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娇宠(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执手一笔
太后撑着病体去了。
“掌权”二字对她而言, 是比什么都好的灵丹妙药。
贵妃娇宠(穿书) 第63节
......
纸条被展开, 上面只一列字, “魏铎于五月初三去过定国寺。”
宁诗怡的脸在晃动的烛焰下明明灭灭, 她看完之后,将纸条烧了, 之后矗立着, 面无表情。
五月初三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那天魏铎本该去宁府提亲,可他没有去。
真如姨娘所说, 魏铎去见过皇后,可魏铎有什么可去见皇后的?
时间已经很久, 宁诗怡再回忆起这件事, 心里的翻涌都是沉闷的,她呼吸变重了些,沉沉的吸了口气,闭上眼,平复一会儿,关上窗,去床上躺着,睡觉。
她好像梦到了魏铎,在无墨斋, 店家请先生出了一副联子,没有人答得上来,良久,一个俊朗男人开口,顷刻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人,他遗世独立,才气无双。
墨青色石板路上,他一个人远远走来,她站在远处观望。
宁诗怡眼角的泪滑落。
......
早朝之上,李奕手边一道文书,文书上洋洋洒洒四页,罗列的全是罪状,状告的是兵部侍郎朱之文。
他将那册文书翻开,合上,低眼看封页。
殿堂之上一片静默。
李奕将文书交给德祥,“念给诸位爱卿听听。”
德祥高声念,才念两行,朱之文当即跪倒在地,殿堂之下的人都缩缩身子。
德祥念罢,合上文书,双手捧着递给李奕,李奕没接,朝朱之文处抬抬头,“让朱大人自己看看。”
朱之文早已冷汗直下,不知身在何处,德祥将文书递过去,他接都不敢接,双手伏趴在地,额头点地,张口求饶,“皇上,臣冤枉,不知何人上报此奏,俱是诬告,皇上明察。”
李奕指指他,道:“接着,仔细看。”
朱之文抬起头来,颤着手,将文书接过。德祥已念过一遍,再看还是那些字,徒添了他的折磨。
李奕:“可有哪一条冤枉你?”
朱之文还为自己辩驳:“圣人教诲,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臣每日三省,恐负圣上,恐负百姓,此等大奸大恶之事,臣不敢为啊,臣自先皇时为官,兢兢战战,从不敢忘记为人臣者的本分。”
朱之文望以老臣之名让李奕不要追究,却不知李奕最憎恶老臣这般。
李奕:“大武官员都兢兢战战,朕绝不怀疑你们每一个,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宋锋出列。
李奕:“此事交由大理寺查办,务必还朱大人一个清白。”
朱之文:“皇上!”
李奕摆手止住他的话,“如此行事是为百姓,却也不能让百官心寒,朱大人暂且受苦,若此奏章中有一字诬蔑朱大人,朕就将呈奏之人,以奏章中的罪行论处。”
李奕:“带下去。”
宫内带刀侍卫上前,将朱之文拖走,朱之文的喊叫声响彻大殿。
这件事发生的突然,结束的突然,谁也料不到只一个早朝,一位重臣就被收监查看。
李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诸位大人谨言慎行,亦要自省。”
......
尚书省。
以宁翰为首的六部重臣聚在一起,谈论起早朝之事。
有人不太有底气道:“宁大人,你说说这可怎么办?皇上说查办朱之文就查办朱之文,搅得人心惶惶,若是这样,谁还能安稳的办职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要说在坐的哪个人,手里是完全干净的,那基本没有。
朱之文犯的那些事也不是这一两日才犯,既早就犯了,怎么这突然翻出来?
宁翰笑笑:“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诸位大人有何可怕的?”
怕的人是真怕,但不敢再询问宁翰,心道宁翰到此刻还这么装着,算哪门子事。这事没有议出结果,大家散去,宁翰回到他办职的地儿,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响动。
有人的消息灵通,有人的消息迟钝,别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宁翰绝对不会不知道怎么回事。
......
