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只是亚历山大知道如今的这些暗哨也只是稍具雏形而已,距离那种真正能够起到发现敌人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慢慢来吧。”
亚历山大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他知道有些事情
第九十九章 卡里波的风浪
天空中传来闷闷的雷声,在这样一个冬日会有这样大的雷鸣,让很多人不由抬起头用迷惑的眼神看向头顶。
乌云密布,似乎每块大块铅云后面都孕育着巨大的风暴雷雨,只等着雷鸣闪电划破云层,就会有倾盆大雨迎头而下。
一个老人有些艰难的在略显陡峭的礁壁上走着,虽然从海上吹来的风随时都可能把他吹到甚至卷下礁崖,但是他依旧顽固的不住蹒跚前进,直到来到一处很陡峭的断崖前。
断崖下的巨浪不住拍打漆黑的礁石,掀起的浪头砸在坚硬的石头上顷刻间碎成无数白色泡沫掩盖住整个礁面,随后就有飞快的顺着礁石间的空隙漏进下面已经被海水千百年腐蚀镂空的空洞,然后再涌动着向海中退去。
老人身上披着件很厚实的修道袍,站在峭壁上看上去就好像一只不停煽动翅膀的蝙蝠,当他小心翼翼的站在崖边向下看去时,他头上的帽兜被吹落,露出了一颗如同常年缺水的干瘪橘子般的苍老头颅。
“就是这,可怜的莫迪洛就是在这没的性命,”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手不停的抖动着,不过这除了因为他已经太老了,更因为他的内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上帝原谅我的罪过吧,我已经够老了,很快就要去见上帝了,莫迪洛你愿意原谅我吗”
老人摸索着试图坐下,可当他摸到地上坑洼不平的石头时,却好像被火烧到似的猛然缩手,然后后退两步。
“没错就是这,那个坤托在这打碎了可怜的莫迪洛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他可真是心狠手辣。”
老人不停的自言自语,然后他终于勉强拄着拐杖坐下来,眼神迷茫的看着远处起伏跌宕的海面。
圣赛巴隆修道院长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来这处断崖了。
开始他很害怕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他不但亲眼看到,而且参与了一场可怕的谋杀。
所以修道院后墙外的这处断崖成了修道院长最害怕的地方,他甚至一度不愿意从靠近这处断崖的墙下走过。
但是渐渐的,这种畏惧变成了一种令他难忘的折磨,每天他都会不由自主看上那堵墙,想象着那天深夜在墙外的断崖边发生的那一幕。
直到有一天他好像经受不住某种诱惑般的悄悄来到了这处断崖前,看着那嶙峋陡峭的断崖和下面起伏汹涌的海水,修道院长觉得自己在那一刻被魔鬼诱惑了。
从此之后,修道院长就会时不时的一个人来到断崖边,一次又一次的回忆当时的情景,甚至要强迫自己坐下来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喉咙呼吸那腥咸潮湿的海风,似乎想要从其中分辩出那丝他永远完不了的浓重血腥味道。
特别是每到这种天气的时候,修道院长就会想起20多年前同样这么一个阴云密布的冬日发生事情。
“你就是在这样的一天下午被送到圣赛巴隆的,”修道院长低声对着一块凸起的礁石说,其实那天夜里漆黑一片又是那么惊慌,他并不记得乔迩莫迪洛是不是就倒在这块礁石边上,更不记得被他每次都无比畏惧的那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究竟哪块才是杀死莫迪洛的凶器“当时的你才这么点,”修道院长抬手比了比,然后用力拉紧了身上的袍子让自己暖和些继续絮叨着“当时你长的就像个天使,虽然知道你是个私生子,可没有人不喜欢你。”
