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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她姝色无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浣溪
李怀懿:……
他不想上去扶。
但是,如此一来,越国使臣必然会发现他之前在撒谎。因为他曾在战场上表现出高强武艺,他不可能来不及扶一个即将摔倒的弱女子。
而越王若是因此对他起了猜忌之心,战场上瞬息万变,他可能在之后的战事上处于不利地位。
李怀懿瞬息间便做下决定,他飞快地越过两级台阶,清瘦修长的手臂一伸,便将姜鸾揽入了怀里。
姜鸾错愕地抬眸。
第5章 难以启齿 冷漠的神祗偶然低下高贵头颅……
正是呵气成霜的时节,山川被染上银白,峥嵘轩峻的宫殿上落满积雪,隐约可见碧瓦飞檐。
姜鸾倒在李怀懿的怀中,她仰起头,猝然撞进他的目光里。
他站得笔直,玉树临风,神情淡然地低头看她,如冷漠的神祗偶然低下高贵头颅,瞥见红尘万丈,活色生香。
微风在人心上轻拂,李怀懿滚了滚喉结。
这是他第一次揽住女孩子的腰,却发觉女子的腰肢,竟如此婀娜纤细,比天上最洁白的云朵还要柔软,比世上最美丽的花瓣还要娇嫩,李怀懿甚至觉得,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它给捏断了。
他情不自禁地捻了捻手指,见姜鸾站稳了,才收回了手。
姜鸾已经平静下来。她微笑着点头,“多谢陛下。”
她在心里飞快地将李怀懿和越国的皇子们做着比较。越国的皇子为数众多,各个虎步龙行、英姿勃发,还有几个是百步穿杨的好手,是争夺皇位的有力人选。
但是,姜鸾不得不承认,这么多的越国皇子,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这个风表瓌异、清贵华然的年轻帝王。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六国逐鹿,谁能问鼎天下,或许已经隐约窥见了答案。
李怀懿迎着姜鸾的目光,身姿颀长,负手立在原地。
微风送来一阵淡香,是一股幽幽的,女孩子的香气,他从小闻着这种香气长大,但此时站在宽阔的白玉石阶之上,头顶上是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周围是轩昂壮丽的宫殿群,他突然醍醐灌顶,意识到女子的香气,也是有微妙的不同的,乍一闻,千篇一律;细细品鉴,方能察觉其中的百态千姿。
往常对李怀懿来说面目模糊的后宫女子,忽然有一个面容清晰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就是这点微妙的不同,让她和其它女子不一样,亦或者说,他往日从未放在眼中的后宫女子,其实每一个,都不一样。
李怀懿眉间微蹙,将这点无关紧要的顿悟扔到脑中的角落里,他对姜鸾道:“下次小心些。”
姜鸾:呵,又在做戏。
她面上却带着柔和笑意,轻声道:“是。”
宫女们已经小跑至姜鸾身边,小心搀扶着她,生怕她再摔一跤。
姜鸾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端庄笑容,缓步走下台阶,踱到越国使臣的身前,“不知大人还有何事?”
越国使臣捻了捻雪白胡须,摆手笑道:“无事,无事。”
他本来是打算传授年轻的公主一些讨好男子的方法,但是他方才眼睁睁看见公主装作摔倒,引秦王来扶她,事后,秦王虽一脸漠然,但那微微捻动的手指,以及不停滚动的喉结,早已说明了一切。
使臣:没有人比我更懂男人,除了我们的公主!
姜鸾维持着高贵的仪态,心里却十分奇怪。她又和使者闲话几句,便满脸疑惑地送走了越使。
越使一走,李怀懿便冷酷无情地下令,“把宓妃送回长乐宫。”
长乐宫仍如同往日一般华美而冷清,它像是一个冰冷精致的金丝鸟笼,将姜鸾这只飞鸟,牢牢囚禁于此。
姜鸾走到长乐宫的殿门口,看见几个小宫女竟趁着这附近寂寥无人,悄悄聚在这里堆雪人。
她停下脚步,小宫女们吓得脸都白了,左推又搡地上前行礼,“给宓妃娘娘请安。”
姜鸾含笑点头,“你们的雪人堆得不错。”
几个宫女年纪轻,见姜鸾不像是生气,都齐齐松了口气。其中几个胆子大的,期期艾艾地央求姜鸾,让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姜鸾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人来问,本宫就不会说。”
小宫女们欢呼雀跃,一只黑色的小狗跑出来,汪汪汪地叫着,绕着小宫女们打转。
“这是谁的狗?”姜鸾问。
小宫女们回道:“是李昭仪的狗,奴婢们带它出来散步。”
姜鸾:好气,连狗都能出来散步。
她对几个小宫女道:“长乐宫附近,虽然不常见人,但你们在宫中应小心谨慎,否则……”
她言语未尽。
小宫女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齐声应是。
姜鸾见她们听进去了,便带着随行的陪嫁宫女们入长乐宫。
待她们进来,守卫的太监们将殿门缓缓关闭,姜鸾贪恋地凝视着殿外的景色,见那只黑色小狗跟着小宫女们渐行渐远,她忽然小声地对身边的陪嫁宫女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只狗有点面善,像一个人?”
