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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可以说眼前这顶三重冠既是无上权威的代表,又是无尽麻烦的源泉,当看到冠冕顶端十字架上那颗硕大宝石散发出的昏红光泽时,尽管已经提前知道,可一个犹太老人还是因为过于激动经受不住刺激,眼皮一番咕咚一声从椅子里滑到了地上。

    也正因为这一声响,终于惊醒了呆滞的人们,特别是阿方索,在清醒之后嘴里发出一声低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着三重冠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就是那顶被偷走的冠冕,但是直觉让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但是面具人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就在阿方索嘴里发着含糊的嘟囔试图挣脱他掌握时,面具人忽然伸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阿方索的身子一下佝偻起来,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可接着就又被面具人粗鲁的拽着站直。

    “听着,你要是给我惹麻烦我可不管你是主教还是枢机,就算你将来当了教皇也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面具人冷酷的说着,他拽着头发散乱的阿方索重新坐下来,然后回头看向那些犹太人“东西就在这,你们可以看一下,然后我们就要把合约签了。”

    叫伊萨克的犹太人走了过来,他先是仔细打量那顶三重冠,然后在看了眼面具人得到同意后小心翼翼的把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

    “不,你不能这么干,这是属于梵蒂冈的,是属于教廷的,你不能让它落在犹太人手里!”

    阿方索不住的小声说,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哀求和哭泣,但是这显然没有能打动面具人,他用力抓着阿方索肩头的衣服把他的脖子卡得快要因为呼吸急促发紫了,同时他的双眼透过面具的孔洞警惕的盯着对面的几个犹太人。

    “你给我闭嘴,”面具人低声呵斥着阿方索“你不是想成为枢机甚至是教皇吗,你以为以前那些能买下教皇宝座的人钱都是哪来的,还有你以为克立安就只选了你一个人如果你不愿意合作,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愿意这么干的人。”

    面具人的话让阿方索心头一跳,他找到这个人说的没错,克立安不会只把资本投在他的身上,他也只不过是比起其他人来更有希望角逐枢机宝座的一个而已。

    对枢机宝座的渴望让阿方索渐渐安静下来,同时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面具人眼中的一丝危险神色,想想这个人居然会用传说中已经被盗的三重冠和犹太人作为交换条件,那么如果他真的过于激动的表现出反对,这个人未必不会杀了他灭口。

    阿方索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人利用了,这次不论是不是同样出自法国人在背后搞鬼,至少克立安是没对他按着什么好心的。

    和这些人合作

    想想这些人,再看看那顶被几个犹太人捧在手里仔细打量的三重冠,阿方索觉得自己真的坠进了个无法自拔的可怕陷阱当中。

    几个犹太人看得很仔细,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对这顶冠冕有着很深研究的犹太人甚至还在得到允许后用水轻轻沾湿了冠冕周围那三圈刻着拉丁文铭文的字迹,然后小心翼翼的拓拓下来,又用墨水涂抹纸上的痕迹,然后放在灯光下仔细的查看那些拓痕笔迹。

    “约书亚,这怎么样”一个犹太人忍不住小声在正查看字迹的同伴耳边问。

    “别说话,要知道这个刻痕是用刻刀还是拶子敲出来的,稍微看差一点就可能出错。”被叫做约书亚的犹太人毫不客气的呵止了同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在灯光的跳动下认真观察着拓印边缘的每个小小的凸起与凹入,过了好一会他才用很小的声音自语般的说:“按照很多书上记载,这顶冠冕最早时候是在格里高利四世时候确立佩戴的,而当时因为还没有很好的能够在黄金上雕刻出整齐字迹的刻刀,所以都是用很坚硬的大理石拶子一点点敲出来的字,因为石头拶子的头磨圆了的缘故,所以如果仔细看这些字迹边缘就会发现应该有一个个起伏的波浪形状的痕迹。”