皇后坐在坤宁宫中眉头紧锁,她虽接过了小佛堂一案,却没有一点进展,她和王嬷嬷分析道:“宁寿宫内轮班值守,小佛堂只留一个太监看守,那太监被慎刑司收押,可不过一夜,本宫去提人,尸体都已经凉了。”
王嬷嬷愁道:“当日皇上将此案交给德祥公公,皇后娘娘不如顺势让德祥公公将此案接了,咱们揽来,可这岂是什么好处理的案子?”
皇后听此话有些气,“嬷嬷这不让做那不让做,可天下有掉馅饼的事不成?”王嬷嬷让她争,她什么都不干,殊荣会主动到她身上不成?
王嬷嬷知她怒不敢再劝,后退一步立在一旁。
皇后又道:“该将当日轮班巡哨的人唤来,一问究竟。”可那些人是太后宫中的人,若要,就得先请示太后,不知怎得,她隐隐觉得太后会厌烦她伸手太长。
这话她不想朝太后开口,想了想道:“宁诗怡呢?往日一转头便能看见她,怎么今日不见她?”
王嬷嬷:“二小姐一早去太后娘娘处请安,现在许陪在太后娘娘身前。”
“她伶俐,用着她她倒是不见了,罢,等她回来再说。”
恰逢德祥过来。
皇后瞧见德祥,面儿上一喜,笑道:“哟,德祥公公今日可怎来了?”
德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
皇后眼中笑意更甚,“皇上让你来此处作甚?”她宫中好久没得到皇上的信儿。
德祥:“皇上让奴才问问娘娘查案查的怎样了?可有什么需要奴才做的?”那日皇上让他协同皇后娘娘处理此案,他不得不偶尔过来看看,省的皇后娘娘没办好案,累的他受罚。
这话问的皇后有点意兴阑珊,皇后喝茶,让王嬷嬷回话。
王嬷嬷说完,皇后福至心灵般,陡然道:“德祥公公可陪本宫去一趟太后娘娘宫中?”
德祥笑道:“那是自然,皇上吩咐奴才协皇后娘娘办案,奴才不敢不从。”
“那便走吧。”皇后话落起身,走在前头,德祥紧随其后,接着才是王嬷嬷。
出了门皇后对德祥道:“有一事劳烦公公。”
德祥:“不敢,娘娘请讲。”
皇后叹气,“看守佛堂的太监死了,说是畏罪自杀,可是拿一个死人去交差,本宫怎开得了口?若能查到他确实是畏罪自杀再好不过,现下只能从当日轮班的太监查起,论起查案,还是公公厉害,审问之事,只能交给公公。”
德祥面上还是笑的,心中却已暗骂,得罪人的事交给他,功劳她自己拿,她想的可真美,既是知她查不好,一开始还抢什么,直接他办全套不好么?
若让他查此案,便都按他的法理即可,皇后娘娘不好意思拿一个死人交差,他可再好意思不过。
若按皇后的意思去查那些人,查过之后就得向她汇报,那便想糊弄着查都不行。
德祥:“娘娘勿急,审问起来一时半会儿审不完,皇上身边离不得奴才,待奴才回去向皇上请示一番。”
皇后沉默了下,道:“是本宫考虑不周了。”她停下脚步,道:“太后娘娘宫中的事不急,德祥公公先回去复命。”
德祥顺竿爬,“是,娘娘,奴才告退。”
......
皇后心情沉郁,自己去了太后宫中,宁诗怡正坐在厅中,为太后抚琴。
宁诗怡听到皇后来了的传报,起身,退到一侧向皇后行礼,太后见皇后过来,对皇后笑笑,道:“皇后,你来的正好,听听诗怡的琴艺?”
皇后闷声道:“妹妹琴艺是好的,臣妾在府中时便听过,当年妹妹还凭着弹得了一手好琴、作得了一手好词而得了才艺双绝的才女称号呢。”
宁诗怡忙道:“是京人谬赞了,诗怡有几斤几两,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再清楚不过,糙音难以入耳,劳太后娘娘担待。”
太后让宁诗怡不要自谦,可从太后的笑意里,看得出她喜欢谦逊的女孩儿的。
太后脸上还有病态,听琴也听不了多大会儿,就让她们二人都退下了。
皇后不敢刺激太后,最终也没有提佛堂之事。
......
