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沈琛的嘴唇感知着韩景宇脖子上的伤口,“痛吗?”
“痛。”
“我的爱只能一遍一遍的伤害你,因为我大概……”被自己下一个想说的词逗笑,沈琛真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是一个疯子。”沈琛的双臂几乎已经要幻化做枷锁了,“一个正常人,是绝不会像我这样迷恋鲜血与施虐。”
吧嗒
韩景宇的眼泪落在了自己脚边。
“我是一个疯子,随时会伤害身边的挚爱。”沈琛的语气也有些悲哀,从他见到沈母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开始,他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我爱着你……”
明明应该是十分甜蜜的话啊。
韩景宇一直在等,而今终于等到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沈琛是病态的,他从沈琛身上得到了太多的伤痛,从身体到神,明明他可以再支撑下去的……要问吗?
问那只狗去哪儿了?不不不。
那只狗哪也没去,就在这个屋子里,陪着他和沈琛。一直都在。
“沈琛,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沈琛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但是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又怎么估算的出来这个人的死会对自己有没有影响呢?沈琛很认真的思索了一阵,而后得出了一个他认为如此的答案,“不会,因为你是死在我身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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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死都还是爱着我的对吗?”
韩景宇只觉得那压在心口的重负一夕间尽数散去,他从中居然觉出一丝解脱来。
也许就该是这样。
他爱着沈琛,沈琛爱着他,就是他的圆满。根本不需要更多了,什么都不再需要了。他所做的一切,也许都是多余的,都是不需要的。
那只狗去哪里了?韩景宇不想问,沈琛总能给出安抚他的答案,他不愿意问下去,得到一个或许会叫他伤心的答案。韩景宇大概也是世上最脆弱的人,他的生死都决定的如此轻易,好像他根本就不曾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韩景宇拉着沈琛的手,十指交缠,竟然有些缠绵在内,“跟我来。”
沈琛被他拉着一路到了客厅,客厅里的鱼缸里两条色的热带鱼静静游弋着,韩景宇松开沈琛的手,从西餐桌旁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而后扶着椅背踩了上去。
沈琛静静的看着他。
韩景宇赤身裸+体的踩在高椅上,他冲沈琛笑了笑,这一笑竟然和从前稚子的模样有九分的相似,好像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一样。
“我爱你,你爱我,这是我这一生中最完满的事了。”韩景宇眼里都是晶莹的,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满目的眼泪,细碎的水光印着鱼缸里透出的蓝色灯光,像是打碎的琉璃一般,“不需要更完满了。沈琛。”
沈琛仰着头冲他微笑,“嗯,我在。”
“我也爱你。”
“我能给你看的,最美的样子,大概就是这一刻了。”
韩景宇的腿白的近乎透明,他跨进了鱼缸里,而后另一只腿也伸了进来,扶在鱼缸上的双手松开,整个人都沉进了蔚蓝的水中。
水满溢了出来,带着湿意,有几滴溅落在了沈琛的脸上。
沈琛一直静默的看着。也许,也许……
韩景宇整个人都沉进了鱼缸里,他的身体被透明的水淹没,但是他没有像任何一个溺水的人一样竭力的挣扎,相反他很安详,睁着眼,在蔚蓝色的鱼缸里,冲着沈琛微笑。
他最美的模样是他的死亡。
沈琛伸出手,韩景宇也伸出手,鱼缸将两人的手隔开,仿佛交握,又仿佛永远握不住。
漆黑的发在蔚蓝的水里散开,一串串的气泡摇曳着上升。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死。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看着你死。
沈琛在这一刻都还在想,他爱的人死了,他的爱是不是就能因死亡而永恒呢?如果这样的话,就应该是不会心痛的吧。
韩景宇叩响了玻璃,他说,“我爱你。”然后他又轻轻的摆了摆手,眼睛都眯了起来,十分天真又十分柔弱的姿态,“再见”
他的声音化作一串串的气泡破裂。
作者有话要说:鲸鱼没死,琛哥下线通知已经发下来了。鲸鱼的风骚时代已经降临!
