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光同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传言
他的公寓并不是很大,不过二室一厅,在偌大的繁华城市里甚至算得上狭小,但是……卓与尘那么的纤弱,那样的小屋子,对他而言恐怕也是天大的地方。
利剑耐心地等着。
只是他反反复复地敲门,在耐心用尽之前,等来的却是隔壁屋的谩骂。
穿着情`趣睡衣的中年妇女厌烦地掀开门指着他破口大骂,布满皱纹与色斑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其职业不言而喻。她嗓门极大,震得利剑有些耳朵疼:“要死啊!敲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讨债的啊!”
利剑压下心中的不快,想着这老女人是卓与尘的邻居,恐怕知道一些有关卓与尘的事情,便硬着头皮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住在这里的那个男孩子去哪儿了。”
老女人斜着眼睛看他:“你是那小兔子的奸夫?”
利剑急忙辩解:“我是他老板!”
“什么鬼公司啊,老板还上门来找人……”老女人嘀咕一句,才道,“不用找了,他已经五六天没回来了,估计是跟奸夫跑了吧!”
“不可能!”利剑下意识辩驳。
老女人掏了掏耳朵,忽然有点唏嘘感叹:“怎么不可能?哎,那小兔子也怪可怜的,长得倒是水灵,如果是个闺女得多好,哎。你是不知道,他有个奸夫,爱得死去活来呢。老娘有次看他病得不轻,大晚上咳得跟要死了似的,好心给他送点药……啧啧,那小孩儿就窝在沙发里,抱着个相框可劲儿地哭呢,哎,作孽,眼睛都哭肿了。跑了也好,一直住在这么个地方,也怪折磨人的。”
利剑一顿,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愤怒来。
卓与尘眼巴巴地缠着他的时候还在跟别的男人爱来爱去?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啜`泣?
一想到卓与尘用那双平素冷清的明媚凤眸,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另外的男人,他就觉得出离地愤怒,仿佛遭受了背叛一样。
他的头顶绿油油。
“那他的父母呢?”利剑忍住怒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爹妈?”老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词汇,“他爹妈死了好多年了!你不知道?”
利剑抿起唇,额上的皮肤绷得死死的。
他落下一滴热汗。
“我……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来干什么啊,”老女人厌弃地挥了挥手,“快滚吧!别打扰老娘休息了!”
利剑一步一步地走出那间逼仄的居民楼,他听到身后,那老女人还在嘀咕着什么想泡小兔子也不把事情打听清楚。他没有反驳,只是麻木地走了出去。
门口的垃圾臭味将利剑的神唤回,他擦了一把额头,才发现已是满头大汗。
他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为什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告诉他?
……他,真的喜欢另一个男人吗?
与尘,与尘……
他念着卓与尘的名字,突然感觉心疼得厉害。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为卓与尘感到悲哀,他只是觉得胸腔闷得死紧死紧的。
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更,给语嫣小天使加更,爱你
第10章第十章
利剑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失去了理智,直接叫来了开锁公司的人,强行撬开了卓与尘的那间小破房子的大门。
在隔壁的老女人的尖叫与谩骂声中,他舔了舔嘴唇,忽然有些紧张。
走进那间逼仄的小屋,虽然陈旧简陋,但摆陈干净整洁的家居让利剑心头一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盲目地在卓与尘的家中找了起来。
到最后,他终于翻找出了一面小小的相框。
他果然爱着自己。
利剑忍不住想,一想到卓与尘病入膏肓之时,就抱着他的相片,小心翼翼地蜷缩在窄小的沙发上,流着眼泪,瑟缩地喊着他的名讳,他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
好像有人在用锤子敲打他的心脏,不是很痛,但却让整颗心脏都在颤抖。
或许孤家寡人的滋味让他终于想起了被他摒弃的卓与尘,利剑心想,等找到卓与尘之后,自己同他认个错,那人肯定又会眼巴巴地凑到自己的面前来。
到时候,有卓与尘帮衬,他的那间小小的保安公司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对于屡教不改的赵小刀,利剑已彻底失望。
情分已尽,既然那些老战友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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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旧情,那他再念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想,郑炎的打击报复应该全是针对赵小刀的,现在赵小刀已经被逼远走,那郑炎应该也会消停下来。
如果卓与尘是个女人得多好。
利剑又想起了老女人的感慨,他也觉得,如果对方是个女人就好了。卓与尘本就生得好看,假若投作女儿身,那必然也是天香国色,他是个直男,只喜欢女人,如果卓与尘是女人的话,他想,自己完全可以把贤内助一样的卓与尘娶回家,相敬如宾,甜甜蜜蜜。
可他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要不要让他去一趟泰国?”