德祥回了御乾宫就没再出来,等皇上办完公,他随皇上一起去冰泉宫。
冰泉宫内,唐瑶正在喝药,喝了两口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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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打趣
夏日天黑的晚,李奕过来时, 晚霞还在西天, 将天际照的红火一片。
唐瑶放下药碗, 漱了漱口, 起身相迎, 李奕不让她行礼,揽着她往殿内走去。
主子脾气平和, 宫女太监又懂事, 冰泉宫的气氛向来很好,没有别处的危机感,这里竟成了宫中的一片“世外桃源。”皇上不来时,尚且如此, 皇上过来,就更添了一分喜悦。
奴才们在外面忙碌, 皇上和贵妃娘娘在殿里说会儿话。
“这时便过来了, 前面的事可忙完了?”唐瑶问道。
政事忙起来是没忙完的时候,但是人该歇还得歇。李奕撩袍坐下,看到唐瑶喝了一半的药,问道:“正在喝药?”
一说这个唐瑶就气,让秋月把药碗端下去。
李奕皱眉,抬手止住秋月。
唐瑶把他的手抓过来,撇嘴道:“那般难喝,没病臣妾也要喝出病了。”又对秋月道:“快端下去,端下去。”
李奕问秋月, “这几日贵妃可有按时喝药?”
李奕知道唐瑶儿对下人脾气好,但她若碰上不喜欢的,只怕下人拿她没办法,今日正让自己撞见了,没撞见时,还不知道她都什么样子呢。
秋月为难,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按时喝是按时喝了,但有时喝得完,有事喝两口就作罢。
李奕见秋月吞吞吐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向唐瑶,眸子里没有情绪,他要是责怪唐瑶,唐瑶不害怕,可她害怕他这副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样子。
唐瑶不太有底气道:“是药三分毒,臣妾身体无碍了,喝不喝都行,太医太小题大做。”
贵妃娇宠(穿书) 第64节
唐瑶不知那是什么药,李奕却是知道,那是安胎的,哪能由她胡来。
李奕抬手,秋月将药碗递到他手上,他的手触及瓷碗边,能感觉到药是温的。
唐瑶想走,李奕的目光从药碗上转到她身上,抬起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道:“过来。”若是以前,他就直接把她拉到他腿上,可如今不同往日,她是双身子。
唐瑶面上委屈,还是坐了过去。
秋月递上装蜜饯的盘子,李奕拾起一颗喂进她嘴里。
李奕的手十分好看,修长,骨节分明,看上去十分尊贵,唐瑶看着他的手,将蜜饯吃进去。
她眯眯眼睛,很愉快的样子,感觉怎么比自己喂自己吃着甜呢?
李奕又舀起一勺子药送过来,唐瑶的脸垮了,不甘不愿的张开嘴,咽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奕喂的缘故,唐瑶觉得这要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但等下一勺到的时候,她还是推开了,道:“不信你尝尝,真的很苦。”
李奕道:“好,朕尝尝。”他说罢将汤勺放下,扶住唐瑶的后脑勺,亲吻她的唇。
流氓的尝了一口,与唐瑶分开,道:“朕尝过了,甜的。”
唐瑶被他这一套搞得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拍打他,“皇上耍赖,一点也不甜。”后被他半哄着,将这碗药喝完了。
殿上的人早已被挥退,李奕喊人过来将药碗端下去。
唐瑶嘴里还放着颗蜜饯,她将果肉咬碎咽下去,李奕问:“今日都做什么了?”
唐瑶:“天热,除了吃吃喝喝,什么也干不下去,前几日皇上不是赏了几个厨子嘛,今日他们呈了分糕点上来,臣妾尝了个鲜,味儿不错,臣妾让他们备着,专等您来了给您尝尝呢。”
李奕忍不住笑,难为她碰到好吃的还记得他,“呈上来尝尝。”
唐瑶赶忙喊人,让人呈上来,五六块,装在一个白瓷盘子里,不打点的小团,粉粉嫩嫩的,看上去十分喜人。
李奕拿一个送进口中,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把德祥喊来,让德祥去赏厨子。
那些厨子是唐瑶有孕后,他专让德祥送来的,已查过底细,干净的,能用,今日看他们还挺能伺候人。枣泥儿做的糕点,甜甜的,唐瑶爱吃,李奕觉得不过那样,之所以让德祥赏他们,不过是唐瑶爱吃罢了。
他赏了他们,还望他们能尽心伺候唐瑶。
德祥应了声是,准备下去,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李奕皱眉,让他赶紧下去,虽说不知他这是不是风寒的而前兆,却不能让他在唐瑶面前久站。
德祥忙道声:“是。”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下去了。
唐瑶笑道:“这大热天的,德祥公公还得了风寒不成?”
