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攻略进行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zi衣
‘叮铃铃铃’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弥踌躇再三,还是过去接了电话。
“摩西摩西?”弥两只手捧着电话,迟疑的说。
“弥,快到医院来,你妈妈出车祸了!”电话那边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有些焦急的跟她说着。
“诶?”明显无法反应这神转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同时电话便被对方挂断。
妈妈...出车祸?弥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奈奈妈妈,然后才逐渐被黑发的妈妈占据脑海。是...噩梦里那个妈妈吗?心里莫名的开始着急起来,提心吊胆的焦躁感让她无法想太多便立刻转过身朝向门口,却在转身后发现眼前的场景已经不在那个房屋。
洁白的墙壁,空气中也是消毒水的味道,弥在走廊中间正对着手术室关上的门,心里感觉到某种不对劲却被不知名的力量压了下来,这瞬间的场景转换似乎也很正常?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然后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唯一一个站在手术室前的弥“是病人的家属吗?”
病人?弥想起电话里说的事,有些犹豫的点头,就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一样。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这么说,察觉到弥的犹豫一样再次问道“现在病人只剩最后一点时间了,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不过你真的是家属吗?”
弥更迟疑了,她想起那个对她来说太过真实的噩梦,如果她拒绝承认,是不是就没办法见到那个妈妈了?
这种认识让她不由得更加难过起来,有种流淌在血液里的情感压抑得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承认还是不承认,弥能感觉到心里的某些疑惑也和这选择有着莫大的联系,她从来不是好奇心强烈的人,可是仍无法摆脱真相的引诱。
“是,我是家属,请让我进去吧”弥握紧了手,对上了医生的双眼。
弥以为这样就可以见到里面的人,就可以解开最后的困惑,可是医生却好像笑了一下“哦?你怎么证明?”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直接让她进去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证明的弥不安的站在原地。
“嗯,这样吧,你说说看,病人叫什么名字?”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如果弥是病人的家属那么就一定会知道病人的名字。可是这个问题...弥无法回答。
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
恍惚间好像听谁说过她的母姓是白,可是即使如此,弥也不知道叫什么。有一瞬间弥觉得自己全身都凉了下来。
她不记得妈妈的名字,名为愧疚自责的小虫撕咬着心脏,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不是”医生这么下了结论,然后似乎像越过她离开,弥急忙抓住医生的袖口“不,我...我真的是家属,她是我妈妈,拜托你让我进去”随着那句‘她是我妈妈’说出口,弥感觉心里某处悬浮的地方猛地塌了下来,诸多画面回荡在脑海,眼眶热得厉害,弥突兀的就哭了出来。
“可是你连你妈妈的名字都不记得”医生的话像是带满倒刺的长鞭,鞭挞拷问她隐隐作痛的心。
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抓着医生的袖口无声的哭泣。
“好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医生无奈的说,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弥“如果你答出来了,我就让你进去”
医生挥开了弥抓着他的手,看着得到希望后期盼的看着他的弥,散漫的眼神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你妈妈最后跟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随着医生的话,有画面像潮水般冲进脑海,弥无措的对上医生审问一般的眼神,被动的回想。
“妈妈说.....”黑色长发满身都是血迹的女人眼神如此的温柔悲伤“....逃”简单的单词一出口,停下哭泣的眼眶再次积满了泪水。
“离开这里不要回来”黑发的女人那样不舍的声音,那样眷恋的表情,却在说着让弥逃离她身边的话。
“小弥”弥一字一句的跟着回忆里的画面念出声,那么深沉的母爱一遍遍在心底翻起波澜,弥声音平缓沙哑,脸上却早已泪流满脸“妈妈...爱..你”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被她抛弃在心底的记忆和情感重新变得鲜活,聚集成如龙卷风一般翻天倒海的情绪,弥甚至顾不上医生的回答,转身便跑向了手术室。
直到她推开门,也没有人来阻止她,弥走进白茫茫的房间,这所谓的手术室没有任何医疗器具,空空的房间只有中间一张病床,上面躺着她熟悉又陌生的人。
门在身后关闭,弥缓慢的迈步过去,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有些近乡情怯,忐忑期待怀念又忍不住的难过。
妈妈....