利剑忽然想到。
如果卓与尘是个女人……
他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近乎释然的笑容,他是个绅士,对女人一向彬彬有礼。那么脆弱,那么可怜的女孩子,他一定会小心翼翼地好生珍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卓与尘恶语相向,若非对方对他的公司有利,早就将用那种爱慕眼神看着自己的卓与尘给打得头破血流了。
利剑将背着的相框翻了过来。
照片上的,是一名年轻英俊的少年,像素有些不太清楚,似乎是用古早的低配手机偷拍下来的图像。
那少年长得和他很像。
但却不是他。
利剑脸上的笑容顿时尽退,血色全无。
***
晴空万里。
卓与尘抱着一本课本,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日光倾泄,照射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有些暖洋洋的。
这里是高中的操场,不过,现在是午后时分,是学生们难得的悠闲时光。操场上人来人往,没有人过多的留意坐在花坛边的他,仿若他被世界遗忘。
不过,卓与尘倒是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
“哟,你这书呆子居然跑到外面晒太阳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忽然,有人走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人身形高大,遮天蔽日,竟将充裕的阳光给悉数遮挡了个干干净净。卓与尘有些紧张地抬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
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了有力的双臂,身上还沾染着些许汗水。处于发育期的少年身量修长却又不显羸弱,胸前的胸肌并不厚实,薄薄的,却极有力量感,看上去青春而健美。
他倾下身,凑到了卓与尘的跟前,有些得意洋洋地凝视着他。
对方身上还有些许的汗味,混杂着青春期少年分泌旺盛的荷尔蒙,多多少少地让卓与尘有些不自在。
他很早之前就发现自己异于常人了,坐在教室里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探出头去,追逐那些在操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们。甚至还因为这事,好几次被老师臭骂。
他迷恋阳光的气息,但却总被阳光灼伤。
“让开点,你挡着我了。”卓与尘微虚双眼。
少年讪然一笑,赶忙让开,边走还边把手里的篮球掂了掂:“明天隔壁学校校队的人约我们校队去打球,卓与尘,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卓与尘有些冷淡。
少年仍旧笑嘻嘻的,他又凑到卓与尘的身前,忽然出手,在他单薄的胸膛上揩了一把,甚至还挑衅似的捏了捏他的乳`头。
卓与尘顿时一惊,反手就想一拳朝少年打过去,却在中途被他擒住了手。
“你别给脸不要脸,恶心吧啦的死基佬,”少年脸上仍旧有着笑意,只是那笑容却变成了嗤笑与不屑,“你不是就爱看男人吗?老子带你去看个够!别他妈躲在这里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老子了,再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你信不信!?”
卓与尘恐惧起来。
少年越凑越近,双手肆意地在他瘦削的身躯上抚摸,擦过敏感部位,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只是听到对方的嘲弄声,他只感觉涌起的快意被无情地浸入了冰水之中,冻得他刺骨生疼。
那少年长得不帅,但剑眉星目,极有男人味。
他和利剑长得很像。
***
嘭!
卓与尘猛然从床上惊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抹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胡乱地跑进卫浴里冲洗干净身体,卓与尘换好酒吧的侍者服,有些颓丧地半蹲在了地上。他死死地抱紧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有关过去的梦境。
梦中嚣张跋扈的少年是他过去的同学,也是卓与尘的初恋。
他麻木地想着,也许他与生俱来就有着贱骨,否则的话,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人渣呢?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小卓,小卓!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是酒吧的老板。
卓与尘赶忙把侍者服上的褶皱拍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没事!我马上就上工!”
罢了罢了,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无关风月的事情?他可没忘记,他现在还是个得罪了郑家大少的小小蝼蚁,必须谨小慎微,否则一旦被逮到,必然死路一条。他虽觉得自己卑贱而下作,但仍旧想要苟延残喘下去。
……等待着,下一次的灼伤。
推开门,卓与尘还未来得及与老板打声招呼,却猛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冲力冲击了他,将他一把摁倒在了地上。他吃疼地皱起眉,抬眼却对上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有着极其英俊的长相,是那种足以令人愤慨造物主的不公的俊美。
老板的惊呼声从门后传来。
卓与尘感觉自己的脖子被那人掐住了。
对方狞笑着:“呵呵……卓与尘,你很厉害嘛!居然躲了这么久,让老子找得好苦啊……”
他艰涩地吸了一口空气,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郑炎。”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给语嫣小天使表白。
第11章第十一章
郑炎扫了他一眼,见他几近窒息,才松开了钳住卓与尘脖子的手。
被他压在地上的卓与尘咬了咬牙,想要起身逃跑。
无奈他本就底子差,身体不是很好,前段时间还因为伤风病得厉害,到现在都没养好。郑炎人高马大,虽然身材瘦削,但紧扎的肌肉爆发力十足,轻轻松松地便将他的一切反抗压制了下去。
酒吧老板赶忙跑上来拉扯郑炎:“你、你不是说你是小卓的朋友吗!这是干什么啊!”
