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但他不可能不管邹霜,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的,他也会来。
刘孜锦想了千万遍韩景宇来了他会如何,但是韩景宇的眼泪一掉,他一个方法都用不出来。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过韩景宇了。
韩景宇一点都没变,所以他对韩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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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欢也还是那么多。
韩景宇已经不想再去问刘孜锦这么做的缘由,曾经他每一桩每一件事都要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他也已经不想问了。
邹霜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对峙是为何,她只看到韩景宇转过头来问她,“能站起来吗?”
邹霜摇了摇头。
韩景宇的手穿过她的背部,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邹霜没想到韩景宇会将她抱起来,她怔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蜷缩进韩景宇的怀里。
刘孜锦看着邹霜的目光已经带了些冷酷的味道了。
邹霜不敢看刘孜锦的模样,虽然他现在哭的一塌糊涂,看起来既娇弱又可怜,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几天自己身上的镇定剂都是刘孜锦督促别人注射给她的。
韩景宇抱着邹霜才走到门口,刘孜锦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他才找到的韩景宇,怎么能再让他离开呢?
“邹霜和他妈我都可以放,但是”刘孜锦看着韩景宇的背影,他此刻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只是眼眶还泛着红而已,“你要留下。”
邹霜听到这话,一下子揪紧了韩景宇的衣襟。
韩景宇站在门口,顿住了。
虽然知道韩景宇会难过。
虽然知道韩景宇会生气。
但是,他真的不想韩景宇再离开了。
“你留下来,我就把她们放了。”刘孜锦几乎已经用上了诱哄的口吻。
邹霜知道刘孜锦是专程为韩景宇绑了她的,她只央求韩景宇不要听他的话。
方才被韩景宇的眼泪摧毁的壁垒又慢慢堆砌了起来,刘孜锦咬牙看着他,他不能在此刻有半分心软,不然韩景宇就又要消失不见了。
“别听他的,妈妈没事。”邹霜这么跟韩景宇说。
怎么会没事呢。
如果这只是一场局,那布下这一场局所需要的权势有多大?他能抓到邹霜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邹霜靠在韩景宇的胸口,“我们走。”
刘孜锦冷漠的睨了邹霜一眼。他现在已经极度的厌恶这个女人了。
“只要我跟你走就可以了是吧。”韩景宇现在已经接受不了任何附加的条件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刘孜锦要要更多,他什么都拿不出来。
听到韩景宇的话,好似也懂了他的意图。邹霜一下子慌了,声音都急得很,“你别听他的!”
刘孜锦说,“你跟我走,我现在就放了他们。”
“你别听他的,他就想抓你!”邹霜皱着眉,伸手固执的去捂韩景宇的耳朵,“我们走。”
韩景宇转过身来,他抱着邹霜回了病床旁边,然后将邹霜放回去。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放很珍惜的东西似的。
邹霜已经有了些力气,但那还不足以挽留韩景宇。她的手去够韩景宇的手腕,却抓不住,眼睁睁的看着韩景宇挣脱了她的手。
韩景宇知道邹霜没事,身上也没有什么伤,他那心头压着的巨石才终于落下。
刘孜锦带着韩景宇走了,临出门的时候,韩景宇转头关门的时候,对邹霜轻轻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的模样没有平日里一点点冷漠的模样,温柔的仿佛一池吹皱的湖水。
再见。
他说。
然后那个门就将他的笑容隔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邹霜是不可能跟韩景宇在一起的
因为**********啊
小天使们懂了吗xd
☆、溺爱
乔越是看着刘孜锦带着韩景宇上车的。
事实上这次刘孜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知道不代表要干预。
他知道邹霜对韩景宇很重要,也知道邹霜一家搬到哪里去了,更知道用什么方法能逼着韩景宇出来。但是他最后什么都没有做,他知道有人会替他做,替他做这个坏人。谁做了韩景宇心里都会怨着谁,乔越能等,却受不起韩景宇的怨恨。
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刘孜锦手上。
他太想见韩景宇了,想到连这个方法都用出来了。
韩景宇最后也确实是出来了,乔越在旁边看着韩景宇泛红的眼角,又愉悦又心疼。
这个坏人可不是他做的啊。
韩景宇被刘孜锦带到家里,按刘孜锦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将韩景宇哄服帖?韩景宇厌恶他,这厌恶要比对权匀更来得直白。两人的相处虽然说不上是势如水火,但也好不了多少。
刘孜锦真的是捧着一颗心的在对待韩景宇,但奈何韩景宇连他都看不见,怎么能看见他的心呢?