“啊?”透过渐渐合拢的门缝,陪嫁宫女愕然地看着那只狗,“像谁?”
“像陛下。”姜鸾吐气如兰,轻声说道。
……
是夜,天色昏暗,月亮的银辉照耀大地,冬山如睡,四周幽阒无声。
李怀懿批完奏折,从御书房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里休息。
他的寝宫宽敞整洁,饰物极少,一炉香袅袅升着,李怀懿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躺到绣金丝的帐幔里,鼻尖嗅着均匀恬淡的安息香气,缓缓入睡。
自幼年被册为太子以来,他的作息就极为规律。除去必要的夜袭作战外,他每日卯时起,亥时歇,因为他自小就知道,他要统御整个帝国,还要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兵书、武艺、史略、弓箭……他一样都不能落下,能力上的一个小小缺失,就可能给下面的人带来巨大的灾难。
但是,今日李怀懿起迟了。
他甫一睁开眼睛,心中就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李怀懿就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光,眯眼看了下殿中更漏,发现已经快到辰时。
比他平日起身的时候,晚了将近一个时辰,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宫人没有叫醒他。
冬日里,天色亮得晚,太阳还未出来,月亮却已经落下去了。殿中的光线仍是暗沉,天地上下,仿佛都浸泡在一团混沌里,昏昏沉沉的。
安息香已经燃尽,空气中余留残香。李怀懿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闭了闭眼,脑海中再次回忆起方才那个难以启齿的梦。
确切来说,他一整晚都沉浸在这个梦境里。
他梦见了姜鸾。
他先是梦见了姜鸾身着寝衣的模样,就是在她入秦都那夜的长乐宫里。姜鸾穿着那件不知羞耻的寝衣,把白皙而柔软的玉臂,勾在他的脖颈上,娇娇软软地喊他“陛下”。
最要命的是,他从了。
然后他又梦见了姜鸾的手。女子的手,李怀懿见过很多,但是这双手似乎格外不同,它纤细又嫩白,在李怀懿的梦中泛着柔和的光晕,像是一双神女的手。
在梦中,李怀懿苦苦追寻着这双美丽的神女之手,他翻过高不可摧的山脉,渡过奔流不息的长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追上了这双手。
而梦中的他,追逐这么久,仅是为了在这双手上,轻柔覆上一吻。
这还没完,李怀懿没有想到,就连姜鸾偶然露出的一双脚,都在他的记忆中刻下深刻印象,以至于在他的梦中,姜鸾赤着双足,坐在秋千上,晃荡着双腿,还在煊赫的宫殿奔跑笑闹,他在梦中半跪下来,希望在这双美丽的脚上系上金铃,但是姜鸾笑着拒绝,他无奈又遗憾,还要朝她温柔微笑。
这一整夜,李怀懿便辗转在这些难耐的梦境里。最让李怀懿难以忍受的是,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梦中的留恋和依依不舍。
他猛然从龙床上坐起来,唤来殿外的宫人。
宫人们捧着盤匜等物,鱼贯而入,伺候李怀懿洗漱。
“今日卯时,为何不唤朕?”李怀懿一边更衣,一边沉声问道。
“奴才卯时进寝殿,试图唤起陛下,但是没有唤醒。”宫人王保躬身回道。
李怀懿拧眉。
王保道:“您当时似是被梦魇住,奴才怕惊扰到您,不敢大声喧吵。”
李怀懿在年幼时,生母离世那会儿,他常常在夜间被梦魇住。但先帝要求他按时起床学习,王保只好雷打不动地唤醒他。每当那时,李怀懿便会精神恍惚,心口绞痛,十分难受。
李怀懿盯着王保。
王保垂头,恭谨立在原地。
他一直伺候着李怀懿,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李怀懿收回目光。他伸出双臂,一边让宫人整理腰带,一边对王保道:“日后朕若是梦魇,照常唤醒朕。”
