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他才病的时候,女人每天都是嚎哭,哭着把他从没有人的院子里领回来,但是后来这种事发生太多了,女人已经麻木了。
乔越看到了沈琛的手,原本沈琛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指腹细腻。但是他现在的手已经变得丑陋多了,院子围墙上的好几道玻璃把他的掌心戳穿过,后来包扎好了也没有用,因为第二天还会添上新的伤口。
乔越前几次来的时候,几乎最常见的就是女人拿着镊子在他伤痕累累的掌心夹着碎玻璃。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乔越拍了拍他的头,沈琛从被子里探出来看他。从前将所有情绪都隐匿的眼现在好似一眼可以看透,喜怒都摆在脸上,连神智都变成了孩子。
沈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乔越用半年的时间确认了这不是沈琛刻意装出来的,又用两个月的时间确定,沈琛没有发疯,没有神智混乱,他只是把一部分的记忆藏了起来,让他的回忆停在了某一个对他相对美好的时间段。
这是一个心理医生同乔越说的。
乔越并不觉得沈琛可怜,一个人倘若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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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拥有他所希望的东西,那也是莫大的幸福。
乔越给沈琛削了一个苹果,然后放在他手上,沈琛吃了两口,然后掰了一半藏了起来。乔越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女人进来喊两人吃饭,乔越自然而然的站起来,然而沈琛还是蜷缩在床上,女人走过来,把被子掀开,露出了一条锁在脚踝上的银色铁链。女人把链子打开之后,回头看到了乔越的眼神。有些尴尬的笑笑。
“这也是没办法啊。”
不锁住,他会跑丢的。女人是这么想的。
乔越忽然又替沈琛悲哀起来。
三个人在楼下吃了饭,女人哄着沈琛上了楼,然后继续将他锁在屋子里。
女人下来之后,乔越在沙发上等她。
因为乔越担负了他们大部分的生活开销,让这个家庭不至于在丧失了主要支柱之后分崩离析。所以女人对乔越很是尊敬。
乔越说,“不要把他锁在家里的,多带他出去走走,对他病情有好处。”
女人则是连忙摇头拒绝,“不锁着,万一他跑不见了怎么办。”
乔越的目光更深了一些。
“你这么锁着他,他就不会跑了吗?”
女人反问,“我锁着,他怎么会跑呢?”
乔越一下子说不出来话来。
沈琛长大后,会有那么极端的心理疾病,恐怕有很大程度来源于家庭。
沈琛和韩景宇的故事,他也在女人的嘴巴里听了一个大概。
那故事的梗概听起来就像是两个不健全家庭的孩子抱团取暖,并试图温暖对方。
乔越从前那些张扬凌厉的脾气也起来了很多,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工夫三番五次的来这里看沈琛。他应该是巴不得希望这个人赶紧死掉最好的,但是他还是来了。
从前他见沈琛的第一面,觉得这是他的同类,韩景宇与其喜欢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他?
楼上忽然有人叫他,是沈琛的声音,沈琛说他东西落在了楼上。
乔越皱眉,他记得没有。
但是他还是上去了,上去之后,也的确如他所想,他并没有丢下什么东西。沈琛坐在床上望着他,是那种小心翼翼试探的神情。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乔越眨了眨眼睛。帮忙?
沈琛从床底下搬了一个盒子出来,并不大,却不知道从前是装什么的。
“妈妈把我锁在家里了,你帮我送一下东西好不好?”
乔越俯视着坐在床上的沈琛。那样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现在却是这样的口吻。
乔越看着他的目光,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来,“可以。”
沈琛一下子露出极其开心的神色,他把盒子递给乔越。
乔越已经知道送给谁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沈琛说,“那个人就在隔壁那栋楼里,你去敲敲门,如果门没有开的话你就等一等,可能他妈妈让他在拖地板。”
乔越将盒子接过来。有些沉甸甸的。
“对了,他叫”
沈琛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乔越就接上了,“韩景宇。”
沈琛惊喜了一瞬,而后愣住,“你认识他?”
