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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蝴蝶(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沉绿衣___
木槿随手拿起一个黑色底面上有着大红色花朵的本子,突然就想起了考研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满身都是浓烈的黑色,唯独披肩是大红色,泼天泼地的盖下来。她伏在他的身边,他的眼底满满的全都是温柔。明明都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可她想起来却还是清晰如昨,仿佛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能在眼前清清楚楚的再次重新上演一遍,能随时随地的再次出现。
木槿微微一叹,胡乱把本子扔了下去,转身出了房间。
不多时她又折了回来,手中拿了个列好的清单。她边轻声念着清单上的名字,边伸手把一个个布面本子取出来单放在一旁,没多久边堆了整整一大摞,足足有三四十本,叠起来花花绿绿,很是好看。
“我居然有这么多种本子。”木槿轻轻一笑。她正清点着货物准备明天发货,又有人敲门了。
这次是街对面的方岳。木槿刚到木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天天宅在租来的小房子里,偶尔出门也就是顺着街道出去买一点日常的生活用品,一来二去就结识了在木渎中学任教的方岳。
说起来,两人结识的过程也无非是寻常的小卖店偶遇。木槿在货架这侧,方岳在那侧,一路走来自然而然就遇在了一起。彼时木槿手中捧着满满一捧乱七八糟的日用品,还有些零食泡面,稀里哗啦撞在方岳身上,洋洋洒洒扔了满地。
方岳脾气极好,蹲下去帮木槿一件件拾起来交还在她手中,最后还略微俯下身朝她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好听:“这么多泡面,对胃不好。”
木槿向来抵挡不了人的好,一个劲儿赶着说谢谢谢谢。
谢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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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结账同时出门,又发现可以同路回家,便很自然的攀谈起来。
他单身,每周只有周末才回家,其他时间都在学校里忙碌。冬天里有次木槿跟他去看过那个盛名在外的学校,安静优雅,学生们在那样宁静的地方仿佛都带了圈灵气,连看人的眼神都透着清亮。
木槿跟着方岳一路走到校园深处,路上不乏遇见机灵的小孩子礼貌地跟方岳打招呼,更有调皮者嘻嘻地凑上来打趣说方老师这是你的女朋友么,真漂亮。
方岳只是淡淡的微笑,却并不搭话。
时隔将近一年,两人也早已褪去了初始的小心客气。方岳时不时来帮木槿做一些体力活儿,木槿也时不时去他家帮他做一顿饭,锅碗瓢盆之间,一派其乐融融。
这一次,方岳果然还是来找木槿吃饭的。他连门都没进就要拉着木槿出门:“快来快来,我这儿有条鱼,小时候常听人说肺汤鲜美无比,我们去试试。”
木槿拽着门:“哎哎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方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成,我就不进去了,你快点。”
他眼睛又黑又亮,带了点小小的期待,一时间让木槿有些微微的发怔。
可她还是很快隐在了门口,换了条裙子出了门。
方岳见她出来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有啊。”木槿也微笑,“我激动的时候也这样的。”
“是么?”方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从来都是一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样子,我有时候真以为没什么能让你吃惊的。成熟的一点都不像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
“难道你不也是才大学毕业么?”木槿瘪嘴。
方岳哈哈大笑:“是啊,所以我才一直这么不稳重。”
他这么坦澈,倒让木槿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这样平淡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她边跟在方岳身后朝他家走边想,平静,没有波澜。
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能忍受吧。
方岳还在前头说话:“我只听说肺汤做好了会格外鲜,可我从小到大都没觉得它有多好吃。上次你做的刀鱼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刀鱼了,所以木槿,我相当期待你这次能把这个肺汤也做的一样好。”
他说完了,回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木槿。
木槿一耸肩:“说实话,我之前没有做过。我甚至,没听过……”
然后她就看到方岳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是吧,号称厨房小天才的你居然没有听过肺汤?”
木槿又一扁嘴:“这个问题虽然很严峻,可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问问百度大婶儿~”
两人回头分别去找资料。
木槿作为伪专家,研究了一番菜谱之后认为这其实是个很小意思的问题,挽袖子穿围裙,径直就钻进了方岳家厨房。
洗鱼刮鳞开膛去鳃
直到最后准备工作都已经差不多做完,木槿才又垂头丧气地从厨房钻出来,满脸无奈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方岳说:“没胡椒,没绍酒,没葱。方岳,你确定你家这个叫厨房?”
方岳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有段时间不回来了……我出去买吧!”边说就边要起身出门。
木槿把围裙解了下来塞在方岳手中:“还是我去吧,要买的东西还多呢!你又记不住……对了,你就在家呆着听水声儿,烧开了就回去关火。我马上回来!”