“是。”王保恭敬应道。
李怀懿拾掇好,带着如云侍从,浩荡出了寝殿。他如同往常一般,先去开了朝会,然后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
李怀懿批复奏折,了解秦国各郡县的情况。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们的生活越发富足,全国上下涌现参军战斗的风气,军队的战斗力在各国之中出类拔萃。
李怀懿批复完奏折,又去查看舆图。看了一会儿,他命人传帝师祝青山。





宠妃她姝色无双 第6节
祝青山很快入内。他大约六七十岁,鬓发如银,看起来一身正气。
他是当今世上有名的大儒,教导李怀懿长大,用心辅佐,深得李怀懿敬重。
祝青山要行礼,李怀懿亲自上前,托住他的手臂,“太傅不必多礼。”
祝青山坚持行完礼节,才按照李怀懿的要求,在一旁的交椅上坐下。
他看见桌案上铺开舆图,沉思了一会儿,主动问道:“陛下又要征战?”
“是。”李怀懿壮志凌云,他指着舆图上的一个与秦国相邻的国度,“齐国可攻。”
祝青山摇头道:“不可。陛下去岁和越国联手,歼灭燕国。剩下的四国,兔死狐悲,必定联手,抵御秦越两国。”
李怀懿挑眉,意气风发,“朕知道。四国结成联盟,还需较长时间,他们一定想不到,朕会这么快出手。国中士气正盛,应乘胜出击。”
祝青山摇首,再劝,老成的帝师和年轻的帝王僵持不下。
祝青山决定换个方向。他思忖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可知,壮大秦国,不急在一时,所需用心之处,不止于战事之上。”
李怀懿大马金刀坐在临窗大炕上,坐倾听状。
祝青山咳嗽了一下,“微臣听闻,陛下纳妃多时,却鲜少踏入后宫。”
第6章 撤绿头牌 香味太过了,没有他那日在姜……
李怀懿的食指轻敲桌面,“太傅这话何意?”
祝青山道:“陛下已经到了弱冠之年,理应为国绵延子嗣。”
李怀懿沉吟不语。
祝青山见他沉吟,以为他仍在为当年之事忧虑。祝青山委婉地道:“先帝之事,不过是个意外。”
先帝在位时,后宫佳丽三千余人。先帝流连于美人的温柔乡里,最终他驾崩时,年仅四十余岁,死在了后妃的床榻之上。
御医说,先帝是被酒色掏空身体,衰竭而死。
但李怀懿一直认为,是那些后妃们为了争夺他的恩宠,刻意勾引先帝,无所不用其极,才致使悲剧的发生。先帝驾崩之时,那个后妃的宫殿中,就有催情燃香缭绕。
李怀懿冷淡地道:“不加节制的欲望,终将吞噬一切。”
祝青山不敢对先帝妄言。他停了一会儿,缓声道:“陛下克己复礼,是有德之君。微臣记得,当年微臣教导陛下之时,曾对陛下说,您将来手握天下权柄,无人敢出手制约,唯有陛下您,才能制约自己。”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做得很好。”
李怀懿是个极为擅长克制自己欲望的皇帝,他从不在宫中放置不必要的装饰,从不对物欲的享受做出过多要求,他二十岁才纳贵女为妃,近一年来,对后妃的邀宠视而不见。
他唯有默不作声地拼命努力,才能在这么轻的年纪,以惊人手腕掌控整个帝国。
李怀懿欠了欠身,“多亏了太傅一直以来的教导。”
祝青山笑眯眯地点头,话锋一转,说道,“陛下年纪已到,有些欲望,也不必一直压抑。这男女之事,合乎阴阳乾坤,交欢融合,诞育龙子,暗合天地之道,更可保大秦荣光……”他捻了捻胡须,“若迟迟不行事,阴阳失衡,恐惹来疾病。”
李怀懿愣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昨夜的梦魇。
祝青山观其神色,觉得李怀懿应是听进去了,他连忙再接再厉,又劝了几句,最后总结道:“陛下可踏足后宫,只要不过度沉溺,便不会引发灾祸。”
他担心李怀懿仍对先帝之死怀有心结。
李怀懿颔首,撇开这个话题,又和他聊了几句,把他挥退。
祝青山忧心忡忡地走了。
李怀懿对宫人道:“去传御医。”
御医很快就到。他将医箱放置一旁,跪伏在地,“不知陛下可有何处不适?”