院长呵呵笑着,灰白的眉毛随着被冻得发紫的脸颊不住颤抖着,他觉得冷得受不了就站起来绕着礁石开始疯疯癫癫的跑动起来,可没跑几步就歪倒在石头上,然后他又立刻惊恐不安连滚带爬的离那礁石远远的,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你知道的不是我要杀你的,”院长的声调含糊,他盯着礁石不停的反复辩解着“你知道你是被魔鬼附身了,你是个疯子没人喜欢疯子,把你送来的人也不会希望20多年后见到的是个疯子,所以你死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院长不住喘气,他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脚下无力有一次摔倒,不过他最终还是小心的站起来,看着不远处断崖下的海面,院长吸了口气,然后小心的走到崖边向下看去。
即便是白天,下面看着漆黑不清的,可以隐约看到的随着海水起伏不停隐没的狰狞暗礁时隐时现,即便是一个活人从这里掉下去也很难逃脱被那些暗礁石棱撞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是个在之前就已经被人用石头砸碎了脑袋的人。
“你死了吗”修道院长喃喃自语,过了一会他摇摇头“不,你没死,你跟着那个坤托去巴勒莫了,所以乔迩莫迪洛还活着,对,你还活着……”
修道院长如同自我催眠似的不停低吟着,过了还一阵他好像对自己满意了似的发出声古怪笑声,然后慢腾腾的开始往回走。
一阵很大的风声从海上吹来,修道院长被风吹得打了个趔趄,他头上帽兜一下挡住了他的头脸,在胡乱扯下帽兜之后院长不由回头向着吹来那股劲风的海上看了一眼低声咒骂着:“这鬼天气。”
原本就阴沉沉的远处海上,这时已经黑乎乎的一片,孕育着巨大暴风雨的云团似乎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仪式,随着一道道闪电穿透云层,大片大片从天而降的暴雨穿透云层,夹杂在同样忽然变得更激烈的风浪中由远而近的向着海岸边逼迫而来。
而在远处海面上,正有一条船被卷入这片狂风巨浪之中,随着海面上掀起的波涛上下起伏,高耸的船头时而下沉时而高昂,船身在不住的左右摇摆中好像随时都会颠覆沉没似的。
“可怜的家伙,也许真的需要上帝才能保佑他们了。”修道院长并没有如平时那样尽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的本分为那些船上的人向上帝祈祷帮助他们,而是用一种带着悠悠然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就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向着断崖后面走去。
海上的那条船依旧在风浪里不停的挣扎,虽然离岸边很近,可这段看上去并不遥远的距离却因为海面上天气的忽然变化变得遥不可及,风帆虽然被海风吹的完全鼓胀起来,但是巨大的风势却把这条船吹得东倒西歪,甚至船头还不不住扭动,似乎正在被拉扯得远离岸边。
“掌好尾帆!”站在甲板上一个把自己用绳子绑在个把手上的老水手不停的吼着“加把劲别泄气,我们很快就能冲出去了,前面就要到港口了。”
“这暴风雨来得太突然了,也许上帝不想让我们上岸呢!”
一个水手脚下踉跄着大声喊着跑过来,他一头撞在老水手身上,可不等他开口道歉已经被老手水揪着衣领推搡开。
“也许上帝不想让你上岸,可肯定会让我去的,”老水手喊了一句后扭头看着远处高高的断崖上那座修道院“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第一百章 东方使者
卡里波城的码头依旧显得很忙碌,地中海温暖的气候让这里的冬天也不会过于寒冷,虽然当地人认为这个季节是一年中让他们最为难熬的日子,可与北方的陆地相比,西西里的南端其实要比意大利其他地方过得都更舒适些。
不过虽然依旧繁忙,但是和以往比却已经显出了不少的萧条。
很多人每当看向海上时目光中都会带着少许的忧虑,和尽一年前只是道听途说相比,如今卡里波人已经真正感觉到了来自遥远异国的威胁。
就在十几天前,一支威尼斯舰队曾经临时造访卡里波,虽然那支舰队数量不大,但是当听说他们是威尼斯人派出来,做为在地中海沿岸防范可能来临的奥斯曼人袭击的巡逻舰队之后,卡里波人算是真正意识到了危机。
那支威尼斯舰队很快就离开了卡里波,但是他们带来的影响和随后的种种猜测却给卡里波带来不小的震动。
