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朕(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醋
一个伙计靠在门旁,看起来有些无打采的模样,一见沐奕言这一大群人,挤出了一个笑脸道:“这位公子想要什么?小店太小了,可能没有你要的东西。”
沐奕言顺手从他的放在门口的箩筐货架上捞起了一个纸筒状的东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伙计见她说话和蔼,应了一声道:“这是爆竹,这该死的国人真会挑时候啊,以往这方圆几十里周边各个州郡的人都到咱们梧州来采办各种年货,咱们老板备了一年的货,这下全砸在手里了。”
“爆竹?就只有这种吗?还有其他的吗?”沐奕言的神一振,看来这个时候已经有火药了。
“没有了,就是过年的时候图个喜庆,听个响声,以前都是用竹筒做的,容易炸了,现在都是用纸筒做了,大大小小都有,还有连响的,公子你要吗?”
沐奕言的脑中闪过了一些什么,握着爆竹思忖了片刻道:“好,你替我拿一筐这样的,说不定战场上可以有用。”
这可真是白捡来的生意,伙计打起神往后堂去了,不一会儿便捧出来一箱,足足有百来个,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跟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公子,听伙计说,这爆竹要用到战场上,小人愚钝,不知道怎么用?用在哪里?”
沐奕言心里没把握,只是含糊地道:“我想先去试试,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多少铜板?”
那老板摇头道:“公子先拿去用,守城打仗要用,我分文不,只盼我们大齐军尽早赶走那些贼子,好让我们太太平平过日子。”
沐奕言定睛看了看那个老板,只见他约莫三十多岁,一身蓝衫,虽然拾得还算得体,可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也有些呆滞。她同情地看了看这满屋子的货物,叹息着道:“老板贵姓?战事一开,赔本了就赔本吧,留得性命在最要紧,这刀枪无眼,为何不先退出梧州城,去亲戚那里避一避?”
“贵姓曹,”那老板的神情凄然,“我祖祖辈辈都在梧州这片,投亲能去哪里?在北恒郡的舅舅已经全家遭了难,城破、国破,哪有还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与其猪狗不如地逃难,还不如留在此处和我们大齐军同仇敌忾,死了便死了吧,不过,死了也要杀几个国人做个垫背!”
“对!要是他们攻进来,咱们这整一条街上的都说好了,拿菜刀也要杀几个做垫背。”那个伙计梗着脖子应和着。
“再说了,厉王回来了,陛下亲临梧州了,我们一定不会输!”曹老板满怀期盼地道。
“好!”沐奕言的胸口一热,“有你们这样的子民,大齐先祖在天有灵,必会庇佑这梧州城固若金汤!”
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厮杀声随后传来,那曹老板的脸色一变道:“糟糕,国又开始攻城了!”
沐奕言登上城墙的时候,攻城战已经开始了,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血腥味道,不时有受伤的士兵从城墙上被抬下来,哀嚎声、叱骂声、喊杀声直钻耳膜,这个时候,没人来顾及什么九五之尊,这些杀红了眼的将士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国大军阻截在这城墙之外。
沐奕言有些晕眩,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她平时看到别人杀个鸡都要捂住眼睛,何况是这血淋淋活生生的战场,人的性命在这里犹如草芥。
沐恒衍就在城墙的最高处,沐奕言一眼便看到了,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身后,着急地道:“恒衍,怎么样?”
沐恒衍有些意外,沉声道:“陛下怎么来了,此处危险!”
“朕为什么不能来?”沐奕言握紧了拳头,勉强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一点,“朕担心你,担心这些将士们!”
