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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真是丢人,”箬莎看了眼远远站着,现在好像又要往后退的亚历山大,气呼呼的把猎弓扔到地上“也许我只适合站在画架前摆个姿势,而不是真摆弄这些玩意,不过我家的画师已经为我画过好几张了,可没有一张让我满意。”

    “也许是画师的技巧有问题,而你这样子其实很迷人。”亚历山大说完就有点后悔,这可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又不能不承认,看到箬莎弯弓搭箭时的神态,他的确有些入迷,甚至隐约觉得这个情景看上去有些熟悉,似乎曾在某幅画卷里见过刚才那令人惊艳的一幕。

    “你是要讽刺我的箭术吗”箬莎脸色微微沉下来,不快的看着亚历山大。

    “当然不是,”亚历山大赶紧解释,他还惦记想办法请求这位伯爵小姐带他去她在科森察的领地,好借这个机会把布鲁尼送出那不勒斯“我只是说如果你只是要让人给你画像,那么你现在这样子足够让最苛刻的大师满意了,不过如果你想要学习一种防身的本事,我倒是建议你学习使用一下火器更方便。”见科森察小姐面露疑惑,他接着说“我见到过一位比你还年轻的小姐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使用火器而不是弓箭或是刀,她这么做不但救了自己还救了她的家人。”

    说到这时,亚历山大不由想起了在染血之夜曾经看到过宫相夫人的女儿,虽然那个女孩的相貌平平,那天之后也就没在见过她,不过她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箬莎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我见过舅舅使用火器打猎,虽然那些武器看上去很笨拙,而且发出的味道也难闻,不过的确和用弓箭不太一样。”

    “事实上火器也可以做的不那么笨拙的,”亚历山大想了想,觉得既然有求与这位小姐至少得得到她的好感,而且他也并不认为她会真的对火器这种东西感兴趣,所以他小心的说“譬如点燃火药并不一定要使用火绳,那太费时间而且容易造成炙伤,只要稍微做些改进也许就会好很多。”

    “哦,难道你会制造火绳枪”箬莎饶有兴趣的问“难道这些不是由那些工匠或是喜欢奇怪东西的人做出来的吗,我知道在佛罗伦萨就有这么一个人,他很聪明说是个天才都可以,他会画画而且好像制造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我见过有人从佛罗伦萨带来的他制造的一个用来挤压水果的机械,只要轻摇上面的一个把手就能发出很大的力量,把平时用刀都切不开的坚果直接碾碎。”

    “你不会告诉我这个人叫达芬奇吧。”看着伯爵小姐兴致勃勃,亚历山大低声嘀咕着,他没想到这位小姐会对这些事如此有兴趣,以至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箬莎似乎没有注意到亚历山大神情间的不经意,她一边走一边比划,好像所有注意力都被这个话题吸引去了。

    “那么你能制造出什么来,让我看看,”箬莎在母亲的房子前停下来问“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新玩意了。”

    “小姐,我们讨论的不是什么有趣的玩具,而是一种杀人工具,所以我们还是说点其他的事情吧,否则我担心您的母亲可能会直接把我赶出去。”

    亚历山大觉得有必要结束这个话题,不只是因为他想说正事,还有就是他觉得改造火器这种事必须谨慎小心,特别是在他自己还没有掌握一支军队前,他是不可能向别人透露那些会引来重大变革的想法的。

    “我的母亲,”箬莎露出个奇怪笑容“如果你认为她会因为这种事就赶你走那你就错了,我想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关心我,”箬莎说着忽然拉住亚历山大的手,弯腰沿着房子边缘隆起的坡道走去,当来到一扇窗前时,她向亚历山大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悄悄直起身子。

     




第二十六章 远行之前
    从杜依兰宫回到瞭望哨酒馆,亚历山大打发走了那两个始终跟着他的卫兵,这也是他要去见箬莎的原因,借着离开酒馆把卫兵吸引开,毕竟只是楼上楼下,很容易被发现。

