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音蜗
贺未拿着病例,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韩景宇,韩景宇这样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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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还真叫他有些认不出来了。
手术后的韩景宇在虚弱期,手术和一系列后期用是贺家上面的人打了招呼,早就交齐了的,贺未来只是敦促贺青辰早些回去,没想到这一敦促却把自己扯了进来。
贺未自己是还有事的,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他专程找了医院,医院里直接派车将韩景宇给他送回去了,医院的医生过来将韩景宇从床上移到担架上的时候,盖在韩景宇身上的被子散落开了,站在一边的贺未眼疾手快的走过去将滑落下去的被子拽住,等到韩景宇已经被搬到担架上的时候将被子给他盖住。
韩景宇穿着条纹的病服,从袖子里和衣襟里露出来的皮肤是青紫的痕迹,贺未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怔了一下才将被子搭上去。
韩景宇的脖子上还有牙咬的印子,上了药却还是没有完全愈合,贺未看了,心里莫名的有一股子不舒服。
贺未住的地方挺大,却没什么家具,雪白的墙都还是光秃秃的,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翻阅了一半的书籍,而茶几的另一边,则是摆着满满的糖果零食,看起来竟如同这家里还养着一个贪嘴的孩童一般。
医院的人将韩景宇抬进来,顺着贺未指的地方,将韩景宇安置在卧室里,跟过来的护士给韩景宇挂好吊瓶,而后另一人则在跟贺未说病人在家休养的注意事项,贺未听得还算认真,他神色永远都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再用心也无人看得出来。到最后贺未把贺青辰的意愿表达了一下,医生听到贺未这么说,有些为难,但是被旁边那个年长一些的医生撞了一下手肘,就又点头应下来了。
一个病人的生死,是再好掩盖不过的。
医生留了电话,走了。
贺未进了房间,他本来是无意窥探别人的伤处的,刚才他那只是匆匆的一瞥,现在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韩景宇,竟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韩景宇那脖子上和手腕上的伤痕,眉宇不自觉就蹙了起来。
吊瓶是才挂上去的,韩景宇的手压在被子上,被子是白色的,韩景宇手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就愈发显眼,贺未看了一眼挂在床边的吊瓶,那是才换上去的,还要等不知道多久,贺未也知道自己是不适合照顾别人的,他的反应和记忆都迟钝的很,到最后,他将角落里的一个闹钟翻了出来,摆弄着设置了一个大致的时间,又看了韩景宇一眼,抓着闹钟就出去了。
贺未把闹钟放在茶几上,自己走到窗户旁边站了一会,转身走回来坐到沙发上开始翻手边的一本书,他只看了一会儿,嘴唇就不自觉抿了好几次,茶几上还摆着一罐子没有打开的蔓越莓曲奇,贺未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伸着胳膊将那个玻璃罐子够了过来,抱到自己面前,一边看书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咔擦咔擦的咀嚼声,曲奇的残渣落到书页上,被他轻轻的抖落到地板上。
窗外金色的阳光慢慢淡了下去,而后连最后落在贺未指尖上的灿烂金光都变成了薄绯色。
作者有话要说:贺青辰(握拳):我可是一个要洗心革面而后承担起一个家的成熟男人!
刘孜锦:呵呵
钟源:呵呵
乔越:呵呵呵呵呵呵
☆、破茧
韩景宇醒来的时候,贺未还靠在沙发上看书,他这几天要准备考研了,要用的资料堆了一桌子,韩景宇赤着脚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探着身子去桌子上拿水杯的贺未,贺未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唇边还沾着饼干的残渣,他看到韩景宇干裂的嘴唇,伸手把桌子上的杯子端起来,向韩景宇递了一下,“要喝水吗?”
