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实心熊
“这是你最后一次进我的店,我这里不欢迎你。”
听着酒馆老板的警告,海盗对着酒馆的大门骂了句在海盗中流行的脏话,然后提着几个酒壶向回走去。
这个海盗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酒馆之后,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披着件厚实的旅行披风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从桌子上拿起海盗忘在柜台上的酒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用舌头舔了舔剩下的酒水。
闻着朗姆酒独特的味道,那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兴奋。
他急匆匆的同酒馆里跑出来,远远跟在那个脚下打晃的海盗后面,直到看到他进了一家很偏僻的院子,才悄悄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酒糟鼻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发了大财之后洗手不干,然后他在杰姆斯给他描述的新世界里出任总督官,迎娶贵小姐,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
只是就在他美滋滋的在梦里抱着个漂亮美人准备亲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肮脏恶臭的海盗船上,在他耳边不中响着的是杰姆斯那吓人的咒骂,还有就是震耳欲聋的火枪声。
只是这火枪声未免太过真实,而且喊叫也就在耳边,所以酒糟鼻被惊醒了。
可他醒来看到的既不是梦里的总督大宅和漂亮女人,也不是黑胡子杰姆斯那张讨厌的脸,而是几个突然闯进房间,正在一边用火枪向他们射击,一边举着已经出鞘的剑向他们冲过来的陌生人。
酒糟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最近的窗子跳了出去,他顾不上身上只穿了条裤子,而光着的上身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因为恐惧爆发出的力量让他不顾一切的光着脚向前狂奔。
究竟发生了什么!
酒糟鼻一边跑一边心里大喊着,他可以听到后面的人边追边喊,而且前面的街巷里也有人影不住晃动。
不知道是对方的人还是枪声惊动了镇子里的其他人,酒糟鼻不敢和他们见面,只好拼命跳过旁边一堵矮墙,然后也不管听到动静猛吠着扑上来的看家狗,跌跌撞撞的向着院子另一边的院子外跑去。
唐·巴维公爵斜靠在轮椅里,旁边的仆人给他端着一杯酒,看到他动动胳膊,就立刻把酒递到他嘴边喂上一口。
冬天对唐·巴维来说是个很痛苦的季节,早年战争中负的那些伤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给他的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越来越明显。
一到冬季,一阵阵的疼痛就折磨得他无法入睡,有时候只能靠整夜喝酒来抵抗那难以忍受的痛苦。
唐·巴维有时候也想过为什么上帝还让他活着受罪,而不是尽快把他召上天堂,不过尽管这么想,可他还是竭尽全力的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今天夜里他并非是因为痛苦才不能入睡,而是在等着一个让他难以成眠的重要消息。
那个阿尔芙特修女曾经是他实现野心的希望,可自从听说她被劫走之后,她就成了唐·巴维心里的一根刺。
一直以来他都在担心听到关于阿尔芙特修女的消息,因为那意味着他的计划可能要暴露了,那样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致命的打击。
不过也许是上帝的关照,居然在这个小镇上无意中发现了阿尔芙特修女的下落。
即便是曾经在于阿尔芙特修女的马车交错而过,而且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可唐巴维也没有想过那真是阿尔芙特修女。
让他发现线索的是他的手下带回来的一个酒瓶。
当阿尔芙特修女被劫走后,女修院因为被血洗而凶手成谜,但是或许是因为海盗在撤退时的匆忙,一个掉落在修道院里的装着朗姆酒的酒瓶成了唯一的线索。
当那个强盗拿出朗姆酒的时候,自然就引起了当时正在酒馆里的唐巴维的注意,因为这种如今几乎只是在水手船员中才流行的酒现在还很稀少,而那个海盗身上难以掩盖的凶残让唐巴维的随从不由想起了女修院的惨案,这立刻引起了他的怀疑。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个随从也只是怀疑这些人的来历,可是当他把酒瓶带回住处,向主人报告了他的猜测之后,唐巴维不由想到了之前在街上隐约听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声音。
唐巴维已经失望的心立刻激动起来,他先是派人立刻去监视那些人的住处,然后又让手下想办法把那所房子的主人抓出来打听那些人的底细。
