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朕(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醋
四喜临朕(NP) 分卷阅读67
出来的树花妖。
“陛下……你……你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啊……”他喃喃自语着。
沐奕言没听轻,眉头轻蹙:“你说什么呢,快躺着,我去喊人。”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袁骥的眸光一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了上来,抱住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把她压到在地上。
沐奕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袁骥的后背,忽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手上湿漉漉一片……袁骥……中镖了!
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牙齿咯咯作响:“阿骥你……你……”
袁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在她的颈间轻吻了一下,贪恋地摩挲了片刻,低声道:“陛下,不要太难过了,一路珍重,卑职的心……会一直陪着你……”
沐奕言的手一空,眼睁睁地看着他强撑着站了起来,朝着来人踉跄着走了过去,最后停在离那人三四步的地方。他呲了呲牙笑道:“你有本事放马过来!”
那最后一个灰衣人看起来也形容狼狈,冷笑了一声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还护着他干什么?让开,饶你不死!”
电光火石之间,袁骥使尽全身的力气扑了上去,双手如铁钳般地搂住了那个人,在地上一连滚了几圈,朝着悬崖直坠了下去。
“阿骥”沐奕言浑身颤抖,尖叫着扑到了悬崖边,只见悬崖下黑幽幽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她的声音凄厉地回荡在半空中。
☆、第46章
林涛呼啸,狂风乱舞。
沐奕言的脑中一片空白,坐在悬崖边呆呆地往下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木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四下张望着,古木幽深,一旁的石块上爬满了青藤,她下意识地抓了一根,绑在自己的腰上,把另一头挂在悬崖边的一棵青松上,抬脚就想往下走。
“陛下!”一声厉喝响起,旋即,一个身影飞扑了上来,几乎是立刻抱住了沐奕言,去势凶猛,两个人的半个身子探出了悬崖!
幸好那人左脚一勾,正好勾在那棵青松上,那青松弯了弯,终于将两个人的去势阻住。
“陛下你疯了吗?”沐恒衍的声音带着暴怒,“前方将士正在流血,大齐子民正在水深火热中殷殷以盼,你却要为了一个侍卫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你还是不是大齐的陛下!”
沐奕言的额头磕在了石块上,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脑中终于有了几分清明。
“如果一个侍卫死了,就值得陛下以身相殉,那陛下那些妻离子散的臣民呢?陛下将他们置于何地?陛下这样,实在不值得万千将士为陛下流血,也不值得臣为陛下挥师北上,依臣看,不如臣也跟着从这悬崖上跳下,大家都一了百了算了!”沐恒衍半跪在地上,满身泥泞,神情冷漠,鄙夷地看着沐奕言。
不知何时,四周飘下了细雨,山间的秋夜原本就带着几分凉意,雨丝落在身上,凉意袭人,沐奕言打了个寒颤,半撑着坐了起来,颤抖着道:“他……他不是侍卫……他是……”
“他是什么?陛下的亲人、恩人还是爱人?”沐恒衍的语声越来越严厉,“就算退一万步说,他是陛下的亲人、恩人还有爱人,陛下能追随他而去吗?你不仅仅是沐奕言,你还是这大齐的天子!”
“他……我……没有想跳下去……我只是想去救他……”沐奕言张了张嘴,雨丝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她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悬崖,终于忍耐不住放声恸哭了起来。
沐恒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了沐奕言身上。看着她悲不自胜的模样,沐恒衍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将沐奕言揽入怀中:“臣知道……臣知道,哭吧,陛下,痛哭一场就好了。”
沐奕言的身子抖得好像寒风中的秋叶,她明白,沐恒衍说的句句都对,她明白,她身上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她不能任性……可是,那个掉下去的是袁骥啊!那个在她最众叛亲离的时候愿意支持他的袁骥,那个不顾一切舍身相救的袁骥,那个对她心存仰慕的袁骥,那个被她调戏了会脸红的袁骥!