德祥出了门,将袖子放下去,也觉得有些败兴,他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他可不是故意病的,逃避给皇后做事什么,这犯不上,他若病了,不能伺候在皇上身边,才是大事。
这几日事忙,夜里都睡不上觉,他年纪大了,前天日天又互凉忽热,可能要有点不好。心道等办完皇上吩咐的事,去太医哪儿开副药。
大殿内,唐瑶玩笑的一问,李奕想气这几日德祥操劳的事,白天忙白天的,夜里忙黑夜的,他这么大年纪还能办事,已很不容易,李奕:“给他歇几日值好了。”
唐瑶多多少少也知德祥都干了什么,从乱棍打死秦嬷嬷开始,直到今天,德祥可没有歇着。
听说德祥这几日往皇后宫中都跑的勤了,梁成打听得来,德祥奉皇上得名协助皇后娘娘查案。
唐瑶不管他查案也好,办别的也罢,他往坤宁宫跑的勤,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处,他是皇上跟前得红人,每天和皇上待一起的时间比她和皇上待一起的时间都多,他偏向哪边,对那边有利,因此唐瑶是不愿他与坤宁宫有往来的,没牵扯最好了,但万一有呢?岂不让人不能心安?
关于那个案子,天下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若让德祥查,八成是监守自盗,所以她也不问,就当不知此事。
唐瑶又和李奕闲聊了会儿,李奕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怎么操办?”李奕把唐瑶抱在腿上,手轻柔的放在她的腹部,声音又轻又柔和。
唐瑶:“啊?”她不太记得这事了。
李奕:“小一个月。”
皇后生辰在年初,每年的都大办,唐瑶去年入宫,去年刚入,没办得太隆重,而今他不知怎么为她办才好。
若她没怀身孕,自是要大办才好,皇后都能大办,他心尖尖上的人凭什么小办?若要大办,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
她怀着身孕,那种人多事杂的场合,不免让人担心。
唐瑶对此没什么看法,她每天都挺好的,办不办生日无所谓,便寻常过也不觉有什么,说起来她甚至不太想让生日到来呢,她道:“过生日有什么,过一个老一岁。”
李奕笑她,“你现在说什么老?”
唐瑶环住他,头埋在他胸膛里,觉得很安心,她懒懒道:“可臣妾总会老的,臣妾可不想老,老了,还能得皇上喜欢吗?”
李奕轻轻拍她得屁股一巴掌,“说什么胡话。”
“本来就是,宫中一茬儿老人一茬儿新人的,谁都喜欢新鲜的,不喜欢老的。”
李奕:“就这么想朕的?”
唐瑶的脸在李奕胸膛上蹭了蹭。
这样祥和的气氛,倒适合说闲话,李奕道:“朕是这么肤浅的人?”
唐瑶点了点头。
李奕又打她的屁股,气道:“朕看爱妃才是这么肤浅的人,说老朕也老在爱妃前面,到时你不定怎么嫌弃朕呢。”
唐瑶:“臣妾才不会。”他身体比她身体好多了,即使比她大那么两三岁,到时也未必谁更显老呢。
他们闲谈着,这关起门来的日子,有几分像民间平凡的小夫妻,唐瑶是喜欢这样的时刻的,她甚至道:“外面的人羡慕这深宫后院,觉这里都是荣华富贵的生活,孰不知比起这荣华富贵,臣妾更向往民间生活,倒时您是一个富家公子,后院没宫苑大,臣妾也是知足的。”
李奕笑,“朕还以为你说的什么民间的生活,还不是要脚养着你才行?”富家公子可不是一般的民间,民间的男男女女都要劳作。
唐瑶:“不然皇上还要一边做农活一边养臣妾,臣妾不舍。”
她天真的想法让李奕有几分想笑。
富家公子的生活也好,农家生活也好,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待日后,他的权政成熟,也许可带她一同下江南,品品那种有趣味的生活。
......