出门左拐,再右拐,过小桥,前行一百米,左拐。
木槿拎着一大袋东西往回走,只觉得闷热的整个人都要融化掉。走到小桥上的时候她电话响了,她把右手拎着的东西换去左手的时候无意中侧了侧头,视线及处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边掏出电话来接边回过头去看,除了一只黄猫翘着尾巴优雅地缓缓走过,路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木槿低头苦笑,忍住对自己淡淡的自嘲,开始专心听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木槿你什么时候回来?”
“妈,我好着呢,回去干什么?”
“你说你一个人在那么个小镇子里头能有什么出息?”天儿热,木槿妈也有些烦躁,“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回深圳来,妈给你介绍几个合适的。”
“着什么急,我还不到二十五呢!”木槿一听相亲就头大,“妈我求你了,等我过了二十五还没人要您在来操这个心成不成?现在您还是多操心操心我爸那公司吧,金融危机这么严重,您跟我爸可得看准了再砸钱。”
“这用不着你操心!你妈你爸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粒儿都多。”木槿妈态度强硬,“我告诉你木槿,最晚到今年年底,你要再不主动回来,我就去木渎把你绑回来!说到做到!”
“妈……”木槿耍赖,“我就再悠闲两年,回头我就去帮我爸还不成么?”
木槿妈叹了口气:“妈知道你想什么,木槿,妈求你别想了。妈现在就想你有个好归宿,其他的什么都不求了。你跟薄……”
“跟他没关系!”木槿打断她,“妈,我不回家跟他没关系,您别多心。我只是喜欢木渎,我觉得这里住着自由自在,我心里开心。深圳节奏太快了,快的我觉得烦躁,而且我想着要回家跟爸爸一起参与那些勾心斗角我就觉得头疼。”
“妈妈,我就再在这里呆两年成么?”木槿的声音里也带着点叹息。
木槿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木槿扶着桥墩,看着桥下的流水走神。
两侧都是墨绿色的藤蔓,从上到下一直顺到水里,映着阳光全是喜气洋洋的跳跃。可她知道那些水是冰凉的,不管怎么照射都是凉的,捧在掌中软绵绵地,怎么都抓不住。
像极了某些人,就算再温暖的时候,都有本事迅速冷却下来,然后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朝预定的目标迈去,永远都不会回头。
真的不是他找不到,他只是根本不屑去找。
木槿有些凄凉地微笑起来,正摇摇头,轻叹口气要继续朝前走,突然看到方岳朝自己走过来。
方岳笑的满脸温和:“我关了火,等了你好久不见你回来,以为你买的东西太多,就出来帮你拿。”
他边说边接过了木槿手中的袋子。
木槿也不推辞,拢了拢刚才的破败的心情,笑着跟方岳说:“等一下回去我好好给你露一手,证明一下大厨什么时候都是大厨包括做一道从来没有做过的菜,味道也要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
方岳只是朝她笑着点头:“好。”
两人说说笑笑朝前走去。
谁知道就在下一个拐角,目瞪口呆的木槿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方岳的臂弯中。
pk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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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还在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除了震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更不巧的是,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没有仔细去想过要如何再一次去面对的人。
比如现在站在木槿眼前,笑的一反常态温和的薄清寒。
她真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腕搭到了方岳的臂弯中,下意识地压抑着内心里所有的疑问,下意识地想就这么相对不相识地路过。
可薄清寒明显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他跟她打招呼,语气也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好久不见啊,木槿。”
一句“好久不见”讲的木槿差点要掉了泪,可她居然还能维持着镇定,也云淡风轻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来木渎玩么?”
薄清寒的目光在木槿搭在方岳的臂弯中一转,旋即又扫在她的双眼中:“对。他们说这里还不错,我就来散散闷气儿。”
“哦。”木槿朝他微一颔首,脸上笑的不露一丝痕迹,“旅途愉快。我还要回家做饭,改天有机会再聊吧。”
说完她就急急拖着方岳离开。
薄清寒看着木槿依偎在高大身影里的背影,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他……是谁?
回家……做饭?
难道真的是来迟了么。
.
饭桌上的木槿已经很尽量地去避开方岳的视线,可终于还是逃不过他好奇的目光,最后在餐桌上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想问什么,问吧。”
她一脸大义凛然壮士断腕,倒让方岳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打算问啊,是你多心了。”
“方岳!”木槿恼羞成怒,“没好奇心你从进门就紧紧盯着我看算什么?”
方岳挑了挑眉:“谁说我从进门就紧紧盯着你看?你怎么知道?”
一句话噎的木槿顿时恨不得把肺汤全部都端回自己家里,一口都不给这个落井下石男喝。
最后还是方岳求饶:“好吧我错了我问还不成么,说吧,他是谁。”
木槿忍不住嘴角抽搐,没好气地回答:“不认识。路人甲。”
“哟!”方岳这次明显不打算放过她,“要是每一个路人甲都会引起你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我觉得我肩负的责任着实有点重大。”
木槿再次满脸黑线:“方岳你到底是物理老师还是语文老师!”
