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武将时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枫零无心
只见他单手猛一拉缰绳,双腿再奋力往马肚子上一夹,跨下烈马吃痛之下高高跃起,正好自刀盾手们竖立不及的盾阵上方跃了过去。
人马合一尚还在半空,龙胆亮银枪刺出点点寒芒,随之而起的,是大蓬绽放的血花。
人仰马翻
赵云的骑术何其了得,当年长坂坡之战,他曾七进七出曹营救幼主,与那时比起来,这区区两万人,还是不成阵势的队伍,他又有何进不得
一人,一枪,一马。
孟羊冲阵而入,走到哪里杀到哪里,枪下全无一合之敌,仅凭他一人,便将敌阵冲了个七零八落,一时间意气无两。
朱炎阵势一溃千里,孟羊身后那万余士兵根本就是群狼入羊群,跟在孟羊后面将敌方被撕开的口子再度扩大,犹如一柄尖刀,狠狠地在朱炎前锋阵中割下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
触目惊心。
博安城头,包括宗承业在内的朱炎将领们已不忍再看。
输了。
而且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两个字完败。
那么,这就是对方只派一万人出来迎战的原因么
因为根本就没必要再派出更多的人
仅仅只是一万人而已,便已全歼了己方两万人,看那领头的敌方大汉,虽已是浑身浴血,可所有人都清楚,那血只怕没有半滴是他自己的,全部
都是属于朱炎士兵的
宗承业呆呆地看着,就连下令撤兵的想法也没有。
因为根本没必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城下那震耳欲聋的打杀喊已然渐渐淡去,被他寄于厚望的前锋军士兵们,几乎全数倒在了血泊里。
少数的几个还在拼了命的往护城河这边跑,可那疯了一般的大汉就在身后策马紧追,竟是毫不手软,连一个活口也不想留
当然不会留,因为这是孟羊临出战前,陈泽对他的吩咐。
“弓箭手呢”
“投石机呢”
“还愣着干什么,他妈的,打啊杀了这混蛋”
有将领在疯狂咆哮,怒吼着一巴掌拍翻了吓得呆了的弓箭手,从其手中夺过弓箭,抬手便是一箭往城下射去。
以孟羊紧追不舍的距离,眼下已是进入了城头守军的攻击范围
“嗯”
状若嗜血的孟羊实则冷静非常,眼角余光恍到城头有寒光微闪的同时,他将身一抬,劈手一枪正好砍在劲射而至的箭矢上。
就听噗的一声。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被他劈飞的箭头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最后一个即将跳入护城河的朱炎士兵。
也算是完成了陈泽交代的任务,一个不留
嗖
嗖嗖嗖嗖
城头上弓弦连响,飞矢如蝗般铺天盖地而来。
受那将领怒喝惊醒,众士兵们这才发觉那个莽大汉已然进入到了可攻击的范围,哪还客气,起手便是一轮箭雨齐射。
投石机旁的士兵也在奋力装弹,虽然比弓箭手们慢了半拍,可眼见着也将加入到攻击序列。
“哈哈哈”
漫天箭雨下,孟羊夷然不惧,反而放声长笑。
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舞起了一团银光璀璨的幻影,接连挡下箭矢的同时,也在催马退后,等到箭雨过去,他连人带马也是退回到安全地带,无数投石这时才到,却只能将他身前十丈远的地面砸出道道深坑。
孟羊就此横枪立马,枪尖疾指城头方向,开声大喝道
“孙子够胆的,下来与爷爷再战十轮,放冷箭算什么本事”
“该死”
被人指着鼻子喝骂作孙子,朱炎众将个个面色铁青,有气冲脑门的提起兵器就要往城楼下冲,欲要点齐兵马再与孟羊决一胜负。
“站住”
却是宗承业铁青着脸喝止了冲动的将领。
“宗将军”
那人涨红着脸怒吼道“咱们就任这混蛋在城下叫嚣不成”
“堂堂百万之众,被人以一万人堵在城里不敢动,若真如此,倒还不如死了的好”
啪
宗承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扇在那将领脸上,厉道“你清醒点,那是一万人么”
“他才那么点兵力就敢在外叫嚣,你确定这不是激将法”