……
算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傻白甜小说自我拯救一下……卧槽我的变态把自己都吓哭惹
这是我写的吗?这是我写的吗?!
☆、半成长
沈琛就站在鱼缸旁边看着,蓝色的灯光裹挟着苍白羸弱的身躯,仿佛要连他的骨骼都一齐洞穿一样。
沈琛的手按在坚硬的玻璃上,冰凉的水仿佛要将他的手冻伤,他从这透明的玻璃里看着韩景宇的脸,韩景宇的身体,韩景宇在水中漂浮起来的头发,这大概是他所见过的最绝艳的一幕了。如果这是一块冻得坚硬的冰该有多好,他可以把这一幕永久的保存下来。
鱼缸里漂浮的塑料水草仿佛活过来的头发一样,从外面看,好像缠着韩景宇的脚腕,绑缚的要将他溺毙。
沈琛的视听都在这一刻被模糊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鲜明的感觉到胸腔里的那个肉块砰砰跳的感觉。
从口鼻里逸散出的气泡慢慢停止了,好像韩景宇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停止了。
如果韩景宇死了,他会不会把这个鱼缸冻起来呢?保存这这叫他心脏鼓噪的一幕,永远不用看到腐烂和衰老。
整个世界上的声音都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安静的仿佛连上升到顶点的气泡炸裂的声音都听得到。
沈琛的手掌都是湿润的,是从鱼缸里逸散出来的水湛湿了他的前襟,水的凉度抚平了他心里鼓噪的热度。这样才是最好的吧?这样才是最好的!
“砰砰”
门板被砸响的声音,沈琛听不见。这个门板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藏匿在地毯下的钥匙被翻找了出来,钥匙慌忙的转动了锁芯,等到外面的人闯进来,沈琛才从某种癔症里惊醒过来一样,但是还不等他转过头去看,闯进来的那一人就先怔住了。
也许在这一刻韩景宇已经是死了,他的尸体是泡在福尔马林里,全身都是泡的发白的伤口,他的死亡将他从这满身的伤痛里解放出来了。
闯进来的人年轻又落拓,一身酒气和乱糟糟的头发,胸前衣服的扣子都扣错了,他从外面冲进来,眼睛都被这一幕逼的发红。
沈琛应当是认识他的,那一晚和韩景宇在一起的人,他把这只狗带走的时候冲他破口大骂的人,这都应该是十分印象深刻的事,沈琛的思想却像是被凝固了一样,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闯进来的贺青辰只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抓着沈琛的衣服整个人困兽似的将他狠狠的掼到鱼缸上。
沈琛听到了面前这个人的粗喘声,咯吱作响的牙齿仿佛要扑上来咬住他的脖子。
“你做了什么?!”贺青辰眼角的红更深一层,一双本来细狭的眸在这一刻居然爆发出一种叫人胆颤的凶光来。
沈琛的思维都仿佛停止住了,他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只是这样安静的跟贺青辰对视着。
贺青辰是以为韩景宇早已死去多时了的,他只觉得胸口莫名的有一股子撕扯的痛,仿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在他的胸腔里翻搅着,逼得他淌出热泪来。
贺青辰的愤怒对沈琛来说,大概是最无聊的东西,他的目光从贺青辰的身后穿了过去,看到那个站在门口阴影处的狗,那只土狗根本没有看他一眼,脖子上的铁链几乎拖曳到地上来。而后这只狗突然往前一跃,整个如同闪电一般从门口窜了进来,而后狠狠的撞在蔚蓝的玻璃上。
被撞的落地的狗‘呜嗷’一声凄惨的叫声,而后又扑了上来。
固定在地上的巨大鱼缸居然被这一只狗的冲撞所撼动,更多的水从鱼缸里翻涌出来,连带着还有一只无辜被牵连的鱼,被晃动的水一齐摇晃了出来,掉到了地板上,鱼尾扑腾着,发出清脆的水花被拍动的声音。
贺青辰见到那只第三次撞到鱼缸上的狗一眼,而后他不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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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看那个沉在鱼缸里的人,那个他以为死去的人在这样毫无意义的冲撞中张了张嘴,而后最后的一串水泡就从这蔚蓝的水里徐徐的摇曳上升……
贺青辰只觉得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他再也顾不上沈琛,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推搡开,而后搬起那把鱼缸旁的椅子,对着鱼缸狠狠的砸了过去。
再坚硬的鱼缸也经不起这样的冲撞,蛛网状的裂纹飞快的向四周延伸过去,而后在贺青辰第二次抡椅中迸裂,喷涌出来的水喝玻璃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贺青辰又狠狠砸了一下,整个鱼缸碎了大半,韩景宇就从中扑倒了下来,贺青辰抱住韩景宇的时候,只觉得热烫的眼里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事实上贺青辰的确是掉下了眼泪,他将韩景宇整个抱进怀里,全身都湿透了,眼里的泪跟着水珠一齐落下来,看的竟有几分可怜。
沈琛被掼倒在了地上,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看着贺青辰抱着韩景宇冲出去,眼中有几分迷惘。他扶着地板想要站起来,那只土狗竟又一下子扑上来,满口的利齿咬在他的脚腕上……
韩景宇的呼吸已经微弱的几乎听不见了,贺青辰把自己湿透了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韩景宇的身上,自己赤膊的往外面冲。