问出来的消息是让人振奋的,一个似乎是随从的男人护送一个年轻女人旅行,而从对这个女人的描述看,毫无疑问正是阿尔芙特修女。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唐·巴维激动不已,他觉得大概是上帝对他之前因为随着手中势力的扩大有意无意的疏远那些犹大会成员的惩罚,现在上帝重新把阿尔芙特修女送回到他手里,这让他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祷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不住忏悔。
袭击那些毫无准备的海盗的行动十分顺利,当手下向他报告他们已经找到了阿尔芙特修女后,唐·巴维激动得不如用力挥动两条发僵的手臂用力拍着巴掌。
“这,很好,真的很好。”
公爵向他旁边的人断断续续的说着,然后他向仆人用力摆摆手,要他推着自己向外面走去。
唐·巴维其实早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过阿尔芙特修女,不过那大多数都是在暗中,或者是隔着修道院大门的窗户外,而且他也从没有让阿尔芙特修女离自己那么近,他总是远远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就好像在看着他亲手创造的一点杰作。
所以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阿尔芙特修女时,唐·巴维不禁有些被她的美丽迷住了。
玛利亚曾经被认为是葡萄牙王室历史上最漂亮的皇后,即便是她的姐姐阿拉贡的伊莎贝拉也不能与她相比,如果说在她们姐妹当中做个比较,那么玛利亚的容貌是仅次于胡安娜。
而阿尔芙特修女与玛利亚是孪生姐妹,更奇特的是,作为孪生姐妹阿尔芙特修女的容貌却奇迹般有着明显的摩尔人痕迹,特别是她那典型的阿斯塔马拉家族女性的外貌却配上一层如咖啡般深色的光滑肌肤,那种特别的反差就更加令人着迷。
唐·巴维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打算还真是对了,如果能和面前的这个女孩结婚,然后再让他生下自己的继承人,那么将来的唐·巴维家族未必没有机会成为卡斯蒂利亚的新王室。
如果运气好,甚至可以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个梦寐以求的梦想得以实现。
唐·巴维颤巍巍的用力抬起手向阿尔芙特修女示意,看到她似乎不安的样子,公爵尽量用缓慢而又平和的腔调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以前你经常被修道院的修女们送到一个人面前向他报告你的一切,只是你从没见过他的样子,现在你站在他的面前了。”
阿尔芙特修女微微张开了嘴,她显然很惊讶又觉得难以置信,她突然就被这些人从那几个可怕的强盗手里劫走,这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命运。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劫持她的人居然是那位神秘人,那位始终被她暗暗猜测很可能是她父亲的大人物。
现在看着唐·巴维苍老得似乎随时都会从轮椅上栽倒的样子,阿尔芙特修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双手放在唐·巴维干枯的手掌里。
“让我仔细看看你,哦,你果然长得很像她。”唐·巴维的轻声念叨着,同时他的手不由渐渐用力,虽然因为风湿他的双手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但是从他的手臂开始变得激烈抖动可以看得出来,他想要攥紧面前这双有些冰冷的小手。
阿尔芙特修女感觉到了唐·巴维想要干什么,她主动用力攥住公爵的双手,同时把它们轻轻捧起贴在脸颊上。
“虽然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不过我想我应该感谢她,”阿尔芙特修女轻声说“我想就是她生下我的,而您不得不把我送去修道院,可我还是依旧感激上帝把我赐给了你们。”
听着阿尔芙特修女的话,唐·巴维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想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发出大笑,只是这笑声让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到四周的人手忙脚乱的帮他顺过气来,唐·巴维才不住喘息着向阿尔芙特修女摆着手:“不,你错了,我不是你的父亲,不过,我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公爵的话让阿尔芙特修女不禁呆住,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很合理的解释却突然变得完全不是她猜想的那样,而面前这个老人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一直对她如此关心,也让阿尔芙特修女百般不解。
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想告诉她真相,这看上去倒和之前她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有些相似。