“我用我的教师资格证保证,绝对是物理老师。”方岳一本正经。
木槿彻底败了,耷拉着脑袋喝鱼汤,脑海里乱七八糟,全是刚才遇见的薄清寒!
他笑的真的是云淡风清,带着他惯有的懒散闲适,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偶遇的路人甲。可笑自己居然还是紧张,还是害怕,甚至破天荒地想去寻求方岳的庇护。
是想要证明给他什么么?还是潜意识想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不甘心呢?或者……根本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究竟自己对于他,是个怎么样的过往呢?
可试探出的结果,又是什么样呢?木槿忍不住苦笑。
突然一双手伸了过来,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一抬头,正好对上方岳一双漆黑而纯净的眼睛:“木槿,我其实只想看到你快乐。”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人对她说过,如果在他身边不开心,记得还有我在这里。
木槿几乎是呆了很久,才对方岳微微一笑:“谢谢。”
方岳的眼神还没有离开,仿佛要直直地看进她的心底里。他的眼神太过幽沉,竟然让木槿微微一颤,笑的也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了方岳?”
他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木槿深吸了口气,推开碗站了起来:“老规矩,我做饭你洗碗,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还有货要发,我得回去整理,回头再来找你聊天吧。”
方岳点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木槿连忙推他坐下,“天又没黑,在说一共不到三分钟的路程,用得着这么多虚礼么。你老实刷碗,别偷懒。我先走啦!”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
木槿其实也不想回家。她顺着路晃荡着,看路上时不时有载满了游客的大巴缓缓开过,最后站在张伯那里买了支麦芽糖,用两根小棍子挑着,上下转动画圈以保证糖不掉落。
也许现在唯独这样机械的运动,才能让她尽量平静下烦躁的内心。
可就在她边转着手中的麦芽糖边看着自家房门,暗暗思考如何才能不扔麦芽糖又顺利开门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带着一脸笑意,从侧面转了出来。
他这次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了点不怀好意:“我觉得现在就是机会。”
“什么?”木槿有些懵。
他一挑眉:“你不是说改天有机会再聊么,我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木槿也一挑眉:“谁说的?我还有事情,不好意思。”
薄清寒指着木槿手里的麦芽糖:“你说的有事就是使劲儿挑着这个糖走路发呆?”
“我有什么事就不劳您挂心了。”木槿的视线淡淡地从薄三脸上划过去,他好像有些瘦了。
也许是罕见木槿这么斩钉截铁,薄清寒倒是一愣,两道浓眉也皱在一起,语气中却带了点霸道和赖皮:“我不管你有没有事,反正我迷路了。我恰好就认识你一个,要么你就负责送我回住的地方去,要么我就住你这儿。”
木槿气结。
对峙中她忍不住软了下来:“你住哪?”
“我不知道。”薄清寒说的理直气壮。
木槿忍不住又气又笑:“你说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手机和包,在城东下车的时候就被偷了。不巧的是,我订的房间地址也在包里。”薄清寒耸了耸肩,可怎么看脸上都是得意,“可我很巧的,遇见了你。”
木槿把手中的麦芽糖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顺手朝左侧一指:“前行二十米,公用电话亭。慢走不送。”
薄清寒眉梢微挑,嘴角一抽:“不好意思,还有个问题就是,我现在身无分文。”
木槿也忍不住嘴角一抽。他的行李被偷了,可他偏巧就遇见了自己
“好吧那我就问一句。”木槿转过头朝倚在门旁的薄清寒看去,脸上也带了点薄薄的笑意,“你怎么跨越整个镇子,从城东下车一直和我偶遇在城西。”
薄清寒皱着眉,还是习惯性地揉了揉额头,脸上笑意却怎么都掩藏不住:“这个问题我无法解释,如果你非要一个的话,我觉得这就叫缘分。”
啊呸。
这真的是木槿的第一反应。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脑海里却翻出那句话来: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难为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外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就叫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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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也许是木槿脸上的不屑表示的太过明显,薄清寒脸上的表情便格外的无辜,格外的真诚,外加格外的明显说着“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木槿实在不忍再去看他,径直越过他开了门。
薄清寒自然也很见好就地跟了进去。
谁知道他还没进门,木槿就转过身,一根手指点着他,连珠炮弹似的说:“第一不许发出任何动静,第二不许在我不跟你说话的时候跟我说话,第三不许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时候进卧室。这叫,三个三条。”
说完她头都不回地钻进了卧室,留薄清寒站在门口,脸上露出更加明显的笑意。
三个三条。她还没忘么。
整整一个下午,木槿点货点的格外心不在焉,不是在这屋算错了账目,就是在那屋应付旺旺应付地有气无力。每一次往返两个卧室的时候她都会看到悠然闲靠在她的沙发上,喝着她的水吃着她的苹果,看着她的电视机的薄清寒。
而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让木槿缩回卧室扼腕,自己究竟是抽了哪股子风才把这么大一尊神给请到了家里并且有常驻的迹象?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外头这尊明显是大神中的大神,就连脸皮都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他难道就没有丝毫意识到他现在身处他疑似前女友家并且这女人跟他有家国血海深仇两人恨不得就地来一场单打独斗一雪前耻的戏码么?