    几个犹太人因为紧张的闭着嘴,所以那个约书亚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于是他们赶紧凑上去就着灯光仔细看着举在半空中映着背后灯光的那张纸。

    “我看到了,这上面的确有那种痕迹,”一个犹太人小声说,然后又怕说错似的看看那个约书亚“那么这个……”

    “是真的,”约书亚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纸,他盯着桌上的三重冠,眼睛里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简直难以想象,居然真是那顶冠冕,这简直就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珍宝。”

    犹太人的嘴里喃喃自语,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再次拿起那顶三重冠,但是却被一直看着他们的面具人忽然伸手拦住了。

    “好了,我们可以签协议了。”

    面具人冷冷的话惊醒了那些激动的犹太人,他




第一二一章 战争伊始
    1497年1月中旬,随着个由联军统帅贡萨洛派出的信使从北方赶来,一个确凿的消息在罗马城里传开了。

    法国人在皮埃蒙特郊外的军队终于抵挡不住联军的围困,在被皮埃蒙特人拒绝入城之后,法军不得不在新年过后的第三天,向着尼斯撤退。

    当这个消息传开时,整个罗马都兴奋了。

    开始是罗马城其他地方,到了后来连被法国人控住的城南的罗马人也走上了街道,他们大声发出赞美上帝的呐喊,更有人干脆点燃了画着戴着王冠的一副看上去谁都不像,可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猜到是谁的画像。

    而与此同时,驻守在罗马城外的联军终于行动了!

    法国人看到远处已经和他们对峙了将近大半年的联军旗帜开始移动时,他们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太久的相安无事让他们甚至快要忘记了其实双方正在打仗这个事实。

    所以当联军的一队步兵不紧不慢的迈着紧凑的步伐开始越过双方当中做为默契的一段空旷窄道时,法国人依旧有些茫然懵懂。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然后一个硕大的黑影从对面一个土丘后面划着弧线翻滚着撞入了还在慢吞吞的排列队形的法国士兵当中!

    惨叫合着被碾碎的残肢飞上天空,最前面的人在顷刻间就只剩下一大堆不成样子的烂肉,当混杂着碎肉骨渣的血浆泼溅在其他人头脸胸前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战争,就在这意想不到的突然之间降临了!

    德夏尔仑赶到城外的时间并不算晚,和其他的法国人只对城里罗马人的突然造次感到愤怒不同,做为一个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将领,德夏尔仑比其他人都想得更多。

    虽然消息是由联军使者带来的,但是德夏尔仑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他立刻带着身边所有能够使用的军队赶往城外,同时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一切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可事实是当他赶到法军在城外的营地时,看到的情景却是比他之前想的不但糟得多,甚至让他有种随时一切都会崩溃的危机感。

    到处都是散乱的法军,到处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德夏尔仑甚至看到有几个法国骑兵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在阵地上跑来跑去,而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队联军步兵已经包围了一处由法军防守的土垒,一群穿着不同,旗帜迥异的联军甚至已经开始从一个缓坡向着土垒攀爬起来了。

    眼前的一幕让德夏尔仑感到愤怒,他立刻下令让手下投入战斗,在命令身边的人去收集那些看上去似乎完全变成了一群散兵游勇般的法国士兵的同时,他开始在战场上催马狂奔,大声喊着守军将领的名字。

    但是德夏尔仑得到的答复却让他难以接受。

    也许真是连上帝都抛弃了这个时候的法军,就在联军纯粹只是试探性的打出第一炮时,那颗炮弹很准确的砸进了正组织起来的法军列队当中,然后居然就无巧不巧合的直接把守军指挥官砸成了一堆肉泥!

    开战伊始,双方的军队还没有正式交战,法军就失去了他们在前线的将军!