那是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黑色长发枕在脑后,脸色苍白几乎和这病房同色,看到她之后黑沉沉的眼睛突然就焕发了光,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庆幸的弧度“小弥”声音微弱话尾飘散在空气中。
压下千回百转的心绪,弥极力让自己也露出一个笑容,她靠近病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哽咽“妈妈”
弥想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好,只是声带却不听使唤的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看着温柔笑着的女人泣不成声。
“小弥”她再次唤了她的名字,伸出了右手,弥急忙执起对方的手,将温度极低的手贴近她的脸颊“我在”
妈妈露出了一个有些内疚的苦笑“对不起,不能陪着你长大了”弥摇了摇头,咬着下唇也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
“怎么办啊,妈妈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你,可是妈妈...没有时间了”
“你和安纸,都是妈妈最珍贵的宝物,妈妈希望...你们能快乐的生活”
“你最心软..妈妈希望你..不要被别人骗,有什么事...都先好好想想,照顾好安纸...你是姐姐”
“对别人..不要太坦诚,也不要不真诚,别人说的话...不要全信,也不能不信,妈妈好想陪着你们成长,好想慢慢的教导你们....”有气无力的声音,她还在笑着,却一边说一边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弥胡乱的点头,发出微弱的抽咽声。
“可是...就算无法再..呆在你们身边,妈妈和爸爸...也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守护你们”她似乎是感到有些累了,双眼控制不住的想要合起,胸口的起伏也慢了下来。
“小弥”她的双眼慢慢合上,笑容也缓了下来,却无法挡住那汹涌浩瀚的爱“妈妈..和爸爸,永远爱着你们...”
手中所执的手掌一片冰凉,弥低下头将其贴在额头上,声音细哑颤抖“我也..爱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边写边哭边写边哭,写了一下午,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那种感觉,小衣先去哭一会。
[家教]攻略进行时 第七十七章
弥醒过来的时候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清醒,这是现实?还是她的又一个梦境?
眼角的泪痕已然干涸,眼睛也肿肿的很不舒服,她盯着看不清纹路的天花板看了很久,才慢慢的坐了起来,身体就像生锈了一样有些难受。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丝飘进未关的窗户打湿了半个书桌,窗户上的风铃也不停的叮当作响,弥的目光顺着滴着水的窗帘,随着水流沿着地板流动的痕迹,漠然的发现屋里已经有一半的面积沦陷。
她掀开被子想去关上窗户,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脏乱的校服,甚至连纲吉的外套也还披在她身上。
也是,这次不想上次那样只是浑身湿透,可以告诉妈妈她是不小心掉进水里让妈妈帮她换衣服,这种状态如果被妈妈看到,就不好解释了,而纲吉又是男生,不可能动手帮她换。
当然,也不是不能找别的理由,可是那样一定会让奈奈妈妈担心,弥从来不愿意这样,纲吉也是了解她的。
光脚踩在地板上有些凉意,顺着脚底直旋而上,弥小心的踩过湿漉漉的地板去关上了窗,脖子在扭动的时候有些扯痛,弥这才想起她好像刺伤了自己。
颈动脉处贴着一张胶布,让弥进行颈部动作的时候有些困难。她自己下的手自己当然也清楚,也只不过个皮外伤而已,虽然临近动脉,在那样一个危险的地方,不过确实没什么大碍。
弥轻手轻脚的将胶布揭下来,撕下来的时候胶布和皮肤互相挽留抓紧,却也败在她的力道之下,伤口处赫然是一个血茄,弥弄了半天也弄不掉,连皮带肉的痛感让她放弃了这一举动,用自己的长发遮住了那一处。
屋外下着雨,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也有些暗,弥拿起闹钟看了看,才发现已经六点,弥放下脑中,从光线黯淡的房间看向外面同样阴沉黯淡的天空,她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她还记得被掳去的时候好像是中午,被纲吉他们救回来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她因为惊吓过度觉得很累,于是就睡了一下午。
然后呢?然后她做了那个梦....