他们显然都知道她的来历身世,可却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一切,而那个年轻人派人把她从修道院里接走,至于面前这个老人虽然从小对她十分关心,但是他也同样是用强迫的手段把自己抢了过去。
阿尔芙特修女的手变得更加冰冷了,她习惯的想要把修女袍的帽兜戴严实些,似乎这样就可以躲进一个安全的小窝里,可她却摸了个空,然后她才想起现在自己穿的是世俗的衣服。
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唐·巴维却只是笑了笑。
公爵很满意阿尔芙特修女现在这种无助彷徨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外界才只能依靠他。
“你应该,去休息了,我想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很多罪。”公爵并不想这么快就询问被接走之后的事情,特别是当着手下他更不想这么做,他现在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尽快让这个女孩成为自己的妻子,然后他就可以和斐迪南摊牌了。
阿尔芙特修女在满心疑惑中被人带了出去,当她走到门口时不由停下来回头看了看,然后她的目光就和两道紧盯着她的眼神碰在一起。
看着那双虽然浑浊,可这时却好像正透出如炙热火焰般热情的眼睛,阿尔芙特修女不禁吓得身子一颤,一阵好像被什么可怕东西盯上的感觉让她瞬间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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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反转啊反转
酒糟鼻一路狂奔,他现在只想逃命。
以往在大海上劫掠肆虐的疯狂这时候早就变成了胆战心惊。
从托里斯特亚斯直接跑往巴里亚里多德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这条路足足有5法里远,这个距离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这么远的地方,而且是在夜里,要跑上这么大一段路可实在不容易。
有酒糟鼻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应该逃向哪里,他吓坏了,他的同伴没有一个逃出来,而且他们似乎还想把他赶尽杀绝,或者是要抓住他,不过不论怎么样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之前要把阿尔芙特修女送往巴里亚里多德,所以他逃出来之后本能的向着卡斯蒂利亚的首都奔去。
五法里的路程不算很远,但是对酒糟鼻来说这条路却成了他的噩梦。
因为天气寒冷,他不得不不停的活动还能让自己保持体温,虽然口干舌燥时冷时热,而且因为根本看不清道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过在天已经大亮之后,他终于碰到了辆早早往地里干活的马车。
虽然已经精疲力竭,可是凶残的本性还是让酒糟鼻冒险打劫了那个可怜的农民。
他把那人打昏之后抢了马车,衣服还有带着的午饭之后,一边胡乱把衣服穿在身上一边赶着马车还往嘴里塞着黑麦饼子,向着巴里亚里多德赶去。
而在他后面,经过兴奋已经有些疲惫的唐·巴维在休息了一夜之后,早早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见了阿尔芙特修女。
他希望从修女那里打听到究竟是谁在暗中和他作对,虽然也有一些猜想,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确认之后再作出决定。
让他没有失望的是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当听说这一切都是那个罗马忒西亚公爵在暗中玩的把戏后,唐·巴维因为愤怒又是一阵不住的咳嗽。
“我看错那个人了,他是个敌人,”唐·巴维向身边的几个亲信不停的说“想想,想想他刚来的时候我还认为他能成为个朋友,而且他做的也的确不错,可他背叛了我。”
“大人,也许你该考虑立刻返回塞维利亚,”之前发现线索的那个人小心的建议着“现在看来那个罗马忒西亚公爵即便和斐迪南不是同伙,可他们都对您没安好心,这个时候去巴利亚里多德是很危险的。”
唐·巴维犹豫了起来,他这次之所以同意前往巴里亚里多多谈判,固然是因为在战场上他多少占据了优势,有了足够的资本,但是更多的原因还是由于阿尔芙特修女的失踪,让他一下子失去了之后准备借用这位阿斯塔马拉家族正统后代名义的机会。
这样一来他不得不趁着在战场上占据优势接受国王提出的谈判建议,而且他也知道安达卢西亚的贵族们显然也希望能尽快和王室谈判,如果拖得太久安达卢西亚贵族联军内部就可能会出现分裂。
毕竟贵族们造反只是不希望被剥夺特权,可并不是想要推翻如今阿斯塔马拉家族的统治。
对这个唐·巴维是很清楚的,甚至即便是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要用推翻君主来夺取权力,而是只想利用阿尔芙特修女达到目的。
现在兜兜转转,阿尔芙特修女失而复得的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样他原本打算现在就和巴里亚里多德谈判的心思产生了松动。