又两日。
皇后娘娘让玉兰给甄淑仪送些东西,宁诗怡想起甄淑仪曾请她讲讲彩云绣法的事,便一同去了,回来时碰上两人,其中一个是梁成。
梁成她有印象,是贵妃娘娘宫中的太监。
宁诗怡问玉兰,“那位公公身边的,可是位太医?”宫中不同职位的人服饰皆不同。
玉兰点了点头。
宁诗怡不解,如今太后都已好的差不多,贵妃娘娘竟还在请人把脉,身体再羸弱,也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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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温水煮青蛙
德祥病了,皇上让他休假。
被德祥提任上来的是吴世达, 吴世达是个三十出头的太监, 虽没有德祥的资质, 但是能被德祥提上来, 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吴世达只这几日接任德祥, 跟随在皇上身边伺候,德祥手中的活, 没有全部给他, 比如协助皇后办案一事,还有其他不当紧办的。
皇后差人去喊德祥,得知德祥病了不能前来伺候的信儿,心中不虞, 道:“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事赶上了他要病。”
她手中的案子涉及太后和皇上, 那么大的案子, 不是可以拖延不办的,只她自己去办,虽说她已两世为人,但办起来也不轻松。
已向太后请示过,去审讯宁寿宫的轮班太监,但太后没给出答复。
她也明白,她审太后宫中的人,到底没了太后的脸面,太后不乐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问王嬷嬷, “嬷嬷,这事砸手中了吗?”
恰好宁诗怡进门,皇后看宁诗怡一眼。
王嬷嬷没说出一二三来,皇后耐住烦躁,“请教”了宁诗怡,问她怎么看这事。
宁诗怡知这案子审不得,道:“娘娘既碍于太后娘娘的颜面,不若交于张全公公,宁寿宫的事,他审起来也方便。”
说是皇上要审,但这事碍着的是太后,不是皇上,要说法也是太后要说法,推到宁寿宫,让他们自己处理,他们审出什么结果,他们自然都是满意的。
她愿意这么建议皇后,可不见得这建议就是好的。
皇后已经没辙,只能听宁诗怡的办,让人去把张全叫来,吩咐了张全这事。
张全领命,不管皇后交不交代,他都会查,但他私下查,那查出什么都不好张嘴,皇后既然给了他这个指令,他查出什么,说什么,就由他决定了。
......
吴世达前期不了解这事,德祥也不会把实情告知他,但提点了他留意这事,所以得知皇后将这事推给张全后,吴世达当即把这消息禀给了李奕。
李奕听了默不作声。
自从处置了兵部朱之文之后,再也没有官员去面见太后,这虽遏制了太后的权势,但太后七年的影响也不是能一下消散殆尽的,唐瑶怀孕的事还没传出去,若传出去了,形式会如何变化,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可以背地里做手脚,却不愿意明面上和太后对上。
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事是怎么回事,只要没人说出口,它就是个哑炮,不让宁寿宫的人去查也因为此。
张全去查了,他会查出什么呢?不清楚。
不过李奕已不能再去叫停此事,否则即使没事也叫人看出有事了,李奕对吴世达道:“让德祥过来见朕。”
李奕把吴世达传的话告知德祥,让他看着办。
最坏的打算,这件事被捅出来,那责任也不会落在李奕身上,自然德祥去顶,德祥明白这点,所以他比李奕还着急,拖着病体也要把这事半圆满。
......
皇后把担子撂出去,再也不焦头烂额,日子又回复平常,甄淑仪和别的妃嫔偶尔来她这里坐坐。
又过了几日,张全来她这里回话,把审查经过,口供物证都送来。
张全说就是那畏罪自杀的看守太监不留心着了佛堂。
皇后道:“还真是他啊。”虽半信半疑,但证据都拿来了,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可算能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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