    作为西西里的使者,他当然不可能每天无所事事,而且随着冈多萨死后他成为阿拉贡人的唯一使者,来拜访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这就需要尽快早做准备。

    布鲁尼虽然流了不少血,可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身体很虚弱。

    对这次杜依兰宫之行,亚历山大还是满意的。

    除了很顺利的得到箬莎的允许可以离开那不勒斯之外,还有就是终于可以慢慢接近乔治安妮夫人。

    尽管那位夫人糜烂的生活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可亚历山大觉得这其实也无所谓,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总的来说问文艺复兴是个很独特的时代,旧的束缚被打破,新的思想如雨后春笋不可阻挡的破土而出,尽管有如萨伏那洛拉那样保守的人,可更多的是对新的生活与世界的渴望。

    但就如同历史上所有面临变革的新时代一样,伴随各种躁动不安的渴望产生的新生事物总有有着好与坏两个极端。

    对崇尚艺术的狂热追求也刺激了人们对感官的追求,在沉溺于对大自然的渴望同时,也激发了人们压抑许久的**。

    男女之间爱欲游戏成了越来越多乐此不疲的人整天津津乐道的事情,如乔治安妮这样豢养情夫的贵族妇人数不胜数,而男人则以拥有足够多的情妇为荣,甚至号称虔诚守贞的神职人员们,也公开的养着大批的情妇。

    最为出名的要算是当今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他不但身边女人众多,而且还利用权力给他那些最宠爱的私生子们公开谋取利益和地位。

    乔治安妮夫人显然和这个时代那些追求奢靡的贵妇人们没什么区别,她用自己或丈夫的钱公然豢养小白脸,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甚至这种被视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女儿。

    不过她对箬莎还是很爱的,亚历山大看得出来虽然她自己已经深深陷在**的泥潭里无法自拔,可她还是希望女儿不要和她一样,这甚至让她不惜和刚刚结识的新宠翻脸,而且对亚历山大这个接近女儿的年轻男人也充满了戒备。

    或者不只是戒备,亚历山大一边看着马希莫为布鲁尼换药,一边暗自琢磨,显然她已经对亚历山大的身份有所怀疑,即便还没有确定亚历山大就是她与恩里克的儿子,可只是小小的怀疑就足以让她警惕的看待这对年轻人的往来。

    毕竟像亚历山大六世对儿女们的“亲热”乐见其成的父亲还是很少,关于那位教皇的子女之间亲热的足以让人怀疑是否已经超出人伦的各种谣言,即便是远在西西里的时候都早已经传到过亚历山大的耳朵里,也许这种谣言也刺激了乔治安妮夫人,她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之间也发生那种可怕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她也只是怀疑亚历山大的身份。

    不过乔治安妮夫人的举动虽然多少制造了点麻烦,可亚历山大却从其中发现了件让他高兴的事。

    很显然乔治安妮夫人到现在还没有把关于对他的怀疑告诉她的哥哥莫迪洛,这让亚历山大不仅放心很多,而且也给了他更大的方便。

    箬莎决定在两天后就会科森察,理由是在舅舅家住腻了。

    亚历山大不知道莫迪洛一直把乔治安妮母女留在身边是什么目的,也许他正惦记利用外甥女的婚事给他谋求利益,不过迄今为止箬莎还是自由,这从她立刻就让仆人收拾行李而不是需要先告诉莫迪洛就能看出来。

    “我们两天后就走,所以他的伤要尽快好起来。”亚历山大对正在陶罐里洗手的马希莫说,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原本就是很热的夏天,混杂着烧过的烈酒与汗味,空气显得浑浊难闻。

    “两天应该可以,”马希莫湿乎乎的手拍拍斜靠在床头的布鲁尼肩膀“他很结实,而且阿拉贡人也没伤到要害,虽然伤口有点烂,可只要清理掉坏肉就没什么问题了。”

    “咬着。”亚历山大把一块咬木递给贝鲁尼,然后拿起还有点烫手的酒壶,就在佛罗伦萨人疑惑的刚刚张嘴咬住木条时,亚历山大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按住他的嘴,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酒壶里的热酒已经直接倒在贝鲁尼的伤口上啊!