    远处传来隆隆声响,德夏尔仑透过烟雾看着正在起伏的坡地上时隐时现的前进的队伍,脸上不由变得更好阴沉了。

    “大人,这样下去我们会失败的,”一个骑士终于忍不住小声在后面说,虽然承认失败是个很艰难的事情,但是当看到正在缓缓靠近的敌人,而自己一方的军队却如一群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时,即便是最勇敢的骑士也变得悲观起来。

    德夏尔仑并没有申斥手下人,当他看到联军虽然人数不多却能井然有序展开的队形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要面临一场从未经历过的考验了。

    德夏尔仑拔出了佩剑,他黑色的盔甲在战场上显得异常显眼,这让他在被自己人注意的同时更是引来了敌人的注意,他甚至已经远远看到在对面的联军中有几个原本在队列后面的骑士正从队形空隙间越出,向着他的方向驶来。

    “法兰西,”夏尔仑发出了呐喊“为了法兰西和国王!”

    黑色的骑士用力带动马缰,当他看到联军离得越来越近的队列时,不由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然后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轰鸣枪声,迎面而来的弹丸带着尖锐的声响四下横飞!

    亚历山大再次见到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是在城外发生战斗的第二天。

    自从索菲娅离开后,亚历山大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他才肯走出房间,其他时间他都是房门紧闭,这让圣马力诺宫里显得气氛很压抑,即便是名义上作为这座宫殿主人的乔安娜,也不由吩咐身边的人小心些。

    直到当传来城外的联军开始向驻守的法军发起进攻的消息传来之后,亚历山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没有理会身边的人诧异的眼神,而是直接命令乌利乌往罗维雷家的别墅跑了趟腿,请求能与大主教见面。

    德拉罗维雷不但很快就给了答复,而且答应这就可以见他。

    所以当亚历山大赶到罗维雷家别墅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了。

    罗维雷家族虽然已经在罗马呆了很久,甚至在两代人之前就已经在罗马定居下来,但是他们却依旧多少保留着北方人的某些习惯,特别是因为与一些德意志贵族以往的渊源,他们的习俗里也始终有着北方贵族的痕迹,就这点来说,反而是波吉亚家很快就融入了罗马特有的那种透着奢靡与略显颓废的气息当中,倒是很难找到来自巴伦西亚的痕迹了。

    罗维雷家依旧秉承着一日两餐的习惯,当亚历山大来到别墅时,也正好赶上罗维雷一家人刚刚吃过下午的午餐,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正在城外爆发的战斗。

    男人们显然对正在发生的战争更感兴趣,他们坐在一起争论不休,有些干脆还推开桌上东西,把桌子当成了战场排兵布阵起来,而女人们显然很厌烦这种话题,而且对她们来说虽然城外的战斗似乎很遥远,但是因为这个造成的很多麻烦却让她们有些难以忍受。

    因为参加午宴的人除了大主教和他的儿女,还有罗维雷家族在罗马的其他成员,所以亚历山大的到来多少引起了小小的波澜。

    迎着几个年轻人探究中有些还透着敌意的目光,亚历山大察觉到自己似乎在这家里不那么受欢迎。

    “我想你应该感觉到自己不是位好客人了,”康斯坦丁远远站在台阶上没有迎下来,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依旧不认为亚历山大能配得上巴伦娣“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在我家族里有很多人是很希望能与



第一二二章 上战场
    德拉罗维雷家与法国人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当初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为了躲避亚历山大六世的迫害不得不黯然逃离罗马之后,甚至连他的家乡和教区威尼斯都没回,而是直接逃到了法国寻求法王的庇护。

    这一待就是6年,直到查理入侵法国,罗维雷才趁势跟着法军回到意大利,所以对罗马城了的人来说,要说谁最不希望法国人失败,那肯定是罗维雷家,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不过即便人人都知道,可由于法国人许多年来与那些城邦贵族们错综复杂的关系,并没有人拿这件事来指责罗维雷家,毕竟谁也不知道将来自己又会和法国人变成什么样的关系,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也变成另一个罗维雷家。

