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屁话连天的电视节目他一点都不想看,一双眼就恨不得粘在韩景宇身上。
韩景宇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拖地会刷碗,还会照顾人,他妈都不会这么多。一个男的会这些,要搁以前,贺青辰肯定是嗤之以鼻的,觉得会这些的是娘炮,是小白脸,但现在,会这些的是韩景宇,韩景宇在他伤了照顾他,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真的是,连他妈都没这么对过他的。贺青辰自己想的太多,就自己先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看他什么都是好的。
韩景宇给他洗衣服,贺青辰就想,韩景宇手真漂亮,侧脸也漂亮。
韩景宇晾衣服呢,贺青辰就想,韩景宇腰身真漂亮,背影也漂亮。
连韩景宇给他做饭,他都能从韩景宇一身油烟味中感觉出家的味道。
这样的人,你该怎么说他?
贺青辰真的是从小就野惯了的,爹不爱妈不管的,养成了那么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有姑娘想对他好啊,但是也要有命对他好,贺青辰名声太坏了,哪个好姑娘会愿意好好的跟着他对他好啊?也就是本身就压他一头的韩景宇,能把他一身的刺压下去,逼出他骨子里本来的柔软来。
你认真看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的时候,最容易萌生的就是喜欢。贺青辰本来就不讨厌韩景宇,他不想让韩景宇去ktv工作,就是觉得那地方脏,不能叫韩景宇去。你讨厌一个人会管他这些?
喜欢叠加上喜欢,从没喜欢过谁的贺青辰终于开窍了一回。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点喜欢韩景宇的。
他伤了,愿意照顾他的人多的很,都是没他家有钱有权的,想巴结他。不用巴结他的,谁会愿意来照顾他?
贺青辰是谁?是无法无天的活阎王,人家躲他都来不及,哪个会管他跟人家打架了躺在医院里心里怎么想?哪个会想他被人在身上开了口子疼不疼?唯一管他的爹妈是有三个孩子的,哪里能把被工作压榨的仅剩下来的一点时间全部分给他呢?何况他又是这种街头地痞的性子。
韩景宇照顾他。他到现在,都没给韩景宇一毛钱,花的还都是韩景宇的钱,他给韩景宇带来的也都是麻烦,可是韩景宇在这个时候,没把他塞到下水道里去,还把他带回家照顾着……贺青辰眼睛发酸。
贺青辰以前想的是找那种特别仙气的女生,穿着白色的裙子,不走路都是用飘的,冰清玉洁谁都不给碰的那种。可是他现在又在想,找那样一个媳妇,真的还不如找韩景宇。不是不如,是根本不能比。韩景宇什么都会,但是他肯定不会让韩景宇做。他觉得韩景宇是用来心疼的。
什么都会的人才是叫人心疼的。
那种人什么都会,不需要别人照顾,不需要依靠别人,因为那种人没有被照顾过,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贺青辰坐在沙发上削苹果,韩景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贺青辰眼睛就看着韩景宇压在胳膊上的那半张脸。
擦的透亮的玻璃透出屋外暖融融的阳光和这种廉租房特有的邻里喧嚣声,贺青辰手上一个苹果削了一半了,削好的都呈现出一种锈色了。他就坐在这,看了韩景宇不知道好久。
韩景宇睡着了。
他睡觉的时候,眉宇是松开的,虽然他平时也很少皱眉,但是只有这个他睡着的时候,你才觉得他的眉宇是舒展开的。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是那直刷刷的,他睁开眼的时候你看不出来,他现在睡在这一片阳光下的时候,你才会发觉。
韩景宇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简单的很,连个花纹都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t恤柔软的布料将他的肩胛骨显露出来。他脚边蹲着那
一虐到底( NP) 分卷阅读192
只狗,全身环着韩景宇的一只脚,眯着眼睛也睡着了。
外面还是喧嚣的声音,这屋子却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贺青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动作的时候,胸前被夹板戳了一下,有点疼。
水果刀跟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在面前的红塑料椅上,他悄悄的走到韩景宇身边。他的动作太轻了,连那只狗都没有惊动。
韩景宇纤细的手腕盖在胳膊下,露出修长白净的五指。贺青辰连呼吸都要屏住了。
他伸出手,不知道是要触碰什么,外面的阳光落下来,他伸出的五指刚好在韩景宇的鼻翼上落下一道阴影。
他不知道自己伸手是想要触碰哪里的。
贺青辰真的感觉自己如同做贼一样,心跳如擂鼓。如果这样,如果这样都不算喜欢的话……
韩景宇睡着的模样,是全然不设防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是把真实的自己释放出来。又脆弱又敏感的模样。你可能会觉得这样的词矫情的很,一个人睡着了,你能看得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真的是能被人感知的。