她下意识紧紧地抓住了沐恒衍的衣服,就好像抓住了一块浮木,沐恒衍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能把所有的痛苦都驱散了,她把脸埋进了那宽阔的胸膛,哭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雨丝越来越密,沐恒衍心中着急,心一横,将沐奕言横抱了起来,旁边的几块大石交错,中间刚好有个空隙,他自己坐在了草地泥泞中,将沐奕言放在了他的腿上,抬起手来,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陛下,别难过了,袁侍卫为陛下而死,死得其所,等我们赶走了国人,再替他请功,风光大葬。”沐恒衍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挖空心思搜刮着脑子里仅剩的宽慰的话。
“人都不在了,风光大葬又有什么用……”沐奕言喃喃地道。
“这……袁侍卫在天之灵必定不愿见到陛下为他伤心,也一定会庇佑陛下,庇佑大齐。”沐恒衍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帮我找到他……他……,”沐奕言哽咽着抬起头来,充满期盼地道,“会不会他还活着?”
这么高的地方猝然掉下去,就算袁骥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还有活路,沐奕言心知肚明,却仍抱着一线希望。
沐恒衍点头道:“明天一早我就留下一队人去找,可我们不能留,要即刻出发。”
沐奕言心如刀割,袁骥为她送了性命,而她却连留下来找他的权利都没有。
外面的雨静静地下着,偶尔可以听到秋虫的呢喃声,沐奕言的哽咽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身上忽冷忽热,她疲力竭地靠在沐恒衍的胸口,这一场生离死别的惊吓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沐恒衍有些担忧,不过此时将近半夜,硬要冒雨赶回到驻地,只怕沐奕言吃不消。他的手紧了紧,将沐奕言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又捂住了她冰凉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沐奕言终于惊醒,抗拒地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沐恒衍眉头紧皱,固执地一动不动:“陛下万金之躯不能有闪失,你我都是男子,不用顾忌什么礼仪。”
沐奕言无奈,只好蜷起了后背,努力想让自己的胸部离得他远一些,她忐忑不安地想,虽然她的
胸先天贫瘠,又包着裹胸布,可要是被人碰到了,总也有点异常吧?
她强作镇定地道:“不是,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很热。”
说话间,她的脸微微侧了过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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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青丝钻进了沐恒衍的脖子中,痒痒的;借着一点微光,沐恒衍可以看到她那小巧的鼻尖,微翕的双唇,还有那挂着泪水的睫毛……
沐恒衍恍惚了起来,仿佛时光一下子穿越到了从前,他还是一个病殃殃的少年郎,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瘦弱少年肩靠肩坐在御膳房的地板上,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那人恬淡而清脆的声音,让他那颗曾经愤世嫉俗的心渐渐地温柔了起来。
“你很痛吗?我帮你揉揉。”
“这是我画的画,不许说我丑,我只送给你一个人,不许打开来,你回去再看。”
“你别难过,我比你更惨,你还有母亲,我连母亲都没了。”
……
那一幕曾在他心里珍藏了那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在那八天产生了什么幻觉,久到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和那人重逢了……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爷早就把这个人带到了他面前。
他鄙夷过沐奕言,他痛恨过沐奕言,可时至今日,当他渐渐地了解了这个人,那曾经的嚣张跋扈成了至情至性,曾经的猥琐下流成了风流幽默,曾经的狡诈狠毒成了重情守信……这样的沐奕言和从前那个儿时的少年重叠了起来,直直地撞入了他的心里。他自小就冷漠独立,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强烈的感情,这让他惶恐,却让他更加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这个人。
这是什么感情?难道断袖会传染吗?他茫然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陛下,你说谎。”
沐奕言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部和□,警惕地看着他。
“你……你的手跟冰块似的,怎么可能会热。”他举起沐奕言的手放在了他滚烫的脸上,寒意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沐奕言局促地牵了牵嘴角,把手从他脸上挪了下来。
沐恒衍沮丧了起来,在这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沐奕言对他的害怕,可能从两个人相见的第一面起,那颗害怕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她的心底,他对沐奕言所有的不屑和无状,现在统统反噬到了他的身上。
“别怕我,陛下。”他忍耐着道,语声中带着几分压抑。
沐奕言沉默了片刻道:“有件事朕一直不明白,你对朕有成见,可为什么那天要倒戈助朕?”