“你确定他们没有在外面埋伏更多的人,就等着咱们沉不住气冲出去拼命”
“过了这么久,你可曾见对方大营中有后续部队过来”
“营里没人,那他们人呢”
“人呢”
“人去哪了”
“笨蛋”
宗承业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不仅将被扇了一巴掌那将领吼得愣住,连带着,旁边同样愤怒不已的众将们,也是神情怔然。
是啊。
对方的人呢
在这一侧城外布防的,分明有不少于五十万的大军才是。
可他们人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撤退
陈泽也没想到,自己那本是为拖延时间的举动,会被宗承业过份解读。
为什么会只派一万人前来城下阻击傅昭的前锋队
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他的人手就那么多啊
除去孟羊那一万人外,陈泽手头总共也就两万人而已,既要负责撤出粮草,还得戒备着不让那二三十万的战俘暴动,人手方面当真就是捉襟见肘,再分不出多余的人来。
可这明显有违常理的举动,再加上孟羊那超高的战力与狂傲的态度,宗承业多想一层也是正常的。
于是,局面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中。
陈泽需要的就是时间,自然不会去主动挑衅朱炎大军,孟羊固然嚣张到不行,终究也没有再越雷池一步,只领着自己的部队谨守城外,不让己方的动向被朱炎帝国方面察觉。
如此过了怕不有一个时辰,首先坐不住的,还是朱炎帝国方面。
“将军,这样不是个办法啊”
城楼之上,有将领向宗承业进言,神情不大好看。
时间,他们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为了拖延时间,他们原本的统帅张承望甚至不惜以性命交托,用自己的命来为这最后的一百万朱炎大军争取到突围的时间。
可这用命换来的时间,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开口的是情报官,本就是张承望的旧部,在向宗承业开口进言之前,他甚至已经暗自派人去到博安城那一边,去向张承望禀报如今的局面。
甚至于他还希望,能够借以此来劝说张承望改变主意,亲自回来带领他们突出重围。
相比起宗承业的小心谨慎,张承望的行军风格明显会激进许多,也更加符合于眼下局面的掌控。
宗承业正自皱眉思索之际,抬头看了一眼进言的情报官。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又何尝不知道再拖下去于己不利
可那又如何
敌势不明,你让他怎么敢轻举妄动,又怎么敢不顾一切率兵总攻
这不是他的风格。
可如果不拼难道就这么困死在博安城里
左右为难的宗承业心下苦笑,自己到底还是离开战场多年,早没了当年那股锐气。
一边是有可能会中敌方埋伏,一边却是再等下去就将会断绝的生机,两权相害取其轻之下,宗承业终于咬牙,下达了命令。
“传令下去,作好突围准备”
深知眼下绝非再纠结下去的时候,即便是再感不妥,他也只能作此选择
与此同时,陈泽那边。
“公子,该撤的都已经撤了”
许青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孟羊那边为他争取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没有丝毫浪费,用尽了全力去贯彻陈泽下达的撤退命令。
先是刚运来不久的大量粮草,趁着夜色的掩护,被他派人又火速给运了出去。
粮草的事情倒还好,毕竟也是刚刚运来,甚至连车也没卸,再直接运走便是,战俘的问题才是花费许青精力最多的。
为了防止战俘暴动,陈泽在搭建军营时就有过刻意的布置,在营中划分出了十块区域,每块区域纵横交错,彼此之间被他自己的三万精兵分隔开,使之不能相互联系,又能被严密看管。
此时要撤,许青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战俘驱赶回营房,不令他们发现外面正在进行的战局。
这可是个力气活。
战俘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些。