沐恒衍怔了一下,忽然不吭声了,转头看向了城墙外。
沐奕言得寸进尺,厚着脸皮蹭到了沐恒衍的身旁,一起朝着下面看了过去,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她的小腿有些打颤,城墙原本就高,一群群的人沿着云梯往上爬,不时有人从云梯上惨叫着掉下去,也不时有云梯翻到,一连串的人倒了下去,饶是如此,那国的人马没有半分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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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彪悍,进攻有序,战况惨烈。
“陛下你看,那里就是国国君的幡龙旗,袁霆祺这厮以武为尊,他在哪里这旗就在哪里,想必今天是他亲自指挥。”沐恒衍指向远处,脸色凝重。
沐奕言极目远眺,只见那高高飘扬的幡龙旗下,黑压压的数万名军队在激昂的鼓声中静静观战,严阵以待,而在最中央,有整整齐齐的一圈黑色甲军众星捧月般地围着一个人,想来就是那成明帝袁霆祺。
两下相较,沐奕言这里终究少了些许威风,她有些沮丧。
沐恒衍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笑意:“不过这种武夫和蛮夫,我们大齐的陛下可不放在眼里,今天注定要让他碰一鼻子灰。”
沐奕言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哄朕开心?”
“陛下你看!”沐恒衍的眼睛骤然亮了,他不由自主地凑近了沐奕言,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住了,“大齐袭营的队伍到了!”
沐奕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的尾部忽然有一队暗红色的队伍杀入,约莫七八百人,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一下子好像割韭菜似的倒下了一大片。
那队伍一击得手,并不停留,从斜刺里穿出,直奔空旷之地而去。
就像老孟说的那样,*反应的确迅速,不到片刻便组织起了有效的反攻,一队黑甲兵紧咬着大齐兵便追了上来,一红一黑两队人马好像一条长龙,在空旷处飞舞了起来。
沐奕言看得惊心动魄,反抓住了沐恒衍的手,着急地道:“恒衍,快派人去接应啊!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就怕他们不来追。”沐恒衍冷哼一声,“陛下你瞧好了!”
果不其然,大齐军的队形一变,在疾驰中分别朝两遍散开,分为两人一组,后面的黑家军正要弯弓搭箭,忽然却一个个突兀地倒了下来,暗红色的大齐军齐声大喝,回身猛攻,顿时把那些残兵败卒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数十丈之隔的*猝不及防,隔得老远都能看到他们的队伍中躁动了起来,而那一队暗红色干净利落地拾完了黑甲兵,趁着国大军还没回过神来,急速地穿插到了攻城队伍前。
“连发弩!朕的连发弩!”沐奕言终于看清了,不禁又惊又喜,双手不能自抑抓住了沐恒衍的肩膀大叫了起来。
沐恒衍的语声中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振奋,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恨不得能抱住沐奕言庆贺一下:“是,陛下的连发弩真是天赐神器!天佑我大齐!”
一旁的侍卫和将士们都跟着高喊了起来:“天赐神器,天佑大齐!”
顿时,城墙上欢呼阵阵,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回荡在旷野中,攻城的士兵被前后夹击,溃不成军,不到片刻,擂鼓声大作,城门一开,那奇袭的大齐兵回到了城内。
沐奕言站在城墙上,看着前面的*一阵混乱,忍不住跃跃欲试道:“我们为何不派出大军趁胜追击?”
沐恒衍摇了摇头:“国元气未伤,不宜追击,此战是为了立威,鼓舞我军士气,连发弩只能奇袭,真正的大战,仅靠这几把连发弩是不够的。”
沐奕言有些泄气,看着前方,国大军骚动已过,军容重新整齐了起来,呐喊声阵阵,一下子盖过了大齐军的高喊声。
沐奕言恨得牙痒痒的,冲着那幡龙旗的方向比了一个中指:“等着,等朕再弄个神器来,一炮打到你的老巢!”
话音刚落,只见国阵营中拍马跑出了一队人来,片刻之间就到了离城墙不远的地方,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弯弓搭箭,力灌千均,一支箭几乎是夹着雷霆之势便朝着城墙上的沐奕言直奔而来!
“大齐乌龟,不敢出战!”那一队人嗓门奇大,铿锵有声。
沐奕言的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逃,可这大庭广众之下,大齐的君王若是被这一支箭吓得屁滚尿流,这岂不是太丢大齐的脸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身旁的沐恒衍取弓、搭箭一气呵成,那支金箭犹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出,后发先至,“铮”的一声将来箭阻截在半空,箭尖相遇,火星四溅。
“尔等听着,多行不义必自毙,暂且寄着尔等的项上人头,等我主来取!”