乔越是那么懂刘孜锦的一个人,他知道刘孜锦是多么的喜欢韩景宇,所以就算把韩景宇放在他手上,做了那样事情的刘孜锦也不会再有半点可能。这样耗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刘孜锦亲手再将韩景宇送出来。
乔越的算盘打的好,却算漏了权匀那个异数。刘孜锦前脚跟将韩景宇带回去,后脚跟就有传他是同性恋的消息散播出来。
这整个北京城,谁有胆子去传刘家小太子的事?乔越没什么力就把权匀揪了出来。
权匀的想法也蠢的很,他想叫刘家的父母将韩景宇送出来。
乔越听了心里直骂蠢货,刘家谁当家作主,他不知道么?
这一下传的好,刘孜锦跟韩景宇还没呆几天,听到这个消息的刘家父母就回来了,乔越是等着刘孜锦耗不住亲手把韩景宇送出来的,哪里想到惊动了刘家两老。这一下不要紧,本来以逸待劳的事,又因为这不知死活的权匀,多了许多后续的波折。
许安莹是从来不相信这些消息的,但是这几天刘孜锦闹得动静太大,电视台那边的事她是知道,也有人跟她说了,但是许安莹哪里舍得去责怪自家的心肝儿?刘孜锦要是喜欢,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又传刘孜锦是同性恋的消息,可就叫许安莹不镇定了。
刘孜锦长得漂亮,这事儿谁都知道,小时候刘孜锦还因为漂亮的脸蛋惹了许多事的,原本许安莹想着,长大一些就好了,没想到刘孜锦的漂亮一直延续到他长大。因为有小时候的先例,许安莹就特别敏感这一类的事。所以当初刘孜锦生日宴会上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时,她还有些开心。这好歹说明刘孜锦确实是不喜欢男人的。
现在她最害怕的事被挑出来了。
许安莹心里发慌,她一听这事儿就赶回去了,正好撞上了韩景宇,她进门时候看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韩景宇,脸色都不大对了。
人都带到家里来了?
许安莹心里发慌,但是她好歹是个理智的女人,不可能无端的去盲信一些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这事儿正好戳到她最忌惮的地方,听到这消息,她也只该是抚抚手指,说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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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儿子,她当然最知道。但是坏就坏在刘孜锦太漂亮了,身边许多人都说刘孜锦像个小姑娘一样。
这话许安莹听了不知道多少,所以这消息一传出来,她就不是不信而是怀疑。
刘孜锦在厨房里,家里的佣人被赶到了外面,许安莹看到刘孜锦从厨房里出来,眼睛都瞪大了。
她疼着宠着自家的心肝儿,连厨房都没有让他进过,生怕他手上沾了什么烟火气。
现在刘孜锦从厨房里出来了,手上还端着什么。
许安莹连鞋都没换,尖尖的高跟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嗒嗒嗒的响。
“妈。”刘孜锦也看到了许安莹。
从刘孜锦成年开始,许安莹就搬回了娘家,这倒不是夫妻不和,只是这刘家有规矩,只要是儿子成年了,这刘家一大半的东西都是他的。刘孜锦自然也不可能赶许安莹走,只是许安莹是效仿原来的人。她从来都是规矩的女人,生怕自己有什么是不合规矩的。
许安莹又看了韩景宇一眼,她勉强的笑笑,“小锦今天带同学回来玩了?”
