巧巧这许多年来的付出,以及对孙氏的照顾,却足以当得起‘恩情’二字。白巧巧是李家的恩人,李牧既然继承了原来李牧的身体,那这份情义他便不可不顾。所以等孙氏身体好些了,他便决定搬家,躲开白闹儿。既然不能恩将仇报,那躲着总行了吧,此生不见也就是了。

    等到在定襄再见面的时候,李牧对白闹儿的观感又变了。因为彼时,他已经认清了自己对白巧巧的情感,恩情之上又添感情。白闹儿好赖不计,他是白巧巧的亲爹。白巧巧就算嘴上说再怎么讨厌这个亲爹,但以她善良的本性,是不可能做出伤害她亲爹的事情的。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原生家庭,李牧选择容忍白闹儿,答应许他做掌柜,与他怎么看待白闹儿无关,为的是不想白巧巧左右为难。

    再后来,来到长安,李牧便封了侯。到了这个时候,李牧对白闹儿已经没了恨意,因为他与白闹儿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白闹儿见到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战战兢兢。再没有一分往日的盛气凌人,不敢算计他,不敢提要求,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李牧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被打更老头拿扫帚打。那会儿他把这老头当成一生之敌,恨不能一日长大,找这老头好好比划比划,让他也尝尝扫帚的滋味。但是等他真的长大了,再回到孤儿院的时候,他看到这个打更的老头,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小时候的一生之敌,随着年龄的增长,变作了笑谈。

    还有点像他刚刚入职游戏公司那会儿,总被新人培训组组长刁难。当时李牧心里也恨这个组长,但过了两年之后,那个组长还是新人培训组组长,而他已经成为了公司的后起之秀,享受副总监待遇,是总监位置的有力竞争者。这时候李牧对那位组长的恨意也几乎没有了,因为双方地位差距拉开了,这位新人培训组的组长再也影响不到他。这时如果他反过来再去刁难这位组长,就会显得自己心胸太狭窄,而且也没有必要,如果他那样做了,落入公司高层看在眼中,也会觉得他格局太低,睚眦必报,不堪造就。

    李牧对白闹儿,大体就是如此。他不想报复,只是希望白闹儿能少给他添麻烦,为此拿出点地,拿出点钱,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他是白巧巧的亲爹,李牧愿意花这个钱买清净。

    即便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牧实际上也没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奈而已,听白闹儿说了这些话,他又觉得白闹儿也有些可怜。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一句前世看到过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的话。

    “你过去那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呀!”

    想起这句话,李牧又忽然有点想笑了。

    “行了,我也不怪你,也不说你什么,你那半成利也不收回。先回家歇几天,你不就是想自己挣几个钱么,过几天给你找点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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