沐恒衍想了想说:“因为俞镛之告诉我,西北军扣下的粮饷是你从内库里挪出来的,吕泽豫每天夸夸其谈,许诺来许诺去,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实事,两下相较,谁是真心为了大齐,我一看就明白。”
“就因为这个?”沐奕言不相信地看着他。
沐恒衍盯着她的眼睛,和从前一样,那双眸子就算在黑夜中也有着动人的微光:“还有一个原因,不过陛下,臣不想说,臣想等着陛下自己发现,好吗?”
要是放在从前,沐奕言可能会挖空心思从沐恒衍的嘴中套出他的秘密,可现在,她无力再追问,只是疲惫地靠在了背后的岩石上。
无边的困倦和悲伤袭来,她的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却又一直半梦半醒地保持着警惕,她整个人半侧着,背朝沐恒衍,蜷成了一个虾米状,又自己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沐恒衍的两个大拇指,固执地把它们放在了她曲起来的膝盖上。
沐恒衍不明所以,不过却很喜欢,这样握手,有种十指交缠的错觉,他一动都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股难以言表的甜蜜在心头泛滥。
沐奕言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上盖着的衣衫滑落了下来。
沐恒衍犹豫了片刻,不忍心把手从她手心抽出,低下头来,咬住了衣衫的一角往前拽了拽……忽然,他的下巴划过一个柔软的所在,他有些诧异地来回蹭了两下,回味了片刻,困惑地低下头想去看得仔细些沐奕言一下子惊跳了起来,脑袋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第47章
这一下磕得很重,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沐奕言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爬出了石缝,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看看没什么破绽,这才定下心来。
雨已经停了,天空有些蒙蒙亮,新的一天到来了。
沐奕言沉默着走到了悬崖边,只见悬崖下深不见底,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绿色夹杂在一片灰黄的岩石中。
“陛下,时间紧急,我们该回去了。”沐恒衍低声催促道。
“刺客为什么会知道朕的行踪,还能有如此充裕的时间设伏?那些刺客到底是谁?朕想不明白。”沐奕言喃喃地道,“难道是军中有他们的内应?”
沐恒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可是,朕这次来庆渊寺是临时起意,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沐奕言百思不得其解。
“臣会下令彻查,陛下就先不要伤脑筋了,”沐恒衍安慰道,“吕氏党羽、国、南疆,这些人都会对陛下起杀意。”
一阵刺痛传来,沐奕言几乎不敢想象,那个被深埋在她心底的名字……居然也会有刺杀她的可能性!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沐恒衍又道:“吕氏已经伏诛,可能性并不大;南疆远在千里之外,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依臣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国。”
沐奕言咬紧了牙关,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来:“国!”
“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查明真相,为袁侍卫报仇雪恨。”沐恒衍郑重地道。
沐奕言点了点头,眼中一热,差点又流出泪来,她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阿骥,你等着我,等我杀退那些国贼子,再来此处祭奠你的亡灵!
沐奕言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行军辛劳,从前她虽然不叫苦,总也会偶尔偷一下懒,而现在,她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边关;从前她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肯吃药,现在再苦的药她也一饮而尽;从前有军报送到,她总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现在她听得很认真,努力地去理解那些几近枯燥和残酷的数据。
沐恒衍却有些忧心,从前他觉得这个帝王孟浪无状,恨铁不成钢,可现在沐奕言真的正经了起来,却让他十分难以适应,他明白,这是接二连三而来的打击让沐奕言失了常性。
他想安慰沐奕言,却不知从何着手,就连陪沐奕言聊天,也总是说了两句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沐奕言聊着聊着就忽然出了神,随即便会闷闷不乐起来,陷入了情绪的低潮。
平生第一次,他忽然羡慕起裴蔺的开朗,羡慕起俞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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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善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沐奕言认真拜他为师,学起马技来了,一天有一半时间骑在马上,等到了梧州,沐奕言的马术已经十分娴熟了。
梧州是大齐西北部的重镇,位于罗谷江边,若阴山旁,扼守了国入侵大齐的要隘,左右分别和北恒郡、诏州呼应。
两国未交战时,这里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地方,而现在一路上都是逃难的百姓,好些村庄都没人了。
一到梧州境内,沐奕言便发现这里虽然看起来杂乱,但乱而有序,入了梧州城更明显,官府在城门口盘查严密,巡逻小队军纪鲜明,街上虽然人烟稀少,却没有慌乱的情景,显然人心还算安定。
梧州是西北军驻扎的要地,先锋部队早已经到达,沐恒衍紧急征用了梧州首富商定川的府邸,调用了自己的亲卫队一十八骑和剩余的御前侍卫混编,左骁营的八百兵士将这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进出都要凭腰牌和口令。
中军大帐设在离商府不远的地方,沐恒衍把商府的防卫布置好,刚要出门,却见沐奕言早已换了一身锦袍,神抖擞地迎着他走了过来:“恒衍,我们先去哪里?”