沙发上的韩景宇看起来比刘孜锦大不了多少。
刘孜锦摇了摇头,“不是同学。”
许安莹觉得有点怕了,但是她不敢直接问,生怕惹了她家的小锦不开心。
刘孜锦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桌子上已经摆了很多菜肴,许安莹认得出来,是家里的厨师做的菜色,但是刘孜锦亲自去厨房,都足够叫她惊奇了。
“妈,你坐吧。”刘孜锦拖了一个椅子出来,然后转头去喊韩景宇。
许安莹坐在位子上等着。
韩景宇也过来了,坐在许安莹的正对面,许安莹从进来后就没有细看,但是她一细看,就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她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许安莹对刘孜锦带回来的人态度一向很好,那都是小锦喜欢才带回来的人,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但是面前这个人,许安莹一想到自己听到的传闻,有些话就像是噎在了喉咙里。
刘孜锦给韩景宇盛了饭,然后给许安莹也盛了一碗。
许安莹接过的时候,心里都是狠狠一跳。
刘孜锦坐了下来,他举着筷子问,“妈,爸呢?”
许安莹接了碗筷,“你爸有点事出国了。”
刘孜锦‘嗯’了一声。
许安莹还是没问。
刘孜锦给韩景宇夹菜,那神态间的温和是许安莹从来没见到过的。
那一段时间刘孜锦性情大变,一句话都要发脾气掉眼泪的,现在勉强好了一些,但许安莹也还是被吓怕了。
“妈,我跟你说件事。”刘孜锦很平静,好似他只是在餐桌前闲谈。
许安莹很久没有跟刘孜锦坐在家里吃饭了,一时间心里也有些百感交集,她听到刘孜锦要跟她说话,立时就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妈。”
“嗯?”
“我想跟他结婚。”
刘孜锦的口气都是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许安莹最怕听到的。
许安莹捏着筷子,“和谁?”到这个时候她都还心存一丝侥幸。
刘孜锦指着韩景宇,“和他。”
哐当
许安莹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碗筷一齐摔在了地上,碎掉的瓷片滚了一地。
“外面传的那是真的?”
刘孜锦皱眉,“外面传的?”
“说你是同性恋。”许安莹盯着刘孜锦,她从来没这么看过刘孜锦。
她觉得她的孩子是她的心肝儿,连目光都生怕将他割伤。然而她现在这么看他。
刘孜锦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是他现在非常的镇定,也非常的冷静,他这话很久以前就想要说了,“是的。”
许安莹死死的盯着刘孜锦。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目光却没有半分柔弱。
许安莹看着刘孜锦那样的目光,心里很快就软了一截,“就是我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嗯,我知道。”
但是那有什么要紧呢?
许安莹自小就那么疼爱刘孜锦,平常无论刘孜锦做出什么样的事,她都要将他保护的好好的,生怕他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因为她这样的做法叫别人都难以管教,所以到后来就没人管刘孜锦了。
许安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应该大声斥责那个带刘孜锦带回来的人。
刘孜锦从小,在她面前都那么乖,如果不是别人引诱他,他怎么会走上这条歧途?
但是许安莹看到了韩景宇,就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刘孜锦真心喜欢的,她怎么忍心去斥责呢?