奥斯曼人的舰队有可能会袭击西西里的传言让西西里最南端的这座港口小城陷入了不安和恐慌之中,与一年前完全是因为偶然就曾经引发了城里一阵骚乱相比起来,卡里波人这次开始真正考虑该怎么办了。
有人已经决定离开卡里波,因为依据传说,好几个世纪前萨拉森人入侵西西里时,卡里波就他们最早登陆的地方之一,然后西西里就开始了长达2个多世纪的异教统治。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留下来,不过他们也变得谨慎小心起来,卡里波城外山坡上已经荒废的了很多年的瞭望楼又再次被启用起来,而且不约而同的,之前很多会跑出很远到地中海深处去打渔的渔夫们变得谨慎了许多,虽然在临岸的浅海区打渔肯定收获不大,但已经很少有人会为了多赚点钱冒险到太远的地方去了。
而且卡里波的港口盘查也变得严了许多,为了防范可能是奥斯曼人的探子,收税官和治安官也尽职起来,一些来历不明的人会被反复盘查,,对那些说不清自己身份的,卡里波城里不大的监狱会是他们暂时居住的好去处。
所以在这种时候当看到一个头戴包头巾,身穿萨巴列,腰间配着奥斯曼人特有的基利弯刀的男人出现在一条船的甲板上时,整个码头在那一刻就好像一切都瞬间凝固了似的,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甚至有人因为这个人的突然出现紧张得忘记了别人递过来的货物,任由东西落在地上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一瞬间卡里波港里的人们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呆的望向那个站在船边跳板上有趣的看着眼前一幕的奥斯曼贵族,然后人们的眼神随着他迈动步子缓缓向前,直到那双做工华丽,镶着繁琐花纹的靴子在跳板末端停住,然后靴子的主人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稳稳的踩在卡里波的土地上。
当那只脚落在地面带起隐约尘土时,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似乎都听到了靴子落地时发出的那令他们心灵震颤的沉闷声响,而事实上那个奥斯曼贵族在迈出第一步后的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感受脚下的西西里土地给他带来的不同的感觉,然后他就迈出另一只脚,这时候这个人已经完全站在属于卡里波,也属于西西里或者说是欧洲的土地上了。
一个收税官舔着嘴唇站在原地,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如果一个异教徒站在自己面前时他会如何勇敢,甚至还想象过在与异教徒的战斗中他最后因为寡不敌众不幸被俘,然后在面对异教徒的拷打与利诱时却坚定不移,最终在他死的时候肯定是手握十字架高呼主的圣命不屈殉教,而他的死也肯定如那个法兰西的女骑士一般唤醒和激励了所有人,最终在他伟大形象的感召下基督世界战胜了异教徒,而他也因为勇敢忠诚与不畏死亡的伟大事迹而被教廷封为圣人……
这样的幻想让收税官甚至一度暗暗期望奥斯曼人尽快打过来,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实现他那殉教封圣的崇高梦想,可是当一个真正的奥斯曼人出现在他面前时,收税官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条腿不住的打颤,手里拿着笔的手因为颤抖在书写板上不停的敲着,留下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墨渍污痕。
“请小心点,那可是我的入关文书。”休伯特范格罗宁略带不满的提醒着眼前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定下一秒就可能两眼一翻昏过去的收税官。
“摩,摩尔人,你的船上有个摩尔人!”收税官终于清醒过来,他几乎是吼着的对格罗根宁大叫着,然后他一下扔掉书写板,大声叫喊着向不远处的港口哨亭跑去“摩尔人,这里有摩尔人!”
