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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外室(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宁
“纮玉。”太子声音高了些。
纮玉身着劲装,持剑走了进来。
“去取太子印。”裴澜瞥了眼阮菱护在怀里的册子,压下唇齿间的笑意,冷冷道:“春闱是国之大事,为防疏漏,这三日,每一场监考官员签字的地方都扣上印。”
“是,殿下。”
从贡院出来后,阮菱突然觉得周围都暖融融的,刺目的白雪也不那么冷了。
她自然的挽着裴澜的手臂,脸颊在他袖袍上蹭了蹭,轻音道:“有你在,真好。”
“就这么容易满足?”太子有些无奈,敲了敲她的额。
阮菱低低笑了继续挽着他走:“是啊。我活在世上,一共惦记那么几个人,从前只有母亲和妹妹,如今,又多了一个你。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亲人都活的好好的,安然无恙,这就够了。”
裴澜握着她的小手,但看前路,微笑不语。
可小姑娘的这些话却在他心上刻下了烙印。
他记下了,永远也不会忘。
——
春闱三日,天气出奇的好。就连钦天监也在圣人面前进言,二月星象大放,位主东宫,这几日是难得的吉日。
圣人十分高兴,更是声称此次要在福宁殿前召见此次科考三甲。
半月过去,到了放榜的日子。
沈家遣了下人去打听,回来有声有色的学。
这状元是徐丞相家的二公子徐衍,二甲是英国公家的小公爷沈宴,探花郎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名叫柳毅。
清音道:“前两位都是东京城里名门望族的世子爷,这位柳公子也算是一匹黑马了。”
阮菱听到柳毅二字,握着椅子的手紧了几分。
她蹙起眉,就是他了,与工部侍郎陈棣私相贿赂,在春闱考场行舞弊之事的人。
“妗儿呢?”阮菱问。
清音想了想:“五姑娘同月姑娘在房里绣护膝呢,说虽是天气暖了,可倒春寒还是厉害。”
“咱们去找她。”
事不宜迟,阮菱匆匆披了件衣裳便出门了,她先去了沈从染的房间,又携着她一起去找阮妗。
阮妗正在绣鸳鸯,见母亲和长姐一同进来了,满眼笑意:“长姐,你看我绣的,功夫是不是有所长进!”
“哎呀,长姐,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绣完呢。”
阮菱捏了捏她的脸,形容认真:“去给你退婚。”
阮妗吐了吐舌头,陈棣那个人她不喜欢,脑海里自动把他忘了,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一门婚事呢。
下人套了马,沈氏娘仨上了马车。年节过去了,街道上的人不那么多,马车穿过熙攘的临安街,停在了陈府门前。
母女三人被下人引到花厅前,偌大的屋里一杯热茶都没有,足以瞧见主人的态度。
沈从染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觉得这门婚事定的糊涂,当真糊涂!
她自小娇生惯养的妗儿,如何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一盏茶的功夫,陈氏才和陈棣慢吞吞走过来。
一大早,柳毅就派人秘密将那五万两雪花银送进了陈府,刨去给陈家舅舅还债,还足足剩下了一万两。这一万两是什么概念,是他从工部侍郎位置上圆满荣休都挣不到的银子,这银子足够他和母亲花上三辈子了!
陈棣现在心情很好,想想以后要置办宅子,家业,眉毛就不住的往上扬,连带着看沈家母女三个的眼神也变得轻蔑了几分。
他如今这么有钱,阮妗这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在陈棣眼里,这三个没了阮侯府的声势,那就是个打秋风的。没有夫家,就只能依靠娘家,没名没分的东西,给他暖床都不配。
陈氏坐在了主位上,上下打量了沈从染一翻,又自然的摸了摸自己腕上的翡翠鎏金手镯,才漫不经心道:“不知沈夫人来我陈府,有何贵干?”
“退婚。”阮菱上前一步,堵着她道。
“哎呦喂!”陈氏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就上来了。她登时摔了一旁桌几上的茶杯,站了起来,手指着阮菱骂道:“你个没名没分的小狐狸精,到我陈家这摆什么威风!毛都没长齐就敢来退婚,我陈家何时认了你们这个儿媳妇,我呸!”
阮菱冷笑道:“不认最好。跟你们这种人家打交道我们沈家也觉得脏!”
