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可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杰
绾绾仙子想到这,视线轻轻落在谢缁椹脸上。
她瞧着对方尚带着几分稚气的英俊脸庞,回忆起对方每一次看到自己换衣服都会低下头的羞赧模样。
纯情又让人着迷。
人越是缺什么便越喜欢什么,风尘姑娘最喜欢将良家少男带坏。
她是,是清倌。可她终究生活在风尘里。
所以谢缁椹越是羞赧,她便越喜欢在他面前一遍遍的脱去衣衫。
可少年竟然出乎她意料的,一直没有逾越。
直到那天,纯情而又执着的少年临走之前望着她,眼中一片怜惜,他对她道:“回去之后在下便会向父母坦诚,谢某…想娶仙子。”
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说完这话便快速低下头冲她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但那个闪着光的眼神却一直印在清倌心中。
有很多时候,仙子都觉得谢缁椹是懂自己的,懂她在虚无华下的孤独、落寞,所以对方每次望过来的眼神都会带着怜惜。
也从不逾越、轻薄于她。是位真正的君子。
回忆到这儿,珠帘后的女子抬手覆上胸膛,感觉着那里的荒芜一片,瞧了熟睡中的谢缁椹最后一眼。
她轻启朱唇,露出点银边的牙齿。
平静道:“但不再等谢公子不是因为他没能够帮我赎身,而是因为…他眼中的赤忱不在了。”
珠帘外的男子不懂她的落寞和孤寂,只是嘲讽:“在醉花楼混迹这么多年还能信任一个恩客,你真是蠢的可以。”
是啊,蠢得可以。
可她在醉花楼这么多年,孤寂落寞了这么多年,好冷啊。
……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谢缁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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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抱着乔小凝走出了醉花楼。
他没休息好,眼下带着一片青色,睡得发皱的袍子将他平日里的那点潇洒给抹去。
街上这时候还没人,就连集市都没开张,只有天边一颗启明星冉冉升起。
怀中的人仍在熟睡,谢缁椹瞧着那张平静的脸,想起仙子对他说的话语。
“催眠术的劲儿还没过,大概再有一个时辰便好了。”
“对了,谢公子。下月初三,是大婚的日子,公子记得来瞧瞧我。”
独自站在街上的男子,抱着怀中的人,望着远处的天幕,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等再睁开,里面比之之前的清亮,已经多了丝怆然。
他一步一步抱着人往回走,越过一户一户的人家,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际,回想着那句“下月初三”。
绾绾仙子不等他了,是他没用,说了要娶她回家,却没能做到……
绾绾仙子不等他了……
过了一会儿,一滴温热的液体落进衣衫内,消失不见。
走了谢府门前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大亮了,谢缁椹正要上前敲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响,有谁唤了声:“谢兄!”
这一声呼唤含着沙哑,比平时的温润多了丝焦急。
谢缁椹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男子,怔了怔才唤出一句:“叶兄……怎会在此?”
叶合眼下也是一片青色,身上依旧是昨日那件衣裳,他立马摇头,眼睛盯着谢缁椹怀中的人:“先不说这个,乔姑娘有无大碍?”
乔姑娘?
对方神情着急,谢缁椹赶忙答他:“她没事,只是中了催眠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叶兄是一夜没睡,在这等着我们?”
叶合听说乔小凝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散去半分,对上谢缁椹的眸子:“此时说来话长,改日再与谢兄解释。”
他再次将眸子落在沉睡的女子面上,犹豫了又犹豫,终究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希望谢兄以后别再带乔姑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此次有惊无险,不代表下次还能如此!”