“嗯。”
沈琛说,“那就麻烦你了。”
乔越说,“不客气。”就拿着盒子往外走,沈琛从床上站起来,脚上的铁链子锁在床脚上,叫他走不出房间的距离。
乔越跟女人告辞之后,去了韩景宇的住处。
外面的大门是虚掩的,里面的铁皮门紧闭着,乔越准备将盒子放下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些好奇。
他把盒子掰开。
里面是生着锈色的半边苹果,半盒糖果,和两爪青色的枇杷。
乔越说不出话,他把盒子盖上,放在铁皮门前面。
铁皮门外面摆着的很多东西都被路过的野猫吃了,也有一些动物不喜欢吃的还留在这里,但是也已经快腐烂的融入地下了。
鬼使神差的,乔越也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他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好像那个在幼年还害羞敏感又爱哭的韩景宇会踮着脚从里面给他开门一样。
“咚咚咚”
但是,真的不会有人来开了。
再也不会有了。
乔越忽然懂了一些,韩景宇为什么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留言就断更了……真的
蠢作者已经要吐魂了。。。
☆、何以为家
权匀有些害怕。
明明韩景宇就在他眼前,他却只觉得害怕。
韩景宇不喜欢同他说话,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韩景宇连表情也没有的时候就很古怪了。权匀没有把韩景宇再带回权家,他知道韩景宇会不喜欢,所以他在郊区找了一栋房子,将韩景宇安置进去。
韩景宇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权匀给他找了个保姆,照看他的起居,保姆很是尽职尽责,将韩景宇饮食起居都照顾的很好,只是韩景宇身上那股子神气儿又弱了一些。
权匀每次来的时候都能看到韩景宇发呆,有时候他走到韩景宇面前了,韩景宇都没有察觉到。
明明被照顾的很好的。
韩景宇身上长了些肉,看起来没有那么单薄了,权匀看到他长胖了一些,开心了一阵,但是韩景宇不说不笑,发呆的时间占据了他现在生活的大半。权匀又觉得不开心了。
权匀的房子买的是郊区的别墅,装潢很是简单,应该是才购置不久的。后来韩景宇住进来之后,权匀又陆陆续续购置了许多东西进来。
韩景宇既没有表现的很喜欢,也没有表现的不喜欢。有时候权匀买了新奇的玩意儿,捧到韩景宇面前时,韩景宇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恶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权匀听说乔越回了京城,但是回了京城之后再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权匀那颗捏着的心又放了回去。这个时候权匀看韩景宇,韩景宇靠在沙发上,阖着眼,好似又睡着了一般。
昨晚韩景宇睡的很早,现在方才中午的时候,又懒散成这个模样。
权匀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他看着韩景宇,又特别想把他扯到热闹的地方去。但他终究不敢,乔越和钟源两人都叫他惴惴不安。
权匀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带韩景宇出去了。这是这一段时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多久。
保姆做了饭,因为权匀也来了的缘故,饭菜都多做了一些,摆了满满一桌。权匀把沙发上的韩景宇推醒,叫他起来吃饭。
韩景宇睡了那么久,看模样却还是困倦的。
两人一起入了座,保姆给两人盛了饭,权匀接过来,并上筷子一起递给韩景宇。
韩景宇接了他递过来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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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
权匀是经常来的,前几天乔越回京城的时候,他还不敢来的太勤快,生怕叫乔越发觉了去。现在乔越那里没动静了,他才巴巴的过来看一眼。
权匀来了问保姆韩景宇的状况,保姆说不上来,说韩景宇最多的时候就是在睡觉。
权匀抬头看了韩景宇一眼,韩景宇眉目低敛,神情平淡。
两人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了,权匀还记得韩景宇在京城一开始见到他时的防范,现在两人明明可以坐在一起吃饭,权匀却觉得这距离比那一次要更远上许多。
“陈阿姨说你一直在睡觉……”权匀终究是忍不住了。
韩景宇“嗯”了一声。
权匀想让韩景宇多出去走走,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将韩景宇藏起来,如果被别人发现了……那么韩景宇就不是他的了。
权匀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韩景宇默不作声的吃完饭,两人也再无话。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了。
保姆去拾餐桌,权匀跟韩景宇坐到了沙发上,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了许多新鲜水果,权匀选了一个苹果开始削,但是他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一个苹果被他削出了棱角。他觉得丑,就没递给韩景宇,摆在桌子上看它生了锈色。
客厅里太安静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消失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权匀看韩景宇,韩景宇坐在他身边,神色茫茫,好似神魂都飘远了。
就这样,就好似他们隔了有千万里。即使两人并排坐着,权匀也觉得这距离叫他难以企及。
“韩景宇?”权匀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韩景宇没有反应。
权匀又叫了一声。
韩景宇这才听到,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嗯?”