韩景宇目光还是混沌的,整个人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贺未就这么端着杯子望着他。
韩景宇真的是渴的狠了,犹豫了一会儿,走过来把贺未递过来的杯子接下来,抿了一口冰凉的水。
贺未转过身,从沙发旁边的大储物箱里拎出一罐子饼干来,掰开了盖子捧到韩景宇眼前,“你都饿了几天了,吃点东西。”
韩景宇已经记不得贺未了,他这几年见的人太多,好多从前的面孔都模糊不清了,不过贺未那纯粹是关怀的目光还是让他心里微微一动,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声音还是虚弱的,“不吃。”
贺未确实是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他只有一腔善意,却不知道怎么更好的表达,韩景宇大病初愈,他也只能是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分他一半。
“那你还要不要喝水?”贺未看到韩景宇把那杯水喝完了。
韩景宇还是摇头,“不用。”
贺未也不看书了,韩景宇醒了,房子里也算是多了几分人气,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脚上也没有穿鞋,踩在地上那些被他掸落的饼干残渣,扎的他脚心一痛,
韩景宇看到茶几前面有双被蹬开的拖鞋,左边一只,右边也有一只,他走过去将那一双拖鞋踢到贺未面前,贺未穿上鞋总算是站了起来。他手边还堆着几本厚厚的书籍,一站起来带倒了好几本书,夹在书里的一些写满小楷的信纸散落了一地。贺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蹲下来去捡,信纸落了一地,有些还滑进了茶几下面,贺未一只手撑着沙发一只腿跪在地上,伸着手去茶几下面够。
韩景宇脚下都落了几张,贺未捡完那几张站起来的时候,正和韩景宇的脸对着,韩景宇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贺未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羽睫扇动的弧度都是柔软的。
“你先坐一下吧。”贺未说。
沙发上一半摆着书,一半摆着拆开的零食,贺未扭过头把零食抱到茶几上,书到一边,然后他又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在四处翻找,贺未真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他什么东西都老是忘记上一刻丢在了哪里。
韩景宇看见他翻找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贺未刚放下阳台上的窗帘,听到韩景宇的问话,跟着回了一声,“在找手机。”
韩景宇不说话了。
贺未又前前后后的在屋子里找了一会儿,最后不知道是从哪个房间里把手机翻出来了,韩景宇就看着贺未拿着手机从走廊里走过来,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贺未给医生打了电话,韩景宇起先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听了几句,就发现是和自己有关的了。
贺未跟对方说了一下韩景宇的情况,然后停下来听对方说的话,韩景宇一直安静的很,贺未一只手抓着手机,转过头冲着韩景宇说,“医生问你手术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韩景宇没想到贺未突然这么来了一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事。”
贺未把韩景宇的话转述过去,不知道医生又说了什么,贺未又跟韩景宇说,“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韩景宇都还不知道手术是怎么回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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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突然凑了过来,伸了手去掀韩景宇的衣服,韩景宇身上穿的是宽松的病服,贺未一掀开就看到了一条缝线的伤口,只有中指那么长,贺未认真看了看,才说,“没感染,伤口已经合上了。”
韩景宇没想到贺未会突然这样,他的手按在沙发边沿,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贺未真的是没什么恶意的,他看了伤口之后就把韩景宇的衣服放下来了,坐正了身子听医生的讲话,韩景宇看着贺未一直拧着眉的表情,觉得有些莫名,这人怎么这么担心他的伤?