叶合说的郑重又严肃,这让谢缁椹心中的愧疚又扩大两分。
半晌,他应他:“我谢缁椹发誓,以后定不会再让别人动她分毫。”
第51章少爷|女仆
谢缁椹回到家之后,如苏曼荇所说的一样,再次被禁足。
只是这次和上一次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的谢缁椹没有反抗,也没有脾气暴躁。
他仿佛是沉默的接受了这件事情,而且在之后的每天,见到乔小凝的时候,都会带上两分拘谨。
而且,乔小凝总觉得谢缁椹……好像在有意躲着她。
不仅不给她吩咐事情去做,甚至有时还会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不出来。
只有在饭点的时候,青葙他们三个才会端着饭菜进去再出来,也从不在里面逗留。
这样的感觉让乔小凝觉得自己像是被冷落、被孤立了一般。
可她有想不通,谢缁椹有什么好冷落她的,若是不满意,对方直接过来吼她、折磨她好了,这般尽心思跟她一个丫鬟玩这些?
乔小凝还没这么瞧得起自己。
她只是更加好奇,七天前醉花楼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主子不提,她就没法问,所以乔小凝只能憋着这股疑惑和好奇。
这时候,四院的几位主子也都回来了,从大院被派过去的水西又受了欺负,半只小臂被烫的起了一层满满的水泡。
有些实在烫的太厉害,直接露出里面的皮肤,一片血淋淋,别提多骇人。
水西之前在大院和乔小凝一直在一起,受了伤没了主心骨直接来翠竹苑找了她。
见到乔小凝之后,水西也只是一味的落泪,连半个主子不好的字都不敢提。
乔小凝见了这幅样子,心中难受的厉害,她也沉默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们是奴才,主子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哪里能容她们说半个不字。
……可就算是奴才,也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被烫成这幅样子,谁看了都会觉得惊心怵目。
水西该有多疼。
青葙和水西一般大的年纪,看她这样不由自怜,抹着泪去拿了包扎的东西过来。
乔小凝眼含怜惜地帮她上了药之后,犹豫着还要不要缠纱布,毕竟天已经越来越热了……
“等到晚上再包上吧,伤口总捂着好的慢。”
水西闻言不声不吭的点头,眼中却啪嗒啪嗒的掉着泪。
她瞧着哭的眼睛肿成核桃大的丫头,拿出帕子一点点帮她抿走了泪珠,软声哄着人将她搂进怀中。
“好水西,不哭了不哭了……你一向最乖的,好水西,不哭了……”
青葙看着这幅情景,也红着眼眶钻进乔小凝怀中。
无声哭了半晌,抬起脸来闷闷问她:“小凝姊姊,能不能把水西姐姐讨到我们翠竹苑来,青葙喜欢她。”
青葙好歹是成长了些,已经不会在没人的时候将主子的坏话,说起缘由也不会像从前一般,张口就是水西姐在四院那种不吐骨头的地方如何呆的下去,这不是要人死么!
看,她都会婉转的说一句,青葙喜欢她。
乔小凝欣慰与青葙的成长,却又苦恼于自己的无力。
垂头想了一阵,抬手楷去青葙脸上的泪痕,问她:“你不是怕爷怕的要死,怎么今天又说讨水西过来,不怕她在这边被欺负的更惨?”
青葙却摇头,捉住她的手搂在自己胸前,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哀哀求她:“不一样的,爷就算发再大的火、有再大的脾气,奴婢都不需要担心挨打。”
“骂两句便骂两句,哪有丫鬟下人不挨主子骂的。”
“更何况,爷本性不坏,他那一个月只是被逼的厉害了,之前见谁都温温和和的笑,只有那几天像是被阎罗王附体了一半……”
“你看爷这几天一直没发过火。”
乔小凝倒是没想到她这几天竟然悟透了这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只会揪着眼前这一点,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忽略掉。
她想了想,问了句:“这个时间爷在屋里做什么呢?”
青葙在水西来之前刚去送过茶水,闻言眼里添了两分希冀:“爷在书房里练字,地上扔了一团一团的废纸,还不让奴婢捡,但是也没有发脾气,只是让奴婢放下东西出来了。”
乔小凝点点头,瞧着仍趴在自己怀中无声掉泪的水西,摸摸她的头,“水西,姊姊问你,你还愿意回去四院吗?”