    “唔!”

    瞬间的巨大疼苦让贝鲁尼的眼睛骤然睁开,几乎就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他的身体不住颤抖,被绑在床上的两条胳膊肌肉猛涨,床板随着他的挣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样才行,”亚历山大对同样双眼睁大,喘着粗气的马希莫说“手头快点,趁着他这股疼劲还没过去立刻动手,一定把伤口清理干净,两天之后如果不能顺利离开,我就把他交给那不勒斯人。”

    马希莫有点艰难的点点头,以前他因为经常要挨那些嫉妒的丈夫的殴打,所以对处理伤势也是有些经验了,只是他觉得亚历山大对病人的手法,真是比那些可怕医生还要凶残些。

    “这可是很烫啊。”看着已经被烈酒炙烫得起了片红斑的皮肤,马希莫开始琢磨以后是不是要学乖点了。

    “至少能活命,如果继续让他的伤口发炎,也许不等离开那不勒斯,咱们就得想办法处理他的尸体了。”

    亚历山大漫不经心的说着,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瞭望哨的地势让他能俯瞰大半个城市和港口,看着海面,亚历山大的心有些失落。

    乌利乌又出门去打听了,可每次带回来的消息却都让他失望。

    那条载着索菲娅的船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既没有关于那条船下落,也没有关于船上的人与货物的消息,亚历山大有时候甚至想,哪怕是船已经沉了,可至少应该有人发现船的残骸和漂流的东西,因为从西西里到那不勒斯有着很繁忙的航行,来往的船只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大的目标呢。

    亚历山大暗暗叹口气,在被火药爆炸抛出船时所见的一幕总在他脑海里萦绕,索菲娅一手持弩一手握枪的身影不住浮现,这让他对她的思念更加强烈。

    “不论你在哪,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只要可能我一定要找到你。”亚历山大心中暗暗发誓。

    莫迪洛伯爵回到杜依兰宫时,看到的是一副仆人们正在翻箱倒柜的忙碌情景。

    当听妹妹说箬莎正准备返回科森察的领地后,伯爵露出了不快。

    “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对我们的家族来说正是个大麻烦的时候吗”莫迪洛对乔治安妮夫人抱怨着“我刚刚从王宫回来,那个乔苏尔南居然敢当面质问我,这在以前甚至就是几天前都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因为一个阿拉贡人的死,那些人就借机会开始反对我了。”

    “那个佛罗伦萨人抓住了吗”乔治安妮夫人对当下的的局面并不很在意,多年来她已经见莫迪洛解决过很多次这样的麻烦,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难住他。

    “没有,有人见过那个人受伤了,所以可以肯定那不勒斯城里有人在帮他,否则他不可能躲那么久。”

    “我听说,那个佛罗伦萨人之前和西西里的使者发生过决斗”乔治安妮夫人装着漫不经心的问“然后他就又杀了那个冈多萨,看来这个人和阿拉贡人真的有仇。”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应该去找国王或是腓特烈,他们才是真正阿拉贡家族的人。”莫迪洛哼了一声,虽然都与法国人关系暧昧,可他对萨伏那洛拉派来的人并没有好感,但现在麻烦却找上了他,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那个人与他有关,甚至有些人暗示冈多萨的死也和他有瓜葛。

    据他所知,那不勒斯的一些阿拉贡人已经蠢蠢欲动,如果不是他



第二十八章 隘口风云(下)
    阿尔弗雷德王子神情紧张脸色发白的看着从山下缓缓行来的队伍,虽然那支队伍人数不多,而且前面的徽章更是属于他自己家族的王徽,但看在王子眼里,却好像是恶魔正向他不停靠近。