“哦,饮食那方面要怎么注意?”贺未垮着肩膀坐在沙发上,背部有些微微佝偻,他接电话的时候是十分认真的样子,韩景宇就一直看着他的侧脸,贺未的表情突然又变动了,嘴唇抿的紧紧的,伸着手去够桌子上的纸笔,有些慌忙似的,“你慢点说,我记一下。”
韩景宇自己都是不甚明白的,他看着贺未的笔一直在动,他写的太快,字体都连在了一起,那字体却如同他的与他的人一般清秀。
贺未这个电话打的实在太久了,手边拿着的信纸翻了一页又一页,字迹满满的占据着整张信纸,韩景宇坐在他身边,却没看清他都写了些什么。
贺未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面前的茶几上,他拿着自己刚才记的东西往前翻了翻,若有所思的模样。
然后他忽然站起来进了房间,从里面翻了一件衣服出来,那衣服看起来新的很,他把衣服递给韩景宇,“你换衣服,我出去一会。”
韩景宇犹豫了一阵才伸手把衣服接下来,他已经忘记贺未了,现在平白的受了这人的好,有些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韩景宇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档,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再出来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贺未就不见了。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外面的光都透不进来,这样的光线看书是最好的,可是韩景宇却想见见外面的阳光,他走到阳台上,阳台上放着一个吊挂的藤椅,韩景宇坐在上面,他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似的,梦醒了只有脑子还是闷痛的,很多事情都交织在一起,千头万绪,一想就头疼的很。
韩景宇在阳台坐了一会,贺未就回来了,贺未应该是不常出门的,才出去了一会,整个人都是怏怏的,他手上拎着东西,站在玄关问韩景宇,“医生让你醒了吃点东西,喏我从外面买了点。”
韩景宇以为贺未是去忙自己的事了,没想到是去给自己买东西。
贺未走到阳台来,搬了一张椅子,把拎着的东西摆在椅子上,就是一碗白粥和一碗桂圆花生,贺未把盖子揭开之后,扑鼻的都是食物的清香。
贺未蹲在椅子旁边,把筷子跟勺子一同递给韩景宇,他也不问他吃不吃了。
韩景宇也是饿得太久了,在床上又养了那么些天,胃口很差,但是贺未是帮他买的这些东西,他还是撑着吃了一两口。
贺未看韩景宇只吃了一点就放了筷子,也没什么,把东西了之后又坐回到沙发上看书。
外面的阳光太强烈了一些,韩景宇看到贺未是偏着身子在看书的,就伸手把落地窗帘拉上,自己还是坐在的阳台上晒太阳。
意识都被阳光晒的昏昏沉沉的,韩景宇的头抵在藤椅上,他现在很多事都不想去想,静静的靠在藤椅上,平静的简直不像是一个被从生死线上抢救过来的人。他在藤椅上坐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手术后总是虚弱的,贺未还记得医生的嘱托,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出去叫韩景宇,他没想到韩景宇已经睡着了,在他身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去叫他。
韩景宇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但是他睡得太沉了,贺未叫了几声都没有把他叫醒。
最后是贺未把他抱回房间里的,韩景宇这几天又瘦了很多,连看起来羸弱的贺未都能将他抱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再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都是黯淡的,贺未把薄毯给韩景宇盖上,带上门出去了。
韩景宇这一觉是睡到了深夜,他醒来的时候看到门缝里透着灯光,韩景宇在床上躺了一会,开了床头的灯,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床下摆着一双棕色的棉拖,韩景宇穿了拖鞋,开了门走出去。客厅里的灯都亮着,贺未睡在沙发上,搭在身上的薄毯都滑到了地上,一双脚都露了出来,似乎是感觉到冷了,整个人都是缩在一起的。
韩景宇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走过去把薄毯捡起来搭到了贺未的身上。
贺未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躬身给他搭毯子的韩景宇,眼睛眨了眨,扶着沙发坐了起来。
“你醒了?”
韩景宇也站直了身子,“嗯。”
“你要不要吃东西?”贺未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韩景宇先是摇了摇头,而后点头说,“好。”
贺未探身从旁边的储物箱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堆在沙发上,韩景宇坐在他旁边,贺未盘腿坐在沙发上,薄毯被他搭在肩膀上,他一袋一袋的把零食撕开,摆到两个人中间,现在正是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外面的天都还是黑的,只有他们这一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贺未把那罐子饼干抱到韩景宇面前,“给你吃这个。”
韩景宇把手伸进罐子里,韩景宇的手很漂亮,抓着一块曲奇出来,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贺未是一直这么看着他的,看到韩景宇吃了那一口整个表情都是欢欣的,“好吃吧?”
韩景宇整个嘴巴里都是苦的,那块曲奇却甜的有些发腻,就是这样甜腻的味道,将那嘴巴里浓得化不开的苦涩驱散开,他见到贺未还望着自己,点了点头。
贺未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的神情还是困倦的,却已经抓着吃的东西塞到了嘴巴里。咔擦咔擦
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贺未,忽而觉得记忆中一个本不甚模糊的影子忽而清晰了起来。他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
韩景宇从前是知道贺未的名字的,现在时间太久远了,他反而想不起来了,只单单记起了那一张脸。
贺未察觉到韩景宇的目光,他咀嚼的动作一停,“怎么了?”