“放肆!”
陈棣皱眉,这女人敢侮辱自己的母亲,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他沉声道:“这里是四品大员的官邸,我劝你们最好给我母亲乖乖道歉,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沈从染上前一步,婉约的眉眼也露着嫌恶:“你们是官邸,我们也是官眷,陈家基业与沈家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陈棣,你哪来的自信?”
陈棣嗤笑了一声:“你还敢提沈家,不知是做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才被前夫家休出了门,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打秋风。沈夫人,遍东京城我都找不出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噗嗤……”陈氏也跟着讽笑,看着自己四品大员的儿子,颇为自豪的叉着腰。
沈从染气得手直发抖,说不出话。无数愤怒的词在她唇边绕了个遍,可自小养在高门的矜持只堪堪让她骂出无耻二字!
阮妗挽过沈从染的手臂,冷漠道:“母亲不必与他们口舌,婚也退了,咱们离开这个误会之地,这地板女儿真是多站一会儿都觉得脏。”
不得不说,论起挤兑人的功夫,阮菱和阮妗都没随到沈从染,说起话来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气人。
“站住。”陈棣阴恻恻的目光拦住了阮妗,他快步上前,关上了门,高大的身躯横在门口,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几分,他阴狠道:“冲撞我母亲还想走?今儿你们不道歉,门都没有!”
沈从染看着陈棣,没想到他能这么无耻。都在东京城里住着,眼下就开始耍泼皮翻脸了。
她指着门外,高声道:“我沈家家仆就在外面,今日你若敢动我两个女儿一根汗毛,我必去开封府告你一状!”
“告告告!你告去!没能耐的女人就会告状!”陈氏凶悍上前推了一把沈从染:“乖乖给本夫人道歉,什么说都没有,这婚也算退了。或者嘛……”
陈氏目光游离在阮菱和阮妗身上,变得讳莫:“要么这婚不退也行,让你两个女儿到陈家给我儿子做个妾室,良妾出身,我们陈家绝不亏待,只需要她们给我儿子传宗接代即可,不然长的这么美,真是浪费了。”
陈家原是寒门,她也是从地里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的,原是比不上沈从染这种自小住在京城的贵女的,可谁让她儿子有本事啊,就是有这个能耐,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不仅年纪轻轻便坐到六部侍郎,还帮她把家里的债务还了。
这样能干的儿子,便是公主也配得,如何要跟一个小狐狸精过一辈子。若是当个美妾,负责生儿子还行,她儿子生的俊俏,以后的种一定错不了。
阮菱没了耐心,蹙眉之际,她突然想起裴澜曾跟她说过的影卫。
“平时他们会守在你附近,不会出现。”
“但是只要你一喊,他们便会立即现身。”
阮菱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着白,凝了凝目光,突然娇喝道:“影卫!”
陈氏和陈棣还没反映过神,随后便听见“哐哐”两声响,像是平地惊雷一般,巨大的声音迅速席卷整个屋子。
陈棣朝一旁闪去,方才关严实的门被人踹了开。
厚重的灰尘透过刺目的雪光,门外黑压压站着两队身着黑服的差役,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头束白玉冠,一身深紫色的官袍,清冷俊朗的容颜写满了冰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几个黑影掠进了屋,护在沈氏母女三人前,其中一黑影低声道:“夫人。”
陈氏错愕道:“夫人?”
这阮菱不是还没嫁娶么?怎么就成了夫人?!
阮妗的目光落在院外那人,一颗心顿时跟着揪了起来,大人怎么来了?
谢延快步走进了屋,紫色腰封上的玉坠轻轻摇摆,通身贵气,那双高冷的眉眼带着审视落在陈氏母子身上,与生俱来的清贵和官威让陈棣打心里害怕,尤其是他还刚刚做了一件惊天大事儿。
大理寺的人,为何要在此时来他陈府。
压下心中诸多疑虑,陈棣还是躬着身子行了个礼,他是四品,眼前的人是三品,虽只差一品阶,却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陈棣道:“这个时辰,谢大人怎会来我家中?”
谢延抿成直线的薄唇,弯成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清冷的声不带一丝温度:“抓你。”
此话一出,屋里众人哗然,心思各异。
陈棣就差“扑通”一声跪在谢延身前了。





太子的外室(重生) 第70节
做了亏心事的他比任何人都敏感,大理寺直辖楚朝所有司狱,这个时候来他家,还说了一句要抓他,难不成谢延他知道了?