贺青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自己都知道这冲动有多不靠谱。
如果韩景宇醒来了,他也许会被臭揍一顿然后踢出去。明知道结果很糟糕,他还是忍不住。
亲一口。亲一口看看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不断的接近他,近到呼吸相交,近到水乳交融。
贺青辰真的弯下腰去了,他没有在想亲一个人的时候闭上眼睛。他想看看自己亲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想亲的吧。
贺青辰胸口还打着夹板,韩景宇趴在桌子上,他弯腰的时候,那才愈合的,脆弱的骨头就又在戳他的心肺一样,硬扎扎的疼。
这样还要亲?
贺青辰痛的脸色发白了,然后亲了一下韩景宇的头发,然后又做贼一样的溜了回来。只是这一点点碰触,都够叫他高兴了。
贺青辰现在这个模样特别可笑,他那甚至都不算亲,他的嘴唇只是碰了一下韩景宇的发梢,就叫他狼狈的要命。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脸色都还在发红。胸口还是疼的,因为伤。心里又是高兴的,因为他碰到了。
贺青辰按了按嘴唇,嘴唇跟着弯了弯。
他跟韩景宇从来不曾针锋相对,所以才能喜欢的这么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学霸婊家里吃饭了,中饭……
然后回来了之后。
我妈+我爸:你就知道玩!你看人家!人家家的里孩子不跟你一样的脑袋啊,人家高考要考清华,你能干什么!
我:……我,我都大一了
我妈+我爸:大一了还天天上网!不知道好好学习啊!人家以后当老板,你去卖菜啊!
我:……别这样qaq
我妈+我爸:不许上网了,滚去看你的书!
我:……我没带书回来啊qaq
我妈+我爸:寒假放四十几天回来书都不带!!!
我:……我都大一了啊qaq
我妈:再这样你以后嫁不出去!
我爸:再这样你以后没得人娶!
我:qaq粑粑麻麻我真的是你们亲生的吗……
然后一下午的思想政治课+粑粑麻麻推心置腹肺腑言论+学霸竹马落井下石=没有更文
你们会原谅我的吧……毕竟我已经被虐了一下午了qaq
☆、珍宝
贺青辰外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内里还要用药调。医生开的处方药,一般的医院没有,非要去那种正规的大医院才有。
韩景宇在把贺青辰从医院里弄出来的时候,就把医生开的处方拿到了,现在眼看着贺青辰外伤慢慢好起来了,只是躬身坐下的时候胸腔还有点闷痛,韩景宇想着也差不多了,就去外面给他买药。
他们呆的这位置靠近开发区,是原本一开始住的宾馆后面那一排房子,这里是个小区,前面三栋楼是廉租房,后面就是居民住户,韩景宇是从另一个租户手里租的,就给了钱,什么证件也没有出示。这样的地方,有心人要查都查不到。
这小区离韩景宇工作的那个ktv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隔几条街,武汉这么大,隔几条街找人都跟大海捞针一样了。韩景宇也有点知道邬兆翎的脾气,他现在不想招事非,这几天就当是在避着邬兆翎的。
隔了这么一段时间了,也应该过了风声的,邬兆翎总不可能还盯着他不放。
韩景宇从宾馆后面的那个巷子绕出来,对面就是那个医院,他也不是遇事就要逃避的人,那医院隔的近,他没必要舍近求远的。
武汉这么大,总不至于每次都遇到。
这个时候,韩景宇的心里是抱着一丝侥幸的。
拿着药方进去了拿药,这正规的大医院卖药都贵得很,但是这地方是救命的,谁会觉得自己的命廉价呢?韩景宇买了药就要走,他注意到了一个女人。那个隔了一条街道,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女人,因为她站在沈琛旁边。
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衣服敞开着,露出里面漂亮干练的腰连体裙,她眉宇间都带着一股子喜气。韩景宇从来没这么看过别的女人,目不转睛的,连视线都移不开。
韩景宇还没走到大门口,这个女人从外面进来,身上一股子温柔的香气。她从韩景宇身边走过,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自她一进来就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青年。
她也许是太开心了,以至于连旁人的目光都不曾注意。
并且她是急于和别人分享这种喜悦的。
韩景宇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转过身去。
那个女生被一群同样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围在一起,被人艳羡的目光包围着,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欢欣和幸福。那些女生的声音很大,站在门口处的韩景宇全部都听的到,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听不到。
声音太嘈杂,进入了他的耳朵,然后又被他的大脑隔绝出来。
他听到的,都是他不愿意听的。
你们都订婚了啊!