而且现在也的确和之前不同了,刚在路上听说伊莎贝拉驾崩时,唐·巴维其实已经有了回头的念头,在他心目中和伊莎贝拉相比斐迪南要难对付的多。
毕竟他和伊莎贝拉有过那么一段儿同甘共苦的经历,而且他也自认对那位女王还算了解,可斐迪南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在很多不论是否忠于伊莎贝拉的卡斯蒂利亚贵族看来,斐迪南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即便是伊莎贝拉活着的时候,斐迪南都在不遗余力的铲除那些试图妨碍他的人,现在女王已经不在,卡斯蒂利亚的贵族们就更是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唐·巴维犹豫着,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返回塞维利亚就意味着彻底关上了与巴里亚里多德谈判的大门,一旦北方的战事结束,斐迪南就会不遗余力的调兵遣将平息南方的贵族叛乱。
可是现在手里有了阿尔芙特修女,他似乎又有了新的倚仗。
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的确是个很困难的决定,唐·巴维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最后他决定暂时留在托里斯特亚斯先看看形势再说。
那个劝他尽快返回塞维利亚的手下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他向旁边的几个人看了看,看着他们同样无奈的神情,他也只能站到一边等着公爵作出最后的决定。
酒糟鼻接下来的遭遇还算顺利,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大难不死给他带来了运气,他赶着马车吃着黑饼一路顺畅的直奔巴里亚里多德,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时候,他已经远远看到了巴里亚里多多城的轮廓。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他还得赶紧急着进城去报信儿。
这趟差事是彻底办砸了,他现在开始担心“黑胡子”知道之后会怎么惩罚他。
酒糟鼻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他现在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他的所有积蓄都存在他们在新殖民地的一家所谓银行里,那是杰姆斯当初鼓动他这么干的,回报则是一笔平时足够他开销挥霍的利息。
现在他虽然很后悔听了杰姆斯的话把钱都存进了那家该死的银行,可因为手头没钱他只好硬着头皮赶回去报信儿。
老学社街依旧是那么僻静,虽然因为女王的驾崩全城都在举行哀悼的仪式,不过这里因为地势偏僻倒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阿隆索·贝鲁格特这段日子又每天爬到了2楼的窗户前等待着,他希望那位诺尔梅齐大人早点回来,在被那位大人带着去过了王宫之后,阿隆索·贝鲁格特完全被王宫里那些无与伦比的艺术珍品迷住了。
而让他意外的是,诺尔梅齐大人却告诉他与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那些真正艺术圣地宫殿里的珍藏相比,巴里亚里多德王宫只能算是偏僻的乡下。
这让阿隆索·贝鲁格特更加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去那些伟大的艺术圣地朝圣,如果幸运的能成为某位大师的学生,那简直就是上帝降临的恩惠了。
可是让小阿隆索失望的是诺尔梅齐大人一直没有音讯,直到前段时间一个自称是大人朋友的人住进了他的家。
那个叫堤埃戈的人是个很富有的商人,他出手阔绰慷慨大方,而且在巴里亚里多德似乎认识很多贵人。
除了有时候很晚才回来睡觉,那个堤埃戈都整天在外面忙碌,不过他对阿隆索一家还算不错,不但很大方的一次付了笔丰厚的房租,而且他还给阿隆索买了不少的绘画用的物品。
而按照他的说法,这是诺尔梅齐大人叮嘱过的。
至于诺尔梅齐大人去了哪里,这位堤埃戈老爷没有细说,他直说伯爵可能已经离开卡斯蒂利亚返回那不勒斯,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清楚了。
小阿隆索很失望,他又整天没事跑到窗户前等着,希望看到伯爵突然出现在自家前面的街道上。
这天早晨他也如以往那样爬到2楼窗口前向外看着,街上的人大都穿着深色的衣服,这是在为女王服丧,这样街上的气氛显得很压抑,而且这之前他的父母已经叮嘱过他们兄妹这段时间不要随便出去打打闹闹。
一个看上去有些这条街道格格不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街口,那个人慌慌张张的向前走着,撞到了人也顾不得搭理,这引起了人们的阵阵咒骂。
小阿隆索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人,而且不知怎么虽然那人还离得很远,可他却有种感觉这人这是向自己家来的。
就在他还在这么琢磨的时候,那人已经直直的走向他家大门,然后消失在房檐的下面。
接着楼下就传来了急促粗鲁的砸门声。