沐恒衍愣了一下:“陛下你在这里歇息片刻,臣去处理军务就好,明日臣会带领西北军诸将领前来拜见陛下。”
沐奕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一翘,略带讥讽地道:“你的意思是朕就像个菩萨似的在这府里呆着,吃吃酒听听戏看看书就好了?”
沐恒衍的头皮一麻,不知怎的,这样的沐奕言,比从前那个孟浪的沐奕言还让他难以招架。
“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他沉声道,“陛下愿意以身试险来到这凶险之地,臣等西北将士已经感激涕零。”
沐奕言哂然一笑:“朕既然到了这里,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临行前,朕已经留好了诏书,吕氏既除,若是朕有个万一,小七堪当大用。”
“陛下!”沐恒衍厉声道,“不可出此晦言,就算臣血溅五步,也会让陛下平安回到京城。”
“恒衍,”沐奕言神情清淡,目光却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那里有一群飞鸟掠过,雁声高鸣,她的目光也随之飞扬了起来,“朕明白你的心思,但你让朕在这里躲着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血战沙场,朕为何要来这里?朕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之人,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说不定朕也能替你们出出主意呢。”
这样的沐奕言让人无法拒绝,沐恒衍一败涂地。
中军大帐内,两排武将一溜儿站着,或老或少,个个都昂首挺胸,神情振奋,一见沐恒衍进来,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厉王殿下你可回来了。”
“要是当初你不走,这北边说不定就不会是这境况了。”
“厉王殿下回来了就好,有你这主心骨,咱们就不怕那些龟孙子了。”
“孟将军昨天去袭营了,谁劝都不听,厉王殿下你在就好了。”
……
沐恒衍有些尴尬,他这些年来和这些将士们同甘共苦,临走时大家都依依不舍,发了好一通牢骚,他深怕这些人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立刻咳嗽了两声道:“诸位将军,这几天辛苦了,陛下亲临西北,就是来犒劳三军,诸位快快见礼!”
一群人都有点傻眼了,盯着沐恒衍的身后找了找,半天才把目光落在了沐奕言的身上,呼啦一下全都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沐奕言心情激荡,金銮殿上的武将总归少了些煞气,而眼前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实打实用性命去拼的悍将,令人敬佩。
她上前一步,在领头的那个人那里虚扶了一把:“快快请起,将军们为了大齐浴血奋战,朕才是那个应该像将军们见礼的人才对。”
说着,她深深地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那些将士们哪里肯受,刚站起来又呼啦一下跪倒,非得又多磕了几个头。
这一阵寒暄,一盏茶的功夫就去了,沐奕言在首位坐了下来,沐恒衍站在她身旁,好些武将们都是第一次得见天颜,不有些局促,大厅里沉默得有些尴尬。
沐恒衍让士兵抬上了沙盘,点名道:“齐将军,长话短说,把现在的战况先和陛下禀告。”
齐将军齐远山正是沐恒衍走后接管西北军事务的,他应声而出,神情肃然:“陛下,厉王殿下,国分为左中右三路大军,分别朝着梧州、北恒郡进发,已经夺取了四座罗谷江沿岸的城池,其中北恒郡的恒州城也已于昨日告破。左军由国名将吴墨佟领军,中军有明成帝袁霆祺亲自领军,右军分为两军援驰。”
“恒州城也已经告破?”沐恒衍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是,恒州城是梧州的左膀右臂,恒州城一失,梧州危矣。”齐远山神情黯然,“钱都尉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以身殉城。”