怀里的丫头剧烈摇头,从来到之后一直不曾开口的人哽咽着答她:“不呜,再也呜呜,再也不。”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说话便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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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吸气,连个整句子都说不成。
乔小凝见样又拍了拍她的背,“那我便去看看爷今天心情怎样,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怕…我说了也未必能成,还望你空欢喜一场。”
水西急的说不出话来,从她怀中爬出来便一个劲儿的点头,眼中含着泪和光点的瞧着她。
那副模样,让乔小凝无端想起了路边的流浪狗,每次她喂给它们东西的时候,它们也是这么瞧着自己,仿佛在瞧着一个救世主。
可惜,她不是。她连自己都未必能救的了。
在这种深宅大院里为奴为婢,她也只是尽量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罢了。若是不学着心思玲珑一些,又如何生存的下去。
206却在这时蹦出来:【你替那个丫鬟求情,真的假的?】
乔小凝:【真的。】
206半信半疑:【不只是因为想去见攻略目标?】
乔小凝:【要见他方法有很多,我何必要选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方式?】
206这才打消了疑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一个宿主。真的。】
乔小凝叹了口气:【善良啊,夸我还是骂我呢?】
206给她表白:【爱你~】
……
乔小凝到厨房的时候,里面正在歇着,刚做完午饭正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吴大厨坐在桌子后面等着几个小徒弟端饭摆菜。
十分放松的在抽自己的烟袋。
一瞥见乔小凝来了,叼着烟嘴问她:“怎么又跑来了,你们院子的人不是刚拿了饭?”
乔小凝笑着对他施礼,“吴伯莫怕,这次来不是主子的意思,是我要找二牛哥。”
正忙着摆菜的小厮一听,耳朵立马红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瞧她:“怎了?”
乔小凝扯着他的袖子走出厨房,问他:“二牛哥,我想问问你,烫伤之后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东西?”
二牛皱起眉,面现忧色:“是你被烫了还是旁人?”
“水西。你不要声张,你也知道的,四院那群人经常罚她。”乔小凝凑过去几分,低声道:“你能不能把要忌口的东西写给我?”
二牛:“当然可以,等下午饭点过了我去给你送!”
乔小凝:“怎么好麻烦你再跑一趟,我来取好了。”
“不碍事,”二牛摇头:“我毕竟比你自由些,你总是跑出来到时候大少爷找不见你又要……反正我给你送去就是了。”
乔小凝感激的一笑,眼中盛着光:“谢谢二牛哥。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府中新到了一箱荔枝?”
岭南的荔枝,运到京城来,每次都要快马加鞭,才能保证新鲜。
这批荔枝是今天中午刚到的,乔小凝也是听水西提起的,说是四院的小主子瞧见了,在屋里说了这事。
所以乔小凝才专门跑了这趟。
谢缁椹最喜欢吃荔枝。
二牛一愣,诧异她的消息灵通,却没瞒她:“才刚到,还没来得及请示大老爷呢。”
荔枝刚下来,更何况这次只运来一小箱,大院可能要把这东西留着招待客人,得等到第二批才会往下分。
乔小凝知道仓库的钥匙就在他那,但是却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牛看她这幅模样,抬手一拍她的头,直接拽着人走了。
直到乔小凝在袖子里藏了六颗荔枝出来,还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二牛哥才好。
二牛锁上仓库之后送了她一程,临别还又说她:“以后有事就说,跟哥别不好意思。听没?”
乔小凝红着脸赶忙点头,望着他,“知道了二牛哥,你快回去吃饭吧。不然吴伯要出来喊你了。”
……
白玉托盘中骨碌碌放了六个红色荔枝,刚出冰里捞出来,还带着凉意和水珠,有红又大,颜□□人。
女子双手捧着托盘,站在书房门前深呼吸一下,抬手敲了敲门:“爷,是我。”
里面沉默了片刻,才传出声音:“什么事?”
