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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碎清尘
没有料到容漆会是这样的反应,季榆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这个人……果然总是会时不时地,就给她一些惊喜呢。
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季榆看了一眼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浑不在意地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自顾自地喝着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去了。
容漆刚才所提到的那个问题,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难以回答的事情不过是一次对规则的简单试探罢了,想来就算他当时的行为出了少许偏差,事情也会依照某些轨迹继续进行下去。
毕竟,一个故事的主角,是绝对不可能死在那样的场景之下的,对吗?
当然,他所在意的,并不是这种可以依靠许多其他方式,同样能够测试出来的东西。
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倚在门边的人身上扫过,季榆抚平了弯起的唇角。
比起那些所有的一切,都依托于一本由人所创造的小说,一举一动都有迹可循的人来,他对于其他并未被清晰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的事情,更为感兴趣。
要知道,在失去了那所谓的身为人应有的情感之后,他所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绪大概就是无趣了。
无论是自身,还是所接触到的全部事物,都被名为逻辑的线条所牵扯,哪怕是躺在家中,季榆都能够清楚地勾勒出接下来一整天的轨迹。
这本不是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但当一些超出了原定的计划当中的东西出现,他总归该是对其多投注一些注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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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季榆觉得,他说不定就真的会忍不住将自己当做舞台上,只会做出预定的动作的人偶。
又或者,他身上所残留的负面情感,本就更多一些?
季榆扯了扯嘴角,却忽地想起,自己并不存在嘲讽这种情绪。
有时候这种事情说起来,还真是挺让人感到悲哀的,就是可惜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直到将自己手里的酸奶喝完,也没有等到季榆开口,容漆终于没有忍住,将手里已经空了的纸盒用力捏扁,扔进了垃圾篓里。
“喂!”他上前了一步,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然而,在看清了季榆到底在干什么之后,他口中的话却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变成了完全不相干的内容,“你在做什么?”
“做饭。”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季榆手上的动作不停,利落地将面前砧板上的胡萝卜切成了均匀的薄片,那娴熟的动作,显然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
就算得到了季榆的回答,可容漆还是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经常表现得好像他欠了对方一百万的家伙,居然会主动揽下做饭这种事。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注意到容漆傻愣愣的样子,季榆侧头瞥了他一眼,忽地开口问道。
容漆闻言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
“曲长歌在治好了瘟疫之后,关了医馆,继续去当游医了。”说到这里,容漆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他觉得,要是自己的医术能够更湛一点,知晓的病症能够更多一点,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可能就会更少一点。”
即便是容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背负着伤痛前行的举动。
“至于百里承……”容漆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做任何隐瞒,“他投敌了。”
拿着碟子的手蓦地一顿,季榆面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讶异来。
尽管这次的事情,八成是有着皇帝的默许,但对方显然并没有真的想过要为难百里承,所以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家伙只会将那些谋划了此事的人,给一一除去来着,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性子里,竟然还暗藏着这样偏激的一面。
季榆突然就感到有点惋惜起来,当初他若是将一开始的目标缓一缓,事情说不定会更有趣?但他显然没有回到过去,让事情重来一次的能力,眼前的这个人也许能做到,但他并不认为有这样的必要。
今后他总能找到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不是吗?
想到那仅有的两次,并非出于自己的控制而露出的笑容,季榆垂下眼帘,遮住了其中的神色,继续处理起手上的食材来。
不知道是事先计算好了他回来的时间,还是容漆本来就有这个习惯,每一回季榆来到这里的时候,屋里的冰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从新鲜的蔬菜到速食产品都准备得很是齐全。
总之,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
许是季榆从未有过地询问自己离开的世界的后文的举动,让容漆误会了什么,他在边上盯着季榆看了好一阵子,才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他抓了抓头发,似是有点不知道该怎样表述,“是不是……”
“不是,”不等容漆把话说完,季榆就出声打断了他,“我只是在回应你希望我表现得更像一个活人的期待而已。”
容漆:……
真要是这么想的话,就别把这种话给说出来啊混蛋!