“为何不去救援?”沐奕言脱口而出。
“回禀陛下,那袁霆祺早一步来到了梧州城外,围而不攻,切断了去援驰的路线,而诏州离得太远,又顾忌这国右军乘虚而入,所以……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齐远山沉声道。
沐奕言有些尴尬,清咳了一声道:“朕只是……”
沐恒衍漠然接过话茬:“陛下说的是,齐将军,大敌当前,就不责罚你们了,还望你们戴罪立功,奋勇杀敌。”
“是!”齐远山应声道,“多谢陛下恩典。”
“孟将军,你昨日去袭营了,战况如何?”沐恒衍瞟了旁边的一个络腮胡子道。
孟将军出列,一脸的羞惭:“厉王殿下,你责罚卑职吧,卑职丢了西北军的脸。”
沐恒衍没问两句便弄清楚了,国大军围城,齐远山深怕梧州城有失,拒不出战死守,那孟将军也算得上是西北军的老资历了,心中不服,昨天终于憋不住了,偷偷带着手下从南门出发,从若阴山抄小道绕到了国大军的后营,准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挫挫他们的威风。
这老孟带的兵向来在西北军中以彪悍著称,快进快出,骑术、箭术都首屈一指,却哪里想到,那国早有防备,只乱了片刻,便有一队兵马杀出,死死地咬住了老孟的队伍,骑术箭术都比他的人高出了一个段数,直追得他们丢盔弃甲,死伤过半,要不是城中派出援兵,只怕连老孟自己也要被俘。
“追我们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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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最厉害的黑甲军,据说是那个皇帝亲自训练的,他们配备的都是北苑马,速度和爆发力都比我们的强,箭术准,训练有素,我们杀了几个回合,一看不对便撤离,哪知道被他们追了个马头马尾……”老孟长叹了一声,神情萎靡。
沐奕言心中一动,看向沐恒衍,脱口而出:“用连发弩!和他们抢速度!”
“连发弩?”沐恒衍思忖了片刻,“臣听裴蔺提到过这个,他当时很得意,说是要为禁军配备这东西,不过后来就没动静了,想必兵部还没来得及大批量生产。”
沐奕言狡黠地一笑:“朕有法子。”
☆、第48章
裴蔺走后,连发弩大规模生产的事宜便暂时搁置,只是把图纸和工匠都移交给了兵部尚书于之龙。
沐奕言那时候心痒难耐,一直幻想着羽林军能率先配备上这连发弩,到时候出去遛一遛,要多帅有多帅;又幻想着裴蔺回来以后给他一份惊喜,便硬生生又从私库里省下了一些银子,让于之龙打制了五六百套连发弩和配套的箭矢。
虽然最后的成品图纸丢了,可那些工匠还在,凭着从前的经验,大军出发前,这些机弩刚刚制成,送到了沐奕言面前。
沐奕言既然要御驾亲征,这些连发弩自然都配给了左骁营,左骁营的将士们热闹了两天,不过他们崇尚的是武技和箭术,平时这连发弩也没什么用武之地,等沐奕言的新鲜劲一过,便都入行囊中了。
这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沐奕言十分振奋,回去就把左骁营的连发弩都了上来,交给了沐恒衍。
一连几天,沐恒衍都十分忙碌,他不仅要熟悉战况,了解国的将领和实力,还需协调各路军马,和临近的几个城池联合纵横,沐奕言有时候跟着他去中军大帐听听军情,有时候则领着左骁营的将士在梧州城中巡视。
只是沐恒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除了左骁营和御前侍卫轮流护卫沐奕言意外,他的亲卫队也贴身保护着沐奕言,以至于沐奕言一出去,身旁前呼后拥最起码有近百人,甚是无趣。
梧州城内街道上行走的人不多,店铺倒都还开着,只是生意清淡,沐奕言走了一路,忽然在一家看起来挺大的杂货铺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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