“你叫……什么?”韩景宇问。
贺未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因为手掌的阻挡而有些瓮声瓮气的,“贺未。”
“我从前找你要了一只狗。”韩景宇说。
贺未将嘴中的东西眼睛去,挡在嘴边的手放了下去,“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而后他的目光又忽而清亮带笑,“你还记得啊?”
“嗯。”韩景宇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敏感多疑了。
贺未只是顺着那句话问了下去,“那只狗呢?”贺未这句话真的是十分无心,他问的时候又往嘴巴里塞了一些软糖。
韩景宇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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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整个身子一震,垂下眼来,“死了。”他又怕贺未再问是怎么死的,自己先抛出一个理由来,“走丢了,估计是死了。”
贺未含糊的应了一声,“你喜欢狗的话,以后再养一只。”
“不用了。”又是这一句。
贺未也许是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韩景宇已经在拒绝这个话题了,但是他只能敏感的感知到,他抓着一把软糖,是那种乳白色的,珍珠似的,“给你”
韩景宇伸出手去抓,指尖碰到了贺未的掌心,韩景宇把那软糖放到掌心,然后往嘴巴里放了一颗,还是甜的。
“好吃吗?”贺未总是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分享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韩景宇这一次还是点头,“嗯。”
贺未抱着那一罐软糖,又抓了一把塞到嘴巴里,抿着嘴跟韩景宇对望着。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韩景宇是大病初愈,而韩景宇也被他感染的忘记了自己身体如今的孱弱。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分食着糖果饼干。
韩景宇看着贺未吃了很多,嘴巴却还是没有停下来,问了一句,“你要喝水吗?”
贺未没说话,自己捂着嘴巴站起来,拖拉着拖鞋走到饮水机面前去倒水,他喝完了之后又倒了一杯给韩景宇端过来,“给你。”
韩景宇两只手抱着那杯冰水,那温度要比他的体温还要低上许多。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韩景宇看着仰头喝水的贺未问。
贺未放下玻璃杯,肉色的嘴唇闪烁着水光,“哦,是我弟弟送你过来的,他托我照顾你”他声音一顿,而后他又拿出了翻找的架势。
“怎么了?”韩景宇看到他忽然转过头,问了一声。
“我给他打个电话。”贺未说,他十分忙碌的又拖着棉拖往厨房里跑。
韩景宇将茶几上的书翻开,手机压在书里,“你手机在这里。”
贺未转过来把手机拿了起来,眼睛看着韩景宇,“啊,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韩景宇指了指茶几,“看到你放在这里的。”
贺未站在韩景宇面前摆弄着手机。
韩景宇还在想贺未的弟弟是谁,“你弟弟”
电话已经接通了,韩景宇没有再下去。
贺未说,“嗯,他醒了。”韩景宇以为和自己无关了的时候,贺未突然将手机递过来,“他要你接电话。”
韩景宇只听到贺未说了那一句就把手机递给了自己,按着贺未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把手伸了过来。
手机里传出的是少年的嗓音,哑的很,叫的是韩景宇的名字,“韩景宇。”
只那一声,韩景宇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贺青辰没听到声音,跟着又叫了一声,“哥,你把电话给他啊!”声音已经有些急躁了。
韩景宇看到贺未已经坐了下来,“是我。”
贺青辰听到韩景宇的声音,整个人忽然一下子镇定了下来,半响没说话才终于开口,“你现在好点了吗?”