弥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矮桌上的相框,奈奈妈妈,纲吉,还有她。
她曾经也有一个幸福的,完整的家庭,可是现在....弥想到了那个不停的试探着她,又不停失望的女孩。
白纸...安纸,她的双生妹妹,并蒂双生,血脉相连,她终于明白了每次见到那个女孩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是她们双胞胎独有的感应。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走过这么多年?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平静的心情就像要沉入深渊谷底,带着几乎淹没她整个人的愧疚。
她想找到她,她想告诉她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心里有这样一种澎湃的冲动,在这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前,以无与伦比的力量促使她去做。
外面还在下雨,那又如何呢?弥快速的换好了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往楼下跑去,湿了水的脚在地上打滑了一下,她努力平稳自己的身体动作不停的往外冲。
她不知道安纸在哪里,那又怎么样呢?匆匆的换好鞋跑出去,弥径直跑出了居民区,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冥冥中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雨水落在身上,湿了头发也湿了衣服,让她看起来无比狼狈,弥就像看不见周围异样的目光,横冲直撞的往前跑。
七街一路上都是些废弃的工厂旧房,一直就说要重建,可是却一直没什么确实的行动,于是这条街也还是苍凉破败的状态,在这样的雨幕中更显凄凉。
弥停下奔跑,撑着膝盖喘着气,心脏因为这长时间的狂奔砰砰作响,双腿也在停下之后有些虚软,弥抹开满脸的雨水,擦了擦被水所模糊的眼睛,弥孤立无助的站在路中央,顶着倾盆而下的雨,看着撑着伞的,往这边缓缓走来的人。
密布的雨幕像半透明的绸布挡在她们之间,灰色的伞也遮住了那个人的头部,可弥就是知道,她是她要找的人。
因为,她和她之间的,心电感应。
我们是双胞胎,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安纸也应该注意到了她,却脚步不停目不斜视的似乎想要与她擦肩而过,这种认知让弥心酸又自责。
“对不起”雨声很大,弥不得不大声的对安纸说出来,害怕她听不到自己的道歉也怕她拒绝这样一个忘记了她的自己,弥用了对安纸来说更加熟悉的中文“对不起,安纸”
短发的女孩果然很快就转过身来,弥看不到她厚厚眼镜片下的双眼,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由惊讶瞬间便百感交集的内心。
抑制不住的想哭,弥紧紧握着拳,指甲嵌进柔嫩的掌心“对不起安纸,我不是故意忘记你”
沉默了很久,弥紧紧的看着安纸生怕漏了她一句话,而安纸则是微微低下头,声音沙哑“你想起来了”
弥点了点头,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解释不出什么,这确实是她的错,所以也只有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安纸的宣判,嗫嚅了半天,也只还是那句“对不起安纸,原谅我好不好?”
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安纸的谅解,想要重新和安纸重归于好,不仅是为了那压顶般的罪恶感,不仅是因为妈妈的话,更是因为某种责任感和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也仍旧热烈的情感,安静的沉睡在血液中,在相遇时带着无法比拟的能量重新复燃。
她们血脉相连。
“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安纸看起来还是非常平静的模样,却掩不了自嘲和讽刺“原谅你抛弃了爸妈的仇恨过得这么幸福?原谅你忘记了所有一切可以快乐的生活?”