    科森察家的队伍也略微有些骚动,护卫士兵们悄悄收起武器向后退去,每个人都隐约露出不安的神色,他们紧盯着逐渐行近的队伍,纷纷向亚历山大看去。

    “公爵来了。”箬莎又说了句,她的声调听上去与其说是诉说什么事实,不如说是在宣布个坏消息。

    亚历山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不勒斯并非只有一位公爵,单是前任国王阿方索二世就有个很出名的私生子被授予公爵称号。

    但只需称呼公爵而不必说出名号的公爵,却只有一位。

    那就是以前国王的弟弟,如今斐迪南国王的叔叔腓特烈。

    有人说腓特烈是那不勒斯最勇敢也是功劳最大的人,因为他从法国人手里拯救了的那不勒斯。

    也有人说他是个靠着各种阴谋诡计和不择手段的奸诈小人,因为他一路走来最终获取重权是靠不停打击对手才实现的。

    不过不论如何评价这个人,公爵腓特烈这个名字早已经成为了那不勒斯炙手可热,甚至是能决定王国命运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是国王也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特别是在之前联军的将军们公开表示支持腓特烈,而不是国王指挥那不勒斯的军队之后,已经很少有人敢于与他对抗了。

    莫迪洛是少数能与腓特烈分庭抗礼的人之一,可即便这样人们却普遍不看好莫迪洛。

    更糟的是,市井间已经有些关于国王现在越来越疯狂,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糟的传言,而国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下继承人,这就让人们有了太多想法。

    山路虽然崎岖盘旋,随着号角声不断,随着最后一声拉长的尾音消失,公爵的队伍终于来到隘口前。

    人们纷纷低头鞠躬,向队伍中间一个衣着华丽,没有戴帽子的头上,有着颇长卷发的高大男人恭敬行礼,当他从马上下来时,亚历山大颇为意外的发现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大,哪怕没有戴着帽子,可看上去丝毫不比戴着头盔士兵们低。

    这位公爵有着一头很长的浓密卷发,他的脸庞一小半被卷发遮住,有人说这让他看上去神秘而又可怕,可也有传言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挡住脸上那因为得了某种怪病溃烂留下的瘢痕。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虽然已经收敛,可显然相互对峙的两群人,腓特烈从队伍里走出来。

    中年人已经上前几步,他先捧起公爵的手亲吻,然后低声向他报告发生了什么,这让站在不远处心情忐忑的阿尔弗雷德更加紧张,他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紧盯着父亲的脸,看到父亲向他望来,他就紧张的向前迈出一步,接着又停下来。

    “你做的不错,”腓特烈拍拍中年人的肩膀,他神色和蔼看上去与那些关于他不好的传言很不相符,说完他抬手向阿尔弗雷德做个手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子局促不安的缓缓走到公爵面前“过来阿尔弗雷德,别那么紧张,来,走近点。”

    终于走到父亲面前的阿尔弗雷德看着父亲,这时候的王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为了维护心仪女子的荣誉,不惜与任何人为敌的勇气,而是完全变成了个因为畏惧瑟瑟发抖的鸬鹚。

    “就因为这个我才不喜欢他,”亚历山大听到已经走下马车的箬莎在他身边低声说“阿尔弗雷德能是个好朋友,可当不了好情人,他永远只是个父亲面前的乖儿子。”

    “据说他挺会打仗,”亚历山大同样低声说“而且剑术也不错。”

    “可他还是输给你了。”

    箬莎话音刚落,突然就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一声惨叫!

    刚刚还神色平和的与儿子说话的公爵,这时正挥舞着马鞭不停的抽打在阿尔弗雷德身上,随着弯腰抱头不停躲避的王子的声声惨叫,马鞭抽在身上的啪啪声让四周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

    “我这么打你不是因为你妨碍了我的人,”公爵抓住儿子的衣领强迫他的脸紧紧贴在自己鼻尖前,他的声音低沉却并不愤怒“而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别忘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如果你不出意外将来你也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拜托你别这么幼稚,现在立刻回你的宫里去,随便你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再出来了,听懂了吗”

    被一顿鞭子打得已经昏头转向的阿尔弗雷德只知道不住点头,当公爵终于放开他,他立刻踉跄着转身就跑,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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