什么时候结婚啊?
哎呀,今年光出份子钱都穷死我了。
……
你对象叫什么来着?
韩景宇终于听清楚了那一句话,他紧紧的盯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生的嘴唇。
那个女生显得十分的羞涩和腼腆,任何一个女生被提及这样的问题,都会既享受别人的艳羡又有几分羞怯,那个女生冲问话的女生一笑,“他叫”
那两个字明明听清了,甚至还被大脑所接纳进去了。但是韩景宇却竭力的睁大眼睛,他的神情是茫然的。真的很茫然。
那个女生说的是谁?
他为什么没听清。
他听清了。他光看一个人的嘴型,都能把那个人的名字描摹出来,又怎么可能没有听清?
琛?哪个琛啊?
那个女生顿了一下,说
一虐到底( NP) 分卷阅读193
,“就是一个王,一个”她说不出来那个字是什么了。
沈琛。琛的解释是珍宝,这个字不能拆开,拆开就不是珍宝了。
再怎么自欺欺人,他这回也是听清楚了,听得清清楚楚。
一遇到沈琛,韩景宇就不是韩景宇了。
韩景宇往前冲了几步,他的眼睛都红了,是那种凶狠的目光,但是他马上又退了回来。沈琛不是他的,他这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又是什么呢?
他现在的模样应该很丑,被嫉妒扭曲的。
沈琛要结婚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叫他遇上。天注定一样,让他遇到两次。好像是在逼他给祝福一样。
祝福?他恨不得……恨不得……
韩景宇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从门口冲了出去,高高的楼梯,他两次都左右脚踩在一起,差点从上面栽下去。他咬的紧紧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因为他在发抖。太阳那么大,他都还是抖的厉害。
为什么要叫他遇上?为什么所有和沈琛有关的事,他都能遇到?
韩景宇从医院里冲出来,一路冲回了廉租房里,贺青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只狗无打采的蹲在他身边,门一开,那只狗就向着韩景宇扑了过来。
韩景宇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他这个时候特别暴躁,这个时候,不能有人靠近他……
贺青辰看到韩景宇冲进来,看到他脸色不对,询问的话都还没说出口,韩景宇就自己冲进了卧室里,关上的门震的整个屋子都在响。
贺青辰就在这阵巨响中怔愣住了。
被拒之门外的狗扒在门口抓房门,韩景宇蹲在屋子里,特别狼狈的,红着眼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自己眼泪从眼中掉下来,然后顺着脸颊流到腮边,然后挂在下巴上,掉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青辰站在门口敲门,叫韩景宇的名字,他的声音轻柔的都不像他的。
狗也在门口一直叫。
韩景宇手攥的紧紧的,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他还在发抖,并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贺青辰已经在撞门了,他好像知道这个时候韩景宇不能一个人呆着,一边撞一边叫韩景宇的名字,跟那狗叫声一起。
韩景宇把桌子上的玻璃杯拿起来,狠狠的砸在门上,太吵了,他不愿意再听。
“砰”
“滚!!”