沐恒衍的声音冷肃,站在城墙上一手挽弓,一手举起沐奕言的手臂,大齐兵怔了片刻,齐声欢呼了起来,响彻云霄。
一阵血往上冲,沐奕言整个人都滚烫了起来,和沐恒衍紧紧交握的双手中渗出汗来,她偷眼朝着身旁看去,沐恒衍的脸正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光芒万丈,豪气冲天,令人目眩,她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
☆、第49章
这一战,禁军骁骑营五百人仅伤十五人,亡二人,歼灭了国最为得意的黑甲军近五百人,虽然只是小胜,却大大挫了*的威风,涨了大齐军的志气。
一时之间,整座梧州城都振奋了起来,沐奕言的形象顿时从文弱转化成高大,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绘声绘色地描绘着那把神奇的连发弩,沐奕言被传成了真正的紫微星下凡,必能庇佑大齐力拒强敌,国泰民安。
而此时此刻,这位传说中的紫微星正窝在商府的后院,折腾着她的那些爆竹。
古代火炮的原理十分简单,只要有火药、弹珠、炮筒就可以制成,她用了一些小石子做了实验,爆竹中的火药可以支持那种快速点燃后加热推射的原理,可是,要有大的杀伤力,必须要有那种大的炮筒和弹珠,短时间之内,她不可能去用生铁铸成炮筒,可到哪里去找代替品呢?
“竹筒吗?竹筒太小了,还有什么天生的圆筒可以用得上呢?”沐奕言眉头轻蹙,一下下地在院子里转着圈,连沐恒衍进来了都没看到,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陛下想什么这么出神?”沐恒衍一把扶住了她。
沐奕言这才看到他,苦恼地说:“恒衍,战事这样胶着不是办法啊,这粮草军需要源源不断地运过来,以大齐的财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朝中每日都有快马送来消息,虽然俞镛之和凌卫剑没提银子的事情,但沐奕言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那两个人的压力。
“陛下不可心急,国乃是强敌,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沐恒衍的神情冷峻,“两军对阵,最怕的就是焦躁之心。”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丢失的那些城池还能不能回来?”沐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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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地道,那个满面悲凉的杂货铺老板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在这边关,还有多少百姓受着这家破人亡的战乱之苦?
“臣在等一个契机,”沐恒衍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在泥地上划了起来,“陛下你看,国的中军和左军一路势如破竹,但右军不知道为何一直按兵不动,据探马来报,右军现在驻扎在北恒郡的北恒城,由国秦王率领,秦王是那袁霆祺的同胞兄弟,素来深受器重,作战勇猛,带兵有方,照理说不可能会这样留在后方,此间必有蹊跷,臣想着是不是从这里着手看看……”
“你想用反间计?”沐奕言恍然大悟。
“是,能挑拨最好,再不济也要把水弄混,若是能有一场大胜,想必他们的矛盾会激化,到时候我们便可有机可乘了。只是要大胜,谈何容易啊。”沐恒衍的眉头紧皱,想来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沐奕言想了想,把他拽到了院子里的那堆爆竹中:“你说,要是能把很多爆竹扔到城外那一群国大军中间,会有什么结果?”
沐恒衍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含着几分笑意,忽然抬起手来,朝着她脸上摸去。
沐奕言猝不及防,被摸了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僵住了。
“陛下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脸上都黑了,放爆竹的时候弄脏的吧?”沐恒衍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语声低沉而有磁性,沐奕言不仅恍惚了起来,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这样在她耳边低言絮语,就曾这样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污迹。
“不……不是……”她狼狈地后退了一步,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朕在做正事呢。”
沐恒衍的脸一沉,固执地抓着沐奕言的肩膀,抬起袖来,仔细地擦拭着她鼻尖上的焦黑,半晌才松开了手,满意地道:“好了,陛下。”
沐奕言的脸都红了起来,佯作淡然地道:“脏点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沐奕言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目光让沐奕言心里有些发怵,赶紧走到她那堆爆竹旁边继续她刚才的话题:“你说要是朕把很多很多的爆竹扔进那国大军中间炸了膛,会不会有惊人的效果?”