被他抱在怀里的韩景宇轻的好像没有重量,明明以前抱的时候都觉得沉重的,现在这个时候,只觉得轻的叫贺青辰想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这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贺青辰看到了韩景宇满身的伤口,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是酸涩的,叫他几次都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贺青辰整张脸都涨红了,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才见到了一辆车,而后他连命都不顾的拦在路中间将那辆车拦了下来,车主见到抱着人的贺青辰,以为是在河塘里游泳溺水了的少年人,也没有说二话,带着贺青辰两人直接去了医院。
贺青辰什么都忘了,下了车连钱都没给,抱着韩景宇就往医院里冲,本来就不是计程车的司机望着贺青辰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而后转了车头走了。
韩景宇进了抢救室,医生护士问贺青辰什么话,贺青辰都一概不答,他上身都没有穿衣服,裤子都还是半干的,站在急救室外面,嘴唇都是白的。
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跟护士借了电话,给邹云开打电话,邹云开那样的性子,理应是不会理会那些陌生的来电,但贺青辰拿出了他从未有过的毅力,连续拨了四十多通电话,而后邹云开终于接通了。
贺青辰听到邹云开声音的时候,心里才终于像是落下了一块重石,邹云开久听不到回声,有些厌烦似的问了声,“谁啊?”
贺青辰站在急救室门口,低着头打电话的模样看起来落拓又可怜,“是我。”
邹云开是认得他声音的,当然,两人关系都摆在哪里,说不上多亲热,邹云开就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贺青辰半边脸都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映的格外虚弱,“邹云开,借点钱给我。”
邹云开久久没有说话,贺青辰这样的人,哪里有低三下气的找人借钱过?还是找他邹云开?
邹云开没有回声,贺青辰反倒是有些急迫起来了,“你的车我回去了之后买了还给你,借点钱给我。”
他这话说的,已经有点央求的意味了。
邹云开这一回又是沉默,很久之后他才开口,“不用。”只是这两个字,就叫贺青辰浑身发冷。
“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邹云开……”贺青辰话还没说完,邹云开就十分不适应的开口了,“我已经回北京了。”
贺青辰的头低了下去,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医院那个借贺青辰电话的护士接过贺青辰还回来的手机,看到那人眼眶居然有些发红。
贺青辰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他就要问上一句,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第一个说情况不乐观,第二个说病人手术中,情况有好转的迹象,第三个摘下口罩的医生十分委婉的问贺青辰,什么时候把家里的亲人叫来一下,垫付一下医药。
贺青辰这时才觉得自己年幼可笑。
手术终究做完了,贺青辰跟自己的老爹打了电话,他第一次低了头认了错,别的什么都不再需要了,他家里的人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给韩景宇做抢救的医生绝口不提钱的事,反而专注的去打听韩景宇的底细,贺青辰跟个木头人似的,听到别人殷勤的奉承他都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儿的反复去问韩景宇的状况。
韩景宇抢救过来了,得到这个明确消息的贺青辰终于松了一口气。
贺青辰也没有等到韩景宇醒来,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守了韩景宇一夜,第二天上午接他的人就来了。邹云开是回了北京,却没有把他的事抖落出去,贺青辰这一次鲜有的硬气最终还是溃败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史无前例的自己开口道了歉认了错。
来接贺青辰的是贺青辰的二哥贺未,那个年轻体弱的贺家老二,他好像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和总是喜欢在外面惹是生非的贺青辰相比,简直不像是一母所生。
贺未从小身体就不好,贺青辰从前听人说,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那个二哥被人绑架过,受了惊吓,身体一直不大好,家里的人从那之后就对他心疼的不得了,贺未说不想在北京读书,家里的人就早早的把他安排出去,也因为这个二哥早早的就离家,贺青辰和他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在北京城里,都很少有人知道贺家还有这体弱的二儿子。
贺未顺着自己的心意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在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贺青辰听家里的人说,贺未在考研,只是他所攻读的专业实在叫贺家的人期许不起来。
贺未学的是艺术,艺术,谁搞得懂艺术那个玩意儿呢?