韩景宇不知道自己跟贺青辰还有什么交际,听到贺青辰这关切至极的话,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贺青辰回北京之后过的并不好,他跟刘孜锦道了歉,登门道歉,刘孜锦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他这不好相与的脾气一点即燃,冲上去跟刘孜锦闹,后来呢?后来他爸拿只差拿鞭子抽他一顿,贺青辰跟他爸吵,跟他妈吵,跟他哥吵,而后被锁在了房间里。贺青辰其实不会这么暴躁的,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好声好气的认个错,以后少惹是生非些,可是像是哪有预料的那般好?刘孜锦一句话就将他撩燃了,什么都不管不顾,贺青辰心里又气又恨,他也不想着往外跑了,就呆在家里,绝食。也不知道他是在唬谁。
贺青辰听到韩景宇的声音,就跟一下子找到了倾泻这满腔委屈的源头,声音哽咽了起来,“你好好养病,不要再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贺青辰这一句,一下子掐在了韩景宇的心窝子上,韩景宇一直不愿意想的事一下子被他捏出来了,整个心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的发疼。
没听到韩景宇的回应,贺青辰一下子来了脾气,“那个人是个神经病,你跟他在一起,才多久,他就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贺青辰现在蒙头在被子里,他的房门紧紧的锁着,外面一直有人在敲门,他只当听不见。
韩景宇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心却已经痛的在发抖了。
“你要死了,他都还在一边看着,这样的人,你跟着他能讨到什么好?”贺青辰突然被那敲门声吵烦了,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抓着桌子上的东西往门上砸,“滚!!我说了我不吃!”
那一声的声音太大,连坐在一边的贺未都听见了。
而后突然爆发的贺青辰声音又低了下来,冲着韩景宇的时候,他声音软的还带一点哀求,“他就是个神经病,你别跟在一起了,好不好?”
贺未是被贺青辰突然爆发的那一声吸引过来的,现在目光却又落到了韩景宇脸上,韩景宇垂着眼睫,看不出伤心,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连心魂都没有了。
“他那个时候,看到我,是什么样子的?”韩景宇问。
贺青辰所记得的,都是沈琛那叫他厌烦的冷淡,现在经韩景宇一问,他立即就说,“他以为你死了,很开心。”
我死了,他很开心。
贺未看到韩景宇忽而一笑。
就是这样啊,他是为沈琛死的,沈琛很开心,因为沈琛爱死了的他,活着的,其实已经不必要了。
“韩景宇……”贺青辰被韩景宇这忽然的笑声震了心神。
“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死了的韩景宇被沈琛喜欢着,活着的是已经不必要了。韩景宇的躯壳也终于是死在了一个名为沈琛的枷锁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漂浮了起来,从那一场从来没有醒来的梦魇里醒来了。
贺青辰一下子惊喜的很了,“嗯!你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我就过来接你。”
韩景宇不知道贺青辰为什么要来接自己,他没有说话,贺青辰却已经自说自话的接了下去,“你要什么跟我哥说。”
“那你也好好照顾自己。”韩景宇说。
贺青辰一下子笑出了声,傻透了的笑,“嗯!”
韩景宇把手机递还给了贺未,贺青辰听到贺未的声音,只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贺未一直都是静静聆听的模样,只是不是应上一两声。
贺未把手机放到沙发上,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韩景宇站了起来,“你睡吧。”
贺未眯着眼睛,真的有几分困倦,“嗯。”而后他裹着毯子,靠到了沙发上。
韩景宇说,“去床上睡吧。”
贺未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都懒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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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睡相不好。”
韩景宇把他身上的毯子掀开,贺未被那突然的一下惊的又睁大了眼,看着抓着薄毯的韩景宇,有几分茫然的模样。
“去房里睡。”
贺未跟韩景宇对视了一会,才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着韩景宇往房里走。
韩景宇跟在他身后,随手就把灯关上了,贺未还没有进房,他是十分不适应黑暗的,现在灯一熄,整个人突然绷紧了。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亮了,却又不是大亮,贺未转过头看到了韩景宇嵌在模糊亮光中的轮廓,他在这熹微的光中眯起了眼。
韩景宇问,“怎么了?”
贺未走过来,一只手抓住韩景宇的手腕,往阳台走了过去,韩景宇被他抓着,跟着走到了阳台。
贺未把玻璃窗推开,清晨的空气还带着湿润的凉气,贺未身上还裹着毯子,那副模样有些好笑,他的神色也跟个孩童似的,“你看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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