“这倒可行,国骑兵占了很大一部分,到时候马一惊,只怕那些将领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控制局面,”沐恒衍也来了兴趣,“不过,相隔这么远,就算天生神力也扔不去过,速度更是不够,半空中就爆了。”
“朕有法子扔过去,”沐奕言指着地上倒出来的一些黑灰色的火药,大概讲解了一下原理,“可是,这火器威力过大,朕一时找不到装它们的东西。”
沐恒衍思忖了片刻道:“竹筒?”
“太小了,这么点粗,射过去的炮弹威力不够,而且容易炸膛。”沐奕言摇了摇头。
沐恒衍扬了扬眉道:“陛下可能不知道,这里靠近若阴山,若阴山盛产一种巨竹,足足有近一尺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按照沐奕言的思路,几名军中工匠聚集在一起做了试验,一支最古老最粗劣的竹筒炮新鲜出炉,装填完火药点燃引线后,那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里面的石块足足射出有五六百米远,碎石四溅。
沐恒衍一声令下,若阴山上的巨竹被砍下来近百根,全都砍成不到一丈的长度做成竹筒,又把全城所有的炮仗都集了起来,最令人振奋的是,梧州城南刚好有一家专做爆竹的作坊,里面库存了好些火药,原本准备做了爆竹过年贩卖的。
竹筒毕竟不比铁筒牢固,试验了几次后便出现了裂缝,要是炸膛了便伤了自己人,甚是头疼,于是竹筒上被预先箍上了好几圈铁丝,底部包了铁皮,大大增强了寿命。
沐奕言又在炮弹上大作文章,除了普通的石弹,还有爆竹弹、铁珠弹,还测试了炮弹在空中的飞行时间,计算出了相应的引线长度,让炮弹到地上后再次爆炸,杀伤力又提高了一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近百门竹筒炮连夜在城墙上架起,盖上了树叶做伪装,就等着*大规模前来攻城了。
只可惜这两天国却一直只是数千人马在城外叫骂,为首的那个看起来脾气暴躁,来来回回地在城墙外策马狂奔,神态嚣张之极,看得沐奕言都恨不得冲下去揍他一顿。
只有沐恒衍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直等他叫骂了两天之后,才派了老孟出去应战,两个脾气一样暴躁的人短兵相接,打了个难解难分,只是最后两军对接时,老孟才一路败走,被城中兵士接应了回来。
沐奕言看了觉得奇怪:“你就这么有把握?明天他们真的会来攻城吗?”
“是,我们已经坚守不出近半个月,今日骤然出战,城中却没有击鼓呼应,说明城中人心浮动。”沐恒衍缓缓地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城墙外的那队人马缓缓地退去。
“王爷,你可猜得真准,”老孟喜滋滋地冲了上来,还没来得及擦去身上的血渍,“那厮果然套我的话,问我的兵怎么不使那连发弩。”
“你怎么答的?”沐恒衍问道。
“照王爷吩咐的,我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咱们哪有这福气,都给王爷的亲兵配上了。”老孟笑得很是开怀,“这厮八成马上回去向他们的皇帝禀告了。”
沐恒衍脸色一肃,声音沉稳有力:“传令都尉以上将官,都到中军大帐前听令!”
果不其然,翌日凌晨,沐奕言还没从睡梦中清醒,便听到北门传来了击鼓声,她匆匆穿好衣衫便要往外赶,却被张勇拦在了门口。
“陛下,厉王殿下吩咐了,今日万万不能让你去观战,我等和左骁营士兵都需严阵以待,若万一有什么不测,陛下需即刻撤离前往诏州。”
“让开!你想造反了不成!”沐奕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张勇硬着头皮挡在她面前:“陛下你不要为难卑职……”
沐奕言一探手,一下子抽出了张勇身上的宝剑,用力往旁边一挥,那宝剑锋利,刺入了大门门缝中,嗡嗡作响。她厉声道:“朕是天子,有天神庇佑,要为朕的子民助威,都让开,出了事情自有朕担着!”
骤然之间,几声巨响传来,大地都震颤了起来,沐奕言紧走几步,只见北门的方向有黑烟升起,她激动地不能自已,喃喃地叫道:“竹筒炮,朕的竹筒炮!”