“我很多次告诉自己你不是姐姐,你们只是比较像而已,我的姐姐已经和爸妈一起死去了,她怎么可能毫无负担的活着,怎么可能抛弃我不管!”她捏紧了手中的伞,有怨恨和控诉势不可挡的倾泻而出,她却只是歪着头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可是真奇怪,你现在竟然跑来告诉我你是我的姐姐”
弥一边摇头一边啜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纸,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妈妈,还有爸爸,他们就死在我面前,大家都死掉了,还着了好大的火,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死掉了,我当时很害怕,真的好害怕,只有听妈妈的话不停的逃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很害怕?那我呢?你知道我有多希望姐姐还活着吗?你知道我当时处在怎么样一种环境吗?你知道我当时连做梦都乞求着姐姐来救我吗?你又怎么知道,我如今站在你面前,又经历了什么吗?”连带着安纸拿着伞柄握紧颤抖的手,伞柱也微微抖动着,安纸咬着下唇几近咆哮。
“姐姐也死了,所以不会来了,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她取下了眼镜,撩开了刘海,掩盖其下的,致苍白的眉眼与弥七分相像,只是那凌厉傲然的气势与弥大相庭径,她冷冷的出声“可是你还活着”
“那你又为什么扮成我的样子去袭击彭格列的据点?”安纸跟她很像,只需要简单的伪装就可以扮成她的样子,弥几乎是立刻就觉得纲吉说的袭击事件和安纸有关系,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最大的可能是对于失忆的她报复,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安纸并不是不可能原谅她。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么要和那群黑手党混在一起?”像是触碰到最难以释怀的隐伤,安纸甩开了撑着的伞,眉目凛然言辞猎猎“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害死了爸妈的人就是黑手党,将就算你以前忘记了,那你现在记起来你又会怎么样?!”
安纸知道,弥不会和她站到同一战线,甚至做不到远离那家人。
并不是了不了解的问题,而是她确实是隐约感受到了弥的想法。
“不,安纸,你听我说,这并不一定是....”“这周边,从并盛为圆心辐射开来,远到东京,所有的黑手党据点全部都被彭格列占领了”安纸打断了弥的话,任凭雨水打湿了全身也没去捡起雨伞“是因为他们的boss在这里?所以连本地的日本黑道也退避三舍了”安纸发出一声嗤笑“谁管他们是不是杀了爸妈的人呢,难道你以为黑手党会是好人吗?就算现在还是没碰过血腥的人,那以后呢?真的可能一直独善其身吗?反正都是要成为恶贯满盈的家伙,反正都是些罪恶之人,是黑手党的都该去死!”
弥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愣怔的看着激动起来的安纸,无话可说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安纸自始至终都是承认了她是她的姐姐的,不然也不会跟她说这些。可是也是自始至终,她都在逃避要不要原谅她的问题。
弥有时候真想讽刺一下这样的自己,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可以在难过内疚的同时去清晰的思考对方的动向意图。
安纸也是因为找不到杀死爸妈的人,才会恼怒的去破坏彭格列的据点吧,或许也有她的缘故。
久久无言,只剩下仍在下着的瓢泼大雨,弥只觉得这雨水太过于冰凉,让她不由得整个身心都冷了下来,冷得她只想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她的妹妹不肯原谅她。
余光扫见捡起眼镜的安纸,她划拉着额前的刘海遮住眼睛,然后捡起了雨伞,并没有撑起,而是好了似乎就想要这么离开“安纸”弥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声安纸的名字,看对方抬眼看向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弥敛目垂眉,微微低下头,泪水早就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她想应该没人看得出来她哭了,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又红又肿,看起来十分可怜。
“你想让我原谅你是吗?”安纸并没有离开,几步走到她面前,浑身湿透的两个人相对而立“可以的啊”她的话让弥抬起头,虽有惊喜,可弥总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那么姐姐,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死吗?”安纸对着她笑,甜美可人一如儿时模样“你愿意吗?陪我一起去见爸爸和妈妈?”