就是那清清淡淡的目光,叫权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为了打破这种死寂的氛围,权匀起身去开了电视。
现在是正午的时候,广告一个比一个冗长,权匀翻来覆去调了几个频道,也没找出一个能缓解这种氛围的节目,但是他开电视也只是为了让两人之间不至于一点声息都没有。
只要有谁说说话,就够了。
电视里在放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听到人声,权匀就觉得那股压迫感减少了一些。
韩景宇的神思被电视里的声音拉回来了一些,目光也不在恍恍惚惚的。权匀松了一口气。
权匀觉得手心发麻,他在膝盖上擦了擦,然后又从面前的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第二次削苹果总要比第一次削出来的漂亮,虽然还是削出了棱角,但也不至于比第一个差。权匀还是不好意思递给韩景宇,他把削完的苹果又放在了桌子上。和刚才那个生了锈色的苹果放在一起。
房子里有了声音,韩景宇就不至于一个人呆坐。
权匀一连削了四个苹果,茶几旁边的果盘都摆满了,果盘里已经没有苹果了,权匀觉得手心黏腻的很,刚好又听到厨房里的水声,他就起来去厨房洗了个手。
洗完手,权匀从厨房里出来,正看到韩景宇盯着电视。
权匀有些微怔,他走过来,也去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新闻,好似是出了车祸,搬家的货车被追尾,直接撞上了山壁,两死一伤。因为是在三环出的事故,又有伤亡,所以这个时候播了出来。
本来权匀没有觉得很奇怪,每天都有无数个人因为无数种原因死去,这样的新闻每天都有很多。
但是韩景宇的神态很奇怪,他拿着遥控器,自己调了一个频道。因为他专注的模样,叫权匀也认真看了起来。
半个月以前的事故,司机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已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了,只有坐在后位的女人侥幸逃过一劫,到现在还在抢救。
但是因为发生事故之后,有一具尸骨无人认领,抢救中的女孩也没有家属露面,所以在新闻末尾插播了死里逃生的女孩在病床上的照片。
那张脸
权匀眼睛一下子瞪大,他慌忙的转头去看韩景宇的表情。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打开电视了。
韩景宇的神态很镇定,好似也只是在旁观别人的生死一样。
但是那张脸那张脸权匀记得,是那个
韩景宇站了起来。
权匀反射性的去抓他的手,“你要干嘛!”
韩景宇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伸手将权匀抓他的手掰开。
韩景宇的手冷的怕人。
权匀死死的抓着韩景宇的手腕,他用了力气,掐的韩景宇手腕发青。
“放开。”
为什么要打开电视!
为什么会放这条新闻!
然而再后悔也无法弥补。
韩景宇又说了一声,“放开。”
权匀脸色发白,这段日子,韩景宇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现在这两个字,叫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权匀自然不会放手。
韩景宇困倦了好几天,他懒得同权匀说话,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他的过去和未来都不值得他期待,也不值得他做任何回忆和企盼。
但是现在
权匀紧紧的抓着韩景宇的手……
在厨房里的保姆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吓得她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权匀摔在地上,茶几被他带的翻倒在地,桌子上的烟灰缸撞碎在了电视上,而那几个生着锈色的苹果也滚落了一地。
而门却是大开的,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
保姆连忙去扶权匀,权匀将她的手推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韩景宇那一下打的是他的胸口,后腰又撞上了茶几的角,权匀只觉得下半身都快没有知觉了。
“老板……”保姆也看出权匀站姿的勉强,有些担忧的叫了他一声。
权匀脸色难看的很。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放,并且是一直循环了再放。
那主持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权匀站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电视。
在这个时候,一直放一条新闻
像是要验证他的怀疑的正确性似的,权匀叫保姆把遥控器拿给他,他胸口痛的很了,连弯腰都觉得闷痛难当。
保姆把遥控器递给他。
权匀一连调了几个节目,那些平日里纷繁的节目全没有了,都在放着这么一条新闻。
好似全世界都在关注那个女孩的生死。
如果没有人捣鬼,谁会去关注这么一个人的生死!