玻璃杯炸碎的声音和韩景宇愤怒的低吼一起响起。
他这一声将外面的一人一狗都震慑住了,韩景宇只能这样。他这个状态只会伤害身边的人,他要一人呆着,才能平静一些。
贺青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景宇给他买药,回来之后就全然的变了一个模样,这叫他有点不知所措。
韩景宇在狭窄的卧室里,跟只困兽一样的粗喘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变来变去,苍白的,愤怒的,韩景宇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有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模样。他这样的人,暴躁,易怒,敏感,脆弱,简直一无是处。他只知道嫉妒,他想要保护自己,却又拼命的把自己的心敞开让一个人戳的往外流血。
“沈琛……”这个名字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恨,带着血一样,“沈琛!”
桌子被踹倒。
挂在墙上的海报全部被撕了下来。
韩景宇还是暴躁的像只困兽,他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他这个模样把贺青辰吓坏了。
整个房间的东西全部毁了,如果不是毁掉这些东西,他会把拳头对上自己身边的人。
他根本都没有理智,只知道发泄愤怒。他不光愤怒,还可笑的委屈。
沈琛要结婚了,他跟人家都订婚了,韩景宇算个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以为自己能独占沈琛吗?别做梦了。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就是一个怪物!别人说的都是对的,他这种人,活着就是灾难。
墙上的镜子被东西打碎了,从中间裂开了一道一道的蛛网,把整个房间毁的一团糟的韩景宇现在安安静静的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破碎的面孔。
这才是他,扭曲的坏蛋。
韩景宇终于安静下来了,他的眼泪已经没有再往外流了,他静静的在镜子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歪着头笑了。
他脸上的眼泪都还没干,笑起来都是叫人心疼的。
得不到就毁了。沈琛不是他的,那也永远不是别人的。
他要自己把那个珍宝打碎……
韩景宇笑容裂的更开,他的目光始终阴测测的,始终都叫人不舒服。
韩景宇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贺青辰愣愣的看着他,那只狗一直在扒着门,贺青辰怕吵到韩景宇,就把那只狗关出去了。那只狗跟韩景宇一样,相处久了,你才知道,他们只是表面凶恶,狗不咬相熟的人,韩景宇不对身边的人动手。
韩景宇眼睛都没往贺青辰身上看一眼,他现在整个人都表现的有点病态了。阴郁的叫人不寒而栗。
屋子里面的东西毁的差不多了,一片狼藉。韩景宇自己买的,擦的干干净净的杯子全部打碎了。放着一株蝴蝶兰的桌子整个被掀翻,那株蝴蝶兰被埋在碎瓦里,纤弱的茎叶都断了,还有撕的粉碎的海报……屋子里的一切都被毁了!
贺青辰看着韩景宇开门出去,那只狗在门口,韩景宇脚下一顿,摸了摸那只狗的头,那只狗以为韩景宇还是要与他玩耍,乖乖的就把肚皮晾出来了,韩景宇只是摸了摸它的头就出去了。狗一直维持着那个可笑的,四肢朝天的姿势,等到韩景宇走出去很远,它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追下去。
贺青辰也想追下去,但是等他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韩景宇已经不见了,那只狗站在路口,垂头丧气的踱着步。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卡一夜,差不多后天可以卡h。
嗯,果然卡文小能手依旧宝刀未老咩哈哈哈哈
基本上写到这里,全文的第一个转折就来了!
我不再乱七八糟的添一些东西的话,下一章就是这篇文一半的分界线了。
ps:不要跟蠢作者讨论逻辑,蠢作者没有逻辑,也没有字典去查这两个字!