弥呆若木鸡。
安纸微微侧了侧头,笑容里是果然如此的自嘲,她推开几步,就这么笑着转身离开。
弥呆立良久,双脚无力的往后倒坐在地,前所未有的彷徨无助让她终于忍不住往后仰倒在地捂着脸哭泣起来。
砸在手臂和脸上的水珠被阻隔,一瞬间以为安纸回来了的弥急忙看过去,却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红发的少年站在她身边,举着伞为她挡着风雨,有些焦急的说着什么,话语全部都湮灭在风雨声中。
是了,这条路是对方回家的路。
已经不想思考其他什么,弥再次用手臂遮着脸,只想把心里的压抑无措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哭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两姐妹其实长的很像,因为是双胞胎
可是白纸她一直都是厚刘海加厚厚的眼镜,几乎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留下有些圆润的下巴,小衣记得自己是这样描写的,再加上普通的穿着和总是低着头阴沉的表现,所以没有人接近也没人察觉她的真实样貌
还有炎真少年没有听到两姐妹的话,雨太大是其一,中文他也听不懂是其二。
[家教]攻略进行时 第七十八章
“弥”清冽的女声响起,弥转头看向房门,艾黛儿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衣物“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明看起来是冷淡又帅气的御姐,可是却也有这么□□的一面,如果让那些崇拜着肃清委员长的女生看到的话,一定又会嗷嗷嗷的尖叫起来吧。
“谢谢”弥将擦头发的浴巾搭在肩上,接过了衣服,直到对方转身出了门,弥才看着自己脚下的水迹慢慢脱下湿衣服。
她在雨中哭得人事不知,倒是难为了炎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不能看对方一直淋雨,只有给她打起了伞自己却被淋湿了。
雨一直都没停,所以在弥发泄般的哭哑了声音,像是把泪水都流完了抽噎着停下之后,他们决定先到比较近的炎真他们住的民宿等雨停。
弥脱下*的衣物,把自己擦干净,然后才换上衬衣。
说起来这个民宿离并高并不近,为什么炎真他们还住在这里呢?
弥一边给自己扣上纽扣,一边思考着这些漫无边际的事。
住在这里的大家好像还都是学生,是...没有什么入的吧。弥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再联合起冷清的废弃工厂边这家比较便宜的民宿,在想想学区那边住宅的房价,弥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
炎真还有他的同伴们生活在这里,也许在经济方面有些问题,不过至少大家是非常开心的在一起的吧。浴室里的镜子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脸,苍白的、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就是受了欺负十分可怜的样子,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竟突然有种看到同样苍白脆弱的安纸的即视感。
炎真还有他的同伴。安纸呢?安纸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隐姓埋名,吃穿用度是不是毫无着落?孤身一人的她有没有被欺负?小时候性子那么天真活泼的她怎么会变成现在阴沉冷漠的样子.....
弥将手捂在心脏的位置,想要止住那种满是酸涩的绞痛感,她想,她并不是不能理解安纸的怨恨。
颈上的血茄还有些隐疼,白天的事件从脑海里一晃而过,弥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努力的不去回想。
衬衫有些大,除了胸部能完全撑满,腰部周围都是中空的,弥拿起看款式很像是并中校裙的裙子换上,拨了拨自己半干的长发,才慢慢走出去。
客厅里的大家正说着什么话,嘻嘻哈哈的气氛很融洽,看到她出来才停下。
自代理战结束之后就没来过这里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一个女生来这里总觉得不太好。之前房间里因为战斗而毁坏的地方都已经看不出半点痕迹了,也是,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年了。
弥有些拘谨的拿着自己的湿衣服,抿着嘴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打扰了”虽然很早就已经相识,不过确实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交谈过了,神经绷紧了一天弥也真的从容不起来,显得有些疲惫又拘束的说着。
“没关系的,弥”炎真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需要给纲君打电话说一下吗?已经快要天黑了”
听炎真这么说,弥才注意到头顶的灯已经打开,窗外的天色也沉了下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炎真的目光在触及她身上的衬衫之后有些讶异“不是说希特比酱的校服已经被她全部改了吗?”
看尺寸就知道不是艾黛儿的,可是总觉得有些眼熟。
艾黛儿也看向了弥“嗯,那件校裙因为落在床底所以逃过了一劫”艾黛儿的视线上移落在了有些松松垮垮的衬衣上“至于衬衣,那是你初三时候的校服”艾黛儿淡定的看向炎真。
“炎真,她穿着比你穿着好看!”青叶红叶坐在一边中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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