陈氏不懂官员品阶,可只看谢延的衣袍便知他身份贵重,也不像方才那样撒泼,小心翼翼问道:“官老爷,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这是我儿子,四品工部侍郎啊,你是走错人家了吧!”
谢延淡淡睨向陈氏:“你可认识陈池?”
陈氏有些磕巴道:“认,认识。那是我弟弟……”
谢延道:“陈池嗜赌成性,在盛家坊里输了不少银子,后又在放高利贷的葛家兄弟手里贷了不少银子,葛家兄弟派人日夜追捕陈池。以你们陈家的能力,就算再玩上三辈子也是还不上这笔巨款。可就在近日,葛家兄弟竟然放过陈池了。陈池如何还上的这笔银子,陈夫人你可知?”
说到最后,上挑的尾音已是拉满的愠怒。
多年来在官场上运筹帷幄,即便他不生气,那周身被岁月浸染的官威已经深入骨髓。对于陈氏来说,此刻的谢大人,更像是地狱里追魂索命的鬼差,要生生勒死她!
“我不知道!”陈氏摇头:“陈池的事儿,我怎会知道,官老爷,您问错人了。”
说着,陈氏便垂着头想走。
谢大人眼色瞥过去,大理寺的人顿时进屋将陈氏驾着隔壁押了起来。
“谢延!”陈棣双目通红,也顾不上僭越,快步上前推开了那几个差役,将陈氏护在身后,他哑着嗓子,发狠道:“我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
“哦?”谢延挑眉,语气笑了笑:“这么说,那陈大人你知道?”
“是。”陈棣点头,随后把早就想好的说词掏出来念了一遍。
“我舅舅他是欠了一笔天文数字,凭借他的实力,就算再搭上我家都还不起。之所以他能还上,是因为我舅舅他答应了一个承诺。”
谢延环着臂,没打断陈棣,继续看着他演。
陈棣心虚的看了谢延一眼,随后硬着头皮编道:“我舅舅答应他此后生下的每一个孩子都个飞绣庄,这才还上了这笔银子。所以,谢大人您误会了。”
飞绣庄是京城里地下的一个黑暗组织,起的名字跟做的勾当没有一毛干系。楚朝开朝时根基尚浅,并不富有,穷苦人家为了一升面,一桶油,卖孩子的事儿层出不穷,朝廷虽也阻止却也算默认了,时至如今,德清帝继位,大楚盛世开元,这样的事儿就更少了。虽不道德,可朝廷到底没有明文规定犯法,所以私下里,仍然有这样的勾当出现。飞绣庄便是京城里买卖人口最大的组织。
“说完了么?”谢延问。
陈棣额头冒出一层汗,下意识道:“说,说完了。”
谢延抿唇,那双清冷疏离的眼勾着嘲讽。
他冷着声音道:“说辞勉强合格,可你漏了一点,你舅舅早在第一次还不上钱的时候就被葛家兄弟断了根。告诉本大人,他如何生孩子,又是如何与飞绣庄签的协议。难不成,飞绣庄的都是傻子,身都不验?”
陈棣惊出一身冷汗,一股恐惧的情绪自五脏肺腑蔓延。
怎会?舅舅有这种缺陷,母亲为何不提前告知他一声?!
这下完了,全完了!
第50章 哥哥 他等了踽踽数栽光阴,终于可以娶……
谢延敛起眼, 声音满是寒冷:“陈棣,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么?”
陈棣梗着脊背看向谢延, 他心知,他今日但凡认下一个字, 那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不能认, 打死不能认!
谢延他现在只是怀疑那笔来路不明的银子, 这银钱之罪可比春闱舞弊之罪轻多了,也许谢延只是弄错了呢?!
陈棣抬手擦了一把汗, 一口咬定:“谢大人要我认什么,我当真听不懂。”
谢延嗤笑了一声, 没再言语。眼色看向一旁侍从, 侍从心领神会,抬手击了击掌。
屋内众人一脸云雾间, 外头走进来个男子, 沈家母女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可见了来人, 陈棣的脑海里“轰隆”一声,瞬间将他整个身子震溃, 震麻。
柳毅?!