想哪写哪,从不存稿!(诶?我为何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杀爱
韩景宇的性子不好猜,因为他把秘密都藏着掖着,你不知道他的一切,所以猜不到这个人。韩景宇又好猜,只要你有一丁点儿了解他,你就知道他会做什么。他性子太直了,直的都不给自己留回旋的余地。
沈琛是晚上九点多回来的,天色都黑了,巷子太深了,路口的路灯照不进来。
沈琛有些诧异的站在路口,他把车停在路口外面的一个车库里,巷子太窄,车也根本开不进来。他现在站在巷子口,看着眼前那黑黢
一虐到底( NP) 分卷阅读194
黢的一片,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以往,他家门口总是亮着灯,站的很远,都能看到那一片暖色的光平铺下来。
现在那巷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安静的叫人心生惴惴。
沈琛又不是大姑娘,自然不怕这样的黑暗的,他只是觉得有几分反常,他从巷子口走进来,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仿佛能得到一声回响一样。好像在黑暗中,有蛰伏的生物在窥伺着他的动作。
全部都是黑暗的,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的黑暗。
那蛰伏在暗处窥伺他的人,也许只是他自己所臆想出来的。这样沉郁的暗色,这样死寂的时刻。
沈琛走了几步,停下来,然后回头望去,几步外的距离就是灯火辉照下的街道,安安静静的,什么变化都没有。
但沈琛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跟着一个人,那个人藏匿于黑暗里,就算他看不到,也觉得那黑暗如影随形。
沈琛静静的往前走,他家里的灯光都熄灭了,一切都是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夜风从茂密的树冠中掠过,哗啦啦的,寻常又反常。
沈琛走到家门口,他手中有很多把钥匙,所以不好区分,他把手机拿出来,按亮了去找。他的身影,因为手机光的辉照,而落到了墙壁上,裹挟住另一个人的身影。
沈琛把那把钥匙找到了,抬眼去看家门口的锁眼,他刚看了一眼,看到栓在自己门口那重重的铁锁,愕然了一阵,感觉到身后有人的呼吸声响起,他慌忙的转过身去看,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手臂就被一双胳膊抓住了,手机从他手中掉出来,落到地上,那上面的光还没将那个人的轮廓全部勾勒出来,就被一只脚狠狠的踩碎了。
“咔哒”
手机屏四分五裂,那是下了极重的力道,有点类似于骨头生生被折断的声音。
沈琛明知道看不见,还是极力的转头去看,他也在拼命的挣扎。
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力量也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压制住他的那个人蛮横的将他抵到铁门上,震的铁门上栓上的重锁都哐当乱响。
手臂被拉直,按在冰凉的铁门上,铁门上的锈色已经被新鲜的油漆所粉刷,触碰到的都是光滑的坚硬。
身后的那个人轻而易举的将他压制住了。
沈琛的头都被按在铁门上,侧脸的眸光斜视着,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他只觉得,压在他后背上的那个人,瘦的惊人,胸前的肋骨搁在他的后背上,钝钝的痛。
黑暗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交织在一起。
那个人只是压着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沈琛就在这沉默里,感觉出了一股子叫人头皮发麻的血腥气。
沈琛用手肘去撞后面那个人的前胸,他的手肘仿佛是撞到了一块生硬的铁而不似是撞到了一个人的躯体。
沈琛脚下也在踹了,这样被人制住的感觉并不好,并且还是在这样极度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一个人在身后,将他桎梏住。
他门口拴着的重锁,是类似于旁人家,用来锁住一些等待屠宰的牲畜的。那些牲畜有些灵性的,知道自己要被铡刀切割下头颅,剖开肚腹,都会拼命的挣扎,他们的挣扎都要用这种粗的铁链来阻断。被捆上铁链的牲畜再也挣脱不得。
那人也是把他当牲畜一般,将他按在铁门上,两指粗的铁链从他的后脖子套过来,那个人手上拽着铁链,一只手抓着他的两臂,拉直,仿佛在丈量。
沈琛有些慌了,他挣扎的力道更大了一些。身后的那个人狠狠的拽着铁链,固定在铁门上的铁链就将他紧紧的绑缚在了上面。
沈琛的脖子被勒的发痛,他不能再挣扎了。他的挣扎好像会加速自己被送上屠刀的时间。
他不知道身后站的是谁,但他潜意识里又好像知道。
粗重的呼吸声就响在他的耳畔,从嘴中喷出的,并不是潮湿的热气,而是冰冷的,叫人汗毛倒竖的气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