到最后许安莹也没有说出一句重话来,她饭也没有吃完,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韩景宇一眼,对刘孜锦说,“这事我管不了,你跟你爸说去吧。”
说完许安莹就走了。
她只是来求证一件事,那件事被证实了,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太溺爱,所以做不出任何伤害的事。
送走了许安莹,刘孜锦拿着筷子看着韩景宇。
韩景宇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刘孜锦刚才一直怕韩景宇回驳他的话,但是到最后韩景宇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的冷淡比什么都叫刘孜锦难过。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不知道那是谁传出去的,我……”
刘孜锦什么时候变的爱哭了?好像是从遇到韩景宇开始,就哭唧唧的像个女孩子。
“我就是喜欢你。”
韩景宇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从医院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同刘孜锦说过一句话了。
刘孜锦看着他的反应,脸色一黯,低下头来……
后来这消息很快销声匿迹了,刘家堵了一些人的嘴,乔越在背后又堵了一些人的嘴。这样的事儿说出来,无论是不是谣传,都有点得罪刘家的意思。
但是这消息堵的再及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只当个谣传,知道的,就梗着脖子等着看好戏。
这个圈子里玩男人不稀奇,但是大家面子上都做的漂漂亮亮的,只要不捅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这种事,说大也不大,没谁做过比这更肮脏的事?但是谁都不说出来,也谁都不得罪。
刘家那边的反应也稀奇的很,刘孜锦的父亲还在国外,许安莹虽然是在北京,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慢慢的,大家从看好戏变成了疑虑,而后那疑虑也慢慢的消退了。
毕竟刘家的热闹,不是每个人都看得起的。
☆、不像
邹霜一见到杜舒云就开始哭,她已经哭了一路了,挺漂亮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杜舒云被刘孜锦安置在一栋别墅里,后来因为刘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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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个人都被放了出来。那是杜舒云新盘下来的居所,屋子里的东西都还没有安置,零零散散的摆在地上,满眼的陌生。
邹霜哭起来就没完,一见到杜舒云,扑在她怀里,哭的几乎要岔气,好似要把全部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杜舒云不是傻子,她们这些年过的再低调不过,现在麻烦一个接一个,看着都知道是冲谁来的。
邹霜哭的说不出话来。
杜舒云看见邹霜这副凄惨的模样,心里也酸楚的很,“没事了,没事了。”
邹霜一听她的话,哭的更厉害了。
杜舒云就抱着邹霜,邹霜扑在她怀里啜泣,
“妈”
“嗯。”杜舒云拍了拍她的背,“我在。”
“韩景宇被抓走了。”邹霜一想到韩景宇那潸潸落下的眼泪,就觉得心口发疼。
杜舒云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就是冲韩景宇来的?
邹霜哭的伤心极了,眼泪都烫到了杜舒云的心口。
杜舒云的眼中闪过几分挣扎,而后那挣扎慢慢坚定下来。
“霜霜。”杜舒云在邹霜的耳边叫了她一声。
邹霜抬起头,红肿的眼眶里还有热泪。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杜舒云问。
邹霜真的很喜欢韩景宇,那喜欢来的猝不及防,好似她天生就被韩景宇所吸引着一样。一靠近他就觉得安心。
邹霜怯怯的点头。
杜舒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松开了手。
“别哭了。”
邹霜听话的擦了擦眼泪,就这么看着杜舒云。
杜舒云的目光还是那么平和,她冲着邹霜笑了笑,“会没事的。”
……
大概京城里很多人都忘了乔靳,但没有人能不知道乔越这一号人物。
乔靳是乔越的父亲,他一手打理的乔家在现在都无人敢轻视,乔越虽然自己有本事,但还是不得不说,他很大程度都倚仗了他父亲的荫庇。
乔靳在没发家的时候,都能娶到当时风头无二的杜家的大杜儿姑娘,可见当时的不凡。
但是乔靳这么一号人物,从当初大杜儿姑娘身死之后,就很少再露面了,然后才出了乔越这么一号妖人。
有的人唾弃乔靳,因为当时是他亲手将大杜儿姑娘的尸体送出来,连自己老婆的尸首都保不住的人物,能叫人多敬仰呢?