柳毅满脸灰败, 看了一眼陈棣, 眼里颇有了认命的意味。
只这一眼,陈棣这次知道,他是真的完了!
舞弊被抓到了!
圣人重文, 最嫉恨舞弊。他的侍郎位子,他的官声,他陈家的所有, 都完了!
现在的陈棣就宛若岸上濒死的鱼儿,绝望,无助,懊悔每一缕情绪都像一根渔绳,将他越勒越紧,几近窒息。
“呵……”陈棣冷笑着,踉跄走了几步。事到如今,他还真有些佩服谢延,好啊大理寺卿,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还要看他演戏,看他笑话,三言两语间他便溃败不成军,再无回转之力。
“陈大人,请吧。”谢延的仪态形容自始至终都带着从容与得体,仿佛他不是来抓人,只是来叙旧的。
阮妗站在后边,目光描绘着男人深紫色的身影,眼眸皆是崇拜。
这一神态落在阮菱眼里,她忍不住笑了笑,搁浅在心底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这一世的谢延,总算没做傻事。
把妗儿交给他,她很放心。
事已至此,陈棣还心存着最后一丝侥幸。他抬眼看着谢延,甚至很想剥开他这副道貌岸然的皮囊,看看那清风霁月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肮脏。
他决定破釜沉舟,用最后一丝机会给自己讨个活路。
他还有那一万两银子。
纵然谢延是宁亭侯府的世子,可一万两对侯府来说也不算小数目,说不定能获个从轻发落。
陈棣低低道:“我有话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延颔首。
两人去了里间。
关上门,谢延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似是知道陈棣有求于他,淡淡道:“说吧。”
陈棣咬咬牙,豁出来了:“谢大人,如你所断,我确实与柳毅联手舞弊。可我现已知错,您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府上还有一万两银子,您若肯放过我,这银子您尽管拿过去。”
谢延笑了,他道:“你凭什么觉得本官会帮你?”
陈棣眼底猩红,几乎是攀住最好一丝希望:“您人中龙凤,可一万两银子对于侯府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您虽任大理寺卿,官居三品,可每月又能有多少月俸,您稍微高抬贵手的事儿,就能谋取暴利,谁也不知道,你好,我也好,这样血赚的买卖,您难道不考虑一下么?”
谢延静静看着他,语气清冷:“这对本官来说,确是笔好买卖。”
陈棣眼光一亮,一股不可抑制的狂喜就快要冒出喉咙。
谢延目光一顿,继续道:“可本官不愿。”
陈棣陡然间升起的希望顿时又成了泡影,他绝望大喊:“为什么?!”
谢延挑眉,起身看向花厅里的姑娘,豆绿色的裙袄,腰身盈盈一握。不需做什么,只静静的站在那儿,便已是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陈棣身上顿时冒了一层冷汗,身为男人,他太清楚谢延看阮妗的目光了。直白,赤.裸,带着占有欲。
“呵……原来,原来你喜欢她啊,哈哈哈!”
“想不到啊想不到,宁亭侯的世子,堂堂大理寺卿,这么多年了竟还不娶妻,原来是在等她!您真是痴情啊!”