被季榆噎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容漆瞪了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发现对方还是跟之前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只好自个儿一个人缩沙发上生闷气去了。
好在这个家伙的手艺还算不错,他也就勉强消气了。
少见地没有不顾另一个人的念叨,在吃完饭之后就径直离开,季榆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竟还感到了些许不适应。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这种新奇的感受而感到高兴。
“我走了。”没有去动摆在桌上的早餐,季榆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表现而显得有些受宠若惊的人,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一次没有忘了关门。
第102章第五穿(一)
“这边这边!”“哎你动作快点!”“我说你是不是……”“把那个拿到……”
稍显嘈杂的声音从不算远的地方传来,将季榆从深沉的睡眠当中拉扯了出来,那尚未彻底褪去的睡意让他的脑袋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略微翻了个身,季榆皱起眉头,想要看一看那儿都在干些什么,却不想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忽地感到自己的身下一空,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去。
顿时,那残留的睡意被驱散一空,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猛地一甩尾巴,紧紧地缠上了上方的横梁,而后蓦地一用力,将自己挂下的身子,给一下子拉了上去。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有些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自己那牢牢地盘在横梁上的身体,季榆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这没有四肢的、细细长长一条的、跟条带子似的还打了个蝴蝶结的东西,再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人类的身体吧?
尝试着挪了挪那微微翘起的尾巴尖,季榆小心翼翼地适应着这具和自己之前所使用的那些构造完全不同的躯体在这样一个四周没有任何支撑物的半空中,这着实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那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蝴蝶结给解开,季榆垂下头,朝底下看过去。
这应该是个临时搭建而成的摄影棚,四周放置着一些用以布景和拍摄的器具,一些看起来像是剧组人员的人在其中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准备工作。
而他所在的这条横梁的底下,则恰好是一个不大的休息间,一个看着面容有些冷淡的人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只一瞬,季榆就从脑海当中多出来的那些信息当中,找到了与这个人有关的部分。
多个影帝奖项的得主,此时正在拍摄中的电影《常青镇》的主演同样也是这个由故事衍生出来的世界的主角之一,度一方。
与之前季榆所经历过的那几个世界不同,这篇小说所讲述的,只是单纯地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琐碎日常。
外出散步的时候,险些被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淋成了落汤鸡的影帝,碰上了恰好顺路的甜点师,而后两人相互心生好感,在一次又一次上天所安排的“意外”当中,逐渐走到一起再寻常不过的爱情故事。
没有所谓的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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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没有纷乱的江湖纠葛,也没有你争我夺的皇权政-斗,这个故事里面,有的只是两个人从相遇到相知,最后相伴一生的那份感情。
极致纯粹,却与那些波澜壮阔的故事一样,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而季榆所扮演的这个来此报恩的小妖怪,则在暗处充当着红娘的角色,为这段天定的姻缘穿针引线。
将这个算不上有多复杂的故事在脑中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季榆小小地甩了甩尾巴尖,探出头往下看去。
不得不说,底下那个坐着的人,的确生了一副好相貌,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让人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侵略性,让人有些无法想象,在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该有怎样的夺目。
想来这样的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就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目光,更别说这个家伙的能力,从来都和“糟糕”两个字沾不上边。
对于对方能够在这个年纪得到这样的成就,季榆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要知道,他第一回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忍不住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什么别的怪修炼而成的呢,要不然怎么会长得这样好看?