但是这毕竟只是传言,后来乔家一路发迹至今,就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事了。
乔靳当年比如今的乔越更要妖气冲天,玩弄权术,说是在京城翻云覆雨都不为过,如果他当时不是突然手,这京城的天恐怕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定。当然,这些事很多人都不敢说。
乔靳真的很久没有露过面了,连乔越都很少管。甚至可以说,从乔越成年开始,他都再也没管过。
乔越在外面为非作歹也好,仗势欺人也罢,他从来都不管。原来乔越还没有那么无法无天的时候,就有人捏着乔越的罪状,来乔靳这里告状,乔靳都不理。等到乔越以为可以不用顾忌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时候,乔靳就一脚将他踹去了武汉。
如果说乔越活到现在,唯一忌惮的人的话,就是他爹乔靳无疑。
乔靳的手段比乔越还要果断阴狠的多,虽然他没有怎么管过乔越,但见识过他一次手段的乔越都还忌惮至今。
这样一号人物,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现在他露面也是再低调不过,今天京城难得的下了一场雨,有了些吹散沉闷的微风。
杜舒云在弄堂的一个店里等他,那店已经快要歇业了,几乎没有客人来。装修的也很简陋,从前的老四件这里都还看得见。
乔靳开了车过来,但是北京的胡同小巷那么多,车开不进来,他就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有人给他开车,他从车上走下来,有人给他打着伞,那么大的雨,都没有淋湿他一点。
乔靳穿着长褂,头发也长到了耳后,梳起来,文质彬彬的。
打着伞的人跟着他往前走。
杜舒云在店里等他,邹霜坐在杜舒云旁边。
今天杜舒云的穿着也很奇怪,邹霜从出生时都没见杜舒云穿过的花缎面的旗袍,头发用乌木发髻挽着,手腕上挂着金钏。看起来简单朴素的很,却掩不住她的气质。
乔靳走进来,给他打伞的人等他进来之后才将伞起来,往后退开。
屋子里暗的很,就是亮了灯也是那种昏黄的。
这种光看清对方的脸已经够了。
杜舒云很久都没有见过乔靳了,从大杜儿死了之后,从杜家败落之后,她带着邹霜躲了起来,但她舍不得离开京城,就住在深巷里。
乔靳看起来要比她还要年轻,两人年纪相仿,乔靳却显得更年轻一些。只是因为穿着长褂的缘故,更显出了几分稳重来。
乔靳和乔越长得很像,他的五官要比乔越来的更秀气一些,只是这种秀气和他本身的气质不符,他如果笑起来,就有明目张胆的妖气逸散出来。但他不笑,薄唇紧抿,鼻梁上的眼镜挡住了他那上挑的眼。
“你来了。”杜舒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乔靳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下颌很尖,也很苍白。
邹霜看着乔靳就觉得害怕,她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叫她喘不过气来的气势,但是她不敢说话,用眼光觑了杜舒云一眼,才低下眼来。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乔靳说。他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是冷的。
杜舒云给他倒了一杯水,乔靳看到了她的手,柔弱纤细的手腕挂着的金钏。乔靳眼镜后的目光晃动了一下。
“世事无常。”杜舒云勉强笑了一下。
乔靳也轻笑了一下,他唇角弯起来的时候,嘴角上的痣都似乎活过来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舒云看着乔靳面前的那杯水,“原本后辈的事我是不该管的。”
乔靳嘴巴里重复了一遍,“后辈的事……”
“霜霜难得喜欢一个人。”杜舒云说。
乔靳的目光这才转到邹霜的脸上。
邹霜的目光一和乔靳撞上,就慌乱的错开了。
这个人的眼睛里有刺。
“这是他的女儿?”乔靳问。
杜舒云点头,“是。”
乔靳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很嫌弃的模样,“和他怎么一点都不像。”
杜舒云不说话。
乔靳回目光,指腹摩了一下茶杯,而后了回来,“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杜舒云知道乔靳肯定是会帮忙的,“霜霜喜欢的那个人,现在有点事。”
乔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好像是跟刘家闹了点什么事,把人带走了。”杜舒云说。
“刘家?”乔靳想了一会儿,“刘笛?”刘笛是刘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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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父亲的名字。
杜舒云摇头,“刘孜锦。”
乔靳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人是谁。他记忆里对刘孜锦的印象还停留在许多年前,那缠着他要糖的小孩子模样。
杜舒云看着乔靳不说话,也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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