郑炎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的恼怒,这才松开了卓与尘。
他将卓与尘扶起,蛮横地架住他的肩膀,让卓与尘动弹不得。抬起头,郑炎朝酒吧老板懒散地甩过去了一个眼神:“我和与尘闹着玩呢。”
酒吧老板将信将疑。
卓与尘瑟缩了一下,他是不怕郑炎的,反正他就是块滚刀肉,横竖不怕切,左右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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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但酒吧老板不一样,大叔是个好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对方。利剑他是不在乎了,可……对他好的人,他不能不在乎。
“没事的大叔,我和他好久没见了,别担心,真的是闹着玩……”卓与尘浅浅地笑着。
酒吧老板心里一抽,只觉得这孩子这么笑着看上去可怜得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郑炎见那酒吧老板还欲说些什么,索性一勾卓与尘的脖子,就这么把卓与尘给强行拽出了酒吧。
逮住了卓与尘,他总算恢复了一丝往日的从容与优雅:“与尘我先带走了,你们酒吧缺人的话,待会儿会有我的特助过来出来。”
走出酒吧所在的巷道,在街边,早已停好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郑炎走到车旁,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坐在前座,负责给郑炎开车的郑昊燃正在玩手机玩到兴头上呢,冷不防听到有人敲他玻璃,正想骂人,待看见来者竟是郑炎后,他果断把满嘴的脏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堂哥,事情办完了?”他战战兢兢地开口。
郑炎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拽着卓与尘走到后车厢,拉开车门,将卓与尘强行塞了进去,这才一迈长腿,也坐进了车里。他抬了抬眼皮,正想吩咐郑昊燃开车打道回府,先去郑家在沿海的地产时,忽然发现被他塞进车厢里的卓与尘正难受地抱着头,蜷缩在车座上。
咳咳咳咳……
卓与尘剧烈地咳嗽着,只觉得脑子昏沉得厉害。他迷迷糊糊地想起现在自己正跟郑炎待在一起,便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地咳着。
郑炎扫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粗暴地扯着卓与尘那身侍者服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对方的身体清减地厉害,郑炎把卓与尘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掂量了一下,忍不住皱起剑眉。
怀里的人轻得不可思议,郑炎只感觉这人像片羽毛似的,稍不注意,就会随风而逝,飘得远远地,再也抓不住。
他扶着卓与尘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明明动作很轻柔,但语气却异常的冰冷:“能耐啊,跑到沿海来?手机卡是不是也丢了?没事,现在被我逮回来了,我看,咱们得清算清算总账吧,嗯?”
卓与尘没有理他,下颌被抬起,让他呼吸不畅,难受至极。
好痛……
肺叶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叫他想要哭泣抽噎。
郑炎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想想看,之前那姓赵的兔崽子上了老子的马子,上了几次老子就砍了他几根手指。现在你他妈……呵,你说,我该卸了你哪里呢?”
前座的郑昊燃注意到卓与尘的异样,哆哆嗦嗦地出声道:“堂哥!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郑炎一顿。
坐在他腿上,被他抱住的卓与尘脸色苍白,就连嘴唇也白得厉害,唯独双颊绯红,如同醉酒,染着艳丽的酡色。他一惊,赶忙抬手去摸卓与尘的额头,这才惊觉怀中的人烧得厉害。
“妈的……”他的眉峰蹙得极深,“这都五六天了……他的病还没好?”
郑昊燃不敢回头去和郑炎对视,只得借着后视镜窥探后车厢内的动静。他看着那个被堂哥拽上车的青年脆弱地瑟缩在郑炎的怀里,看着对方清隽舒朗的面容,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那人似西子捧心,病容让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惊觉自己内心的悸动,郑昊燃顿时吓了一跳。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只觉得有点滑稽,自己居然对堂哥的人一见钟情了……
想起之前郑炎发现卓与尘跑了时的震怒与癫疯,他就只感觉双腿颤颤,根本生不起一丝违抗郑炎的勇气。
但是。
“现在去哪儿啊堂哥……他好像病得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郑昊燃小心翼翼地问着。
郑炎深深地凝视着卓与尘。
对方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了,甚至还靠在他的怀里,轻缓地蹭着他,似乎是想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看着这样的卓与尘,郑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他明明刚愎自用,蛮不讲理惯了,现在卓与尘不知怎的突然犯病,他理应乘人之危,把他拖拽到自己的地盘,狠狠地掠夺他,给予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才是。
可……
郑炎吐出一口浊气:
“去医院。”
郑昊燃得令,赶紧一踩油门,也顾不上让发动机预热暖暖机箱了,当即驱车,冲去了最近的医院。
***
等到了医院,让郑昊燃办好相关的手续,看着卓与尘接受了急诊,最后被医护人员架上病床,打上吊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郑炎的眉梢忍不住蹙得死紧。
看着了无声息的卓与尘,他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莫约三十出头的女医生拿着病例走进病房里,看着郑炎,忍不住道:“您是病人的家属?”