距离上一次见到这个二哥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贺青辰却怪异的一眼能将这个人认出来,并且绝无纰漏,大概是因为贺未本身就有那么一种气质在内吧。
贺未站在门边,卷起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和修长的指骨,整个人俊挺如一树寒梅。
贺青辰一直在看着韩景宇,这个时候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到贺未之后低声叫了一声,“哥。”
贺未的反应比他还要平淡,“爸让我来接你回去。”
贺青辰沉默了半响,才终于站了起来,问贺未,“哥,你回去的吗?”
贺未,“我还有事,暂时不会回去。”
“那……我想求你一件事。”贺青辰立刻就要回北京,但这韩景宇肯定是不能跟着他奔波的,虽然贺青辰舍不得将韩景宇丢在这里,却也不得不如此。
贺未站在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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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面前,“你说。”
“你帮我照顾下这个人,如果他醒了,你就跟我说一声。”贺青辰大概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他也的确是在这磨砺中成熟了许多。
贺未应了一声,“好。”
贺青辰低头又望了韩景宇一眼,而后他弯唇笑了笑,再没说什么话,推门离开了。
他是真的想保护这个人,也是真的想为这个人改变一回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刚考完试的蠢作者表示已经累的吐魂~~~~~~~~~~~~~~~
不要问,不要说,任性断更我的错~~~~~~~
☆、相反
贺未是还记得韩景宇的,只不过算是有些印象而已,毕竟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就没有过什么交情,他记得韩景宇的也不过是那张清俊阴郁的面孔。躺在病床上的韩景宇和几年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眉宇间的郁色好像积的更深了一层。
贺未再次见到韩景宇也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在见到是韩景宇的时候怔了一下,想,是他啊。
看韩景宇如今的模样可以看得出他过的并不好,唇薄,眉淡,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寡淡的冷意,瘦削的下颚掩映在阴影里,更显得他如今姿态羸弱。
贺未看了他一眼,跟着贺青辰就出去了。
贺青辰走在贺未前面,低着头,目光藏在眼睫下,想着些什么似的。
贺未把贺青辰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贺青辰突然转过头来,他那副浪荡的模样已经敛起来了,此刻的神色竟显出几分凝重的固执来,“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
贺未听到贺青辰的话也没有再说别的,“那我叫人来接你。”
“嗯。”
贺未拿了手机,拨通了电话,简单扼要的交代几句,挂了电话之后就跟贺青辰在医院门口站定了。两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从轮廓到眉眼,竟没有一分是相似的,贺青辰身上总有种年少轻狂的劲儿,贺未和他年纪相仿,给人的感觉却是冷淡生疏的。
医院外面阳光灿烂的很,在地上拖曳下两道黑影。
贺青辰见到贺未总是说不出别的话来,两人根本不像是血缘兄弟,也是,生疏了那么些年,一朝亲密起来才叫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贺青辰心里现在是记挂着韩景宇的,是他将韩景宇送过来的,自然清楚韩景宇身上的那些伤,可是韩景宇又是自愿跟那人走的,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他又有什么资格捧着一腔热血去为他讨什么公道?