啧,看来她感觉没错,里面的人是真的在刻意远离她。
以前听见是她都是直接让进去,现在竟然还不嫌麻烦的问了句什么事。
但今天乔小凝不见到人不能走,只好回避了问话,“奴婢能进去吗,爷?”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门外的女子抿了抿唇,又加了句:“今日府中刚送来一批荔枝,给您尝尝鲜。”
里面传来一阵迟疑的声音:“你放在……算了,进来吧。”
乔小凝这才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捧着荔枝的女子走过去,将白玉托盘放在书桌上,凑过头去瞧谢缁椹写的字,夸他:“爷的字真是越练越好看了,尤其是这个“求”字,俊逸的很。”
谢缁椹“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写自己的字。
乔小凝放下东西之后,便莲步轻移,过去将书房里的窗子一扇扇打开了。
外面的阳光正好,一照进来暖洋洋的,流水声和着鸟雀的鸣叫传进来,带着活力。
乔小凝打开了窗子又回来站在一旁安静的帮他磨墨。
谢缁椹没理她,继续低头写自己的字,十分用心,每个字都要酝酿许久,脑门已经渐渐出了层薄汗。
在安静的气氛中,他好容易写完了一张,字体优美,遒劲有力,然而他看了一眼却将那张纸团成一团,随意扔到地上。
乔小凝惊讶的瞧着在地上滚了三滚的纸团,不由错愕,但也没有去捡,只是拿着砚台重新压好一张空白宣纸,安静的伺候左右。
谢缁椹瞥见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终于不再把视线仅仅禁锢在宣纸之上,向那双柔夷投去平静的一眼。
灵活、小巧,女子的双手被砚台和墨渍衬的耀眼夺目,煞是好看。
乔小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从进门到现在,这是谢缁椹向她头来的第一个眼神。
谢天谢地,肯瞧她了。
乔小凝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瞧,不再继续练字,便从一旁的白玉盘上执起一个红果,三两下将上面的皮剥下来,露出里面透明的白色果肉。
她将小果儿递过去,喂到谢缁椹嘴边:“休息会儿吧爷,吃些东西解解乏再练?”
谢缁椹瞧着眼前被荔枝冰的泛红的十个指腹,只觉得那只白色的小果被衬的可口异常,一时间竟然无法移开目光。
对方偏又用温软甜腻的声音招他,于是萦绕在少年心中的烦闷散去大半,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将那只荔枝叼走了。
206:【“妖之声”道具好用吗?】
乔小凝:【还不错,看样子攻略目标是听进去了。】
206眼睛一转,声音中带着好奇:【乔小凝,这个世界你最喜欢谁?】
乔小凝摇了摇头:【就目前来讲,我谁都不喜欢。】
206:【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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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个世界都是攻略目标掏心掏肺对你好了很久之后,你这边才慢热的开始对人有点好感。】
提到之前的事情,乔小凝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她想起自己送走每个人时候的场景,感叹一声:【怎么感觉那些事都过去很久了。】
乔小凝:【他们还好吗?】
206摇头:【不知道,应该还好?】
乔小凝没再说话。
第52章少爷|女仆
谢缁椹吃下了那颗荔枝,乔小凝心里便有点底了。
她看着对方一脑门的薄汗,又剥了两颗果子喂给他,这才绕过去拿着帕子给他抿走了那片晶莹。
抬着头问他:“爷要不歇会儿,让奴婢给你揉揉肩?”