郑炎搬了根椅子坐到卓与尘的身旁:“我是他男人。”
那女医生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指着郑炎骂了起来:“他是你的恋人?有你这种做男友的吗,就算是男人,也需要关心啊……你知不知道,他这是急性肺炎!而且已经病了快一周了,为什么现在才送到医院里来!?”
郑炎一怔,没料到卓与尘那天的病到现在都还未痊愈。
他想起自己在招待所找到卓与尘时的情景:对方也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卫浴里,像是于梦中逝去。他顿了顿,抬手碰了一下卓与尘的面颊,顺着他脸上的线条细细地描摹着。
女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卓与尘的病,甚至还气不过地臭骂着他的不负责任。
郑炎没有管他,只是垂眸凝视着卓与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倔呢,我确实喜欢你这张脸。你要是乖一点的话,我也能宠宠你……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第12章第十二章
卓与尘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他本就因为顾虑着郑炎的打击报复而担惊受怕,又因为利剑的不管不问而彻底断了念想,身心疲倦到了极点,在有着助眠效果的药物的作用下,身体自发进行修复,因而睡得黑沉。
郑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嘴角时不时地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
等卓与尘睡醒了,用带有明显的戒备与敌视的眼睛与他对视了数分钟后,郑炎才将手揣进裤兜里,站起身来:“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出去吃个饭。”
他守了卓与尘这么长一段时间,就喝了点水,这会儿也饥肠辘辘了。
卓与尘垂着眼眸,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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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
郑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现在没生气了?你知道吗,与尘,你那东西插`进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都快肛`裂了,啧。”
卓与尘抿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纯粹的打击报复,既报复了郑炎,也伤害了他自己。
“我以为你会把我弄死,就像教训赵小刀一样。”卓与尘冷淡地开口。
郑炎耸耸肩,长腿一迈,便半步跨出了病房:“那赵小刀,我可没真的弄死他。而且,与尘……”
他的嘴角又一次邪邪地勾起,让卓与尘觉得他异常的危险。
“好的玩具,得要完整一点,华美一点,才有玩弄的价值啊……”
卓与尘的苏醒似乎让他心情不错,居然还饶有兴致地吹了声口哨。可郑炎的表现越是平淡温和,越是让卓与尘心中惴惴不安。但思及自己这糟糕的人生,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管他呢,左右,不过是早死早超生。
都是灼伤,伤害他的无论是谁,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郑炎前脚刚走出去没多久,郑昊燃后脚便跟着走进了病房里。看到苍白着面色,一脸漠然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吊着吊针的卓与尘,郑昊燃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忍。
他把专门为卓与尘买来的白粥搁到病房的床头柜上,坐到了卓与尘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端起白粥,郑昊燃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等温度适中了,才递到了卓与尘的嘴边。
卓与尘抬了抬眼皮:“干什么?”
郑昊燃尴尬:“这是……俗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生虽然说你的急性肺炎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还是留下了病根,得耐心地调养一段时间。白粥好消化,而且这粥是用鸡汤熬的,也算滋补,快些吃了吧。”
“把粥放着就好,我自己可以吃,”卓与尘对于同性的主动接触存在着一定的心理阴影,也许是初恋留给他的恶意影响过深,直到现在,假如有外表还算不错的男性对他笑脸相迎,他都会下意识地想起被初恋侮辱与诋毁的过去,“对了,请问你是……?”
“叫我昊燃就好,我是郑炎的堂弟……”郑昊燃暗自可惜,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鸡汤白粥搁在了桌上。
“郑昊燃吗?谢谢。”卓与尘低声道。
听到他虽然冷淡,但却隐约有些温柔的低哑声音,郑昊燃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刻意抬起了手肘,用力地揉了一下鼻子。
“谢什么谢啊……你会搞成这样,应该都是我堂哥的错,我一给他擦屁股当后勤的……”
卓与尘闭上眼,又说了一声:“谢谢。”
郑昊燃见他似乎疲倦得很,理智地闭了嘴。
只是片刻后,他望着卓与尘的脸,心中怜惜得很,最后痛下决定,咬了咬牙,将睡下去的卓与尘重新推搡了起来。
望着卓与尘茫然的脸,郑昊燃又犹豫了。
最后,他道:“那什么……你最好别再激怒堂哥了,他这人有病,你招惹不起。”
卓与尘薄凉地牵了牵嘴角:“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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