李怀懿抬手,示意他起身,“朕近来梦魇。”
御医从地上站起来,为李怀懿诊脉。须臾,御医道:“陛下应是在近期被一些事情刺激,心神受到触动,故而梦中思绪混乱,造成梦魇。这是较为常见的疾病。”
“可有化解之法?”
“从源头化解即可。”
李怀懿眯了下眼,示意御医退下。
或许帝师说得对,他久未入后宫,造成阴阳失衡,才会在梦中与女子交合相会。
至于为什么是姜鸾。
他轻嗤一声。
必是她太过放荡,才会潜入他的梦魇,让他迷离。
现实中的他,绝不可能做出那些不可思议的举动。
……
处理完政事,李怀懿又去练习了一会儿骑射,还去视察了驻扎在城外的军队。
回到皇宫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冷冽北风化作了刀子,不要命地往脸上刮,李怀懿披着白狐狸皮大氅,乘步辇回到居住的承乾宫。
承乾宫烧着地龙,入了殿内,一股融融暖意扑面而来。他褪下大氅,对左右宫人道:“将绿头牌呈上来。”
宫人俱是惊诧,他们恭声应了是,很快就将后妃们的绿头牌呈上来。
三十余块绿头牌,整齐地摆放在铺着明黄色绸布的朱红色托盘里。上头用墨色的漆写了各宫嫔妃的名号,从上至下,按照位份依次排开。
李怀懿靠坐在宽大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这些牌子。每张绿头牌上都带着幽静碧色,仿佛一汪美丽深潭。
他看了一会儿,修长手指伸上去,将第三块绿头牌撂到一旁,“宓妃的牌子,今后不必呈上来了。”
宫人应是,用双手将写着“宓妃”的绿头牌取下。
随后,李怀懿随意地翻了德妃的牌子。
宫人在一旁看得真切,他得了李怀懿的应允,忙出去传话,让德妃准备侍寝。
……
德妃正在殿中闲坐,忽然听见承乾宫的宫人传话,她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又惊又喜,“陛下真的要来?”
宫人应是。
德妃的笑意流淌在眉梢眼角,她赏了传话的宫人一大把金铢,随后入浴清洗,又换上女官呈上的寝衣,靠坐在床头,娇羞等待。
不久之后,李怀懿乘坐步辇,来到了德妃所居的宫殿。
他换了一件天青色帝王常服,腰佩双鱼玉佩,步子不急不缓地迈入殿中。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各宫都烧着地龙,甫一入殿,李怀懿的鼻尖就飘来一阵甜腻的暖香。
他皱了下眉。
香味太过了,没有他那日在姜鸾身上闻到的那么……清雅。
李怀懿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殿门缓缓合拢,德妃满脸羞意,在帐中等待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李怀懿过来。她小心地撩开帐幔,见到李怀懿停留在数十步之外,鼻子挺拔,薄唇柔软,清清淡淡地看过来,恍若高贵神祗。
德妃心里一阵扑通乱跳,她一咬牙,主动撩开帐幔,身着轻薄寝衣,妩媚地朝李怀懿走过去。
在入宫之前,德妃被誉为秦都第一美人,深受贵族子弟追捧,因此她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
虽然,这份自信,在见到姜鸾之后,打了一些折扣,但德妃依旧认为,自己是后宫中除了姜鸾之外最美的女子。
李怀懿负着双手,挺拔如一杆修竹。他目视着德妃的走近,双眸定在她身上的大红色轻薄寝衣上,久久不能回神。
“陛下。”德妃走到近前,唤了一句,声音腻得滴水。
李怀懿收回目光,他盯着德妃的脸庞,冷淡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放荡的衣裳?”
“放荡?”德妃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眼泪扑簌而落,“陛下为何说臣妾放荡?”
“回答朕。”李怀懿略微不耐,声音低沉下来。
德妃心中一跳,连忙抽抽噎噎地道:“这件衣裳,是……是女官呈给臣妾的。”
如果说李怀懿过去的世界,是一座由铜铁铸成的坚硬冰冷的城池,那么现在,他的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微不可见地裂开了一条缝隙。
“是秦国的女官给你的?”