贺青辰也总算是长进了一些。
“哥,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吗?”贺青辰从前觉得说不出口的字眼,现在却能在几番踌躇之后全部吐露出来。
贺未同样看着他,他比贺青辰要高上一些,这一眼就带上了些俯视的味道,“你说。”
“那个人是我……是我朋友,惹了些不大的麻烦,我走了,他现在又是这个样子……”贺青辰是打心眼里厌恶那个叫沈琛的男人,虚伪,假惺惺,他不知道韩景宇好了之后会不会再跑到那个人身边去,他只能怀着最好的期望,想着韩景宇醒来之后幡然醒悟,从此跟那个叫沈琛的男人划清界限,而这界限的划分不光是要断了韩景宇的念想,更是要断了沈琛再追回的心思,“哥,你把他找个地方安置起来,再有人过问,就说,就说他已经死了。”
贺未听了有些好笑,“说他死了?那找过来的是他的家人呢?”
贺青辰一怔,而后又是十分抑郁的低下头,“他没有家人。”
贺未不说话了。
“哥你就当帮帮我,他身体好了之后,你就跟我打电话,我那个时候再过来一趟,接他回北京,绝对不麻烦你。”贺青辰说。
贺未应了一声,“好。”
贺青辰笑了一下,那笑容有几分惨,和他从前飞扬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两人站在医院门口说话的功夫,一辆酒红色的福特就停在医院门口的楼梯下了,福特车里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蛮老实的一个男人,平头,下了车走到两人面前,叫了贺未一声,贺未回了一声“刘叔。”
那男人并不认识贺青辰,所以也做不来那副殷切巴结的模样,贺青辰看着倒还是顺眼的。
“刘叔,送他去机场。”贺未说。
那三十多岁的敦厚男人一口应下,“这个……怎么称呼?”
“我弟弟。”贺未只说了这一句话就不再说下去了,这个男人是他雇佣的司机,老实敦厚的男人,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的东西,耿直的过分。
“哦哦”男人一下子笑了,目光落到贺青辰身上,“是小老板啊。”
贺青辰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就有些古怪了,“你叫我什么?”
男人没想到贺青辰回他,“小老板啊,你是贺老板的弟弟哇。”
贺青辰扭过头又去看贺未,他对自己这个二哥知之不详,只知道和家里的联系不密切,毕业后家里再寄钱给他就没见他了,几乎是打过去多少就返回来多少,为这,爹妈都还在家里念了好久,如今没想到是贺未自己当了老板了。
“这是机票。”贺未把家里给贺青辰订的机票给贺青辰了。
贺青辰伸手接了下来。
站在贺青辰身边的男人瞥了一眼机票上的时间,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贺未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催促贺青辰说,“不早了,你去吧。”
贺青辰把机票了起来,‘嗯’了一声。
那个男人马上动起来了,“诶,有什么东西要捎带着吗?”
贺青辰已经下了楼梯,说的什么话贺未已经听不见了,贺未站在楼梯上看着贺青辰上了车,他这个在父母口中纨绔浪荡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弟弟,好像并非那样。
贺青辰坐进了福特车里,看到贺未还站在医院门口,冲着贺未摆了摆手,贺未一向独来独往惯了,现如今突然见到和自己告别的弟弟,心里莫名动了一下,冲着贺青辰点了点头,贺青辰好像并没有看见,还在冲他摆手,贺未的反应好像总是慢上一些,他的手还没有举起来,福特车已经开远了,贺未看着那辆车消失在眼前,站了一会才终于是进去了。
贺青辰拜托他的那些事,他身为一个哥哥,总是要做好的。
韩景宇这次好像是真的病的很严重,贺未看了眼病例,溺水和早期胃癌,医院的抢救措施一大半就是针对那个胃癌,因为发现得早,在医院就直接把病源手术切除了,韩景宇溺水把身体上的一些病症全部带出来了,这医院是最好的,各方面都比较齐全,所以才敢在那么短的时间制定出这样的手术方案。病例下是贺青辰的签名,身份那一栏贺青辰填的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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