格罗根宁有点无奈的看着收税官绝尘而去的背影,然后没过多久就看到几个举着明晃晃的刀枪的人影向这边奔来。
“你们的人就是这样欢迎谋求和平的使者的吗”尽管那些人来势汹汹,但奥斯曼人却丝毫没有显出一丝惶恐不安,他慢慢走到一个同样脸色惊慌的工人面前,从他肩上因为慌乱而不慎撒出来粮袋缺口里抓了把小麦放在手里捻了两下,拿起一颗捏碎外壳放在嘴里尝了尝“这小麦不错,是新收的。”
说着他向远处一条靠在岸边的运粮船看了看,蓄着浓黑胡须的下巴动了动,露出个颇具意味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确吓到了很多人,这些粮食就可以作证,不是吗”
看着奥斯曼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格罗根宁面无表情的继续望向那些跑来的码头士兵。
他很清楚奥斯曼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西西里,奥斯曼人并不陌生,在几个世纪这里曾经被当时还被称呼为萨拉森人的阿拉伯人统治着,长达近两个世纪的统治让这座地中海最大的岛屿留下了众多属于东方的印记,其中就有很多来自东方的农作物在西西里被推广种植起来。
所以只要稍微注意那些流传留下来的各种古籍文献,奥斯曼人就可以很轻松的知道西西里堪称是地中海上一座巨大的农作物乐园,这里的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为粮食发愁,更由于气候原因,西西里南方的各地更不会轻易出现缺粮这种事。
而现在卡里波城却忽然出现运送大批新粮的船只,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但是格罗格宁知道,身边的这个奥斯曼人却因为有着异乎寻常的洞察力,所以肯定已经从那条运粮船上得到了启发,发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几个士兵虽然一开始很紧张,但是显然要比受了刺激的收税官好不少,所以当他们冲到面前时其实已经冷静不少,特别是当他们看到不但只有一个奥斯曼人,而且从他那稳健的气度上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位身份不低的贵人时,那些士兵很理智的选择了先把武器收起来,然后才警惕的盯着这个异教徒。
&nbs
第一零一章 卡里波的乔尼尼
在乔尼尼的眼里,霍阿桑福尔迦齐阿斯胡尔克是个很可怕的人,哪怕他有时候其实还是很仁慈的,但这个人却依旧十分可怕。
这从之前麻烦他的那些士兵已经被处死就可以看出来。
当卡里波城的官员们知道一位奥斯曼苏丹的使者到了卡里波之后,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他们立刻派出代表来见这位尊贵的客人,想要知道他有什么要求。
而阿斯胡尔克也的确有事要找他们,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处死之前那些人人都认为已经获得了他原谅的码头士兵。
阿斯胡尔克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只是冒犯他本人,他可以因为仁慈而宽恕他们,但是冒犯了苏丹的使者,那么他们就必须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没有怜悯,没有仁慈,只有用死来赎罪的惩罚,这就是统治着庞大的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令人生畏的威严。
那些卡里波的官员完全被奥斯曼人的可怕与强势吓到了,他们甚至连最简单的异议都没有提出,虽然在这座小城里处死人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太过分,而且还是一次处死几个,但是他们的确被吓坏了,以至所谓的反对和抵抗只象征性的坚持了几句话的功夫,就纷纷丢盔卸甲,唯一能从奥斯曼人那里争取的,只是希望那些人在被斩首而不是受到那些传说中令人畏惧到了极点的异教式死刑,否则这些人的灵魂将无法进入地狱。
那位收税官终于得偿夙愿了,他也和那些士兵一起被押赴刑场,可惜他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臆想自己成为上帝的殉道者和被异教徒迫害的圣徒时的自我牺牲上了,所以当听说要被处死时,收税官因为恐惧当时就昏死过去,随后当知道必死无疑后,在行刑台上这个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但是就如乔尼尼说的那样“这是个没有心肝的冷血异教徒”,阿斯胡尔克完全不为那些乞求他宽恕的人们所动,哪怕那些士兵的家人中有人哀求着跪在他住所的门外,但是他却丝毫不当回事,甚至还就着门外女人的哭泣声轻轻弹起了一首听上去颇具异国风格的乐曲。
这一切看在人们眼里,对那位苏丹和他的国家有了更新的印象,在夹杂着愤怒与恐惧交织的中,也让他们真正亲身感受到了来自奥斯曼人的威胁。
乔尼尼走在熟悉的街上,沿途总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因为见多识广在卡里波人眼中就是个能人,特别是当听说他就在那条载着奥斯曼使者的船上干活后,原本就很热情的人们几乎把他当成了个新鲜物儿般捧了起来。
人们争先恐后的来见回到家的乔尼尼,向他打听关于那个可怕的异教徒的事情,有关他的一切如今已经成了卡里波人整天议论的唯一话题,不论是不是亲眼见过他的,所有人都已经把他视为一个魔鬼派来的使者,而那个魔鬼如今正试图带着他的大军越过地中海,统治和血洗整个欧洲。
乔尼尼很有耐心,他一次次的告诉那些好奇的邻居和闻讯俄而来打听消息的城里人,他没见过那位被苏丹,因为那个人不会轻易离开他那座著名的大宫殿,至于奥斯曼人是不是整天用被他们抓住的可怜的基督徒的肉和血做为粮食,他因为同样没有见到所以说不上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