木槿端坐在电脑前,只觉得头疼。
这么个诡异的时刻,方岳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便显得的格外的及时。
木槿正从一个卧室窜去另外一个卧室取书签,中途就电话就丁零当啷地响了。她一看是方岳,也顾不得两人只是普通饭友,恨不得表现的甜腻无比最好能让薄清寒浑身都起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主动撤离自己的地盘。
于是她就立在两个卧室之间,靠着墙接电话。
方岳其实只是很友好的问一问:“喂,你还好吧?”
“你好我就好啊。”木槿嘴角微翘,眼波流转,边说边扫了眼沙发上的某人。
方岳有些晕:“木槿?”
“哎呀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好着呢。”木槿微微侧过身,低了头,脸上带了点淡淡的笑,“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她语气温柔的简直要溺死人,方岳忍不住大叫求饶:“木槿,我没做什么吧你怎么这么对我……”
“嗯?”木槿微一挑眉,略有些惊慌地朝薄清寒瞟了一眼,很快又压低了些声音对电话里说,“今天不太方便,改天好不好?我在家里做好吃的给你,嗯,给你点餐卡一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好不好?”
沙发上多薄清寒还在淡然自若地看电视剧,思维却早就跟着木槿的这通电话飞到了火星上。
你好我就好虽然有点像某句广告词,可她也不用说的这么暧昧吧?
你不用担心我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你能不这么温柔么?
我在家里做好吃的给你就你那水平还不如我呢,居然也狮子大开口说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
最最关键的,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叫另外一个男人来家里!
表面淡定无比的薄清寒同志,在纯良无害的外表下,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理智的小水苗使劲儿扑灭着嫉妒的熊熊烈火。
祸害,祸害啊。
整整一个下午加傍晚,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跟谁讲话。
可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木槿都没有让一个卧室给薄清寒的迹象,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试图发话跟主人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谁知道木槿很淡定的用手一扶额,仿佛想的很苦恼:“抱歉,我一共两个卧室。一个我住,一个堆满了货物。如果你非要住在我这里的话,我觉得……你只好委屈一下睡沙发。呃,当然,我也可以借些钱给你去住旅店。”
说完她就笑眯眯地看着薄清寒。
他一声轻咳。
就在木槿以为他说那我就睡沙发的时候,薄清寒居然很镇定地、带着微微的笑说了句:“那借我一千块,我会尽快还你。”
木槿忍不住又要吐血。
诡计没有得逞,她忍不住想直接把眼前这个来自气不死人不罢休星球来访的诡异物种直接丢出门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偏偏人家脸上带着淡而疏离的笑,客客气气地站在门口跟她道别:“感谢下午的招待,回头我还你钱的时候再好好谢你。”
木槿没好气:“不客气,你知道打扰我就成了,别的我也就不指望什么了。对了,还钱的话直接打到卡上吧,北京的那张卡我还没注销,一直在呢。”
薄清寒微一皱眉,满脸疑惑状:“卡号是?”
木槿这次真的要喋血。
她恨不得拿块板砖拍死自己,只想早点摆脱面前这个让她极度不淡定的某人:“算了算了,钱我也不要了。日后有机会要再能遇着你你就直接给我现金得了,遇不着就当我捐红十字会了。祝你木渎之旅愉快,再见!”
说完,她哐一声关了门。
薄清寒站在门口挑着眉毛微笑。
哪里就真的不记得了?当初因为他给木槿那张卡,木槿满脸嫌弃说她不要,还差点因为这个翻脸。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她还留着。
他心情愉悦地站在深夜的木渎街头,走了两步又掏出手机给李秘书打电话:“小李,我晚回去一天。”
泄露记
木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数羊。数羊,睡不着。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翻坐起来,站在卧室门口盯着沙发看几个小时之前,那里曾坐着一个她明明再也不想见的人。
可实际上,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着,她想念他,整整一年都未曾停止过这样的想念。
想念他浓黑的眉,总在烦躁的时候轻轻一蹙,眼神中就带了几分冷峻不耐;想念他幽深的眼,总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仿佛两团火焰,明明微小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光芒;想念他微薄地唇,总是在黑暗的夜里在她耳畔低声呢喃,让她迷茫,让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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