权匀咬牙,手上的遥控器狠狠掷出去,砸到了电视上。
电视屏幕一下子裂开了蛛网似的缝……
他的胸口疼的让他头都发蒙,保姆又叫了他一声。
权匀往门口看了一眼,跟面前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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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把车钥匙给我。”
如果能追上韩景宇……就还来得及。
☆、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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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
刘孜锦一直在邹霜病房里守着,他一直在等着韩景宇。
他等了好些日子了,今天终于捱不住出去休息了会儿,眼睛还没合上,听到人打电话来说是有人来找邹霜了。
这几天他一直看着邹霜,他不喜欢邹霜,一开始就不喜欢,但是他知道韩景宇喜欢。将邹霜抓过来,他也没有太为难邹霜。只是邹霜闹的太过了,她好似知道刘孜锦要拿她来做什么,几天里都不得安分,几次都要跑出去,刘孜锦找了看管她的人都要时时提防她的小动作。刘孜锦只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将杜舒云跟邹霜分开,用以胁迫邹霜。
没想到邹霜跟杜舒云一分开,直接就开始绝食。开始几天闹得厉害,她饿的站都站不稳都不吃东西。
刘孜锦也没那么多功夫去哄她吃饭,叫人给她打了镇定剂混合了一些营养针,才叫她勉强安分下来。
如果可以,刘孜锦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
他不知道韩景宇在哪,也许是在躲他看到他找来了,所以才从那里离开的。
韩景宇躲了他那么久,刘孜锦怕他一直躲下去。所以他现在知道韩景宇在乎谁,就要抓住谁将韩景宇逼出来。
今天忽然听到邹霜那里传来了消息,刘孜锦直接找了过去,病房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门也被那个给韩景宇带路的护士反锁了。他们见到刘孜锦赶过来,都往后退了一步,让他开门进去了。
刘孜锦几乎是撞门进来的。
病房里是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然而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开心那么一些,就被那纷零的眼泪揉的心肝发疼。
韩景宇在哭。
韩景宇在为邹霜哭。
刘孜锦觉得自己那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又全部被咽了回去,他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韩景宇哭的那么伤心,眼泪顺着面颊掉个不停。
但是他并不想看见他的眼泪啊。
刘孜锦看着韩景宇哭,只觉得心痛的好似被一把手抓住揉捏着。
他知道看到那个消息韩景宇会难过,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他一直都守在这里,想让韩景宇来的时候就解释给他听,以至于叫他不要那么伤心。但是他守了好几天了,今天是真的撑不住了,所以他就出去打了会儿瞌睡。
但是韩景宇来了。
刘孜锦从来没有这么懊悔过。懊悔自己编织了那么一个谎言,只想将韩景宇逼出来。但是现在,他看着哭着的韩景宇,就觉得难受的厉害。
刘孜锦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韩景宇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他走到韩景宇身旁,韩景宇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韩景宇的眼里总是缺少感情,所以看起来冷漠而不近人情,现在那双眼里蕴着满满的眼泪,只觉得温柔悲伤到了极致。
刘孜锦眼里也浮起了水雾,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你别哭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韩景宇眼中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刘孜锦看着,忽然啜泣了一声,眼中也开始往下掉眼泪,他用手背把眼泪擦去,“你别哭了,我骗你的……”
他的话还有点哽咽,但是他还是拼命的想要说完,“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眼眶红的厉害,手背上都是他的眼泪,“你别哭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韩景宇望着他。
刘孜锦站在他面前,眼泪涟涟的模样。他本来就是极其女气的长相,这么一哭就更显得阴柔。
病床上躺着的邹霜忽然呛咳一声,然后韩景宇感觉自己的手紧了紧。
猛地回头,看见邹霜抓着他的手。
邹霜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她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因为这几天都是打营养针的缘故,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她终究还是醒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积蓄了一些力气,将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下来,然后试图扶着床榻坐起来。
韩景宇望着邹霜,一下说不出话来。
邹霜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能说出一段话来,“我没事。”三个字已经说得艰难,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妈妈也没事。”
她知道韩景宇担心的是什么。她又感动,又难过。
韩景宇抓着她的手,她没有力气回握了,但是她还是将手放在韩景宇的掌心。
韩景宇突然伸出胳膊将她抱住,仿佛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
邹霜离韩景宇那么近,近到她能听见韩景宇牙关打颤的声音,近到她能听到韩景宇的喘息,近到她能感受到那眼泪没入她的头发里。
邹霜笑了一下,然后眼泪也掉下来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韩景宇就这么抱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刘孜锦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只觉得胸口发闷,但是他却没有上前分开两人。他还记得韩景宇的眼泪,那是他流给邹霜的。
邹霜毕竟还看到了床边还有一个人,等她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就将韩景宇推开了。
韩景宇也知道还有一个人,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就转头去看刘孜锦。
刘孜锦还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泛红的眼眶更显得他俊秀娇弱。
刘孜锦一看到韩景宇就掉眼泪,他从来不是那样女气的人,但是他看见韩景宇哭,就自己觉得心疼,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
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刘孜锦,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孜锦站在韩景宇面前,低着头,气势矮了一截,身段放到了最低。
韩景宇在来的时候,就隐隐知道这大概是个骗局,他不是傻子,权匀给他提醒过,来了医院后护士那异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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