谢缁椹站着写了半天,肩膀和腰的确都有点累了,品着嘴里洋溢的甜美汁液,冰冰凉领,一瞬间浑身舒畅。
他一颗颗将胡给吐了,嗅着鼻尖萦绕的那点香味,靠在了椅子上。
闭上眼睛瘫在那里,谢缁椹便感觉肩颈上覆上两只带着凉意的小手,像是带着神奇的效果一般,才刚贴上去,就将那里的酸疼一点点赶跑了。
熨帖,舒坦。
那两只手软的厉害,力道适中,十分和他心意,仿佛谢缁椹肚子里蛔虫一般,知道他哪里痛哪里不痛。
总是恰好能按到他脑袋想的那一处。
连张嘴提醒都不用,全程他只需要瘫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好好享受。
嗅着对方身子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清香。
那股香气仿佛带着宁神的效果,让他自从吸入之后,整个脑袋就都空了,只想再多吸几口,再多空一会儿。
这几天他太乏了,天天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过往十几年的情景。
谢缁椹这几日是真的认真在反思自己,他觉得这次的禁足恰好给了自己机会,可以让他呆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仔仔细细好好分析。
不知道是绾绾仙子那事对他打击太大了,还是乔小凝的事情对他打击更大一些,反正这两件事他一起碰到了。
便只能承受着。
逃是逃不掉的。
就仿佛之前十几年的舒坦恣意,都是为了那一日的打击。
让他一下子被打趴下了,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
谢缁椹再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转到了西边,屋里的光线不再像是中午那样刺眼,但满地的阳光却映得地钻仿佛是金子做的。
璀璨生辉。
他惺忪的睁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身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才发现是件披风。
应该是乔小凝在他睡着后帮他披上的。
他睡的有些久了,不太舒服,身子酸疼没有什么,重要的是脑袋一片空空如也,朦胧怔忪。
竟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做什么。
吐出一口气后,谢缁椹将头埋在掌心里,须臾,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映在耳边。
一起带进来的还有一股清香。
嗅起来像是毛尖的。
谢缁椹这下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了,能掐准他醒来的时候送来热茶的,除了乔小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然而他却没抬头,依旧将头埋在掌心里。
直到那股茶香近了,变得浓郁清晰的时候,他才闷声问:“地上的东西拾哪去了?”
是真的闷声问,乏、蔫,怏怏的。
跟之前大动肝火时的怒吼、找事时的嘲讽、戏弄时的戏谑、开怀时的畅快都不同。
谢缁椹仿佛是大病了一场,直到现在还没愈合一般,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
停了一会儿,身边的人轻柔答他:“爷是问那些纸团吗?奴婢瞧上面的字写的十分俊逸,扔了可惜,便将它们起来了,打算改天绣花字的时候拿去打样。”
她顿了顿,语气比之前更轻柔两分,距离他也更近了些,说话之间连热气都喷到他耳朵上去。
谢缁椹猜测对方应该是弯下了身子。
甜腻的声音就这么在耳边响起,“爷身子不舒服吗?”
那声音就像是点燃了捻子,噼里啪啦地引燃了他脑子里的那些炮仗,让少年愣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平静回她:“没。”
说完,他将堆在腿上的披风拿起来,递给她:“你帮我盖了东西,受不了凉。”
少年垂着眸子,长长的眼睫映在白皙的面皮上,显得又长又密。
端的是红唇皓齿、眉清目秀。
一片俊朗。
乔小凝从谢缁椹手中接过披风,却没能拿走,一股拉力将那点布料扯着,不肯放手。
她疑惑的瞧过去,只见少年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乔小凝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矮下身子凑过耳朵去。
刚凑过去,对方却又别开了脸,吭吭哧哧半晌,憋出一句:“一直以来,有劳你了。”
这句话成功将乔小凝惊住了,她诧异的睁大双眼,微张着嘴瞧过去,那后脑勺对着她的少年却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耳垂一点点充了血色,变得透红一片。
可谢缁椹瞧着窗外晃动的树枝,和飞过的鸟雀,却还是又说了句:“之前拿你们撒火…是我不对,抱歉。”
乔小凝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敛了面上的失态,又恢复成那个安静的丫头,温顺地笑着应他:“爷不必自责,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谢缁椹依旧扭着头看着窗外的浓绿树荫,没再说话,只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乔小凝将披风搭在胳膊上,没走,“爷刚醒了,吃口茶吧。”
这两日谢缁椹总是有意躲着她,乔小凝听了对方刚刚的话,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什么。
既不是冷落,也不是孤立。
而是愧疚。
她虽然不懂自己一个下人有什么可让主子愧疚的,可这事着实让她心里热乎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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