她一路飞奔朝着北门而去,张勇和一群侍卫在她身后紧追,被她吓得魂飞魄散,这城中现在各营士兵调集出击,兵荒马乱的,再加上那轰隆隆的炮响声,万一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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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北门她不知道来过几次了,驾轻就熟,不到片刻就登上了城墙,竹筒炮一溜儿排开,一共四个炮手相互配合,三门炮为一组,填装、点燃、发射,射出两发后换炮,以炮筒过热炸裂;城墙外原本队列整齐的*此时乱成一团,战马受惊,死伤无数。
沐奕言看得热血沸腾,四下一看,沐恒衍正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观战,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两下往前走去,伸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太过得意骄傲:“恒衍……朕又立了大功……这下你总不能老是瞧不起……”
话音未落,她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假思索地朝着沐恒衍飞扑了过去,顿时,城墙上一声巨响,一个竹筒炮炸膛了!
气浪不大,却也炸得她一阵晕眩,两个人在地上翻滚着,竹屑、碎石飞舞,擦着沐奕言的手臂而过。
“陛下……”沐恒衍就势一滚,在城墙的另一头止住了去势,急促地喘息着,“陛下你的手受伤了……”
沐奕言浑然未觉,刚才那一瞬间简直让她的魂都没了,她急切地在沐恒衍的身上摸了两下,没发现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来,本能地调戏起沐恒衍来。因为余悸未消,她这调戏舌头还没撸平有些打结:“恒衍,朕……朕的救命之恩,你该怎么报……报答啊?”
沐恒衍的整个人都被她压着,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上笑意融融,眸中光芒点点,令人迷恋……耳边是炮火轰鸣,厮杀声声,他恍惚了片刻,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以身相许。”
沐奕言晕了僵了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嘴上一热,沐恒衍将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吧!啧啧,美男在抱,滋味如何啊……
☆、第50章
沐奕言落荒而逃,连她的竹筒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么多年来,她的身边停停走走,有过无数个青年才俊,她幻想过俞镛之对她情根深种,她幻想过裴蔺非她不娶,她甚至幻想过袁骥带着她远走天涯……可她从来都没敢在脑中起过沐恒衍的半点心思,那个漠然的厉王殿下,那个冷酷的西北军主帅,就好像一座俊美的阿波罗神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沐恒衍他忽然着魔了吗?
她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转,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好像要从胸口蹦出来,整个人手脚发软,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起来。
“难道那天在曹山被他发现了破绽,来试探我了?”
“一定是我的幻觉,对,幻觉。”
“赶紧睡一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
她自言自语絮叨了片刻,真的和衣躺在了床上,想要催眠自己,可是,把整个人捂在锦被中好一会儿,都快憋得喘不过气来了,却仍是半点睡意皆无。
那美好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肌肤上,那温热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翼间,那炙热的眼神仿佛还落在她的眼前……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轻抚了两下,忽然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洪宝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响了起来:“陛下!陛下大喜!陛下,*大败!”
沐奕言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捂着脑袋出了屋门:“什么?快再说一遍!”
洪宝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我军三面夹击,*大败,退守北恒城。”
沐奕言的脑袋一炸,僵着脖子转过去一看,沐恒衍正站在廊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好……打得好……”沐奕言干巴巴地道,“大家都辛苦了,快去好好休息一下。”
沐恒衍却只是象木桩似的杵在那里,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陛下,臣还有军机要事禀告。”
沐奕言硬着头皮道:“朕今日有些乏了,不如明日……”
沐恒衍却毫不退让:“军情瞬息变化,还要劳烦陛下。”
沐奕言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偏厅走去,嘴里嘟囔着:“你什么时候想到要问朕军机要事了,不都是你一个人做主的……”
她前脚刚进偏厅,便听到“哐”的一声,跟在她身后的沐恒衍便将门合上了,她又慌又乱,色厉内荏地道:“大胆,厉王你这是要干什么?”
沐恒衍冷冷地看着她:“陛下这是怕了?那不如让羽林军把我拖下去砍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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