酒糟鼻气急败坏的坐在桌子前盯着站在对面的那对夫妻,他其实并不知道他要向谁报告,按照命令他原本要把阿尔芙特修女送到老学社街的这户人家来,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不是他的事了。
可是现在事情出的岔子,他只能尽快向等在这里和他接头的人报告,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让酒糟鼻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暴躁。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可能会受到黑胡子的严厉惩罚,他早就对这对儿不知所谓的夫妻动粗了。
“你是来找堤埃戈老爷的吗?”一直躲在楼梯间听着下面争吵的小阿隆索忽然问,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对那个看上去就很可怕的男人说“就是住在我们这里的那位堤埃戈老爷,他是诺尔梅齐大人的朋友。”
原本心情不好的酒糟鼻立刻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跑过去拽着阿隆索的耳朵把他从楼上抓下来:“告诉我你说的这个堤埃戈老爷人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我不知道老爷在哪,”揉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刚说完这句的阿隆索看到酒糟鼻脸上一变就赶紧接着说“不过老爷应该快回来了,他平时回来的都很晚,不过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
酒糟鼻松了口气,他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气呼呼的对那对夫妻说:“给我找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说完他又补上一句:“找那位堤什么的老爷要钱,他会替我付账的。”
阿隆索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突然闯进自己家的陌生人。
那个堤埃戈老爷虽然也是不请自来,可那位老爷慷慨大方而且并不粗鲁,可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强盗,这让他不禁为那位老爷有些担心起来。
堤埃戈回来的的确有些晚,这段时间他在巴里亚利多德很忙,不停的约一些人,又不停的被人约。
伊莎贝拉的去世影响了太多的人,对于“后伊莎贝拉时代”会发生什么,很多人心里都是疑虑重重。
堤埃戈在巴里亚利多德认识很多人,而且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在商人和小贵族中间很吃得开,那么现在随着和玛利亚·德·卢纳的关系,不论是萨拉戈萨还是巴里亚利多德,一扇扇大贵族家的门也已经向他敞开。
见到酒糟鼻的时候堤埃戈也有些诧异,虽然交友广阔,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看什么就不像是良善之辈的家伙。
“是杰姆斯让我来的。”
不过酒糟鼻的一句话就让堤埃戈知道了他的来历,他拿出了几个戈比交给阿隆索的母亲,在叮嘱她为自己两个人准备一份晚餐后,招呼着酒糟鼻上了楼。
在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酒糟鼻就恼火的抓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他眼神不善的盯着堤埃戈,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去掐住他的喉咙。
“这么说,是杰姆斯让你来找我的?”
“对,不过就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死了。”酒糟鼻神色不善的盯着堤埃戈“而且我们还把那个女人弄丢了。”
听了酒糟鼻的话,堤埃戈并没有因为计划失败而暴跳如雷,他认真的听着酒糟鼻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听完之后他站起来走到靠墙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桌上。
“我想这是你的。”
酒糟鼻扯开钱袋的捆绳,从里面倒出几个金币放在手里颠了颠。
只是沉沉的手感已经让他知道这些金币成色十足,用力咬了一下,看着上面浅浅的牙印,他脸上的神色变得稍微好了些。
“我的同伴,他们都死了,”酒糟鼻把钱袋收起来,然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堤埃戈“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为了那个女人这值得吗?”
堤埃戈没有开口,他看了眼酒糟鼻,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个稍微小点的钱袋扔过去。
“这些足够让你觉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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