谢延微笑,淡淡道:“陈大人还是想想自己的牢狱之灾吧。”
陈棣疯了一样的扑上前,很快就有差役将他按下,毒打了一顿,他像一条濒死的烂狗在地上苟延残喘着,碎了的门牙伴随着血沫子,染红了地板,陈氏看到眼前此景,当即就昏了过去。
陈棣一家落网,屋子里顿时涌满了大理寺的人。
谢延同沈家母女走到了院子里。
沈从染弯身鞠躬:“多谢大人。”
谢延虚扶着她,眼角笑意:“春闱考场里舞弊,这是本官分内之事。”
沈从染尴尬的笑了,分内之事不假,可方才那顿打,分明是替她们娘三出气的。同为官员,谢延没有当着人面毒打朝廷命官的动机。只是他如此帮着她家,不知是为何……
阮妗躲在沈从染后头,一双美眸时不时的偷看谢延一眼,满脸的娇羞。
谢延以拳抵唇,咳了一声,随后召来侍从,他看向沈从染:“伯母,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去吧。”
有官差护送,沈从染也放心,她点头。随后冲阮菱两姐妹道:“还不谢过大人。”
侍从有眼力见的接引沈从染出院子坐马车,阮菱轻移莲步,也跟了上去。院子里一时就剩阮妗和谢延两个人。
阮妗飞快的垂下头,敛下了眼角眉梢的霞色。她唇瓣微张着,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谢延蓦地攥着她的手,感受那一截如玉细腻的冰凉,他皱眉:“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阮妗抬头瞪了他一眼,急忙收回手:“哎呀大人,母亲和长姐还在外头呢。“”
谢延固执的重新牵回她的手,直到那冰冰凉的小手都捂热了,他眉头才舒展了些,沉声道:“过几日我就登门提亲,你怕什么。”
阮妗抬手摸了摸脸颊,眉眼嗔着,雪白的小脸上那一抹粉晕犹如熟透了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道:“谁要嫁给你了。”
谢延挑眉,看着她不语。
阮妗揉了下鼻子,飞快的瞥了眼外头,沈氏和阮菱已上了马车。她极低极细的小声道:“那大人快些,我在家中等您。”
说完她便要跑。
谢延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掌心揉搓的温度顺着布料传过去,男人的鼻息清冽又暧昧,阮妗的耳根“唰”的一下就红了。
谢延在她臀部上轻轻一拍,暧昧笑道:“是哥哥。”
阮妗瞪了他一眼,兔子一样跑开了。
谢延低头看着,掌心还残存着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看向院外,少女纤细的倩影,随着衣摆浮动依稀可见曼妙的身姿。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上辈子数十年,这辈子又数十年。
他等了踽踽数栽光阴,他的妗儿终于长大了。
——
事毕,沈家母女三人回府后,沈霜听了消息,迫不及待跑去了东跨院。
刚进院就看见阮菱站在廊下,她兴奋的摆摆手,阮菱也朝她走来。
沈霜好奇凑上前问道:“怎么样,成了么?”
阮菱笑着点头:“虽然出了点小波折,但是婚是退了,这还要多亏谢大人及时赶到。”
“啧。”沈霜心可算放到肚子里了,她笑的贼兮兮,朝屋里看了眼:“那看来,过不多久,就有人来沈府登门求亲了呀!”
“是啊,咱们这位谢大人,总算开窍了。”
阮菱和沈霜挽着胳膊朝屋里走,沈霜突然想起个事儿,声音犹疑道:“对了,菱儿,今儿你们不在家,宫里来了一个人说,未时末刻,太子殿下约你在梨花坞见面。”




太子的外室(重生) 第71节
“梨花坞?”阮菱薄唇轻启,低低念了这三个字。
她问:“可是纮玉纮大人来传的话?”
沈霜摇头,她道:“我也见过纮玉,若是他我必得直接说名字,这次宫里来人我不认识。”
阮菱心里存了疑惑,裴澜来看她,一向都是亲自来,若有什么招呼也必得是纮玉和顾忍,这次怎会派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提醒。
沈霜见她怀疑,不免摊手:“菱儿,这事儿实在来的蹊跷,你若害怕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你眼下有了孩子,我不放心,祖母也不放心。”
阮菱略想了想,便回绝道:“我今日不去,明日也会来旁的,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想断了他们的念想,我去一趟就是了。”
“我有殿下给的影卫,他们在暗中保护我,没事的。”
午饭后,阮菱带着清音坐上马车朝梨花坞去了。
梨花坞与桃花坞和海棠坞并称为东京城三大戏园,其中梨花坞以昆曲著称,驻唱的花魁云莺素有千金一曲的名声。
店小二领着阮菱主仆二人进院,路过边席时,小二低声压了句:“姑娘,您的包厢在二楼,已经定好了。”
阮菱看着这个面相陌生的小二,抿唇冷笑了声。
合着,全都替她安排好了,就等她入瓮呢。
一路上直至进了包厢,清音都攥着阮菱的袖子。进了屋,她更是警戒的四周巡查一番,见没有异香,她还是不放心打开了支摘窗,保持空气流动。
听着一楼嘈杂人声和袅袅的戏音,她才略踏实些。
阮菱也坐到窗边,日光落在不远处几颗高大挺拔的槐树上,像洒了一层碎金子。阮菱目光凝了凝,影卫就在附近,她没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隔壁包厢传来了推门声,随后进来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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