好在经过多番试探之后,他终于确定,这个长得比妖还要好看的家伙,确确实实是个纯正的人类要不是这样,他说不定还得找个其他的法子来报恩来着,妖怪想要的东西,可比人类麻烦多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浅眠中的人,他的眉头略微拧了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木门,就站了起来。
就在季榆以为对方会过去开门的时候,他却像是蓦地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朝季榆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被度一方这没有丝毫征兆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季榆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想要避开对方的视线,却忘了自己此时所在的位置,于是很不幸的,在他的用力过猛之下,他无比成功地从横梁的另一边给翻了下去。
季榆觉得,他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条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从房顶上掉下来的蛇。
至于这种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季榆表示,他完全都不想去思考。
问: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得好好的,忽然被一条从天而降的蛇给砸了个正着,那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季榆:呵呵。
一点儿都不希望明天的新闻头条上出现“知名影帝被从屋顶掉落的蛇吓晕”的消息,季榆下意识地就做出了相应的应对。
于是,还没来得及看清从头顶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的度一方,突地就感到自己的双手一重,怀里陡地就多出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来。
最重要都是,还是光着的。
不等度一方的大脑处理完这一下子有些过大的信息量,他就被手里那陡然加重的力道给带了一个趔趄,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椅子,而某个倒霉的掉下来的角度太过完美的家伙的后脑勺,则狠狠地磕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嗷呜”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冲破了云霄。
“一方?!”被屋里的动静给吓了一跳,外头的人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径直打开门就冲了进来,“你怎么……”然而,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他说了一半的话就硬生生地止住了。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很是诚恳地朝着面前的两个人道了声歉,那人脚下的步子飞快地一转,原模原样地退了出去,末了还不忘带上被他打开的门,但下一刻,那扇可怜的门又被他从外面拉了开来,“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他探头进来,“导演那儿我可拖不了多久。”
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去管里面两个人的反应,就再次自顾自地关上门缩回去了。
度一方:……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家的助理刚才都想了些什么。
只觉得自己辛苦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形象在一瞬间就毁于一旦了,度一方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下头朝怀里的罪魁祸首看过去。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看起来年纪应该比他小一点,一头栗色的短发在灯光下看起来显得很是柔软,一双略微上挑的凤眼本该显露出少许锐气来,但或许是因为这会儿其中的茫然与委屈太过无辜,反倒让对方显露出几分可怜来。
是个混演艺圈的好苗子。
如果不是对方那不着寸缕的状态,以及两人此刻这不太对的姿势,他大概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被度一方那带着明显审视意味的视线给看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季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那由于刚才的疼痛而生理性泛起的泪水给挤了出去,才带着些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对、对不起……?”
度一方:呵呵。
看着眼前的人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季榆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到底有多蠢了。
要是只是从天上掉下一条蛇来,顶多也就是个意外事件,可要是从天上掉下一个大活人来,那可就是恐怖故事了。
所以……他这会儿逃走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作为一个想到就做的妖怪,季榆和度一方对视了两秒,无比果断而坚决地翻身就跑没忘了变成适合逃跑的细条形。
要是换了其他普通人,碰上这种超出想象的诡异的事情,肯定早都吓坏了,但此刻在这儿的度影帝显然不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内。
在看到自己怀里的人突然变成了一条蛇窜下地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一步,凭着自己敏捷的动作,毫不留情地踩住了某个妖怪没来得及撤走的尾巴尖。
整条蛇蓦地一僵,季榆一个回身,就对着度一方的脚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的嘴里都尝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这个踩着他的人,依旧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连挪都没给挪一下。
眼巴巴地盯着垂头看着自己的度一方看了好一阵子,季榆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自个儿抖抖索索地就松了嘴。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妖怪,这个家伙的气场却反而比他还要强啊?!
第103章第五穿(二)
103.第五穿(二)论如何当一只合格的宠物
见到某个小妖怪跟被受了欺负似的,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的模样,度一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不得不说,能够从一条蛇那没有五官的脸上,看出本该属于人的表情,实在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问你一个问题,”俯下-身将某个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成功地把自己的脑袋和尾巴给一块儿弄伤的可怜的小家伙给提溜到了自己的眼前,度一方丝毫没有自己伤害了对方的自觉,很是淡定地开口问道,“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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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季榆:……
这个混蛋既然连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肯定,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像这样捏着他说话啊?!
忍不住磨了磨牙,季榆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照着面前这人的胳膊上再来一口的冲动。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他的恩人……好吧,就算不是,他也还是啥都不敢做。
勾了勾自己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尾巴,季榆的神情顿时哭丧了下来。
他就是怕疼怎么着吧?!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季榆开口,度一方伸出手指戳了戳跟前这个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蔫了许多的小东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这个样子不会说话吗?”
他还以为跟那些小说电视里的一样,凡是修成了人形的妖怪,就算是化为了原形,也都应该是会说人话的来着。果然很多事情,确实是和人们的想象当中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脑中勾勒了一下蛇类的发声器官的构造,度一方果断地将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扔出了脑子。
……所以说,为什么这人面对这种事情,能够这样面不改色的啊?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研究其他的东西!?