就只是带人去到各块关押区域驱赶战俘而已,许青都是累得满身大汗,好歹还有郭子谷青锋等人的帮忙,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完成了这份艰难的任务。
眼下一切收拾停当,就等陈泽一声令下之后,他们这三万人马便可全部撤退。
听完许青的汇报,陈泽点了点头,颇有些遗憾地往博安城方向望了一眼。
刚才孟羊城率人的那一番屠杀又带给了他二十来万的战功,将养成赵云花费的那五十万好歹是补回了小一半。
而城里眼下还有着大量的敌军,这些敌军看在陈泽的眼里,却是一个个的战功点数。
可惜陈泽也知道,对方沉默了这么久,当下一次再举兵出城时,就绝不是一两万,两三万而已,必然是破釜沉舟的倾巢出击,仅凭他的兵力是肯定吃不下的。
“鸣金收兵”
压下心中那贪婪的想法,陈泽向传令兵吩咐一句。
要收的自然是孟羊那一支嚣张到不行的万人精兵,此时天色已暗,下令撤回部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同时,也是在给暗中潜伏的陈明等一众斥候部队递出了信号,让他们由潜藏处撤了回来。
“哈哈哈,你们这些孬种洗干净脖子等着,大爷我回去痛饮三碗之后再来取你们狗命”
闻听金鼓,孟羊在城下肆意狂笑,随即重重往博安城方向吐了口口水以示自己的不屑,大手一挥,“走,回去喝酒吃肉”
众兵士闻言也是纵声狂笑,学着孟羊的样子向博安城头的朱炎将领们各种轻蔑不屑,这才随之一道往军营后撤。
却不想这一道鸣金同时也是让正准备孤注一掷的宗承业迟滞片刻,刚部署好的针对孟羊军的围剿计划顿时作了废。
经此一耽搁,却又给了陈泽更多的撤离时间。
汇拢了己方所有人后,许青那边依照陈泽的指令,将军营中的火把灭了大半,只留下必要的照明所用,使之从外面看进来昏暗无比。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由博安城方向到陈泽驻扎之处隔了不短的距离,由博安城方向看过去,陈泽的军营影影绰绰,不知驻扎着多少兵力。
然而朱炎方面却不知,那些看似人头攒动的景象,却只是陈泽令手下士兵预先在树林中砍来的枝叶,在军营中插得到处都是,黑暗里视线不清,再被夜风一吹,火光摇曳间,凭空为朱炎大军们营造出一种敌军人数很多的假象。
实则陈泽早已领着手下精兵,由军营中穿行而出,由后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只余下尚不明就里的大量战俘们,还在各自牢营中抗议着今日的晚饭还没有着落。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知后觉
“兄弟们,随我冲”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珊珊来迟的朱炎军队浩浩荡荡奔赴陈泽军营附近。
斟酌再三,这一次宗承业派出了三十万的大军,以决一死战之势奋勇冲出了城门,后面余下的七十万军队也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两军相交时投入战斗。
哪知他们一路冲锋,一路冲锋
当真就是一路冲到了陈泽的军营之外,沿途小心戒备提防操碎了心,结果却是连半个人影子也没见着。
直到离军营只余一箭之遥,却见对方仍无反应,负责打头阵的校尉咬牙发一声喊,领着五万余冲锋骑兵直冲营门。
轰
重装骑兵的冲锋力量何其霸道,临时搭建的营门哪堪重创,只第一波冲撞,军营大门连带着篱笆围着的木墙全部轰然倒塌。
杀声震天而起,与之而来的,是无比混乱的哭喊声,讨饶声,投降声,间或着,还有偶尔会有的惊喜呼喊。
“真该死”
宗承业一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上面摆放的小酒坛弹了两弹,掉落在地上,啪嚓一声,尚有小半的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这坛子酒是之前陈泽闲散间喝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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