德妃擦拭着眼角,莫名其妙地回答道:“自然是秦国的女官。”
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李怀懿的面色沉下来,他转过身子,大步离开了德妃的寝殿。
……
“娘娘,陛下去了德妃那里。”陪嫁宫女拿着美人锤,一边为姜鸾捶腿,一边说道。
姜鸾靠坐在榻上,懒懒地翻着书卷,“德妃要春风得意了。”
宫女心中焦急,“娘娘,陛下应是开了窍,再这样下去,阖宫妃嫔都要被宠幸了,只有长乐宫……”
姜鸾摇了摇头,放下书卷,轻声道:“陛下不会来长乐宫的。”
她环顾了清冷的大殿一圈,夜已经深了,宫人们各去安置,两个当值的小太监在殿门外打着盹,脑袋一点一点的。
宫女鼓起嘴巴,“娘娘生得这样美,陛下真是有眼无珠!”
姜鸾轻笑一声,拾起书卷继续看,“以后说话小心些,依本宫看,那秦王不是个好相与的,被他听见可不好。”
“奴婢知道了。”
殿中熏笼散出温暖的光芒,姜鸾翻了几页书,忽而问道:“长乐宫还剩多少人?”
宫女犹豫了一会儿,“前日又走了三个,现在长乐宫中,只有宫女十三,太监五人。”
妃位按例应有宫女二十,太监二十服侍,但姜鸾被软禁之后,服侍之人,纷纷各自找到门路,请辞长乐宫。姜鸾也没有拦,让他们自去了。
现在留下的十三个宫女,还有八个是姜鸾从越国带来的。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冬日能快些过去吧。”
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现在,长乐宫中已经升不起地龙,只能用熏笼来取暖,到底让人感到更冷一些。
……
春天按照姜鸾所期盼的那般准时到来,但后宫之中,并没有传出德妃受到封赏的消息。
不仅如此,德妃还如鹌鹑一般,谨小慎微,不再如同过去那样嚣张跋扈。




宠妃她姝色无双 第7节
姜鸾过了很久才得知,原来李怀懿宠幸德妃那晚,他入殿不久,便匆匆出殿,面色似含愠怒。前后所用时间,连一炷香都没有。
姜鸾:呵,狗皇帝是不是不行?
李怀懿的确是不太行。
从德妃那里出来后,他的心神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疯狂震荡。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么放荡的衣裳,是秦国人准备的。
他仔细回忆,那日在长乐宫,姜鸾似乎确实委屈地说过一句,“这寝衣是秦国的宫人给的。”
但他当时完全不信。彼时,姜鸾双眸含泪,盈盈脉脉,像极了一只勾魂的妖精,他下意识就觉得,她定是在哄骗于他。
李怀懿极为恼怒,但不知这份恼怒是对姜鸾,还是对他自己。总之,他频繁地召别的嫔妃侍寝,但每一次,当他看见那件同样款式的轻薄寝衣,就觉得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
他瞬间就没了兴致。
最后,李怀懿对宫人下令,“日后宫中妃嫔,不许穿这类寝衣。”
王保立在一旁,犹犹豫豫地说:“这规矩是先帝定下的。”
李怀懿目光幽幽,“改。”
王保见李怀懿面色不善,连忙咽下劝说之语,下去传话。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李怀懿终于心情见好,再次召幸嫔妃。
年轻的帝王决定为大秦诞下子嗣,在这世间,没有他完不成的事。
环肥燕瘦的妃嫔们被召到承乾宫的大殿里,她们或局促,或大胆地婀娜站立着,等待帝王的青眼。
李怀懿的身姿清致,他身着玄色常服,从容地从一个个嫔妃面前走过,清冷的目光所及之处,迎来一阵一阵的娇柔媚眼。
这个鼻头太过扁阔,那个眼睛大而无神……
李怀懿暗暗摇头,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姜鸾的面孔。
第7章 真是妖女 她的下巴被捏着,被迫仰起头……
雕梁画栋的承乾宫大殿里,千娇百媚的嫔妃们立在殿中,罗绮光彩,鬓影衣香。
但是,在李怀懿看来,她们中没有一个,拥有姜鸾那般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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