看着度一方那略显嫌弃的神色,季榆无端地有种自己身为许多人所害怕的妖怪的尊严受到了挑战的感觉。
“不会就算了,”就在季榆还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用一用自己仅会的几个幻术,来吓一吓面前的这个家伙的时候,度一方轻啧了下舌,再次出声问道,“那你听得懂我的话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听得懂的话就点点头,要是听不懂就摇摇头。”
就算季榆的脑袋不太灵光,也知道这种时候撞傻才是最好的选择。
非常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季榆的尾巴略微翘起,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度一方:呵呵。
紧了捏着某条蠢蛇的手指,度一方的视线在周围溜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挂在一边的一条毛衣链上。
注意到度一方的表情,季榆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
总觉得……他刚刚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有点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发现度一方把他抓得更紧了,季榆只觉得自己连那压根不存在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榆的不安,度一方回视线,弯起双唇,朝着他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
在荧幕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晓自己什么样子,才最有杀伤力。
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得让人怀疑其人类身份的人,季榆一下子连挣扎都忘记了。但很快,他就后悔起自己这一瞬间的鬼迷心窍来。
被以一种极具艺术性的方式给捆在了椅背上,季榆看着某个明显心情很好的家伙,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他今天到底是抽的什么风,才会想着要来这里好好地观摩一下这个家伙的工作啊?!
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度一方没有去理会对方那满是哀怨的双眼,转身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刚才被这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妖怪咬出来的伤口,他还是稍微处理一下的好。
见度一方撩起裤腿,露出那还在渗血的牙印,季榆不由地就感到心里有点发虚。
他刚才大概也许可能……咬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太重了点?
但那也不能怪他不是?要不是这个家伙踩住了他的尾巴还踩得那么重,他至于这么干吗?!
看着度一方面不改色地清洗了伤口,再仔细地将其包扎好,季榆只觉得连自己的牙根都有点发酸了。
他实在是怀疑,这个在做这种事情能够的时候,连手都不抖一下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痛觉。难不成这就是那种传说中,就算不打麻醉取子弹,也照样面不改色的角色?
不知怎么的,季榆突然就有点敬佩起对方来。
这种事,就算是跟他一样的妖怪,都没有多少能做到。
当然,其他的妖怪也不会像他这样怕疼就是了。
将沾了些许血迹的棉球随手扔进垃圾篓里,度一方伸手解开了季榆身上绑着的绳子,安抚一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天他需要拍的戏份不少,不可能一直待这间休息室里头,更不可能将这个不知来头的小妖怪给一直捆在这里。
“乖乖听话,别想着逃跑,”度一方轻叹了一声,略微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不然的话……”他咧开嘴,朝季榆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吃了你哦!”
季榆:……
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来配合一下对方?
在自己身为妖怪的尊严和向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人类讨好卖乖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儿,季榆还是没有决定改怎么办。
或许是季榆纠结的样子的娱乐了度一方,他忽然就笑了起来,那与屏幕上所见到的笑容有些微说不上来的差别的笑容,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可是,季榆还没品出那细微的区别到底是什么来,就被度一方给揣到袖子里边去了。
他这会儿身上穿着的,本来就是待会儿拍摄用的宽松戏服,别说是塞季榆这么一个小东西,就是往里头揣一只十几斤重的橘猫,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不过……正常人真的会把不是自己养的蛇带在自己身上吗?还是条刚咬了对方一口的那种?
季榆觉得,不止是长相,这个曾经在不知道多少世之前救过他一命的人,就连思维方式,都和人类在两个次元。
感受着度一方那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季榆的尾巴尖动了动,默默地缠上了对方的胳膊,得自己在对方动作的时候掉下去。
那遥远到他都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时候,那个与如今长相完全不一样的人,也是这样将他捂在怀里,用体温救回了他的性命。
那么长久的时间过去,就是一些他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都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个冬日里仿佛能够将人灼伤的温度,依旧显得那样清晰。
察觉到袖子里的小玩意儿的动作,度一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弯了弯。
乖巧的小家伙,总是格外地讨人喜欢不是?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度一方就转身出了房间。外头可还有着不少人在等着他过去开工来着,既然他已经处理好了某个突发的意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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