    所以哪怕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本人就是跟着法**队一路杀回来的,但是只要他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人们依旧是不会如何。

    但是如果他真的上了战场,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现在亚历山大拿着的大主教给他的信件,却是明显的要他去战场走一圈的意思。

    这让亚历山大心里不能不琢磨,德拉罗维雷是不是想要接着让他送信借联军的刀杀他啊。

    毕竟这时候只要稍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以已经传回到城的消息,法国人的抵抗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康斯坦丁会和你一起去。”

    大主教接下来的话让亚历山大不由一愣,要说罗维雷想坑他也许还有可能,可要说他连自己儿子一起坑这就不太说得过去了吧,除非康斯坦丁不是他亲生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稍微在脑子里一晃,毕竟从后来这位大主教当了教皇之后为了儿子下足血本来看,康斯坦丁应该还是亲生的。

    “法国人的局面不妙,”大主教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女婿正考虑他主教冠冕的颜色问题,看看旁边桌上用一些东西随意摆放出的形状,他敲了敲桌面“法国人在阿皮奥山上的军队差不多快要被赶下去了,如果他们从那里撤退,位于罗卡迪帕斯山上的守军就会完全失去支援,即便罗马人不会直接参战可他们也会被完全孤立包围,那里可不是皮埃蒙特郊外,根本没有任何能防守的地方,而且这样的天气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亚历山大到了这时才隐约注意到桌子上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各种摆设,其实隐约似乎就是双方对峙的军队,而且现在看来似乎正如大主教所说,其中一方的局势似乎很是不利。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亚历山大也许未必觉得如何,但是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是个真正的军人,甚至就是在他将来成为教皇之后的很多年,他都因为以教皇之身亲自策划战争而被冠以“战神佳教皇”的称号,所以亚历山大对他的分析并不怀疑。

    更何况还有康斯坦丁和他一起去,只是他不太明白罗维雷的目的,法国人注定的其实是人尽皆知的,如果不是北方战场上各方关系复杂多半,相互掣肘,以那个贡萨洛的本事也许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就已经把法国人赶回老家去了。

    大主教摇动了一个铜铃,随着进来个仆人听命,没一会康斯坦丁被招了进来。

    “我知道你和德夏尔仑交过手,是在卢瓦尔河谷的比赛上吗,我记得那一次你被他击败了,”看到儿子骄傲的点头,大主教微微敲着手指“我希望你还有机会从他那里赢回荣誉,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把这个法国人救出来。”

    “父亲,德夏尔仑是个真正的骑士,他未必会愿意从战场上逃走,”看到旁边亚历山大略显诧异的神色,康斯坦丁不以为意的说“不用觉得奇怪,败在德夏尔仑手下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那个人是个真正的骑士,所以很怀疑他是不是愿意就这么逃走,”说着康斯坦丁无奈的松耸了下肩膀“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离开。”

    “所以我要你们两个一起去,”德拉罗维雷用手分别指着儿子和准女婿“听着这个德夏尔仑很重要,所以不论他本人是否愿意都要把他安全的带回来,只要他离开战场他就没有危险了,所以你们得尽快出发了,法国人的失败会比你们想象的快的多。”

    事实上的朱利安诺德拉罗维雷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出身,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法国人肯定必败无疑,但是当亚历山大两人通过来到罗马城南时,得到的消息却证明了形势完全应验了大主教的预测,法国人以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快得多的速度陷入了糟糕的局面当中。

    当初查理耀武扬威的进入罗马,要求亚历山大六世给他加冕那不勒斯王冠的时候,迫于形势不得不屈从的亚历山大六世耍了个小小的花招,虽然他的确亲手把王冠戴到了查理的头上,但是却没有按照从利奥三世为查理曼加冕之后就形成的约定俗成仪式那样,用口述的方式宣布“上帝承认这一个虔诚的信徒有权继承和佩戴这顶冠冕”这道看似简单,却实际上包含深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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